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桃花山慧眼辨奇冤   唐初,长安城西北有一座桃花山,山中有一颗老桃树,一到桃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飘香整个桃花山都透着那么的灵性。山角下有一个村庄叫桃村,村里的人世世代代就守着桃花山平静的生活着,可是今天村子里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守了二十年寡的赵婶儿有了。。。。   “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只要你说出来是哪个龟孙儿干的就饶了你。”桃村的村保把全村所有村民召集到打麦场当着全村人的面指着赵婶儿吼道。   在那个时候,寡妇偷人那可是大罪,可赵婶儿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挺着大肚子大声的回道:“你少血口喷人,大家伙都知道,我这些年,行的正,走的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哪知道肚子怎么就大了,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   村保的脸憋的比猪肝还紫:“你不说是不是,来人,把猪笼给她套上!”   话音刚落,人群里传出一声打雷似的声音:“住手,赵婶儿这不是有了。”   “谁?是谁说的?”村保瞪着眼喊着。   只见人群一分,走出来一个人,大家伙一看,这人长的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要多黑有多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常人高出一头,五大三粗,往那一站跟一座小塔似的。   众人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是村东头老疙瘩家的儿子,要说起这孩子,也算是方圆几十里的奇闻了,想当年老疙瘩媳妇儿生这孩子那是足足生了三天三夜才把这孩子给生了出来。   可就在孩子出生的那刻,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一阵奇怪的气味儿,这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不臭,打开窗户散了一整天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是越来越浓了,一直到这孩子满了月,这股邪味儿才慢慢的消失,老疙瘩本姓钟,是个只会种地的本份人,也不会起个名字,所以大家伙就怪味怪味地叫这孩子。   没承想孩子刚刚五六岁,就被拍花的拍了去,老疙瘩夫妻老来失子,一蹬腿全都归了西,一晃十二年过去了,谁都没想到,这怪味居然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回来了。   “我说的。赵婶儿这不是有了。”怪味插着腰往村保面前一站。   “小兔崽子,毛还没长全,一边玩儿去。”村保一见是才十几岁的怪味,就要赶他走。   “村保你也别急,我有办法证明。要是我证明不了,让我跟赵婶儿一块儿进猪笼。”怪味胸有成竹的说道。   村保看他挺胸抬头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今天就让你说说,要是给我这蒙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村保你说赵婶儿怀上了,你让二嘎子给号过脉了没有!”,二嘎子是村子里唯一一个懂点医术的土大夫。   “早上我让二嘎子给号过了,就是喜脉。”   “那好!你说让二嘎子号过了,可是我们大伙儿谁都没见着,除非你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再号一号,我们就信你!”怪味说道。   村保拿手一指怪味:“你小子成心捣乱是不,要不是看在你爹娘死的早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村保气得一跳老高,冲着怪味屁股就来了一脚。   这时候跟赵婶儿不错的几个老娘们儿可不干了:“村保,怪味说的对,让大伙儿都看看?”   四周的人们一下子就炸开锅了,有要再号的,也有不让再号的,村保冲着人群一摆手,顿时村民们就安静了下来,看来村保还是有点威信的:“这么着,二嘎子,上来号号让大伙儿都看看,也让怪味这小兔崽子死了心!”   只见人群一分,走出来一个三十上下的小伙子,一边走还一边嘟囔:“这不是吃饱撑的吗,早上号了现在又号!”   “赵婶儿,你把手伸出来让他再给号号。”怪味扭头对着赵婶儿说。   赵婶儿流着泪拉着怪味的手说:“怪味呀,好孩子,婶子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他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你说这要是把你也给连累了,可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呀。”   怪味笑着说:“婶儿,别怕,听我的没错。”   “好吧,事到如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吧。”赵婶儿说完把手伸到二嘎子面前,二嘎子伸出手按在赵婶儿手腕上号了一会儿说:“没错,就是喜脉,要是错了我把村口的磨盘吃了。”说罢就要松手。   怪味急忙拦住:“等等,嘎子哥,你再多号一会儿。”二嘎子一听,脸色立马不自然起来,“哼,我行医十来年了,要是连个的喜脉都号不出,我还当的什么大夫?哼!”。   怪味赶紧按住二嘎子的手:“哥,多号一会儿,就一会儿成吧?”   “号多久它也是喜脉,难不成还。。。。。嗯?怎么断了。”二嘎子慌忙按紧刚要松开的手指,“不对,又是喜脉,哎?又变了,这。。。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怪味嘿嘿一笑:“行了,松手吧”转头对赵婶儿说:“婶儿,把你的右手给我。”赵婶儿伸出右手,怪味又对村保说:“村保,你摸摸赵婶儿的手心。”   村保脸一红:“瞎闹什么,我怎么说也是一村之保甲,成何体统。”   赵婶儿一听这话就急了:“我一个老娘们儿都还没说什么,你瞎装什么正经,不就是当个村保呀?你是当自个儿是在皇宫里驮墙角呢?还是在东海龙宫做丞相啊,难不成你背上背着碑呢吧?我说怎么走道那么慢呢。”   村保差点背过气去,指着赵婶儿嚷着:“老赵家的,我跟你没完!”   怪味使劲憋住没笑出声来,赶忙拉住赵婶儿:“婶儿,少说两句吧”,二嘎子也扶住了喘着粗气的村保。   怪味赶紧把话头岔开,拿着赵婶儿的右手说道:“村保,嘎子哥你们看赵婶儿的手心。”几个人往赵婶儿手心一看,本来应该粉红的手心却变得青黑青黑的。   赵婶儿说:“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前两个月就开始这样儿了,我肚子就是那时候慢慢大起来的,怪味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就别吓你婶儿了,赶紧告诉我吧。”   村保和二嘎子也眼巴巴的看着怪味,怪味拿手拍拍赵婶儿手背说:“婶儿你别怕,我先问你几件事,你从小到大,家里是不是老是不顺?”   赵婶儿一叹气:“唉,别提了,我娘生我的时候落下了毛病,没多长时间就去了,我爹在我五岁上出去赶集,结果不小心掉山涧子里也去了,好容易熬到嫁进老赵家了,本想着过几年安生日子,再养活个孩儿,也就知足了,谁成想我嫁过来没两年,当家的也闹急症走了,你说我上辈子干啥缺德事了,唉!”赵婶儿边说边擦着眼泪。   怪味说:“这就对了,村保,赵婶儿这不是有了,这是闹了胎了,我刚才打老远就看赵婶儿眼圈黑青,额头范紫,你要是摸她的手心就跟摸冰块似的,我小时候听拍花的给我说过,这样的胎叫怨胎,普通的怨胎是冤魂怨气还没有散干净就转世投胎,这样生出来的孩子生来怨气很大,能让全家人有没顶之灾。”   赵婶儿急忙辩解:“可是我又没有男人,哪来的胎呀?”   怪味一笑:“婶儿,你听我慢慢说,照我看,这胎如果不是你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娘怀你的时候是怀了个双胞胎,那个孩子阴错阳差的怀在了你的身体里,而且他本来就是个怨胎,这一世又不能重见天日,怨气滔天,比普通的怨胎厉害的多,所以怨胎还没出世你的亲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了,最近可能是怨气积攒的够多了,想要破体而出,他要是一出来,方圆百里别想有一个活口。”   “啊?那可怎么办呀?”村保听见这话腿都软了,二嘎子早就瘫在了地上,全村人哄的一下子就给炸了窝了有要把赵婶儿赶出村的也有要把赵婶儿进猪笼的。   赵婶儿也吓的不轻,拉着怪味哭道:“怪味呀,他什么时候出来呀,救救你婶儿吧。”   “婶儿你放心,你让我想想办法”怪味又扭过头来对这大家伙儿喊到:“大伙儿静一静,静一静,都听我说。”人们这才安静了下来。   “大家别怕,这东西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既然能看的出来,就有办法能对付得了他。”   “那你说怎么办呀?”有人问到。   “大伙儿放心,这事儿不用你们操心,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大伙儿回家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都在这聚着也没什么用。”村民们哪干啊,一个劲的吵吵。怪味一看这样不行啊,转过头来对村保说:“村保,你给大伙儿说说,让他们先回去吧,不出五天我一定给他们个交代。”   村保说:“怪味,你真有办法?”   “村保你就放心吧,绝对没问题!”   “好”村保一点头对村民们喊到:“大伙儿听我说!现在都给我回家去,怪味说了,五天后给大伙儿个交代,都散了吧,散了!”大家一看村保都发了话了,有一些不情愿的回家去了,还有好些人冲着赵婶儿指指点点的。   赵婶儿哭着对怪味说:“怪味呀,婶儿这条命就全交给你了。”   “恩,婶儿你放心先回去吧,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掉他。村保你也回去吧,明儿我去你家找你。”赵婶儿这才哭哭啼啼的回去了,村保这会儿也没主意了,只能回家去了。   怪味也回到了自己家,说是家,也就是几间破土坯房,家里早就没了人,房子四面墙还能站着就不错了,后半晌怪味自己一个人躺在一张破门板搭的床上嘟囔:“唉,我说爷呀,我跟你这么些年,你给我念叨的最多的就是这怨胎,怎么着,你是算好了我今天能碰到?可是你光给我说了这东西怕什么,临死也没告诉我怎么把他给灭掉,除了一块儿破腰牌什么也没给我留下,这可怎么办才好,别说是这么厉害的两世怨胎,就是普通的也没碰到过呀,唉!”   原来自从被拍花的拍走之后,怪味就被拍花的留在了身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两人一直以爷孙相称,怪味一只手把玩着拍花的留给他的腰牌,拍花的也就留给他这点念想了。一边叨叨着。   “怨胎不把全家闹得死光光誓不罢休,赵婶儿家的人也都死光了,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对了!”怪味一拍脑门“还有赵婶儿没死呢!怨胎在赵婶儿肚子里,还要靠赵婶儿来养着他呢,假如赵婶儿死了。。。。嘿嘿嘿。我想到办法了,看来这事儿还要着落在村保和二嘎子身上。”怪味坏笑着朝村保家走去。 正文 第二回 出损招嘎子盗至阴   “不行,打死我也不干!”村保家传出村保那震山的吼声,把墙外的大黄狗吓得刺溜一下就跑了。   “让我给老赵家的当儿子披麻带孝,亏你想得出来。”怪味找到村保刚把自己想的办法给他简单说了一遍,结果村保一听就给急了。   怪味急忙赔笑道:“又不是让你真当,就是让你哭两声,把那个怨胎从赵婶儿肚子里骗出来。”   “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要是带了孝,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当人,我这村保还干不干了,我看你挺合适,你怎么不当?”村保指着怪味的鼻子就吼上了。   “村保,当儿子的这个人阳气不能太重,怨胎刚出来的时候还比较虚弱,见到阳气重的人,他就会跑了,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阳气十足,不能干吧,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也没什么阳气了,正合适。要是怨胎跑了,大伙谁都活不成。”   村保急了:“你他娘才没阳气了,咒我死是吧,你说出大天来也没用,不当就是不当。”   怪味坏笑道:“嘿嘿,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当,你是怕大伙儿以后叫你龟~儿子对吧?”   “小兔崽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罢村保就要动手。   怪味赶紧求饶:“村保,村保,我错了还不成吗,你看但凡有一点辙我也不能找您呐不是?你去年刚抱上孙子吧,就忍心看着怨胎跑出来给您祸祸了?您再好好想想吧!”   村保坐在炕沿上直喘粗气。   “您再考虑考虑,今儿天都黑了,明天我再来听信儿。”怪味说完也不管村保,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怪味就跑到村口的店铺里买了个棉布口袋一个铜盆一张渔网还有条麻绳,又满村转悠了半天,从李狗子家买来一条小黑狗,从三丫家买来一只老公鸡,拿着东西就直奔了二嘎子家,费了半天劲,连哄带吓唬的说了半天,好不容易让二嘎子同意帮忙一起对付怨胎。   等俩人到村保家的时候村保正在院子里转悠呢,看来村保也是真的范了难了,怪味大声道:“村保,走咱们去赵婶儿家,我再给你们说说。”村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跟在怪味和二嘎子的身后朝赵婶儿家走去。   到了赵婶儿家四个人坐到炕头上,怪味说:“赵婶儿肚子里这个怨胎现在看来只有一种办法能除去,就是让怨胎以为赵婶儿死了,他就会从赵婶儿肚子里出来然后找个合适的女子继续养胎,所以要先让赵婶儿假死。”   “那怎么才能让赵婶儿假死呢?”二嘎子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趣。   怪味解释道:“说是假死,其实就是让赵婶儿没有了生气就可以了,先把赵婶儿打晕,再用至阴的东西盖住赵婶儿全身,这样她的阳气就给遮住了,我听我爷说过,人的阳气在每个月的十五月圆的时候是最弱的一天,这天的晚上子时就是解决怨胎的最佳时机,到时候只要是让怨胎以为赵婶儿生气全无,再找人假装赵婶儿的儿子哭,怨胎就会出世,这时候的怨胎怨气很重,见到赵婶儿还有个儿子活着,一定会扑过去害他,咱们就趁这时候把怨胎给抓住,因为怨胎还没长成就被迫出来,所以当儿子的这个人阳气不能太重,重了就把怨胎吓跑了,所以现在的关键就看村保的了,昨天你也考虑了一晚上了,这个儿子你当还是不当?”   村保还没说话,赵婶儿扑哧一声先乐了:“什么?让村保给我当儿子?”   二嘎子也扭过头去哧哧的直乐,村保急了:“你以为我愿意当啊?”   怪味怕他们俩再吵起来,赶紧把他们劝开:“赵婶儿,咱们这不是为了全村百姓嘛,少说两句。村保,咱这也是让事儿给逼的,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嘛。”二嘎子也在一旁帮忙劝,赵婶儿也不说什么了,村保看着他们几个,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成,老赵家的,我不管你是死是活,我可是为了我孙子和全村人的性命。”   赵婶儿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司大哥呀,我这儿谢谢你了。。。”说着就要朝村保跪下,二嘎子赶紧把她扶起来,扭过头来对怪味说:“这至阴之物是什么呀?”   怪味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至阴的东西不少,可是咱们村子能找到的好像就只有女人的月事带了。”   赵婶儿一听脸腾得就红了:“用这东西盖住全身,那得要多少条呀?”   怪味说:“这就要看嘎子哥的了!”   二嘎子一听就喊上了:“我上哪弄去,我媳妇到是有两条可也不够啊。”   怪味坏笑着道:“嘎子哥,我看你体格也不错,爬墙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什么?你让我去偷这玩意儿去?要是让人看见了,我还有脸在村子里住吗,哦,我算明白了,咱们几个人里就数你坏,让村保装儿子,让我去偷这东西,再把赵婶儿拍晕了,就你小子偷着乐是吧?”二嘎子一蹦三尺高,指着怪味就嚷上了。   怪味赶紧按住二嘎子说道:“嘎子哥,我错了还不成吗,这东西吧,咱们朝人家去要的话那还不让人家给打死,这样吧,我也跟你一块儿去,咱们俩尽量的多弄些回来,别到时候不够用了行吧,你消消火,嘿嘿嘿!”   二嘎子这才气呼呼的坐在了炕头上,赵婶儿对怪味说:“咱们在这商量对付怨胎,他不会听到吧?”   怪味说:“再过几天他就要出世了,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应该是在积攒怨气,不会知道外边的事情,咱们先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今天是十三,后天就是十五了,嘎子哥,你去买套老人衣裳(寿衣),找八个铜子儿,一面小铜镜,一吊纸钱,一打白纸,三匹白布再多买些烧纸,赵婶儿,你找个小碗,再去买点贡香,弄二两棉花,再找个大盆,两根擀面杖。我去把我家的破门板搬过来。”   二嘎子和赵婶儿答应一声就去置办东西去了,不一会儿怪味就把门板搬过来了,找来两条长板凳,把门板架在正堂中间,又在门板前边摆了一张小四方桌,天黑的时候赵婶儿和二嘎子也回来了。   “东西都买齐了。”二嘎子和赵婶儿把一大堆东西全部放到了门板上。   “好!咱们上里屋,我好好给你们说说”怪味说。   几个人进了屋围坐到土炕上,“咱们后天晚上先把灵堂布置好,必须弄的跟真的一样,怨胎太贼,万一要的让他看出来了他就不出来了,布置好以后赵婶儿躺门板上然后我把你打昏,再让村保哭。怨胎要是发现赵婶儿真死了,就会出来了。”   “那要是怨胎出来了怎么办,怎么抓他呀?”村保打断怪味说。   “嘿嘿,大家伙看看这是什么?”怪味拿手一指自己白天买来的棉布口袋和渔网还有麻绳。   “就用这个就能抓住怨胎?”赵婶儿问道。   “嗯,不过要再处理一下,我买了条黑狗还有三丫家的老公鸡也让我给买来了,这鸡应该有十来年了,一般这些邪门东西都怕黑狗血和公鸡血,咱们就把口袋和渔网还有麻绳用血泡了,口袋村保你拿着,怨胎要是来害你,你只要用口袋把怨胎扣住就行了然后用麻绳捆上他就跑不了了。”   二嘎子问:“那渔网干什么用啊?”   怪味说:“咱们把渔网拉在大堂上边和门口,防着怨胎给跑了。要是村保扣不住怨胎,咱们就把网子拉下来罩他。”   “怪味呀,这。。。这怨胎要是咬我怎么办呀,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这么折腾呀。”村保听完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   怪味一看村保这样儿赶紧安慰他:“村保你别怕,到时候我和嘎子哥藏你后边,你放心绝对没问题,再说了,你老要是不干了,那谁还能把怨胎骗出来呀,到时候怨胎成了气候,咱们可都是死。”   村保一听也就不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唉~~~~你说咱们村的人都老实巴交的,怎么就遭这孽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谁让咱们赶上了呢,对了,嘎子哥,现在天也不早了,咱们俩分头去偷那个去吧。”怪味嘿嘿一乐冲着二嘎子说,二嘎子一叹气:“这样的好事你啥时候都忘不了我。”   怪味一笑对赵婶儿和村保说:“就这么着吧,我和嘎子哥去弄那玩意儿,村保和赵婶儿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今天和明天晚上好好睡,养好精神,后天晚上咱们就收拾怨胎。嘎子哥,咱们走!”说完走了出去,二嘎子和村保也跟了出去。赵婶儿收拾了一下就睡觉了,说是睡觉,可是翻来覆去的哪里睡的着。一只能一声声的叹气了。   怪味三人出了门村保也回家了,怪味对二嘎子说:“嘎子哥,我偷村北你偷村南,尽量多弄点,好吧。”   嘎子说:“行,我尽量吧!”   “嗯,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先走了。”说完扭过身就往北走拐进了一条胡同。   乡下女人一般都把这东西放厕所墙上塞着或者挂着,所以偷起来也不太难,二嘎子一回身往南走了几米,翻身就上了一户人家的墙头,就在这时,北边那条胡同里传出嘿嘿的一声,然后就看见怪味从里边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直奔东边回家睡觉去了。。。。。。。。   转过天来,怪味正睡的香呢,就听见村子里有人就骂上了:“他娘的,谁家的王八羔子,什么东西都娘的偷。。。。。”一开始是一个人骂,到后来半个村子都骂上了。   怪味在屋里听的这个乐呀,“哈哈哈哈,嘎子活儿干的不赖嘛,东西肯定够用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就听有人咣咣敲门,怪味把门一打开,就见二嘎子灰头土脸的抱着一个布包袱冲了进来,“快,快关门。”怪味赶紧把门关上了。   “怪味呀,你可把我害惨了,你知道我挨了多少骂呀,给。。”说着把包袱扔在地上。   “嘿嘿,哥哥受苦了,这也不光是为了我一个人不是吗。”   “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村儿里那群老娘们儿见我拿个包袱就拿眼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这个毛啊,生怕她们要看看包袱里的东西,可吓死我了,你说怎么闹这么大动静。”   “我说哥哥你偷了多少”   “我生怕不够,南边也别管谁们家,我全给弄出来了”   “哈哈哈。。。。”   “东西给你了,我先回去了,这他娘的什么事儿啊,唉!”二嘎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怪味把二嘎子送出了门,回来以后乐的肚子都疼了。 正文 第三回 装孝子三宝斗怨胎   十五的后半晌儿,怪味把村保和二嘎子叫到赵婶儿家,说道:“成与不成就看今天晚上了”   “嗯!”几个人也都下定了决心,然后就开始布置灵堂,怪味先把贡香摆到门板前的小桌子上,然后往小碗里倒了半碗油,用棉花搓了个捻放在油里找了个火折子点着做了个长明灯,村保和二嘎子把黑狗和公鸡杀了弄了半盆血,把棉布口袋和渔网麻绳泡上,赵婶儿在小桌上放上一吊纸钱,拿了个枕头,用剪刀在上边剪了道口子,放到了门板下边,在桌子前边放了个大盆准备烧纸钱。   怪味把八个铜子中的七个按照北斗七星的形状放到门板上,几个人又把渔网罩在了大堂上边和门口,二嘎子说:“怪味,擀面杖怎么办?”   怪味想了想说:“你把血涂在上边。一会儿咱们俩一人一个保护村保。”   “好!”不一会儿二嘎子就把擀面杖涂好了,这时候也快到子时了,怪味对赵婶儿说:“婶儿,快子时了,咱们准备开始吧,你先把老人衣服穿上。”   一会儿赵婶儿换好了衣服从里屋走出来对怪味说:“怪味啊,婶儿这条性命就交给你了。”   “婶儿你放心吧,你先躺倒门板上去吧。”赵婶儿答应了一声刚扭过头要躺,就听“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怪味从哪掏出来一块砖头,一砖就把赵婶儿拍晕了,赵婶儿哼都没哼就倒在地上了,村保和二嘎子一看:“怪味你干什么?”   怪味不紧不慢的说:“嘿嘿,要是赵婶儿有了准备,就拍不晕了。来咱们把她抬上去。”村保和二嘎子也赶紧过来,几个人把赵婶儿抬上门板。   怪味把那八个铜子的最后一个拿出来,掰开赵婶儿的嘴放了进去,把二嘎子偷来的月事带子拿过来,小心的一条条的把赵婶儿全身铺满,把小铜镜扣着放到赵婶儿肚子上,总之死了人怎么弄怪味就给赵婶儿全都照样弄了一遍,村保过来用块白布把赵婶儿从头到脚盖好,自己也撕了几条白布弄了一身孝穿好。   怪味把用血泡了的棉布口袋和麻绳交给村保:“村保,一会你边哭边烧纸,发生什么事都别怕,我和二嘎子就藏你身后,一会儿怨胎冲你过来你就用口袋罩他。”   村保一咬牙:“行,我今天也豁出去了。”说完把烧纸和那个大盆放到赵婶儿头前两丈远的地方,自己就跪在了那里,怪味和二嘎子一人拿着一根沾了黑狗血和鸡血的擀面杖,搬了一面桌子横着放倒在村保身后,然后就藏在了桌子后边。   怪味看了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扭头对村保小声说:“村保,时辰差不多了,哭吧!”   村保答应一声,就开始烧纸,只见他使了半天劲,回头对怪味小声说:“怪味,我怎么哭不出来呀!”   “村保,对不住了。”怪味说完把手伸到村保的肋下,用手指夹住村保的一层皮使劲一拧,就给村保来了招“大饼卷肉”村保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滴娘呀,啊!~~~~~~疼死我啦~~~~~我滴亲娘呀!!!呜呜~~~~~~~~~~~~~”二嘎子捂着嘴看着在那痛哭流涕的村保嗤嗤直笑。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上一点云都没有,森白的月光直直的透过窗户和门口照着大堂,一切都静悄悄的,只传出村保那一阵阵的哭声,这时一阵微风吹了进来,盖住赵婶儿的白布发出呼啦呼啦的轻响,二嘎子使劲用手抓着怪味的胳膊,怪味俩手用力攥着擀面杖,村保哆里哆嗦的往大盆里添纸,三个人都瞪着大眼死死的盯着躺在门板上的赵婶儿。   “怪味呀,现在都已经子时了,怎么还没动静。”村保扭头小声的说。   “别急,再等会!”怪味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一团黑影从房梁上一窜而下,啪一声落在赵婶儿和村保之间的地上。   “啊!”三个人被这东西吓了一跳,村保当时就尿了,跪着的两腿下边立马湿成一片了,怪味定睛一看,跳下来的不是别的东西,原来是只通体漆黑的野猫,这野猫比家里养的猫要大上一倍,四只爪子锋利的指尖都伸了出来,两只耳朵和尾巴直直的往上竖着,浑身的黑毛也竖了起来,“喵~~~~~~~~”   野猫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村保,一嘴的尖牙全露了出来,村保吓的动也不敢动,野猫又喵的大叫一声,四条爪子用力一抓地,嗖的一道黑烟似的冲着村保就爪了过去,村保啊的一声吓的趴在了地上,再看野猫这时候已经蹿到了村保头顶,两只前爪嗤的抓了下来,眼看村保就要被野猫抓到。   这时怪味冷不防的蹿了出来,两只手把擀面杖抡圆了照着野猫的脑袋啪的就是一杖,野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一黑,就感觉一阵剧痛,身子箭似的向一旁飞了出去,一下撞开了窗子上的渔网,掉到了院子里。   怪味赶紧跑到窗口往院子里看,只见那只野猫四爪朝天脑瓜崩裂,已经死在了当院。他赶紧回来将村保扶起来说:“村保,你没事吧?”   村保哆嗦着回答:“怪味呀,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这么折腾呀。”   “没事,就是一只野猫,死了人就是爱闹猫闹狗什么的,我那一杖肯定把它给敲死了,赶紧接着烧纸吧。”怪味说。   村保无奈只能一边哭一边继续烧纸。可是三个人不知道的是,原本掉在院子里的野猫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摇了摇脑袋,狠狠得望了一眼屋子里边,嗖的蹿出墙头,往桃花山上跑了。   屋子里,村保还在哆里哆嗦的烧纸,怪味和二嘎子也死死的盯着赵婶儿,经过刚刚这一闹腾,三个人的神经都紧紧的绷着,只有村保在那儿娘啊娘啊的哭着,不过这次可是真哭了。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二嘎子小声的对怪味说:“怪味,你想的招行不行啊?怎么还没动静啊。”   “还是再等等吧,我也没别的办法了。我爷当初是这么说的”怪味无奈的说道。   又过去了一会儿,外边的月亮不知道怎么的慢慢被云遮住了,撒在大堂的月光也没有了,整个屋子漆黑一片,只有烧纸钱发出一些光亮,光线随着火苗的抖动来回晃着,晃的村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要开口说话,怪味一把捂住了村保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一指赵婶儿,村保顺着方向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村保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原来赵婶儿两腿间一股股的黑气冒了出来,把盖尸布顶到了地上,黑气中一只跟猴子爪子一样的手伸了出来,又过了一下,黑气越来越浓,就见那只小毛爪子一拄,一个长满黑毛象猴子样的脑袋慢慢的从赵婶儿体内探了出来,脑袋上还满是黑红的血。   “怨胎!村保你别看他,装做不知道继续烧纸。”怪味一咬牙紧了紧手里的擀面杖赶紧把自己的身子藏好,怨胎两只血红的眼睛四下看了看,见大堂里只有一人在那里烧纸,嘴里娘娘的喊着,怨胎用他那血红的双眼狠狠得瞪了村保一眼,脑袋飞快的又缩了回去,村保烧了会纸不见什么东静,偷偷瞄了一眼赵婶儿,哆嗦着问怪味:“怎。。怎么又回。。回去了?”   怪味小声说:“嘘~~别说话。他在试试还有没有别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只见那黑爪子和血淋淋的脑袋又慢慢的伸了出来,两只眼睛往四周看了半天,爪子一用力,整个身子从赵婶儿身体里就爬了出来。   只见这怨胎全身黑毛,看起来又粗又硬,一尺多高,血红的眼睛和嘴唇,有两条腿但是就只有一只爪子,浑身冒着黑气,两条黑腿一用力从门板上跳到地上,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黑黑的小脑袋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周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在那吓的直哆嗦的村保,尖尖的爪子一指村保,猛地张开还往外流着血水的大嘴冲着村保就大吼,可是光看见张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村保这时候也傻了,看着怨胎只会哆嗦了,怪味用脚碰碰二嘎子小声说:“嘎子哥,一会儿村保要是罩不住他,咱俩就拿擀面杖往死里砸他。听到没有。听到没有?”问了两遍不见二嘎子答应,扭头一看,只见二嘎子早躺在地上吐白沫呢。。。气的怪味拿脚直踹他:“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怨胎撒开他的半尺来长的小腿冲着村保就跑了过来,别看他腿不长,跑起来可真够快的,转眼就离村保不到一丈远了,怪味一捅村保:“村保,快起来拿口袋罩他。”   村保也反映过来了,两腿一使劲就要起来,可一下子又坐到了地上:“哎呦,不行了,我腿给跪麻了!”   眼看怨胎就到了村保面前,怪味也顾不得别的了,从桌子后边跳出来抡起擀面杖就往怨胎脑袋上砸过去,别看怨胎跟个侏儒似的,反应还真快,用他仅有的一只爪子看准擀面杖的头儿就抓了过去,就听铛的一声,擀面杖虽然没被爪子抓住,可是却被怨胎一下子弹了回去。   怪味感觉一股巨大的怪力把擀面杖一下子给磕飞了,半边身子被震的一阵阵的发麻,虎口也裂开了,血顺着手指往地上滴答,怨胎也不比怪味好到哪去,被怪味一杖震的倒退了好几步,爪子粘了点擀面杖上的黑狗血和鸡血,嗤嗤的跟用油炸似的,一个劲的冒着黑烟,疼的怨胎使劲的甩。   怪味心里直嘀咕:“按说怨胎出世没这么厉害呀,这只怎么这么大劲儿。”   然后紧紧的盯着怨胎,怨胎也一边甩爪子一边用眼睛打量怪味,一人一魔就这么互相瞪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怪味心想:“这样可不行,等他爪子不疼了我可打不过他,要赶紧想个办法。”   于是赶紧用余光看了看四周,离自己最近的是村保和二嘎子,一个瘫了一个吐着沫,他们是指望不上了,看刚才的样子黑狗血还是能克制怨胎的,当机立断怪味一个飞身扑倒抓起了二嘎子的那根擀面杖,一打滚儿站了起来,拿擀面杖指着怨胎,这时候怨胎的爪子也恢复了,也不冒烟了,嘴巴一张一张的跟说什么似的,可就是没有声音,让人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   说着说着突然高高的跳了起来,冲着怪味就扑了过来,怪味这回没敢用擀面杖抡,怕又被打飞,于是用擀面杖的一头用力朝着怨胎的眼睛点去,“哼,我就不信你眼睛也那么硬。”   眼看杖头就要点到怨胎的眼睛了,就见怨胎往后一个翻身,脑袋没动地方,身子往前一甩用腿把擀面杖踢开,然后上半身又往前一荡,爪子就到了怪味的眼前。   怪味吓的赶紧一个懒驴打滚儿滚到一边,然后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往刚才自己站的地方一看,“啊!怨胎呢?”原来怨胎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不好!”怪味赶紧使出全力往前边一跳,只听咔吧一声,怪味赶紧回头一看,刚刚站的地方怨胎的爪子已经插进了地上铺的青砖里。   说时迟那时快从怪味用杖点怨胎到怨胎抓破青砖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把怪味惊的出了一身冷汗,怨胎似乎也有点意外,把爪子抽了出来,照着怪味的脑袋就扑了过去,怪味侧身一躲,怨胎扑了个空,还没等怪味站好身子,怨胎一回身,抡起爪子就直奔怪味的大腿扫了过去。   怪味一个躲闪不及,爪子嗤啦一下在怪味的大腿上抓出了三条口子,鲜血呲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怪味赶紧一边按住伤口一边往后退,可是怨胎丝毫不给怪味喘息的机会,撒开他的两条小腿又追了过来,抡起爪子就开始抓,怪味一边躲一边后退,几招过后,怪味被怨胎逼得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又被怨胎给抓伤,还好手里拿着擀面杖,怨胎心里也有顾忌,不敢让擀面杖沾到身上。   怪味的腿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可是一活动血又哗哗的往外流了起来,不一会儿血就染红了他的半条裤子,慢慢的怪味就支持不住了,渐渐的被怨胎逼到了墙角,怨胎一爪子戳向怪味肚子,怪味用擀面杖用力往上一架,没想到怨胎用的是虚招,在擀面杖还没碰到爪子的时候,胳膊往回一缩,怪味的擀面杖就给架空了,露出了胸前大片的空当。   怨胎看准机会挺着爪子猛地朝怪味的胸口扑去,怪味一杖架空,马上就意识到不好,一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往边上一扭,还好怪味反应的快那么一点点,怨胎一下子擦着怪味的衣服就扑了过去,结果一下子就扑到了怪味他们事先罩住整个屋子的渔网上。   就听“嗤~~~”,怨胎被渔网上的黑狗血给烫的半个身子都开始冒黑烟,疼的他在原地使劲的抖着。   怨胎刚挣开渔网,回过身来就想再扑,怪味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抡起擀面杖就往怨胎腿上扫去,怨胎似乎是怕了杖上的血,两条腿一较劲,就跳了起来,擀面杖呼的从怨胎脚下扫过,没有扫中,怨胎就往地上落了下去去,怪味不等他落地,一个扫堂腿扫在怨胎还没有落地的腿上。   这时候怨胎没有支撑,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被怪味一下子扫倒,啪的一声平拍在地上,怪味跟上前去,一脚踢在怨胎肚子上把他踢出老远,别看就这几下子,怪味也给累坏了,半蹲着喘着粗气,怨胎捂着肚子打了几下滚,看样子也够他受的。   可是没一会儿怨胎好象就又没什么事了,一骨碌站了起来,怨毒的看着怪味,迈开步子就朝怪味跑了过来,也合该这怨胎倒霉,光顾注意怪味去了,跑着跑着一脚踩在还在吐白沫的二嘎子小肚子上,二嘎子怪叫一声:“哎呦喂~~~~~~~”   然后猛的就坐了起来,这一坐不要紧,直接和怨胎来了个脸碰脸“砰~~~~~砰砰”第一声是脸碰脸的声音,后两声是二嘎子和怨胎倒地的声音,就见二嘎子又晕了过去,吐白沫吐的更欢了,鼻血和着白沫不停的往下倘,怨胎就更惨了,嘴被二嘎子给撞裂了,爪子捂着嘴在地上打滚,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把怪味都看傻了,当下不敢放松,慢慢的拿着擀面杖走到怨胎身边。   奇怪的是这次怨胎好像受的伤比较严重,怪味看着看着乐了,:“哈哈,原来这只怨胎的弱点是嘴呀,难怪叫不出一点儿声音。”   怪味赶紧趁着怨胎没有招架之力,一面杖砸在怨胎嘴上,这下怨胎可支持不住了,挣扎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不动了,怪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呼~~~~~~总算是解决了,还是赶紧用口袋把他装起来。”说完走到早已经吓昏的村保身边,伸手到他怀里去拿口袋,就在这时,异变突起,刚刚已经精疲力尽的怨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朝着大门口就跑了过去。   “不好!”怪味也给吓了一跳,拿起擀面杖就追了过去,可是眼看怨胎已经到了门口,虽然有渔网拦着,可是怨胎力量大要是撕开了跑出去就坏了,这时怨胎爪子已经抓在网上,刚一接触,就听嗤嗤的声音传来,可是怨胎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看来是要把渔网撕破。   怪味一看拦已经来不及了,灵机一动两步跑到离自己比较近的窗户这里,抓住渔网往边上用力一拉,怨胎的爪子还抓在网上,被渔网往横里一带,扑通就摔倒在地,怪味再用力把渔网往下一拉,挂在房顶的渔网就掉了下来,全盖在了怨胎身上,渔网上全是黑狗血和鸡血,就听嗤嗤的声音响个不停,怨胎在网里疼的直打滚,怪味赶紧拉起渔网围着怨胎开始转圈,渔网在怨胎身上越缠越紧。。。。。   就在怪味跟怨胎争斗的同时,在村子不远的桃花山上一处山洞中传来一声怒吼:“废物东西,为什么不早些来报,留你何用!”接着就听一声惨叫,一团黑呼呼的东西从洞中摔出,啪的一声撞到石头上,原来就是刚刚从怪味手上逃走的野猫,不知道被什么人给一下摔死了,紧接着一阵黑风夹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呼啸着直奔桃村飞去。   “不管是谁,敢动我的怨胎,我要把你剥皮抽筋!”黑风速度极快,眨眼间就降到赵婶儿家的院子里。   黑影透过窗户,正好看到怪味在拉着渔网一圈圈的往怨胎身上缠,那怨胎身上嗤嗤直冒黑烟,眼看小命儿就要玩儿完,黑影一看就急了,左手一掐诀,右手呼的一声化成一只巨大的利爪,每根尖尖的爪子都变得跟镰刀一般大,身形在原地一转,一股黑风带着黑影就无声的朝怪味飘去。   怪味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怨胎,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黑风飘到怪味头顶,黑影没有丝毫停顿,巨大的虎爪夹杂着黑影无边的恨意就朝着怪味的脑袋全力的抓了下来,怪味还在拉着渔网转圈,压根就不知道危险的降临,眼看脑袋就要被爪子给抓爆。   在这紧要的关头,就听哧一声,怪味身上爆发出一束森白的银光,猛得撞在了爪子之上,银光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似的,一下子把黑影又从窗口给嘣了出去。   “谁?”怪味猛的回过头来,刚才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对付怨胎,突然感觉有东西从后边碰了碰自己的头发,紧接着就屋里就一阵白亮,好像光还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这突发的情况把怪味给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一看,屋子里除了自己和怨胎就是还晕倒在地的村保和二嘎子,压根就没有别人,怪味这下可毛了:“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不对呀,刚才的亮光是怎么回事?”说完赶紧看自己的身上,一边看一边摸。   “到底是什么东西发的光,的确是从我身上发出的呀?”摸来摸去手就摸到自己的腰上了,“啊,烫死我了。”怪味一边使劲甩着手一看打量烫自己手的东西。   只见这东西四四方方的,黑不溜秋还缺了一个角,正是把怪味拐带走的那个拍花的留给怪味的腰牌,怪味这回不敢拿手去碰它了。   “看来就是这东西发的光了,可是为什么呢?”怪味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唉,算了,还是赶紧把怨胎抓起来。”说完怪味就三下两下把怨胎缠紧,又从村保那里把棉布口袋找出来,把怨胎带着渔网一起塞了进去,用麻绳捆好口,怨胎在口袋里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怪味也累的够呛了,怨胎没抓住还能支持,现在精神一放松一下子全身都虚脱了,摔倒在地上就动不了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再回过头来说刚才那个黑影人,眼看就能抓死仇人,救出怨胎,可是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打了出来,那道银光虽然力量大的惊人,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害,黑影也只是被打的浑身火辣辣的疼了一会儿也就没事了,等他再回来时,怨胎已经被抓进了棉布口袋,黑影站在窗口看了看。   “唉~~,本座苦苦寻找三百余年,好不容易找到这两世怨胎,算是废了。”说罢拿眼盯着躺在地上的怪味,有心要报仇雪恨,可是又怕刚才的银光再给自己来一下,“小子,你等着,爷爷总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身形一转,化作一阵黑风滚滚而去。躺在地上的怪味却浑然不知抓这怨胎却给自己惹下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久,村保一声呻吟最先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四周看了看,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二嘎子,满脸鲜血和白沫,二嘎子不远就是怪味浑身鲜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再看了看门板上,赵婶儿下半身全是血,躺在门板上跟真死差不多。   老头一下就就哭了:“怪味啊,嘎子,老赵家的你们这是怎么啦,这怎么回事儿啊~~~呜~~~”一轱辘爬起来就推了推二嘎子,二嘎子一点反应没有,村保就跑到怪味身边,把怪味上半身抱直了,一边晃一边哭道:“怪味呀,好孩子呀,你咋就狠心就这么走了呀~~”   “咳~~咳咳~~~村保,你再晃我,我就骂姥姥了。”   “啊!怪味,你没事儿啊,哈哈太好了。”村保一边擦眼泪一边问道:“怨胎呢?”   怪味抬起手一指身边的口袋:“在这儿呢,抓住了。”   “抓住就好抓住就好,你大爷我没用,也没帮上什么忙,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说。”   怪味断断续续的把刚才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下,当村保听到二嘎子还没开打就晕倒的时候,呸的朝二嘎子吐了口痰:“娘的,熊玩意儿。”   怪味笑着说:“嘿嘿,村保你别骂他,你当时也不怎么样,哈哈哈”   村保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一会儿怪味把经过给村保说完,村保擦了擦头上的汗:“还真是危险,幸好你机灵,要是让怨胎跑了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那二嘎子和赵婶儿怎么办,他们没什么事吧。”   怪味说:“嘎子哥没事,就是给撞晕了,赵婶儿就不太好了,怨胎从她身体里出来其实也就是跟她生了个孩子一样,需要好好静养。”   村保一听这才放了心,又说道:“这怨胎怎么办?他死了吗?”   “没死也差不多了,看来他还是挺怕黑狗血和公鸡血的,咱们回头在赵婶儿家后院埋个小水缸,把他扔里边,然后过个把月就杀条黑狗或者公鸡,然后用血泡他,估计用不了几次他就完蛋了。”村保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二嘎子和赵婶儿也相继醒来。村保把赵婶儿抱进屋子,又把二嘎子和怪味都送回了家。 正文 第四回 遭陷害携宝走江湖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村子里的人听说怨胎抓住了,就都放了心,怪味和二嘎子赵婶儿的伤势也都已经没事了,这天怪味活动了一下身体,伤势已经完好如初。   “该是时候去找条黑狗了。”说完怪味就直奔村子里王三儿家走去,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拎了小半桶狗血然后就直奔了赵婶儿家。   到了赵婶儿家问了问赵婶儿伤势怎么样,赵婶儿说:“怪味你放心吧,婶儿身体好的很,早就没事了。”   怪味说:“那就好,走,咱看看怨胎去。”说完俩人来到后院儿,从墙角边的地上抬起一块青石板,下边露出来个水缸,怪味往里边一看,怨胎正在口袋里跟大蛆似的蠕动呢,转过头说:“怨胎还没死呢,看来只能用血慢慢泡了。”说完拿起刚才拎来的桶往缸里一倒,就听噗的一声,一股黑烟从缸里喷出来,怪味赶紧把青石板盖上。   “这下可够这东西受的了,这点儿血估计能顶一个月,婶儿,你以后每个月都找点黑狗血或者公鸡血放进去,估计再有个几次也就差不多了,记住狗一定要没杂毛的黑狗,公鸡越老越好。”   赵婶儿答应一声:“行,婶儿记住了。”   “恩,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说完怪味跟赵婶儿道了别就回了家。   一晃又过去了五天,这天怪味正弄了张席子躺在自己门口的大树下乘着凉,正睡得美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很重的脚步声朝自己走过来,而且走的很快,怪味抬起头来一看,一个黑个儿大汉,豹头环眼,满脸络腮胡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怪味一愣:“这是谁呀,怎么以前在村里没见过呢。”大汉走过怪味眼前,丝毫没有停顿,快步走了过去。   怪味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是谁呀?”自己盘起腿坐在席子上开始琢磨,突然,怪味猛地一个机灵,刷的出了一身冷汗,“这。。。这。。这不就是我吗。”   原来刚过去的黑大个儿跟怪味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难怪怪味看着眼熟,想罢赶紧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随手抄起一块砖头,大步流星的往黑大个儿走的方向追去,不大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黑大个儿的背影,怪味刚想加紧脚步追上他,只见黑大个儿一拐弯就不见了身影。   怪味赶紧跑了过去,“咦?人呢?”怪味四下一打量,只见半山腰上黑影一闪,“原来你小子上山了,我今天到要看看你究竟是谁!”说完使出全力往山上跑去,又过了一小会儿,远远的又见到了那个黑大个儿,只见他不再快步走了,在前边不紧不慢的溜达着,怪味一看:“好小子,等着!”说完撒开双腿就追。   这一追就是半个时辰,黑大个儿就在怪味前边慢悠悠的走着,怪味快他也快,怪味慢他也慢,又追了一会儿,怪味觉得不对劲,猛地停住,只见黑大个儿也跟怪味一样,一下子停在了前边不远的地方。   “不对,坏了,迷住眼了!”想罢怪味用力一咬舌尖,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去,“刷~~~”怪味眼前的山啊树啊什么的立马消失了,四下里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还在村口,眼前是一棵大榆树,树下的草已经被自己踩出来一个大圆圈了,原来自己这半个多时辰就一直围着这棵榆树转圈来着。   “哼!这种小把戏也拿出来丢人。”怪味赶紧往山上寻找黑大个儿的踪迹,原来黑大个儿并没有走远,就站在半山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瞪着两只铃铛般大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怪味。   怪味拿手一指黑大个儿:“好小子,你爷爷来了。”说完拿着拔腿就往山上跑去,黑大个儿见他追了过来,转身就往山里跑,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往桃花山深处跑去。   别看怪味嘴上说的硬,心里也犯了嘀咕:“这是谁呢,我平时也没招谁惹谁的,看样子他还会些歪门邪道,一会儿可要小心了。”又追了有半个多时辰,怪味心想:“这人把我引到这里来干什么。。。。不管了,追上他什么都知道了。”想罢腿上加力,比刚才跑的更快了,可是前边的黑大个儿又突然不见了。   怪味赶紧三步两步追了过去,一转弯,目光马上被眼前的东西给吸引住了,“这。。。这是。。。!”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参天大树,三五个人都抱不过来,整个树冠覆盖了有四五亩地,片片桃叶晶莹碧绿,层层叠叠,在微风中轻轻的摇响,整棵树散发着晶莹的光芒,怪味这么大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这么壮观的桃树还是没见过,一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自己小的时候也没上来过,原来山上的桃树这么大。   怪味正看着,突然树后人影一闪,那黑大个儿却从树后边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大号的板斧,两只眼睛冷冷的看着怪味,怪味一见他拿着家伙出来了,也紧了紧拿着板砖的手,黑大个儿忽然冷笑一声,一转身,抡起大板斧咔嚓一下剁在桃树的树枝上,树枝虽然有人的大腿那么粗,可在板斧一剁之下应声而断,黑大个儿抡开了膀子,又开始剁其他的桃树枝。   怪味一见就急了:“住手!”说完一板砖朝着黑大个儿后脑就拍了过去,“呼!”板砖夹着风声就拍到了黑大个儿脑后,黑大个儿一个转身,板斧一撩,板砖镗啷啷一声被撩出去老远,然后又扭过身去,没几斧子就把树杈全给砍断了,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还在发愣的怪味。   怪味盯着黑大个儿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引到这儿来,为什么砍倒桃树?”   黑大个儿冷笑一声终于说话了:“到了!”说完把斧子朝怪味脑袋就扔了过来,怪味身手也还不错,看准斧子柄一把就把斧子抓在了手里,再看黑大个儿原地一转,平地里挂起一股黑风,带着黑大个儿拔地而起,几个闪动消失在了天边。   “怪味,你个小兔崽子,原来你真的跑来砍树。”   怪味楞在原地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听身后一阵嘈杂,呼啦一下子涌过来一大群人,村保带着头儿,拿手指着怪味就急了:“怪味,我刚听村里有人喊你来山上砍桃树,起初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还真的跑这儿来了。”说完村保往怪味身后一看,山上那棵桃树现在枝叶全无,就剩光秃秃一个桩子了,村保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啊~~~~~,怪味,你。。。你。。。。你知不知道,这棵树保佑了咱们村子多少年了,你。。。你怎么就把它给砍了呢?”   怪味赶紧解释:“村保,不是我砍的。”   “放屁,不是你是谁?这就你一个人,你手上拿的斧子是干什么的?”   怪味现在是有口难辨:“我没有,不是我。”   “那你说是谁?”   “是。。。。”怪味也说不上来了,那个砍树的人分明就和自己一个样子,说出去也没人信呀。   “打死他,他坏了咱们村的风水。”   “对,打死他。”   “活埋了他。”这时候全村的人都急了,这也难怪,桃村的人守着这棵桃树世世代代少说有几百年了,这棵树早就被他们奉做神明,今天见被怪味不分青红皂白的给砍了,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拿起手里的铁锨大镐就冲了上来。   怪味一边跑一边拿斧子招架着:“真的不是我,大伙儿相信我呀。”   可这会儿的人们哪听的进去,转眼间就挨了好几棍子,怪味一抡斧子把众人逼退,回身就往山后跑去,全村的人在后边紧紧的追着,转了几个弯,怪味突然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人们追到这儿一看:“人呢?”有人眼尖,:“这边跑了,斧子掉这儿了。”人们一看,左边的一条小道上扔着怪味刚才拿的那把斧子,全村人顺着斧子的方向就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路边的一个草坑里一动:“哎呦。。可摔死我了。”就见怪味从坑里爬了出来,原来怪味刚才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空,一下子掉进了草坑里,坑里的草挺高,外边看就跟平平的草地一样,怪味手里的斧子也给甩了出去,也多亏了摔着一下子,让全村人都顺着斧子去追了,这才让怪味躲过一劫。   费了半天劲怪味终于爬了上来,心想:“这条路是不能走了,没准他们一会儿追不上我还要翻回来。我还是往回跑吧。”于是怪味捡起大斧子又奔着桃树的方向跑了回去,等跑到桃树这里,看到那棵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大桃树。   “唉,多好的一棵树,就这么糟蹋了。”刚要走,眼光不经意的往断杈上一扫,就发现被砍断的最粗的那根桃枝上的裂缝里一道红光闪了一下,怪味可就奇怪了:“咦?,这树也有能发光的?”   怪味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于是走到这跟树枝前仔细看了看,结果从树枝的断面什么也看不出来,跟普通的树一样,怪味就纳闷了,自己明明没有看走眼啊,于是用板斧几下把树枝的皮削掉,结果削完后留在怪味手上的却是一根隐隐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树心,两尺多长,表面光滑如玉,入手温热“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红色的树心儿呀,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我来看看有什么古怪!”说完怪味抡圆了膀子,一斧子结结实实地砍在了树心上,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就觉得跟砍在铁毡子上似的,震的手都麻了,怪味提起斧子一看,好家伙,斧子都给卷刃了,再看树心,一点儿事都没有。   “这到底是根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硬。”怪味心里泛起了嘀咕。   “算了,不想了,还是赶紧逃命去吧。”说完把手里的板斧仍掉,把树心往裤腰带上一插,顺着山路往山下跑去,村子是不敢回去了,怪味只能是背着村子的方向就往深山里走。村民们翻来覆去的在桃花山上找了一天,到最后也没有追上怪味,只能作罢。   再说怪味,往深山里走了半天,天眼看就要黑了,树上的夜猫子咕咕的叫着,风吹着野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里走心里一边琢磨:“那个黑大个儿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爷留给我的腰牌为什么会突然发光?那天又是谁碰了我的头发?”可是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   “唉!算了,以后一定要回来查个水落石出。”就这样怪味一头就扎进了深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只能奔着一个方向走了下去。怪味就这样又一次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离开了这座让他充满了疑惑的桃花山,走上了他自己从来想都没敢想过的道路。 正文 第五回 太白山巧收王小九   郿县,南有秦岭主峰太白山作屏障,北有滔滔渭水浸润,气候温和而湿润,环境优美而宜人。地处褒斜栈道要塞,又兼水陆交通要冲,当地物产丰富,尤其是县南太白山上积雪融化所得雪水甘醇,十分适合酿酒,所以此地商周时就盛于酿酒,由于以太白山雪水所酿故此酒名“太白酒”,甘泉佳酿,清冽醇馥。太泉楼,全镇最大的酒号,也是全镇最大的客栈,说起太白酒还是太泉楼的最为正宗,所以生意那是好的出奇。   “啪~~~~~啪~~~~~~~~”一声声鞭子声从太泉楼里传出。   “啊~~~我下次不敢了,饶了我吧,啊~~~~”惨叫声随着鞭子的起落也传到了大街上,听声音好像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街上的人们纷纷停住脚步,聚到太泉楼的门口往里张望。   只见大堂上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趴着被绑在一条长凳子上,后背和屁股上的衣服早就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的,一条条的血痕往外沁着黑血,孩子全身疼的不停的抽搐,一人拿着皮鞭正在那使劲抽,只见这人长油光满面,肥肥大大的脑袋却生了一对吊死鬼儿的眼睛,身子胖的跟个肉球似的,一边抽还一边翻腾他那对吊眼儿,酒楼掌柜哆哆嗦嗦的在一边也不敢上去拦。   人们纷纷开始指指点点:“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再这么打下去就保不住了,”   “嘘~~~别多嘴,你看打人的那个,是县太爷刘锦升的公子,出了名的没事找事的主儿,人称刘太岁,这小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哎。。。。。”   就在这时候,有几名外乡人看不过眼了,推开人群走进大堂,指着刘太岁就喊:“嗨!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跟个小孩儿过不去?”   刘太岁压根就没抬眼看他们,跟在他身后的十来个家丁呼啦一下子就把这几个外乡人给围上了,一个小头头拿手点着他们:“你说你们几个怎么这么不长眼呢,刘大官人的事是你们能管的吗?给我上!”下边的小喽啰一听,拉开膀子就和几个外乡人打了起来,没几下外乡人就抗不住了,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小头头脑袋一扬:“还有谁敢管?”人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刘太岁这时候说话了:“今天就让你们明白明白,这小兔崽子他娘的该打不该打”   然后一只脚站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小孩的后背上,小孩疼的呻吟一声晕了过去,可是这刘太岁却管也不管,照样踩着没动,一昂头冲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说到:“老爷我今天摆宴设酒,是酒足饭饱,本来挺高兴的事儿,从楼上下来刚要往门外边走,就这兔崽子,喝多了从楼上一口吐的我从头到脚全是,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这郿县地界上谁敢动老爷我一根头发,你小子让老爷我出这般大丑,老爷我今天就活埋了你!来人!与我把他带走!”   “是!”四个小喽罗答应一声,把那孩子连同板凳一起抬出去扔在了一辆马车上,刘太岁骑上他那头黄骠大马,领着一众喽罗架车骑马飞奔出了城西。   围观的这些人呼啦就散了大半儿,还有一些人在那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唉!这孩子也真够倒霉的,怎么就惹上他了!” “八成是没命喽!” 可是议论归议论,却没有一个敢报官的,这也难怪,刘太岁在这横行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谁要是敢去饱了官,估计下场跟那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回过头来再说刘太岁一伙,出了城门一直往西就进了杏子沟,这是里一片乱葬岗,没钱买墓地的人家死了人,用破席子一裹就在这挖个坑埋了,此地随处可见被野狗刨出来的尸骨,破衣服烂席子,零散的骨头碎渣,还有那刚下葬没几天就被叼出来的,几条野狗正围在那掏着尸体的内脏大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刘太岁也是越走越心寒,胖手一挥:“停吧,就这儿了!”   喽罗们拉马下车,把小孩从车上抬下来,再把他从板凳上解下来推到刘太岁跟前然后按着他跪了下来。   小孩边哭边断断续续的求饶:“刘爷~饶了小人吧。。。。千不该万不该。。。全是小人的错,饶了小人吧!!”   刘太岁吊眼儿一翻:“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小的们,挖坑儿!兔崽子,爷爷我在这儿可不是就埋了你一个了,要活命?想都甭想!”   小孩一听这个,真是吓坏了,一个劲的朝刘太岁磕头,可刘太岁压根不拿正眼看他。   几个小喽罗从车上拿出随身带来的锄头,卖力的挖了起来,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那个小头头拱手哈腰得对刘太岁说:“刘爷,坑挖好了!”   刘太岁吊着眼儿拿手指着小孩儿:“埋!”   喽罗们一听,一把就把小孩提溜起来,然后一脚给揣进了刚挖好的坑里,小孩儿现在也绝望了,趴在坑里放声大哭了起来,刘太岁站在一边翻着那对吊死鬼儿的眼乐着,两小喽罗开始往坑里填土。   刘太岁喊道:“给我填慢点儿,我要好好欣赏!”小喽罗答应一声,开始慢慢填,刘太岁是一边看一边大笑着。慢慢的小孩子身上已经都盖上了一层黄土。   就在这时,在刘太岁身后传出沙沙的一声轻响,“谁?”   刘太岁跟喽罗们一起回过身来左右观瞧,只见身后除了片片树木和停在一旁的马车根本没任何东西,“啊~~~~~~~~~”一个小喽罗大喊一声瘫在地上,一只手还哆哆嗦唆的指着前边,刘太岁和众喽罗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可不打紧,登时就有两个小喽罗晕了过去,刘太岁也吓两腿直打颤。   原来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小土坑里,半边破席子被锨在一边,两只满是黄土的黑手正从坑里慢慢的伸出,紧接着一颗斗大的脑袋从坑里冒了出来,脑袋上的毛刺棱着,全是土,两只铃铛大的眼睛只愣愣的瞪着刘太岁,大嘴一张喷出一股土气。   “啊~~~跑啊,有鬼呀!!!”有几个还能活动的动的小喽罗撒开了脚丫子呼啦一下子跑了个干净,两个还算忠心的小喽罗挣扎着扶着刘太岁上了马车也一溜烟儿的跑了。   再说这从土里爬出来的土鬼,见除了晕的那两个小喽罗其他人都跑光了,一下子从土坑里跳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土,三两步跑到埋那小孩的坑边,大手一把插到土里抓住小孩的衣服,再一使劲儿就把这小孩给拽了出来,就见这小孩浑身上下都是土,眼见的不喘气了。   就见这土鬼把小孩倒了过来,大手往小孩后背猛的一拍,“咳!。。。咳咳”原来这孩子是被土块恰住了,土鬼一巴掌给他拍了出来,土鬼见孩子醒了就把小孩放到了地上,撇着大嘴看着孩子,这孩子憋的不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有气无力的说:“多谢大哥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眼前的土鬼。   “啊~~~~~~”小孩登时就给吓了一大跳,赶紧使出浑身仅有的力气往前爬。   “哈哈哈哈,小孩儿你别怕,我是人不是鬼,哈哈哈~~~”土鬼让小孩的反映给逗得乐的前仰后合。   “人哪有长你这样的,少蒙人。。。。。”小孩一边爬一边说。   “哈哈哈,你再看看?”土鬼说完从腰上解下一个水葫芦,拔出塞子把水从头顶一倒,然后用手往脸上一抹,把脸上的土洗干净,然后几步跑到小孩的前边一蹲,“你看,我是人吧?”   小孩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位二十上下,黝黑的脸膛,铃铛大的眼睛,满脸的大胡子,蹲着都比自己高了,五大三粗的,虽然全身黄土,但依稀还是能分辨得出是个大汉。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见了鬼了呢,不过就阁下这相貌,虽说是人,可也没什么人样了。对了,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孩趴在地上就给大汉磕头,这大汉赶忙把小孩扶起来,两个人找了个树阴坐了下来。   “小孩你叫什么?”大汉边给小孩擦身上的土边问道。   “我叫王小九,是本县太泉楼的伙计,敢问大哥尊姓大名?你我素不相识,因何会来救我?”   “我姓钟,村里人都管我叫怪味!我家在桃花山下。。。。。。。”然后大汉给小孩讲起了他来救人的经过,原来救小孩的这个大汉就是在桃花山被人陷害,从深山里逃出来的怪味,一路上爬山涉水,不知道碰到多少蛇虫猛兽,历尽千辛万苦才跑到了这郿县。   这日正巧路过太泉楼,见这小孩被刘太岁带走要活埋掉,利马生出恻隐之心,一路上尾随刘太岁一众到了这乱葬岗,但是刘太岁人多势重,根本不能把孩子抢下来,后来见这里到处是烂席子,死人骨头,所以自己在土里打了几个滚,再用席子把自己裹上,趴在土坑里装鬼把刘太岁他们给吓跑了。   “对了小九,你为何会得罪那刘太岁的?”怪味有些奇怪问道。   “恩人有所不知,”小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你别看我小,我这人可是嗜酒如命,你看我们店里的太白酒,我一口气能喝一坛子不醉,那一坛可是二十来斤,象我见过最能喝的大人,也不过能喝四五斤上下”小九有些洋洋得意。   “今天我去酒窖给客人搬酒,不小心把一坛封了五十年的老酒的封泥给碰破了,大哥你是不知道,那酒香飘的,我这人是见了好酒就走不动道了,于是我偷偷的把这坛子酒给搬到楼上一间没人的屋子里,我打开封泥这么一看,好家伙,坛子里的酒都放成半坛子多点了,刚开始我没打算喝多少,就是想尝尝就放回去,可没想到是一口接一口,一口接一口,想停也停不了了,这酒劲太大直喝得我是腾云驾雾,再后来一坛子都让我给喝光了,这时候听见老掌柜叫我,我刚出门扶上楼上的栏杆,酒劲一上来,我没忍住,就从楼上往下吐了一大口,可谁知道那刘太岁就在楼下,再后来的事大哥你就知道了。”   “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以后注意点吧。时候不早了,我先把你送回酒楼。”怪味说完把王小九扶了起来,趁着天黑俩人偷偷摸摸的就往酒楼走,一路上生怕被人看到,到了快子时的时候两人才到了酒楼门口。   等小九把门敲开,掌柜的一见小九跟一个大汉回到了酒楼,赶紧把他们领到后院,“小九你回来了?”酒楼掌柜的关切的问。   “恩。是这位大哥救的我。”王小九把经过给掌柜的说了一遍。   掌柜的说:“哦,多谢壮士了,小九啊,你们赶紧跑吧,赶明儿刘太岁知道你还没死,那还能饶得了你吗?壮士,他小的时候爹娘就死了,这些年一只在我这当伙计,你说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好人做到底,带着这孩子走吧!”   怪味犹豫道:“大爷,不是我不帮他,我也是逃难逃出来的,自己一日三餐都没准儿呢,我再带上他,你说这以后怎么办?”   掌柜的想了想:“这样吧壮士,我给你们些盘缠,再给你写封信,你去洛阳城的凤祥布庄,那是我一个远房表兄的产业,你把信给他,我让他在那里给你们俩谋个生计,怎么样?”   怪味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可以去,到了那里没准生活还能稳定下来,“好吧,我就带他去洛阳。”掌柜的赶紧去写了封信,又拿了二两银子交到怪味手上:“趁着天黑,赶紧上路吧!”小九谢了掌柜的,两人就小心的出了城。   “恩人,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小九一边走着一边唠叨着。   怪味也有些感慨:“唉,如今这世道,又有几个一帆风顺的。”   “哼,都是那个刘太岁,虽说我吐了他一身,可是也不至于要我的命不是,他呀,在这里不知道伤了多少性命,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说这样的人,他怎么还不遭报应呢?”小九恨恨的说道。   突然怪味一把拉住小九,一脸坏笑着说:“小九,想不想让他遭了报应?”   小九精神一震:“当然想了!”   怪味让小九坐到一棵树下,笑着说:“小九你在这休息,我去给你报仇去!”   小九说:“你去?太危险了吧,还是算了咱们又惹不起他。”   “听我的,你别管了,在这休息休息等我回来咱们继续赶路。”   “那你可小心!早去早回。”小九不放心的说道。   “我去去就回。”怪味说完转身又奔城里飞快的跑了回去,这一去就是三个时辰,等他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两人不敢耽搁,赶紧顺着大路往洛阳的方向赶路。   他们是走了,郿县可热闹了,先是县衙发现县公子无端端失踪了,然后有人发现在刘太岁屋里的墙上发现有人提了四行字。   父母官爷名锦升。   养儿太岁乱横行。   今日暴徒断一手。   明朝祖坟无人平。   县太爷赶紧撒出人去寻找,最后在上次埋小九的坑里找到了已经昏迷了一天的刘太岁,据说是一条手给折了,人们都说是已经死了的王小九回来报仇来了,县太爷也吓的不轻,刘太岁醒来以后也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了。   放下怪味带着小九逃难不表,单说离那太白山西南三千余里,一股黑风里夹杂这一个淡淡的身影,从天边快速的往南方飞驰,眨眼间就飞到一做高耸的青山之上。   只见黑风急速下降,里边那淡淡的身影轻轻落在山脚的一条小石板路上,黑影看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山上随处可见直插入云的参天大树,各种奇异的花草开满山涧,一条条细细的水流从石缝间流下,溅到溪边的花草上边,使得花草在阳光下那么的晶莹,偶尔跑过一两只狍子野兔也是那么的肥硕。   “好一处世外仙境。这老鬼的还真会找地方!”黑影一边欣赏路边的景色一边顺着石路往山上走去,转了几道弯,山崖之外豁然出现一座凉亭,只见凉亭下边悬空,就跟挂在悬崖边上似的,石路就一直通到凉亭之上,黑影轻笑一下,迈开步子朝凉亭径直走了过去。 正文 第六回 贪美酒夜上青芒山   黑影上到凉亭,见亭上空无一人,却摆着两把竹椅,一张竹桌,当下也不客气径直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向山顶拱手说道:“哈哈哈哈,黄梁老兄,多年未见,一向可好。冒昧叨扰,还请恕罪!”。   黑影话音刚落,只见山顶一道银光射下直奔凉亭而来,一物眨眼间落到桌子之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息,黑影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把银色酒壶,壶嘴之上扣着两个小酒盏,这时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黑兄远道而来,浊酒一盏,略表敬意!”,黑影闻得大吃一惊,这声音分明就是从另一把竹椅上传来的,“哈哈哈,原来黄梁老兄早已在此等候,兄弟竟然不知,老兄仙法短短时日竟精进如此,佩服佩服。”。   “岂敢,黑兄一身密法,我是自叹不如啊!”话音一落,原本空无一物的竹椅上凭空的显现出来一人,只见此人面如冠玉,书生模样,一身长袍淡青之色,手摇纸扇,头发呈紫红之色。   “老兄缪赞了!”黑影一拱手谢道。   “黑兄与我多年未见,先请品尝我这壶百嫣香味道如何!”书生起身将两个小酒盏从酒壶上取下放到黑影和自己桌前,酒还没倒,一股奇香自壶嘴散出。   “好酒,百花之香非但没有因为酿制而改变和搀杂,反而愈加强烈,品一酒而尝百香,老兄好手段。”黑影说道。   书生淡淡一笑,将两只酒盏斟满,拿起酒盏与黑影一敬,两人一口饮下,“恩,香而不烈,醇而不炙,清神醒脑,好酒!”黑影品完将酒盏放下,书生笑道:“黑兄果是知酒之人,此酒乃以仙法使四时之百花齐放,取其甘露而成,只有你我这等修行之人才有机会体会,那凡人又岂能尝到个中滋味,对了,不知黑兄今日此所为何事!”   黑影一咬呀:“此事说来话长,我当年遭逢大难之事,老兄可是知晓?”书生一点头,说道:“当年之事,略有耳闻,却不甚详细,还请黑兄道来。”。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当年我自持道法超然,一身能耐,去盗取那值日神周登的千草定魂香以供我修行之用,不想东西到手后,我那死对头黄鬃岭的黄老婆娘却拦我去路,非要我归还,一番争逐之后我二人也都伤的不轻,僵持不下的时候,却被我看准空挡将她那唯一传人抓住,逼得那贱人发誓不阻我去路,且她黄鬃一脉五百年不得出她那黄鬃岭半步,这我才放了她那传人”   “可是谁又想得到,刚把这贱人打发走,却又被一小道士拦住,我见此人年纪轻轻二十多岁,虽说受了不轻的伤可是也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谁知道这人一身道法那是用的出神入化,尤其是那请神之术,那更是神鬼莫测,先是请出二十八星宿摆下四象星宿大阵,伤我肉身,后又请出三十六神雷玉府雷将摆下五雷伏魔炼魂阵来炼我神魂,想我密法如此高强,竟在他的手中无一还手余地,定魂香也被此人抢去,唉!”黑影长叹一声。   “恩,此人我也略知一二,据说是太平教主的传承,一身道法高强,乃人中之麟角,听闻这人后来凭借那定魂香修行也青云直上,如今道行已不弱于我等,他本姓贾,因道法高超,如今被人称做假神仙”。   黑影哼的一声:“当日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他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得手,幸好我有些手段,虽然被毁了肉身伤了三魂,不过还是被我逃了出去,回来后我在洞府修养了两百余年才将神魂养好,于是多年前我走遍大江南北想寻找一个怨胎来重塑肉身,黄天不负有心人,二十年前终于被我在桃花山下找到了,而且还是两世怨胎,如果我能以此胎重塑,那我的密法将大盛于受伤之前,可是就在上个月,不知道从哪跑来一个毛头小子,把这怨胎给伤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再要去找一个这么合适的,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唉!”   “如此说来,真是可惜了!”书生惋惜道。   “当我看到这小子伤怨胎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于是我就想一爪爪破他的脑袋,可是就当我要得手的时候,这小子身上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宝贝,竟把我给从屋里打了出来,唉,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怨胎给毁了。”   书生也挺奇怪:“哦?如此说来却是有古怪。”   黑影继续说:“当时我恨的不行,后来想了想,好象那异宝只是对我有用,当时怨胎就曾几次伤到了这小子,于是我用计将这小子引上桃花山,再将那里人世代看守的一棵老桃树给砍了,然后嫁祸给他,想借当地村民之手将他除去,却又被他逃脱,不过近些天来,这小子却于太白山救下一人,如今两人同行正赶往洛阳。”   “如此,我就走一遭,将此仇与黑兄报了就是。”书生微笑说道。   黑影一报拳:“如此小事,怎敢劳烦兄长。”   “那黑兄此来何意?”书生问道。黑影站起身来,朝书生一躬身:“兄长不必出手,只要相借一物,我之大仇得报。”书生赶紧请黑影坐下,道:“何物?”   “梦黄梁,一盏足已。”   “哈哈哈,你当知此酒我百年来也只酿得一壶,自己平日都不舍得喝,黑兄到是不客气,张口就是一盏,不知要此物是何道理?”   “兄长有所不知,那小子二人三日后将进到那黄鬃岭地界,届时正当得那老婆娘大寿,哼,偏巧那小子所救之人是个好酒之徒,我要用这梦黄梁之酒香引此人上岭,去搅乱那婆娘的寿宴,稍解我当年之恨,那黄老婆娘必当怒杀二人,而又借这婆娘之手报我今日之仇。”   书生一点头:“恩,其他酒却不是能象梦黄梁这般只靠酒香就能让那好酒之人欲罢不能,一闻此香除非喝到此酒,否则这一生一世茶饭不思,而那不好酒之人闻了却不会如此。好,如此就赠予黑兄一盏!”黑影闻言大喜,朝书生深鞠一躬:“多谢谢兄长厚赐!”   书生起身,左手纸扇在竹桌上轻轻一拂,只见一只小巧的酒壶出现在桌子上,说道:“此壶中有梦黄梁一盏,黑兄拿去吧。”黑影连忙收起酒壶起身抱拳:“如此兄弟我就不在逗留了,等我大仇得报再来与兄长痛饮。”再次拜谢书生之后就架风而去了,书生望着黑影远去的身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如此性急,修行之人,这是何苦,唉~~~~~”说罢拿起桌上的酒壶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欣赏风景去了。   再说怪味带着王小九从没县逃出来后历尽艰辛,日夜兼程,这一日就到了一家坐落在山角下的小客栈里,两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小九喊道:“伙计!”   “来啦!”小伙计赶紧跑了过来:“两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小九说:“一壶茶,两碗面。”   “好勒,马上就来。”伙计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怪味叫住他:“伙计,跟你打听点事!”伙计赶忙转身回答:“客官要打听什么?”   “此处是何地界?”怪味问道。   “这里是合阳县跟五岭县交界。”伙计拿手一指客栈东面的一坐高山“客官请看,这座山叫青芒山,山这边是合阳县,翻过此山就是五岭县”。   怪味一点头,继续问道:“那过了此山再走多远才有店家?”伙计一摇头:“那可就远了,走的快一点也要两天的路程,而且。。。”   伙计说到这,凑到怪味耳边压低声音说:“山的那边就是那黄鬃岭,岭上全是黄大仙儿,白天过去还好些,要是晚上过岭,搞不好就让大仙儿给捉进洞去给吃了。客官若是想过岭,最好今天在此住下,明日起个大早,趁着天明大仙儿都睡了再过去也不迟。走的快些一天也能走出黄鬃岭,到时候再走夜路也就安全多了。”   小九听到这儿扑哧一笑:“我说伙计,少给我这打马虎眼,小爷我见的多了,你不就是想让我俩住这多挣点儿银子么?”   伙计拿眼一撇:“切,好心当做驴肝肺,不信你们现在就走,到时候让黄大仙儿抓去别怪我没告诉过你。”说完转身就要走,怪味急忙拦住他说:“好吧,吃完饭给我们一间房。”   小九赶忙说:“大哥,别听他瞎忽悠,他就是为了多挣点儿银子。”   “算了,不管真假,咱们也准备准备带上点干粮,还要爬两天山路呢。”这时候面也上来了,两人吃饱喝足之后,伙计就把他们领到了后边院子里一间小房让他们住了下来。   午夜之后,“唉呦,早知道不喝那么多水了,这都跑了三趟茅厕了。连个觉都睡不安生。”小九从茅厕里出来,一边叹气一边往房里走,突然就见他身子一震,然后就猛的深吸了三口气,四下里一张望就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念叨:“哪呢,哪呢?”只见小九找着找着就撒开了脚丫子跑出客栈,然后顺着小路就上了客栈东边的青芒山。   “哪呢。哪呢?”这时的小九跟中了邪似的,一边往山上跑一边用鼻子使劲的闻着,好象找什么东西,不出半个时辰,小九就跑到了山顶,“哪呢,在哪呢?”一边闻一边在四周的草坷里乱翻一气。   突然,两只手从草里捧出一只大酒坛子,然后闻了一下,“哈哈哈哈哈,好酒啊,哈哈哈哈。”然后疯了似的扒开封泥,用手一举坛子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啊~~~~~真是好酒。以前喝的五十年的太白跟这坛比就跟喝醋一样,哈哈哈!”说完又灌了起来。   这时已经深夜,月亮也被云挡住,山顶上伸手不见五指,只传出疯子一样的笑声还有咕咚咕咚的喝酒声,小九忘情的喝着酒,却不知在他身后不远的一棵树后,两只血红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小子,算你倒霉了,不过让你临死前品尝到这世间美酒的滋味,你这辈子也算值了。没想到一盏梦黄梁兑半坛子水居然还这么美味,可惜呀可惜。”说完用手一招,天上的云飞快的散去,皎洁的月光照了下来,照到一条细小的山路上,不过这条小路却没有通向客栈,反而向着山的那一边而去。   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小九把那半坛子酒喝的是一滴不剩,却还有些意尤为尽,“好酒啊好酒,就是太少了些,呃~”小九打着酒咯恍恍悠悠的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看了看眼前的小路,“哈哈哈,好,你这老母儿(月亮)还知道给我照个亮,回头请你喝酒。呃~”说完一步三调弯地顺着小路往山下走。   走着走着这酒劲可就上来了,小九只觉得天旋地转,让风一吹,一脚没站稳啪唧就摔在地上,再想起可就起不来了,躺在地上就开始哼哼。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九一个骨碌坐了起来,往四周看了看,慢慢爬了起来。   这时山顶上的风越吹越大了,“吹吧吹吧,老子不怕,老子现在浑身是火,呃~”小九发着酒风“刘太岁,你欺负老子,你欺负老子是个小伙计,老子不怕你,你瞧老子不顺眼,我呸~~,老子有的是文采,我现在就给你作诗一首,作诗一首。”身子打着恍,一边用手比画一边念道:“美酒飘香风吹彩,小哥饮罢踏歌来,千缕万缕稻花海,不见江船穗上摆,怎么样,你服气了吧?哈哈哈哈哈”   小九一边撒着酒疯一边往山下走,走着走着就听见山下好象有动静“恭祝。。。。。。。。” “来来来,喝酒!!”小九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好象还有吹喇叭的声音,于是晃晃悠悠的爬上一快儿大石头掂起脚尖往山下张望,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把小九给美坏了。   “哈哈,这是谁家在办喜事呀,好家伙,人不少啊,正好小爷我没喝够呢,下去再喝他两坛。哈哈!”原来山下一片灯火辉煌,人群涌动,明明就是一大户人家在娶媳妇儿,小九看罢跳下石头也不管天黑路滑,一溜歪斜的就奔着灯火跑了下去。   等小九到了跟前,眼前的气势把小九给吓了一跳,前面是一坐七八丈高的大牌楼,牌楼两边各挂一个大号红色灯笼,灯笼里的火烧的正旺,把整个牌楼照的锃明瓦亮,只见上边是雕龙画凤,祥云瑞兽,牌楼分三门,中间门高五丈,当中是红毯铺路,左右各八名迎客童子在那里迎接客人。   再往里瞧,过了牌楼就是一条笔直的石板路,路上同样铺着红毯,左右摆放着两排石灯,光亮从石灯镂空处照在石路上,每个石灯处都有一名童子在那里迎接,就见石路一直向着山上通去,不过不远就通到了一处宽阔的所在,但在这里却见不到上边有什么,只能见到上边灯火通明,吹拉声不断。   “好家伙,够排场的,小爷我也去凑个热闹。”说完晃着身子就往牌楼里走。   迎客童子见来了客人,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小哥可是来赴宴的?”   “废话,不是赴宴到此何干!小小孩童,一点眼力没有。”说完也不管童子,径直走了进去。   这童子刚要阻拦,却见另一名大一点的小童用手拉了他一把,“哥哥因何拉我?”小童问,“兄弟不要阻拦,你可知道,你差点惹祸上身了。”   小童有些不明白:“哥哥为何这么说?”大一点的童子说:“你可知道,这次祖奶奶大寿,请来的可都是各个仙山洞府的高人,你看刚进去这人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可不知道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你刚才叫人家小哥,人家肯定是不高兴了,你若再上去阻拦,小心你的小命。”   小童听完利马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拜谢:“还好没去,还好没去,多谢哥哥提醒” 正文 第七回 醉小九大闹黄鬃岭   再说小九,顺着石路就往上走,等到尽头的时候,进入小九眼帘的却是一处空旷的场地,足有几十亩大,只见左手边是一些下人在那里听候吩咐,右手边是一队负责吹奏的乐师正在那里卖力的吹着,正前方分左右摆着两排长桌,桌上满是美酒珍馐,每面桌子后边都坐了一位客人,两排桌子的尽头,有一座高台上面也摆着一张桌子,不过这张桌子大了些,后边一张巨大的椅子上端坐一人,离的远些看不清楚此人长相。   小九不管这些,径直走到乐师们面前,看乐师吹的正带劲儿,一把从一个乐师嘴里抢过来一个喇叭,乐师们都楞了,见是新来的客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见小九把喇叭叼在嘴里,用全力这么一吹,“哔~~~~~~~~~”一声难听至极的喇叭声响起,离得近的乐师赶紧捂上了耳朵,客人们也纷纷停下交谈,下人们也都站住脚步,几百道目光刷的一下子聚焦到了小九身上。   “哈哈哈哈,是有点儿不好听哈。”说完一把扔掉喇叭,晃荡着走到一张桌子前,桌子后边坐的是个一身黑装的黑大个儿,小九一把拿起黑大个儿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然后拿起桌上就酒壶把酒倒满,一仰脖子把酒杯中的酒就干了,“噗~~~”只见小九一弯腰把酒又给喷了出来“这什么东西,能喝吗?”,说完把酒壶往后边一扔,又拿起了临桌上的酒壶。   “啪~!”只见那黑大个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喊道:“你是何人,在此捣乱。”。   小九连眼皮都没抬,把手里的酒杯再一次斟满仰头喝了下去,“噗~~!”又给吐了,然后一扬手把这壶酒也给扔了。   黑大个儿看着他这个气呀,抬手一掌奔着小九的后脑就拍了下来,巨大的手掌夹杂着风声,看动静就算是一块巨石也能一掌拍个粉碎,眼看小九就要命丧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一声“住手”黑大个儿只觉得一股巨力一下子缠住了自己,手顿时停在了半空,挣了两下没有挣动,这时一只烟杆在黑大个儿手上轻轻一敲,只见黑大个儿一个踉跄抽回手来,回过头来一看,一人站在自己身后,此人满头银发,身穿一身皂袍,头包头巾,手拿烟袋,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柳二哥。此人如此乱来,为何不让我教训教训他。”黑大汉说道。   皂袍老者冲他一拱手:“伍兄!今日家母大寿,还望莫要动手!此事我来处理。”   黑大个儿一听,只能恨恨的坐了回去,然后拿眼狠狠得瞪着小九,小九呢,还在那里发着疯,皂袍老者一把拉住小九问:“这位小兄弟,你从那里来,姓甚名谁,到此何干啊?”   “你拉住我干什么,既然摆宴就该把你们最好的酒拿出来,你看看你们这些都是什么破玩意儿,还不如喝水呢。”说完小九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皂袍老者轻轻一笑:“哦?如此说来,小兄弟你也能喝出好赖酒来?”   小九现在是醉得一塌糊涂,把头一抬说:“那还用说,随便给我一杯,我闻闻就知道是什么酒!”   “哈哈哈哈,你小子口气还不小,今日若不是家母大寿,老朽早就拿你来当下酒菜了,好,就随你的心意,我取四种人间美酒,每种一壶倒在一个坛子里,你与我兄弟每人一坛,看谁先将这一坛子酒喝干,还要说出四种都是何酒,若你赢了我兄弟,我赠你黄金千两并送你下山,可是如果你输了,过了今日,我当取你性命来惩戒你今日搅闹寿宴之罪,如何?”   小九一听有酒喝,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大声道:“好,快上酒。”   皂袍老者一扬手道:“上酒!”   皂袍老者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小童子走了过来将一个大托盘放到老者前的桌子上,盘子上整齐的放着八把酒壶,另一个童子一手一个拿来两只大酒坛放到桌上,然后两个童子每人拿起四把酒壶把酒分别倒在两个酒坛里,酒刚一倒下去,那酒香可就飘了出来,众人一闻纷纷叫好。   这时人群中站起一人,“哈哈哈哈,下面就让在下来陪这位小兄弟玩玩。”   众人一看,此人身高八尺,面如满月剑眉横目,身穿紫色长袍,手摇纸扇,只见此人走到小九面前一拱手:“小兄弟,我是柳家老三,规矩已经说清了,你就先请吧,免得让人说我以大欺小。”。   “如此我就抢先了。”小九现在脑袋里早就糊涂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拱手然后跳到桌前,略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酒坛,个儿不算大,里面的酒足有半坛多,大概十多斤,只见他单手提起酒坛,往地上一躺,翘起二郎腿另一只手一兜酒坛的底往上一抬,使的力道却恰到好处,酒坛中的酒呈手指粗细的水柱从坛口流了出来。 小九一张嘴,酒全部灌到了嘴里一滴也没有撒到外边,然后就见他嘴不合拢,只喉咙一动一动的,酒就被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好!”满座的客人见了小九居然能这般喝酒也都叫起了好。   紫袍人也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他拿了把椅子放到广场当中,飞身就跃起单足点在椅子背上,来了个金鸡独立,然后扇子一招桌子上的酒坛就飞了起来,只见他把纸扇合拢用一头轻轻一点酒坛的底儿,酒坛就稳稳的被他接住,另一只手的食指往酒坛上一戳,这酒坛就跟豆腐似的一下子被手指戳了个窟窿,可是奇怪的是酒坛却没碎掉。 紧接着他身子往后一倒来了个铁板桥,整个身子就平躺在了半空,只有一只脚还踩在椅子背儿上,然后戳在酒坛上的手指一拔,酒坛里的酒也跟一道水柱似的就流了出来,只见这紫袍人跟小九一样嘴一张,嘴也不合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广场上的人叫的更欢了,一个个虽说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了,可是这样斗酒的却从未见过,都睁大眼睛的看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慢慢的两人的酒就喝了一大半儿,这时候小九却越喝越慢了,虽说他能喝,可是毕竟来之前已经喝了半坛,现在又喝了这么多眼看就快喝不下了,虽然他现在醉着呢,可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这时候也有些急了,眼珠子滴溜乱转在那想主意。   又过了一会儿眼看两人喝的就剩坛子底儿了,就见小九两只小贼眼儿一眯,一挺腰板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把酒坛往桌子上一蹲,指着紫袍人喊道:“别喝了,我有话说。”   紫袍人见小九停下了也就从椅子上翻身跳下,还是用扇子顶着酒坛问道:“有何话说,难不成你要认输?”   小九哼了一声道:“谁要认输,我是琢磨着你给我的这坛酒是不是比你的那坛多呀,要不就是你给我的是酒,你自己的那坛是水,否则你绝不能喝的如此之快。”   紫袍人一笑:“你这小孩儿,明明已经喝不下去,却还要狡辩。”   小九哈哈一笑说:“那好,现在两个酒坛中的酒也差不多,你敢不敢与我交换,我也尝尝你那坛到底是酒是水。”   “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两坛中的酒相差无几,交换你又能占到什么便宜,好,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说罢把自己的酒坛向着小九就扔了过来,小九两只手一抱把酒坛接住,然后紫袍人走到桌前拿起小九那坛酒,扭过身来对小九说:“好,开始吧。”   说完紫袍人举起酒坛就要喝,可是这时旁边的小九听到紫袍人说开始后却没有丝毫要喝酒的意思,反而笑咪咪的看着紫袍人,这时的紫袍人已经把坛子举过头顶,酒坛中的酒眼看就要流出,就听咔嚓一声,紫袍人手中的酒坛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就见酒坛一下子裂成了十几瓣儿,里边的酒和碎片照着紫袍人就撒了下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紫袍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酒浇了一身。   “哈哈哈哈。。。小爷我三岁就开始搬酒,这酒坛子用多大劲儿蹲能裂成几块儿没人能比我清楚,哈哈哈哈!”旁边的小九早就乐的肚子都疼了。   满座的宾朋也让这突发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全都看着紫袍人浑身是酒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个个都使劲憋着。   小九举起酒坛子把里边剩的酒一口气喝掉,酒坛子一扔说道:“怎么样,四壶酒我喝完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紫袍人气的脸都红了,虽说是小九使诈,可是自己这么大的人让个小孩儿暗算了这人可丢大了,只能哼的一声拂袖而去了。   这时候那皂袍老者走上前来,恨恨的说:“好,今日我黄鬃岭认栽了,若你能说出这四种酒都是什么,我即刻送你下山。”小九刚要回答,只听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老二,给我拿住此人。”   小九听到这声音急忙转过身来观瞧,只见身后不远处有一座高台,高台上的大椅上端坐一人,此人一身金丝长群,裙上绣着精美的凤纹,一头银发用满是细碎珍珠的发毡拢起,小九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原来是一位看起来极为高贵的老妇人,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哼,输了不承认是吧,亏得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孩子。”   只见贵妇人神情不变,轻声说道:“既然我儿已经答应不伤你性命,我怎会加害于你,这样吧,老身废你一手一脚以示惩戒”   小九听到老妇人的话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皂袍老者不敢违抗母命,上前一脚将小九撩倒,然后把小九胳膊往后一拧将小九拿住。   “啊~~~疼死我了,你们这帮强人,拿说话当放屁,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们。”   贵妇人笑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我问你,是谁派你来的,老实交代还则罢了,否则我将你其余手脚也都打断。”   小九一听破口大骂:“呸!你这老婆娘,仗着人多欺负于我,现在我师父就在山下,你敢伤我的话等会儿我师父一到,将你们这帮畜生杀个一干二净。”   “哦?你还有师父?”   “那是自然,我给你说,我师傅能耐大着呢,身高八丈,力大无敌,他一拳三个一脚五个把你们全打趴下。”   贵妇人闻听哈哈一笑:“好,老身就让你去请你师父,不过你走之前还是先留下点抵押吧。”说罢飞身从椅子上跃起,轻飘飘的落在小九的面前,“人有三魂,我收你一魂,一时半会儿你也死不了,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自己来取。”   说着左手一翻一只精巧的白色小瓷瓶出现在手掌中,拇指和中指把小瓶一夹将小瓶高高举起,然后倒转瓶子让瓶口对准了小九,小九一见这情形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可是自己在皂袍老者手中就跟一只小鸡子一样,挣扎了半天也没挣动分毫。 贵妇人不理会小九,口中念念有词,猛的抬起右手一把就抓在小九头上,小九感到一阵巨痛啊的一声惨叫就晕了过去,可是贵妇人的手却没有停顿,直直的就抓进了小九的脑袋里,抓是抓进去了,可是奇怪的是没有流出半点鲜血。 贵妇人一紧右手慢慢的往后拉,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个淡淡的人影正被贵妇人从小九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拉了出来,不一会儿这人影就脱离了小九的身体,右手一松,这条人影利马就围着早已晕过去的小九转了起来。 贵妇人右手一掐诀,口中继续念着咒语,然后就见瓶口银光一闪,围着小九游荡的人影一下子就被吸进了小瓶,贵妇人抬起右手用食指往瓶口一抹,一层薄薄的光华就把瓶口给封了起来,左手一转,小瓶子利马就从手中消失被贵妇人收了起来。   皂袍老者将小九拉起,几个嘴把子就给煽醒了,不过醒过来的小九却成了个傻子,只知道嘿嘿直乐,贵妇人说道:“你把刚才的事告诉你师父,就说奶奶我有请,将他带到此处,来了尚可,否则明日此时你必气绝身亡永不超生,去吧!”小九嘿嘿一乐撒开脚丫子就往山下跑去了。   满坐的宾朋虽然觉得贵妇人过于霸道,可是谁也不想也来这么一下子,所以都没敢说些什么,只能是看着贵妇人施展手段,那贵妇人慢步走上高台在椅子上做了下来,拿起酒杯向着台下的人们一敬说:“多谢诸位还能记得老身寿辰,今日招呼不当,还请诸位见谅。”   台下的人赶紧站起,躬身说道:“不敢不敢,我等能一睹老夫人风采,实乃荣幸之至。”   “哈哈,诸位客气了,一会儿这里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今日老身就不再挽留诸位,还请诸位多多包含。”说完贵妇人扬头将杯中酒干掉。   “老夫人,区区小事,不劳您亲自出手,交于我处置就可”人群中站起一个大汉拱手对贵妇人说到,可是那贵妇人却不再说话。   这时皂袍老者上前向着大汉抱拳说:“多谢兄弟,但是家中私事还需我自家处理,今日扫了兄弟雅兴,他日再来补过。”人们一看人家下了逐客令了,只能向贵妇人施礼然后下山去了,皂袍老者吩咐下人们全部回避,不一会儿整个广场就空荡荡的了。   “奶奶!”这时候从高台后边走出一人,头扎逍遥巾,身穿雪白长袍,脚穿青色布鞋,手却拄着一跟拐杖,象是一个患病已久的病人样步履蹒跚,往这人脸上看,乖乖不得了,只见这人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眼若杏核,口如丹珠,若不是刚才他叫奶奶二字确实发出的男儿声,还真让人以为此人是活脱脱一个绝世的女子。   这人走到贵妇人身前就要施礼,贵妇人急忙把他搀住:“轻烟,你不在府内休息,到此何干?来赶紧坐下。”贵妇人赶紧把这年轻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年轻人轻咳了两声然后问道:“奶奶,我看这小孩儿来的很是蹊跷,您将客人散去,可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唉,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故人的味道,我与这人虽说不曾为敌,可也没多大交情只是以前见过数面而已,这次他趁着我摆寿宴让这小孩来搅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我刚才听这小孩儿说还有个师父傅就抽了他一魂让他去报信。”   年轻人一点头:“恩,既然如此只能是等这小孩把他那师父叫来一看究竟了。可惜咱们还有一年之期才能出岭,否则哪用得着这般麻烦。唉~~~”   贵夫人也叹了口气:“老二,把轻烟扶回去休息。”   皂袍老者答应一声赶紧搀着那年轻人往高台后边去了。 正文 第八回 救小九怪味得真象   等小九回到客栈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刚一进客栈门口一下子跟一个人就撞了个满怀,“哎呦,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哎?小九,我找你半天了你干嘛去了?”原来跟小九撞到一起的人正是正在四处找小九的怪味。   小九一看是怪味,大嘴一裂就嘿嘿地傻笑上了,怪味看着小九这傻样儿,问道:“小九你怎么了?别光顾着傻笑啊,快说。”   小九就断断续续的把昨晚的经过给怪味说了一遍。“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傅了,还一拳三个一脚五个,你吹牛也该有个限度吧,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照你这么说真的有黄大仙儿了,这山上怎么能有酒呢?难道说是这些个大仙儿们放的?”怪味听完小九说的经过就开始着瞪眼前的小九,他确实是傻了,说的也不象是骗人的,可是不管他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怪味自小就胆大,从来就没有什么事让他怕过。   “好吧,小九你带我去那黄鬃岭瞧瞧,要是真象你说的,我一定把你的那道魂儿给找回来。”说完怪味就跟着小九朝着黄鬃龄而去。   大概到了快晌午的时候,两个人终于翻过了青芒山来到了黄鬃岭脚下,怪味仔细的打量眼前的山岭,这岭虽然不高却很长,一直蔓延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上边全是黄土没有一块石头,而且一棵树都没有甚至草都没几棵,再仔细一看,直看得怪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这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洞,最近的两三尺就有一个,放眼一瞧整个岭上的洞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就在离他们二人不远的土里插着一块石碑,可能已经年深日久了已经残破不全,可是依稀还能看得出上边有三个字:黄鬃岭。   怪味指着石碑和土岭问小九:“这就是你说的大牌楼?这是你说的广场高台?这儿明明就是个黄鼬窝。”   小九傻糊糊地说:“师傅你跟我走。”说完小九就往岭上爬去,怪味没办法只能跟着一块爬,爬了有一个来时辰,就见小九刺溜一下子钻进了一个一人多粗的洞里,怪味往里看了看,黑洞洞的也不知道有多深,只能是一咬牙跟着小九就钻了进去。   这时候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先前的那位贵妇人还有那病泱泱的年轻人正盯着眼前的一只大水盆,只见那水盆里的水上映出来两人,正是刚刚爬进洞里的小九跟怪味。   “奶奶,这小孩带来的是你所说的那人吗?”年轻人问道。   贵妇人摇摇头:“不是,我说的那人比这个要俊朗太多了,你看看这个,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乍一看跟刚从坟头里爬出来似的。。。”说着说着贵妇人两眼一眯:“恩?这是。。。。”   年轻人见她不说了问道:“奶奶,怎么了?”   贵妇人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扶起年轻人说道:“走,到院中会会他们。”说完就掺着年轻人走出了大殿。   再说怪味跪着跟在小九后边往洞里爬了半天,越往里越黑,最后都伸手不见五指了,越爬怪味是越没底,突然一股腥臭之风从前边猛的挂起,劈头盖脸的就朝怪味兜了过来,怪味一下子被腥气给熏了个跟头,急忙一把捂住鼻子朝小九大喊:“小九快回来,小心有妖气。”   就听前边小九傻呵呵地笑道:“别怕师傅,那是我刚放的屁,嘿嘿。”   “啊~~你这臭小子。看我追上不揍死你。”说完怪味奋力向前就追了过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爬了一会只见土洞一拐弯就到了尽头,而且丝丝光亮透了出来,原来是别有洞天,两人从拐弯处爬了出去,就来到了一处挺宽阔的场地,正对着两人的是一道院墙,正中间有两扇大门,门上挂着一快匾,匾上用金漆写着两个大字:柳府。   “师傅到了。”小九对怪味说道,然后上前把两扇门推开,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怪味不敢放松,从腰中抽出那根比铁还硬的桃树心就跟了进去。   进到院中怪味仔细打量四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庭台楼阁,只见自己正站在一条蜿蜒的小路上,路的两边是各种美丽的花草,稍远一点有那参天的大树,有造型奇异的假山,还有那从山上流下的瀑布,在假山下汇成一块不小的水潭,水中有鱼儿游着,岸上有鹿儿喝水,怪味怎么也没想到洞中还有如此美丽的仙景。   这时就听有人说道:“这位朋友,我家奶奶有请。”怪味顺着声音一看,原来在假山之上有个凉亭,亭中的石桌旁正围坐着两个人,一个身着华丽的老妇人,一个是正向自己抱拳的年轻人。   “哼,正要见识见识。”怪味拉上还在那犯傻的小九就上了假山。   来到凉亭之上怪味用手一指贵妇人喊道:“我问你,你为何将我朋友的魂儿给抽了,他一个小孩你怎么就能下如此毒手?”   贵妇人笑咪咪的看着怪味说:“朋友?他不是你徒弟吗?你又是何人?”   “这你不用管,先把他的魂儿还回来。”说着怪味抡起手上的树心照着贵妇人就拍了过去,眼看就要砸中了只见贵妇人抬手一挥,一股大风平地挂起,怪味只觉得被一道巨大的风力猛的撞在了身上,一下子从凉亭里就被撞飞了出去,还好那妇人象是没打算要他性命,怪味摔的不重没受什么伤,翻身站了起来,却不敢再出手。   贵妇人站起来走到怪味面前说:“你这朋友搅闹老身寿宴,抽他一魂算是惩戒,既然你来代他讨要,那我就出个题目,你能做到我自然就将魂还他,怎么样?”   怪味听了贵妇人的话,心里琢磨着:“看她这样子不知道是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硬拼估计是拼不过,且看看她出的什么题!”怪味心一横说:“好,什么题目?”   见怪味答应了贵妇人从袖口抽出一根一尺长的黑色木柄,只见她抬手用力往下一甩,从木柄里就甩出一根一丈多长的紫黑鞭子,鞭子落在假山上啪的一下把一快巨石给抽成了两块,而且鞭子上隐隐暴出细小的电弧发出啪啪的声音,贵妇人轻笑着对怪味说:“此鞭名为风雷紫荆鞭,所过之处有风雷之力,你若能受老身三鞭而不死,老身就还他魂魄,如何?”   怪味见识到这鞭子的威力,石头尚且一鞭就碎,更何况是肉身,一鞭子不抽成肉馅才怪,“你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别说三鞭,一鞭之下我还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救他了?”   “谁说的,只是你这题目出的实在是过分了,这事谁也办不到。”怪味摇着脑袋说。   “那好,就给你点时间考虑考虑,反正太阳一下山这孩子缺少一魂也同样是死,我出的题目是绝对不会变了,你可要想清楚。”说完贵妇人也不管怪味答不答应,坐回石桌旁跟那年轻人开始喝茶聊起了家常。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就快天黑了,“怎么办,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要是让那鞭子抽三鞭也是死,不让抽小九也会死。”怪味在凉亭外一边来回走着一边琢磨。   “想好了没有,天马上就黑了,在不决定老身可就回府休息了。”贵妇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怪味一咬牙:“好,三鞭就三鞭。你说话要算数,三鞭打过我还活着就要放了小九,来吧!”说完站到亭前把眼一闭。   贵妇人一边取出紫荆鞭一边说:“你放心,老身向来是说一不二。第一鞭!”说罢手一抖鞭子灵活的象条蛇一样在空中挽了个花儿,然后用力往下一抽,鞭子带着雷鸣呼啸着就抽向了怪味,“啪~~~~~~”鞭子狠狠的抽在怪味的腿上,只见怪味连喊叫都没来得及就被鞭子给抽的在半空中转了好几圈,然后掉在地上晕了过去。   再看怪味的腿,被抽到的地方已经被电的黑糊,一条腿直接就被抽断了,只有皮肉还连着一些,皮肉翻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黑血从口子里大股大股的往外冒,身上的皮肉疼得直哆嗦。   亭内的年轻人看了看怪味,对贵妇人说道:“奶奶,这人看来是不行了。”   贵妇人一笑:“还没死,晕过去了而已。”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把茶往怪味脸上一泼,过了没一会儿,只见晕过去的怪味一激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呃~~~~~”一声呻吟,腿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疼得怪味满脸大汗,挣扎了半天才慢慢的坐了起来。   “呼~~~呼~~~我。。。我还没死呢,再来,第二鞭!”怪味咬紧牙说道。   “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受不了这三鞭的,到时候你死了我们同样不会给你朋友魂魄的。”年轻人说。   “呸!你。。。你怎么知道。。我挺不过去,少废话,再来!”怪味这时候也豁出去了。   “好,老身就成全你!”说完右手一甩,鞭子又一次重重的打在怪味的身上,力道比上一次还要重,一下子就把怪味给抽飞了,直撞到假山上才停了下来,再看怪味,左边胳膊被抽的就剩一层皮连着马上就要掉了,血哗哗的从伤口流了出来,没一会儿就把怪味染成个血人了,后背的伤口更大,白森森的骨头茬子从伤口里刺了出来,怪味大口的吐了几口血,可能是这次太疼了怪味没有晕过去,只是瞪着两只大牛眼死死的盯着贵妇人。   贵妇人走到怪味面前问:“怎么样,还要不要来第三鞭?”   怪味疼得浑身打着颤,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要。”   “哈哈哈哈,别逞强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撑得住?看在你能受我两鞭的份上,我再给你个机会。”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直白色小瓶,拔出塞子往手里一倒,一颗黑忽忽的药丸落在手掌上。   “这是一颗三尸食骨丸,丸中有食骨尸虫三只,吃下之后三只尸虫会慢慢的啃食你的骨头,一直啃你三天三夜让你受尽食骨之痛,三天之后你死的时候已经变成一摊烂泥了。你如果吃下此丸,我就还这小孩儿魂魄然后放他走,你现在也可以反悔不再受第三鞭,我也可以治好你放你出去,可是这孩子就要没命了,如果你非要受鞭,不但你会死,这小孩同样要死,你考虑考虑吧。”   怪味强忍着巨痛看了眼一边傻乐的小九,自己现在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第三鞭如果真打下来自己肯定会丧命,到时候救不了小九也救不了自己,如果自己吃了这食骨丸还能救小九一命,怪味拿定了主意断断续续的说道:“你。。狠。。。。我。。我。。。吃,你。。。。你要,放了他!”   贵妇人哈哈一笑:“张嘴!”怪味是彻底没办法了,只能听话的张开嘴巴,贵妇人屈指一弹,药丸就直接被弹到怪味嗓子眼里了,怪味连什么味儿都还没尝出来呢就咽了下去。   贵妇人见怪味吃了药丸,站起来微笑的看着怪味。   “你。。。还不快去。。救人。”怪味见自己已经吃下了三尸食骨丸贵妇人却不去救小九赶忙质问道。   贵妇人哈哈直乐“我说现在就救了吗,明天再救不行吗,明年再救不行吗?”   怪味闻听顿时火冒三丈,冲着贵妇人就喊上了:“你这言而无信的贱人,老子饶不了你。”说着挥舞着仅有一只胳膊就要打贵妇人,贵妇人却理也不理他,漫步走回凉亭坐了下来,气急败坏的怪味见她竟然转身走了,挣扎着就一寸一寸地往凉亭爬,爬了一会儿,就见身负重伤的怪味竟然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三两步跑到凉亭抬起拳头就要打,突然他好象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停手。   “怎么回事,我。。。我站起来了?”赶紧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就见身上裂开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掉的腿和胳膊这时候也已经连接到了一起,身上的疼痛也正在一点点的消失,怪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摸自己的腿和胳膊,确实是在一点点的痊愈。   那年轻人也很纳闷,问贵妇人:“奶奶,这是怎么回事。”   “你休要多问,一旁看着便好。”说完贵妇人从袖口掏出一个小银瓶子,看样子正是装着小九魂魄的那只,只见她用手指轻轻一抹,原本封住瓶口的光华就不见了,抬手一倒,一条淡淡的人影就从瓶子里掉了出来,贵妇人一把将人影抓住,跳到小九跟前一掌把小九打昏,再把那条人影一点点的强行的按到了小九的身体里,手指虚点,看样子象是在小九的额头画了一张符,然后又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小九的嘴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眨眼间怪味的伤也好了,小九的魂儿似乎也让贵妇人给还了回去,怪味是一点反映的时间都没有,不过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是贵妇人治好了怪味,然后又放了小九的魂魄。   刚才还咬牙切齿的怪味,现在突然见到自己的伤也好了,小九也被救了,顿时就明白了贵妇人给自己吃的不是什么食骨丸,而是疗伤的药丸,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哈哈哈,小友过来坐。”贵妇人指着身边的一把石椅对怪味说道,怪味见她没什么恶意,满脸疑问的走到石椅前坐下,怪味刚要说话贵妇人却挥手打断他然后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何不打你第三鞭反而治好你的伤,而且还将魂魄还给你的朋友?”   “恩。”   “是因为它。”贵妇人用手一指怪味腰间,怪味顺着贵妇人的手指一看,原来她指的正是自己挂在腰间的那块腰牌。   怪味急忙将腰牌解下交到贵妇人手中然后问道:“老夫人识得此牌?”   贵妇人看着手中的腰牌问:“这腰牌你如何得来仔细给我说说?”   “它本是我爷爷之物。。。。”怪味就将自小被拍花的拍走,直到拍花的死前交给他腰牌的大概经过给贵妇人简单的说了一遍。   贵妇人点点头说:“这块腰牌是他老人家随身之物,从未离身,我刚才见你挂在身上,怕不是好来的,所以给你出难题就是为了考验考验你的人品,看来这腰牌确实是他赠予你的。”   “老夫人认识我爷爷?”怪味现在能确定贵妇人一定跟爷爷相识急忙追问。   只见贵妇人沉吟了半天然后有些遗憾的说:“他对我有数次相救之恩,我本欲侍奉他老人家而去,却被他拒绝。”   “这拍花的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奶奶你如此神通之人都这么佩服?”一旁的年轻人也听得挺纳闷,连忙问道。   怪味也不明白,听年轻人问完也看着贵妇人。   “既然他老人家没有向你透露身份,我又怎好告诉你,而且以他老人家的神通,区区翘尸又怎么能伤到他,他老人家现在不知道在哪逍遥呢。”   怪味一听顿时高兴的跳了起来:“这么说我爷他没死?太好了,哈哈哈。对了老夫人,您说我爷为什么要把我从家里拍走呢?”   “照我看,他是为了把这腰牌交给你,而且你跟他的这些年他一定是教了你一些东西。”   “对了老夫人,我爷那些年总是给我说怨胎的事,后来还真碰到了,而且那一次这腰牌好象是发过光。”怪味说道。   “哦?怎么回事你说说。”   怪味就把自己回到桃村,然后如果抓怨胎,又如何从桃村逃出来,怎么救了小九然后跑到了这里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贵妇人听完后把整件事前前后后好好的想了想,然后哼的一声说道:“又是他,当年害我黄鬃一脉五百年不能出岭,又咬伤轻烟,差点断送性命。”   年轻人一听急忙说:“是他?他不是已经被打得只剩一缕残魂了吗?”   “哼,这贼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他会的邪门歪道层出不穷,怪味,你抓的怨胎应该是这个人重塑肉身之用,你坏了他的好事必定遭到报复,是你爷给你的腰牌救了你一命,他近不了你身,所以才引你上桃花山,想借村民的手杀你,这次小九来闹我寿宴,估计也是他搞的鬼,我说怎么昨天从小九身上闻到了梦黄梁的味道,开始还以为是黄梁老鬼来了,现在想想一定是那贼子去老鬼那里借了些梦黄梁来引小九上山,然后想借我的手来了结你们的性命。”   怪味听完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我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老夫人他到底是谁?”   “他叫黑(HE)晓晓,乃一只六齿墨玉兔成精,平生只钻研各种歪门邪道,当世修行之人少有敌手。普通兔子只有两颗门牙,而他生来就有六颗,成精之后这六齿不亚于任何神兵利器,当年轻烟的神通不逊于我,可是被他咬了一下就差点丧命。”   “当年我与奶奶阻拦他去偷盗他人宝物,两人联手正要将他擒住,却被他不知使什么密法一下子将我咬住,逼得奶奶发誓我黄鬃一脉五百年不能出黄鬃岭,这才放了我。”年轻人一边叹气一边给怪味解释。   “当年我黄鬃一脉少说也有千八百口的,而他向来是孤家寡人,更何况当时已经受了重伤,如果再加害于你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哼,五百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算。”贵妇人恨恨的说道。   怪味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自己算是惹下了个天大的麻烦,急忙站起身来向贵妇人躬身施礼:“多谢老夫人为我解开这多日的疑惑,还未请教老夫人如何称呼?”   “我黄鬃一脉不论男女老幼全都姓柳,你叫我柳奶奶就好,这是我的孙儿。”贵妇人把年轻人介绍给怪味,年轻人站起身向怪味一抱拳:“阁下舍己救人,令人敬佩,兄弟柳轻烟,叫我轻烟就行。”   怪味也一拱手说:“我姓钟,因为生下来就一身怪味儿,村里人都叫我钟怪味。”   “哈哈哈,这名字真是有趣。”轻烟跟柳奶奶都笑了起来。   “对了,奶奶你刚才提到的黄梁老鬼又是何人,那梦黄梁又是何物。”怪味问。   贵妇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世间,有些人你惹不得,有些地方你去不得,有些东西你碰不得,有人把这些编了个顺口溜,你记好了遇到以后千万要躲的远远的:柳叶金桩紫桑扇,黄鬃桃园鹰愁涧,乾坤阴阳麻人脸,三妖六鬼假神仙。”   “第一句说的是三件厉害至极的法宝,柳叶和金桩我没见过,但是这紫桑扇我却碰到过一次,很多年前在芒荡山有一头老鹰苦修千年,成精后道行高深,比当年的我高出了不知多少,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了一个年轻的秀才,被人家找上门去,一扇就把这头老鹰给扇了个魂飞魄散,我当时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吓得赶紧跑了。”   怪味听得嘴八都合不上了,“乖乖,要是碰上这家伙肯定没命。”   只听柳奶奶继续说道:“这柳叶金桩二物既然能跟紫桑扇齐名,想来威力也差不到哪去,第二句说的是几处不能去的地方,黄鬃说的就是我这黄鬃岭,桃园到是名副其实,里边住着一群老猿,他们专爱种各种桃树,什么希奇古怪的品种那里都有,鹰愁涧,哼,与我黄鬃岭有不共戴天之仇,那里全是紫瞳青磷蛇成精,我十八个孙儿,十七个死于那群淫蛇之手,如今只剩轻烟一人,哎~~~”说到这柳奶奶也不禁流下泪来,轻烟和怪味赶紧上来劝慰。   “我没事,接给你说,乾坤阴阳说的是兄妹二人,这两人有着通天的手段,能够颠倒乾坤,倒转阴阳,他们随便在身边插点杂草,攒个土堆就能改风换气,若与人争斗,能改变敌我运道,偷天地之机,立不败之地。最是难缠。”   “那麻人脸其实是麻人连,擅长用麻草扎草人,如果有谁惹到她,眨眼之见就能用麻草扎一个跟那人一模一样的草人,草人一扎成那人就再也动不了了,只能听凭麻人脸处置,她想要那人的性命就简单了,只要把草人的头拧下来,那人就跟草人一样脑袋要搬家。最后一句说的几只厉害的妖魔鬼怪,三妖之首,就是那黑晓晓,平生专做坏事,另两个老妖却很神秘,但据说跟黑晓晓拜了兄弟,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六鬼各有各的爱好,行事全凭喜怒。” “那黄梁老鬼是六鬼之一,这老鬼可不简单,道行极为高深,从未有一人能打得过他,最爱喝酒,而且酒量奇大,所以到处与人拼酒,不想跟他拼吧,又打不过他,所以有那道行高深的妖王与他斗酒,最后被生生灌死。梦黄梁就是这老鬼酿制的一种酒,百年才能酿出一壶上下,乃是世间最甘醇的,那爱酒之人若是闻到,便是性命不要也要喝到。假神仙却是这世间的奇人,能以凡人之身修得无上道法,数千年来仅此一人而已,当年他击败黑晓晓时的手段我如今还历历在目,招五雷,引天火,击守挪困,摆阵请神,把那道家仙法都用神了。”柳奶奶一一讲解道。 正文 第九回 碧水潭智取紫珊瑚 “真没想到,这大千世界还有这么多新奇的事。”怪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感到十分新鲜,“奶奶,还请看在我爷的份上,指点我以后该怎么办。” 柳奶奶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对怪味说:“怪味,你既然惹上了那黑晓晓,他不将你杀死肯定不会罢休,依我看你应该投明师,学本领,将来把那黑毛兔子铲除,你才能安稳。” 听完怪味恭敬的对柳奶奶深施一礼说:“奶奶,您神通广大,就请收下我吧。”柳奶奶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是妖,你是人,我的功法你根本不能练。” “那该如何是好?”怪味听完十分的沮丧,柳奶奶轻声一笑说道:“你不必担心,道家之法我略懂一些皮毛,虽然没有练过,但是教你一些防身之术还是没问题的,但若是你想将道法练至大成,还要去找一个人。” 怪味一听利马来了精神:“多谢奶奶,不知道这人是谁?” “双泉岭嵩阳观的潘师正,此人精修道法并研习内外丹之术,引天地元阳精华,入炼为体内玄丹,乃道家修行之大道,且为人正直,常斩妖去魔,还民清平。” 怪味大喜,心想:“如果能拜在此人名下一定能学到真本事”说道:“奶奶,那嵩阳观在何处?” 柳奶奶摇摇头说:“你去了那里也没用,这人游历天下,神龙不见尾,多年也不回观一次。” 怪味道:“那怎么办,我该到何处去找他。” 柳奶奶一笑说道:“不必担心,有人数月之前在蜀中曾见到过他。” “哦?奶奶你黄鬃一脉数百年未曾出岭,为何知道他的行踪啊?”怪味奇怪的问道。 只见柳奶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当年轻烟被黑晓晓咬伤后,几乎丧了性命,轻烟的道行因此彻底废了,我用尽办法也只能维持住让他不死,若想治好轻烟的伤,必须先将一种罕见的药引服下,然后将九九八十一种药材炼为疗伤丹药服下才行彻底治好,所以我将从我黄鬃岭过往的人全都摄进洞来,然后迷住他们的心志,让他们各地去打听这种药引还有精通炼丹之术的潘师正,所以我才能在前不久得知这潘师正的行踪。” 怪味点点头说道:“哦,原来如此,多谢奶奶指点。” “指点谈不上,我还有一事相求。”柳奶奶对怪味说。 怪味闻听说:“奶奶有何事但请吩咐,我定当竭力去办。” “自我发誓五百年不出岭到今日算起,还有一年时间才能出去,可是轻烟的伤势虽经我多年调理,却一直不见好转,最多不出一月轻烟这条性命就要没了,若是将那药引服下就能保轻烟暂时不死,然后三年之内再炼出丹药,伤势可痊愈,那药引我已经得知在九松涧碧水潭中,是一株紫珊瑚,可是潭中却有一头紫睛蟾,已经有三百年的道行,还没有蜕去蟾体修成人身,这头老蟾每日守着那紫珊瑚,想等时机一到然后服下修成正果,派出去的那些凡人根本就靠近不了那紫珊瑚,我本想违誓出岭,可全族人的性命都将不保,又想请其他道友相帮,可碍于那鹰愁涧势大,必不肯真心相帮,我想你爷爷既然能将腰牌赠你,那就说明你当为鸿福之人,所以想请你去将紫珊瑚取回,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柳奶奶说道。 怪味正色说道:“若真能救轻烟兄弟一命,我去一趟又有何妨。不过我想带着我这朋友,也好给我打打下手。” 柳奶奶高兴说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不论能不能取到,我这里先谢过了。”柳轻烟也起身相谢。 “那碧水潭离此地两百余里,你到那里需要七天,这样,你这朋友还需三天才能醒来,你就在我府中休息休息,我教你几个防身小术,也好多些把握,三日后你与你朋友再一起上路。” “好。一切听从奶奶安排。对了奶奶,那黑晓晓此刻一定在岭外窥探,我若出岭他肯定会捣乱,就怕到时误了回来的日期。”柳奶奶轻轻一笑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我自然能瞒过他让你们出岭。”当下怪味抱起还晕着的小九,跟着柳奶奶进了后府休息。 十日后,一座怪石林立的高山上,两个人正靠在一棵大松树下休息,“大哥,翻过这座山就是九松涧了吧。” “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就进涧去探探那碧水潭。”原来这两人就是从黄鬃岭到九松涧来寻找紫珊瑚的怪味和王小九,两人按照柳奶奶的指示翻山越岭,终于在十天后来到了九松涧,一路上怪味把跟柳奶奶的对话给小九说了一遍,小九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做了别人的棋子,还差点丢了性命,骂了那黑晓晓一路。 “大哥,那柳奶奶到底教了你些什么法术?厉害不厉害。”小九问怪味。 怪味嘿嘿一笑:“教了我三天,只学会一个,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怪味从袖子里掏出一跟筷子一样的东西,“这叫引雷针,把它插到妖精的身上,然后再念动真言就能引雷来劈它。” 小九兴奋的说道:“大哥你能打雷了?” 怪味拿针一敲小九脑袋说:“打雷?还放闪电吗?你当我是雷公啊!” “还当多厉害呢,原来就是蒙人的。”小九边说边揉着脑袋。 “怎么能是蒙人呢,我还试过几次呢。” “有多厉害?”小九问。 “嘿嘿,柳轻烟养来吃的那一窝野鸡,让我劈的毛儿都没了。” “。。。。。” 第二天,怪味和小九翻过山就进了九松涧,往前走了没多远,面前就出现了一块方圆几十亩的水潭,里边水草很多,映得水也碧绿碧绿的,看样子不太深,怪味把随身带来的一捆长绳子放下,对小九说:“你在岸上看着,我去水下看看。” 小九答应一声,怪味把绳子一头栓在大树上,一头拴在自己腰上,“一会儿我拉绳子,你就拉我上来,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知道吗!”怪味告戒小九。 小九说:“大哥你放心,我从小就搬酒坛子,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好,我下去了。”说完怪味抽出自己那把桃树心握在手中,慢慢的淌进水里,然后深吸一口气,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小九死死的盯着水面,手里拉着绳子准备着一有情况就赶紧拉。 怪味下到水里以后才发现,这潭水是直上直下的,往下沉了四五丈还没见底,自己四周全是水草,远处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也不敢动作太大,一是怕动作大了发出声响让那头蟾听到,二是怕被水草缠住,又往下沉了三四丈,突然脚好象踩到了一块硬梆梆的东西,怪味赶紧伏下身子观瞧,原来已经到了潭底,自己正趴在一块大石之上,说来也奇怪,这潭底跟上面可不一样,一棵水草没有,原来那些草全是飘在水面上的,头顶上的阳光透过水草之间的缝隙照射下来,把整个潭底映得五彩斑斓的,潭底的石头不少,但是挺平整,成群的鱼虾游来游去。 怪味心想:“这老蛤蟆挺会找地方,还真是别有洞天。”,紧了紧手中的树心从石头上慢慢的溜下来,怪味压低身子象个壁虎似的趴在潭底,然后一点一点的往前爬,这潭底虽然不小,可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障碍物,放眼望去,没有什么窝啊,洞啊什么的,都是些平平的石头,怪味游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难不成这老蛤蟆已经化成人身走了?这底下什么也没有啊?不行了,快憋不住了,先上去再说。”拿定主意怪味就往回游,还好潭中的水比较温和,才能在水下呆这么久,否则早就挺不住了,刚要走怪味不经意得往头顶扫了一眼,突然一团水草中一点闪亮引起了怪味的注意。 “什么东西?过去看看。”心里想着怪味就冲着那团水草慢慢的游了上去,离的越近看的越清楚,原来这团水草里包着一块巨石,黑压压一团,石头上有个小亮点儿,怪味仔细一看那亮点,是一根长得和树根一样粗糙的东西,比大拇指粗点儿,而且通身紫红色,偶尔还闪点儿光。 “难道这就是柳奶奶说的紫珊瑚?这老蛤蟆也够狡猾的,居然把石头藏在水草里,估计错不了。”怪味四周看了看,除了这团水草,没有发现那头老蟾的踪迹。 怪味心中一喜:“难道说这老蛤蟆出去找食儿去了?还真是天助我也!”想罢,游开水直奔那紫珊瑚而去,这一游可不要紧,只见怪味身体下方的泥沙一下子就浑了起来,怪味刚游出了一丈多远,突然感觉身边的水一阵波动,把自己给推出了老远,赶紧稳住身形往水下观瞧,这一看,吓得怪味连喝了两口水。 正文 第十回 得至宝二下碧水潭   原来就在怪味的身下不远处,一头比牛芒子还要粗两圈的巨大身躯正从潭底的石头缝里往外爬,两只前爪一扒石头就跟豆腐似的被扒散,一边往外爬一边用碗大的两只紫色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怪味。   怪味一看这老蛤蟆马上就要过来了,看这动静自己就算拼了命也是白搭,赶紧回手猛拉拴在腰间的绳子,岸上的小九一看水里有了动静,撒开膀子就开始往上拽,怪味借着小九的拉力自己手脚并用飞快的往岸上游去。   那紫睛蟾一看怪味要跑,后退猛的一蹬,巨大的身躯从潭底就飞射了出去,比怪味的速度何止快了一倍,转眼就到了怪味身后,这时怪味眼看就要到岸边了,突然四肢一紧,一股巨大的拉力一下子把怪味给拽住了,岸上的小九也被这拉力猛得给拽了个跟头,心想:“坏了,难道被抓住了。”小九赶紧停住不敢再用力,怕拉伤怪味。   怪味往身上一看,原来是自己游的太快,全身上下都让水草给缠住了,怪味知道一但被水草缠住只能慢慢解开,否则越挣扎越紧,可是紫睛蟾不会给他这个时间了,只见它大嘴一张,水桶那么粗的舌头一下子从大嘴里弹了出来,足足有两丈长,肉忽忽的舌尖上全是黏液,要是让这黏液沾上那就再也脱不了身了,怪味眼看着舌头就到了面前,自己想跑也跑不了,只能拼尽全力猛的提起右手,用手中的桃树心狠狠的扎在舌头之上,这桃树心比铁还硬,舌头毕竟是肉长的,噗的一下就扎进去了一半还多,紫睛蟾就觉得舌头一阵巨痛,赶紧缩了回来,用前爪往下拔。   怪味一看舌头缩回去了,赶紧把水草往下解,眼看水草解完了,紫睛蟾的桃树心却还没有拔出来,因为扎的深,所以老蟾拔一下疼一下,就比怪味慢了许多,趁这个时候怪味回身就往上游,却怕再被水草缠住不敢再游的太快了。   这时候紫睛蟾的桃树心也拔出来了,后腿一蹬就又追了上来,它跟怪味可不一样,在水草中后腿稍微一摆动就游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又追上了怪味,怪味这下可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好不容易从水草里游了出来,怪味赶忙拉绳子,岸上的小九也赶紧使劲,可是离岸还有一丈远,紫睛蟾大嘴一张奔着怪味的腰就咬了下来,怪味一看不好,灵机一动,从衣袖里抽出柳奶奶给他的那根引雷针,回手就扔进了紫睛蟾的嘴里,然后手一掐决,嘴里骨碌骨碌的念了两句,在水里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这老蛤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嘴里一麻,这两扇嘴就不听使唤了,就这么一顿的工夫,小九三下两下就把怪味从水里给拽了出来,上岸后怪味一边倒气,一边把身上的绳子解掉,俩人撒丫子就跑出了老远,然后躲在一块儿大石头后边,见那紫睛蟾没有追过来,这才累得一下子躺在了地上。   等两人歇过劲儿来,怪味把下水的经过给小九讲了一遍,“唉,可惜了我那根树心了,那引雷针就一根,现在两手空空再下水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怪味一边叹气一边对小九说道,小九也没了主意。   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当初答应的挺爽快,现在要真是就这么回去了,还怎么有脸见柳奶奶和柳轻烟。   “哎?对了大哥,我想起件事儿来。”小九一下跳起来跑到怪味跟前说道。   怪味挺好奇说:“什么事?”   小九问怪味:“大哥,你小时候抓过田蛙没有?”   怪味想了想说:“我从小跟着我爷东跑西颠的,哪有那工夫。”   “嘿嘿,大哥,我看这潭里的老蛤蟆虽说都三百多岁了,可是也聪明不到哪去,据我所知,这类东西总是爱在一块地方呆着,轻易不愿意离开,要不它怎么追到岸边就不追你了,由此可见它还没脱了蛤蟆的本性,我从小就爱吃蛙肉,没事就去抓点儿,这东西有个毛病。。。。”说到这小九把嘴凑到怪味耳朵边小声地嘀咕上了。   “你敢肯定这办法行?”怪味问道。   小九一拍胸脯说:“听我的没错,要不大哥你还有别的办法?”   怪味寻思了一下说道:“好,那咱们就试试。”   “那好,咱们先回前天路过的那个镇子。”   于是怪味和小九就返回了前天他们曾经路过的一个小镇,两人拿出柳奶奶送给两人的盘缠在镇上买了一大堆东西,然后找了个客栈,酒足饭饱之后好好的睡了一觉,简短节说,第二天每人抗着一个大包就又回到了九松涧碧水潭。   小九从大包中拿出一条粗绳,然后爬上了潭边的峭壁,把绳子拴在了峭壁上的一棵一人来粗的松树上,怪味拿出十几个买来的猪尿脬(SUIPAO),只见每个尿脬里边都灌得涨圆,又从包袱里抽出一张猪皮,这张猪皮是整的,只有肚子那里开了一道口,然后怪味一股脑地把那些猪尿脬全部塞了进去,再用细绳把口子拴死,接着小九从峭壁上下来,帮着怪味把添满的猪皮抬到一块离水面一丈多高的岩石上,然后用拴在松树上的粗绳把这猪皮绑好,怪味说:“小九你在这看着,我下去引那老蛤蟆上来。”小九答应一声然后用手抓住猪皮。   怪味从峭壁上下来,从包袱里抽出一跟长长的竹筒,然后小心的趟进潭里深吸一口气就沉了下去,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了,怪味穿过浓密的水草就直奔上次见到紫珊瑚的那团水草而去,远远的怪味就见到了那闪着紫光的小珊瑚。   “这蛤蟆还真的挺傻,居然没有把珊瑚换个地方。”   想罢,紧盯着珊瑚下边的潭底然后慢慢的靠近,“是时候了!”怪味拿定主意,只见他两手两脚使劲的滑动,周围的水一下子就被他搅了起来,几乎同时,潭底一阵浑浊,一个巨大的身影冲着怪味就游了过来,怪味一看引出来了,赶紧回身往岸上游,可是这次没有小九在上面拉,游的速度可就慢多了,一眨眼紫睛蟾就追上了怪味。   “来的好!就给你点儿颜色看看!”想罢怪味用手摸到自己带的竹筒上的一块小塞子,轻轻一拔,就见从竹筒里流出一股黑漆漆的东西,一瞬间就将怪味下方的水全染成了黑色,那紫睛蟾一头就扎了进去,原来竹筒里是研好了的墨汁,怪味一看老蟾钻进了黑墨里,赶紧用塞子把竹筒塞好,然后继续往水面游去,没一会儿,紫睛蟾就从黑墨里钻了出来,看准正在逃跑的怪味就又追了上来,怪味一看,急忙又把塞子拔掉用黑墨把紫睛蟾困住。   就这样有四五回怪味终于逃到了岸上,紫睛蟾被怪味几次三翻的戏弄,眼看着仇人爬上了岸,气得大嘴直裂,誓要追上怪味然后把他吃掉才能甘心,后退使劲一蹬,它那大脑袋就从水面浮了上来,刚要看看仇人在哪,就见眼前不远的空中一个东西荡了过去,然后直奔自己又荡了回来,紫睛蟾这个气呀,全身一较劲儿,一下子从水中越起,张开大嘴就咬住了荡过来的东西,可咬是咬住了,自己却没有落回水里,这时就感觉嘴里的东西好象破了,一股浓烈的味道就传了出来,紧接着大股大股的就流进了嘴里,直接顺着嗓子就灌进了肚子。   没多一会儿就见这老蟾全身都红了,眼睛也半闭着一点神采都没了,就这么着挂在了半空,“哈哈哈哈,小九你这办法还真管用。”岸上的怪味看着老蟾着了道高兴的说。   原来怪味刚一上岸就马上告诉小九,小九把手中塞满东西的猪皮一推,猪皮被绳子牵着就从水面上荡了起来,然后那老蟾出水后就一嘴给咬住了。   “哈哈哈哈,以前我抓蛤蟆的时候就用线绑个蚂蚱,然后在它们眼前晃,没两下准咬,而且只要咬住就决不会松嘴,蛤蟆最吃酒,沾酒就醉,哈哈哈!”小九兴奋的在那里喊着。   “你在这看着,我下水去取药引。”说完怪味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这次没有紫睛蟾碍事,不一会儿怪味就从水中取出了那棵紫珊瑚,更让怪味高兴的是,自己丢失的那根桃树心也找到了,上岸后怪味和小九也不管那还醉着挂在空中的紫睛蟾,连忙收好紫珊瑚就直奔黄鬃岭而去。   书说简短,怪味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终于赶回了黄鬃岭,当二人把紫珊瑚交到柳奶奶手上的时候,把这老夫人高兴得连摆三天宴席,可把小九给美坏了,各种美酒真是喝了个昏天黑地。   三天宴罢,柳奶奶派小妖来请怪味,连忙和小九前来拜见,坐好后怪味向柳奶奶拱手道:“不知奶奶叫我二人来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