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捷足先登 天色已近黄昏,落雨却使得繁杂的街市清明许多,一把印花纸伞,一身淡淡的浅紫,她今晚将要用自己的身子交换自己与娘亲的地位。 说起来她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只可惜她始终是妾生女,就连一般得势的奴才也不如,前几天听丞相也就是她所谓的爹爹在书房与夫人说“莫将军三天后就回京,我们两家联姻势在必行,你让媛儿做好出嫁的准备” 哼,以她绝世的容貌定能魅惑那个未曾谋面的莫将军,到时候联姻,娶的人就是她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渐渐爬上了江默的嘴角。 前面就是她这几天踩点的香雅竹居,据她所知,莫清风回来定会去给他已故的爹娘上香,上完香必定会来这香雅竹居过夜,别看这香雅竹居名字起的风雅,可却是一处专门为达官贵人提供销魂美人的住所,虽然每晚的达官贵人都不相同,甚至有些人为争得美人归而打的头破血流,可只要是莫清风回京,这必定为他而留,不为其他,就为他二十四岁便手握重兵,又是太子党的头目,还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子,这权势,这地位,任谁都想巴结,任谁也不敢争锋。 一脚踏进大门,屋中的管事瞧着来人竟是一妙龄女子,不免有些惊讶,面纱虽遮住了江默的容颜,可她那一双勾人心魄的明眸却异常的动人,就连见惯了极品美人的管事一颗心也经不住荡漾起来。 手起面纱落,只一眼就让所有人看傻了眼,瞧着他们眼中尽是惊艳,重新遮好面的江默冷冷开了口“今晚,香雅竹居的那位爷由我来侍候” 显然屋中所有人都没能从她此句话中回神,这多少与她的美貌有关,江默心中不免有少许的得意之色,却不成想下一刻就被他人从身后圈在了怀中。 “今晚就是她了,送上门来的美人,爷倒是想尝尝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儿” 听他的声音中有几分慵懒之色,可却容不得江默有丝毫的抗拒,没想到传闻中杀人如麻的莫清风会这般好色,江默心中多少有些鄙夷,收起心中的杂念回眸之际便瞧见一张极其俊美,极其阴柔的脸庞,比之自己都分毫不差,听别人说莫将军该是英俊不凡才是,怎会生的这般阴柔,他虽在笑可眸子中却有着不可磨灭的阴兀,那似有若无的薄雾好似永远也不会从他的眼中消失一般,只一眼,江默心中就颤抖不已,这位莫将军一看便知是个城府极深的男子,难怪无父无母也会有如此的权位,只不过她终究没能想到眼前的男子竟不是莫清风。 江默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被那男子拦腰抱起往楼上的屋舍而去,到了屋中,平息好自己的紊乱的气息,虽然早已想过不下千百次见到莫清风的情景,可当她真正面对着用目光斜睨着自己的莫清风后,浑身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寒颤,今晚她就要将自己守身如玉十六年的贞节献给这个男人,心中的恐惧早已侵袭了她的全身,可尽管如此,为了复仇,为了娘亲,她得笑,世人常说,美人的笑就宛若戒不了的毒药,尤其是像她这般倾城倾国的美人,江默脸上的笑容越发让人心醉,令人一生一世都想长醉不醒。 男人修长的玉手似不经意的揭开江默的面纱,饶有兴致的斜睨着面前绝色的容颜,晶莹剔透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粉嫩,令人情不自禁的就想抚上她的脸颊,她面上虽在笑可他依旧可以从她的眸子知道她在害怕,她在哀伤,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要的只是这个女人的身子,可以供他一夜销魂的身子。 “你的笑容的确让人不容抗拒,不过你的心思过于阴狠,看在你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份上,爷还是愿意要了你” 此话一出,江默心中立马颤抖不止,就连手上端着的茶杯也僵在了原地,她不曾想过自己的心思却这般容易被眼前的男人看透,这个男人是她所惹不起的,想要逃已然不可能,以后的计划想要实现虽然艰难,可毕竟有了丝希望,她绝不会放弃。 “爷,奴家侍候你休息吧” 未免夜长梦多,放下茶杯的江默便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随着衣衫一件件滑落,不过多久,一副如玉般剔透的美肌便展现在那男子的眼前,从这个男人的眸子中可以看到自己脸上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娇羞,此刻她一览无遗较好身子煞是勾人,感受着男人指尖在自己身上抚过的温热,望着他眼中喧嚣的欲火,此时此刻,虽然目的即将达成,可江默的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这个男人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他收起折扇将自己压在床上的刹那,江默仿佛想起了什么,莫清风身上该有把不离身的长剑才是,为何此男子只有折扇再无其他,刚才因为紧张都一直为想起这关键的事物来,思及此,江默心中不免有些害怕。 不顾身上男人火热的吻,试探性的问了声“莫将军” 只三个字便让压在身上欲火缠身的男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望着他眯着眼嘲讽似的睨着自己,嘴角的笑容已是彻骨的冰冷,接着就听到那慵懒的声音。 “原来是冲莫清风而来,不过既然你已在爷的身下,爷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销魂的滋味儿”说罢低头继续热吻,只是此时他的吻从原先的温柔转变成为霸道的野性。 只感到轰隆一声,仿若晴空霹雳般的震惊,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慌,江默已然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声音,他不是莫清风,那他是谁,他为何会住了本属于莫清风的香雅竹居,此时已然由不得江默的挣扎,事到如今,她现在想要抽身绝无可能,不似平常女子被霸占时的尖叫,只静静感受着身上男人疯狂的索求,死死的闭着嘴巴,不论是疼痛还是快感都不肯发出一个音节。 江默她不闹,即使被欺辱也绝不会丢了自己的傲骨,只是她的心中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死了,她恨,她真的恨,为何老天要这般戏弄于她,为何好好的莫将军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为何她只想要用自己的身子换取地位这小小的要求也不让她达成,难道自己与娘亲要继续受着那个丞相夫人与大小姐的欺压,就因为她是丞相的嫡妻又生了个儿子,不,她不会向命运屈服,总有一天她会踩在她们的头顶,让她们跪在自己的脚下,滚热的泪水早已湿了衣被—— 雨中,一路的狂奔,江默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的香雅竹居,只是记得趁那男人穿衣之时,她竟然用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望着手上还残留着他飞溅出来的血迹,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了人了,脚下一个踉跄就跪倒在雨夜中,任雨水洗净她掌中的血,可终究洗不掉肮脏的身子与满手的罪孽,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满脸血痕的倒在屋中,她便疯了似的夺门而出,她该怎么办,那个男人既然能住得起香雅竹居定是达官贵人,他那一双如鹰般犀利又如迷雾般让人捉摸不透的双眸,叫她到现在都后怕不已,光看他的眼神便知此人定是人中龙凤,如果给江默多一些的时间,她或许会探明他的身份再行定夺,只是一切都是如果,现在为时已晚,她该如何是好。 正文 第二章 祸端 最终,江默在黎明之际回了丞相府,那道小门前有她的婢女小叶儿还在风雨中等着她,想起她的娘亲还在丞相府,一把抹掉泪水,虽然她不再流泪,可老天的泪水却始终不断,浸湿了她的衣衫也浸湿了她的心。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可把小叶儿担心死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小叶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替你隐瞒了,小姐你怎么这么个样子回来,不是有纸伞的么,也不知道照顾好自个儿” 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叶儿见到自己的兴奋,又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担忧,江默勉力的冲她笑了一笑便想在她的伞中往自己的屋子而去。 “小叶儿,你去给我弄点热水,我想好好的洗洗” “啪”一声,江默没等到小叶儿的回答却等到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耳光,当下就被这记耳光扇倒在地,脸上也立马有了道五指红印,这记耳光也差点将江默扇懵掉,直到她被小叶儿扶起来,脑袋还嗡嗡直响。 “哟,我们的二小姐总算是回来了”嘲讽了句,江媛便一副狠毒的模样对着江默提高了嗓音“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敢私自离开江府,是不是仗着你生的一张绝美的脸庞就想出去勾引男人,不过以你那下贱的身份,就连给那些王孙贵族提鞋都不配”江媛生的也算标志,可比起江默倾国倾城的美貌自是天壤之别,就因为如此,她从小就处处刁难江默。 瞧着她那副自恃高傲的模样,听着她刺耳的言语,江默只是冷笑了声,她说的不错,今天她是出去勾引男人了,而且还是江媛即将联姻的丈夫,只可惜弄错了人,一想到此心中即刻疼痛难忍。 “能不能换句,总是这些话你就不厌烦么”虽然江默被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戳到了痛处,可是面上却无比的冷淡,声音也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对江媛的话不屑一顾一般,她不能输,虽然身份地位比不过别人,虽然她自己已不是完璧之身,至少气势上也不能输。 “你……”被江默的话一激,江媛立马红了脸,气恼之际便朝两旁的婆子喊着“你们俩还愣着作甚,还不把她带到大厅中,让爹爹好好的管教管教” “是,大小姐” “小姐,小姐,你们放开小姐……” 小叶儿岂能阻止那俩个婆子的蛮力,当下就被江媛撒气的踢倒在地,望着她痛苦的捂着肚子的模样,江默只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跟来,否则她一个奴才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虽然跪在大厅里,江默的腰背却挺的直直的,从不会失了她该有的傲骨,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是相同的情景,她跪在大厅中,她的那个丞相爹爹与他的夫人子女一起嘲笑的看着自己,恨不得至自己于死地。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你是不是要丢光了我江正的老脸才肯消停些子,来人,给我将这个逆女拖出去重责二十大板,再关进柴房” 在江默以为此事会这么结束的时候,她的养母张氏就匆匆的赶了来“老爷,老爷,贱妾见过老爷夫人,求老爷开开恩,要罚就罚贱妾没有管教好默儿,就饶了默儿这一次吧,下次再不敢了” 江正没开口,倒是被他夫人抢了先 “你自是要罚,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住,给我跪在门口思过一天,若是她再敢犯,定连你都不轻饶” 这就是江默所为的爹爹江正,是朝中的重臣左相,从来对他的小妾就没有过好脸色,就因为夫人替他生了唯一一个儿子,对他的夫人倒是极其的纵容,现在看着明明与此事无关的小妾被罚也点头赞同。 “夫人做的极是,以后这种事就交给你来处置了,一看到她们这对下贱的母女就心烦,滚滚滚,都给我滚” 可江正却一直不知他的那俩个儿子就是他那个所谓的夫人害死的,可却查到了她亲生娘亲的头上,江默的亲娘是个美丽的女子,正因为拥有绝世的容颜才会从一个低贱的丫鬟一下子被江正看上,成为他的宠妾,最后却落的个谋害亲夫儿子的罪责,连同她肚子的孩子一起被 乱混处死,想起这些来,江默就对一脸嘲讽的夫人多了几分恨意。 下贱的母女,那为何当初要纳娘亲为妾,虽然张氏不是江默的亲生娘亲,可自从十年前江默的亲娘被夫人害死后,她就被这位不得宠的张氏照顾,张氏无子嗣,性格也懦弱,自从有了她以后,生活也一直不安宁,常常被夫人无缘无故责罚,不过尽管如此她对江默倒是特别的好,就仿佛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疼爱,久而久之,江默自己也被她这种无形的母爱感动,就当她是自己亲娘一样亲昵。 “这是女儿的错,不关娘亲的事,爹爹为何就任由夫人罚她,难道娘亲就不是你的女人了么” 话音落地,巴掌声也随之落地,江默毫不理会脸上又多了一记耳光,只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爹爹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 “你今日敢出门,明日就敢目无君主,再不好好的管教你,你早晚有一天就会跟那个贱女人一样,今儿个我要亲自动手”他口中的贱女人自然是江默的亲娘,这个称谓一喊就是十年,江默的心早已麻木,只是每当听到这种对亲娘的称呼时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一句吼完,江默便在张氏的哭喊下被拖到了院中,将她绑在宽凳上,下一刻江正就毫不留情的打了起来。 “逆女,简直就是忤逆”几板子下来,江默早已痛得冷汗直流,望着不顾一切的扑到自己身上为自己挡板子的张氏,江默只能咬紧牙关。 “娘亲,默儿不疼,你身子弱,经不起这般折腾,快些回去的好” “好一对母女深情,今天我就连你们俩一块罚”此时的江正早已气的快要疯魔,说着手下又加了几分力道,竭尽所能的朝她们二人打去。 几十板子下来,就连那责罚的木板都打折了,张氏早已晕了过去,江默感受着雨水的冰凉,才有了丝知觉,血水混着雨水一起落到地上渐渐被冲淡,而江正也累的气喘吁吁,此时他才肯罢手。 “给我把这逆女关进柴房” 江默有些庆幸,至少他没说张氏一起关进去,如此柔弱的张氏哪里再经得起折腾,轻瞥了眼江媛与夫人的得意的脸色,江默把这些牢牢的记在心中,总有一天会让她们统统还回来。 “呃……”由于周身的疼痛,江默在无人的柴房才肯闷哼出声,天已经大亮了,现在她是饥寒交迫,又有重伤在身,想起为自己挡板子的张氏,江默心中就一阵担忧,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晨光中的寒王府被一声茶杯落地声划破,头上绑着白纱布的李若寒想到那个女人竟敢用凳子砸伤自己便恼怒至极,眸子中尽是寒彻心扉的冷意。 “那个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正文 第三章 祸端再起 “小姐,小姐……” 这声音,一听就知是小叶儿的,此时的江默还不能走路,只能靠着双臂的力量爬到了门边,她从门缝中瞧到硬是被小叶儿塞进来的馒头,颤抖的接过它咬了口便再也止不住眼眶中的泪水。 “小姐,你放心,有小叶儿在,虽然不能让小姐吃上好的,可也不会饿着小姐,小叶儿会每天偷偷的趁他们不在送吃的给小姐的” “小叶儿,……”感动之余想到张氏,江默立马问起来“小叶儿,我娘亲怎样了” “小叶儿已经给张主子上了药了,歇息个把月也就好了,小姐你放心好了,小叶儿会照顾好张主子的,这里是张主子让我给小姐带的药,小叶儿不能替你上药了,小姐自个儿可要仔细些” 接着那个陶瓷的小瓶子,江默心中不免有些动容也有些安慰,至少她这位娘亲可以确保没事,相信过个十天半个月,她自己也能放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像往常一样,小叶儿继续给江默送着馒头,而江默也从看管自己的俩个婆子口中得知了莫清风那晚没有去香雅竹居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在他得胜归来的路上竟然遇袭,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所统统斩杀,回京也延迟到一个月后,听到这残忍的真相时,江默笑了,泪水也湿了衣衫,她的身子也因此送给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况且她自己也为此杀了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是能梦到那个男人满身是血的狠狠盯着自己,尤其是他的一双黑眸,到底要用怎样的词汇来形容,怕是这世间没有哪种言语能描述的出来,明明就带着笑意,可就是让人见了有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可以将她的心思给看个透彻一般,江默内心深处害怕是无可言语的,毕竟她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虽然比一般人聪慧些,也不敢杀人,现在那些香雅竹居的人该是在疯狂的找她吧,只是他们又怎会想到她竟是左相的女儿。 “碰”一声门响,江媛的身影立马出现在江默的眼前,她来这准没有好事,不过江默如今的身子已经虚弱到不行,就算是江媛欺负她,她也无力还手。 “我今儿个来是好心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张氏也就是你的养娘,已经奄奄一息的快不行了,要不了一天她就要死了,连她最后的一面都不能相见,心里定不是个滋味吧……哈哈……” 听着江媛嘲讽的话语,江默立马僵在了原地,仔细想想,都快中午了小叶儿还没给她送早饭,原先还以为她是脱不开身,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她娘亲快不行了。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虽然江默心中已经相信了此话,可嘴上却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那可是养了她十年的娘亲,会为她受伤而流泪,会为她病了而憔悴,她怎么可以相信这么残忍的事实。 “信不信由你” 当江媛转身的那一刻,江默只顾着夺门而出,却没有看到江媛脸上算计得逞的笑意,顾不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顾不上结痂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流血,此时此刻的江默只一心想着她的那位养娘,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娘亲,娘亲……” 刚到屋子就将张氏上上下下给看了个仔细,张氏见了她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颗颗滚热的泪珠 “咳咳……默儿你怎么来了” “娘亲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苦了你了,夫人把你放出来了,太好了” 瞧着张氏的脸色虽惨白了些子,不过见到自己倒也能说说话,一点都不像江媛说的那般,这一刻江默仿佛隐隐的明白了些什么,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果真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江媛已经带人来抓她。 “给我将这个违抗爹爹命令的贱人带下去交由爹爹处置” “默儿……默儿……” 耳边还回荡着张氏的呼唤,可江默已经被带出了屋子,瞧着江媛冲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江默明白即使说出江媛骗自己的事情,也没人相信,他爹爹江正更不会相信,只会一味的指责自己,这一次是她大意了,握紧的双拳跪在大厅中,瞥过头不看他爹爹想吃人的脸色。 “你竟敢私自逃出柴房,你这个贱人,从小到大就会忤逆我,还会做什么” 那都是你自己没脑子连自己女儿被陷害与否都分不清,江默在心中冷哼了声,什么话也不想辩解,只静静的等着他处罚自己的结果。 “给我拖出去重责四十大板”四十大板,以她的身子会熬不住死掉吧,江媛果真是想至自己于死地,想必小叶儿也是被她发现关押起来了,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陷害自己,好一个狠毒的女子,望着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府中的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这就是所为庶女与嫡女的差别,更何况她那个娘亲又是个不省事的主儿,可想而知她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 “老爷请息怒,别打默儿了,默儿她是因为担心我才跑出来的,况且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再受罚她的身子会跨的,老爷你就看在默儿也是江家血脉的份上绕过她这一次吧,求求老爷了” 对于张氏的求情,显然夫人坐不住了,没能话音落地就指着起张氏来 “张妹妹你这话说的好像老爷对江家这个二小姐很刻薄似的,要不是她自己忤逆在先,老爷会恼火么,如今咱们老爷还算是对她网开一面了,若是换做别人府上,她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我劝张妹妹一句,还是趁早当没有这个养女得了,省的看着心烦,咱们江家也不知是作了什么孽,竟会有她这般忤逆的女儿” 夫人说罢,江正更是怒不可歇,抬腿便要踢开抱着自己腿脚恳求的张氏,谁知张氏为了江默竟然与夫人据理力争起来。 “夫人当真不知默儿是为何才跑出来的,要不是媛儿骗她说我快死了,默儿会擅自跑出来么,我知道你一直看默儿为眼中刺肉中钉,可你们也不能想至默儿于死地” “啪啪”两声耳光响亮,之后便听到夫人恼羞成怒。 “你这个贱人,竟敢帮着那个逆女陷害媛儿与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对着张氏吼完,转而对着江正便泪眼朦胧“老爷,你看看她一个小妾竟敢这般对我说话,还想陷害我,妾身整日的为了家中大小事操碎了心,竟然换来她这般的骂声,妾身以后还如何当得起这个家” “爹爹,你要为娘亲与女儿做主啊,媛儿也担不起这么严重的骂名,爹爹,媛儿不管,你定要替媛儿做主才是” 瞧着她们娘俩的虚伪,江默不禁感到恶心,不过此时她倒是尤为替张氏担心,如今张氏为了自己公开指着夫人,那么她定没有个好下场。 正文 第四章 病重 板子打在身上,江默早已麻木,可望着她身旁的张氏也与自己一样受着相同的责罚,她担心以张氏的柔弱可能受不了四十板子,不过仔细想想她自己现在的身体也不能支撑许久,倒不如共赴黄泉有个伴,只是望着站在那满脸嘲笑的母女二人,她真的很不甘心。 “爹爹,爹爹,不好了,出事了,莫将军那出事了” 江风急急忙忙的跑到江正身边,届时,只见江正打着江默板子的双臂随即僵在了半空,立马拉过他的儿子小声嘀咕了几句。 过了许久,江正才从大惊失色中回过神来,匆匆往书房的方向走了几步才想起江默母女二人的事来,不免皱着眉说了句“先把他们关入柴房中”话音还未落地就见江正父子二人大步离去,届时,夫人与江媛也觉着情况不对,狠狠剜了眼被拖走得两人才肯离开。 柴房中,江默虽感觉疼痛难忍,不过瞧到浑身是血的张氏后就硬是靠着墙到了她的身边。 “娘亲,你感觉如何了,默儿这还有药没用完这就给你敷上”颤抖着双手掀开张氏的衣衫,便瞧见一团血肉模糊,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泪水也随之落下。 “默儿,别浪费了这些药,娘亲恐怕撑不住多长时日了,你还年轻,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咳了几声已是气喘吁吁,握着江默的手也有些无力“默儿,老爷始终是你爹爹,你在府上再熬些日子就会苦尽甘来的,你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到时候虽然夫人她们会为难你,替你选个不好的人家,可是这也是你的福分,往往嫁给那些清平的人家,他们懂得知冷知热,像咱们默儿这般漂亮,以后的丈夫定会疼惜你,咳咳……” “娘亲,娘亲……”望着张氏咳出的血色,江默口中只喊着娘亲二字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敢伸手摸了摸张氏的额头,烫手的温度使得江默心中大惊着便缩了回来。 “娘亲,你别吓默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能丢下默儿不管,现在默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娘亲你千万不能睡,娘亲你听到默儿的话语了么” 说到最后嘴里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可是她的心痛没有人可以了解,听她那个所谓的大哥说莫将军出事了,这对于她来说本来倒是个好消息,只可惜,现在的她满心只想让张氏赶快好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没什么要紧,只要她能好。 现在小叶儿也没能回来,想要从柴房出去简直难如登天,望着怀中的昏迷过去的张氏,若是再不去找大夫看看,怕是果真没有多少时间了,想到张氏往日待自己的好,江默强忍着身上撕裂的疼痛与无力,使劲的敲起了门。 “来人,快来人,我娘亲快不行了,快找个大夫来呐……” 江默的呼救只换的看守奴才的满是不屑的怒骂。 “吵死了,你还以为自己真的是江家二小姐么,你就连江家的一条狗都不如,还我给我闭嘴,否则我就去告诉夫人,让夫人来收拾你,还想找大夫,凭你们的身份也配找大夫么” 听着门口那婆子的话语,江默被气的踉跄了好几步,不过为了她娘亲也要撑下去 “丞相说的可是把我们关进柴房,我们俩的命是不值一提,不过若是我们娘俩都死了的话,你们这些看守的奴才虽不至于陪葬,可也难免会为了保住他们的颜面而处罚几个奴才,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是因为你这个奴才知情不报才死的,那你们就是罪加一等,到时候夫人想保你们也保不住了” 门口的婆子听到江默咄咄逼人的语气本想发作,可听着也有几分道理,如此一来,夫人定不想让别人说她容不下人,定会连累到自己。 “你……喂……二小姐跑了,快来人抓住她啊” 那个婆子也只想开个门啐她几句然后再娶禀报夫人,没成想却让她跑出了柴房当即就急着大呼起来,听到她的呼喊后,又出来了几个婆子循着江默的足迹便追了上去。 江默现在只想救张氏,出府请大夫是不能了,眼下能救张氏的唯一法子便只有她爹爹,只要江正肯救人那便什么都好说,心里如此想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甩开了一个婆子跑上来抓住自己的手。 经过一番疯狂的奔跑,终于到了江正的书房外,由于实在没力气推开那几个家丁,瘫软在地的江默不禁朝书房内大声喊起来。 “娘亲她快不行了,求求爹爹让大夫过去看看娘亲吧,再不找大夫过去,娘亲真的会不行的” 下一刻,江正便从书房内跨了出来,瞧着跪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江默心中不由得就升起一团无名火。 “你这个逆女,定是借着那个贱人病重的幌子,自己想从柴房里出来才是真,你当我是傻子么,我怎么会有你这个逆女,还不给我滚回柴房去,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将你乱棍处死” 江正的绝情使得江默的心一阵彻骨的寒凉,若是平时她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可是事关娘亲的生死,她如何能任性的离去,硬是挣脱开上前欲带走她的婆子们,抛掉她的傲骨,这些年也只有这些傲骨在一直支撑着她在苟且偷生。 “爹爹,女儿求求你了,娘亲她真的快不行了,求求爹爹找个大夫来给娘亲瞧瞧病吧,爹爹……” 面对江默的苦苦哀求,瞥到她死死的抓着自己的下衣摆,江正随即不耐烦的一脚将她踢开,只是好歹是父女一场,看在她楚楚可怜的份上,随即就想开口找个大夫来瞧上一瞧,不过却被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夫人与江媛阻止了下来。 “老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啊,风儿明天就要去面圣了,有好些个规矩都不懂,老爷还得亲自去教教他才是,那边儿的晚宴都准备好了,老爷还是快些个去,至于张妹妹么,妾身也差人看过了,那些婆子说并无大碍,今儿个天都黑了明儿个再去请大夫来不就行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是啊,爹爹,娘亲说的极是,哥哥明日要进宫见当今圣上呢,事有轻重缓急,你就去嘛,爹爹,爹爹” 瞧着在江正怀中撒娇的江媛,瞧着江正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点了点她的鼻子笑说了她几句,江默的心中寒意更深。 “好,咱们的媛儿都发话了,爹爹啊这就去”转眼瞧着跪在地上的江默皱眉说“你该跟你姐姐学学,别整日的竟知道惹我心烦” 望着江正欲大步离去,江默立马用尽自己的气力挡在了他的身前,这可是她娘亲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等到明日那对母女不知又会以怎样的借口搪塞过去,更何况看她娘亲的样子已然坚持不了许久,她不能放弃。 “爹爹,你就发发慈悲救救娘亲吧,她真的撑不到明天了,爹爹,女儿求求你了”由于全身的无力又重新跪坐在地上,虽然身上是无法言语的疼痛,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她愿意再试一试,或许再试一试,她唯一的亲人便能活命。 “老爷,你看看她,不知她是有意在风儿即将进宫面圣时说晦气话,还是拿老爷的话不当回事,妾身整日里都受尽了她的气,现在她在老爷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真是没了章法了” “还不滚开,见着你就晦气,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把她给我带下去”江正的大手一挥,婆子们蜂拥而上。 江默已经看不到江正的决绝以及夫人与江媛的鄙夷的嘲笑,此时的她只知道自己唯一的亲人就在那个爹爹那个夫人与那个江家大小姐的说笑中即将断送了性命,她好冷,身体或者心都冷的发抖。 正文 第五章 处死 “娘亲……娘亲,你坚持下去,不要丢下默儿一人,娘亲你醒醒好不好” 夜已深,柴房中的江默抱着刚刚断气的张氏痛哭不止,由于她的哭声不免会惊动外面看守的婆子,只听着门口的婆子啐了口“连死都会扰人清梦,难怪不得老爷的宠爱”之后便懒懒的去禀报了夫人。 因为张氏的死,江默也得以从柴房中脱身,因为是小妾,又不受宠,只给张氏在郊外挖了个小坟堆便草草了事,就连江默要为她守孝夫人也不让,只说她的儿子才进入朝廷做官,如此晦气。 “小姐,都是小叶儿没用,小姐你要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小叶儿瞧着害怕” 江默的心也随着张氏的死化成了灰,目光不经意划过才被江媛放出来的小叶儿,瞧着她身上尽是鞭痕,眸子不禁沉了沉。 “小叶儿你身上也有伤,还是下去歇着吧,别担心我了,我知道你也受了好些苦,都是被我连累了,不过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 边说着话,眸子经不住闪过丝丝的寒光,她要为娘亲报仇,要送那些人下地狱,血债只有鲜血才能偿还,她要亲手了结这段仇恨。 听那些在夫人面前侍候的奴才小声的议论着,莫将军本该提前回来,不过在半路却受到了刺客的袭击,如今还生死不明,听到此,江默心下便习惯性的转了一转,以莫清风如今的地位,敢谋害他的除了当今的太子便是寒王,而莫清风是皇后的亲侄子又是太子党的头目,那么于情于理都只有寒王一人,早就听说,寒王是昔日宠冠后宫的丽妃的儿子,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就凭丽妃早就在十几年前病死在后宫,从没有任何党羽的支持到他现在却是能与太子争锋的唯一一个皇子,就可想而知他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不过现在对于江默来说,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对此也只是一笑了之,管他什么莫清风还是寒王,就让世人去争吧,她要的只是报仇雪恨。 黄昏的天色,天边还残留着余红,春天的夕阳只有淡淡的红色,只不过今日笼了层寒意,也就是在今天,江默要亲手结束她的一生,也结束那些人的一生,只有死才能让她逃脱命运的束缚,只有死才是最好的归宿。 望着自己手中的那包毒药,嘴角不禁弯出了残忍的弧度,瞧着厨房那些奴才们正在忙着给那对夫人以及那所谓的爹爹做晚膳,瞧着她进去只是白了几眼就低头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过了没一会儿,便到要上饭菜的时间了,趁着好些个奴才都端着饭菜上去的时候,瞧着留在厨房内不多的那几个烧饭的婆子,嘴边的笑意更浓。 秀指翻弄,一包断肠毒药便和在了汤里,离开的那一刻,望着那几个婆子还在冲自己指指点点,江默眸中的杀气更浓,不需多久,一切便会结束,她自己或许会下地狱,不过有那些人垫背,她还怕什么。 “啪”一声,由于汤不合自己的意,江媛立马扔了碗筷,届时,汤也撒了一地。 “媛儿,你不喜欢就重新换一碗来,要是让你爹瞧见你这般模样,定会指责你没个大家闺秀的……”转眼瞧到那洒在地上的汤泛出了黑色,夫人与江媛立马大惊失色。 夜深,江默跪在大厅中愤恨的盯着没能死在自己毒药下地母女,面上一阵冷色。 “奴才们说是你去了厨房鬼鬼祟祟,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的想下毒害死嫡母与姐姐,你果真是那个贱人的好女儿,果然跟她一样心思歹毒,你等着,明日一早就将你沉塘” 嫡母,姐姐,听到江正口中的这两个词后,江默笑了,笑的愤怒,笑的疯狂。 “对,是我下的毒,我想让她们死,不过老天不长眼,居然不让她们这对恶毒的母女死,我娘亲天生善良,害死你那俩个儿子的是你的夫人,就因为善妒,见不得别人受宠,又可以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所以是她嫁祸给娘亲的,是她这个恶毒伪善的妇人,亏你为一朝丞相,竟然谁是谁非都分不清,不配为人夫为人父,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一家子,哈哈……” 江默疯狂的言语使得江正气的直直发抖,半晌都未发出一个音节,而被揭开真相的夫人一开始还有些惊慌,不过只是片刻就做作的泣不成声,江正对此也只认为是江默对他夫人的污蔑而已,安慰了夫人几句便命人将江默绑好关进了柴房。 黎明前的天是最黑的,死亡即将来临,可江默的心早已死,她并不害怕只是不能替自己的两个娘亲报仇而恨自己无用。 “小姐,小姐” 目光涣散的垂着眼一夜未睡,此时竟然听到了小叶儿的声音,她竟然来了,随即就不顾伤痛蹭到了门边。 “小姐,小叶儿人微言轻,虽然救不了你,不过给你找了把匕首,希望小姐能自己割开绳子逃出去” 随后在小叶儿的话声中就看到一把短小却锋利的匕首从门缝中硬塞了进来,由于声响惊醒了看守的婆子,片刻就听到了那两个婆子的打骂声。 “你这个小贱蹄子,竟敢趁我们睡着之际胆敢探望那个杂种,我这就带你去见夫人与大小姐,看夫人不打死你” “啊……小姐……小姐……” “小叶儿,小叶儿……” 江默终究没有任何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叶儿被拖走,那个自从记事起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小丫头,比自己还小一岁,整日里就看到她叽叽喳喳的陪着自己与娘亲聊天解闷,如今她也被自己连累,落到夫人手上定没有好下场,原本如一潭死水的心顿时激起千层浪,她恨,她恨这个世道的不公,她恨那对母女,甚至恨她的父亲。 破残的目光扫到掉落门边的匕首,这是小叶儿冒死给自己逃生的希望,对,她不能如此懦弱的死去,她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只有活着才能亲眼见到那对母女的不得好死,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江家的灭亡。 努力的拾起匕首死死的握着藏在衣袖中,若是她能活着该怎样才能报仇,以江家的权势,她爹是当朝左相,是太子党的头目,就算她逃出去也未必能报的了这一身的血海深仇。 报仇的热血渐渐冷却之际,江默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出现‘寒王‘两个字,随后,眸子中便闪过一丝阴狠,嘴角也慢慢的上扬出嗜血的弧度。 正文 第六章 新生 黎明之际,江府的家丁在老爷与夫人的带领下就把江默拖出了柴房,望着她满身狼狈,江正只说了一句。 “夫人,我还要上朝,一切的事宜就交给你处置了,若是觉着有什么不妥,还有管家江老头在,我不想看到这个逆女,就辛苦你了” 语罢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江默的心早已凉透,对他这个名义上的爹爹竞无半丝希冀,只是恨着江家,恨着他们,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偌大的江家树倒巢倾,今日的自己,就是他们的将来。 一番痛恨后,江默握紧了掌中的匕首,现在这已经是她唯一逃生的法子了,手上绑着的缰绳已被她用匕首割的快要断开,只等着到水中最后一击了。 清晨的城郊外景色甚是迷人,站在荒野的河边上,望着着眼前的这条河一直通往自己看不到的远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不理会家丁们七手八脚的在自己身上坠上了一大块石头,这个石头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足以让她在水中溺亡的。 “你这个贱女人,去死吧,你别想怪着谁,谁叫你自己命贱,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就算生的倾城倾国又有何用,还不是叫你爹给沉塘,我家媛儿就不同了,她是丞相的嫡女,待莫将军归来,她是要做将军夫人的,就算莫将军有难回不了京,她也会是其他将相王侯的夫人,不像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在这荒郊野外的河中,死后也投不了胎,只能做孤魂野鬼在外飘荡” 江默不顾她的轻蔑与恶毒的言语,只一心想着到了水中怎样逃生,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已被家丁推入了河中。 岸上的夫人及一众家丁,望着江默沉入河中,免得沾上晦气,没过多久便匆匆离去。 春意寒凉,清晨的河水更是寒意森森冰凉彻骨,届时,江默只感到全身冷的异常,水都呛到了口鼻之中,浑身上下难受的打紧,差点连手中的匕首也掉了,不过她得感谢江家那个大小姐,要不是小时候被她推到江府的池塘中溺过水,江默也不会水,为了使自己能够活的长久,江默倒是趁深夜无人之时,在小叶儿的陪同下练过几次水,现在才不至于在水中丝毫不能反抗。 很快,江默便适应了河水,屏住呼吸,匕首只稍稍的在手腕处轻轻一碰,那原本被她快要隔断的缰绳已经断开,如此一来只剩下脚上的大石头了,水下一个翻动,江默便在连着大石头的缰绳上割起来。 由于在水下并不像在地面上那样简单,况且江默早已因为缺氧而头脑混账,一片昏沉之中,不小心就割破了自己的腿脚,这不似河水的冰凉刺骨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江默想要复仇的心情更加澎湃,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最后使劲的一划,缰绳立马断开,大石头也脱开她的身子,终于得以自由的江默只感到河水异常的湍急,而她的身子已然无力,只能由着河水将她带到远方。 重新睁开眼睛,已是黄昏,浑身不可抑制的疼痛使得江默哼出了声,朦胧的视线中望着周身的陌生的环境,她好像身处荒山野林之中,一两天未吃东西的她又在河水中死里逃生,已让她全无半点气力,就连动一动手指全身都疼的冷汗直流,想必她的伤口原先就没有好好的修养过,又被河水浸湿,现在定是更严重了。 在一颗已经被复仇缠卷的心中,江默硬是逼着自己拖着及其虚弱的身子爬了起来,跌跌撞撞之际,由于脑袋昏沉沉的,眼中也看的不清明,下一刻就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她看清楚那是一个男子后,已发现他的剑架到了自己的颈子之上,虽然江默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何人,不过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尽是至自己于死地的杀气。 “你们这些刺客简直就是找死” 虽然耳中一直嗡嗡作响,可任江默头脑再不清醒,她还是听到了刺客两个字,原来这个男人是把自己当做刺客了,还真是好笑,有谁见过刺客是她这般狼狈模样,就连想要站立的气力都没有,还怎么去行刺他人,当下就想解释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一剑就朝她刺过来,本能的闭上眼,江默等了许久都未感受到那剑落到自己身上,至少还感觉不到身体上多了新的伤痛,或许是那个男人发现了自己不是刺客,所以手下留情了吧,如此想着就睁开了眼,只一眼就惊的江默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个男人竟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的瞧着他,虽然全身着了一身黑色绸缎衣衫,可里面的鲜红的血液却已经滴落到地上,染红了一地的砂石,他死了还是重伤昏迷。 江默不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当下就舒了口气,也不知是何原因,总希望他能活着,或许是着荒郊野外的能有个活人为伴总强过死人的关系吧。 望着他周身装扮低调却华丽,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家,看他昏迷中依旧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剑不放,应该是个习武的人吧,那么他身上或许有创伤药。 几乎是想都没想江默就伸手在他的怀中摸索了起来,终于在他的腰际找到瓷瓶后,江默满心兴奋的想要给自己上药,可由于她的无力,只手撑着地面,自己的脸还差半寸就贴上了那个男人的脸,当下就吓的江默往后缩了缩身子,脸上臊红一片,这里虽无旁人,此男子也昏迷着,可一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在他的怀中摸索了许久还浑然不觉,脸上不自觉的就越来越烫。 过了许久,江默终于平静了心情,这一小瓶创伤药连自己身上的上都用不过来,哪还有剩余的给眼前这个男子敷的份,可是这药毕竟是他的,况且再不给他上药,这个男人肯定会死掉,也不知道为何,江默竟然鬼使神差的解开了男子的衣衫,羞红着脸看着他胸前的伤口还在不住的流着血,耳根子一热就再也不顾其他将药尽数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包扎完毕,仔细的瞧瞧这个男子,还真是英俊,面上轮廓异常的深刻,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由于失血惨白惨白的,小麦色肌肤,厚实的胸膛,只一眼便让人有种不想移开目光的冲动,如此想想,江默甩了甩头,不愿被这个男人迷惑,目光不经意间便飘到了他随身的佩剑上,剑柄处一个小小的‘莫’字异常耀眼,心中经不住就咯噔一声,脸上也满是错愕,据她所知那位莫将军的剑上也刻着莫字,不由得想起那日江风急匆匆的喊道莫将军出了事,难道他就是莫大将军莫清风,当下江默便死死的盯住了昏迷中的男子,心中升起一片寒意。 正文 第七章 计划不如变化 江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想要魅惑的莫将军竟然会在自己死里逃生后遇见,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没了继续魅惑他的资格,想到那天将自己的贞洁送给了一个陌生男子,如今她没了最宝贵的完璧之身,又怎能去魅惑莫将军,想到此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 人海茫茫她也如愿活了下来,她该如何复仇,想要接近那个高高在上的寒王谈何容易,虽然世人说他风流好色,经常流连在胭脂柳巷间,自己也有副倾城倾国的脸,可是谁都知道那人的心计城府极深,又只把女人当衣服,用过随时可以扔掉,毫不怜惜,虽然与太子不和,自己想要利用他报仇,恐怕难以成功。 如此想想,江默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在冷漠的天色中流下颗颗滚热的泪珠,发泄完心中的愤慨与哀伤,目光便深深的落在了莫清风的脸上,他虽然杀人如麻不近人情,不过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要瞒住自己不是处子之身有些困难,先管不了那么许多,只有迷惑了他的心,不怕他不帮自己复仇,眼前的莫清风倒是比那个不曾见过只在传闻中听过的寒王要容易对付的多。 “就是你了,别怪我心狠,谁叫你是要跟江家联姻的人,谁要你与江正同侍一主,即便最后伤了你也在所难免,我只想要江家灭亡,让那对母女惨死在自己手中,你只能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莫将军,游戏从现在开始了” 目光在莫清风的脸上犹疑许久才转向了升起一潭寒气的河中,眸中泛出的冷光映着山林间惨白的月光越发的冰凉刺骨,她的复仇计划由此开始,而目标也从寒王变成了这一奇遇的莫清风,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莫清风逃开自己的手掌心。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听着林中发出阴森森的怪叫,江默不由得抱紧了身子,从莫清风的衣衫中找到火折点燃捡来的树枝,如此驱寒不免有些些力不从心,她的身子早已虚脱,吃着好不容易捡来的野果,口中冰凉一片。 翌日正午时分,或许由于一夜的歇息,或许由于江默细心的照料,莫清风渐渐转醒,刚动了动身子,胸口就一阵撕裂的疼痛,这使他意识到自己还有伤在身,记起那些刺客来脸色不免冷了许多。 “你醒了,还是歇着的好,若是饿了就吃些野果” 见莫清风不理会自己的言语,硬是靠着背后的树干坐起身子,由于扯到了胸口的伤痛,额角留下了丝丝冷汗。 “扯到伤口了吧,给你这个,否则伤口好不了,人倒先饿死了,看你怎么去灭了那些刺客” 江默拿着几个野果递给他,没成想却换得了他冷冽的长剑直指自己的咽喉,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不过她可不是为此小事就胆怯的女子。 “不要告诉我堂堂的莫大将军就连一个柔弱女子与刺客都分不清,虽然你受了伤,可脑子总归是清楚的吧”瞧着莫清风看自己的目光越发的暗沉,江默不禁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美丽而虚弱“谁人不知莫将军随身不离长剑,谁人不知莫将军佩剑上刻着莫字”解开莫清风的疑惑,江默轻轻移开咽喉处的长剑,目光流转之间,心下倒是暗暗佩服起这个男人来,他居然对自己刚才淡淡的笑意毫无一丝心动,果真是如人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 “我救了你一命,你得报答我,否则人们知道了莫将军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就算莫将军不在乎,那也不好听” “你救我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无论你是谁,最好给我滚,否则我会杀了你” 江默本想着以此来接近这个男人,没成想他开口的第一句就这般的决绝,令人一丝的转圜余地都没有,眼神晦暗之际心中已暗暗盘算了起来,无论如何都要留在他身边,偷偷瞟了眼身边的莫清风,不过看他的样子,让自己走也不是说说而已,若是果真被他杀了那复仇就无望了。 “哼,莫将军让我走也可以,不过你得先报恩,小女子现在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身上还受着重伤,你得给我足够的银两才可以,反正都是死,能死在莫将军的剑下也比饿死强,要杀就杀好了” 江默的语气经不住有些伤感,就连冷酷的莫清风也能听得出她说的情真意切,不像在骗自己,瞧着她身上累累的血痕,果真是个被欺负了的柔弱女子,若是有刺杀自己的意图又何必大费周章,不过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巴结的愚蠢女子罢了,冷哼了一声便闭上眼假寐起来。 春风拂过,虽然是午时,江默仍觉着有些冷,余光瞥到已没开口说话好半晌的男人,瞧着他脸上怪异的酡红,心下不自觉咯噔一声,伸手探到他的额头,果真的发烧了。 “莫将军,你醒醒,莫将军……”喊了好几声就是不见他转醒,江默在心中暗自骂了句,如今她自己的身子还虚着呢,这倒好,莫清风先病下了,俩人想要走出这荒山野林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只得先到林中看看有没有退烧的草药了,为了她的复仇计划,江默只好勉力的拖着就要虚脱的身子一步步往林中前行。 她这一次的运气不错,竟让她发现了退烧的草药,不过当她瞧着莫清风再一次陷入昏迷,却没有罐子熬药时,心里不禁慌了起来,若是他再不喝药,就会死掉,那她的复仇计划便会付之东流,这叫她如何是好。 “莫将军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你醒醒啊” 摇晃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江默心中一阵焦急,在她以为莫清风会在自己眼前死掉之时,心中妙计横生,反正都是药汁,不若弄出药汁来喂给他喝便是,就算不是熬出来的总有些效果才是。 “是死是活就看天意了,莫清风你是个将军,若是连这点小病都挺不过去,你就不配是将军” 语罢便将草药放进了口中嚼了起来,苦涩的味道实在是难以承受,为了莫清风,江默也只得继续。 一想到马上要做的事,江默的两颊立马如同火烧,要与一个男子嘴对嘴的将药过给他,还是第一次,深深吸了口气便贴上了他的唇,感受着嘴边冰凉的两片柔软,江默随即僵了身子,幸而莫清风还在昏迷中,若是不然,她还不得羞死。 这是最后一口,当她紧紧的贴着那男人的唇刚想将药过给他时,没想到莫清风会在此时瞪大了眼,惊的江默把一口苦涩的药汁给吞到了肚子里,当下愣着不知道如何反应。 正文 第八章 无耻 莫清风朦胧中看到江默竟敢趁自己昏迷之际偷吻自己,没由来的就懊恼至极,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指着她怒骂出声。 “你这个无耻女人,简直是不知羞耻,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不要脸的丑事,果真是对我有所图谋,我真后悔没杀了你……咳咳……” 突然遭到莫清风的怒吼后,江默全身不由得一颤,她真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如自己看到的那样受了重伤,否则哪有这般的气力冲自己大吼大叫,真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江默不禁也沉了脸色。 “我为了救你,所以才把药汁过到你嘴里,莫将军你若是不相信,可以舔舔自己的嘴巴,是不是异常的苦涩,是不是还留有药味,若是你一再坚持,那我也办法” 经江默这么一说,莫清风这才发现自己的嘴里是苦涩异常,且有药味久久的散不去,此时的他已知道是自己错怪了江默,不过一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喂给自己药汁,不免有些恼火。 “不管如何,你这个女人的做法就是无耻至极” 不理会莫清风的怒火,江默只默默的吃了几个野果充饥,瞧着递给那个男人的果子,他一个也不吃,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 夜幕很快降临,山林间的温度也越发的低了许多,听着莫清风迷迷糊糊中哼着冷字,想必他是在昏睡中不经意才发出的声音吧,又不能眼睁睁的看他被冷死,就让他认为自己是个无耻的女人好了。 想罢,江默便到了莫清风的身旁,瞧着他还未来得及系上腰带的衣衫,瞧着他厚实的胸膛,江默的脸上越来越红,双眼一闭不理会什么羞耻之心便抱住了莫清风,这一抱不禁使她想起了那晚在香雅竹居要了自己的陌生男人,浑身经不住一阵颤抖,泪水也无意识的划过他的胸膛,仿佛是被江默的眼泪烫伤,莫清风动了动身子,迷蒙中就瞧到她死死的抱着自己。 “你……你……你给我滚开……别碰我……无耻的女人……” 此时的江默想到那晚自己的身子被那个男人霸占的情景,依然不可控制的恐惧与心痛,就是为了这个莫清风,为何那晚他不去,为何现在要让自己遇到他,为何迟到了一步却如同迟到一辈子那般,现在的她就仿佛被人抛弃的孩童,拥着那个厚实温热的胸膛便不想放开,她太需要一个肩膀一个胸膛可以容纳她这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不想冷死就别动,你以为我想这样不知羞耻么,我也不想,我是没法子才做此决断,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这个大将军莫清风……都是你……” 说到最后话语依然含糊不清,颗颗泪珠滚落莫清风的胸膛,或许是因为莫清风真的累了,或许是因为听到了江默的哀声的悲泣,这一刻的莫清风倒没了任何的反抗。 也不知是怎样睡着的,只记得在莫清风怀里哭了许久,头越来越昏,身体也越发的不能动弹,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江默醒来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了,还是在莫清风不满的情绪中才被惊醒,只是她的头依旧是昏昏沉沉,努力的睁开眼,模糊的看着盯着自己满心怒火的莫清风,或许是她眼花了,他的脸色居然是青的,随后就觉着头越来越重,眼皮再也无力撑开。 瞧着江默疲惫的昏迷,瞧着她绝美的脸庞因高烧而酡红,莫清风只轻哼了声,现在,他的身体显然比之前要好的多,至少能站起来走路,在林中手中的剑挥舞了几下,便见一只兔子惨叫了声就没了气息。 拨皮洗净,烧烤了几番,终于到了可以吃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瞥到依旧昏睡中的江默,莫清风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女人的死活干他何事,不过是个愚蠢的女人罢了。 吃罢,也休息好,些许是因为吃饱喝足,现在的莫清风脸色也不再似前两日的惨白,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要回府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此一想随即起身便走。 “娘亲……娘亲……不要丢下默儿……娘亲……” 江默口中的胡话使得莫清风心中一颤,看她身上的伤痕,什么人竞对一个柔弱女子下得了如此的狠手,转而一想,这个女人跟他有什么关系,经不住一阵懊恼后便大步离开。 许久,莫清风又折了回来,恼火的打横抱起江默便大步离去,或许是因为江默的那句娘亲,或许是她救了自己的性命,或许是看到江默那般柔弱的身躯是如此的孤寂,这么小的年纪到底有着怎样的境遇,此时的莫清风心中竞生出一丝怜惜,不过多久就为他自己的慈悲而愤愤不平,不过手中却依旧抱着江默,从不曾放下。 彻底的清醒之后,已经是俩天后的黄昏,江默刚刚坐起身,便瞧到自己竟然在一间雅致的屋中,瞧着高床软枕,比以前自己在江府的屋子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她究竟在哪儿。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装扮的奴才便到了她的身旁,瞧着她已经醒来,笑意盈盈的就出了声。 “姑娘这里是莫府,咱们将军把你带回来时,你可是满身伤痕的昏迷着呢,都昏迷两天了,今儿个总算是醒了,这里是给你的新衣衫,姑娘的衣服也不能穿了,所以就给扔了,姑娘定是饿了吧,翠儿这就给你去弄些吃的” 叫翠儿的丫鬟出去后,江默想着她的话,是莫清风把自己给带到府中的,心里虽惊讶,不过她的计划总算是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只要进得了莫府,那么魅惑莫清风就不是难事了,来日方长,纵使莫清风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她江默也要不惧冰寒将他融化。 嘴角刚溢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耳边就传来那冷漠如冰地声音。 “你既然醒了,那也可以滚出莫府了,这里是一千两,足够你所说的报恩银两了吧” 莫清风的话显然使得江默错愕不已,他竟敢叫她滚,这个男人不仅无情也喜怒无常,既然如此厌恶自己为何又将自己带回来,江默不自觉的就愣在了原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愣着作甚,还不滚”耳边再次传来莫清风暴跳如雷的声音后,江默随即对上了一双如寒潭般冰冷,如无底洞般吸人眼球的眸子,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这一刻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眸中的冷光越发的荡人心悬。 正文 第九章 魅惑的开始 屋中,莫清风与江默对视良久,二人都未有丝毫的退让,顿时整个屋子都仿佛笼了层不明所以的压抑。 “将军,江丞相在大厅内等着您许久了,您是不是该过去瞧瞧” 突然,在门边候着的管家打断了莫清风与江默之间的诡异,他这一句使得江默不由得从思绪中惊醒,江正来莫府,定是与莫清风商量联姻的事宜。 “哼,我现在有事,先不与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计较,你最好在我回来时消失,否则的话,别怪我的剑无情” 江默不理会莫清风的冷漠,也不顾他大步的离去,现在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时候,她绝不能让江家与莫清风联姻,若是他们两家联姻,江正本来就是太子党的头目,若是再受到太子与皇后的庇护,到时候想要扳倒江正就难如登天了,她一定要阻止。 “姑娘真是漂亮,怪不得将军这般冷漠的人愿意带姑娘回府呢” 翠儿说完,瞧着江默绝世的容颜,自己也不自觉的红了脸,听完她的话语后,江默只是露了三分浅笑,心中自是一片苦涩,拥有这绝世的容颜又如何,不知是福还是祸。 心中感慨万千后,轻叹了句就随意的问了声“翠儿姑娘见笑了,我什么身份,蒙将军看的起才入的了这个莫府,伤好了自是要走的,将军岂会看上我这等无家可归的孤女” “姑娘不用客气,叫我翠儿就成,姑娘既是无家可归,倒不如就留在莫府,其实莫将军人是冷漠了些子,不过对待下人倒也宽厚,咱们将军可不像其他的主子那般模样,才不会无辜责罚下人的,以你的容貌,相信将军会喜欢的,说不定以后会是个主子呢,否则他也不会将你带入府中,虽然他赶你走,可是你要知道,咱们莫府中你可是第一个住下的陌生人呢,这一切啊,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翠儿略带调皮的说完,便出了屋子,经她这么一说,江默的心中倒有了几分底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出得屋子。 夜已深,江默经翠儿的带领下很快就熟识了莫府的各处,在与翠儿的交谈中得知,莫清风现在还无妻妾,就连暖房的丫头也没有,如此看来他对女人并不上心,要改变他与江家联姻的事还得颇费周折了。 瞧着手中特意为莫清风做的宵夜,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酒粮元宵,可那是娘亲生前最拿手的食物,里面有娘亲独家的秘籍,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儿自己早就打听过了,莫清风喜欢这一类的食物,能不能虏获他的心,就看这一碗小小的夜宵了,上前递给在门外侍候着的奴才。 “这是为将军做的夜宵,想必将军公务繁忙,就不打扰他了,还请这位小哥代为送进去才是” 瞧着江默的一颦一笑,那个奴才早已看的眼睛发直,他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身子一下子就酥软如麻,接过夜宵好一会儿子才进了去。 说来也怪,七天下来莫清风都没再来瞧一眼江默,着七天里江默只静心做她的酒粮元宵,每晚如此,从不间断,不过今晚她得例外,热气腾腾的元宵刚出锅便将那汤汁撒在了手上,瞧着手上的红肿起的水泡,虽然痛,可若是不出所料,她便会再次跨出复仇的脚步,这一步,至关重要,就算是废了她的手也在所不惜。 夜深沉,莫清风揉了揉太阳穴,吃了口元宵,便觉着口味与前几天的不对,不禁问了句 “为何这元宵的口味不对” “将军,那姑娘今儿个在给做夜宵的时候烫了手,怕是要有几天不能做了”门口的奴才恭敬的答了句。 以前从未吃过那般好吃,口味又奇怪的元宵,莫清风心中疑惑了几番又问了句 “前几日做夜宵的是谁” “是将军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莫清风这一听,不免有些惊讶,歇了会儿子又有些恼怒,那个蠢女人竟然还没离开莫府,果真当自己的话如耳旁风,气极之下便起身大步的朝江默的屋子而去。 一脚踹开屋门,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莫清风铁青着脸冷声朝一旁的翠儿问了句 “那个女人呢” “如梦姑娘去厨房给……” 翠儿的话还没说完,莫清风脸上青筋暴跳着便匆匆去了厨房,可当他到了厨房门边,瞧着那个瘦弱的身影正忙碌做着夜宵,再瞧着她因烫伤而缠起的纱布,心中不免揪做了一团,所有的怒火在此时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股暖流顿时注满了他的心。 江默察觉到身后有人,就知道是兴师问罪的莫清风来了,她依旧做着手下的事不慌不忙,过了许久,莫清风无声亦无息,江默心里明白,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她自己的真诚已经打动了莫清风的心。 “啊……”瓷碗在江默手中故意滑落,弯腰拾起那些碎片时也划破了她的手,下一刻如她所料一样,莫清风已到了她的身旁,只是帮她允吸食指伤口的血,这意料之外的步骤倒是令江默不由的脸红心跳。 许久,莫清风也意识到不妥,刚刚他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冲到她身旁,还这般暧昧不清,不自觉也红了脸。 “你……你为何还……还没离开” 脸上虽然冰冷,可莫清风却不敢直视江默,他闪躲的眼神毫无保留的透露了自己的心慌,勉强找出的借口,也没有底气的结结巴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江默心里一阵窃喜,莫清风快要爱上自己了,目的就快达成了。 “小女子名叫如梦,将军可以喊我如梦,如梦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为了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所以就想留下来做些宵夜给将军,若将军见着如梦就心烦,那如梦这就走,不会给将军再添麻烦” 刚红着眼眶欲离开,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后仰去,闭上眼眸,果真落入了莫清风的怀中,他厚实的胸膛使得江默多少有些羞怯,垂眼便停留在他怀中静静的享受着这一份温暖,静静的享受这一份计划之外的安心,此时此刻,江默自己的心也有些不可控制的迷失。 正文 第十章 魅惑渐深 一夜未眠的江默已记不清昨晚莫清风到底对自己说了些什么,好像是死要面子的有些话语,‘你的去留干我何事’,可他的脸红以及他的心跳都出卖了他自己,江默在那一刻竞有些莫名的开心,不是为了复仇计划又进了一步而开心,而是其他什么不太清楚的情愫,只觉着心中甜甜的,如同吃了蜜糖一般。 “咱们将军过些日子就要给江家下聘了” 刚刚出门准备去莫清风书房之时,听到奴才们议论的声音,江默心中不免惊了一跳,仔细想想也是,他是快要下聘了,她自己不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联姻而待在莫府的么,看来她得要进入下一步了,决不能让莫清风有喘息的时间。 端起做好的宵夜,前些天都是让奴才们端进去的,今晚她要亲自进去侍候。 轻轻的推门而入便瞧见莫清风头也不抬的冲自己说了句。 “东西放下,人可以出去了” “是,如梦扰了将军了,如梦这就出去” 听到竟然是江默的声音,莫清风下意识的抬头,瞧着江默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便知是自己的话伤了她。 “怎么是你,我以为是奴才” 此句话将莫清风的心思毫无保留的敞露出来,莫清风当即就懊恼的愣在了当下。 “如梦知道自己的身份与那些奴才无异,如梦还是离开好了,免得扰了将军” 江默知道自己这一走,莫清风定会追来,她就是要莫清风对自己表明心迹,如此莫清风才会对她的有更加深厚的感情,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事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低头吻上她那双柔软的红润,仿佛是一气呵成,江默怔大了双眸,脑中一片空白的感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贝齿怎么被他的舌尖撬开,怎么被他霸占口中的芬芳,江默哪能记得,只知道她与莫清风的鼻息很是温热,只知道她自己的心跳很是急促,只知道仿佛听到了莫清风那错乱的一颗心。 一吻结束,莫清风望着怀中娇喘连连的美人儿,一时间竞懵了,他刚才做了些什么,竟然吻了她,在她一双动人的美眸中瞧见自己因为刚才的热吻而红肿的双唇,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说了好半天,莫清风也不知该怎样表达出自己澎湃的心声,这么些年来别说是亲吻了,就连女子的手都没碰过,在香雅竹居那些送给他的美人也没宠幸一个,他哪知道要怎么向眼前全然呆若木鸡的江默解释刚才的冲动。 许久,俩人静静的立在原地,莫清风仿佛是忘了松开自己的手臂,江默也忘了挣扎,从刚才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江默的一颗心依旧是慌乱不已,下一刻就想到了自己还身负仇恨,立马冲莫清风娇羞的一笑。 笑容倾心魅惑,却不至于妖艳,只是莫清风总觉着她的笑眸中藏着不知名的哀伤,不自觉的就开口喃喃说了句。 “梦儿,你的笑容里总有些看不清的哀伤,让人看了即心醉也心痛” 此一句说完,俩人都的心都颤动了,莫清风完全没想到竟然会将自己的心里话尽数说出来,江默的心在话音落地时也跳漏了一拍,他竟然喊她梦儿,这一刻连江默都惊讶莫清风对自己的转变来的太快。 “听说将军就要成亲了,如梦也想见见那位江家的大小姐是位怎样的女子呢,能配上将军的女子定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 江默的话音中经不住有些凄凉,瞧着她挣脱自己的臂膀转身的那一刻,她孤寂的背影让莫清风下意识的就搂进了怀中,这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她是怎样一个人我自己也没见过,其实与她成亲也是迫不得已”说到自己的亲事,莫清风也有些无奈,瞧着江默在自己怀中颤动的双肩,他知道她受伤了,是自己伤了她。 “那位江家大小姐可是江丞相的嫡亲长女,想必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将军又何来迫不得已一说,将军与她日后结成了连理,定会夫妻恩爱美满,如梦在此祝福将军能得此美妻了,将军还是放开如梦吧,省的人多嘴杂,传出去污了如梦的名声倒不打紧,若是辱了将军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江默知道莫清风的无奈,他也是为了巩固太子与自己的地位而联姻,只是江默不说的凄切深情些,也不会知道莫清风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只是在说此句话的时候,她自己的表演未免也太真了些,连心痛都是那么的真切,这句话不仅痛了莫清风,也痛了她自己。 “梦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她是江丞相之女,我是将军,我们联姻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爹娘在我八岁时就相继去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那位皇后姑姑对我照顾有加才使我锦衣玉食,不至受人唾弃,我连那个江家大小姐的面都不曾见过,何来恩爱美满,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只喜欢梦儿一人,你是我见过那么多女子中最为独特的一个,让我有些看不清又猜不明,我的心早就放在你身上了,不会给别人的” 说到这不禁瞧见江默似笑非笑的表情,莫清风不禁懊恼至极 “我从小到大没有对任何女子说过此番话,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想你也是喜欢我的,否则不会不顾自己的手还为我做夜宵,也不会因为我要成亲而伤心,虽然我不能给你将军夫人的名分,可是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只对我的梦儿一个人好,你相信我好么,我们一起携手到白头都不分开” 瞧着莫清风的深情,瞧着他难得一见有些青涩的羞容,被他搂着的腰际渐渐收紧,仿佛真如他所说一般会永远不分开,若是她自己是个普通的女子或许真的可以不在乎一切与他长相厮守,不过她是江默,身上背着深仇大恨的江默,养娘亲娘与生死未卜的小叶儿的仇还未报,如何可以与他深情蜜意的在一起,况且他娶的可是江媛,是那个所谓的姐姐,那个害死娘亲的女人,她一定要复仇,不顾一切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