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请假 今天公司年会,请假一天噢 正文 明天至少三更 今晚困得头发晕,明早大家再看吧,明儿一天能休息,码字一天,至少三更,实在睁不开眼了。 正文 第1章初临异世 盛夏正午,内蒙古的高原坝子上,《盛世宠后》剧组正在拍一场骑马追逐的重头戏。 当红女星萧青蕤望了望头顶上的烈日,对着手机道:“妈,我知道了,我已经戴上了。” 今天是她二十四周岁的生日,也就是所谓的“本命年”,妈妈已经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再三叮嘱她戴上祖上所传可辟邪的凤血珮。 就在这时,助理催促的声音传来:“青蕤,快上马,轮到你的戏了。” 听到助理的催促声,萧青蕤应了一声,匆匆挂了电话后,便翻身上马。 她饰演的是一位原本以美貌宠冠后宫的妃子,只是性格刁蛮霸道,又不懂低下身段哄皇帝开心,所以时间一久,皇帝便对她有些不耐烦。 而女主饰演的温柔善良的皇贵妃一入宫,她就彻底失宠了。 今天这一幕戏发生在木兰围场,皇帝带着妃嫔、文武大臣狩猎,她苦苦哀求已经被册封为皇后的女主才得到了随行的资格。 为了再见皇帝一面,她孤注一掷,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堵在皇帝必经的道上。 可谁也没想到,拍摄过程中,萧青蕤骑着的马突然失控了! 马儿凄厉的嘶叫着,发狂般的飞奔。 它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将摄影师和其他的工作人员甩在了后面。 …… 发狂的马身上,萧青蕤紧紧的勒着缰绳,伏在马背上。 上戏之前,剧组培训过骑马,她知道这当口要是被甩下马背,她就必死无疑了。 只是这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狂飞奔中,竟然不顾前面是山崖,径直俯冲了下去。 摔下山崖的一瞬间,萧青蕤面孔煞白,裹着风,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不要死,她还这么年轻,她才刚刚红,她不要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在心里呐喊,身体还是重重的砸在粗粝的石头上。 好疼……锥心刺骨的疼,骨肉尽碎的疼…… 而她本来挂在胸口的凤血珮,此刻也震散了红色绳子的扣结,顺着胸口一路滚到了脐下三寸丹田处。 萧青蕤俯躺着,小腹正好插在一块锋利的竖长石尖上,血水汩汩流出,而凤血珮顺势滚入血泊。 此时正是夏至之日的午时三刻,阳气最盛之日的最盛之时。 突然,吸足了鲜血的凤血珮发出耀眼的红光,继而彻底没进萧青蕤的丹田里。 接下来的这一幕,则是让人瞠目结舌。 只见原本垂死的萧青蕤,外伤竟快速愈合,眨眼的功夫,血不流了,伤口处的皮肤也完好如初,而她煞白的面孔也恢复了红润,胸口有了跳动,眼见又有了生机。 萧青蕤如坠梦中,眼皮跳了跳,却在她要睁眼的当口,一股耀目的红光裹挟着她的身体旋转起来。 那速度越转越快,直到转成了一个血红的漩涡,将她的身体拽进了漩涡深处。 午时三刻的最后一秒,红光停止,石头上除了一滩暗褐色的血迹,空空荡荡,一片平静。 …… 萧青蕤摔下山崖,剧组马上报了警,可赶来的警察将山崖下搜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而第二天,近些日子声名鹊起的年轻演员萧青蕤坠崖失踪的消息传遍全国。 …… 大楚朝,建昭五年五月十五日,夏至。 路边,一行顶着毒日头脚步匆匆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中间的大轿落地,下来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他跟着报信之人走到草丛掩映之处,细细审视一遍昏倒在地上的女子。 而后,他翘着兰花指,尖声说:“杂家奉长公主之命,遴选绝色美貌的歌舞姬,累断了腿,才选到了四个,偏昨儿又死了一个,只剩下三个,杂家正忧心如何交差。可巧了,遇到了这位可人儿,瞧瞧这脸蛋生的,白生生、嫩汪汪的招人疼,你们两个小心着把她抬到那顶空出来的轿子上,带回去。” …… 萧青蕤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深入骨髓的疼慢慢的减轻,退散,她的神智也渐渐回笼。 而半清醒半昏迷中,她记起自己好像骑着那匹疯马坠了山崖。 “我这是死了吗?”萧青蕤像被魇进了噩梦里,用力挣扎,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 昏昏黑黑之际,萧青蕤突觉脑海中红光翻腾,如烟花绽放,接着一个个带着金光的篆体字,出现在她面前。 她从来没有学过篆体字,可这一刻,她忽然就领悟了这些篆体字的意思。 “吾乃九天素女,遗下凤血珮,灌入吾后人鲜血,则开启吾之天魔魅,此乃双修之法。然黄帝与蚩尤之战,扰乱凡间气脉,清气日衰,此法几不可修行。汝之大劫,本是死关,然汝既启动凤血珮,吾不忍汝枉死,故以凤血珮遗下之一缕神念,带汝至此。汝必深记,若要维持生机,断不可不习天魔魅。然凡间清气已断,惟有天命之子的真龙之气,可助汝修行。汝切记切记!” 闷闷的哼了一声,萧青蕤悠悠醒转,茫然的转了转眼珠,想到坠崖和梦中之事,她霍然坐起身子,惊骇欲绝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她出事时是中午,可现在室内一片漆黑。 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萧青蕤跑到窗边,可一触到木质窗框,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她抖着手摸索着推开窗子,一轮圆月安谧的挂在夜空中,皎洁的月色照亮了房间,一水儿的古色古香。 萧青蕤顿觉全身冰寒,然后开始不死心的想要翻找出熟悉的事物。 撞歪了柜子,掀翻了床铺,但她整个人却越看越绝望。 没有,她熟悉的一切都没有! 而因寂静的夜里,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很大,所以不久后,便有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越来越响,来人越来越近。 屋门猛然被撞开,先进来四五个粗壮的中年妇人,人人手里都提着大灯笼,把房间照的明明亮亮。 然后,后面的人这才冷哼一声,慢慢踱了进来。 萧青蕤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看着走到她面前的人,只见他头上戴着冠帽,身上穿着大红绸衫,衫子上的手工刺绣繁复华丽。 以她接拍过的古装剧的行情来看,单这刺绣,就得个百八十万。 她的心更凉了。 “哟,瞧这屋子给糟蹋的,怎么着,进了公主府还不老实,闹什么呢?” 这人的嗓音尖细刺耳,带着说不出的怪异,又见他面白无须,还说什么公主府,萧青蕤手一抖,这人莫不是……人妖! 正文 第2章命悬一线 “杂家最喜欢调理烈性子的野猫了。”来人坐在椅子上,翘着兰花指,一双眼阴阴的盯着她。 不对,他说得根本不是普通话,声韵平仄更多,更快,可她能听得懂,。 萧青蕤双手发抖,紧紧拧着衣摆,眼中惊惧交加。 不是梦,是真的,她真的死而复生了。 此时她顾不得思考为什么到了这个境地,她敏锐的感觉到危险逼近,眼前的这个人妖来者不善。 深深吸了一口气,亏得她是北艺影视系的高材生,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面上到底平静了下来。 “大人,小女不知道这里是公主府,心里害怕,才弄乱了这里,小女不是故意的。”一开口,说出的全是陌生的语言。 萧青蕤又是一惊,饶是全力克制,声音还是颤颤的发飘。 来人以为她知道怕了,眼神也没那么阴鸷了。 哼笑了两声,抬手让人将她扶起来,满意的看着这张噙着泪越发艳美无双的脸,道:“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才得了这么一张脸,可别白白辜负了它。” “杂家告诉你,这里是安宁长公主的别院,咱们长公主可是当今陛下嫡亲的姐姐,荣宠非常。你是杂家带回来的,老实听杂家的话,杂家保你一飞冲天,飞进宫里成了金凤凰,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也享不尽。” 这人深谙调理人的道道,先把人吓破了胆子,再许个好处,恩威并施之下,由不得她不听话。 “长公主,陛下,皇宫,天命之子,龙气,双修,生机。”瞬间功夫,萧青蕤脑子里全是这些字眼。 生死一线间,求生欲无比的强烈,她想爸爸妈妈弟弟,她要活着。 可要活着,只能练那个什么天魔魅。 “小女子萧青蕤叩谢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生存欲强烈的迸发,眼里焕发出惊人的神采,萧青蕤依照古装剧的姿势,深深拜谢下去。 “好,好,这才乖。不过杂家可不是什么劳什子大人,杂家是长公主府的中使司司正,底下的崽子们都叫杂家谭爷。” 萧青蕤并不知道中使司司正是什么官,囫囵把它理解成了公主府的管事之类。 当然后来她知道了两者的区别,管事只是公主府里的职位,没有品阶,而中使司司正则比照亲王府的承奉司承奉正的品阶,都是正六品。 而且,依照大楚朝的规矩,并不是每位公主都能设置中使司,只有备受宠爱的公主,才能比同亲王,开府设司。 换言之,眼前这个她眼里的人妖,是不折不扣的正六品内臣,是安宁长公主最信赖的属下。 九天素女让她昏倒在这人的面前,是经过精心选择的,经由这个人,她有更大的可能见到皇帝,大大提高了她的生存概率。 萧青蕤听话的唤了声:“谭爷。” 谭司正笑眯眯的扶起她,越看这张脸越满意,“萧青蕤,是个好名字,杂家就不给你改名字了,就用这个。” 萧青蕤柔顺的低头。 这一低头看,她心口便突突跳了起来。 之前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身上的衣裳,而现在她才发现,她身上的衣裳不是她的戏服。 谁给她换的衣裳? 虽然她的戏服是古装,可她里面穿的贴身衣物不是啊,要是被发现了,她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 这些人会不会当她是妖孽,喊打喊杀? 这么一想,萧青蕤出了一身冷汗。 她正担忧,却听到一声呵欠响起,谭司正带着倦意说:“等明儿我挑几个嬷嬷、婢女过来给你使唤,眼下都过了三更了,先睡了吧。” 萧青蕤一听,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的说:“都是我不懂事,闹得您睡不好。” 谭司正摆了摆手,哼笑着说不追究了。 “谭爷,不知道是谁给我换了衣裳?”萧青蕤扭着衣带,害羞的问。 谭司正盯着她看了片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长公主金尊玉贵的人,可不敢让人冲撞了。你昏倒在草丛里,沾了一身尘土,又脏又破,进府之前就使人换了新的,换下来的旧的,一把火烧了,怎么着,里面有金贵东西不成?” 虽然有些不舍,但烧了最保险,萧青蕤连忙摇头。 “记住了,不管你为什么昏倒在那儿,杂家既然敢把你带回来,自然有万分的把握。你最好忘了之前的身份,进了公主府,你便只是公主的人。” 萧青蕤忙应了下来。 谭司正这才带着人离开。 送走了谭司正,阖上房门,萧青蕤脱力的滑到地上,用力掐了一记大腿,疼得她掉泪,果然不是做梦呢。 最初的惊惧过后,梦里的事情越发明晰,闭上眼甚至能看到那些篆字留下的金光。 “我摔下那么高的山崖,不可能没有受伤。”萧青蕤站起来,褪下衣物,就着留下的两盏灯笼的光,仔细查看。 “怎么会,我右膝盖上明明有个疤,是去年演一场打戏时摔伤留下的,怎么会没了?” 这一看,她才发现身体的异样,不仅以前磕碰留下的疤痕、瘢痕全都没了,连身上的几个痣也没了。 摸着手感好到爆的皮肤,萧青蕤恍恍惚惚,虽然她以前就是圈里出名的皮肤好,可总有些小小瑕疵。 而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色若凝脂,质如美玉,触感如丝绸,她自己摸着都舍不得放手。 突然想到了什么,萧青蕤心神骇然,跑到妆台前,抖着手翻出一面铜镜。 光滑明亮的铜镜映出一张熟悉的面庞,只是更美艳更勾人了。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她的脸。 确认了这具身体还是她本人的,萧青蕤松了一口气,记得梦里说她是九天素女的血脉后裔,才能大难不死,捡了这条命。 虽然以后续命只能靠真龙之气修行天魔魅,但她毕竟还是活着的,看着窗外的圆月,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但愿人长久,千年共婵娟,爸爸妈妈弟弟我好想你们,我还活着,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 哭了一场,情绪稳定了些,萧青蕤不由又忆起那些篆体字,启唇无声的复述,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眼睛一闭,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正文 第3章所谓美人 这次她的神智是清醒的,她清晰的听到那个充满神秘魔魅的声音,一句一句传授天魔魅。 传完最后一句,她看到一朵朵小小的金色莲花飘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上。 一朵一朵的金莲化作一道道金光没入她的穴位,每消失一朵金莲,那处对应的穴位名称便印入她的脑海。 一共三百六十一朵金莲,没入她体内三百六十一个经内穴位。 最后一朵金莲消失,她身体上突然出现十二道金光连成的光线。 那是十二道经脉的运行线路,手三阴经,手三阳经,足三阴经,足三阳经,通过这十二道经脉的阴阳表里的联接周而复始的运行,她看懂了气血在人体内的运行线路。 仿佛能察觉到她的心思,知道她看懂了,十二道金色光线倏然汇聚在一起,凝成了水滴状,没进她的丹田穴。 金色水滴一进入了丹田穴,她就觉得小腹那里隐隐发热,然后她突然明白了那些深奥字句的含义,脸颊爆红。 看着经过精心改造之后的身体,萧青蕤羞得浑身冒烟。 原来,九天素女用残留的最后一点神念改造她的身体,不是为了更好的练功,只是为了让她的身体更完美、更魅惑、更能承宠!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能得到天命之子的垂青,继而得到双修的机会。 “此方帝王英姿盖世,神武无双,且正值盛年,其龙气浩荡充沛,汝之福也。” 不知为何,萧青蕤总觉得这波澜不惊的话里隐着浓浓的调笑和暧昧,让她好不尴尬。 …… 建昭五年五月十八日,萧青蕤来到大楚朝的第四日。 天色未明,她满面羞红的惊醒,手掌按在了麻酥酥的小腹上,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 她竟然做了那么个羞人的梦,坚实有力的臂膀,火热的胸膛,梦中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但缭绕他周身的龙气,彰显着他的身份。 中指按在丹田穴上,这里是她命脉所在,她的身体在警告她,再得不到龙气滋养,性命可危! 听到她的动静,守在外面的婢女轻轻唤了声,得到她的允许,便走进来服侍她起床。 萧青蕤忍着不适,让婢女侍候她穿衣洗漱。 这些私人的事情她本来不愿意让外人插手,可前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清楚的明白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世界,而是尊卑贵贱阶级分明的大楚朝。 那日谭司正派来的嬷嬷,面上扬着笑说单凭姑娘喜好,转脸将那两个被她拒绝的婢女赶了出去,接着另外两位婢女直接端着水盆、捧着衣裙跪在了地上,求她允许她们服侍。 “她们会受罚吗?”嬷嬷离开后,萧青蕤问给她插戴步摇的婢女。 这两个婢女确定她没有恶意后,跪地哭道:“姑娘,谭爷一早吩咐了,若是服侍不周到,直接打二十棍,拉出去发落到庄子里配小子。” 夏日暖阳透窗而入,萧青蕤却周身发寒,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 “姑娘,您瞧瞧可都妥帖?”婢女恭敬询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萧青蕤抬眼看了眼镜中妆容精致,满头珠翠的女子,有些疑惑,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再看到后面婢女捧着的锦绣华服,萧青蕤终于凝了眉。 前几日为了方便练习,穿戴的都很素朴,今日如此盛装丽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姑娘,因今日要拜见公主殿下,为避免失了礼仪,谭爷特意吩咐,早上只垫几块点心就好。” 萧青蕤微微一惊,公主终于要见她们了。 随便吃了两三块点心,又用茶漱了口,婢女打起帘子,她才走到门口,就见两个粗壮的仆妇抬着一顶竹轿过来。 竹轿精致小巧,仅容一人坐,两面的轿帘是碧色薄纱所制,挂在帘钩上,清风徐来,一路穿花拂柳,渡溪过桥。 这是她第一次出了那个院落,见到公主府的景致,一直走了近半个时辰,轿子才落地。 跟着引领婢女,萧青蕤和另外三个女子安静的走在后面,到了廊下,打帘的婢女摇了摇手,示意她们等着,便进去通报。 “姑娘们请进。”婢女打起帘子,萧青蕤走在最后面,四人鱼贯而入。 甫一进去,便觉室内比外面凉爽了许多,一股甜甜的香味冲面而来,再一看,地上放置了许多冰盆,案上放着一个大大的三层莲花式样的三足香炉,袅袅的散着香雾,整个房间绮丽奢华,富贵逼人。 “过来,我瞧瞧。”懒洋洋的女声,带着深入骨髓的颐指气使。 萧青蕤四人走到一道浅红色纱幔前,低眉敛眸,姿态温顺。 纱幔拉开,萧青蕤眼角余光看到有一着大红薄纱裙的贵妇,枕着玉枕,慵懒的半躺在美人榻上。 身旁的人突然矮了半截,萧青蕤怔了怔,也缓缓的跪了下去,收回了眼光。 “谭瑞,这就是你挑出来的美人儿?”她说的漫不经心,似乎不甚满意。 “老奴终日侍奉公主,见惯了公主的天人之姿,再看外面的女子,便都如歪瓜裂枣一般不堪入目了,这四个女子不过勉强能入眼罢了,在公主面前,当不得美人儿。”谭瑞站在安宁长公主身后,带着笑回话。 “你这老刁奴。”安宁长公主笑骂着把手上的帕子扔到他脸上,直起身扬声吩咐,“起来吧,走近点,让我好好瞧瞧。” 腿上一麻,险些摔倒,萧青蕤连忙稳住身子,向前走了几步。 萧青蕤是不怕被人看的,虽然她还没来得及大红大紫就不幸掉了山崖,但她也出席过发布会,走过颁奖典礼的红毯,经历过长枪短炮,万人围观的大阵仗,面对安宁长公主的审视,她并没多大压力。 但有人顶不住,萧青蕤听到左手边挨着她的人牙齿抖的格格响。 “这般没用,快带下去。”安宁长公主嫌弃的挥手,侍候的嬷嬷们马上将那个受惊过度的女子拖了下去。 如此,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把手伸出来。”安宁长公主显然懂得挑选美人,看了脸还不够,还要看手。 一双手要细嫩、润白,才算得上上等的美人。 她点了点头,还算满意,笑了笑。 “模样还算齐整,就是不知道机灵不机灵?” 正文 第4章入宫培训 谭瑞很快领会了安宁长公主的意思,目光闪了下,一一点着她们,沉声吩咐,“你给殿下捶腿,你捏肩,你......上茶。” 分派给萧青蕤的是上茶。 萧青蕤跟着侍女走到外间茶水处,长公主要喝的茶,自然不可能让她动手。 专门的煎茶侍女冲泡好了茶水,萧青蕤端着紫檀茶盘,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端到公主面前。 她刚走近,还没来得及递上茶盅,安宁长公主突然柳眉倒竖,斥骂:“笨手笨脚的死丫头,使这么大的劲,本宫的腿不是木头。” 捶腿的美人吓瘫在地上,不住口的求饶,另一个捏肩的美人也吓得脸色煞白,抖如寒风中的落叶。 安宁长公主扫到她们的模样,更生气了,目光越发的凌厉。 谭瑞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萧青蕤看到了,她忍者强烈的不适,跪在地上,托举着手里的茶盘,脆声说:“请公主用茶。” 安宁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接过茶盅,茶水刚一入口,她就吐了出来,抬手砸了茶杯,茶水和碎瓷片溅了萧青蕤一身。 “你想烫死本宫吗?”安宁长公主大发雷霆。 这下不止那两个美人面如土色,连谭瑞都变了脸色。 正处风暴眼里的萧青蕤,却没有被吓到,反而大胆的打量着安宁长公主。 只见她年约三十许,身材略丰腴,容貌艳丽逼人,眉眼间虽带着凌厉,却并无太多戾气,反而带着隐不去的焦灼。 萧青蕤自认并不算是聪明人,但两年多的演员做下来,她不肯屈从于潜规则,又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却也在那个美女如云的圈子里崭露头角,除了本身资质过人,还有她为了揣摩角色特意练出的察言观色。 结合那日谭司正说的话,以及这几日受到的精心教导,萧青蕤知道安宁长公主寻美人是为了送给皇帝,已经拉下去一个,就剩她们三个,应该不会全罚了。 “请公主恕罪,奴婢虽然笨手笨脚,但奴婢既入了公主府,便一心仰赖公主,绝不敢故意伤了公主。”萧青蕤跪在地上,一番话说得不慌不忙,委婉诚恳。 谭瑞见安宁长公主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嘴角边也挂上了笑。 “好一副伶牙俐齿,在我面前也敢强词夺理,你胆子倒是大。”安宁长公主哼笑了一声,话里却不复之前的盛怒。 萧青蕤又跪了一盏茶的功夫,安宁长公主才轻飘飘的说了声:“起来吧,娇滴滴的人儿跪坏了,我也心疼,且饶你一遭。” 说完,她又歪倒在美人榻上,懒懒的挥了挥手,“谭瑞,打发人下去吧。” 萧青蕤三人行了礼,走了出去。 一出了房间,萧青蕤长出了口气,心头浮现淡淡的忧虑。 一个长公主已然如此难缠,那位九五之尊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以前她是纯粹的喜爱表演才入了演艺圈,从不愿走那些豪门公子、富商巨贾的捷径,惹得好友笑着打趣她白长了一张美人脸,拿捏男人的手段却是个渣。 可现在,她无助的垂下眼睫,她不仅要主动勾男人,还一勾,就选的是地狱模式,那九天素女口中神武无双的帝王,岂是好相与的! “你果然不错,杂家没有看错人,回去后好好洗漱一番,明儿就是你得造化的大日子。”不知何时谭司正走到她身边,笑盈盈的说道。 明日里就要见那位帝王了?萧青蕤心头狂跳。 严重缺失龙气滋养的丹田骤然火热,她急忙双手交握,覆在小腹上,掩饰这尴尬的异样,和谭司正说了几句,表达了她不忘他提携之恩,才拖着发软的双腿,上了竹轿,回了小院。 …… “她的来历查清了吗?”谭瑞回去复命,安宁长公主问道。 “周边查了一遍,都没找到相符之人,但老奴瞧着她虽然养出了一身细皮嫩肉,但并不像出身豪贵之家,她人也算懂规矩,知道进退,纵进了宫,也惹不出大篓子,公主大可放心。”谭瑞从婢女手里拿过扇子,一边给长公主打扇,一边分说。 “嗯,模样儿真是出挑,胆子也不小,见了陛下想来不至于畏缩惧怕。” 五年前江皇后难产薨逝,痛失发妻,建昭帝伤痛欲绝,雷霆震怒之下,坤宁宫里血流成河。 之后,建昭帝虽然于朝政上依然英明神武,但于后宫女色上,性子越发纵肆不羁阴晴难测。 安宁长公主作为他的姐姐,也越来越看不懂他的喜好,前前后后送进宫数十个美人,也就一个徐婕妤得了圣心,偏去年冬月里又一病没了。 她是个不爱操心的,对朝政没兴趣,要讨好皇帝弟弟,能想出的唯一法子就是送美人,但这美人也要送的合他心意才有用。 尤其是眼下她还有事要求皇帝弟弟。 安宁长公主思忖片刻,突然想起,“找了嬷嬷验身了吗?是完璧之身吗?” “这种天大的事,老奴可不敢疏忽,进府第二日,老奴就安排了嬷嬷验身,都是处子。”谭瑞急忙说,这种事儿可不敢出错,欺君之罪不是闹着玩儿的,他这条命还没活够呢。 安宁长公主点了点头,“如此,你给她安排一个清白身份,务必要天衣无缝,不能让人查出她来历不明。” 谭瑞连声应了下来。 安宁长公主又说道:“宫里的消息已做准了,明儿陛下要去骁骑营,骁骑营距离我这处别院不太远,等陛下巡营完毕,正好能将他请来,献上歌舞美人。” “不过,侍候陛下的女人必须是处子,可这处子到底没经过事,不如熟谙风月的女人,知道怎么取悦男人。你马上安排嬷嬷,教教她房中术,明儿一定要把陛下侍候舒服了。”安宁长公主双目灼灼,疾声吩咐。 谭瑞拍了拍额头,他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连忙下去安排。 黄昏时分,萧青蕤终于送走了那两位不速之客,赶走了婢女,无法直视摊了一桌的春宫图,她近乎崩溃的倒在了床上。 她都死而复生,从现代到了这大楚朝了,让她崩溃的当然不是这些春宫图和那两个嬷嬷。 正文 第5章铁血帝王 虽然她因为心里认定了那个清风朗月的人,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到了二十四岁,还是处儿,但是,这些春宫图再精美再描画的纤毫毕现,也比不上现代的小黄片,来得刺激直接。 逼得她崩溃的是,这些春宫图就像是个引线,引爆了她得到的天魔魅传承! 仿佛意识到她在这些方面毫无实战经验,天魔魅突然在她脑海里演示起来,还是三维立体有声有色的真人肉搏战,男子面容仍像梦里那般朦朦胧胧,可那动情娇喘的女子,分明就是她。 什么龙飞势,什么虎步势,什么......萧青蕤抱头哀嚎,她明明是个良家女子,为什么要学这些? 哭了一场,萧青蕤擦了擦脸,理了理头发,她知道为了活着,这些事她必须去做,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矫情,她要回家,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她愿意付出一切。 …… 建昭五年五月十九日,萧青蕤来到大楚朝的第五日。 今日亦是凤血珮留存的神念护她的最后一日,若她不能得到龙气,修习天魔魅,她被修补完好的五脏六腑,将再无法得到滋养,彻底破裂。 戌时三刻,安宁长公主别院里,一路正门大开,两边阶下燃着一色朱红大高烛,点的两条金龙一般,长公主亲自在门外迎接。 听到马蹄响,安宁长公主堆了一脸的笑,殷切的迎了上去。 当先的一匹骏马,周身乌黑油亮,只四只马蹄雪白,神骏异常,这是建昭帝杨衍的坐骑白蹄乌。 安宁长公主弯膝行了福礼,笑盈盈的说道:“朝思夜想,可算盼到了六郎。” 建昭帝行六,安宁长公主不称呼陛下,反而唤他六郎,带着家人的亲昵。 杨衍翻身下马,高大矫健的身子,带起一阵风,他虚虚托了一下,“阿姐相邀,朕怎能不来?” 安宁长公主欢喜的笑出了声,跟在杨衍身后走了几步,才发现他身上穿着罩甲,腰上悬着宝剑,龙行虎步中夹带着凛冽之气。 她心一紧,这位皇弟可是十二岁就上战场,十六岁踏破北狄都城,十八岁登基为帝,二十岁手刃摄政叔王,从此乾坤在握,大权独揽的铁血帝王,希望那女子争气点,能入了他的眼。 先在大厅里摆了饭菜,山珍海味,整整九十九道菜,杨衍只夹了几筷子,少少吃了几口,却喝了三大坛惠泉酒。 安宁长公主看出他心情不佳,连忙笑着邀他去了花厅。 “我那花厅四面都是游廊曲栏,盖在池中水上,听曲赏舞再好不过了,还请六郎赏光。” 杨衍端着酒杯,深邃的眼瞳看不到底,“阿姐府上的歌舞冠绝京城,可惜朕却没看过,如此便请阿姐安排。” 杨衍不耐烦坐轿子,这别院又建的玲珑曲折,不适合骑马,他便走着去了花厅,安宁长公主跟在他左手边,后面呼啦啦带了一堆人。 梳了飞仙髻,穿了仙琚飘飘的舞衣,萧青蕤和一众歌舞姬,守在花厅后面的抱厦里,听到闹哄哄的脚步声,她不由呼了口气。 杨衍大马金刀的坐在紫檀椅上,手里仍擎着酒杯,微微阖目听着隔着水声传来的甜润的曲声,对下面袅袅娜娜的舞姿,并没多大兴趣的样子。 安宁长公主一直暗暗察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不由发急,怎么六郎对这些曼妙的歌舞不感兴趣了? 明明去年十一月掖庭宫里的一位宫人梅林下一支翘袖折腰舞,入了他的眼,当日就封为七品御女,之后更是圣宠不衰,现在已经是正四品的美人了。 有此珠玉在前,她便精心布置,于月色烛光下,让萧青蕤惊艳出场,可六郎的口味变得也太快了,这才开场便没了兴致,那萧青蕤可要怎么出场? “阿姐府上的酒不错,这歌舞倒一般,绵绵软软,没半分力气。”饮尽杯中酒,掷去杯子,杨衍抽出宝剑,雪亮的刃映着他剑眉星目,俊美又霸气,底下的侍女心口颤悠悠的红了脸。 安宁长公主忽然福至心灵,招手将谭瑞唤来,轻声吩咐:“六郎刚从骁骑营过来,看不上这些,你马上去安排,让她舞一曲剑舞。” 抱厦里,萧青蕤听了这话,眉头打结,她是演艺学院毕业的,可不是舞蹈学院,那点底子勉强能跳一跳软舞,现在让她跳剑舞,天知道她拿剑的姿势对不对。 “谭爷快点,公主催了。”一个小厮跑得脸红涨涨的,急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谭瑞心下一沉,阴阴威胁:“赶紧着,别让陛下失了耐心,否则没人救得了你。” 萧青蕤又急又怕,性命紧要关头,她再顾不得别的了,皇帝不就是嫌软舞不够刺激,她是不会跳剑舞,可有个舞蹈比剑舞刺激多了。 计意已定,萧青蕤边抬手拔下头上的钗环,边对谭瑞说:“我会跳西域的一种舞蹈,舞姿奔放,不下于剑舞,但这舞衣和伴曲要改一改了。” 谭瑞听她说完,急忙召了人,按她所说布置了。 一刻钟后,花厅里众舞姬躬身退下,厅里密如火龙般的蜡烛也撤下去了些,接着水面上的乐声突然一转,一扫之前的婉转悠扬,转而妖娆魅惑,杨衍手指点着剑,嘴角擒上一抹兴味的笑,有些意思。 萧青蕤极爱表演,对歌舞并没有太大兴趣,但演艺人才要多才多艺,大学时必须要修一门舞蹈,她选来选去,选了起源于阿拉伯宫廷的肚皮舞。 之所以没有选华尔兹、伦巴、探戈之类,而选了感觉格调低了些的肚皮舞,是因为萧青蕤知道自己性格比较内敛,而她要做演员,将来要演绎各种角色,和她个人性格相像的还好,如果是和她性格迥异的,比如那些热情妩媚的角色,怕是有些吃力。 她是个有规划的人,为了提前准备,她选了非常女性、妩媚娇柔的肚皮舞。 现在,萧青蕤极庆幸当初学了这个舞蹈。 神秘的鼓点声中,一个穿着火红纱衣的女子,赤足滑进了花厅。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投足、扭腰、摆臀,像燃烧的火焰那样舞动着,诱人而挑逗。 杨衍唇角的笑更大了,眼眸暗沉沉。 正文 第6章 妖娆魅惑 她是个有规划的人,为了提前准备,她选了非常女性、妩媚娇柔的肚皮舞。 现在,萧青蕤极庆幸当初学了这个舞蹈。 神秘的鼓点声中,一个穿着火红纱衣的女子,赤足滑进了花厅。 随着音乐的节奏,她投足、扭腰、摆臀,像燃烧的火焰那样舞动着,诱人而挑逗。 杨衍唇角的笑更大了,眼眸暗沉沉。 刚舞进来的时候,她看不清前面的人,随着越舞越近,她心跳越来越快。 那懒懒而坐的帝王,气势太逼人,被他沉渊似的眼眸盯着,萧青蕤越来越慌。 她觉得自己像是闯到万兽之王面前的羔羊,危险的颤栗,本能的想逃。 “不要怕,不能逃,要活着,你还要回家。”萧青蕤努力安抚心头的惊慌,阖了眼,“忘了你是以前的萧青蕤,从现在开始,你的角色是取悦帝王的女子,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得到他的龙气。” 睫毛颤了颤,当萧青蕤再睁眼时,挣扎、痛苦都被藏进了眼瞳最深处,顶着年轻帝王迫人的视线,她眉眼带上笑。 鼓点节奏更快了,萧青蕤随着这节奏,快速的舞动臀部、胸部,面上蒙着薄纱,整个身子如波浪起伏般,急速摆荡。 妖娆妩媚,诱人挑逗。 “真是惑人。”一舞终了,杨衍看着跪在地上急促喘息的女子,轻轻吐出四个字。 安宁长公主这才呼出一口气,喜上眉梢,“能入六郎的眼,是她的天大福分。” 杨衍站起身,高大的身躯更有压迫力,他弹了下剑刃,噌的一声,入了鞘。 “阿姐府上美酒香醇,朕竟有些醉了,这身罩甲颇有些束缚,来人,侍候更衣。”杨衍临走时,淡淡瞥了眼地上的女子。 萧青蕤垂着头没看到,巨大的紧张刺激下,她手脚有些软。 “姑娘大喜。”杨衍一离开,谭瑞急忙走到萧青蕤身边,一面指挥着婢女扶起她,一面眉开眼笑的贺喜,“香汤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快去沐浴,陛下还等着姑娘侍候更衣呢。” 谭瑞果然准备的妥帖,又有七八个人服侍着,大约一刻钟,萧青蕤就洗好了澡,换好了新衣,重新绾了发髻。 “姑娘记着你的身份,长公主安排妥当了,你是京师附近东安府人。此去大喜,千万不要忘了。”萧青蕤出去之前,谭瑞低声说,她点了点头,这既是嘱咐更是威胁,她忘不了。 萧青蕤走到正堂门前,看着守门的两排侍卫,个个都带着彪悍之气,她心里打鼓,待传话的婢女回来躬身给她打起帘子,她深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参见陛下。”没想到皇帝就站在不远处,萧青蕤差点一头撞进他怀里,连忙跪下行礼。 杨衍已脱下罩甲,露出里面的玄色窄袖骑装,越发显得身形高大,宽肩窄腰,侵略感十足。 “起身。” 杨衍淡声叫了起,见她换了身衣裳,剑眉有些不悦的蹙起。 下巴突然被一股大力捏着,萧青蕤惊的睁大了眼眸,如受惊的小鹿撞入那双沉暗如海的眸子。 见她不复刚才的魅惑妖娆,杨衍更不悦了,手指毫不留恋的放开,挥了挥手,就要赶她出去。 一个激灵,萧青蕤清醒了,她赶在他开口之前,扑到他身前,手放在他腰间玉带上,“陛下,奴婢侍候您更衣。” 杨衍挑了挑眉,一低头看到她白如初雪的颈项,便咽下了扔她出去的话。 萧青蕤摸来摸去,解了半天都找不到玉带的扣扭,急得鼻尖都沁了汗珠。 被她一双手在他身上抚摸,杨衍一身火气都点燃了,他拽住她的双手,掐住她的腰,轻松的把她举了起来,扔到了榻上。 萧青蕤一声惊呼噎在嗓子里,还没来得及回头,背上已覆上了一具硬如铁石的躯体。 “脱了。” 萧青蕤迟疑了片刻,背后那人话里便带上了森森寒意。 她再不敢反抗,听话的褪去衣衫,夏季本来穿的就薄,褪下桃粉色襦裙,里面就是薄薄的小衣。 似乎等的不耐烦,嘶拉一声,她的小衣碎成了两半,曲线玲珑的身子,尽露了出来。 杨衍喉头动了一下,在骁骑营里撩起的热血,又喝了三四坛酒,激情来得又急又烈。 “跪下,趴好。” 萧青蕤只听到一声脆响,玉带砸落在地的声音,接着她就被身后人毫不怜惜的压着跪在榻上。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对今夜要发生的事情,她早有准备,可她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她双膝跪在榻上,双肘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她再没经验,也知道这种姿势太......屈辱。 见她周身白玉一般,高高翘起的臀,如熟透的蜜桃,诱人极了,杨衍身上的火烧得越来越旺,情不自禁的一掌拍在她的臀上。 萧青蕤闭上了眼。 杨衍俯压在她背上,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来到她的小腹下方,烈酒燃起的兴奋太强烈,他也不在乎身下女子的感受,修长的手指直接抵到最深处。 萧青蕤蹙紧了眉头。 太紧了,杨衍等不及她做好准备,扶着紧绷到发疼的那处冲了进去。 剧烈的刺痛仿佛将身子撕裂成了两半,萧青蕤白了脸。 销魂蚀骨的紧致,杨衍满意的眯了眼,毫不留情地肆虐、占有、享受。 疼,太疼了。 萧青蕤眼泪扑簌簌的落在杏子红绫纱被上。 原来不被人温柔以待的第一次这么疼,火烧火燎的痛楚,她手指紧紧扣着纱被,脸色煞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疼得麻木了。 喷洒在她颈间的呼吸越发的灼热,肩头被他死死扣住,听到他低沉的哼了一声,压在她背上颤抖,同时一股热流涌进了疼痛难忍的那处。 仿佛已经等了很久,她丹田处突然热了起来,像有一股充满生气的气体产生,接着这股热热的气体向全身扩散,她紧绷的身体突然松弛,意识朦胧。 “这就是龙气吗?” 背上一松,压着她的人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开,萧青蕤想要回头看一眼,却眼皮沉沉的睁不开,又痛又累,意识越来越涣散,直到坠入一片黑暗里。 正文 第7章受宠受辱 大楚的开国高祖皇帝,是马背上打下的天下,哪怕坐稳了江山,依然带军冲锋陷阵,直到暮年再上不得马,才不得不坐在深宫。 因为开国高祖的剽悍血脉,大楚的皇子皇孙都弓马娴熟,除了天生身子弱的,满了十八岁,都得进军营历练几年,连太子都不例外。 但,自开国高祖到杨衍,大楚传了四代,近百年时间里,也只有杨衍一人,十二岁进军营,进的还是最危险的前锋营,跃马杀敌,用无尽的鲜血和无数的人头,铺就了他的帝王之路。 十二岁进军营,十八岁登基为帝,中间的六年,杨衍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漠北的疆场度过,这段时光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和习惯。 挥手斥退公主府的婢女,杨衍自己动手清洗身体,铁血杀伐时,难免受伤,而他那时,处境凶险,受伤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这些贴身的事情,自然都是自己动手。 他是天生的帝王,强大无匹,虽然他也会受伤,也有虚弱之时,但这些,他只在一人面前展露,那人……亡后,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只是他的臣民。 从此,他掩藏所有的虚弱。 低头看到发泄后偃旗息鼓的那处,沾染着鲜血,杨衍皱了皱眉,眼里带上了嫌恶,舀了一瓢水,冲洗干净。 洗完澡,杨衍换上干净的袍服走出去,冷声吩咐:“回宫。” 安宁长公主得了消息,急急上前挽留,“六郎,更深夜重,不如在这儿住一晚。” 杨衍摇了摇头,袍子随着他的大步,发出猎猎声响。 他心意已决,安宁长公主不敢再劝,只得将他送到大门外,看着他翻身上马,白蹄乌兴奋的长嘶一声,和它的主人一道没入沉沉夜色。 安宁长公主这才直起身,柳眉拧着,质问谭瑞,“怎么回事?六郎看着并不高兴,那女子怎么服侍的?” 回想着刚刚得到的消息,谭瑞眼皮乱跳,皇帝一离开,他就安排了嬷嬷去查看萧青蕤的情况。 “流了一床的血,人都昏过去了,谭爷,奴婢们这点手段不够用,您看要不要安排大夫来瞧瞧?” 他安排的那两个嬷嬷,经过见过的事不少了,说起萧青蕤的情况,都一脸的惊慌,谭瑞倒抽了口凉气。 眼下长公主还不满意,若再问个罪,怕那女子都活不成了,谭瑞叹了口气,他倒不是心软,就怕再去物色美人,如果连这个美人皇上都看不上,他可再寻不出来了。 如此一想,他便开口安抚:“公主,自从江皇后过世,陛下那日不是冷冰冰的,老奴觉得,再等等,兴许萧姑娘真是个有福气的。” 横竖皇帝都走了,安宁长公主也急不来,谭瑞见她态度缓了下来,才慢声禀报:“就是刚刚嬷嬷们回报,萧姑娘是个不经折腾的,晕了过去,怕是要传个大夫。” “去,去,这点子事你都处置不了了。”安宁长公主不耐烦的斥责,“熬了大半宿,我也累了,余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了。” 恭送了安宁长公主,谭瑞松了口气,忙忙的着人去后罩房请王医女,不管怎么说,萧姑娘也是受了圣宠的,该避讳的都得避讳。 …… 萧青蕤是疼醒的。 那里本来已是肿胀不堪,火辣辣的疼,有人还要碰她,翻转带来的牵扯,生生的让她疼醒过来。 眼前有许多模糊的人影,还有嘈杂的声音,萧青蕤痛苦的喘了口气,猛然想起她不着寸缕,她咬了咬牙,强撑着支起身,“别……碰我。” 嗓音沙哑无力。 “姑娘别怕,我是医女,上了药就不疼了。” 萧青蕤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了弯腰对着她的女子,应该不年轻了,眼角额头都有了皱纹,面容温和。 萧青蕤抬臂盖上了眼睛,她现在这么狼狈,这么难堪,怎么能让人看到? “我想洗澡。” 声音里带着哭腔,王医女轻轻吁了口气,她怜惜的劝说:“姑娘,现在洗澡对身体不好,要不先擦一擦,等上了药,伤口好些了,再舒舒服服泡个澡,好不好?” 萧青蕤咬着唇,忍者疼痛和屈辱,点了点头。 王医女吩咐下去,很快,婢女提来了刚烧开的滚水,正要兑冷水,她连忙阻止,“把滚水倒在大铜盆里,不要倒冷水,等它稍稍凉了,投两条松江棉布巾,递给我。” “姑娘,再等一下,烧滚了的沸水才好用,不能再用冷水兑进去,否则就没用了,还是等它慢慢凉了,才好。”王医女声音又缓又稳,很能让人安心。 有她坐阵指挥,公主府的婢女们不再瞎忙瞎撞,领了差事,有条不紊的做起事来。 “让她们都出去,你一个人留下。”萧青蕤不愿将她的狼狈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手盖在眼上,沙哑着声音吩咐。 王医女看了看,见一应东西都备好了,便点了点头,示意那些婢女们出去。 萧青蕤咬唇掀开盖在身上的绫纱被,饶是她有准备,看到皮肤上密密的红斑和腰上一条条青青紫紫的淤痕,还是抽了口冷气。 此时,见王医女拿了条热腾腾的棉布巾过来,萧青蕤心里屈辱,侧转了头,一张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王医女知道她难为情,也不好说话,只手上动作利落轻柔,洁白的棉布巾很快染成了红色。 她心头跳了跳,皇帝竟如此暴虐了! 自江皇后薨逝,已经五年了,皇帝还不能释怀吗? 心口像是坠了大石,沉的她喘不过气,恩师是太医院院使,不幸牵连进这桩血案,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还是被流放到了辽东,他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在那苦寒之地熬了五年,还能再熬多久? 王医女满腹酸涩,江皇后早产前一日,她恰好奉命出宫,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情,等她隔天回宫就听出江皇后产下一个皇子,眼睛都没睁开就没了,江皇后也大出血,熬了半天也薨了。 皇帝当时不在宫里,等三天后回宫,见了没气了的江皇后母子,血洗后宫。 负责江皇后生产的太医院和内药堂首当其冲,从院使、院判、御医到医女,许多人受了牵连。 她也进了宫正司的刑房,不过,那日她的确在宫外,查来查去,折腾了半条命,终于脱了干系。 正文 第8章动情动心 但,皇帝雷霆之怒下,将所有当值的御医、医女都赶出了皇宫。 王医女并不留恋那最富贵也最残酷的地方,可她最敬爱的恩师,时任太医院院使的李瑭,被皇帝流放辽东,永世不得离开。 恩师是位仁心无双的大国医,他一生光明磊落,救世济民,她不能看着他到了晚年身败名裂,受此苦楚。 可江皇后母子双亡,皇帝痛怒欲狂,她求遍了朝臣,没有一人能救恩师,她欲哭无泪,求告无门,不得已之下,进了皇帝宠信的姐姐——安宁长公主的府邸。 安宁长公主年过三旬,极度爱美,为了留住年轻貌美的容貌,不惜一切代价。 而她跟从恩师学了一身医术,又专精妇人科,为了求长公主在皇帝面前为恩师求情,她打叠起全部精力,专研美容养颜事宜,整整五年,终于得了长公主欢心。 可是,王医女眼里闪过一抹愤怒,安宁长公主太精明现实,她只会讨好皇帝,绝不会触怒皇帝,指望她,这辈子都救不出恩师。 王医女等了太久,萧青蕤的出现,是她绝望里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一个安宁长公主精心准备的美人,一个受了圣宠的美人,万一这个美人得了皇帝的宠爱,她是不是能求她救救恩师? 这一点点微渺到几近于无的希望,点亮了王医女昏暗的天空。 萧青蕤忍羞含耻的任她擦拭上药,一遍遍的默念她是医生,才忍了下来。 不过,这不知道什么药真的挺有效果的,凉凉的,润润的,一抹上去,火烧火燎的痛,便减轻了许多。 “这是我亲手调配的玉容胶,姑娘放心,一定不会留下疤痕。”上好了药,王医女取过一旁的薄纱小衣,想要亲手给她穿上。 萧青蕤急忙摇手,上药那是逼不得已,这贴身衣物她受不了让人服侍,“我自己来。” 王医女也不勉强,松了手,将衣物给了她。 “姑娘得了圣宠,是天大的好事,陛下.......可许了姑娘位份?”王医女看着面前憔悴苍白仍美得惊人的脸庞,笃定了皇帝不会一夕即忘。 萧青蕤睁大了眼睛,仿似兜头浇下了一桶冰水。 是了,汲取龙气是个漫长的过程,一次怎么够,她必须要进宫。 可,这一次就疼得她差点去了半条命,第二次、第三次......以致后面的无数次,要怎么忍? 一天,两天,自那夜过后,已经到了第三天,宫里还没有人来。 萧青蕤泡在浴桶里,暗赞王医女的药膏真的好用,她的伤口好了八成了,掬了一捧水,轻轻吹着手心的花瓣,和公主府燥急的气氛比起来,她轻松随意多了。 赤足踏出浴桶,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随着她的走动,扑簌簌的滚落下来,等她擦拭的时候,发现身上残留的水迹很少。 萧青蕤有些出神,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很久之前看到一则香艳的野史,说汉成帝的宠妃赵合德皮肤细滑如凝脂,出浴后滴水不沾,她一直不信的,现在看着自己的皮肤,她有些信了。 赵合德天生媚人,汉成帝极度宠爱她,甚至说出宁愿醉死在她的温柔乡,最后应了誓言,真的死在她身上。 萧青蕤漫无心绪的想着野史的香艳,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身子,直到擦到小腹处,一股熟悉的空虚与阴冷升起。 她呆滞了片刻,手里的布巾覆在小腹上,贝齿咬着唇瓣,才三天而已,她的身体又需要龙气了吗? 性命攸关,萧青蕤也急躁了起来,再不能日夜悠然待在屋内,不得不找人打听情况。 一直暗中审视的王医女舒了口气,有争强好胜的心就好,心强了才能上进,她可真怕这位主儿是那种温吞水的性子。 她在宫里待了近三十年,见多了明媚鲜妍的美人,容貌都是上等姿色,却有人得宠,有人失宠,归根结底,能在美人窝里出头,走到最后,除了美貌,更多得还得靠心性。 萧青蕤午睡醒来,婢女进来报说王医女来了,她连忙让请进来,一面下了竹榻,理了理鬓发。 王医女温和有礼,医术又好,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有好感,萧青蕤自然不讨厌她。 王医女进来,欠身行礼问好,听得萧青蕤说一切都好,才随着她坐在窗前杌子上。 盛夏五月,萧青蕤受不了大热天包的严严实实的,领口、袖口等处扯开了好些,她习惯了吊带热裤,根本不觉得稍稍露下锁骨、手臂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看到了这些,王医女目光闪了闪。 萧青蕤生得美,身段又好,自然是个上上等的美人。 只是,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再说再美的美人,日日看、年年看,总有看腻的时候,以这三天的细心审度,这位萧姑娘,最打动人心的还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自然流露毫不矫揉造作的魅惑。 瞧瞧,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半条嫩藕似的胳膊,领口大开着,微微一动,波澜起伏的白腻,晃得人眼晕。 都这么招人了,可她的眼神偏偏澄澈干净。 王医女默默念了声佛,这样的人,值得她赌上全部的希望。 王医女计意一定,便含笑说起了家常,她嗓音缓和,不紧不慢的,萧青蕤很快就听了进去。 刚开始还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后来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她以前的身份上,说到了皇宫里的生活。 她有分寸,并不说今上,只说先帝时的事,说那时候宫里只宫女就四五千人,又时不时从民间采选美貌宫人,掖庭宫都险些住不下,这么多美貌宫人里,也只有寥寥几人有造化,封妃封嫔。 之后,她便细说那几位嫔妃都怎么得宠的,又是怎么圣宠不衰的,这些事都是她亲身见闻的,知道根底,细节详实,说起来自然生动真实。 萧青蕤听呆了。 她虽然因为心口存了一段无望的心思,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可她自小一路美到大,从来不缺追求者,她真的没有抢男人的经验啊。 坐得太久,她动了动腿,牵扯到了那里,针刺般的疼痛掠来,这疼瞬来瞬去,可她还是想起了三日前的那夜,那个高大冷漠的帝王,以及他粗暴野蛮的动作。 萧青蕤吸了口气,睫毛扇了扇,她不是自恋的人,那一夜,那帝王对待她的方式,再三的表明,他没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