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全球通缉 《环球时报》、《纽约周刊》、《东京快报》、《新华日报》、《南方周末》……,美国联邦网、英国BBC、南非军事网、华夏新浪微博、猫扑论坛、天涯小区、腾讯信息……,全球所有的信息传播媒体,头版头条都是一张华夏女人的照片。 说是女人,其实她的年纪并不大,长发掩映了左脸,右腮泛着一抹娇羞,显得冷酷而妩媚。但嘴角上方,嫣红若滴血的酒窝,却泛着股嗜杀冰冷的寒意,令人不敢逼视直对。 瞳孔漆黑,泛着寒意,明眸深处,好似汇聚了冰山的阴冷和无情,不带任何人间温暖和烟火味道。 眼神凌厉,盛气逼人,虽略带童稚,但放射出一股属于死亡的残忍和桀骜。 “泱泱华夏,再现极端军国主义危险分子!” “拉登死后,世界再现恐怖组织,疑为华夏女杀手!” “索妮总裁田中初一遇刺身亡,凶手华夏第一杀手顾灵珂!” “全国通缉顾灵珂,悬赏5000万华夏币!” 类似的新闻报导铺天盖地,顾灵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轻抿了口香烟,又加快了车速。这算什么?昨天她在日本青木大酒店刺杀田中的时候,日本的皇家卫队、特种兵,田中的贴身保镖、私家杀手等不下千人,她不照样来不自如,雷霆一击后全身而退? 与其担忧这些宣传和通缉,倒不如专心开车。她喜欢飚车,喜欢那种处于生命极限状态下,属于死亡的苍白和无力感。 她头戴一顶黑色鸭舌帽,长长的帽檐遮掩住了半个脸蛋,整个人阴森深沉,显得异常冷静镇定。 嘴唇玩味似的扫着车窗外一闪即逝的风景,轻轻吐了口烟气,动作潇洒妩媚,举手投足,眉间眼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无畏和小女儿的娇羞之感。 杀人过后的放纵和轻松,这是最为真实和本原的顾灵珂——世界杀手排行第一,行踪飘忽,鬼魅难缠,死神和罗刹的结合体。 盛夏的天气,空气炎热干燥,窗外蝉声嘶鸣,充斥着一股暴烈躁动的气息。 顾灵珂一袭黑衣黑裤,浑身上下,干脆利索,不带任何属于女人的累赘和繁琐。 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雪白但不娇嫩,厚重的老茧遍布手指。那是握了无数次的匕首、手枪、绳索,杀了无数个贪官、奸商、毒枭之后留下的痕迹,当然也有搏斗时的伤口和疤痕。 顾灵珂在高速公路旁边的一幢山野别墅前面停下了车。下车后,对着阴影处的窗玻璃理了理耳旁的头发,顺手端正了鸭舌帽,左右极目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方才快步进了别墅的小院子。 这是她和男友韩子琦的小家。子琦温文尔雅,朴实敦厚,她嘴上没说,但心里确实有好感,她也愿意把自己交付给子琦——就在这次刺杀之后。 三年前,她远赴非洲刺杀歧视华夏人的加纳首都阿克拉市市长,救下了正在被加纳警察毒打的子琦。回国后经过她的细心看护和照顾,子琦的身体恢复了过来,此后二人相依为命互相慰藉。 就在她这次东下日本刺杀索妮总裁田中初一的前天晚上,子琦喝醉了酒,事后向她表白,说他三年来,眼睁睁看着她一个女孩子东奔西走,打打杀杀,心里难过,感觉自己很窝囊。他乞求她以后不要再做杀手,和他一起过寻常百姓的日子。 他说,他要保护她,他要给她一个家。 那一夜,子琦紧紧地抱着她,和她一起相拥而泣。她虽然力气要比子琦大得多,可她居然推不开子琦温暖的怀抱。 她想,也许自己是寂寞太久了吧? 那天临走前,她告诉子琦,如果自己能活着回来,一定会脱离杀手生活,和他一起找工作,赚工资,过平常人的生活。 她虽然不缺钱,可她却爱,她已孤独太久,面对突然而来的感情温暖,她竟不自觉间彻底沦陷。 虽然感觉有些可耻,甚至是羞辱,但为了子琦,她认了。 她轻轻掏出钥匙,满心雀跃地开锁,推门。 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子琦居然居高临下站在门后,竟在偷偷地等待着她的凯旋。难道这就是情侣间的惊喜?看到子琦那张阳光遍布的脸颊,顾灵珂脸上泛起一股嫣红,浑身没了力气,不自觉间丢弃了所有的戒备和警惕。 “小柯,”子琦温文尔雅,俊眉逸目,眼角的笑容微暖若窗外的阳光。 “我回——”她的“来”还没有说完,子琦温柔若湖水的脸颊突然阴森下来,而她的小腹,则随之迎来一阵彻骨的疼痛和阴冷。 她太熟悉了,那是匕首的味道。 她刚回过神来,匕首却由上而下划了上去,钝重而尖锐的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 顾灵珂胸口顿时堵住,好似被抽空了空气般窒息,喉咙苦涩干燥说不出话来,而眼神,亦开始逐渐涣散。 为什么?为什么满心雀跃,换来的却是如此凶狠恶毒的匕首?捅进去了还要拼命补上一记,呵呵,看来子琦也是杀人的好手。 “你——” “去死吧!这下老子可有5000万了!”韩子琦的笑声阴翳森冷。 顾灵珂握紧小腹的双手,被泛着寒光的匕首割破,鲜血瞬间染红了手指,汩汩滴落到炽热干燥的地面,瞬间蜿蜒至一条婉转流淌的血色小溪。 她恨恨地一脚踢出,可黑色皮靴却好似灌了铅块般沉重,她已彻底失去了力气。 韩子琦见状“霍”的后退,手脚利索,双眼却泛着深深的惧意。即使如此,狠命捅了这女人一把,可他还是保留着深深的警惕,他太清楚她的手段了。 “哼,我这匕首淬了麻药,并且还是从你的抽屉找到的,认命吧!”韩子琦的声音冷漠无情。并且,很无耻。 “你……”顾灵珂眼神涣散,不甘却又无奈的盯着韩子琦,好似在重新审视、重新看透这个人一般。 身上的力气一点一滴的流逝殆尽,她知道,自己不行了。 可是,她不甘心! 为什么,整整三年的照顾,倾尽身心的付出,以身相许的看重,换来的,确实冷冷的一个匕首?难道,自己之于他,就连5000万都不值? 顾灵珂一脸沉静地盯着韩子琦,双眼死寂无波,泛着幽幽的血光。 咬了咬牙,强忍住小腹间的那股钝重灼烫恍若锅蒸的滚痛,右手拇指狠命掐了记掌心。待手掌恢复感觉有了感觉后,不动声色的攒了攒力气,霍地从小腹间,不顾痛感不顾一切地拔出了匕首。 她要报仇,就是死,也要拉这个男人垫背,他不配她爱,不配她的付出。 她死,他也要紧跟其后。 顾灵珂倾尽全身力士抽出匕首,瞬间就向韩子琦扑了过去,她有信心,一击搏杀。 “砰——砰——砰!”韩子琦开枪了,“你认命吧,这手枪也是从你抽屉翻出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对了,还有5000万的悬赏。” “哈哈哈哈哈,”韩子琦的笑声阴翳森冷,骄傲得意的神情无耻到死。 顾灵珂嘴里呢喃不清道,“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而她的人,“扑”地好似树倒般,跌倒在了台阶上。 一地鲜血,汩汩而流,响动丝丝,恍若莲花的绽放。 正文 第二章 拓跋紫妍 晴空万里,碧海无云。 拓跋将军府高大魁梧,凛然矗立。府门口,大门敞开,石阶逶迤。两旁的狮子雕像左右相对,厉眼生威,拱卫宅院。 “将军府”三个紫金隶书大字龙腾虎跃,烁烁泛光,和金匾底色的耀眼辉煌竞相呼应,折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锋芒,锐利刺眼,望而却步。 将军府内,庭院辽阔,星罗棋布。琉璃屋檐,烨烨生辉。楼阁相连,树木成荫,雕栏画栋,美轮美奂。典雅的正院,一条溪流从中间穿插而过,一座精致的小拱桥横陈其上,周围是各种各样的花草,有的盛开,有的还只是花骨朵,整体看起来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极尽奢华富贵。 如此良辰美景,本该声色犬马,纵情歌乐,再说刚打了胜仗,龙颜大悦,主上赐婚,帝恩隆重,这是何等的人生快事? 可拓跋鳌非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在一间内堂里踱来踱去,斜飞入鬓的剑眉忽上忽下颤抖,嘴里不断叹气,苍劲威严的脸上愁容密布,全然没有了在战场上的冷静镇定,运筹帷幄。 “逆国师,妍儿病况如何?究竟何时能醒?”拓跋鳌长发紧竖,在头顶高高盘起,一身紫黑色蟒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可他对双腿盘膝床头的年轻人,态度却异常的尊敬,堪比面对当今圣上! 逆国师法号逆光子。此刻的他,一袭青色长袍,胸前一副水墨山水画,线条简约,风淡云轻,只能看到模糊隐约的痕迹。笑容恬淡柔和,温文尔雅若室外静谧阳光。 他就那样盘膝坐在床头,视焦急乱了分寸的拓跋鳌若无物。双掌左右挥动,轻声念咒,待法事做完,方轻声道:“拓跋将军不必焦虑,我已用‘弥魂大法’为令爱汇聚魂魄,后用‘斗转星移’挪移时空,呼唤灵魂,并以内力护其心脉,稍后便会醒来。不过贫道奉劝将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令爱在府内被欺负至斯,难道将军浑然不知?” 逆光子俊眉逸目,面色清淡,此刻因为耗费真气而略显苍白憔悴。他的声音醇厚悠远,淡淡的,没有丝毫情绪,仿若一杯芳香冥冥的茗茶般水汽缭绕,悠然淡泊。 “这……咳咳,多谢逆国师劝告。说实话,老夫军事繁忙,疲于朝政,哪里顾得上府内琐事?本以为她们姐妹玩闹,无伤大体,可没想到……” 拓跋鳌彻底摒弃了平素的威严,老脸一红,心里百感交集五味竟来。自己年过半百方有女妍儿,自己心里何况不高兴,不宽慰?按理说本该倾情宠爱,万般呵护,可奈何,偶得幼女,却失了娇妻,得女之幸,丢妻之痛,孰重孰轻? 要不是自己胜仗返朝,龙心大悦,硬是赐婚,把妍儿这个丫头指婚九王爷,圣旨即日就到,但妍儿却被芙儿毒打至死,自己又何苦急成这样? 拓跋鳌百感交集,潸然长叹。苍劲威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各种色彩交相轮换,黑色蟒袍咧咧作响无风自威,却难以掩饰他整个人的困窘和尴尬。 逆光子见状淡然一笑,“贫道言尽于此,还请拓跋将军在操劳朝事之余,处理好府内矛盾。姊妹相残,刀光剑影,涉及人命,累及皇命,拓拔将军不可小觑啊。” 知道了紫妍无事,拓跋鳌的心头大石终于落下,拱手道,“多谢逆国师提点,老夫谨记国师箴言!” “也好,贫道告辞。”逆光子缓缓起身,动作轻灵,瞳孔如墨,笑容淡雅。举手投足间,竟不夹杂任何世俗的烟火气息。 “老夫送逆国师!”拓跋鳌的声音苍劲有力,震撼屋顶,身上的威严和气场再次回归。 待两人走后很久很久,顾灵珂——不,是拓跋紫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耳边,犹自回荡着韩子琦的那句“认命吧,这手枪也是从你抽屉翻出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对了,还有5000万的悬赏!” 正文 第三章 我要回去 紫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冷漠锐利,一改生前懦弱恐慌的姿态。她心里暗暗一震,自己穿越了。 翻开红色锦绣镶凤被,紫妍用力摇了摇头,神情清冷凛冽。微微眯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赫然心头。 她发现自己拥有了两个人的记忆:二十一世纪笑傲世界杀手界,一身黑衣黑裤刺杀田中的模样如她,而在这个神秘的古代时空里,三天前被大娘的女儿拓跋芙毒打致残,最后被小南推下水的15岁拓跋紫妍,也是她。 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是以武为尊、尚武好战的天亢国。父亲拓跋鳌因征战星娄国得胜,故而龙颜大悦,皇上为了赏赐拓跋府,并稳固父亲的忠诚忠心,将自己赐婚九王爷皇甫霖。 而大娘的女儿拓跋芙,因为嫉妒自己被皇上赐婚九王爷,故而狠下杀手,以期自己死后她好顺势顶上,侍奉王贵,凤凰攀枝。 而自己,在拓跋府无辜失宠,为父亲拓跋鳌所忽略轻视,加上懦弱无能,胆小怕事而被兄弟姊妹,甚至丫鬟下人欺负凌辱,任意蹂躏践踏,却无人问津,自生自灭。 就说这次,她居然是被丫鬟小南——管家的女儿推下水,溺水而亡的。 可是,我没有死! 眼下,天下六国鼎立,天亢国一分为三,天亢、天羽、天赤,位居中原。西北星娄,西南后羌,南越称霸东南,旧荆建国中南,青衍立都南海。乱世浮沉,群雄竞逐,风云汇集! 好吧,既然前世被男友暗害惨遭偷袭,而穿越后又被姐姐毒打终至昏迷,还被丫鬟推下水而死,那我拓跋紫妍这一世,必将指点世间,翻覆山河,祸乱天下! 不对,还应铁血无情,快意恩仇,尽报前仇! 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并且浑身上下,经脉通达,并无不顺堵塞之气,但浑身还是一阵火烧般的灼痛,看来拓跋芙下手可不轻呵。 披衣,下床,泛着金色光芒的铜色衣镜色泽耀眼,紫妍跻身挪了过去。 还好,镜子里的女孩虽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自己漂亮,不过也差强人意。 小女孩面黄肌瘦,一脸憔悴样,明显是因为在拓跋府遭人冷落,营养不良缺吃少喝所致。不过紫妍撇了撇眉,嘴角弯出一个桀骜的弧度,强者靠的是能力和本事,关容貌什么事? 再说,这相貌也算清丽玲珑。面庞瘦削,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淡若烟黛,漆黑的瞳孔纤尘不染。有酒窝,但是不太明显,腮边的笑意淡淡一抹,看起来妩媚而优雅。 只不过,在女孩妩媚优雅的脸上,多了三分冷静自信,三分狂妄桀骜,和三分浓浓的凌冽杀气! 紫妍轻轻垂下头来,长长的睫毛扑朔闪动,妖娆弄光。 漠漠的清冷中,蛾眉轻皱,双眼微眯,暗自思忖。 是逆光子国师救的自己,生前的拓跋紫妍就知道逆光子这个人。 他是天亢国天下罕见的纵世奇才,顶级占星师,在占卜和救人上有着赫赫的威名,深受天亢国君皇甫乾的器重和宠幸,更得百姓的爱戴和拥护,是不折不扣的大智者,大善人。 前年瘟疫肆虐,灾情惨重,皇城里不知死了多少百姓,于是主上把远入昆仑山采药的逆光子召唤回朝。 第一日,拯救三万个在生死线徘徊的生命于水火。 第二日,皇城所有百姓安然无恙。 第三日,找出病因,彻底根除了瘟疫之灾,并查出瘟疫乃星娄国渗透到天亢的奸细下毒所致。 主上龙颜大怒,于是才有了父亲的这一次远征星娄。 父亲?想到这个词,紫妍心里竟感到莫名的遥远和生疏,好似那两个字,对于自己来说,从未出现过一般。 二十一世纪的她,本是孤儿。孤儿院的一场大火,她几乎丧命,幸得师傅相救,并严格培训锻炼,这才有了驰骋全球快意恩仇的顾灵珂。 此时此地的拓跋鳌,因为母亲的去世——不对,是消失,在紫妍隐约而混沌的记忆里,虽然关于母亲的形象和线索非常模糊,但她有一种直觉,这个身体的娘亲没有死去,她只是凭空消失了。 今世的父亲,对自己百般冷落,竟容忍亲生女儿为兄弟姊妹——甚至是下人凌辱,此等父亲,要他作甚! 紫妍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凛然的神情,既然母亲不管父亲不爱的,而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也是为逆光子所救,那就有必要去感谢人家一番了。 毕竟,生前的自己,清高骄傲,孤独桀骜,从不受人恩惠。 再说,逆光子本领通天,也许他有送自己回去的方法,若能返回,则可找韩子琦报仇雪恨,手刃见钱眼开的负心汉呢? 正文 第4章 身体恢复 因为紫妍的劫后得救,不至误了圣旨,违了皇命,得胜还朝的拓跋鳌心中大悦,满面喜庆,这几日在家里大宴宾客,尽邀旧好,以巩固势力,共商大计。 于是乎,拓跋府外,庭前若市,人来人往,客流不息;拓跋府内,张灯结彩,大办宴席,歌舞杂技,笑语连连。 而这一切喧嚣热闹,却与死后重生的紫妍无缘。 不过紫妍倒也落个清净,终日在小院里休养调息,熟悉这具身体,锻炼身子骨。 作为杀手,哪里贪得上热闹和喧哗?不低调,不缄默,一旦被人发现,全球通缉,哪里还有命在? 风云变色,时光轰然。 三日后,紫妍大体上熟悉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并且也对这身体有了一些了解和感知。小姑娘体格不错,还算健朗,应该是得了拓跋鳌孔武勇猛的优良基因,但就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现在细胳膊细腿的,力气不是很大。 也多亏了逆光子临走前留下的各种丹药,紫妍根据他留下的用药须知,按照逆光子的吩咐精心服药,细心呵护。 短短几天的时间,胳膊和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留疤,也不再感到疼痛。浑身上下,热乎乎的力气从小腹泛起,不经意间流转至身体的各个器官,紫妍满心欢喜。 这种力气,并不是普通的身体力气,那种常人的力气,比如壮汉,只能拎拎东西,推推重物,打打小架,她可熟悉的很。 作为杀手,她绝对熟知身体的力气和任性强度,她也凭借这个击杀了不少的猎物,沾了不少的便宜。 可现在,她身体里的这种力气,热乎乎的,温暖敦厚,从小腹——也就是丹田的地方暗自涌动,就好似是温泉热流般,在身体里此起彼伏,川流不息。 这股暖流覆盖之处,通体舒畅,柔若风吹,可真舒服惬意的很。 紫妍对此忍不住瞠目结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转念又觉不对,如果这具身体生前拥有一身内力,那为何还会被拓跋芙欺负凌辱,更被管家的女儿小南推下水窒息而亡? 凭直觉,紫妍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这股内力,气息并不弱,力度应该很强。若隐若无,绵绵不绝,虽浩瀚苍渺,但又风动云轻,不着痕迹。 可当真邪了门了,这到底算强,还是个菜鸟? 虽然二十一世纪的顾灵珂也看过武侠,并且也很喜欢电视里的那些人内功深厚,排山倒海,但她可真对内功心法,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不太了解。 作为一个杀手,世界排行第一的幽灵,需要的是魔鬼的锻炼,残酷的考核,坚毅的忍耐,嗜血的手段,高超的隐遁,即可完成从出手到脱身的全套步骤。可真不需要整天对着虚无缥缈的武侠剧心神往之啊。 再说了,她顾灵珂可真是从地狱门口逃出来的幸存者。师傅为了培训她的求生能力和搏杀手段,把年仅11岁的她丢在南海一个鸟不拉屎的岛上三个月。 那里可是热带雨林地带,气候温湿,野兽横行,鸟都比人大,鱼都能从海里爬出来。11岁的小女孩,紧靠着一把匕首,草当砍草,虫叫杀虫,就算来了野狼豹子,也要冲过去一刀子捅。 三个月后,当蓬头垢面,心力交瘁,但眼神犀利凶狠的小女孩子一步一个脚印蹒跚到岛的另一端时,师傅终于笑着道:“小柯,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而现在,眼下的这具身体,就没有让紫妍失望,应该是练武的好苗子。 她换了套紫色罗裙,挽起衣袖裤脚,再用剪刀把及腰长发从脖颈处一剪,零散短发从后脑勺处轻笼,额头刘海噙于嘴角。 瞳孔漆黑,眼神锐利,有嗜血的凌冽寒冷。 樱桃小嘴,短发微抿,是死神妩媚的微笑。 待收拾妥当,轻佻细眉,踱步出了这片冷落安静的小院子,紫妍心里道,既然身体无恙,那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正文 第5章 汗血宝马 拓跋府人来人往,客满为患。 歌乐喧哗,人声鼎沸。 将军府内,每一个人都脚步轻轻,喜庆扬扬,满脸的兴奋欣喜之情。 不过,这些和她拓跋紫妍没有关系。 她悄悄出了府门,一路上下人骤然遇到小姐,倒也勉强行礼。 不过从她们的眼神中,紫妍看出了往昔的自己,在拓跋府地位着实不高,并且下人们的指手画脚和窃窃私语声也印证了这一事实。 “这丑八怪怎么跑出来了?” “啧啧,人家长的也不丑嘛。” “人逢喜事精神爽呗,人家可是被皇上指婚九王爷哦。” “哎,真是一朵烂花插到了鲜玉上,她怎么配得上九王爷?” 九王爷皇甫霖,七岁拜将,九岁带兵,行军布阵,兵法谋略,盖世武功,举世无双。 十一岁,单枪匹马于乱军中,一击搏杀星娄大将军端木若愚,以此赢得无上荣誉,赫赫战功,并被皇上封王蓟州,人称蓟王爷。 十三岁,凭一身武功和过人胆识,独闯皇城北侧之幽山,驯得山中怪兽紫电,并收复为坐骑,救山民柴夫及京郊百姓于性命威胁之中,赢得民心大向,狠狠盖过了太子皇甫佑的声望。 十五岁,带兵平复天赤,大军尚未返朝,乘胜转战关东,又把趁着战乱蠢蠢欲动的皇甫坤军队挡在了大风关之外,牢牢巩固了天亢国的和平稳定。 自此,皇甫霖在天亢,无疑演绎成了神话般的存在,声名赫赫,风华绝代,百姓争相称赞,朝臣无一不恭。 皇甫霖真个如此厉害?有时间我可要会会这个未来的丈夫,要是盛名之下,败絮其内,那可得趁早休了他。 没本事的草包,我紫妍可不要。 九王爷如何?皇帝最得宠的儿子又如何? 如是想着,紫妍出了拓跋府,朝侧对过的马厩走去。逆光子的四维阁出了皇城还有几十里路,步行走过去不得走到天黑? 天亢国尚武好斗,男女行走,皆靠马匹。一般大户人家,都把马厩建在府庭对过,这样一来显得气派,二来也方便家人来客行走。 拓跋府可是将军宅邸,马厩更是富丽堂皇,庞大奢华。 高大森严的围墙,辽阔的院落,大树茂盛,花草繁密。 雕栏玉砌,亭台水榭。马槽是上好的大理石质地,青色的石料在耀眼的太阳光下闪烁迷离,折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 这里是骏马的王国,青骢、血红、黝黑、皓白、紫金、明黄,各种颜色,各种体型,五花八门,高矮胖瘦,应有尽有。 这些,可应该都是千里驹吧? 数以千计的骏马,一马一厩,或体格高大孔武有力,或身材瘦小眼神精悍,或轮廓鲜明囧囧有神,或老骥伏枥暗自挣缰,无一不精,无一丧神。 紫妍一眼就看准了东厢的那匹血红马,应该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了吧? 通体血红,浓艳的鬃毛折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光泽。 体魄精键,腮毛怒起,双眼凶狠,瞳孔硕大,冷冷地对着紫妍怒目相对,冷眼旁观,凶狠的眼神中泛着一抹桀骜不驯的赤红色。 好一匹孤傲愤愤的良驹,就它了。 “王伯,取这批马与我。”紫妍对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叟说道,指了指那匹令她心动的红马。 正文 第6章 良驹难驯 “小姐,这……” 王伯是拓跋府马厩总管,也是拓跋府管家王铮的弟弟,丫鬟小南的叔叔。 面对紫妍的要求,他作难了。蓬头垢面,皱纹纵横,浑浊泛黄的双眼呆呆的对着紫妍,老茧遍布的双手不知觉间搔了搔脑袋。 这匹红马可非常马,此乃星娄国兵败求和所献的汗血宝马,全天亢可就这一匹。皇上念在将军战功显赫,方赠予拓跋府的。 将军到现在,都还没有骑过—— 这妍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怎么突然要取马?还选准了这匹马,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这马骑不得?”紫妍明眸一眨,眼眶寒光闪动,泛着怒意的双眼直直地对着王伯,凌冽的怒意迫得王伯心头一颤。 这马,我要定了。 被紫妍如此逼视,王伯的心里,竟突然生了惧意,不自觉间,双腿后退了半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马给不得,可这妍小姐的眼神…… 怎么这么凌厉逼人,可怕凶狠? 紫妍在拓跋府鲜少外出,更没有来过马厩,因此虽然生性懦弱的声名在外,却并没有多少人识得她,见过她。 而今马厩下人听王伯口气,貌似眼前这个小姑娘就是妍小姐,并且还想骑将军都没有骑过的汗血宝马,于是乎众人都来了兴致,不自觉间远远停了脚步,悄悄围拢起来。 窃窃私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哇,这就是妍小姐?” “不是吧,她竟然想骑将军的汗血宝马?” “听说妍小姐大病初愈,是不是病傻了?这汗血宝马,将军都未驯服,她也敢骑?她就不怕被马摔死?” 王伯突然笑了,面上纹丝不动,一脸惶恐,但是他的心里笑了。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这批汗血宝马,生性凶猛,桀骜难驯,力大盖世,放荡不羁,极端认主,怒对生人,他可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想来,星娄国献上此马,也是自信天亢无人能驯,故而杀一杀天亢和将军的威风,一洗兵败之耻辱吧? 既然如此,那又何不让她一试?她这么瘦小的身子骨,就算眼神可怕又怎么着?倘若她驾驭不了这匹千里良驹,孔武烈马,那可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啊。 注意拿定,王伯皱纹横生的老脸嘿嘿一笑,恍若一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 “既然小姐要骑,而此马又为将军府所有,那我等自无话说,”王伯对着紫妍一个鞠躬,扭头道,“来人啊,取马予妍小姐。” 一观围拢的众人突然也笑了,他们看出了王伯的想法,顿时更加饶有兴趣地盯紧了紫妍,一心想要看看这个软弱无能的妍小姐到底会如何出丑。 紫妍见状,冷眼对着众人一瞟,眼孔中的森冷寒意恍然而出,直直射向围拢观众。 顿时,人声毕,骏马至。 五个青年壮汉,各个身材矫健,步伐沉稳,太阳穴高高突出,额上青筋毕现,看得出来都有武功底子。 一人扯头,四人顾腿,他们人手一条硕大粗壮的铁索,泛着幽光的铁链寒光凛凛,凶气逼人。 而汗血宝马的脚下,复又重重上锁,六条锈迹斑斑,绿光阴森的铜锁纵横交错,牢牢束缚在了马蹄上。 汗血马头颅高昂,血腮鼓胀,赤红色鬃毛直竖,在上午明晃晃的太阳光下,折射出令人不敢逼视、极端鲜艳骄傲的亮红色。 马蹄因着铁链铜锁的束缚,在石质地面上狂乱的踢搓蹦跶,全身扭动,后臀高拱,赤红色马尾忽上忽下,左右狂暴甩打。 紫妍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这批烈马,睫毛闪烁,下巴轻扬,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够桀骜,够个性。 被紫妍如是打量,汗血马突然一声“哞”的长鸣,哞声震耳,气势撼人! “噔”的一声,马耳直竖,马头向上,前蹄腾空,腰身拱起! 汗血马竟然凌空而起,狂跳连连! 五个手扯铁链的壮汉猛然后退,冷汗淋漓! 紫妍突然道,“把铁链解开,把铜锁去掉。” “啊——”,王伯,扯马壮汉,围观众人,齐齐惊叹,异口同声。 正文 第7章 马之脉门 紫妍突然双手一挥,紫色衣袖呼呼作响,凌厉嚣张到了极致。缓缓挽起衣袖,碎落的刘海噙于嘴角,脸上寒意四射,酷骜之气,恍然天神。 “我说,把铁链解开,把铜锁去掉。” 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绪,好似旷世冰山的碎裂破碎,狂妄霸道,极端自负,盛气凌人,寒彻心扉。 “是,是……”王伯颤颤巍巍后退了好几步,好似丢魂失神般冲着五个青年壮汉,愣愣地挥了挥手。 正午的阳光炙热干燥,恍若炉烤,空气中弥漫着暴烈暴乱的浮华气息。大理石质地的地板,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目眩神离的五彩斑驳泽。 加上紫妍这好似不要命的逞强耍横,在院子里围观的一众人等,神情恍惚地微眯着眼球,呆呆地盯着眼前的所见,浑然忘记了身处何处。 五个青年壮汉也傻了,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个个楞楞地看着紫妍,好似看到个怪物般打量审视。 紫色倩影,娇小身躯,但却又偏偏一身的霸气和冷酷,那气势,惶惶然她已成了这片空间的霸主,盛气凌人至极。 看到他们犯傻般地呆愣,紫妍瞥了瞥眼角,一股冷意森森,杀气纵横的眼神就瞪了过去。 “是……是……小的们遵命!”五个青年壮汉异口同声。随后五人霍的从腰间抽钥匙,颤抖着双手去解牢固在马腿上的铜锁铁链。 “哞——”汗血宝马刹那之间,突获自由,一声长鸣就动了起来。 前蹄腾空,后蹄端立,四肢活动了一下后,怒意横冲,凶猛凌冽,对着紫妍就冲了过来。 包括王伯在内的旁观者,纵然浑然忘身,如处梦境,但他们的心里,却禁不住一个叹息。这样的一个无知女童,就要夭折在烈马蹄下了…… “畜生!”紫妍心里恨恨一咒,对着汗血宝马的赤红马腮就迎了过去。 也许旁人驯服不了这匹烈马,但不包括她紫妍。 在南海野岛生存了三个月,她深知各种动物野兽的脉门。蛇在三寸,虎在额头,狼在小腹,豹在大腿。 而马,就在双腮。 双腮是马全身动静脉血管的汇聚出,只要扼住双腮,必然浑身乏力,温顺乖巧。 紫色倩影一晃,眨眼之间,已到马前。双腿后月,全身而扑,紫妍瘦骨嶙峋泛着黄光的两只小手,却好似有了千斤之力般,径直对着汗血宝马的两腮,狠狠撺了下去。 汗血马狂吼滔天,前蹄腾空,对着紫妍的身体就踩了下去。 娇躯一闪,快若闪电,身形上挑,飘若惊鸿。紫妍冷哼一声,已然轻轻落至宝马之背,马鞍之上。 而她的双手,犹自强按着汗血马的腮部,恍若铁钳,纹丝不动。 而前一瞬还威风凛凛,怒气冲天的汗血宝马,因为全身血管为紫妍所控,电光火石间失了力气,声竭力尽般一声嘶鸣,突然四肢颤抖,双耳耷拉,“砰”的一声跪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颓唐,疲倦,失神,丧气到了极致。 “啊——”围观众人,瞬间清醒,一声尖叫,惊诧万分。 正文 第8章 厉女小南 紫妍丝毫不理众人的震惊诧异,前拱的身体“唰”的挺直,双腿夹紧马腹,骄傲的额头微扬,瞬间抽出了双手,“起!” 摆脱了紫妍的控制,汗血宝马“噔”的一声跳了起来,四蹄腾空,马耳直竖,马尾在空中跳跃甩打,撕裂出骇人听闻的破裂声。 怒意滔天,横冲直撞,恍恍间若天兽下凡,神兽临世! 紫妍紧紧地勒住马缰,牢牢控制住马的冲势,任着汗血马在宽敞开阔的马厩院子里横冲直撞,狂暴奔腾。 围观众人,静悄悄地退了下去,远远退到了院子的边缘,一脸惶恐不安的直直盯着院子里,那赤红色的烈马,和身影此起彼伏忽上忽下的紫妍。 烈日炎炎,晴空万里。 大概一个时多辰后,汗血马终于消停了下来,马尾垂地,矫躯乏力,脑袋垂头丧气地耷拉着,不再嘶鸣,不再狂暴。 反而,仿佛盆口般大小的马嘴里,低低地泛起了“吭——吭——”的丧气声。 紫妍敛眉垂首,眼神斜睨着汗血马的头颅,嘴角泛起一抹嘲讽而桀骜的笑容,驯服你,可真的是愉快加轻松。 长发飞扬,紫妍赫然转首,冷冷地对着远远呆立的人群,凝声道,“记住,马是我骑走的。” 言罢一勒缰绳,汗血马立刻乖巧讨好般向门口哒哒踏去。 因为驯服这只畜生,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想到还要去拜访逆光子,紫妍二话没说,扬长而去。 “站住!”一个艳红色女孩从外而内,站在门口,挡住了紫妍的去路。她全身上下首饰不少,叮呤当啷的跟暴发户似的,虽然刻意打扮装束名贵,但掩饰不住内里泼辣粗俗的下贱底蕴。 原来是推她下水的小南,紫妍瞬间怒意萦胸,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想着回来后找你算账,你竟然主动上门了,真是个狗仗狗势的贱奴婢。 眼角一挑,冷冷地居高而下睨着小南,“是你。” 声音不带任何的语气,却又森寒冰冷至极,那冷冷的眼神,可冻火山,可覆天下。 小南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却翻天覆地地纳闷起来,怎么生了场病,这丑八怪这么强悍了? 本来她就非常“关注”紫妍,随时随地都在盯着紫妍的动作,而恰逢今天九王爷今日回城,光临拓跋府。 拓跋鳌欲向九王爷炫耀此马,因而令她通知王伯,中午要喂好宝马,养好精神,下午好向九王爷展示这匹烈马的狂傲矫健,凛凛之威。 紫妍刚刚驯服汗血马的情景,小南胆战心惊着看了个一五一十,她心里的恐惧惶乱不比其他围观者少,可她就是受不了紫妍这股子盛气凌人的姿态。 拓跋府什么时候,轮的着她这个丑八怪出风头了? 再说,歪打误撞驯服了汗血马,你就一定厉害?姑娘我也跟着芙小姐学了十来年了,我就不信,手中的长鞭抽不下来你! “哟?丑八怪也要学人骑马?难道被花园里的臭水给熏傻了?今日不见,难道你忘了芙小姐的长鞭?” 小南强自昂了昂头,挺了挺胸,一个机灵搬出了拓跋芙的名头,而右手则不自觉间摸了摸腰间的软鞭,故作镇定的嘲讽道。 “拓跋芙的长鞭我没有忘,”紫妍微眯着双眼,模样看起来骄傲至极。长长的睫毛在明媚的阳光下,突然竖了起来,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逼人的狠辣。“但我今天,要先教训教训你。” 正文 第9章 我是小姐 这个时候,包括五名青年壮汉在内的围观众人,再度凑了过来,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懒洋洋地锁着脑袋,眼睛似有意,似无意般随时地瞥向紫妍和小南的方向。 他们很害怕,所以不敢直视。 怕紫妍,是因为惧怕于她刚刚驯服宝马的嚣张气势,过人手段;怕小南,则是因为平日里小南跟着拓跋芙狐假虎威,也着实欺负了他们无数次。 一个是突然强悍起来的懦弱小姐,一个是向来强势霸道的厉女小南,这一架可有的看了。 这个时候,王伯拼了命地向小南使眼色,示意打住。他的眼睛虽然迷糊,但还没有花。他知道,今天的妍小姐,非比寻常,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女出什么问题。 而小南,因为坚信这个丑八怪凭了天大的运气,才驯得汗血马,加上平日里欺负惯了,她深信自己会很轻松地用皮鞭把紫妍从马鞍上抽下来。如是想着,小南的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长鞭,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紫妍轻勒汗血宝马,缓缓踱步到小南跟前,一脸的冰冷残酷,满眼的凌厉杀气。 “你,动手吧。”四个字,简单,直接,却充斥了极端的自信和骄傲。 如此的近距离,都不用动了,小南简直想笑了,姑娘不抽死你才怪! “嗖”的一声,小南果断抽出了腰间的软鞭,毫不犹豫,右手一个用力就向着紫妍的腰肢抽了过去。 哼,丑八怪,看你还怎么出风头! 绳质软鞭,却一截一截的铁链纵横,繁复的绳结蜿蜒盘虬,阴森的铁链泛着冷光。 鞭势犀利遒劲,鞭风猎猎作响。 可是,眨眼之间,突然一声“啊——”的尖叫。 再一个刹那,“啊”的尖叫声再起,只不过这次,已经凄厉可怕,狰狞撕裂。 众人神经,彻底崩溃,完全的瘫痪。他们眼神涣散,似仍沉浸在刚刚发生的变故的震惊之中,无可脱离。 刚刚那电光火石间,紫妍一脚踢向小南的右肩,在软鞭尚未袭身之际,仿若迅雷之势,一脚把小南踢了个面朝天。 随后在小南惊魂未定之际,怒勒马缰,汗血马前蹄腾空,狠狠踩到了小南的胳膊上。 “咔嚓”声响,小南双臂尽废! 这才引来了两声“啊”的尖叫,然一声厉过一声,凄厉狰狞恍若阴森的午夜里,凌厉骇人的厉鬼尖叫。 “天哪——”王伯一声长叹却不敢动弹,浑然忘记了此刻正满身是血,双腿在门口的石阶上蜷缩挣扎,因为剧烈的疼痛,脑袋在地上蹭来蹭去的亲侄女小南。 而王伯身后的众人,突然抖了,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铁青,死死地呆盯着赤红色汗血马上,一袭紫裙,威风凛凛,浑身杀气翻腾的紫妍。 紫妍这下,心里终于舒服了些,被韩子琦暗杀,被拓跋芙毒打的怒恨怨愤之情,终于一扫而光,好似沐浴春风般,通体舒畅。 缓缓扭头,对着瑟瑟发抖的众人,冷冷一声,“记住,我是小姐。” 随后,二话不说,勒起马缰,扬长而去。 桀骜不驯,盛气凌人,冰冷阴森至极。 正文 第10章 遭遇埋伏 “小姐……”王伯突然醒了过来,侄女被打倒没什么,找个人照顾也就好了,但那马……那那可是皇上赠送的贡品,将军还没骑过呢!“小姐不可!”王伯的声音远远送了过去。 这个时候,小南终于腿当脚用地爬了起来,对于今天的变故,她无疑还没有完全的接受和消化,手臂上鲜血染红了衣衫,浑身瑟瑟发抖。 眼神涣散,双目无力的瞥着紫妍的方向,边看边躲躲闪闪的,好像生怕对上那冷冽嗜血的眼神。 黑发在后脑勺处蓬松,浑身上下,凛冽作响,衣袖挽起,仿若劲装,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紫妍突然勒住缰绳,汗血马一声长鸣前蹄向上弹起,生生顿了下来。 清瘦的瓜子脸轻轻回首,“我不介意再废了你。” 哼,小南的叔叔,也没干什么好事,我可不介意再麻烦一次。 长长的刘海在嘴边飞舞,尖削的下巴凌厉逼人,但偏偏腮边,生起了一抹红润,整个人竟显得妖娆妩媚,可怕而娇羞。 “驾!”在王伯傻了眼的凝视惶恐里,紫妍策马出了马厩。 天亢国皇城,街道宽阔繁华,竟能容下十余辆马车并排而行,看来真像历史上说的帝都名城。 街道两旁,松柏参天,阁楼林立,商家店铺,茶楼饭馆,布坊客栈,应有尽有。 此时的女子,尚未有闺阁待字之说,用心打扮,精心梳洗,纷纷上街,走头露面,采购衣物,游街赏玩,为这繁华热闹的帝都街头,添了不少的看点。 因为生性冷淡,不喜热闹,再加上心中有事,无心他顾,紫妍倒也没有多看,驾着骏马,一路疾驰出了城门。 四维阁位处皇城东郊,冥山之阳。而冥山又与城北的幽山遥遥相对,拱卫皇城。 据悉,幽山处北,乃京畿要塞,为九王爷——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蓟王二十万天霖军所镇;而冥山居东,乃皇城的东南门户,并且是皇室宗庙安居地,皇上却只驻了逆光子国师一人。 这逆光子,究竟有何通天的本领? 出了皇城,紫妍尽捡孤僻曲折的小路前奔,她之前去过冥山,那是七岁那年,随着皇上到冥山祭祖才去的,虽然当时年幼,不过却也让紫妍识得了路途。 穿过一片密林时,紫妍突然感觉不对,有猫腻。 这片树林本来应该古树参天,杂草横生,没有路迹的,此刻却在刻意的修整下,剪出了一条羊肠小路的痕迹。 路面很整齐,并且还很干净,没有一片落叶。并且,路面之上,还被人刻意踩过脚印,留下了零零碎碎的行迹。 并且,有杀气,来自头顶上方,那遮天蔽日,茂密繁盛的树叶交际处。好像有铁筐似的物品,紫妍能感受到那种隐隐约约的杀气和威胁。 嘴角微眯,弯出一抹鄙视的笑容,这布局也太简陋了,痕迹也太明显了,就这点心思和算计,难道还想刺杀我? 当年她可是在南海鬼岛坚守了三个月啊,什么样的阵容没有见过? 再说了,长期的杀手生涯,她紫妍可有杀手的第六感,但凡遇到危险威胁,她能莫名其妙的感知到,并且非常精准。 我倒想看看,谁想做这个跳梁小丑?紫妍紧握缰绳,义无反顾地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