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一章 捏碎的心 锦云山上,一袭红衣女子立于云端的虚空之中,九月的清风扫动着墨色柔亮的发丝,天空暗暗沉沉,云端之间压抑着美与恶。 她抬起头,望着青衣男子一步一步走来,明艳却幽怨的双眼微眯着:“玄祁。” 被唤着玄祁的男子脸上带着沉痛和嗜血的冷意。 “素罗呢?” “姐姐?”她冷笑,幽怨的看着他,却带着嘲讽审视自己“在你心里就只有姐姐。”她的捂着自己的胸口问“我呢?” 玄祁的眼底升起一抹狠戾,他上前扼住她的脖子:“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快把素罗交出来。” 她苦笑,已然没有什么话想要对他说了。 她摆出一副令人讨厌的表情,邪异的笑着,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她也休想得到。” 她不是恨铁不成钢,而是孤注一掷。 换来的,依旧是他冷漠的对待。 “早知你心术不正,当年,我就不该救你。”玄祁嫌弃的望着她,满目的懊悔。 当年? 她苍凉的笑了。 她本是他最骄傲的弟子,为了救他身中妖毒入了魔道,她被自己的姐姐利用杀了同门弟子,因此被逐出师门,变成了现在的魔女。 像她这样的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他哪里会放在心上? “其实...现在也不晚,只要你杀了我,一切就都不算晚。”她冷笑着,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的瞳孔一倍一倍放大,暴瞪着眼前的女人,一闪而过的狠戾扑面而来,她就知道,在他心里,在他眼里有的只是别人。 “绮罗,你既已入魔,就别怪师父无情。” 话音落下,贴在她胸口的手,突然张开,五只尖利的手指,冰冷狠绝地插进了她的胸膛,指尖骤拢,猛地将她体内的心脏捏碎。 破碎的声音犹在耳边,残破的碎片映着玄祁的样子。那又如何,放在他心上的从来只有素罗而已!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掌流淌。 “你竟对我存着这样的心思?”他万万没有想到,在她的心里,他竟有这么重要的位置?只是,正与邪之间永远不可能。 “玄祁,你教我做人,教我修炼,教我读书识字,怎么就忘了教我如何去爱呢?”她虚弱地瘫软在云层上,一身红衣,忽然翻下了万浪云海。 他慌了,伸手猛然去抓,结果,她的影子消失在了暗暗沉沉的云间。 “绮罗......”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情伤更让人狼狈的。 绮罗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十里荷塘的湖亭中。 一身白衣的素罗坐在对面,她微微抬起头:“绮罗,我并不想输给你。” 绮罗望着她,眼睛快要瞪血来,她最亲近的姐姐一次又一次利用她,伤害她,设计她,为什么她还要装的那么可怜那么无辜。 素罗从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的图案不是什么花草鸳鸯,而是一个罗字。 她举着手帕说:“当年,我骗走了你的信物,得到了玄祁。可是,他始终忘不了这方丝帕的人,他一直都记得是这条丝怕的主人救了他。他爱我...其实就是在爱你,你也这么认为对不对?” “心都碎了,心心念念有什么用,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素罗,我是你的妹妹,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绮罗绝望至极,落在素罗的手里,她就没有想过会活着。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二章 绝情断爱 “是啊,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呢?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素罗看着天边,假作心疼的样子。 这时,她突然凑了过来,明亮的眼睛闪过冷意。 绮罗奄奄一息,她已经没有精力去听,去怨。 素罗的嘴角轻轻勾起,她伸出玉质纤指扣起绮罗的下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谁先遇到他,谁就算赢。” “你想做什么?”绮罗怔怔的望着她。 “做什么?当然是一起去人间,然后等玄祁啊。只要我们同时封印自己的元神,去了人间就跟重生一样,前尘往事都不会记得。直到封印自然破裂,或者是遇到玄祁。” 绮罗摇头挣扎,可是,她的下颚被素罗拿住,根本没有力气挣脱。 “不要,我不要封印,我不要重来,我不要再爱上他!”她是那样的坚持,那样的反对。如果重来,她想,她再也不会爱上玄祁。 素罗笑容诡异,她张开手指,一道青色的光屏落下。 “我就是想要你输的心服口服,想让你知道,就算重来一次玄祁也不会喜欢你。” 绮罗闭上眼睛,承受着封印之苦。 这世上有许多神仙妖魔,因为厌倦了周而复始的漫长寂寞,多数都会选择自行封印元神,悄悄的来到人间,经历人间短暂的爱与恨。 绮罗宁愿选择寂寞而漫长的苦,也不愿意重来一次。再爱一次,她怕自己生无可恋,死无所归。 就在元神封印的那刻,她对自己发誓;若是重来,我必绝情断爱,以血洗恨。 素罗同她一样,将自己封印,她心心念念的是要赢得一人心。 梨国边境,青梅山上。 传说青梅有狐妖出没,鲜少有人敢往那里去。妖界共有七宗,其中一位宗主就在青梅占山为王。 绮罗浑浑噩噩的来到青梅山下,心脏疼得厉害,她实在走不动,便坐在草丛中休息下。 天上的太阳毒辣的打在头上,举目看去,一片荒凉映在眼前。她醒来时候,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她只知道,自己叫玉绮罗。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停下。休息了片刻,绮罗站了起来继续往山上走。 也许只有不停的走,才能找到存活的理由。 青梅山上,一群漂亮的女子,身着雪白的霓裳羽衣围着一个长发如丝,面如琢玉的男人。 他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明净皙白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明媚;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着迷人的色泽。 此人,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他推开身侧的美人,犀利的目光落在突如其来的女人身上。 “哪来的美人呀?”男子悠悠开口,言辞带着丝丝调戏。 绮罗目光冷厉,她从不嬉皮笑脸,从不跟无聊的人多说半句废话。 这时,一群白衣女子走到绮罗身旁,有的伸长脖子上下嗅她的味道,有的伸出手捋她的腰间的长发。 这女子好生奇怪,居然对她们崇拜的君宗主爱搭不理? 绮罗的眼底升起寒意,一道超强的紫光从她的身体里炸开,围在身边的女子被紫光弹飞,狠狠的摔在地上。 “宗主,她是人类!” “宗主,她有玄力。” “宗主,她欺负我们。” 倒在地上的女子都在向男人诉说亲身惨痛的经历。 男人的眼睛又不瞎,刚才那种紫光,分明是七玄以上的人才有的力量,能有这种修为的人,整个辰苍并不多见。 “有意思。”男人站了起来,高贵的他迈着小步驶来。 绮罗冷冷的看着他,在她眼中从来没有恐惧,也从来不怕任何威胁。放眼整个辰苍,能有七玄以上法力的人没有几个,她所遇到的对手,也从来没有能够过上两招的。 “敢问姑娘芳名,师出何门?为何会来到我这青梅山?”男子的态度非常好,他的优雅与高贵无时无刻都在展现。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三章 没良心的女人 “我叫玉绮罗,无门无派,来这里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绮罗目光冷然,依照她的个性,越是容不下她的地方,她越想把这个地方撑破。 “好啊,玉姑既然不嫌弃,那本座可要好好招待。”男人开怀大笑,他的胆子真是够大,竟然敢把七玄以上来路不明的女子往洞府带。 围在身边的美人面面相觑,其实中一个美人被推上前,她握紧粉拳说:“宗主,此女是人类,而且来历不明,这样留她会对青梅山不利。” “玉姑娘,你会对我不利吗?”男人邪魅的笑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将以十倍残忍的方式奉还!”绮罗的眼底如凝结的冰霜,冷意飘飘而来,吓得小妖女怯怯后退。 青梅山的宗主倍觉开心,活在世上太久,见过各种各样温柔似水的女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冷若冰霜,绝艳毒辣的美人。 “我以妖的名义发誓,绝对不会犯到玉姑娘。”宗主举起手掌,不正不经又一本正经的在绮罗面前发誓。 走进青梅山的妖宗洞府,果然是气派辉煌。 妖界共分为七宗,青梅山乃是狐宗。这里的漂亮男女皆是狐妖,绮罗看着地上铺开的白色毛皮,有点舍不得踩上去。 狐宗这人美则美,性子也极好。他对绮罗非常关心,只是,绮罗的心上结了厚厚的冰壳,不管多么热情的心意都会被它冷灭。 绮罗不喜欢尊称他为宗主,但又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你们狐妖有名字吗?”绮罗淡淡的问道。 “当然有,青梅山的狐狸都有名字。”狐宗拿起酒杯,高雅的喝了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 “狸君。”狐宗放下酒杯,两眼桃花,闪着迷人的光泽。 他是妖界最美的雪狐,是妖界七宗里最逍遥快活的宗主,爱美色,爱风月,不正经,这些都是他在妖界的标签。 他凑到绮罗的眼前,两只桃花潋艳的双眼微微眯起:“我知道你不喜欢叫我宗主,其实我也不喜欢,以后呀,我就准许你叫我狸君。” 绮罗的嘴角一勾,不屑的笑道:“我玉绮罗行事,从来不用别人准许。” 狸君退一步,他就知道这姑娘有性格:“没事儿,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狸君对绮罗非常好,可是他给人的印象总是不正经,绮罗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儿。青梅山的美狐妖却十分着急,自她上山以来,狸君就对狐界的美人爱理不理。 几个狐狸精想了很多对策,不管是拼才拼武,她们都不是绮罗的对手。 绮罗觉得待在山上并不安生,于是生出下山的念头。不管是去哪儿,总比留下来跟一群狐狸精争风吃醋的好。 下山那日,狸君高调的表白吓到了绮罗。 他一袭白衣,梦幻出现。 “玉绮罗,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偷了我的心就想这样悄悄离开吗?” 能得妖界最美的狐宗表白,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对绮罗来说,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十分无聊。 绮罗站在鹅蛋石上,瞅着远处深情流露的狸君,半晌没个话音。 狸君后腿一蹬,轻巧帅气的飞跃到她面前,好看的剑眉拧成一条直线:“你当真不明白?” 绮罗冷冷望着他“有病去治,有话就说。” “我喜欢你!”狸君鼓足了勇气说,从不正经到正儿八经,这种转变确实让人好笑。 绮罗没有理他,调头就走。 狸君心底着急,凌空飞去,宽广的袖子顺着他伸出手摆浪着一层层好看的弧度。 “我不信,我长得这么好看,对你又那么热情,你就一点都不动心?”手掌贴在了绮罗的心口,紫色的光晕中,惊现出她体内的心脏。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四章 第一丹师 狸君大惊失色,他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心是残缺不全,裂痕斑斓的。 “你的心......”狸君哑然,积在心上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 绮罗的眼底森寒泛滥,她抓着狸君的手指狠狠推去:“别碍着我。” 狸君站稳脚跟,抬头一望,绮罗的身影已经远远离去。 他不知道绮罗经历了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疼她而已。 他拉高了嗓门大声说:“我认识一个魔宗的人,他叫夜无色,你去找到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绮罗没有回头,一直远去。 她本无目的下山,如今听了狸君的那番话,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她的心为什么会残缺?这一切要把心治好才能查起。 于是,查找身世,治好心病成了她走下去的唯一理由。 绮罗来到魔门,开门见山的吵着要见夜无色,那夜无色好歹也是七宗的一宗之主,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见到? 绮罗个性邪冷,她要见的人若是不出来,必然会做了一件轰动三界的事情。 她以一人之力把魔门屠了个干干净净,五玄不到的小魔头被她一指之下灰飞烟灭。就连少见的七玄护法也不是她的对手,魔门一灭,她就拿到一本书《丹师的炼成》 夜无色当时并不在魔门,对于魔门被灭之事也并不知情,谁也不知道魔宗主人去了哪里。只知道魔门势力不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间女子。 绮罗拿到的书卷记载着丹师一门的绝妙记录,不仅有上成的玄力修行之术,还有起死回生的丹药秘方。 书上记载的方法,许多都是性邪之法,比如归元丹,它可以令人起死回生,修补残缺。要炼此丹,需用唐国至宝紫玉鼎加入白骨炼制,性极邪。还有补元丹,这种丹药适合受了重伤,灭了元气的人服用,只要吃上一颗,伤口会立即消失,施法期间也不会损耗元气。炼这种丹药却要用人的尸体来炼,几乎没有哪个丹师敢这么做。 书上还有聚魂丹,长生丹,一个是增加修行,一个是不老不死。这些丹药,整个辰苍没有一个丹师可以炼成。 绮罗对这些药非常感兴趣,她在魔门钻研长达三十年,慢慢的变成了一名合格的丹师。 她所炼最成功的有三味药;一是长生丹,二是补元丹,三是聚魂丹。 可她始终没能炼出归元丹修补她残缺的心脏。 一恍五十年,自然封印的人会在五十年消除一次记忆,绮罗在芒山沉睡,在芒山醒来。 醒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叫绮罗,懂炼丹。 关于第一丹师的传说还在,关于她的传奇也在。只是,她想不起来了。 唐国城下,一群医术精湛的人坐在一起。 其中一人说:“听说第一丹师玉绮罗已经拿到了紫玉鼎。“ ”可不是嘛,据丹门各派的人说,她这次要炼绝迹人间五百年的归元丹。” “归元丹?我只在书里见过,书中记载归元丹可以令人起生回生,还能修补残缺,不管是少眼睛少鼻子,还是断胳膊断腿,只要吃上一颗,就能重新长出来。”另一个大夫附言,说的神乎奇乎。 这时,一个青衫冷面,俊逸出尘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叫君无忧,是唐国较为有名的大夫,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大家知道的除了他医术精湛,再无其他。 他常常流连在各国交战的地方,总会从死人堆里挖几个活人出来救治。 众位医神见了他,都会恭敬的称他一声君师傅,因为他的医术跟这群坐在城下闲聊的医神比较算是最顶尖的。 “君师傅来了,快来喝杯凉茶。” 一个中年太夫递了碗茶过去,凑近问:“听说一个月前,你在芒山的战场上见过玉绮罗?” 一时,众医都炸开锅,纷纷询问:“你真见过她?都说她是辰苍最美艳的丹师,这些传说是不是真的?” 君无忧平静的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扣起茶碗,动作优雅的抿了口清茶。 第一次见到玉绮罗的时候,是在一个月前的芒山,陈唐两国交战,战场上留下的活口极少,而他身为大夫,流连战地,只能尽其所能给他们希望。很遗憾,他的医术往往救了不伤重的人。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五章 佛挡杀佛 那时,他看见一个模样精致,长发飘飘的女子正朝他迎面走来,女子眉目似画,口若含丹。轻薄的紫纱长裙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偶尔,尸堆里还有一两个活口,看着女子走过,本能的伸出手喊着救命。 女子淡淡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朝前走去。 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她的裙摆,她看也不看,挥挥衣袖,血淋淋的手臂竟被紫光切断,一声惨叫,何其凶残! 他天生一副菩萨心肠,怜悯世人,见此凶杀画面实在看不下去,不禁指着那美丽的女子怒道:“你不但见死不救,还伤人性命,实不人道!” 她好笑道:“人道?呵,我玉绮罗向来佛挡杀佛,魔挡杀魔,何况是人呢!” 那时他才知道,她叫绮罗,是整个辰苍最有名的丹师。可是,在那样的战乱之世,她却不愿舍药救伤,在他看来,玉绮罗不过白当了这些年的丹师罢了。 “她虽然是辰苍第一丹师,绝美无比;但她行事乖张,出手狠辣,却是世人所忌惮的一种势力。”君无忧放下手上的碗,起身准备离开。 众医木怔的望着,君无忧就这性子,对美女,对局势都不感半点兴趣。 城下依旧是不停的议论,关于玉绮罗的事情,几乎是家家必备的日常。 “玉绮罗从来不收徒弟,从不结交朋友。她喜欢独来独往,不过自她炼出了长生丹以后,想要杀她的人简直多不胜数。” “传说她每次受了重伤就会用吃补元丹疗伤。” “嗯,没错,据说是为让伤口好起来,在短时间内发挥补元丹的药效,她会狠狠的扎上自己几刀,如此以来重伤可愈补元有效。” “反正,她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但她的炼丹术却是整个辰苍都没人能及的,传说她炼成了长生不老药,这种药可以令容颜永驻,不老不死。” “五十年过去了,她的样子可一点都没变,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 唐国城下流传了各种各样的绮罗传奇,一直到夜深,酒肆茶棚都打烊了,这些谈客才会各自散去。 芒山密林中,一座简陋的茅屋外站了一个衣着光艳的男人。 绮罗自醒来以后便没有去过魔门,一直居住在芒山,这里树木茂盛,川流涓涓,是个能避世又好炼丹的地方。只是这日,门外来了一个玄力在五级以上的人,宁静被打破了...... “绮罗师傅,我为您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笑纳!” 门外立着一个丹师,修为不高,长得也不善良。在他身后放了十来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装着七八岁的童男童女。 他自称是白灵派的左掌门,此番献上童男童女是想得到绮罗亲授补元丹的秘方。 屋外一片孩童的哭声,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夜里风寒。绮罗有丹药在身,不管是酷暑还是严寒对她而言是毫无感觉的,她不畏惧寒冷,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紫色纱裙,推开门时,那个执著的丹师还在,他披着厚厚的棉袄缩成一团。 绮罗看了看地上的笼子,不少的孩子已经被活活冻死,还有一些,也正在死去。 前来拜访的丹师见她出来,立马迎上前,哈腰拍马的说:“绮罗师傅,燕某准备的这些你还喜欢吗?” 绮罗走到笼子前,挨个挨个的看了看,她笑了笑:“送了些死的过来,你这诚意可不怎样啊。”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六章 女魔头 姓燕的丹师从另一个笼子里拉出一个孩子,那孩子与别人不同,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液。 “绮罗师傅,你看这个孩子怎么样?”姓燕的眼力不错,一眼就看出什么好什么坏,那孩子乃是琴国王子,虽然琴国没有了,可到底也是帝王之后。 绮罗定定的看着那孩子,他的小脸冻的紫里发红,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水,看着就令人心疼。 这孩子身子弱,又经此折磨,估计活不过三天。绮罗决定留下他,至于白灵派的左掌门,他被绮罗杀了,头颅扔进了火池炼药。 那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看着绮罗杀人的样子,脖子都是凉凉的。 他在畏惧与恐慌的压迫下,在寒冷与饥饿的折磨下,终于昏倒在地,雪花落的满天皆是。 至于那些孩子,活着的被她放了,死的就被她扔进炉子里炼丹。 正好,君无忧跑到芒山找孩子,也正好瞧见了绮罗是如何把孩子的尸体扔进火炉中的。 忽然,一柄冷冷的剑贴在了绮罗的脖子上。她其实是知道身后有人的,因他玄级太低,她才没有防卫,故意给他一个机会。 “女魔头,你杀人无数,就连孩子都不肯放过!今日,我便杀了你永除后患。”君无忧正气凛然的说着。 绮罗悠悠转身,看清君无忧的脸才想起是在芒山战场见过的。 “就凭你?也想杀我?”玉绮罗的指尖夹起剑刃,嘴角扬起妖冶的笑容。 这时,屋里进来了一个小人儿,他开口喊道:“君哥哥。” 君无忧闻声,激动的朝声音源处看去,这孩子是他从琴国皇宫救来的,名叫良安。 刚才,他以为良安已经被绮罗杀害,难过了一阵才出手想要杀了绮罗。 绮罗的两根手指一紧,狠的折断了君无忧的剑。 “他是你弟弟?”绮罗问道。 “你管不着。”虽然绮罗没有杀害良安,但火炉里的那些孩子却无法洗脱她的罪行,所以他恨她。 君无忧走到良安面前,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伤着:“良安,是不是她把你抓来的?” 良安只是一个孩子,他不会说谎,他望着绮罗用稚嫩的童音说:“是一个坏叔叔把我抓来这儿的。” “抓你的坏人在哪里?” 良安一想,心头就跟扎了根刺,想起绮罗割下那人的脑袋,他就害怕。 “被...被她杀了。” “好了没事儿了,哥哥带你回家。”君无忧抚摸着男孩的头,准备离开。 突然,良安昏了过去。君无忧急上火,冲着绮罗问:“是不是你对他做了手脚?” 绮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总是忍不住要提点一二:“你身为大夫,难道看不出来这孩子身中火寒之毒。像他这种年纪,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病痛,加上经此折磨,最多不过三天就会死。” 君折一想,良安在琴国灭亡的之后捡到的。他本是琴过长皇子,因为琴国破灭,一把火烧了琴宫,他被他的母妃用身体压住才免于一死,第二日,天空下起了大雪,冰火两重,那身子骨早就经不住。 那年,君折去往琴国,他在雪中找到了良安,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却无法治好他的火寒之毒。 身为大夫,他觉得羞愧。 君无忧忽然想起,绮罗是整个辰苍最厉害的丹师,能解这种毒的也只有她。 “你能救他吗?” “能,但我从不救人!” 绮罗把门关上,继续看着炉火,炼制她的丹药。 大雪天,君无忧抱着那孩子站在屋外,说起求人是应该下跪才有诚意的,可君无忧偏偏不下跪,立的跟支竹竿一样。 不管风雪多大,他都坚持站在屋外,其诚心天地可见,只是,玉绮罗铁了心的不想帮他。 第三天,良安已经快不行了。君无忧抱着他,在漫天的雪花中,悲凉叹惜。 这时,绮罗走了出来。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七章 她残忍 “要我救他可以,不过你要留下来做我的护法。” 君无忧看着她,绮罗的行为虽然可恶,但是怀里的良安已经不能再等。无奈之下,他答应了这荒唐的条件。 绮罗用补元丹救了良安,待他解毒之后,君无忧把他送下山,交给一个朋友照顾。二人依依不舍得,重重承诺,有空就会来看望他。 君无忧回到芒山,每天就是整理整理炉子,上山找点奇草,偶尔被绮罗逼着试药。 绮罗并无害他的心,每次见他喝药前要说很多遗言,就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大笑。 平时,绮罗会下山去市集买些东西,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挂在了君无忧的身上。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使唤。 天生傲骨的他,偶尔也会不开心。 比方说,绮罗累了要他揉肩。 君无忧闪到一旁,非常有气魄的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是不会碰你的。” 绮罗无语的看着他,没办法,只有把他扑倒,让他适应一下男女之间的贴贴碰碰。 “玉绮罗,你别太过份了。”倒在地上的君无忧反抗着。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帮我揉肩,二是我帮你揉肩。”绮罗的两只手伸进了君无忧的交领中,冰凉的手指开始在脖子以下的地方游走。 君无忧又一次无可奈何的说:“我给你揉肩。” 有一天,白灵派的右掌门来了,他得知绮罗把他师弟杀死之后,联合了其他门派的丹师前来找她寻仇。 其实寻仇是假,夺取不老药的秘方还有紫玉鼎才是真的。可那些人怎么会是绮罗的对手?最后也都死在了山下。 君无忧跑到山下,看着森森白骨,他不理解,为什么绮罗会如此嗜杀。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在他的眼中,绮罗就是一个大魔头。 君无忧跑到绮罗的面前,二人大吵过后,君无忧撂下狠话:“就算你今天把我打死,我也不会留在你这个魔头的身边。” 绮罗怔怔的看着君无忧:“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讨厌你杀人,讨厌你害人,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残忍。” “我残忍?”绮罗不解,她残忍那也是要看对什么人?无辜之人,她从来不害,害她之人从来不放,这有错吗? “对,你嗜血好杀,泯灭人性,用人炼丹...就连孩子都不肯放过。你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女人!” 绮罗冷笑,何必要跟他解释呢?她做事从来不用考虑世人是否理解。何况君无忧只是一个普通大夫,医者仁心,善良的他会知道什么? “没错,我就是这么恐怖的女人。要么你留下来侍候我,要么你现在就滚!” 君无忧的脸气得发红,默了一会儿夺门而去。 绮罗握紧拳头,挥一挥手,炉子翻倾在地。这个君无忧真不识好歹,她玉绮罗待他不薄,为什么他还是会离开? 芒山下,一群六玄以上的高手埋伏在路上,君无忧恰好从山上下来,其中一个丹师指着远处的君无忧说:“这不是玉绮罗身边的护法吗?” “护法?他玄力是多少级?”另一个人凑过来问。 护法这噱头有点大,万一和玉绮罗一样厉害,他们二人再联个手,只怕山下又要生出一堆白骨。 “据说只是一玄的普通人。” “一玄?老子一根小手指就能戳死他!”旁边的人大笑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他能成为玉绮罗的护法,自然就有过人之处,我们还是小心应对。” “屁,老子现在就去抓了他。” 话音刚落,按奈不住的六玄丹师已经飞了出去。 周身蓝光罩体,轰然落地。 君无忧面不改色,反而为突然出现的人着急,他上前一步说:“你是要上山找玉绮罗的吗?” 丹师错愕的看着他,心想:不会吧,这么直接?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八章 清清白白的小白脸 君无忧说:“这位异士,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开,玉绮罗那个魔头杀人不眨眼,又喜欢用尸体炼丹,异士还是能避则避。” 丹师觉得画风不对,心想:身为护法,他不是应该帮着绮罗对付山下的人吗?怎么,现在变成劝客了? 不对,不对,这应该也是一种战略。丹师断想,这肯定是玉绮罗派下来恐吓他们的人。 “少说屁话,老子今天就要上山,还要带上你。”话音未落,君无忧已经被人用一根蓝色的丝线捆住。 君无忧摇头,这世上怎么有不听话的人?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异士不听在下之劝,一定会后悔的。” 埋伏在草丛里的人纷纷出来,有人拍着手掌说:“郑掌门果然厉害。” 也有人打量着君无忧的俊脸说:“玉绮罗的护法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令人不解。” “该不会是玉绮罗养在山上的小白脸吧。” 这时,周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君无忧气愤的说:“不许你们胡说,我和她清清白白。” 一只粗糙的手伸了过来,正好抬起君无忧的下巴,眼睛一眯,奸滑的笑了起来:“哟,大伙别说,这小公子还长得真是俊呢?” “老九,你不会也看上了他吧?如果真是,那这小白公子就赏给你了。” “你口味真重。” 又是一片得意的笑声,几个人商量着如何引诱玉绮罗,如何抓到她,又如何夺取她手中的秘方。 经过商量之后,他们把君无忧带到了忘忧崖。 忘忧崖上,君无忧被一条绳子绑着双手吊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只要其中一人割断绳子,人就会掉下去。 忘忧崖不是普通的悬崖,下面曾封印了六界最强大的力量,后来封印破裂,煞气冲天。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只要掉下去必会飞灰烟灭。 君无忧突然觉得后悔,如果他不负气下山,也不至于会落到这种地步。 “玉绮罗会不会来?会不会上当?”君无忧喃喃的自问。 他也没有把握,毕竟刚刚吵了一架,玉绮罗从来不管别人死活,何况又是他的命呢? 不一会儿,玉绮罗已经来到了忘忧崖。 君无忧看见她来,又惊喜又担心。 “女魔头,你来做什么?我已跟你没有关系了!”君无忧不想连累绮罗,故意狠话刺激。 绮罗傲慢的站在一处,手里拿着紫玉鼎,小心抚摸着。这群人在信上说,要拿紫玉鼎来换君无忧,她倒是很有诚意,紫玉鼎也带来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望着悬崖上的君无忧,嘴角扬起魅惑的弧度:“我是来看热闹的。” 抓捕君无忧的人面面相视,真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感情深厚还是苦大仇深。 绮罗转过身:“你们怎么还不动手啊。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 “交出紫玉鼎,老子就把他放了。”姓郑的还算有点胆识,只不过,绮罗并不赏识他。 “如果我不交呢,你是不是要把他扔下去?”绮罗阴阳怪气的说,每句话都透着玄机。 “那是当然,忘忧崖煞气冲天,神仙妖魔都能灰飞烟灭,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你要是想救他,就把东西交出来。” “呵呵呵....真是太好笑了,我那么恨他怎么会用紫玉鼎救他,你们爱怎么就怎么吧,免得我亲自动手。”玉绮罗甩甩衣袖,完全没有焦急的神情。 “玉绮罗,你果然够狠!”姓郑的都说了句真心话,玉绮罗这种大魔头就是没心没肺。想要用人质要挟她,那真是大大的一出笑话。 君无忧也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玉绮罗是谁啊,她怎么可能拿紫玉鼎救人呢? “狠的还在后面呢。”绮罗抬起明媚的眼睛,眼底深处腾起迷蒙的肃杀。 她衣袖一挥,紫光生生落下,正好切断了姓郑的手臂,顿时血柱冲天,十分恐怖。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威胁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将以十倍的残忍奉还。”玉绮罗张开双手,一团紫气凝聚在她胸口,随着风的动向,迸向四面八方。 崖上的人急了,吊着君无忧的绳子突然断裂,玉绮罗想也不想就翻身跃下。 崖下全是煞气,玉绮罗也许是疯了......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九章 她装酷的时候 君无忧的身体极速下坠,崖下的煞气也正汹涌的冲来。 玉绮罗从手心织成一团紫色的光泡把君无忧笼罩,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 君无忧吃惊的看着她,一个女魔头竟会冒着煞气的伤害来救他? “你疯了吗?”君无忧怒问,他不想连累她的。 玉绮罗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跳下来管这个男人? 眼看煞气化成利剑刺向他们,绮罗用力将君无忧推上崖顶,而她因为慢了一步中了两剑,一口血喷在了崖壁上,她擦擦嘴角,当作没事儿的样子飞上崖顶。 落地后,君无忧已经被几个人控制住,冰凉的刀就紧贴在他的身上。 “玉绮罗,想不到你还挺在乎他的,既然这样,就把紫玉鼎交出来。” 连这都被他们发现了,玉绮罗是很在乎君无忧没错,但这种秘密怎么可以让他们活着说出来? 她闭上眼睛,原本是不想杀人的,现在没有选择了。 谁让这些人知道了她玉绮罗的软肋? 风,癫狂的呼啸。沙,铺天盖地的飞。 “我说过,没有人能够威胁我!” 话音刚落,一声凄凉的惨叫,风停,沙止。地上已然倒下一片。 还有一个人趴在地上,沾满鲜血的手指弹了两下,本能想要站起来再战。 玉绮罗举起手,横空劈下一道紫光,五根手指生生断开。 君无忧踉跄的后退,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玉绮罗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 绮罗冷冷的看着君无忧:“你走吧。” 君无忧顿了顿,好歹玉绮罗也救了自己:“谢谢你刚才救我。” 玉绮罗嘴硬,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有软肋,她笑的没心没肺的说:“我只是想挑战一下忘忧崖下的煞气,顺便救了你而已。”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谢谢你。”说到这里,君无忧又说了些题外话:“其实你本性不坏,以后只要能控制自己的魔性不再杀人,我相信你会变得不一样。” 绮罗没有说话,主要是喉咙里堵了淤血,不然,她肯定会说:我不杀人就不叫玉绮罗 君无忧见她不说话,转身准备离开,但想到刚才煞气冲来的瞬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对了,你刚才没有被煞气伤着吧?” 玉绮罗猛的吞下喉咙里的血,她张口怒道:“你有完没完,想滚就滚!” 君无忧摇头,这魔头魔性难驯,算了,他只是一个丈夫,可以医病,却不能医性。 君无忧刚走几步,玉绮罗一口老血喷在了地上,刚才的煞气足足伤了她两下,能忍这么久已经算是超有毅力了。 君无忧听到动静,转过身,玉绮罗已经昏倒在地。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他走到玉绮罗的身边,将瘦弱的她抱起。 芒山的路上,君无忧一直背着她,一直跟她说。 “女魔头,你可不能睡啊。你要保持清醒,等到了山上,你再告诉我你的丹放在哪里?” “女魔头,你为什么会一人住在芒山?你的师父是谁?” “女魔头,其实你这个人挺好的,本性善良,就是嘴硬。” “女魔头,等你好了,我就不走了,我想劝你向善,我相信,我能医病也能医性,把你的邪性医好,我就是整个辰苍最厉害的大夫了。” 有女魔门,爱与憎 第十章 订棺材的事 玉绮罗迷迷糊糊的听到这些话,她贴着君无忧的肩膀,那种安全感是她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也有喜怒哀乐。 听着君无忧絮絮叨叨,她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上了芒山,她吃下了补元丹,几个时辰就恢复如常。 她从屋里走出去,闻到了很香饭菜。 君无忧在山上采了些蘑菇,做一些非常有意思的小菜。 绮罗靠在门前,看着看着就入神了。 其实吧,君无忧这人还不错,他虽然话多了点,道理多了点,但是很有正气,满满的都是正气,又能收拾屋子,又能下得厨房,还能行医救病,不错,真的很不错。 君无忧端着一碟菜走来,看见绮罗一个人傻笑,禁不住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绮罗的额头布满黑线:“你才吃错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怕你拿错了丹。你不知道,你刚才那痴呆的神情有多吓人。”君无忧解释说。 玉绮罗坐下来,胃口不错,多吃了几碗。酒足饭饱之时,她不经意的说了句:“你背我上山时说的那些话可全是真的?” 君无忧一想,他上山的时候因为担心玉绮罗死掉,所以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句。 “什么话?我好像说了很多。” “你说等我好了就愿意留下来。” 君无忧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当时情况复杂,他也只是想让绮罗撑着点。 “绮罗,其实当时......” “别说了,爱留不留。”绮罗打断了君无忧的话,她放下碗筷,很不高兴的回到了她的丹房。 君无忧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其实他的内心是很挣扎的,留下来是想除去绮罗的邪性,可是为什么要帮她?这里又是很多种说不过的理由。 第二天,君无忧下山了。绮罗一直暗中跟踪着,她担心君无忧再被坏人抓走,一直护送他到唐国城门才离去。 君无忧来到好友东方邪的家中,这几个月来,良安一直住在他家。 东方邪今年三十岁,看上去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主要是他的生活过的很滋润,他的妻子柳氏也非常贤惠。 良安见到君无忧回来看他,高兴的扑到他的身上:“君哥哥,你可算回来看我了。” “唉哟,我们的良安公子都长这么高了,让哥哥抱抱,看看在东方家吃的怎么样,有没有长重量?”君无忧一把抱起良安,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喜欢孩子。 东方邪笑道:“没良心的人,我可是把良安当祖宗供着。反正比你带的好!” 这时柳氏走了过来:“好了好了,饭菜已经做好,你们边吃边聊。” 四人入座,桌上放着唐国名酒——神仙摇,据说是神仙喝了都会摇摇摆摆的烈酒。 他们边吃边谈,东方邪最感兴趣的是君无忧这几个月的生活。 “无忧,你在玉绮罗的身边能待三个月,命真大呀。你可不知道,你上山以后,我和你嫂子都很担心,就连棺材都为你订好了,现在看来,那玩意用不着了。” 君无忧含着一口菜都不知道该怎么咬,东方邪就知道挖苦他。 “你订的棺材贵不贵?”君无忧突然问了一句。 “那还用说,就凭你和我的这层关系,我肯定是给你订最好的,梨国楠木,锦国画师,图案都是你喜欢的风铃花,你看,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东方邪得意洋洋的说。 “还不错,不过,棺材还是留给你自己用,你比我长七岁,肯定也会死在我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