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宋少爷 　九五年的夏天，我爸强了我妈。 　　农村的女人，贞洁比命重要，我妈怀恨嫁给了我爸，时隔数月，我出生了。 　　九八年的时候，爷爷带着爸爸出远门采矿，路上遇到了泥石流，爷俩全部一命呜呼。 　 　　我爸的死成为了我妈嘴里的报应。 　　我爸离开的干净，这个报应，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 　　零二年的时候，我妈经同村的媒婆介绍给了同村的一个光棍汉，他成为了我第二个爸爸。 　　 　　新爸爸是个赌鬼，长得不丑，他待我妈很好，我也跟着沾光，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 　　我以为我会这么一直生活下去，直到那个艳阳高照的夏天••• 　　 　　数着手里的毛主席头像，新爸爸对我挥了挥手，自己一个人坐在拖拉机上扬长而去。 　　我回过神之后，哭着喊着去追，被身后的发福女人重重的甩了一个耳光后，被她抱着离开了废弃的车站。 　 　　新家是在县中心的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里，在红砖绿瓦堆里，显得格外的突出惹眼。 　　更惹眼的是几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人，估摸着二十岁左右的模样，高叉的旗袍差点开到大腿根处，只要走路幅度稍微大点，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 　　几个女人似乎跟带我回来的发福女人很熟悉，见着她，一个个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看我的眼神一个个充满好奇或者是同情，几个人努努嘴，回头窃窃私语。 　　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带我回来的女人叫刘姐。 　　刘姐烦躁的皱了皱眉，带着我继续往屋里去。 　　屋子里面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两旁有着一间间隔离开的单间，是供人掏钱玩乐的地方，有几个房子的门没有关紧，从屋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好奇的东张西望。 　　刘姐没有停留，带着我继续往里面走，走的有些急，似乎是怕谁撞见似的。 　　迎面走来几个男人，领头的是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皮肤白皙，举足投足间散发着和这里脏乱的一切格格不入的高雅气质。 　　我像只惊弓之鸟一样，眼里全部都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我突然间很想妈妈，即使她打我，我依旧想她。 　　身后的男人原本错过了我和刘姐，听到我的哭声后，停在原地，回头看着我。 　　我是趴在刘姐的肩膀上的，男人回头，我也看到了他。 　　“大哥哥，我想回家，我要找我妈。” 　　伸出了手，我成为了一个无助的孩子，被继父贩卖。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到了专门供男人玩乐的小姐地方，我只知道，抱我回来的女人很凶很凶，比我妈妈还凶，跟她在一起，难免被打。 　　所以，我想要回家，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男人沉思了一会，最终开口叫住了刘姐，声音不大，却震撼人心。 　　刘姐似乎很惧怕这个年轻男人，一听见他说话，也顾不上伸手打我，怪我多嘴，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终于不带着我往院子里走。 　　“宋少爷，你叫我什么事？” 　　男人稍微皱眉，表现的有些不耐烦，心里似乎在权衡自己做这件事值不值得。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特别的好听，比我爸爸的声音还要好听。 　　“你忘记最近局子里那边查的很紧吗？你这么敢明目张胆的带回来一个小孩子，是不是想进去蹲几年？” 　　刘姐一听，开始慌了，也不管我，把我放在一旁。 　　“宋少爷，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姐只不过想多赚一些钱，哪想进去蹲着，她之前就听到了类似的风声，只是一直没有碰上，以为是别人故意掰出来吓唬她的玩意。 　　宋少爷是当地响当当的一号人物，黑白两道通吃，他的话准错不了。 　　刘姐的脸色猛地一变，屋外，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厌恶的避开了门口几个站街女，眼见着马上进屋了，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刘姐一定会被带进派出所的。 　　刘姐也害怕，现在抱着我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把目光投落到宋少爷的身上，双手合十的祈求帮忙。 　“那批货往下压一成，我就帮你。” 　　眼见着火烧眉毛了，刘姐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宋少爷满意的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把我往他的怀里面搂，我有些排斥的抵抗着，他突然告诉我，只要我乖乖听话，他就会带我回去找我妈。 　　我以为是真的，停止了反抗，任由着他搂着我。 　　几个警察率先看到了我，迈着大步往我这边过来，宋少爷抱着我站起了身，和这群警察打着招呼。 　　几个人显然是认出了宋少爷的身份，只是碍于公事公办，他们把目光一起投落在我身上。 　　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小孩子，只有被拐卖的命运，他们却一个个问我问题。 第一卷 第二章 金屋藏娇 宋少爷一句一句帮我回答，警察认真的听着，只在最后问了我一句，我跟宋少爷叫什么。 　　在此之前，宋少爷教我叫他舅舅，装作成他的外甥女，我有些胆怯的看了周围的所有人，忍着怕意，僵硬的叫了一声舅舅。 　　刘姐在一旁吐了一口气，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只是当时年幼，我不清楚那点变化体现出她什么心思。 　　也就是那声舅舅过后，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警察陆续离开，刘姐想从宋少爷手里接我过去，我脸上还有她打过的一巴掌的红印，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后退，一头扎进宋少爷的怀里。 　　“小家伙，你叫什么？” 　　宋少爷蹲着我面前，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孙晨晨。” 　　“很好听的名字，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刘姐脸色难看，刚花出去的钱还没有见到回头钱呢这下子是要赔本了。 　　宋少爷又是她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她只能哑巴吃黄连。 　　那一天，宋少爷带着我离开了那个落后的小县城，去到了属于他的大城市，费城。 　　宋少爷撒了谎，他说要带我回去找妈妈的，结果他没有。 　　但是，他待我很好，回到他家的别墅里，让专门的佣人领着我去洗澡，给我换上好看的衣服，我有个单独的房间，里面都是宋少爷买给我的毛绒玩具。 　　我不知道，我妈发现我不见后，会不会发了疯的找我，或者是该庆幸我这个毁了她人生的耻辱终于离开了她的身边，她以后可以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宋少爷似乎很忙，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有时甚至一个星期，一个月都见不到他。 　　我在他的家里安然的度过了几个月，有一天，他回家，进了我的房间，习惯性揉着我的短发，我也很喜欢他这个动作，眯着眼享受。 　　“晨晨，想不想去上学？” 　　宋少爷的声音依旧很好听，我听到了他说上学的事情，眼睛里浮现好奇的光芒，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宋少爷人很好，他让我去做的事情也一定不会伤害我，我直接点了点，“想。” 　　“真乖，我明天就去给你办理入学手续，你好好学习，以后报答我。” 　　宋少爷笑了，笑容别有深意，只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要他说，我就点头。 　　为了不让宋少爷失望，为了让他引以为豪，上学的时候，我学习的特别认真，班主任也时常表扬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子，成为一个班的焦点，有人羡慕，同样有人嫉妒，在不知不觉中，我成为了一个人的眼中钉，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名字叫黄梦蝶。 　　事情是发生在六年级的一次期中考试后，一向全班第一的黄梦蝶的名次被我取代了，她成为了第二。 　　我们班上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叫陆涛，黄梦蝶喜欢他，考试之前，黄梦蝶托人给他一封情书，上面写着，如果她能继续第一，陆涛必须和她交往。 　　小学的时候，交往对象都是不看脸，只看成绩，觉得跟一个成绩好，聪明的女孩子在一起，特别的有荣誉感，那个时候的陆涛应该也有这个想法。 　　成绩单下来的当天下午，陆涛在学校门口堵住了我，特别拽的宣布，我即刻起成为他的女朋友，明早给他带早餐两份，我们一起吃。 　　我脑子蒙蒙的，宋少爷对我很好，却给我下了命令，在学校的时候，不准跟男生靠近，交朋友也不行。 　　我直接无视了陆涛，背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学校的大门，宋少爷家距离这里不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小学的时候放学比较早，我一直一个人走回去。 　　回家的路上要路过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黄梦蝶带着几个隔壁班男生堵在了那里，他们手里拿着橡胶模具的棒子，打着自己的掌心，冲着我的方向吹起了响亮的口哨，态度痞痞的。 　　和黄梦蝶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我认识，名字叫周琳，四年级的时候是我的同桌，我们俩相处的不错。 她告诉了我有关她的家庭，我也告诉了她我的事情，包括我爸不在了，我妈改嫁，我现在跟的宋少爷只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周琳和黄梦蝶低头交耳的谈论着什么，黄梦蝶表现的一惊一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男生发现了我，指着我的方向告诉了黄梦蝶，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冲着一旁的所有人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并排着向我的方向走来。 　　巷子的地方本来就不宽阔，黄梦蝶和周琳走在前头，几个男生跟在身后。 　　 　　 　　 　　 第一卷 第三章 闹事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吗，这是要回哪里去？去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家？我就好奇了，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收养你，该不会是当童养媳养的吧。” 　　黄梦蝶的话很刺耳，虽然我才上六年级，早已经在电视剧里看明白了，她嘴里的童养媳，长大后是要嫁给抚养她的人的。 　　我觉得，宋少爷不会是那种人的。 　　周琳有些心虚的往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一定是她说出去的，这件事除了她，我没有告诉第二个人。 　　“让开，我要回家。” 　　黄梦蝶不仅没走，反而推了我一把，她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但比我胖，加上我没有防备她，身子往后一歪，倒在了地上。 　　“想学碰瓷呢，练好了演技再来！” 　　几个男生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围在了中间。 　　“柳泽，把她衣服扒了，让她光着身子跑去家，看她以后敢不敢出风头。” 　　我忘记了黄梦蝶另一个身份，她有一个混的有点名气的哥哥，叫黄印天，在距离我们小学不远的初中上学，黄梦蝶家里挺有钱的，胆子也大，之前就有一个女生不小心得罪了她，后来被欺负的转了学。 　　几个男生特别听黄梦蝶的话，卷着袖子慢慢的靠近我。 　　我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愣愣的反问着你们要干嘛，眼睛害怕的看着不怀好意的男生，当时就是吓懵了。 　　第一个冲过来拉着我衣领口的就是柳泽，他一直是喜欢黄梦蝶的，只是黄梦蝶喜欢陆涛，他没有机会而已。 　　我愣神的功夫，柳泽已经解开了我衣服上的两颗纽扣，黄梦蝶很不满意柳泽的速度，把他推到了一旁，自己弯腰撕扯我的衣服。 　　周琳似乎没有料到黄梦蝶做的这么过分，忙着劝道，“梦蝶，我们这么做，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周琳不是担心我的处境，而是担心被过路的人发现，那一刻，对她保留最后一丝好感也没了。 　　我死命的抱在胸前，躺在地上卷曲着身子，黄梦蝶扯了一会也没有扯掉我身上的衣服，累的气喘吁吁。 　　“你不想被发现就赶紧滚，如果让我知道你叫人过来，我一定让你没好果子吃的。” 　　周琳忙着说不会，转身跑开了。 　　“你们眼瞎啊，还不赶紧过来把她的手臂拉开。” 　　黄梦蝶不解气的用脚踹了我几下，她的鞋底有着一个个的塑料小疙瘩，踹在人身上特别的疼。 　　我一听她的口气是准备不放过我了，心里怕的要命，张着嘴就喊着救命，没几声后，黄梦蝶慌张的捂着我的嘴，巴掌“啪啪啪”的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的眼泪都疼的掉下来了，我不喊还好，一喊过之后，一旁的几个男生赶紧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女生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生的，我没挣扎几下，就被两个男生强硬的拉开了护在面前的双臂。 　　耳边回想起布条撕碎的声音，和黄梦蝶心情大好的狂笑声。 　　里面穿了一个吊带，黄梦蝶扯掉我的衬衫后，就要解开我脖子后面的蝴蝶结，我怕极了，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用头狠狠的撞了黄梦蝶的脸，她的鼻血“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手捂住鼻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几个男生立马围了过去，检查黄梦蝶的伤口。 　　我眼睛一直盯着黄梦蝶，趁乱爬起身，拉着破碎的衬衫勉强遮盖住身体，逃命般的离开这个令人恐惧的地方。 　　“梦蝶，她跑了。” 　　一个令人害怕的声音在后面不远处的方向响起，我慌不择路的逃，心里一个声音提醒着我，被他们抓住就惨了。 　　“别追了，她书包落在这里了，明天再找她算账。” 　　••••••• 　　回到家后，宋少爷坐在楼下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低头看着，听到开门关门的响声，抬起头看到了我一身的狼狈。 　　我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宋少爷的目光犀利的投落在我的身上。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的我心里发慌，一想到黄梦蝶对我做的事情，一股寒意席卷我的全身。 　　黄梦蝶一句话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宋少爷只是把我当童养媳一样养着，当时我还不相信，现在看到宋少爷冷着一张脸，我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抽了，竟然反问道，“宋少爷，当初你为什么把我领到这个地方来？”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没多久，他接口说道，“你跟我过得不好吗，怎么突然会这么问？” 　　“赶紧回房间换身衣服，一会我过去找你。” 　　宋少爷看不下去了，我低头一看，耳根子都红了，身上的衬衫破裂的开到肚子上，我刚刚一直这幅模样跟宋少爷说话吗？ 第一卷 第四章 躲也躲不掉 　　“我一会就好。” 　　我用手挡在面前，一阵风的跑开了。 　　关上卧室的门，后背抵在门上，心跳的特别的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 　　我的后背轻轻松松，一点重力都没有，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书包没带回来，还放在那个小巷子里，里面有今晚的作业。 　　现在回去找，不知道黄梦蝶一行人会不会守在那里，专门等着我回去？如果书包被他们拿走，我想要拿回来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又想回去，又不敢回去。 　　“晨晨，衣服换好了吗？” 　　门外，宋少爷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还没有，一会就好。” 　　我也不去想这么多，宋少爷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他找我真的只有这一件事吗？或者，他是要宣布我成为他童养媳的事情？ 　　我胡思乱想着，同时换好了衣服，打开了门，宋少爷站在门口，笑着开口，“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有其他事呢。” 　　“衣服脏了，我在想要不要洗个澡。” 　　关上了门，宋少爷熟络的坐在大床对面的木椅子上，他每次过来都是坐在那里。 　　我浑身有些不自在，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宋少爷似乎也察觉今晚的我有些不对劲，甚至从放学回来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跟我说说吧，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谁欺负你的，大可以跟我说，我还可以保护你的。” 　　若是以前，我听到这句话，绝对会欣然接受，可是今天，我听到了宋少爷这么一说，心里头开始不安分起来。 　　虽然那时候年纪小，我也能清楚的记起，爸妈经常吵架，吵的厉害的时候甚至大打出手。 　　我和宋少爷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本能的想要拒绝他的关心，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流浪狗，被它追着的时候摔倒了，衣服被它撕烂了，幸好路过的好心人帮我把狗赶走了。” 　　“脸上的巴掌印也是狗爪子抓的？” 　　宋少爷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他又开始揉着我发定。 　　我心一冷，只想着解释衣服的事情，却忘记了脸上还有被打的痕迹，我的头发很短，没办法遮住脸上的痕迹。 　　“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心里委屈，却又不想跟他说，只能强忍着，自己去承受，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惹的祸。 　　宋少爷只要给我一口饭吃，一个机会上学，其他的任何东西我都不敢再去奢求。 　　如果他去学校找了黄梦蝶等人，是不是等于间接承认了我和宋少爷关系不一般呢？ 　　直到后来，我才真正的明白，打我进入宋少爷家的第一天起，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不在纯粹。 　　宋少爷叹了一口气，还想继续说什么，楼下的保姆突然叫了他几声，说是有人打电话来家里。 　　宋少爷嘱咐了我几句，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宋少爷接到那个电话后，收拾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家，我知道，他有事去忙了。 　　第一次，我对学校那个地方产生了浓浓的恐惧，黄梦蝶等人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我的。 　　我的书包又在她的手上，躲也是躲不掉的。 　　上课的时候，黄梦蝶一直给我传纸条，她坐在我斜对面的一个座位上，中间隔着好几个人，我好奇的拿过纸条，没来的及打开，黄梦蝶举手打小报告。 　　“老师，孙晨晨上课时间传递纸条，不好好听你的课。” 　　这一节是班主任的语文课，也是一直夸我成绩优异的女老师，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平时喜欢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对待学生同样严谨认真，听到黄梦蝶的举报，她放下手里的粉笔，踩着高跟鞋走到我的面前。 　　我的手里攥着那张纸条，班主任对我摊了摊手，没了往日的和蔼可亲，“拿出来。” 　　我本能的摇了摇头，学校是我心里的一块净土，我不想连这里也被污染了。 　　黄梦蝶是铁了心跟我作对，她背对着老师，用着嘴型告诉我，如果我把她捅出去，就别想要回书包了，里面的书也会被扔了。 　　“快点拿出来。” 　　班主任是个急性子，见我没有动作，自己过来翻开我手里的小纸条，打开皱巴巴的一页纸，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其实，我还不知道里面写的身，班主任站在我的身旁，我大着胆子站起来一看，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陆涛，我喜欢你，中午的时候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吃吧，爱你的晨晨。 　　黄梦蝶为了更好的污蔑我，甚至对照着我的书本模仿着我的字迹，班主任似乎被气糊涂了，没有多看几眼分辨字迹，拿着手里的教鞭“咚咚”的敲在我的桌子上。 　　“孙晨晨，你太过分了。” 　　“老师，孙晨晨昨晚的作业还没做，你可以检查一次。” 　　“孙晨晨，你的作业呢？你的书呢？全部哪去了？” 　　我的所有书全部放在了书包了，上课的时候，和同桌看一本。 　　我有些害怕的站起身，咬着牙默不作声。 　　其实，我很想跟老师打报告，是黄梦蝶拿走了我的书包，但我没敢。 第一卷 第五章 毁于一旦 　　上学的时候我特意去了黄梦蝶的座位一躺，没有找到我的书包，我这么和把班主任一说，黄梦蝶死不承认，我拿她也没辙，把她惹毛了，要是不把书包还给我，我以后只能和同桌看一本书了。 　　“放在家里忘记带来了。” 　　鉴于我平时表现的不错，班主任只说了我几句，让我以后多注意点，不要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猛点头，班主任去了讲桌前继续讲课。 　　黄梦蝶回头瞪了我一眼，似乎很不甘心，我都做得这么过分了，班主任也只是训了我几句而已。 　　没有罚站，没有挨打，连我自己都挺意外的。 　　我们学校的后面有一个小树林，学校里调皮的学生总喜欢约在这个地方打架斗殴，一方面离得近，还不会被学校的领导发现。 　　一放学，黄梦蝶就拉着我的衣袖，带着我来到了小树林，今天挺太平的，除了我再一次被昨天那些人堵住，没有其他的学生出现在这里。 　　“我的书包呢？” 　　黄梦蝶手指了一个方向，是个公共厕所，这里不经常有人过来，公共厕所也没人打理，时间久了，特别的脏。 　　“在那边的粪坑里，你自己去捞吧，我之前看了一下，那个坑还挺深，估计你要跳进去才可以捞出来。” 　　我恨恨的咬紧牙，他们分明是在欺负人。 　　“我的书包呢？” 　　我又问了一遍，我想，黄梦蝶虽然坏，也不至于干那么缺德事情出来，而现实，却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 　　黄梦蝶被我问烦了，冲着一旁的柳泽挥了挥手，表情有些厌恶，“你带她过去捞书包吧，那里那么臭，我就不过去了。” 　　黄梦蝶的鼻子上贴了一个创可贴，鼻头红红的，一夜之间也没有消肿。 　　她厌恶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好巧不巧的往一旁的柳泽身上倒去，匆忙间，腰上一紧，一个用力，我没来的及反应，就被人再次推倒在地上。 　　“哈哈哈····” 　　周围传来了所有人的讥笑声，他们的脸上或或多或少的浮现了鄙夷的神色。 　　我痛得紧紧的皱着眉头，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柳泽，你的魅力好大呀，一来就被孙晨晨看上了，哈哈。” 　　柳泽涨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随即把脸转向一边，就像我是个很恶心的东西似的，会污了他的眼。 　　“梦蝶，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行了，你赶紧带她去拿书包吧，我一会还有事。” 　　黄梦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柳泽叹了一口气，接着，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连拉带拽的，将我带去了脏乱的公共厕所那里。 　　厕所不大，男女两边各两个坑蹲。 　　一地的大小便，卫生纸，苍蝇蚊子满天飞，恶臭无比。 　　黄梦蝶不知道是心机还是刻意的，竟然把我书包扔进了男生厕所里的一个蹲坑的石碣上，我一开始不愿意进去，柳泽就在外面推着我，硬逼着我进去。 　　我低着头，努力避开地上的脏东西，即使厕所里没人，我也不不敢抬头。 　　我眼光瞥到了书包，动作迅速的将它拿了回来，没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只听“彭”的一声，厕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关了起来，然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估计是在找什么东西把木门封起来，不让我出去。 　　深秋的六点，天灰蒙蒙的，厕所里没有灯，我一个人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心慌意乱。 　　我用力的砸门，嗓子都快叫哑了，外面也没有人回应我一声。 　　他们似乎都已经离开，黄梦蝶一定是在存心报复我，她是那样一个吃不得亏的人，书包只是引我上钩的引子，目的是把我关在这个脏乱的厕所里过一夜。 　　慢性的折磨比任何拳打脚踢还令人煎熬，黄梦蝶那时候只是上六年级，一个六年级的小女孩，心机就如此深，以后会更加的变本加厉的。 　　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黄梦蝶确实给我制造了许许多多的难题，甚至有一次，我多年努力的结果都快要被她给毁于一旦！ 　　四周越来越黑，我也喊累了，抱着膝盖蹲在了地上。 　　厕所是露天的，上面没有搭上木板什么的遮挡一下，墙壁也不是特别的高，我冷静下来后，把书包往身上一背，脚踩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努力的往上面爬，试了好几次，终于爬上了墙头上。 　　我用力的吐了一口气，身体猛地腾空，墙头距离地面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双脚落在地上麻麻的，很不舒服。 第一卷 第六章 换座位 　　黄梦蝶太丧心病狂了，她家里有钱，她爸爸给她哥哥买了一个手机，她也磨着她爸爸要了一个，她爸爸拧不过她，也给买了一部手机，黄梦蝶就用了那部手机拍到了我昨天被推进男生厕所的照片，给班里的每一个学生传者看。 　　我一进入教室，立马收到了来自班级里每一个角落传来的不善的目光，或鄙夷，或不解，或是嘲讽，反正没一个人愿意过来询问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我成为了一个进入男厕所的变态，偷窥狂。 　　以前能跟我说的上话的几个女生，离我远远的，疏远的模样，似乎我身上存在着某种传染病一样。 　　后来，陆涛终于和黄梦蝶在一起一段时间，直到小升初的那一场考试，两个人闹了一些小矛盾，最后分了。 　　我的小学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结束的，我不愿意去做过多的回忆，它留给我的除了青春的伤痛，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 　　我以为，小学的疼痛会因为它的结束而结束，却发现，我错了，错的相当的离谱。 　　刚入学的第一天分班，我又和黄梦蝶、陆涛分在同一个班，还有柳泽从隔壁班转到了我们班，一时间，我不想见到的人全部齐了。 　　初一的时候不区分实验班和普通班，只有到初二初三的时候才会分配，所以，像柳泽那样成绩差，只是在学校混日子的男生，才会有幸分到我们班。 　　黄梦蝶似乎对陆涛依旧喜欢，两个人的座位一前一后，上课的时候，黄梦蝶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陆涛，坐在她邻座的柳泽一脸的不高兴，我和柳泽是同桌，他不高兴，我就会遭殃，不是瞪我，就是动手推我。 　　全班都知道，我是宋少爷资助上学的穷困生，他们以前打我不太很，是因为对我的身世不太清楚，现在清楚了，连阿猫阿狗都想来欺负我。 　　我忍着撞到桌角的胳膊，委屈的想哭，却被我咬牙忍下去了。 　　一年的欺负和排挤，我早已经从最初活的胆战心惊渐渐的习惯，这么点的小委屈还不至于哭鼻子。 　　“草！” 　　陆涛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先是破口骂了一句粗话，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新来的英语老师放下手里的教科书，问了一句怎么了。 　　陆涛指了指我的位置，说道。“老师，我要求换座位。” 　　“坐的好好的，怎么想换座位了？” 　　英语老师是个二十出头的应届毕业生，才来学校实习不到一个月，她的身上还有未褪去的属于大学生的朝气，不像其他有经验的老师，懂得如何整治不听话的学生。 　　“我喜欢那个座位，靠近窗口，没事的时候可以吹吹风。” 　　“孙晨晨，你愿意和陆涛同学换一下座位吗？” 　　英语老师尊重我的意见，如果我同意了，陆涛就可以换过来了。 　　这个时候，黄梦蝶也转过脸看着我，频频对我使眼色，不准我过去。 　　一边有柳泽的欺负，另一边有黄梦蝶的欺压，无论去哪一边，我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如果我换过去，肯定会再一次得罪黄梦蝶，柳泽已经拿我当他的出气包，我不想继续得罪人。 　　我摇了摇头，黄梦蝶呼了一口气，陆涛似乎没有听到我的意见，收拾好书包，走到了我的旁边，用着命令的口吻让我过去。 　　英语老师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佯装严厉的敲击着教鞭，让陆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陆涛不听，他就让我过去，莫了，一脚踹上了我的桌子，放在桌面上的书本和文具盒掉在了地上。 　　我的桌子和柳泽的桌子并在了一起，我桌子剧烈的晃动，他的桌子也跟着左右摇晃起来，他放在抽屉里的手机还和人家聊天，就被这么一抖给抖在了地上。 　　“陆涛，你别太过分了，老师，我不想和他成为同桌。” 　　“正好，我和你的想法一样。” 　　陆涛把我的书全部塞在了我的怀里，又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他坐在了我的座位上，柳泽还想说着什么，陆涛看了他一眼，凉凉的提醒了一句，柳泽彻底没了声音，心虚的从地上拾起了手机，像是贼一样的东张西望。 第一卷 第七章 别太过分 　　英语老师不过是一个比我们大几岁的姐姐罢了，见陆涛已经拉开书包放自己的书了，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到陆涛之前的座位上去坐下。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陆涛为什么敢在课堂上那么横，因为他的爸爸是这个学校的校长，英语老师那个时候还只是个实习老师，并没有转正，所以不敢对陆涛说一些更重的话。 　　我抱着书包不情不愿的回了座位，黄梦蝶回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后用唇形告诉我，孙晨晨，你别太得意，你给我等着。 　　被动换过来，又不是我的本意，凭什么让我背黑锅？ 　　我心里憋屈，又不敢在课堂里发泄出来，只好将苦涩埋藏在心里。 　　黄梦蝶说话从来都不带虚的，那天下课后，我去了一趟厕所，直接被人关在了厕所的单间里，被人从上面浇了一身的水，里面还有泥。 　　门开了，我狼狈的从里面走出来，身上的白色衬衫和紫色的外套上全部沾满了灰黑色的泥土，脸上也有，狼藉的不像是个人样。 　　黄梦蝶双手环胸，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堵了我的去路，笑的张扬又邪肆。 　　一脚狠狠的踹到了旁边的垃圾桶，没有处理的垃圾散落一地。 　　“孙晨晨，你是不是贱呀，谁让你跟陆涛换座位的，明天上学之前，我希望你跟他换过来，不然，我可不会对你像今天这么好了，一桶水的分量应该不够了。” 　　陆涛换座位的时候，黄梦蝶同时在场，她不会不清楚这事是陆涛的主意，全程根本没有我发表意见的机会，而且，他也不听我的。 　　黄梦蝶只是看我好欺负，所以让我背锅，她的最终目的不过是让陆涛回到她的身后坐着，如果我有那个本事的话，就不会被她们三个人堵在厕所里泼水了。 　　“我不会去找他换座位的，如果你想要离他近一些，你和柳泽有认识，你可以跟他换座位，这样你们俩还可以当同桌。” 　　黄梦蝶没想到我会反驳，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她没有想着法子继续整我，或者是出手打我，她似乎被我说通了，当即带着身后的两个女生离开。 　　头发上滴着水，衣服也湿哒哒的，黏在身上特别的难受，现在还没有放学，我一时没办法回去。 　　我去了洗手池里，用水洗了把脸，又把身上脏的地方用水冲洗了一番，最后进去了厕所的单间里，把衣服脱下来拧干一遍，重新穿在身上，感觉比之前好多了。 　　初一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经留到了脖子处，没有剪短，因为宋少爷让我留着，他说，晨晨，我从来没有看过你长发的样子，你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留着长发一定很好看。 　　我不清楚是留短发留腻歪了，还是不想让宋少爷失望，鬼使神差下，我没有去把头发剪短。 　　一切处理的差不多了，上课的铃声也响了，我几乎是踩着铃声的尾声进去的教室。 　　备课的老师还没来，屋子里面闹哄哄的，一点上课的样子都没有。 　　柳泽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了之前的黄梦蝶的座位上，而黄梦蝶正高兴的坐在柳泽之前的座位上摆着上课的书本，陆涛的座位上还是空的，不知道他一会回来见到身边的同桌换了人，心里是什么想法。 　　我突然有些好奇，好奇陆涛回来之后的表现，或许是我心里的想法实现了，陆涛穿着校服，怀里抱着一个篮球出现在门口，满头的大汗，散发出属于青春的朝气。 　　六年级的时候，陆涛还没有长个，身高没有我和黄梦蝶高，可是，步入了初一，又加上他喜欢打球，身高一下子长了很多，比我都要高半个头。 　　陆涛一边玩着手里的篮球，一边往座位走去，他抬眼看到了黄梦蝶的时候，哼起的歌曲开头没了声，手里的篮球重新抱回在怀里。 　　“滚回去！” 　　陆涛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的不耐烦，似乎是特别的讨厌黄梦蝶的自作主张。 　　陆涛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目，黄梦蝶委屈的叫了他的名字，还想着让他给自己留下一些余地，陆涛不仅没有就此收手，反而上前一步，将黄梦蝶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 　　柳泽看不下去了，噌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吼道，“陆涛，你别太过分了。” 　　“柳泽，你闭嘴。” 　　黄梦蝶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就这么流下来了，我当时竟然觉的她很可怜。 　　我以为黄梦蝶哭了，至少可以换来陆涛的心软，并且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但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更加的大声嚷嚷，让黄梦蝶赶紧走。 　　柳泽握了握拳头，突然抓住了陆涛的衣领口，拳头结实得落下。 　　“啊！” 　　一个离他们很近的女生看到陆涛嘴角流血了，吓得失声尖叫。 　　这个时候，班主任拿着课本进了班。 第一卷 第八章 惹了不该惹的人 　　校长办公室里，陆涛和柳泽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彼此瞪了一眼后，把头别向一旁。 　　班主任正襟危立，没有管理好这帮熊孩子，就怕上面会连他一起训罚。 　　“谁来说说事情的经过？我倒想听听，是什么大事让你们不惜大打出手的？” 　　校长的声音很浑厚，愤怒的开口，一双手拍在办公桌上咚咚有声。 　　······ 　　陆涛和柳泽在校长室待了一节课的时间才出来，柳泽的脸色有些苍白，而陆涛确实一脸的平静无波，好像刚刚进去的人不是他，只有柳泽一个人。 　　黄梦蝶守在了门口，一看到陆涛从里面走出来，立马高兴的围了过去，叽叽喳喳的询问个不停，陆涛似乎有些烦了，挥手让黄梦蝶走远点。 　　我刚从厕所回来，路过她们面前的时候，佯装着没有看见，准备走过去，陆涛却在身后叫住了我。 　　我感觉莫名其妙，在学校里，和陆涛是同班同学，难免会碰面，但我和他不熟，不仅是因为宋少爷的话，还因为我并不喜欢陆涛这种太受女生欢迎的男生。 　　他们的吸引力对我就是一种伤害能力，比如黄梦蝶，因为错过了一次表白，对我是拳打脚踢的。 　　“什么事？” 　　我的口气冷冰冰的，刻意的疏远，态度也不怎么好，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只有这样和陆涛之间保持距离，黄梦蝶就不会找我麻烦，更不会打我。 　　没有谁不怕打，人身都是肉长的，除非你会咬牙忍过去，不然，都是会喊疼的。 　　“跟我过来一下。” 　　陆涛似乎刻意做样子给黄梦蝶看，他突然靠近我的身边，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反抗，他就搂的更紧，我力气没他大，只能被动着被他带着离开。 　　黄梦蝶一双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骨节都有些发白她准备跟过来，被柳泽拦在了原地。 　　她愤怒的将拳头打在了柳泽的身上，瞧着他露出痛苦的模样，才转身回去教室。 　　其实，陆涛只是让我帮他写东西，一万字的检讨书，是校长惩罚他和柳泽打架。 　　凭什么让我写？纯属我是软柿子，好揉搓捏扁？ 　　我不满的看着他，态度都没有好过，他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说着话，“柳泽平常欺负你，我跟你换了座位，你是不是就不受他的欺负了，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写了这一万字的检讨书，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了。” 　　陆涛说的一副理所当然，仿佛他像个救世主一样搭救我于危难之中，我还要对他千恩万谢了。 　　我心里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我被黄梦蝶欺负的时候，心里也要对他感恩戴德的？ 　　我是不是贱呀！ 　　我绕过他的身边，准备回教室去，陆涛见我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随手一抓，把我身上没有拉上拉链的外套扯落到肩膀，里面穿了半截袖的衬衫，同样拉扯到一旁。 　　我的脸红了，陆涛的脸也不是本来的颜色，他尴尬的松开了手，说着对不起，我没理他，拉上外套直接跑开了。 　　二楼的教室里，黄梦蝶透过窗户口看到后面花园里发生的一切，心烦的推倒了一把椅子，“彭”的一声，传来很刺耳的声响。 　　柳泽是个嘴上兜不住事情的大嘴巴，黄梦蝶受了委屈，黄印天很快知道了。 　　黄印天已经上初三了，比我们大两届，早已经在所学校里的学生群里有些话语权。 　　他胆子大，敢拼，敢打，血性特别的浓郁，一个学校的，没有几个敢当面反他的。 　　黄印天带人堵上陆涛的事情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天刚下课，陆涛直接被人从教室里半推半就的领到了男生的厕所里，黄印天站在最里面，手里夹着烟，弹指间，烟蒂飞落在地。 　　从他的嘴里吐出一个很大的烟圈，全部喷到陆涛的脸上，呛的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给我打！” 　　厕所里一共有六个男生，除去陆涛一个，还剩下五个，全部围在了陆涛周围，挥拳落下。 第一卷 第九章 过来认人的 　　那一天，我吃坏了肚子，蹲在厕所里，正好可以听到隔壁男生厕所里传来的声音。 　　学校的男女厕所的建造都是在中间隔着一道墙，从两边盖着一排蹲位厕所，加上隔音不好，稍微清净一点，对面什么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隔壁在打架！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了，我提起裤子，踩着铃声跑出了厕所，打架的那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至少一上课，他们就停了手。 　　我无意的看到了从厕所里陆续走出来的几个男生，领头的嘴里叼着一根烟，随意的吐在地上，去了洗手池前，用手接着水捧送到嘴里，他在漱口，是想把刚刚的烟味冲掉的吧。 　　那是我第一次和黄印天碰面，高高瘦瘦的，模样不丑，只是我当时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几个男生出来没多久，陆涛扶着墙壁从厕所里走出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上衣和裤子上都是脚印和土，头发也乱乱的，一点也没有平时那么的干净的让人不忍靠近。 　　路走到一半，我突然停在了原地，转身，突然往陆涛的方向走过去。 　　那一刻，我似乎在陆涛的身上找到了我的影子，之前被黄梦蝶欺负的我，同样在外人眼里狼狈不堪吧。 　　那个时候，我多希望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扶我一把，甚至对我说上一句鼓励的话，我的心里都会好受一些。 　　但是没有，不仅没有，她们还会当面嘲讽，背后下冷刀子。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上课了，我们赶紧走吧，这节是班主任的课。” 　　我装作没有看到陆涛身上的狼狈，他似乎被人打得不轻，走路的时候，小腿都跟着打晃，我伸着手去扶着他，他顺着手臂看到了我的脸，愣了一下，没有接受我的好意，一个人离开。 　　“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走在前头的陆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明是同样被人整被人打的处境，陆涛和我的心态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自以为是的示好，落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种怜悯，一种同情的心里，他不屑接受令他感到耻辱的一切。 　　黄印天几个人洗好了手，路过我的身边，挑衅般的撇了撇嘴，说了一句不知好歹，然后回到了各自的教室上课去了。 　　从那节课后，陆涛没有来过教室，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黄梦蝶都找疯了，她又跑去他哥哥的教室闹了一通也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最后跑回了教室，坐在椅子上发呆。 　　陆涛的失踪，我心里还有着一丝丝的庆幸，黄梦蝶把心思全部放在找他的事情上，完全不会来找着我的麻烦，我安全的度过了一个平安的日子。 　　第二天，陆涛背着书包出现在停车棚那里，身边还有一个背对我的男人，没看到脸，不知道是谁。 　　自从上一次见到陆涛的狼狈样子，再次见到他，我竟然有种见到同类的错觉。 　　陆涛的脸色很臭，似乎在和眼前的男人发生了争执，随着他吼了一声不知道，这场争执才结束。 　　陆涛背着书包离开了停车棚，背对着我的男人转过身来，竟然是陆校长，看他们刚刚的互动，很像是父子间发生矛盾。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吵得这么凶？ 　　“陆涛，你终于来上课了呀······” 　　陆涛路过我的身边，我笑着打声招呼，他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从我面前直接离开。 　　我有些尴尬的杵在原地，陆校长追了过来，没有追上。 　　“校长早上好。” 　　打过招呼，我准备离开，陆校长突然叫住了我。 　　“同学，你知道不知道陆涛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应该是初三的学长吧。” 　　我随口说道，却不知道这一句话给我以后的日子带来了多少的遭遇和磨难。 　　陆校长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问问，没想到我真的知道，他又问了我知不知道那些人的长相和特征，我仔细想了想，一一回答道。 　　“你是个好学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孙晨晨。”我用手指了指胸牌，校长看了一眼，挥手让我回去上课吧。 　　下午倒数最后一节课，我被人叫去了校长的办公室，那是我第一次去校长的办公室。 　　独立的办公桌椅前，校长冷着一张脸，对面已经站好了几个男生，其中就有几个打人的在这群人中。 　　“孙晨晨，你帮我看看，这里面有哪几个是打人的，把他们指出来，你就可以回去上课了。” 　　我明白了校长的意思，他这是让我过来认人的。 第一卷 第十章 既来之则安之 　　我点了点头，挨个看了看，其中有几个对我目露凶光的，全部被我点了出来。 　　“点到的留下来，没点到的回去教室好好上课去。” 　　校长的声音很稳，底气十足，一副领导者的做派，非常的适合他的身份。 　　我路过剩下的几个男生，其中一个忍不住低骂了了一句，声音特别的轻，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可以听见。 　　“草，你很叼吗，你等着。”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僵硬着身体离开。 　　我又得罪人了，这次的麻烦比黄梦蝶和柳泽加起来的都要麻烦，陆涛都被他们打服服的，更不要说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了。 　　带着怕意离开校长的话从身后传来，“黄印天，你刚刚是不是在恐吓同学？” 　　“没有，校长，我怎么会恐吓同学呢？” 　　······ 　　后来，校长室发生了具体的什么我一无所知，只知道黄梦蝶红着眼眶，揪着我是衣领口，大声的吼我，“你知不知道，我哥因为你被学校劝退了？孙晨晨，你真是孙子，喜欢背后耍阴招，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说实话，那一刻被黄梦蝶的气势给吓到了，但我心里不后悔，如果有一天，有个人愿意站出来替我说句公道话，我会感激他一辈子。 　　黄梦蝶用力的推开了我，我重心不稳，结结实实的砸到在桌角上，手臂处特别的疼。 　　“你这又是何必呢？现在好了，学校最厉害的人物被你得罪了，就算他不在学校，也有手段让你被欺负的很惨。” 　　学校是明文规定在校学生不准吸烟，黄印天不仅没听，还随地乱扔烟头，这么恶劣的一个人想要对付我的话，真的比拎小鸡一样容易。 　　陆涛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我说话，神色紧张，不像是跟我开玩笑。 　　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我想的最豁达的一面。 　　“你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 　　“孙晨晨，拜托你认真一点，这件事不是闹着玩。”陆涛看了我一眼，冥思苦想了一会，话锋一转，“这样吧，你以后放学跟我一起走，我送你回家，身边有个人好帮助一下。” 　　“不要！” 　　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如果被宋少爷发现我不听话，一定会发火的。 　　陆涛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黄梦蝶一直对他穷追猛打都没有受到这个待遇，我估计他一定在想我的脑子是不是有坑。 　　“行，行，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又不干我的事，操的哪门子闲心。” 　　陆涛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我又不领情，他烦躁的踢了一旁的桌子，睡觉的男生直接被吓醒，以为是上课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一脸的不安。 　　回头看了一眼四周闹哄哄的学生，骂了一声操，又趴在桌子上接着睡。 　　黄印天的那句等着没有给我过多的心里准备，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亲自带人等在学校的大门口，身边的一个长得瘦的像个猴子似的男生指着我的方向说道，“小天，那丫头过来了。” 　　“把她抓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的问着她的嘴有多贱。” 　　此时此刻，我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我快速的涌来，宋少爷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让我放学快点回家，她有事情跟我说。 　　“小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痞痞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黄印天指尖夹着烟，站在校门口的外面吞云吐雾。 　　刘能像是一阵风的往我地方跑来，我一看情况不对劲，立马往回跑，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而已，没多久，我被刘能抓着后领口连拖带拽的扔到了黄印天的面前。 　　我有些惶恐的看着比我高一头的黄印天，累得气喘吁吁，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