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没死? “嗯——” 一阵若有吃痛的呻吟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慕琅华先是愣了愣,随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她这是怎么了?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片段分明是实验室爆照,她还没来得及跑出门,就回头看到火焰席卷而来。 她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你居然还没死?” 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慕琅华的脊背僵了僵,从未有过的荒谬感从她的脑门冲到了脚底板,这,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咽了咽口水,眼前一个浑身不着丝缕的男子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男子一头青丝散落,面容俊朗如星,甚至身上的肌肉也一块一块看起来十分可口··· ··· 等等,可是这帅哥刚刚说什么来着? 慕琅华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身上也只系着一条薄若蝉翼的肚兜,与其说是穿了衣服,还不如说是情趣用品,然而小腹处却隐隐有着一阵疼痛,她伸手一摸,就皱了皱眉头。 血,都是血。 从血量上来说,这个出血量,也难怪帅哥问她怎么还没死了。 慕琅华有些理解的点点头,然而随即反应过来,顾不上伤口还疼的要命,她逃也似的从男人身边跳出老远。 “你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谁?” 那男人重复了一下这个问句,笑了,隔着老远,慕琅华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浓浓的杀意跟痛恨。 “我是谁?慕琅华,你问的好,蒋家已经没了,我自然是不配再有名字的了。” “啥?” 慕琅华本能的缩了缩脖子,显然,她这样一副懵懂的样子更刺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见他眯了眯眼睛,捡起地上一根十分尖利的凤钗。 “郡主既然不愿遵守约定,那就该在之前就杀了我。” “约定?什么约定?等等,等等,你,你这是要干嘛?” 男人脸上的神色陡然一变,充斥着满满的恨意跟戾气,他手中捏着发簪,朝慕琅华一步步逼近。 “郡主福大命大,比不得我蒋家人命草芥,只是一刀不行还有第二刀,郡主既然不把蒋华的话放在心上,就该为我蒋家陪葬。” 这,这口气分明是要不死不休啊。 慕琅华心里急的要命,可是她伤口疼的厉害,竟然脚底发软一点气力都没,只得硬着头皮劝说: “我说大哥,你,你,你这是又要干嘛?约定,我,我没有不遵守吧?” 银光一闪,尖利的凤头钗就抵在了慕琅华的喉咙上,她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这男人挟持在怀中,动弹不得。 虽然靠在美男的怀里确实是挺好的,但是要是美男想要杀她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不是。 “都到了这一步琅华郡主还要装傻。”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是分明已经带着某种隐隐的绝望,仿佛下一秒这男人就能直接跟她同归于尽似的。 “等等等等!你,你说是什么约定,我刚刚脑子突然晕了一下,想不太清楚,你说,我一定做到,大哥,冲动是魔鬼啊··· ···” 正文 第2章 死不瞑目? “你是在戏弄我吗?” 发钗分明是更往前送了一分,慕琅华吸了一口凉气,她分明已经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刺痛。 不会吧,难道她才穿越就要又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慕琅华此时心中真是奔跑过一百头草泥马,但是形势逼人强,饶是已经被人拿簪子要捅脖子了,她还得拼命柔声的说道: “我,我真的没有,你,蒋大哥,你把话说清楚好吗,有什么我一定答应你··· ····” “你··· ···” 顿了一顿,那男人开口道:“郡主说过会放了蒋某一家,只是为何,为何又出尔反尔让蒋家一家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 这郡主还有这么大本事? 疑惑只是一瞬间,下一秒慕琅华一边捂着小腹的伤口,一边干笑几声,“你,你先放开我,来,这中间肯定有误会的,来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簪子又逼进一分,这名叫蒋华的男子情绪显然更激动了,他黑亮的眼中闪过一阵痛苦,“若不是蒋某得到消息,只怕还真的信了你这个毒妇的鬼话!···· ···我蒋家一门忠烈,想不到,想不到竟被你这个毒妇害的如此下场!” 别,别,大哥你动作可真得轻点。 小腹的伤口显然已经淌了不少的血,疼痛不说,慕琅华抖了抖身子,这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已经涌上来了。 要是再找不到办法,估计她就真的只能再死一遍了。 她深呼一口气,尽量柔和的说道,“这期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先别这么激动,来把簪子放下··· ···” “你休想再哄骗我!” 蒋华死死的抿着下唇,眼见着他手中的发钗就要再往前刺来,慕琅华的脑海里满满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老天!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突然,屋子里的檀门被一个丫头冒冒失失的推开了“郡主,郡主不好了··· ···啊!来人,护驾啊!” 丫头的嗓音显然比慕琅华方才的话有穿透力的多,只见男人扣住她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慕琅华心道有门,结果只听见吱呀一声,仿佛是窗子被谁撩开,下一秒,劫持她的男人就仿佛被抽空力气似的,无力的松开了手。 “啪” 凤钗落地,上头的花钿被摔成几瓣。 慕琅华松了口气,小丫头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便上前一把扶住她。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郡主?” 没事··· ···才有鬼了吧··· ··· 只是她此时已经无力吐槽,只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方才的男子一脸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锦衣少年,少年手中持着一把银光剑,此时正把剑柄从男子肩膀出缓慢的拔出。 注意到慕琅华的眼光,锦衣少年顿了一顿,很快屈膝行礼。 “修竹护主不利,让郡主受惊了。” 修竹? 慕琅华隐约有些明白,小说里说王爷郡主什么的身边都会有侍卫,看来这叫修竹的应该就是这原主的贴身侍卫。 正文 第3章 伤口 只是这小少年看起来也才十几岁的模样,怎么他就武功高强,自己就是个软脚虾了呢? 这种认知让慕琅华心中很是不爽,然而她还没说话,就听见扶着她的丫头又是一声惊呼:“哎呀我的郡主,您,您这伤口··· ···” 伤口? 慕琅华这才反应过来,她抬起手,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失血量,得有500CC了吧? 身形晃了晃,慕琅华一头栽倒在地上,耳边的声音都渐渐模糊起来,只是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把拽住扶着她的那只胳膊,挣扎着把话说完: “别··· ···别杀他。” 慕琅华还以为自己这一晕又得晕很久,毕竟伤口颇深,就算是放在现代估计都得卧床输血调养个两三天。 结果她迷迷糊糊了好一阵,突然就被一阵刺痛给扎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疼疼疼··· ···疼死宝宝了。” 下意识的,慕琅华一把捂住自己小腹处的伤口,然而这一摸,却只摸到了包扎好的绸布。 唉,这是已经止住血了吗? “看来郡主是没什么大恙了。” 声音温和,还带着一丝关切。 她下意识的一抬头,这才看到面前坐着个白衣束发的男子,男子面容如月,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正搭在她的手腕上。 男子见她醒来,并没有意外,反而温尔一笑,只是随即似是有些疑惑,温润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 “只是郡主素来气息绵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后,反而脉象竟然比从前还要强劲几分?” 啥? 强劲几分? 慕琅华本来已经要沉迷在眼前男子的美色里,听了这一句话却眨了眨眼睛,算是回过神来了。 为什么会强劲几分,那是因为这里面住的人换了个啊。 只是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咳咳,那可能是因为我最近饮食规律积极锻炼,所以身体才越来越好了吧··· ···” 她一边讪笑几声,一边把手腕就往回抽,只是刚抽手的动作大了些,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顿时就让她疼的惨白了脸。 “疼,这怎么比之前感觉还要疼?” “还请郡主恕罪,在下擅作主张。” 面前的男子突然正色起来,他略一行礼,道:“郡主伤口极深,险些危及性命,江临斗胆,给郡主用了当年先师所留下来的芙蓉膏佐以烧艾之法,虽然治伤极快,却必然会疼痛异常,不过郡主大可放心,这并不会对郡主的玉体有任何损伤。” “···· ···用烧艾有什么不对吗?” 烧艾之法就是高温止血而已嘛。 现代医学已经做到了无创高温,虽然这个时代还不可以,但是从前上课,老师也说过烧艾是一种在条件简陋时有效的止血方法。 只是她这么随口一说,江临风却像是愣了愣,他从医多年,每每提及烧艾之法,收到的总是惊恐不解的眼神。 只因为艾草性烈,烧着的艾草看起来着实吓人。 能这样平静的女子还是第一人。 “郡主并不在意在下用了烧艾之法?” 正文 第4章 已经止住血了 慕琅华还以为自己这一晕又得晕很久,毕竟伤口颇深,就算是放在现代估计都得卧床输血调养个两三天。 结果她迷迷糊糊了好一阵,突然就被一阵刺痛给扎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疼疼疼··· ···疼死宝宝了。” 下意识的,慕琅华一把捂住自己小腹处的伤口,然而这一摸,却只摸到了包扎好的绸布。 唉,这是已经止住血了吗? “看来郡主是没什么大恙了。” 声音温和,还带着一丝关切。 她下意识的一抬头,这才看到面前坐着个白衣束发的男子,男子面容如月,一只骨节匀称的手正搭在她的手腕上。 男子见她醒来,并没有意外,反而温尔一笑,只是随即似是有些疑惑,温润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 “只是郡主素来气息绵缓,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后,反而脉象竟然比从前还要强劲几分?” 啥? 强劲几分? 慕琅华本来已经要沉迷在眼前男子的美色里,听了这一句话却眨了眨眼睛,算是回过神来了。 为什么会强劲几分,那是因为这里面住的人换了个啊。 只是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咳咳,那可能是因为我最近饮食规律积极锻炼,所以身体才越来越好了吧··· ···” 她一边讪笑几声,一边把手腕就往回抽,只是刚抽手的动作大了些,牵动了小腹的伤口,顿时就让她疼的惨白了脸。 “疼,这怎么比之前感觉还要疼?” “还请郡主恕罪,在下擅作主张。” 面前的男子突然正色起来,他略一行礼,道:“郡主伤口极深,险些危及性命,江临斗胆,给郡主用了当年先师所留下来的芙蓉膏佐以烧艾之法,虽然治伤极快,却必然会疼痛异常,不过郡主大可放心,这并不会对郡主的玉体有任何损伤。” “···· ···用烧艾有什么不对吗?” 烧艾之法就是高温止血而已嘛。 现代医学已经做到了无创高温,虽然这个时代还不可以,但是从前上课,老师也说过烧艾是一种在条件简陋时有效的止血方法。 只是她这么随口一说,江临风却像是愣了愣,他从医多年,每每提及烧艾之法,收到的总是惊恐不解的眼神。 只因为艾草性烈,烧着的艾草看起来着实吓人。 能这样平静的女子还是第一人。 “郡主并不在意在下用了烧艾之法?” 正文 第5章 杀毒? “我方才受伤的部位在小腹,伤口深且窄,艾草又有止血的功效,烧成灰封住伤口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慕琅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不过就是疼了些,只是烧艾之后还是要用酒精杀毒,避免沾水,才能尽快的养好伤口。” ··· ··· 酒精? 杀毒? 看着眼前的男子皱起的眉,慕琅华难得耐心的发挥老本行,解释了起来:“酒精呢就是高纯度的酒,额,就是很浓烈的那种,杀毒就是在用酒精浸泡一下,这能够有效的防止伤口感染,也能提高人的存活率。” 虽然还有些词不太懂,但江临风眼中已经闪过一丝亮光,“郡主的意思是,酒水可以用来浸泡器具?” “当然啊,烧艾之后伤口不是需要缝针?无论是针线还是刀,瓶子,都得用酒精消毒,青霉素到二战期间才被运用,在那之前,不知道多少人死于伤口感染呢。” “青霉素?” 完蛋,话题扯远了。 她跟一个不知道哪朝代的人还谈起青霉素来了, 慕琅华干笑两声“这不重要,不重要,这位大夫您只要记得下次用酒精清洗伤口,器具就行了,草木灰止血还是很明智的。” 江临风敏锐的注意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大夫?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 许是这酒精杀毒的说法让他过于激动了,慕琅华注意到他的目光,竟然颇有些不安的缩了缩: “怎,怎么了?” “不,没事。” 江临风笑了笑,随即起身,对着慕琅华郑重一拜。 “江临感谢郡主指点迷津。” “啊?受不得,受不得。” 慕琅华连连摆手,一边的丫头也赶紧上来扶了把江临风,倏尔间,江临风似是顿了顿。 消毒,酒精。 若是酒水真有这么好的功效,那岂不是就像她说的,能救活许许多多条人命? 大齐每年的将士不知有多少受了刀伤,而后浑身溃烂,最后挣扎着死去。 若是只需要以酒水消毒,那岂不是再好不过了。 他苦苦思索了许久的法子,如今竟然从这个人口中得到。 只是,可惜了,这个人偏偏是慕琅华。 白衣男子的神色沉了下去,他推开扶着他的丫头,重新颔首行礼。 慕琅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那什么,我不是说了没事了嘛··· ···” “江临想说的,并不只是这件事。” 白衣美男的脊背挺的笔直,眼神却多了几分隐忍:“郡主,江临可否以此芙蓉膏斗胆,向郡主求个人情。” 人情?难道这朝代的大夫都这么客气的吗? 在现代深受医疗体制之害的慕琅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眼前这清瘦的风都吹跑的美人儿是在跟她兜售什么芙蓉膏。 啧啧,管她什么膏,她现在可是郡主了,还不是想买啥买啥。 “没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用不好意思。” 慕琅华大手一挥,吩咐丫头道:“去拿两碇金子给这位大夫。” ··· ··· 正文 第6章 刺伤我的人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一边的丫头像是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问道:“郡主,您说什么?” 难道两碇金子太多了? 慕琅华有点发虚,但是对上眼前白衣男子的笑容,她又不知哪来的一股扶贫济困的豪情。 这可是她穿越了碰到的第一个同行啊,她不帮人谁帮人,她不进步谁进步。 “我说,拿两碇金子给这位大夫。” 贴身丫头像是傻了一样,直到江临风笑了笑,她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从床头的妆盒里取出了两碇金子。 “两碇太多了,郡主。” 已经回过神的江临风笑的更加温柔了些,他接过金子,温柔的掰开慕琅华的手,塞了一块在她的手里。 “在下的诊金,一块就够了。” 哈? 没想到这还是个不为金钱折腰的大夫,慕琅华心中的好感度腾腾的上去了,也就不再客气,爽快的收了金子。 结果刚一躺下,就听见这位大夫温声道:“郡主,蒋公子虽是武将出身,这簪扎的不可谓不用力,你还是需静养几日。” 慕琅华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你是说刺伤我的那人?” “正是。” 江临风点点头,笑的意味深长。 “在下告辞了。” “大夫慢走。” 一边的贴身丫头开门,引着江临风出了去,慕琅华似有些不敢置信,她思索几番,脸上的笑容也很快就消退了个干净。 “那个,修竹?你在吗?修竹?” 安静了片刻,她开始小声的喊了起来,只是这间屋子门窗紧闭,唯有一盏玲珑玉盏忽明忽暗。 “修竹,修竹··· ···妈呀,吓死了··· ···” “郡主有何吩咐。” 突然掀开窗子翻身而下的修竹神色冷淡,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慕琅华脖颈处的纱布时,才有了一丝复杂。 “属下··· ···属下保护郡主不利,请郡主责罚。” 黑衣的少年突的单膝跪下,他低着头,右手却紧紧的扣着腰间的长剑。 “起来吧。” 时间紧迫,慕琅华也不打算说什么废话,只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问道:“你刚刚一直在外面?” “是,属下一直在窗外。” “你是我的贴身侍卫,对吗?” “是·。” “方才我跟江临大夫的话你应该也能听见个七七八八吧。” “是··· ···” 虽然很疑惑,但是修竹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三个肯定的回答,慕琅华笑了,只是眼中却并无丝毫笑意,她声音冷了几分:“那今天我被行刺,你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破窗而入?难道之前的动静你都没听到吗??” “属下该死。” 修竹立刻又跪下,只是这一次,慕琅华并没有叫他起来: “那你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吗?” 她从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很多东西都不对劲。 然而她没有原主的记忆,甚至连这些人名都叫不出来,若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怕还要从别人身上入手。 慕琅华眯了眯眼,等着修竹的回答。 “··· ···是··· ···是郡主吩咐的,让属下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去。” 正文 第7章 一起? 灯火疏忽间,慕琅华看着突然红了脸的修竹,本能的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 ···郡主说··· ···蒋大公子服了软功散,不能伤害到您··· ···您要跟他好好的快活一场··· ···甚至您还下了帖子说要去清凤馆找几个小倌来一起··· ···一起··· ···· ” ··· ··· 所以··· ··· 她这是穿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郡主身上??? 老天! 修竹见主子一脸如遭雷劈的神色还以为自己说漏了什么,他虽不喜这位郡主的作风,但向来是有一说一的,于是接着说道: “郡主选的那间屋子传音不善,加上郡主又有过吩咐,所以属下直到听见芳菲的尖叫才破 窗而入······” 芳菲,应该就是一直跟着自己的那个小丫头了。 “等等,你是说,在芳菲喊叫之前,你没听到过什么呼救的声音?” “是··· ···郡主,咳咳,郡主似乎过于忘情··· ···” “你确定??!!” 修竹愣了愣,他很少见过郡主这样冷静而认真的神色,然而片刻,他就确定的答道: “若是郡主有过求救的叫喊,在下是必然能听的见的。” 不对,很不对劲。 慕琅华眯了眯眼,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摸了下腰间的伤口。 凭着她学医多年,也能知道,这簪子刺的绝对不轻,尤其伤口是在小腹,人身上多处,但唯有小腹受伤最难以忍耐。 若是原主无端被刺,不可能一声不吭,连叫都不叫一声啊。 难道修竹是在说谎? 不,不可能。 慕琅华眼中的神色变换一番,若是他有心之自己于死地,当时他慢上一步,现在自己尸体只怕都凉了。 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凝重,片刻,她呼了口气,闲闲的躺回了床上。 “修竹,我现下有些头痛,这样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我,可以吗?” 平日里慕琅华鲜少跟自己说话,今天一连说了这些,修竹怔了怔,但仍旧点了点头。 慕琅华满意的笑了笑,她沉吟着开口提了三个问题:“今日之事,都有哪些人知晓,这位江临风大夫,为何你们会请他来?还有,我平日是个什么样子的?” 慕琅华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到芳菲送完人走,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乍一看见双眼空洞如遭雷劈的慕琅华,险些吓了一跳。 “郡,郡主··· ···” 芳菲很快镇定下来,她一边强笑,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屋子。 “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她见屋中并无异常,而慕琅华却仍旧是呆呆的样子连理都没有理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郡主,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 ··· “无他·。” 唯想死尔。 慕琅华欲哭无泪的闭上了眼,三个问题,修竹把第三个回答的最为详细。 详细的令人发指! 他翻窗而走前同情的神色还在眼前,以及他沉吟了许久,才憋出来的安慰她的话: “·郡主还是想开点罢,听说京都来了个什么西戎的王子,王爷似乎已经在替郡主打点了。” 正文 第8章 见色起意 “·纵使郡主嫁不出去··· ···其实也无妨,想来王爷也不会把您逐出家门的··· ···” “不过京都的男子对郡主几乎都是闻风丧胆··· ···郡主出门还是带着面纱比较安全··· ···” ··· ··· “郡主··· ···” 芳菲看着慕琅华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芙蓉膏已经收进盒子里了,郡主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吩咐?” 慕琅华有气无力的回道,但是随即,她猛的想起了修竹说的关于她跟这位江临风的往事: “郡主自从第一次见到江临风大人,就一直对着大人,额,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主动献身··· ····” ··· ··· 慕琅华痛苦的闭上了眼。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今天那位蒋华蒋公子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因为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位琅华小郡主的原主,就是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见色起意!” 京都里每一个但凡有些许姿色的男子,不管成家没成家,不管清白不清白,上至各位勋贵家的公子,下至清风馆里的各位小倌,只要这位郡主看上了的,她通通都要去死缠烂打一番。 而行刺她的蒋家大公子蒋华,就是曾经冷面拒绝过她很多次,但是后来蒋家被人弹劾说叛国,然后龙颜大怒,把整个蒋家都扔进了天牢里,而大公子蒋华也就这么被琅华郡主堂而皇之的给带回了郡主府。 心痛。 想想要接手的这一堆烂摊子,慕琅华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这叹息落在芳菲的耳朵里,却又有了另一番意味,她转转眼珠,谄媚道:“郡主可是在为江临大人之事惋惜,江临大人说了,明日还会来看望郡主,到时候郡主仍旧可以按计划,往江临大人的怀里那么一扑··· ···” “嚓” 说的正开心的芳菲突然闭上了嘴。 因为她看到一根凤头钗,正明晃晃的抵着自己的脖颈。 这场景同今日白天看到的何其相似,只不过是一个我为刀俎还是我为鱼肉的区别。 “芳菲。” 慕琅华的声音很轻,很薄,却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 “你身上的香包味道有些特别,也是江临风大人给你的吗?” “郡郡郡郡··· ···郡主··· ···” 乍然遭此挟持,还是被一贯听她话的郡主这样挟持,芳菲的脸色吓得煞白,连说话也磕巴起来: “奴,奴婢可是一心为着郡主,郡主您,您,您··· ···” “一心为着我就是要给我出谋划策怎么把蒋华从牢里带出来,一心为着我就是把蒋华在我郡主府的消息告诉江临风吗?” 慕琅华不笑了,她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或许真的是在怀疑她的智商。 这时候还说什么一心不一心的话,不可笑吗? 哪个忠心耿耿的奴婢会撺掇着主子去做这些事,还擅自放出蒋华的消息。 无论是不是被冤枉的,下了天牢的人,就是犯人。 正文 第9章 再相信你? “郡主我··· ···” 眼见着芳菲还要申辩,慕琅华不耐烦的挑了挑眼,她把发钗往前半分,这丫头立刻就合上了嘴。 “蒋华在哪,你把他关在哪里?” 性命攸关,芳菲难得的老实起来:“··· ···在郡主府的后院柴房。” “是么?” 慕琅华冷哼一声,她收了发钗,却立刻出手如电,一记手刀,狠狠的砸在芳菲的后脑处,立刻砸的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样,要不是姐学过几年脑外科,还治不了你了。” 她撇撇嘴,又撕下来一条被套,直到把人五花大绑,又从身上搜出钥匙,才心满意足的往柴房去了。 “你来做什么?还嫌羞辱我羞辱的不够吗?” 慕琅华轻手轻脚的打开柴房的门,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噤声的手势,双手被绑的蒋华一见她,脸上陡然是一片恨意。 他恨! 他已经愿意做这个淫荡之女的面首,愿意以一己之身换回家人的性命,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却还是不肯放过蒋家一门上下! “不是,大哥,你轻点声不行吗?” 慕琅华有些无奈,她本来是想跟这位蒋大公子谈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到这位公子现在一看到她就一副要活吃了她的模样。 出师不利啊这是。 她叹口气,上前几步,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来放你走的,你去哪都行,去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有一样,你不能待在我的郡主府。” 最好是回天牢里乖乖待着。 她在心里接下了后半句。 “慕琅华,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毒妇,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蒋华冷笑一声,他赤红着双眼,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现在慕琅华早就被他杀了千百次! 这女人蛇蝎心肠,他只想挖开他的心看看是什么做成的! “嗯,可是你现在是这个毒妇荡妇的阶下囚,不是吗?” 慕琅华有些无奈,她心知现在这位蒋公子满心都是杀了她报仇,说什么都是错的。只是她刚想张口,突然,一阵隐约的灯光闪过。 糟糕!是郡主府夜间巡守的守卫! 若是叫他们发现蒋华在这里··· ··· 那她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 慕琅华脸色一变,立马上前一把捂住蒋华的嘴。 “··· ···你!” “行了,都说了让你声音小一点了。” 她不敢大声,只得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声音轻轻柔柔,伴随着少女独有的柔软,以及发间传来的淡淡的冷香,就这样传到蒋华的鼻子里。 他愣了愣,似是有一瞬间的迟疑。 只是随即,蒋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死状仿佛就在他的眼前,他发狠般的一口咬在了那柔若无骨的手掌上。 “呃” 慕琅华吃痛的皱了皱眉,却没有把手拿开,柴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直到蒋华的口中渗入了丝丝的血腥味,他才如遭电击,僵硬着,慢慢松了口。 “一个大男人,想不到尽然这么爱咬人。” 正文 第10章 是她 巡守们的脚步声渐远,慕琅华抽出手,擦了擦上面的血迹,摇摇头。 “呵,男人,慕琅华,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向你摇尾乞怜··· ···” 蒋华心头的痛又被勾起,想到自己曾经衣不蔽体,像最下贱的小倌一样去求她,他就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少女。 “行了,对你说你全家已经死了的人是不是我身边的婢女?” 慕琅华皱着眉,打断道,随即她紧紧盯着蒋华的脸,就着柴房昏暗的油灯,如愿的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丝诧异。 “是她,对吗?或者还有别人。” 如同松了一口气般,慕琅华竟然微微带了一丝笑意,她在柴房里走了两圈,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才拍拍手:“修竹,进来吧。” “哗啦——” “郡主。” 一个黑色的身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慕琅华无奈的扶额,“我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老从窗户走啊。” “习惯了。” 黑衣少年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答道。只是随即,不用慕琅华吩咐,他就看向一头雾水的蒋华,说道:“蒋公子的家人并无碍,修竹已经去牢房里一一探试过,只是蒋公子的母亲似乎身体不太好,还在咳嗽,得知蒋公子无恙,他们也都很放心。” “慕琅华。” 蒋华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然而随即,他就笑出了声,只是那笑声如同杜鹃泣血,带着莫名的绝望。 “他们都死了,你还要用这个来骗我?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还有什么值得你要的?” “蒋公子,我··· ···” 修竹皱了皱眉,想要开口,却被蒋华厉声喝止:“你闭嘴!修竹,我知道你是慕府的暗卫,但你我一同从军,也算是同袍之泽,你却帮着这个荡妇用我死去的家人来骗我!” “够了!” 柴房里静了静,慕琅华扬了扬手中的黑金匕首。 “你这么不肯信我会放你走,可是现在,我偏要让你信我,蒋公子,你自由了。” 她摊开手,掌心一颗漆黑的药丸。 “软功散的解药,蒋公子连死都不怕,想来更不会怕吃下这个吧。” “你··· ···” 蒋华一时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活动了一下手腕。 待到手中有了往日熟悉的力感,蒋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化手为掌,冷不防的出手,眼看着就要拍上慕琅华的头顶。 慕琅华却置若罔闻一般,不躲不闪,只微微扬头,甚至嘴角还有一抹笑意。 “蹭” 没有人知道修竹是怎么出手的,只知道蒋华的手悬在空中,离慕琅华的头顶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却是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毒妇··· ····” 蒋华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他面色惨白,强行用功的下场就是气血上涌,静脉阵痛。 “蒋公子,你这可是以怨报德啊。” 她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药瓶,“好在这解药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完全有效,不然,就是修竹只怕也拦不下这一掌吧?” ·“··· ···你,你有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