正文 第1章 被打 啪!啪!啪! 四皇子府宅院里一声又一声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响着。 “良娣,人好像已经晕过去了,还继续打吗?”看着那被绑着,衣衫炸裂,浑身都已经淌血了人,方妈妈有些担心这继续打下去给打死了。 “晕了?”正仔细剥着葡萄皮的杨良娣懒懒的撇了一眼,冷哼一声。“晕了就用凉水泼醒了继续打,殿下把人交给我,我可不能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放人。” “可……”殿下是把人交给她了,但是这样再打下去肯定要出事,怎么说都是皇子妃啊。 方妈妈是想要劝,但这话还没说出口杨良娣锋利的眸子就撇向了她,“怎么?本良娣的话你听不到吗?” 这杨良娣向来在四皇子府里当家,现在就更是了,方妈妈哪里敢违背她,只能把话吞下去,老实的走上前舀起一瓢凉水往人身上泼去。 凉水里面是兑了盐的,这个时候浇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比打一鞭子还要疼得多。 剧烈的刺疼刺激着沈艺彤的神经,她想要睁开眼来,可无论怎么用力这眼皮都抬不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死死的黏住了,嘴也是。 “哟,姐姐还这样嘴硬啊,为了维护那个男人姐姐真是豁出去了,佩服啊。”说着佩服,这语气里可一点都没有,反倒是鄙夷得很,但这鄙夷里隐隐还透着高兴。 这个陌生的声音,这听不懂的话,让沈艺彤一头雾水。 还没细想脑袋突然好想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一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袋里飞快的闪过。 最终这些画面告诉了沈艺彤一个令她咋舌的结果。 她,穿越了! 穿到了一个丞相嫡女的身上。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身份,可实际上原主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这个人和她同名同姓,是京城沈丞相的嫡长女,母族是开国元勋也是军侯世家,可以说的天之娇女,但这一把好牌却被人利用下打了个稀巴烂。 母族人丁稀少,败落得快,母亲呢又体弱多病早早的就死了,后娘是个笑面虎,从小由着她不学无术,刁蛮任性,闯了祸从来不怪她还帮着擦屁股,把她养成了京城第一刁蛮的大草包。 这个草包爱美男,看到四皇子后就一见钟情,死活要嫁,可惜四皇子喜欢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京城的大才女,根本就看不上她。 偏偏这个草包不仅刁蛮还倔,拿着母族当年的功勋大闹皇宫,死活要皇上赐婚。 功勋在那里摆着,皇上能不答应吗? 她是如愿以偿的嫁进了四皇子府,可四皇子对于占据了自己心上人的位置的她是恨之入骨,娶她的当天连同妾室一道娶了,同样的礼制来,让她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就这样她还不知悔改,变着法的献殷勤,可却是让四皇子越来越厌恶她,甚至恶心。 “既然姐姐这么嘴硬,那妹妹也没办法了,殿下的命令不可为呢。”杨良娣一副也是无奈的样子,但眼里的狠辣却藏不住。“继续打!打到她说为止!” 啪! 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背上,沈艺彤疼得是倒抽一口凉气。 为什么她会被打?那人口中说的男人是谁? 仔细回忆了一下,沈艺彤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正在沐浴,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没等她反应府里的侍卫就闯了进来,那黑衣人跳窗跑了之后杨良娣就带着人来把她绑了。 说是她私通奸夫来刺杀四皇子,把她吊起来打到现在。 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把她的眼嘴粘了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让她说一句话。 真够恶毒的! 原主被她打死了,她作为沈氏集团的掌舵人可从不会任由宰割。 忍着这一鞭一鞭抽打的巨疼,沈艺彤用尽全力的想要张开嘴,但却不知道这毒妇是用什么粘的,牢固得很,反倒是眼皮好像只是被血给粘住了,用力之下掀了开来。 杨良娣就坐在沈艺彤正前方,她这一睁开眼睛正好盯着她。 那双被血糊过的眼睛如同恶鬼,狠厉决然,好像一张开就能一口把她撕咬个细碎,骇人得紧,吓得她猛的往后一退,撞在椅背上才恍然回过神来明白这人是沈艺彤。 这个草包竟敢吓我! “姐姐看来是拒不认罪了,那就给我狠狠的打!” 得了杨良娣的话,抽打的两个人手上的劲更加的大。 原主身体不弱都被生生打死了,可见这伤有多重,哪怕是沈艺彤咬紧牙关撑也是撑不了多久的,没一会眼前就模糊了,眼里倒映着杨良娣那藏不住得意的笑不甘的垂下头去。 她这头一垂,方妈妈吓了一跳,赶紧让人停手,伸出手去探鼻息。 感受到还有微弱的鼻息才安下心来。 “良娣,又晕过去了,气息微弱得很,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到底如今还是皇子妃,要是真给打死了,不好交代啊。” 方妈妈可不是可怜沈艺彤,而是不想她这个时候死,要死也要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否则连累下来可不好过。 杨良娣自然也是不想沈艺彤死的,这时候死还不行,要留到今日宴上才是。 “是这个道理。”杨良娣故作是被方妈妈劝动了的点了点头,“把她带到柴房里去锁起来,等本良娣去向殿下禀报后再做决定。” 让两个丫鬟搀扶着站起身来,不再管沈艺彤的往外走。 走出院门,瞥眼见几个婆子已经架着沈艺彤往柴房去了后嘴角勾着阴险的笑道:“一会把人给送过去,记得把那药也给她吃下去,让他们好好的鱼水之欢。” “良娣放心吧,奴婢一定办妥,让良娣和殿下好好看一出好戏。” 丞相家的大小姐和刺客当众苟合,的的确确是一出好戏。 不过不仅仅是给他们看,还要给这宴上的所有人看,到时候,沈艺彤这个皇子妃的位子谁也保不住。 一想到这个沈艺彤终于要退位了,杨良娣就忍不住的笑,抚了抚自己隆起的肚子,幻想着自己坐在那位子上的样子。 正文 第2章 今天是不是有客人要来府里 叮…叮…叮… 铁链子相互碰撞的声音不断灌入耳朵里来。 沈艺彤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下看不清楚人,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好像是一个穿着绿衫的人在门栏外猫着做什么,下面是全木的,看不到她肩头以下。 “小姐,您醒了?”外面的人看到沈艺彤睁开眼欣喜的轻呼。 这声音沈艺彤隐隐觉得熟悉,等视线聚焦看着那梳着丫鬟发髻的圆脸小姑娘回忆起原主的那些画面,想起来这是原主的丫鬟绿荷,陪嫁来的,是个忠心耿耿的,就是有点傻。 “小姐,您再等等啊,奴婢很快就能把这锁给弄开了,马上就救您出来。”绿荷低下头又开始乒乒乓乓的弄起来。 虽然不知道她拿什么东西在开锁,但听着声音就能听出来,她根本就不会开锁。 “别弄了……”沈艺彤顺口而出,突然发现嘴能张开了,伸手摸了摸,唇上没有半点胶的痕迹,看来杨良娣并不想一直封住她的嘴。 “小姐您相信我,奴婢一定,一定能弄开的,一定能救您出去的。”绿荷活怕沈艺彤阻止她,急的手上的动作更加混乱,眼泪也忍不住的直落,抬起眼看到浑身是伤的沈艺彤就更是决堤。“小姐,等您出来之后我们就走吧,四殿下他…对您根本就不相信,您别再一往情深了。” 如果是原主听到这话肯定会对绿荷破口大骂,但现在的沈艺彤却是很同意绿荷后面的话,不过她不觉得原主是一往情深,而是蠢! 蠢得出奇迹! 那四皇子对她从头到尾都是厌恶,就连一个温柔点的眼神都没有,她就因为一张脸扑上来,而且还一心觉得能讨得对方欢心。 可笑之极。 现在原主死了,她来接手可不想要管这些破事,还真想要一走了之。 可要走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且不说这绿荷打不开这锁,就是打得开,她们两个人想要从这个现在戒备格外森严的皇子府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那杨良娣也不会放她走,虽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但刚刚封住她的嘴现在又松开肯定有什么后招等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也不愿意走。 原主的仇啊恨啊,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那后面的鞭子可是结结实实的都打在她的身上的。 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哪里有挨了打不还回去的道理! 不仅仅要还,还要加倍的还。 可她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被动。 拧着眉头,正想着这笔账要怎么才能还回去的时候,沈艺彤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锁链声和绿荷哭声以外的声音。 “绿荷,住手!”沈艺彤立即轻呼一声。 “小姐您……”绿荷以为沈艺彤和以前一样还是不死心,但她话没说完抬眼就看到了她眼里的警惕,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神色。 “听我的,住手,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没叫你不许出来。” 绿荷疑惑不解的眨巴眨巴眼,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个沈艺彤她觉得没见过,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她躲起来。 “快点!有来人了!你想要害死我吗?”沈艺彤真是急了,这丫头真是傻乎乎的。 人? 绿荷惊恐的转过头,可却没有看到有人来。 但听沈艺彤的话又觉得小姐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转身就听话的钻到了旁边的两个大水缸后面,透过往外看。 果不其然,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两个就走了进来。 一男一女,女的绿荷认识,是杨良娣身边的桂竹,那男的,从未见过,但却穿着一袭夜行服。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柴房前,桂竹透过门栏往里瞧,见沈艺彤还躺在地上冷嘲一笑,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交代:“别心急,等我走了之后再给她喂药,好好表现,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看着里面的沈艺彤男人是忍不住的搓手,等不及的想要好好享用这贵家小姐的滋味了。 瞧着男人这猴急的样子,桂竹鄙夷的撇了一眼,不过这样的人配沈艺彤才登对,让她死之前也尝尝什么做女人是什么感觉。 拉开门,桂竹转身就把手里的药丸交到男人手里,“好好享受吧。” 说完桂竹扬袖而去,看着那男人猥琐的搓着手走进去,绿荷想要去阻止,可又想起沈艺彤交代的话,不敢胡乱动。 再等等,一旦小姐有危险她立即就冲出去。 柴房里,不用睁眼看,沈艺彤就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猥琐,那喘息声急迫的让人打从心底的恶心。 “小可怜儿,被人给打成这样,别担心,哥哥我这就来好好疼爱你。” 男人蹲下身来看着沈艺彤的脸舔了舔唇,拿起手掌里的两颗药丸,迫不及待一颗扔进自己嘴里,一颗塞进沈艺彤的嘴里。 接触到这软绵绵的唇,更是勾动男人心里的火。 等不及的伸出手就去解沈艺彤的腰带,一心想着一会的快活事,半点没注意到她睁开了眼来,阴沉得似探出洞穴来的毒蛇。 男人感受到不对劲,可还没等他抬起头来看,沈艺彤的双腿就像灵蛇一样锁住了他的脖子,拿起旁边的木头反手一拍。 什么都还没看到,就被拍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绿荷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还以为沈艺彤出事了,可没想到一过来看到的却是她双腿锁住那人脖子的场景。 “不是说了,没叫你不许出来的嘛。”沈艺彤皱眉,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服从命令呢。 “我……我怕小姐有危险。”绿荷低下头,说得很小声,毕竟她的担心现在看来是多余的,危险的根本不是她家小姐,而是那个男人。 “罢了,你也是担心我,但没有下一次。”警告着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压在舌下的药丸,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绿荷面前,问:“我问你,今天是不是有客人要来府里?” 正文 第3章 当然是放火啊 “小姐您怎么知道今日府中宴客?”绿荷惊错的看着沈艺彤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知道这事,昨夜她就被杨良娣带走了,客人们是今早来的,杨良娣不可能告诉她的。 她怎么知道的,这事都这么明显了,她要是这都猜不出来怎么对得起她这么多年在沈家和商界里的摸爬滚打。 给她冠的罪名本来就是偷人,刺杀四皇子,这个罪名就已经足够杀她了,四皇子厌烦她至极,根本就不会为她伸冤,也不会查,杨良娣完全可以活活把她给打死,或者干脆屈打成招,根本就不需要封住她的嘴那么麻烦。 松开她的嘴又把她扔到这个偏僻的柴房里,特意找一个打扮成这样的男人过来,还下药,分明就是要落实她的罪名。 而四皇子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真的偷人,巴不得随便找个罪名杀了她,所以杨良娣这么做不是给四皇子看的,而是给别人看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给别人看,又为什么要让所有人知道四皇子带了绿帽子,这点现在还不清楚。 不过沈艺彤不在意,她看重的,只是一个机会,一个能狠狠报仇的机会。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今日府里来了多少客人,都有哪些,现在在哪里?” “因为昨夜四殿下遇刺,所以今日府中来了许多客人拜访,奴婢不知道有哪些,但几位皇子好像都来了,丽妃娘娘也来了,现在应该都在玉露院里。” 玉露院。 沈艺彤在回忆里搜寻了一下,距离这个柴房好像不是很远。 想来杨良娣也不会安排得太远,毕竟抓奸要及时,那她就满足她。 “想来刚刚那丫鬟应该不会走太远,拿着,跟着我来,别说话。”把手里的木头递给绿荷,沈艺彤蹑手蹑脚的就往院外走。 绿荷不知道沈艺彤这是要做什么,她家小姐怎么从刚刚开始就奇奇怪怪的,想要问,但一想到刚刚被警示过了张开嘴又闭上来,跟着她轻手轻脚的走。 走到院门前,沈艺彤贴着这拱形的院门小心翼翼的往外望。 一如她猜想的,杨良娣不会让人提前坏事,周围的人都已经驱散干净了,只有那个桂竹站在不远处守着。 “你去,从后面照着那丫鬟后颈敲一棒子,敲晕她。”小声的吩咐绿荷,刚刚的动作拉扯到了伤口,此时的她实在没有什么力气。 “我?”绿荷指着自己惊异的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随后像拨浪鼓一样摇头。“小姐,我没做过这种事,我不敢啊。” “凡事都有第一次,不尝试你这么知道你不敢,快去,你要是不去你家小姐我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想要我死吗?” 对于绿荷来说,沈艺彤的性命是最大的威胁利器。 “奴婢…知道了。” 绿荷吞了口唾沫,握紧手里的木头,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那背对着自己的桂竹走。 越是靠近,绿荷的心就跳得越快,走到桂竹背后的时候更是都感觉快跳出来了。 走到这里,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小姐,她一定要做。 举起木头就往桂竹的后颈打去。 但是,绿荷实在是太紧张了,力气根本就没有多大,一木头下去非但没有把桂竹给打晕过去,木头也掉在了地上。 眼见着桂竹就要转过头来了,绿荷吓楞在了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办。 ——啪! 一声脆响在耳边乍起,还没彻底转过头来的桂竹眼睛一翻,应声而倒。 “打个人都打不晕,你说你还有什么用。”把手里的木头往地上一扔,沈艺彤弯着腰是气喘郁郁,疼痛让她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是奴婢没用。”绿荷恨自己的哭了起来。 看着她哭,沈艺彤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说得有点重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能下死手的。 “也是我考虑不当,算了,既然你打不了人,搬人总归能行了吧,把她背起来,放到柴房里,切记走道上,别走草地里。” 交代完沈艺彤就扶着自己的腰费力的往回走,绿荷不想再让她失望,擦干眼泪一把将桂竹拉了起来,背在背上跟上。 把桂竹放到柴房里,沈艺彤蹲下身来,把自己刚刚吐出来的药丸塞进桂竹的嘴里,把她的下巴一抬,确保她吃下去。 不是要她好好享受吗,现在她就礼尚往来的还给她。 “小姐,咱们快跑吧,一会有人来了就麻烦了。” “跑?”沈艺彤噗呲一笑。“咱们为什么要跑,凭什么跑,好像可都还没开演呢。” 绿荷听不明白,把这两个人打晕不就是为了逃跑吗? “说了你也不明白,按我说的做就是了。”沈艺彤站起身推着绿荷走出门,用锁链重新把门锁起来。“去,找个火把来。” “小姐要火把做什么?” “当然是放火啊。”沈艺彤理所应当的吐出一句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人畜无害。 这一抹笑,让绿荷发愣也让那掩藏在大树里的人嘴角上扬了一丝。 草包吗?看起来不像啊。 …… 玉露院里。 海棠开得正好,宾客是都齐聚到了花园里。 “听说昨夜四殿下遇刺的事和四皇子妃有关是不是?”和杨良娣站在一块的李夫人好奇的询问。 “李夫人哪里听来的闲话。”杨良娣避开李夫人的视线,话不虚不实。 “哪里是闲话,众人心里都心照不宣了,听说是四皇子妃的姘头,四皇子妃让他来刺杀四殿下的,就因为四殿下冷落她。”刘夫人也添上一句。 “刘夫人可莫乱说,这事情可还没查清楚呢。”杨良娣顺口就说,说完又立即捂住嘴,故作说露嘴的样子。 “果然是真的,哎哟,这四皇子妃向来就是这样的,以前不择手段的要嫁给四殿下,现在求而不得又下死手,真是恶毒。” “可不是嘛,也就她做得出来。” 鄙夷的话越来越多,杨良娣勾勒起一丝狡诈的笑,看看这周围汇聚的人,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正要转过头对一直候着的丫鬟使眼色,可还没等她动率先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救救我家皇子妃!” 正文 第4章 烧死这对狗男女 皇子妃这三个字本就是今日人人议论的热点,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在几十双眼眸注视下,绿荷慌慌张张的在园内四处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 人人都以为她是在找四皇子。 实际上绿荷要找的是杨良娣,沈艺彤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她在第一时间找到杨良娣。 紧着四处寻找,当看到和几个贵妇人站在一起的杨良娣的时候绿荷焦急的眼神里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在别人看来她像似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良娣,柴房走水了,烧…烧起来了,皇…皇子妃还在里面,快救…救皇子妃啊。”绿荷紧着得是吞吞吐吐的,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却恰到好处,别人都以为她是着急。 杨良娣眉头紧紧的一蹙,看绿荷这样子真好像是走水了,可怎么会走水呢,桂竹不是在那里看着的吗? 见杨良娣没动作,绿荷活怕耽误了时间火真烧大起来,急的跪下来拉住她的衣角按沈艺彤说的哀求:“良娣,求求您了,快救救皇子妃吧,那柴房锁着门,皇子妃被打成那样站都站不起来了,若是火大起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虽说皇子妃现在被怀疑,可还没定罪呢,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这园里的人都是这各个都是朝廷上宅院里历练过多年的人,一下子就抓住了话的重点。 沈艺彤被关在柴房里,还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 哪怕这个沈艺彤是个草包,人人厌恶,可皇子妃的身份摆在那里的,四皇子府这样对待…… “莫胡口乱说。”活怕这绿荷再说什么被人抓住话筏子,毕竟有些事做了没人说就没事,可有人说就有事了,而且绿荷说得对,那草包到底是皇子妃,万一被烧死了,今日这事也就泡汤了,四殿下怪罪下来她可当不起。“快,让小厮和侍卫都拿上水桶去灭火,千万保住皇子妃安全。” 杨良娣说着提起裙角就疾步往柴房的方向走,这起了热闹,还是关于沈艺彤的热闹,大家自然都是乐意看的,毕竟这个沈艺彤嫁进了四皇子府后就没怎么看过了。 园里的大部分人都跟着杨良娣,原本这是杨良娣最愿意见到的,人越多越好,但是这突如其来的走水让她不安,已经出现了意外,她担心会有更多的意外。 越担心,脚步就越走得快。 走进柴房的院门的时候小厮和侍卫也刚刚提着水桶来,好在火势也不算大,只是屋顶烧了起来。 所有人都关注火势,杨良娣却关注的是那门上的锁。 锁已经打开了,但是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桂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嗯~嗯~啊~啊~” 正不安着,柴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女子盈盈的声音。 在场的不是成婚了的也是经历过人事的,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而且透过门栏也能看得到烟雾里有两个身影在耸动,大火之下依旧无比激烈…… 别人都在讶异,杨良娣的唇角却溢出了笑,对身边的桂兰使了个眼色。 “良娣这声音好像是从柴房里发出来的,柴房里只有皇子妃,该不会……”桂兰怯生生的怀疑,声音不大可确保所有人都能够听到。 哪怕话没说全,所有人也能一下子把之前的事情联系起来。 沈艺彤与人苟且。 “别胡说,姐姐她…她应该不会的。”应该,杨良娣这个应该用得极好,在这情况下不起半点解释作用更加推波助澜。 “怎么不会,良娣,事到如今您还护着皇子妃,您忘记昨夜的事情了,何况那锁都开了,说不定就是皇子妃的姘头来救她,索性在里面就……苟且了,这声音还不够明显吗?” 是啊,这声音这么明显,再护着也没用。 这样大的热闹,谁不想看个清楚呢,看看这个沈艺彤到底多大胆。 “杨良娣,事到如今在这里说也没用,事关四皇子妃,几位殿下和丽妃娘娘一会都会过来,你兜着也没用,还是把门打开,查个清楚的好,一会才好交代。”刘夫人语重心长的出主意,一双眼睛里却露着好事的光芒。 “刘夫人提醒得是。”刘夫人的话正中杨良娣的意,但面上却还是做出一副不忍的样子。“桂兰,你去把门推开。” “不可能,皇子妃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桂兰才走出两步,绿荷就冲上去张开双臂拦住,慌张得脸蛋煞白,但现在显得极好。 “可能不可能一看便知。”桂兰一把推开绿荷,大步流星的走到柴房门前,听着那里面越发清晰的呻/吟和肉体撞击的声音看都不看里面,一掌推开门。 烟雾猛的冒出来,桂兰连忙往侧退,把大门全部露出来。 烟雾散开了些,更加清楚的能看到里面的人,那画面,真是太激烈了。 两个人赤身果体,男人抓住女人的腰不断的突进,女人趴在柴火堆上,看不清楚脸但声音可是无比的清楚,那叫一个放浪形骸啊。 他们好像完全都不在意别人看,看到人之后男人还更加的兴奋,更加用力起来,在这房顶在燃烧的地方,刚刚泼的水从上面滴落在他们身上,有水之后那碰撞的声音更加响,让这些看的人都面红耳赤。 “不知羞耻!简直不知羞耻!”还没等众人从这吃惊里回过神来,身后一道怒急发颤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回过头,衣着华丽的丽妃正领着几个皇子走进来,一双眼睛冒着熊熊烈火的怒视着里面那对浑然不知还在纵乐的男女。 “沈艺彤不知廉耻,丢尽皇家颜面,勾结奸夫谋害皇子,其罪当诛,莫再灭火了,把门锁上,便就让她与这奸夫烧死在里面。” 终于等到丽妃下令,杨良娣再也掩饰不住喜悦,一挥手迫不及待的要命令人锁门。 “母妃!”不等杨良娣发出声音,一个颤巍巍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正文 第5章 我是左手臂有蝴蝶胎记还是右手臂 这一声母妃像似一根针飞刺进杨良娣的耳里,直奔心头,扎得她的心肝一震,难以置信的一寸一寸转过头。 哪怕杨良娣多不想看到那个身影,最终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沈艺彤站在墙角两个大水缸的夹缝里,发丝杂乱,脸色黑一块灰一块的像一个花猫,身上的衣衫也是没有一处好的,染着暗红片片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此时她浑身颤抖,花脸上一双眼睛含着水雾格外的明亮,里面的恐惧,害怕,惊吓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让人心疼。 “四皇子妃?”有人很快认出了沈艺彤来。 “四皇子妃怎么会在这里?不是里面那个……那里面那个是谁?” “这到底怎么回事,四皇子妃那身上满是鞭痕,看来真是被用了私刑了。” 议论声,怀疑声,一时之间乍起。 杨良娣也和所有人一样,愣住了。 不明白为什么沈艺彤会从那里冒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接下来又该要怎么办? 正是手足无措时,杨良娣清晰的感觉到一道冷冽至极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看到那站在丽妃身边的四皇子那一双已经撩起杀意的眼,吓的浑身一颤。 这件事若是她办不好的话,今日死的恐怕就是她了。 看着那颤颤巍巍好像被吓傻了的沈艺彤,杨良娣定下心神来。 到底只是一个草包,哪怕是出了纰漏也总能找到机会将她定罪下来。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皇子妃请出来,把那柴房里的狗男女抓出来。” 一声令下,周围的一众仆人这才回过神来,几个手脚快的侍卫率先冲进去把里面赤身果体的两个人给揪出来。 可揪出来的两个人却半点不知羞,一个间隙挣扎开来就又粘到了一起当众做那事,这可比在烟雾里看起来要清楚得多,羞得不少人都没眼看。 “用水浇醒他们。”自己弄来的药杨良娣最清楚要怎么解。 侍卫得令抓起一桶水就泼下过去,打在两人身上,刺骨的凉,浑身一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良娣,良娣为奴婢做主啊,四皇子妃给奴婢下药,毁了奴婢的清白啊。”一清醒过来桂竹就知道自己完了,率先想到的就是要保命,一口就咬上沈艺彤。 正被绿荷和一个婆子扶着出水缸的沈艺彤差点被桂竹的话吓得脚下一滑摔下去。 这丫鬟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了,才清醒过来一秒钟就咬上她了,这还是被打晕了的,要是真被她看到什么岂不是要翻天。 既然牙口这么好,见人就咬,那她就费点力气帮她敲掉。 “你胡说!”沈艺彤怒叫着挣脱开绿荷和婆子的手,三步上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论扇巴掌,沈艺彤的技术也算是顶尖的了,这一巴掌声音不大可打在脸上可是生疼的,但这桂竹身子没动她却是一个踉跄,好像是体力不支一样。 同时眼眶里的泪水也配合着滚落下来,委屈至极又愤怒至极。“分明是你!分明是你与这男人乘着火势打开门想要喂我吃那药对我不轨,若不是我拼命逃出来,如今,如今还不知会是怎么样呢。” “你才是血口喷人,你…你……”被说中了大半的桂竹到底心虚,眼珠子乱转最后抓住了身边跪着的男人。“这男人是你的姘头,是他挟持我的,皇子妃你好毒的心,连自己的姘头都算计。” 到底是杨良娣身边得力的丫鬟,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更暗地里提醒男人别忘记了自己的位置,在这个时候,他更是没有选择。 何况性命攸关更会快速选定站位。 “沈艺彤,你的心怎么能如此歹毒,我为了你不惜担着杀头的罪名刺杀四殿下,不惜一切的来营救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你当我是什么?” 好一出痴情错被负的戏码,没想到这男人也是个会演戏的。 众人本就先入为主,如今这男人又这样说,自然的比沈艺彤的话更加让人愿意相信,闲言碎语又燃了起来,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沈艺彤依旧是泪眼连连,但低垂的眼眸却闪着狡诈的笑,似骗到了猎物的狐狸。 这一闪而过的神色本该是无人会注意的,但偏偏有一双眼睛从入门起就落在了她身上,自然也没错过这神色,心中兴趣更浓。 “你…你胡说八道!我家皇子妃根本就没有什么!”绿荷是气得冒烟,却又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没有什么?你家皇子妃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碰过,那一个地方我没亲过。”男人怒红了似的把一切都倒出来。 这话一说出口,更是引起一阵轰动。 “你…你……流氓!”绿荷气得跺脚,着急的看向沈艺彤,盼着她快点说些什么,不能由着别人这样污蔑。 “殿下。”没盼来沈艺彤开口,杨良娣就先看口望向后面站着的四殿下顾烨,“此人所说只是片面,也不能就这样草草定罪,可这事说也说不清楚,最好的办法就是验明正身,您看呢。” 验明正身。 世人皆知沈艺彤自从嫁进四皇子府来,无论怎么讨好都没能让顾烨碰她一分,到现在都还是处子,这验明正身是最好能证明她有没有与人苟且的办法,也看上去最公正。 可这事里面的人谁不清楚杨良娣打的是什么主意,验明正身也要看谁来验,除了绿荷这满府上下没有一个是沈艺彤的人,这种事,动点手脚,处子之身就没了。 分明就是一计不成再补一计,势要落实沈艺彤这偷人行刺的罪名。 只可惜,沈艺彤可不是以前的沈艺彤了。 “不必这样麻烦,我是清白的,我自有办法向殿下我的清白。”等了许久的沈艺彤擦干眼泪,怒视着男人,问:“你说,我身上每一寸你都碰过,亲过是吗?” 谁也没想到沈艺彤会这样问,不仅仅是男人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包括那注视着她的人都想不通,这个时候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活怕刚刚那话还不够劲爆? “当然了,当初你就用身子勾引我的,你我同床共枕这么多次,你哪里我不清楚。”男人怕回答慢了会引起怀疑,怎么毁沈艺彤就这么说。 “那我问你,我是左手臂有蝴蝶胎记还是右手臂?” 正文 第6章 可真是会弃车保帅 左臂,还是右臂。 听到这话,注视着沈艺彤的人顿时就看明白了她的计划,笑意更胜,更期待接下来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他明白了,别人可不明白,特别是这如今左一口和她有染,右一口哪里都看过的“奸夫”,整个一下子就蒙住了。 在柴房里还没解开她的腰带就被人打晕了,鬼知道她的胎记在哪只手臂上。 可刚刚说得那么的言之凿凿,这个时候如果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推翻了所有,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要是毁不了她,他可就是个死了。 眼珠子抉择不下的在沈艺彤的左手和右手上不断徘徊,恨不得能够穿透那染血的衣衫看到里面,可惜,不能。 沈艺彤倒也不催促,就这样安静的等着。 但也是如此,气氛就也是让人觉得压抑紧张,一双双注视的眼眸如同大山压在男人的心上,越来越重。 “右…右臂!”急迫紧张之下男人只能选择赌一把。 “右臂吗?”沈艺彤的声音轻轻的,听不出是猜中了还是没猜中,更是添加了男人的心理压力。 看着她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抬起来,破烂的袖子一寸一寸的往后滑落,男人的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一定要猜中。 在这度日如年的煎熬之后,那袖子最终退到肩头,整条手臂露出来…… 藕臂似玉,光洁无暇。 “不对!我记错了!记错了!是左臂!对,是左臂!”还没等沈艺彤说话,男人就焦急的大喊起来,急迫的想要抓住最后的活命机会。 沈艺彤眼底的狡诈更胜,“你确定?” “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男人确信一定左臂有。 沈艺彤不说话,动作也不像刚刚那般慢慢悠悠,反倒是直接将袖子拉上去,露出左臂来。 结果,还是一样的,洁白无瑕。 “你……你诈我!”男人气得咬牙切齿,一怒之下也没发现自己的话太顺口了。 杨良娣有意要提一句,但沈艺彤这个时候哪里会给她机会,抢先道:“诈你?你不是说我身子的每一寸你都知晓吗?不是与我同床共枕吗?不是爱我至深吗?怎么连我有没有胎记都不知道?” “我……这…”男人被这连番的话问得是哑口无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周遭这质疑的眼神更是犹如催命符。 整件事就这样被沈艺彤几句话就给翻转过来了,杨良娣是怎么都没想到,这草包怎么好像一下子就变聪明了? 但现在她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再让沈艺彤问下去只怕事情真的要翻转过来,连忙开口:“姐姐,这宵小之人满嘴胡言污蔑姐姐,姐姐身份尊贵莫再与他口舌听那些污糟话,把人交给妹妹,定然为姐姐查个水落石出。” 这才一个照面就要把人给收回去了,真是谨小慎微啊。 但是,晚了。 “干嘛要交给你回去审,母妃,几位殿下,各位大人夫人都在这里,就在这里审,才显得公正,你一个妾室当不得台面,那本皇子妃就亲自来审。” 沈艺彤不避嫌的挑大梁,杨良娣已经发现掌控不住了,哪里会由着她,伸出手就想要劝她要避嫌,可还没握住她的手,她就极快的身子一转,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佩剑,反手就往那男人掷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利刃,人的本能肯定就是躲。 男人跪在地上起来慢,四脚并用连忙往后退,却也是来不及。 ——咄! 一声轻微的响声,剑刺在了地里,距离那男人胯下不过四指的距离,眼见着那男人的用来掩盖衣服一下就湿掉了。 尿了。 “你说是我叫你去刺杀殿下的,殿下的武功非高手根本就身都近不了,就你这样子……”沈艺彤鄙夷的打量了一下他,摇了摇头,意味明显。 男人自知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求救的望向杨良娣。 杨良娣忙不迭的避开,可这看戏的一众哪一个都不是傻子,就这一个眼神就已经看出里面的门道了。 “这里的众位都是达官贵人,就凭你诬陷本皇子妃这一点就足够你被千刀万剐,识相的就把指示你的人说出来,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趁着男人绝望,沈艺彤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耳语轻说着。 关乎性命,肯定心动。 但这男人也还是有点聪明,不敢牵扯杨良娣,抬起手就指向身边的桂竹,“是她!是她指示小人的,小人只是城里的一个地痞,是她给小人五十两银子让小人来玷污四皇子妃的,她还给了小人媚药要小人喂给四皇子妃,说一定要让今日所有宾客看到小人和四皇子妃苟且,事成之后还会给小人一百两。” “桂竹!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竟如此做?”那桂竹才张开口,一脸怒色谁都看得出来是要辩驳,可杨良娣却抢先恨铁不成钢的怒问起来。 这问,实际上就是威胁。 至于威胁的是什么,只有主仆二人知晓。 但不得不说很有效,桂竹的怒色当即就消下去了,深深一拜,头抵在地上哭道:“是,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奴婢看不惯皇子妃整日耀武扬威的模样,她凭什么做皇子妃,奴婢就借着昨夜的事端故意陷害皇子妃,却不料皇子妃还有力气反抗,逃脱了。”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杨良娣更是活怕谁再插嘴,装作一副怒不可遏道:“你……真是糊涂!糊涂!竟敢如此陷害皇子妃,来人!将她与这地痞堵住嘴带下去,杖杀!” 这样的迫不及待,无疑就是想要死无对证彻底的把自己撇清。 这个杨良娣,可真是会弃车保帅。 识趣的人都不会再纠缠下去,可那一顿鞭子现在都还火辣辣的疼呢,两个小喽喽就想要打发她沈艺彤了,也想得太美了。 “慢着!”人才被堵上嘴架起来,沈艺彤就抬起手不紧不慢的开口。“这事可还没查清楚呢。” 正文 第7章 本皇子妃来教教你们什么叫抽鞭子 “皇子妃这是什么意思?桂竹都已经认罪了。”桂兰怕连累到杨良娣,重重的说了已经认罪这四个字,提醒沈艺彤可不要揪着不放。 可是她沈艺彤是这京都里一等一的刁蛮草包,可是听不懂什么提醒不提醒的呢。 “认罪归认罪,可当着殿下的面话要说清楚明白,这地痞说事先就给了她五十两,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一百两,就算这一百两是骗他的,可五十两还是给了的,咱们府里的丫鬟能随随便便就拿得出五十两?绿荷,你一个月月钱多少。” 绿荷已经被沈艺彤刚刚的翻转局势给看楞了,没想到会问她话,傻了一下才老实回话:“一个月五钱银子。” “一个月五钱,一年才六两,十年才有六十两,这个桂竹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沈艺彤好奇的询问,却是把杨良娣和桂兰都给问得脸色一变。 谁也没想到沈艺彤会抓住这一点不放,方才谁也没注意到。 “可能是她偷了良娣的首饰去卖钱,良娣最近少了不少首饰。”桂兰着急的胡乱寻找一个理由。 “妹妹的首饰可都是府里的,丢失了不少怎么不报备?本皇子妃丢失了都还要报备呢,难道妹妹有特权吗?” 沈艺彤的话是一个套接着一个套,套得本就已经很慌张的杨良娣彻底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着急得额头的不断的冒出细汗。 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沈艺彤!你胡闹够了吧!”沈艺彤这还没拉网,一个低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顾烨一双眼眸丝毫不掩厌恶的直视着她,一步步走上前来,气势颇大。 沈艺彤没想到顾烨会出手护杨良娣,记忆里顾烨对杨良娣也没什么感情,充其量就是比她好些而已,犯不着出手。 但如今他恰恰在这个时候出手了,沈艺彤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护的不是杨良娣,护的是他自己。 看来这件事不仅仅是杨良娣有份,他也有,而且还是幕后的操作者。 呵,为了休了她给他心头的朱砂痣让位,不惜自己带绿帽子也要毁她个干净。 想清楚一切的同时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心里的绞痛,那是原主的感情的残留,看来原主不仅仅是喜欢这张脸,还是真的喜欢这个人。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且这流水太下三滥了。 虽然她觉得原主这样不断不断的倒贴是让人反感,可这顾烨大可随便找个理由休了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得做得这样的狠绝,用如此方法来毁一个痴心。 好,既然他要护,她就让她护,换一个方式就是了。 “殿下,我哪里胡闹了,我被人诬陷,难道不应该讨回公道吗?我可是你的皇子妃,你为什么不帮着我?”沈艺彤拿出了草包气,噘嘴跺脚,学着原主。 这模样引得一直瞩目的那人忍不住发笑,也让顾烨脸更加黑了下去。 帮她?他恨不得掐死她! “桂竹已然认罪,该杀的杀,该杖的杖,你还纠缠什么,当着众人的面你还要闹到何时去?”哪怕现在恨不得把沈艺彤扔会那火堆里去烧死,但现如今计划已经毁了,当着众人他也只能忍着,一挥手让侍卫把人带下去。 人都带下去了,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沈艺彤也没得闹了,但却又泪眼婆娑了起来。“殿下尽说我胡闹,我一心向着殿下,殿下不喜我也知晓,但是昨日的事情我本就是冤枉,如今更是,这事证明了我的清白,可我身上的伤却还在,我是殿下御赐的皇子妃,怎能由着一个良娣审问,鞭打呢?” 这话一出让杨良娣刚刚才落下去的心又猛的提了上来,看着沈艺彤那泪滴如珠落的委屈样子恨得咬牙切齿,手在袖中紧握得都暗暗作响。 这事本来众人都已经忘记了,但这一提起谁也不能忽视。 沈艺彤是御赐给顾烨的,哪怕顾烨不喜欢,哪怕厌恶至极,可也是皇子妃,就算是犯错了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良娣来审问,更别说打了。 而沈艺彤这身上的一道道鞭痕和片染的鲜血不需要多说就足够证明,她确确实实被打了,而且打得可狠了。 当着众人的面,特别是当着宫里的人的面,他这个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压下去。 “此事良娣自作主张,本殿一定严惩。” “严惩就不必了。”沈艺彤才不给顾烨面上说得狠背地里糊弄过去的机会呢,她向来都喜欢现过现。“都是自家姐妹,我也不为难良娣,怎么打我的,照样打一顿就是了。” “不可!皇子妃,良娣可怀着身孕的,这是殿下的孩子,打不得。”桂兰连忙搬出挡箭牌。 “本皇子妃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吗?有说过要打良娣肚子了吗?殿下的孩子肯定打不得的,但手脚还是打得的嘛。”怀孕?又不是她的种,她半点都不在意。 “殿下……”杨良娣声音颤抖的向顾烨求助,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提醒着自己什么身子。 “殿下,我这样的要求已经很低了,难道我这个皇子妃能受良娣的鞭打,良娣就受不得我的吗?”沈艺彤拔高声音,拿出原主的刁蛮来,步步逼近。 顾烨沉默了片刻,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打!” 杨良娣瞳孔一震,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看着顾烨难以置信,她可是有身孕的,他竟然一点都不护着她。 沈艺彤也没想到顾烨这么快就同意了,啧啧,心可真是又硬又狠。 顾烨下了命令,这些侍卫谁敢不从,很快就拿来了鞭子,杨良娣也只能服从的张开双臂,但哭得是梨花带雨,本来就是江南小女人的长相,哭起来更是人见犹怜。 加上在这府里,相对起来杨良娣受宠得多,侍卫手上的劲自然不大,一鞭子打下去,只是响,但袖子都没破。 “府里的侍卫就这点力气吗?难怪能让刺客那么公然的闯进来伤了殿下,让本皇子妃来教教你们,什么叫抽鞭子。” 沈艺彤走上前一把就抢过侍卫手里的鞭子,手极快的抬起来就一鞭子打下去。 正文 第8章 似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沈艺彤这一鞭子是快准狠,杨良娣即使意识到了危险也来不及躲开,这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手臂上,响彻整个院子,杨良娣那梨花带雨的泪都被打飚了出来。 张开嘴想要叫出声来,可声音却没有沈艺彤的手快,不知道她何时从衣衫上扯下了一块布,直接就塞进了杨良娣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声音。 “今日来的宾客都是贵客,妹妹疼也忍着点,莫扰了贵客的耳根。”看着杨良娣这装不下去可怜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却又没办法的样子,沈艺彤才觉得解气,转手将鞭子递回给侍卫交代:“看到没,这样打,本皇子妃已经很顾及妹妹了,你们若再厚此薄彼可莫怪本皇子妃不客气。” 见识到了沈艺彤的狠厉,也都明白她向来跋扈,侍卫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她,只能手上不留情的打下去。 啪!啪!啪! 此时的鞭子才真是啪啪作响,不看那被打得裂开的袖子光听着声音都觉得生疼,也更加见识了沈艺彤的跋扈。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沈艺彤这一次占理了,这一次的跋扈并不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仇也报了了,气也解了,沈艺彤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只是转过头来,还没开口请辞就率先对上了顾烨的视线。 不同于刚刚的厌恶和鄙夷,还有一丝怀疑和思虑在里面。 难不成觉察到她不对劲了?她表演的不够好?不够像原主? 原主的记忆并不是完整,一闪而过沈艺彤也记不得细节,并不知道原主的这平日里的是什么样子,方才也只是依着自己理解的来,而显然好像是让顾烨怀疑了。 不过,虽然她不知道原主蛮横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却知道顾烨最讨厌原主什么样子。 厌恶上心头,哪里还会怀疑,也正好恶心恶心这渣男。 “殿下,你看我这一身的伤,又受了惊吓,今日又受尽委屈,你能否为了请个御医来瞧瞧。”沈艺彤走上前,双眼几乎是冒光的看着顾烨。 顾烨最厌恶沈艺彤这花痴般盯着他的眼神,就好像被一只肮脏不堪的野狗盯着,打从心底的觉得恶心至极。 “会给你请的。”顾烨冷漠的转侧过身,刻意的和沈艺彤保持距离,仿佛觉得她就是瘟疫,避之不及。 他越是避,越是厌,越是恶心,沈艺彤就越是来兴趣。 伸出手毫不客气的一把就抱住顾烨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一张画得跟鬼一样的脸不断的往他眼前凑,花痴的眼里还加了欢喜和希望。“殿下,我走不动了,受伤了,殿下送我回去可好。” 沈艺彤故意用献媚的声音,落在顾烨耳朵里就好像蛆虫在耳朵里爬一样,瞥眼看到她那眼神更是胃里都一阵翻腾。 厌极生恨,今日的失败更是让顾烨心中憋着火,再也压制不住的腾然而起。 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掌打在沈艺彤的肚子上,没有十成力也有五成,直接把她打腾空了五指,踉跄了几步后摔坐在地上。 这一掌把沈艺彤直接给打懵逼了,都忘记了疼。 知道顾烨肯定会推开她,却没想到重重的打了她一掌,这可真是预料之外,看来这是恶心坏了,远比她预期的厉害得多,自己也跟着吃了苦头。 “沈艺彤,莫得寸进尺。”顾烨狠狠的刮了沈艺彤一眼,“绿荷,带她回去,立刻!” 绿荷也担心沈艺彤继续纠缠更加受伤,赶紧的把她扶起来,小声的急劝:“小姐,殿下对您无意,您别再这样下去了。” 不用绿荷劝沈艺彤也不会继续了,要的效果都已经达到了,她又不是受虐狂还去找打。 但这面上还是要露出伤心和依依不舍的表情来的,含着泪由绿荷扶着蹒跚的往外走。 看着这样的沈艺彤此时却没有人可怜她一分,相反的全是鄙夷和讥讽。 方才众人还觉得她不那么讨人厌,还有一丝小聪明,但面对顾烨就原形毕露了,变回那原本想吃天鹅的丑陋癞蛤蟆。 顾烨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丝怀疑也在此刻烟消云散了,沈艺彤在她眼里依旧是那恶心的腐肉之蛆,看一眼都反胃。 这正是沈艺彤想要的,不管在哪里,还没有实力之前锋芒毕露的都是傻叉。 只是,就在她享受这些别人自以为是的嘲笑的眼神的时候,一道锐利的视线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那人站在所有人的最后,懒懒的靠在院墙上,素锦白衫,玉面如冠,嘴角微微卷着的笑如三月的春风一样温暖,但那细长的眼眸却锐利异常。 好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能刺破沈艺彤所有的伪装看到她内里的所有。 这样被人看透的感觉说不出的难受,还带着危险,沈艺彤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就凭这一双眼她就能判断,这个男人她是惹不得的。 如此危险的一个人,沈艺彤是一点一丝都不想牵扯到,别开眼,低着头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从他身边走过去。 余光里,仿佛看到她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他的笑意更深了,好像带着什么特殊的意味。 “绿荷,方才那个靠着院墙而站的白衣男子是谁?”走出院门后沈艺彤就急着询问,第一次她竟然因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觉得心绪难安,似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白衣男子?”绿荷眨巴眨巴了眼,突然想了起来。“小姐说的是明王吧,这东月国只有明王一人能穿绣龙白衫。” 明王? 沈艺彤在记忆里搜索了一下,紧接着,背脊就开始发凉了。 明王,顾明渊,太上皇最小的儿子,最为受宠,手握重权,但三年前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去镇守边境了,最近才回京都来。 虽说对这个明王知晓的不多,可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这去边境肯定是皇上打压,但仅仅三年就能够回来,可见其手段。 这样的一个人,再加上方才那眼神…… “快走,快走,惹不起,惹不起。”沈艺彤摆了摆手脸色肃然的是走得更快,像逃命似的。 而这一幕,刚刚落在已经从院中走出来的顾明渊眼里,看着这像一只遇到野兽不敢再造次夹上尾巴就跑的狐狸的沈艺彤,越发感兴趣。 “守一,那事再推后几日,让这丫头养养伤。” “是,王爷。” 正文 第9章 还有一个地方没搜呢 一顿鞭子下去给沈艺彤打出了几天安心养伤的日子来,听绿荷打听回去来,那杨良娣被那顿鞭子给打得一双手没有一处好地,当时就给打晕了过去,这几天是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养着她那宝贝胎。 顾烨那边自那天之后就隔三差五的往宫里跑,没空也没有半点想法来管她的,想着她在这个院里住着估计都心里膈应。 不过沈艺彤也还过不到哪里去,这中药真是苦到了极致了,而且是每天早一碗,晚一碗,苦得她埋怨没早点穿过来,省了这顿鞭子也就不用喝这药了。 “小姐,吃颗蜜饯吧。”看沈艺彤苦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绿荷立即打开蜜饯盒子递上去。 沈艺彤紧抿着唇推开,把喝完的药碗递给绿荷,压着冲上来的药味厌弃道:“不要,这东西甜得发腻。” 绿荷接过药碗,却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床沿边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沈艺彤看。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不成?” “不…不是。”绿荷慌张的摇头,本起身欲走,但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奴婢只是觉得小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沈艺彤面上轻松的问,后背却是僵直的,毕竟这绿荷是原主的贴身丫鬟,比谁都熟悉原主,这几天下来看来暴露了不少。 “奴婢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一样了,小姐好像比以前安静了,自己就肯喝药了,还不爱吃蜜饯了,而且这几日里都没去找殿下。” 听到这傻乎乎的话,沈艺彤是松了口气。 果然是个傻丫头,要是换个聪明的,光凭这些就能判断出不是同一个人了,倒也好,近身的人不要太过聪明,只要忠心,听话就好。 “傻丫头,这药不喝我这伤能好吗?反正怎么都是要喝的,又有什么好磨蹭的呢?至于这蜜饯,人口味总是会变的嘛,殿下那儿我倒是想去,可我现在去得了吗?何况殿下也不在府中。” 沈艺彤没有把自己对顾烨已经没有感情的告诉绿荷,并非不相信她,而是觉得这种事还是先隐藏着比较好。 这几天躺在床上,沈艺彤把那天的事情好好整理了一番,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 那就是,顾烨不能轻易休了她。 这古往今来的男人都是最恨被带绿帽子的,更害怕被人知晓,这个顾烨为了休她不惜当众带绿帽子,做到这一步就证明其他路休她是走不通的。 这对于沈艺彤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被休但这就是一个保护罩,在这府里她不会太举步维艰。 初来乍到的,怎么也得先摸清楚地形再说。 再来就是,虽然她看不起顾烨的下三滥,但是她更不想要被这样的下三滥休,前世她可是婚都还没结就被那对狗男女给害死了,这一世哪能让这样一个人休,要休也得是她休他。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要休一个得宠的皇子,沈艺彤还得好好谋划谋划。 “小姐,殿下他……”见沈艺彤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的念着顾烨,绿荷着急的想要劝,但话还没说完她就打了个哈欠,躺了下去。“药劲上来了,我得歇息了,你且去忙吧。” 瞧着沈艺彤闭上眼了,绿荷也只能把这早已经说过无数次的话给咽了下去,含泪摇了摇头,拿着药碗起身走出了卧房。 沈艺彤半开一只眼,看着绿荷的那拭去眼泪的动作不免有些心疼。 有些事现在是在是不好同她说,也更加觉得原主傻,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在耳边天天这样规劝都不听,也是鬼迷心窍了。 算了算了,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她懒得去多想。 转过头,拉了拉被子,沉沉的睡过去。 这药每次喝了就渴睡,沈艺彤都已经习惯了,这一觉下去,再醒过来已经是午夜了。 睡了好几个小时了,再想要睡下去是不可能的。 撩开帷幔,绿荷在脚踏上睡得沉,沈艺彤也不打扰她,蹑手蹑脚的从侧边下了床,脚步轻轻的拉开房门走出去。 今夜的月亮极圆极亮,万籁俱静之下恍惚之间让沈艺彤觉得有些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以前她总是加班到这个点,然后习惯走回家去,只有走在廖无人烟的道上她才觉得放松,不用无时无刻的那么紧绷。 不由自主的,也就迈开了步子。 一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忍不住的回忆自己的前世。 她没有原主这样出身就拿着一副好牌,她母亲是小三上位,虽然她是在结婚后才出生的,但是在老夫人的眼里始终是私生女,比不得那嫡出的姐弟两。 她是母亲手里用来争夺家业的棋子,从小她的目标就是拿下整个沈家的家业,到处的虚与委蛇,勾心斗角,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最终斗败了那姐弟两成了沈氏掌舵人。 到头来却栽在了自己最相信的男人手里,伙同她大姐想要釜底抽薪,逼得她最后为了不让她们得逞只能跳楼自杀,把她们想要的秘密永远的带走。 没有那东西,她们一辈子都坐不到她的位置上,最后的得益者只有她母亲。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亏,一辈子她就没有为自己活过,一直带着面具都忘记自己本身是什么样子了。 虽然看不起原主,但不得不承认是羡慕她的,哪怕从小被人培养成草包,哪怕被万人耻笑,也好歹是恣意的活了十多年。 如今身体转给了她,没有了前世的那些牵绊,这一次她也想为自己活一世。 洒脱的说服了自己的一点点沮丧之气,放下扶着假山的手,沈艺彤转身正准备往回走。 只是这才刚刚迈出一步,眼前远处的回廊后的灌木丛里一个黑影飞快的一闪而过。 又是刺客? 这四皇子府的戒备不是加强了吗?怎么还任由刺客窜来窜去? 不管这四皇子府的戒备如何,现如今此地对于沈艺彤来说都是不可久留的,她可才从鬼门关活过来,可不想被刺客杀人灭口。 屏息静气,沈艺彤想要悄无声息的退回去。 可这脚才往后靠,脚跟都还没落地,原本已经越出沈艺彤视线以内的那个黑影突然反身往她这里冲了过来。 沈艺彤自问自己可一点声响都没弄出来,这古代人难道能通过气息辨位不成? 可不管如何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时候,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悄无声息的了,转身拔腿就要跑。 但这一转身,才一冲就撞倒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上,带着微微的温热,不用考虑都知晓,这是人的胸膛,是男人的胸膛。 抬起头来,是一个黑纱蒙面的男人,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 但仅仅就这一双眼眸就让沈艺彤背脊一僵,月光下这双眼眸如同在千年寒冰里冰封了千年的利刃,寒光凛凛之下仿若下一秒就能把她给片成肉片。 数十年和那些老狐狸打交道的直觉告诉沈艺彤,这个人,她惹不起。 “壮士,我只是路过而已,不会挡了壮士您的路的,您大人大量,放小女子一条路吧?”沈艺彤双眼水汪汪的做出一副害怕的可怜向来,面对难以对抗的敌人,该示弱就要示弱。 瞧着沈艺彤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人笑了,一双眼睛微弯像半月,哪怕仅仅只是一双眼睛都足够魅惑人心,仿佛刚刚的冰冷完全不存在,把沈艺彤都给看楞了。 “主人,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后面的黑衣人奔上前来,恭敬的禀报。 他们是来找东西的? “还有一个地方没搜呢。”那人的眼眸粹起了一丝坏意,沈艺彤顿时心底一咯噔。 正文 第10章 是要她的色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还有一个地方没搜是哪里,但沈艺彤本能的觉得和自己有关,而且不是好事情,这等时候必须要最大程度的示弱。 “壮士,你们是来找东西啊,那就别在这里耽误了,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也没人信我的,壮士既然能来就一定知道我是谁,四殿下厌恶我至极,我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乐意听的,我对你们半点威胁都没有的,所以壮士没有必要对我出手,得不偿失。” 面对沈艺彤这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人心里越发觉得有趣。 那日他就觉得这个沈艺彤对顾烨并非传言里说的那样情真意切,如今她更是亲口说出来顾烨厌恶她至极,而且如此的言辞切切。 更重要的是那日那么嚣张的狐狸,现在说伏低就伏低,像一只柔弱无力的小兔子,这个沈艺彤到底还有多少模样,他越来越好奇了。 见这人盯着自己不说话也不作为,沈艺彤拿不住他到底在想什么,试探性的迈开脚。“壮士,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我并未说放了你,而且,你的话太多了。”话音落地,还不等沈艺彤张嘴,这人就抬起手行云流水点在她身上点了几处。 沈艺彤知晓这便就是所谓的点穴,但没想到真如此神奇,别说是无法说话了,连身体都没有办法动一分,好像完全不属于她了。 “主人,我来吧。”站在一侧的黑衣人说着想要上前,那人却伸手拦住了他道:“我亲自来。” 来?来什么?杀人灭口吗?这古代人怎么说不通道理呢。 黑衣人识趣的退了一步,那人转过手对着沈艺彤的脖子伸过来。 这是想要活活掐死她吗? 沈艺彤本能畏惧的想要躲,可身体半分都不听她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修长好看的手一点一点靠近她,就好像死神的镰刀一点一点逼近。 可就在那微凉的手指接触到她脖子上的肌肤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那人眼眸一撇,撇向右侧。 沈艺彤顺势看去看到灌木丛微微摇晃了一下,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一个人影闪过去。 黑衣人转身就要追,那人却淡淡的开口:“不必了,让她去通风报信吧,正好看一出戏。” 居然放人去通风报信! 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怕被发现,又或者说,他觉得那人去通风报信也赶不及,因为在那之前他就会杀了她,等人赶过来看到的也只能是一具尸体。 该死,任人鱼肉的滋味让沈艺彤难受至极,可却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随着那手抓住了她的脖子,沈艺彤的心是落了半截。 果然是捡来的命,长久不了。 心中无奈的叹息,沈艺彤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那手在她的脖子上却没有用力,而是顺着一寸一寸的下滑,十分仔细,十分细微的一点一点滑到了她的缩骨,胸口,胸脯…… 妈的,敢情这个人不是要她的命,是要她的色的! 看上去冰冷冷的像一座冰山,原来是一个衣冠禽兽。 而且,而且最龌蹉的是,这人的手滑到了她的胸前的两丘上后并没有一滑而过,而是仔仔细细的捏了好几把。 这古代可没有什么罩罩,这身体才十七岁,都还在发育中呢,这几把下来,疼得沈艺彤是咬牙切齿,更是倍感屈辱。 哪怕她是现代人也容忍不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自己的胸上这样肆意妄为的揉捏啊,而且,这小子还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过了胸又顺着往下。 这下面是能胡乱摸的地方吗? 她前世虽然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向来忙的都没时间约会亲热啥的,可还是包装完整的黄花大闺女呢! 沈艺彤是恨不得扑上去把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色狼给撕咬成千万片,可偏偏身体不由她掌控,连骂都骂不出口,能做的只能是瞪着一双似能喷火的眼警告这人不要太过分了。 但这人却直接把她忽略过去,手上动作不停的缓慢而仔细的一寸寸摸索她的身体。 这样的屈辱持续了大约有一刻多的时间,沈艺彤这浑身上下被这人摸了个遍,没有一个地方落下的,就连脚底板都脱了鞋袜摸个透彻,屈辱得她的一张脸怒得通红。 可这人却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黑衣人上前递上手帕问:“主人,还是没有吗?” 那人接过手帕一边仔细的擦手一边失望的点头。 看着他这样沈艺彤更是恨得牙痒痒,他把她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他还嫌弃她脏不成,擦得这样仔细,她才是要把这身衣服给烧了,洗他个三四次澡呢。 “主人,有人来了。”黑衣人耳朵一动,察觉到了动静。 “走吧。” 说完这人转身就是一跃,沈艺彤眼见着他和黑衣人腾空而起,在假山上借力一跃之后,几纵几跃之后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们消失之后,紧接着沈艺彤就听到了吵闹的脚步声,以及闪过来的光线。 看来是那通风报信的人带了人来了,这带来的人自然就是杨良娣和顾烨了,这两人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她死的,这个时候她不能动不能言语岂不是等于前出虎穴后入狼窝,依旧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随着人越走越近,沈艺彤是焦急万分,可没有内力的她哪里能冲破这穴道。 就在走在最前面的人的脚迈入假山群的山道里的时候,沈艺彤听到耳边“嗖”的一声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什么打中了她的肩前。 小石子落地后她原本僵硬的身体一下子就松开了,一时不慎往前一扑,踉跄一下扶住了对面的假山才站稳脚来。 转头往那小石头飞来的地方望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那人肯定还没走。 到底是什么打算,把她身上摸了个遍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给她解开穴道,好像也没打算害她,人来了也不走,实在是看不明白这个人。 不过现在沈艺彤也没有过多心思去想那个人的目的了,现在首要面对的是已经走进假山群里来的一行人。 “真是姐姐你啊,哎哟,这怎么这样狼狈,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灯笼的光打在沈艺彤身上,一看到那双光丫丫的脚杨良娣就立即开了口。 沈艺彤倒是没来得及注意自己的脚,低头一看这光着的脚才想起来在古代这女人的脚是轻易不可外露的。 “丫鬟来禀报的时候妹妹本还是不信的,上次的事妹妹冤枉的姐姐这心里一直过不去,活怕有听信谗言冤枉了姐姐才特意请了殿下一道赶来看看,没想到竟……”杨良娣遗憾的摇摇头,一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无奈模样,若是不知道还真以为是她为沈艺彤担心呢。 她们之间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还这样装实在让沈艺彤觉得恶心。 怕冤枉她才赶过来,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是怕不能冤枉她才急急的找了顾烨赶过来,想要报她打她那一顿鞭子的仇。 只可惜啊,她又来晚了,而顾烨……沈艺彤暗暗的瞧了一眼,对杨良娣的信任可没有上次多了,眼神更是一来就扫过了周围,应该是已经确定没人在了。 “姐姐,事到如今了,今日也没有外人,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莫弄的太难看,对你,对殿下都好。”杨良娣可感知不到周围有没有人,一心以为人跑不了多远,不管是谁,今日只要揪出来了沈艺彤就死定了。 上次受的,今日她要十倍百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