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我不同意,她是我女人 金光熠熠的帝都酒店里,举行着盛大的婚礼,如仙境一般的场地,几百位亲朋戚友,见证着他们的幸福。 温心一袭白纱,牵着继父的手,在众人或是艳羡或是祝福或是妒忌的目光下,渐渐地走向她的白马王子。 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眼里充满着爱意。 好一对朗情妾意的情侣,今天终于能够终成眷属。 但是,童话里公主与王子的故事,显然都是骗人的。 温心没有想到,在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恶梦的男人,竟然会“从天而降”。 “温心小姐,你愿意嫁给盛俊为妻吗?” “我不愿意!因为他是我的女人。”那一把熟悉不过的声音,霸道嚣张在婚礼现场上回荡。 温心脸色一白,背影僵硬,拿着捧花的手,忍不住微微地颤动,心跳,使劲地加速跳动。 场上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移到声音的来源者身上,唯有她,她愣在那里,迟迟不能反应过来。 他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她是他的女人?可笑! 会场的大门处,一个身高约莫一米八多,气宇轩昂、风度不凡的男人,迈着潇洒自发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温心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张银色面具,容华四射,令人不忍直视,他的眼睛如星子一般深邃迷人,眼底闪耀着邪魅狂野的光芒。 他从容自得,款款地来到她的身后,长臂伸出,搭到她的肩膀上,五指修长而有力:“温心,你可以结婚,不过,你只能跟我结。” 男人那优美磁性得如音符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耳后响起,如黑夜里的鬼魅,有着莫大的魔力,不容得人拒绝。 男人此话一出,再度全场哗然。 新郎狠狠地瞪住这个不识好歹,竟然敢跑来抢他新娘的面具男人,正怒意冲冲地想说什么,男人却在这瞬间,将目光投移到他的脸上。 对视的那一瞬间,男人强大的气场劲袭而来,笼罩住他,他到了喉咙里的怒言,一下子竟被压了下去,一时语塞。 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种气质的男人,尤如天生的皇者,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睥睨天下的姿态,足以震压住全场,可是,这样一个男人,为何脸上要戴着一个银色面具,就像见不得光似的? 男人的汹汹气势令盛俊不自觉地身体往后倾,然而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温心的异样。 男人斜睨了一眼盛俊,脸上露出不屑之意,挑了挑俊眉:“亲爱的,你是因为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作为结婚对象,所以觉得没有颜面面对我吗?”他的话里充满了挑衅,面具下的深眸,狠盯住她的僵直的后背。 温心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她能感受到,未婚夫听闻男人那句“亲爱的”称呼之后,扭头看着自己的惊愣目光,不单单是他,还有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就像一道道强烈的镁光灯一般,全聚集到她的身上。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给出一个解释。 这个男人,为何要来阻止她的婚礼,还大言不惭地唤她“亲爱的”。 七年,七年了,七年不见,他还是那么的可恶。 她一岁大的时候就被自己的母亲送到了南宫家去求收养,南宫老爷子看着她可爱,自己膝下又没有女孙,所以将她收下,抚养成人。 十六岁之前的日子,她与这个男人可以说是朝夕相对,直至那一个夜晚,南宫老爷子将一纸契约放到她的面前,说要还她自由,以后不许再出现在南宫家人的面前,尤其是南宫离的面前。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休想在我手里逃脱 这些年,她说到做到,过上了自己的生活,可是,没想到忽然出现,扰乱对方生活的人是他。 温心小拳紧紧地握住,咬牙切齿,气盛至极,也顾不得自己对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惧怕。 转身,抡起拳头,不由分说地就往男人的脸上捶过去。 “混蛋!” 转身的那一刻,银光照面,男人熟悉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小拳挥起的那瞬间,男人伸出大掌,将她的粉拳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 面具下的脸,在笑。 “女人,你想谋杀亲夫?你这样的花拳绣腿,还是留作今晚在床上慢慢耍吧。” 场上又是一片哗然,温心恼羞成怒,满脸通红,套着白色丝质手套的小手在他的掌中用力地想要挣脱,没想到,却被他顺势一把拉进了怀里。 “放开我,南宫……唔……” 男人将她的嘴巴捂住,将脸凑近她,身上有一股很是蛊惑人心的独特香味,夹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住,让她浑身酥麻,就像触了电一样的可怕。 他的手心捂在她的鼻上,长臂将她环在自己的胸怀里,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可怜她旁边的新郎,自己的准老婆被别的男人又搂又抱,占尽便宜,忍无可忍,气得面目狰狞,对这个面具男挥拳而来,却是“扑通”的一声,忽然间晕倒在地。 接下来,会场上的所有宾客,全都前仆后继地,晕倒了…… 温心看傻了眼,他们一个个是怎么了?集体“睡着”? 忽而想起,南宫离这个家伙出身于南司城最富有的家族南宫家,南宫家以前世世代代盛产迷香、迷毒,发展到现在成为了香水、香料,反正,是这个产业的领头羊…… 男人松开了手,温心眼里冒出怒意,正想问他这人是不是他给毒倒的,男人不待她开口,便一把将身材娇小的她捞起。 是真的捞起……温心被他像个挂件一样,横腰“挂”在了腰间。 “南宫离!你放开我!” 面具男人笑了出来,笑声那么的狂妄,自大:“女人,你休想在我手里逃脱!” “呃……”被直接扔进了直升飞机的座舱,温心吃痛地低呼,舱门没有关上的那一刻,她想从座上起来往外跑。 这数年来,她无数次梦见过与南宫离再遇的情况,没想到,那些恶梦还是成真了。 男人的光亮的皮靴随后踏上了机舱,长臂一伸,顺势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回到软绵绵的舱座上。 温心被强势按倒,她身体有些发抖,死死盯住面前这个男人,直升飞机在缓缓地飞离地面,整个南司城,尽在他的脚下。 “你到底想怎样?南宫离。”她优雅的妆容变得狼狈,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侧脸、肩膀上,一身的白纱,映衬着她胜雪的肌肤,身体线条颇为完美,丰满而又不失骨感…… 这个女人,看起来长得不错。 南宫离仔细地打量着她,面具下的那双眸子,就像魁丽的宝石一样摄人心魂,幽深、神秘、难测。 “你叫我,南宫离?”他的声音和以前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更磁性迷人了。 没有几个人敢直呼他的全名呢,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看起来怕他,却又不像其它人一样,对他毕恭毕敬。 南宫离的目光很深很深,注视着她的脸蛋,教人难以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不准放开我 “放了我,放我下去!”温心克制住心里的恐惧和不安,倔强地对他正视着,他的目光淡淡的,却又炽热得快要将她溶化。 男人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她的好看的下巴,肌肤与她相触,仿佛有一道电流,在身体里闪电般滑过。 “放你下去?好,我如你所愿。”他笑得颠倒众生。 南宫离一把捞起她的纤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这边来,挪了个位置的同时,一脚将舱门推开,就这样,温心被他置于致命的危险境地。 她下半身还有机舱里面,被他紧紧地抱住,而腰身以上,却已经暴露在飞机的舱门外。 “真的要我放了你?”男人的魔音,隐隐约约地在身后传来,然后,她的耳朵里尽是“呼呼呼”的风声。 眼下的城市,建筑物尽然变成了一堆堆蚂蚁大小的物体,云雾在她的脸蛋穿过,惊心动魄!只要南宫离一放开手,她就必死无疑。 男人压下身来,在她的耳边大喊:“这里是2500米的高空,你说,我是该放了你,还是该抓住你!” 温心声音都抖成一条曲线了:“抓,抓住我!别放手,南宫离,你这个疯子!”她发誓,如果她还有机会生还,她非打死他不可! “求我!” “我求你!” “求我也没用,太晚了!”感觉到勒在她腰间的手,竟然正在慢慢地放开,她的身体,渐渐地往下滑落,双手已经腾空,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没有用,落下、落下、眼角冒出泪水,看来,她要死了。 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牙,等待着快速坠落的那一刻。 她快吓傻了,以至于自己究竟是怎样被他易如反掌地重新“捞”起来的,都没有感受清楚,再次睁开眼,映在面前的,不是坑坑洼洼的地面,而是他的银色面具。 她安全了,安全地坐在他的腿上,而且这个姿势……很暧昧…… 刚刚死里逃生,可是仍然身处绝境,温心又是后怕又是心惊,对于眼前这个状况,更是又羞又恼。 她两手松开他的脖子,用力地推他的肩膀,想要从他身上挣脱:“放开我,放开我!” “怎么,还想继续玩下去?这一次,我也许会真的听你话,把你放开。” “不要!”温心害怕得双手又紧搂住他的脖子……像个树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哪怕死,也要拖着他一起去死! 男人笑了,笑声那么的蛊惑人心,就像那开在悬崖里的漂亮毒花,以它迷人的一面,吸引不知情的人上当受骗,然后谋害人命。 “那你可别后悔,是你让我抓紧你的。”他抬手,轻刮她的鼻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宠溺与亲昵,就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 温心浑身打了个寒颤。 她紧紧抓住拳头,想要直接给这个人一巴掌,但她又不敢放手,不敢放开他,担心一放开,这个可怕的男人便会将她从这高空里扔下去,粉身碎骨。 “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婚礼?”温心咬牙切齿地问。 “温心,我找你很久了。”他声音略沉,那么的郑重其事。 温心瞳孔放大,惊奇地看着他,找她很久?怎么会?他为什么找她?又为什么偏偏要在今天出现? 她嘴巴半张,未及她发出半个音节,后脖忽然剧痛,温心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飞机,正在飞往他城堡一般的家。 ……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她被禁锢 醒来的时候,温心被眼前陌生的一切惊倒。 这是哪里? 宫殿一般的华丽装潢,复古而优雅,这个房间,比她租住的宿舍还要大一倍。 视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动,环顾了房里一圈,窗外,辽阔的视野所到之处,尽是绿葱葱的园林。 回忆爬进了思绪里,她的心脏“卟通卟通”狂跳,她随即将盖在身上的丝绒被子掀开,光着脚走了几步,低头,发现穿在身上的婚纱已经被脱下,她现在只穿着一套性感的低胸丝质睡裙。 看着这里似曾相识的装潢风格,颇有几分南宫家的影子,可这里似乎又并不是…… 温心光着脚,踏下大理石精雕而成的地面,直踩至房门口处。 房门紧紧地被锁上了,任凭她怎么扭都扭不开,她的心跌落至谷底,一片冰凉,她不得不承认和接受一个事实,自己被软禁了。 温心不知道,南宫离此刻就在她的隔壁,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一脸绝望的样子,透过监控摄像机的画面映现在南宫离的面前。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叫做时敏,是跟随他多年的助理,最得力的左右手。 “二少爷,她看起来很害怕您。”她也只是实话实说。 时敏算是他那么多手下之中最敢跟他说老实话的人,虽然有时候忠言逆耳,不过这些年来,他待她并不薄。 南宫离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悦:“她对我来说,是念念不忘的人,而我对于她来说……”只是旧情人,他南宫离还真是第一次尝试到挫败的滋味,这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让他不断地梦见她,他纵使失忆,也未曾在梦里丢弃过她的脸蛋,她的身影。 “少爷为什么那么肯定,您与这位温心小姐相爱过呢?”时敏看温心的反应,她对于重遇南宫离的反应很奇怪,仿佛只有恐惧和抗拒,并没有那种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 南宫离深深地看着屏幕中这个女人的脸孔,就在两年前,他的梦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这张脸庞,开始很模糊很模糊,慢慢地清晰,直至昨天晚上的那个梦,他终于看清楚了这张令魂牵梦萦的脸。 也许是冥冥之中决定的,她与盛俊结婚的消息在南司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不需要花太大的功夫,他便找到了她。 如果不是深深爱过,又岂会令他如此念念不忘?所以他才那么确定,在他失忆之前,她是他的挚爱。 温心告诉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坐下去,必须找到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或是跟南宫离谈判。 南宫离既然把她关在这里,那么这个地方的守卫绝对是最森严、最密不透风的,他的行事与为人她很清楚,看似放荡不羁,其实城府极深,腹黑得可怕。 那么,以她的能力,就只剩下谈判这条路了。 “啪啪啪。” “我要见南宫离!” 温心在不住地拍房门,大喊着要见南宫离。 而另一边厢,南宫离却在看着时敏刚刚递交给她的,关于温心的详细资料。 “就这些了?”他不满地挑眉。 时敏说:“对的,温小姐十六岁之前的生活轨迹很简单,在孤儿院里长大,成绩优异,是个乖乖女,十六岁的时候她认回了自己的生母,随后与生母继父一家生活在一起。” 南宫离一把将手上的那叠资料扔到了垃圾篓里:“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给我继续查,她的经历不可能那么简单。”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跟他有过瓜葛的女人,经历怎么可能会单纯得像白开水?而且这里面只字没有提及他,一定是有人故意掩饰了她与他的过去,会是谁? 这个女人张口便唤出了他的名字,哼,跟他无关是不可能的。 “二少爷想要知道她的经历,直接从她的口中得知,不是更快捷吗?”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你有没有想念过我 南宫离目光深沉地盯住屏幕中的温心:“当年她为什么离开我,我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她,我信不过。” 尤其是一个准备嫁给别的男人的女人。 “不知道二少爷打算怎样安置温心小姐?” 南宫离嘴角微微勾起,霍地起立:“看我心情。”他转身,迈出黄金大长腿,往房门口走去。 温心几乎声嘶力竭,却许久没有人理会她,外面一丝动静都没有,这个宅子安静得貌似就只有她存在。 又一轮绝望的情绪蔓上心头,栽到南宫离手上的人,能有几人能完整安好的?正在此时,房门却突然开了,当她抬头,他那张帅得惊为天人的脸,便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温心连连后退了几步,尤其一只受到惊慌的小兔子,脸无血色,那么的无辜,那么的无助。 “南宫离,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放我回去,我跟你无仇无怨,毫无瓜葛,你快把我放了,我要回去。” 眼前的男人,衣冠楚楚,宛如天神一般不可侵犯,这张脸的确应该戴上面具,实在太惹人注目,上天真的不公平,那么帅的脸蛋,偏偏要给这个全南司城最有钱最有权的恶魔。 而她在他的眼下,那么的渺小无力,就像他手掌心上的蚂蚁一般。 南宫离换了一身衣装,摘下面具,西装笔挺的他,颇有兴味地看着温心。 他一步步地靠近她,靠近这个女人。 眸光深邃迷离,似落地的繁星,闪烁着让人神智错乱的光芒,收买人心。 他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又何必急着跟我撇清关系,反正那个男人又不在这里。”言语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温心怔住,对于他的靠近,她条件反射地只想躲得更远,并没有留意到,她越是退后,他眉宇之间的神色越是不满,越是危险。 “据说,你梦到了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在想你,这些年,你梦见过我吗?”他性感的双唇一张一合,说着她意想不到的话。 温心两脚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宽阔的席梦思大床上。 这些年,她当然梦见过他,只不过都是恶梦。 男人逼得更近,危险的气息将她紧紧地笼罩住。 温心全然不知道,她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她不应该一步步地往后退,直直地退到床边,“主动”地坐到床边。 要知道,她的身材在那么多女人里面,尚算丰满的一款类型,还拥有一个小翘臀,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曲线玲珑,如今还穿着一身性感的睡裙…… 南宫离视线恰好落至她的胸前,他不是个好色的男人,长得比她漂亮穿得比她更暴露的女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拼命勾引他都可以毫无反应,唯独是眼前的温心,令他莫名地产生一种饥渴感…… 该死,他竟然那么轻易就被这个女人勾起了情根。 她猛然抬头,恐惧地盯住逼至眼前的他:“你想怎样?” 南宫离半眯起眼睛,既危险,又暧昧:“你穿成这样,你说我会想怎样。”他坏笑的表情里带着讥诮。 温心吓得连忙往后面坐,极力想要远离他:“不是我要穿成这样的,醒过来之后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她定定地愣住,对,她的婚纱呢?婚纱是盛俊亲自为她设计的,花了他三天三夜的时间,不眠不休,而且,是谁为她换上的这套性感睡裙?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她差点失身 “笨女人,毫无疑问,你的睡裙,是我亲手替你换上的。”男人邪笑着说,大掌快速地按到她的肩膀上,顺势一推。 她未来得及因为他的话害羞和惊恐,便被推得躺到了大床上,而他则躺到了她的身上。 泰山压顶,他的存在压在她的心头,她很害怕,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南宫离,你想做什么?”她隐隐发抖,想要逃,逃离这里,逃离他的视线,逃离这个可恶的男人。 “我想做什么?那不是很明显吗?”他将她牢牢地禁锢住,眸色幽黯,隐晦的欲望在迅速蔓延。 温心拼命地挣扎,使尽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她,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男人臂力惊人,活像个大力士,小时候他跟别人打架就从来没有打输过。 她推不开他,难道真的要任他为所欲为?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蛋上,他的动作一顿,盯住身下惊慌失措、愤怒交加的她。 温心吓傻了,她打了他,打了南宫离,以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最讨厌别人打他的脸蛋,不是因为臭美,而是因为那样等同于侮辱了他的尊严。 她浑身都在发抖,分不晴是因为害怕还有羞怒。 南宫离深深地注视她一阵,幽深的眸色映射着使人颤抖的视线。 他忽然抬手,她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要对自己施暴,报一掌之仇。 没想到,预期的疼痛没有落下,湿润的眼角处,一道微温轻轻地划过,那么的温柔似水。 温心惊讶地睁开眼睛,水雾缭绕惊魂未定的眸子,让他看着莫名心痛…… 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声,他放开了她,从她的身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砰”地一声,房门被狠狠地带上了,男人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泄愤,却并没有以牙还牙,给她一巴掌甚至更多,这倒是出了温心了的意外。 她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被剥掉,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脸上一阵发热,耻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给我看紧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把她放出去!”门外,传来南宫离咬牙切齿的吩咐。 温心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泪水如线般落下,现在的她,犹如身陷囹圄,谁来救救她?盛俊,盛俊,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 温心被关在这个房间两天两夜。 自从他那天摔门而出,气冲冲地给手下撇下一句看紧她的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这既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的是她暂时不会再被他侵犯,坏的是她没有争取到跟他谈判的机会。 这两天她用尽了自己能想出来的办法,大吵大闹、哀求、装病,可是外面的人完全不为所动,那个漂亮的女助理来给她送饭时还给她忠告,让她不要闹下去,好好呆在这里,无论她怎么闹,如果不经得南宫离的同意,她是绝对出不去的。 房间里的人儿几乎陷入真正的绝望,就在她的隔壁,南宫离直直地盯住屏幕上的那抹虚弱的倩影已经几个小时了。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不忍惹她落泪 他一脸的沉思,目光中,是比以往时敏见过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又似乎透着难以摧毁的坚定。 “二少爷,温心小姐已经呆在这里两天两夜了,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再这样下去,时敏怕她身体撑不住。” 时敏的意思,即是“少爷啊少爷,你把人家女孩从婚礼上强行掳来了这里,关上了两天两夜,你倒是快说一声到底想怎样呀?”这一次,连她都猜不到,自家少爷到底想怎样处置这一位叫温心的女孩子。 “是她。”他忽然开声,完美的唇形吐出这两个字。 时敏一愣,没有立马领悟他话里的意思。 南宫离的眼睛直直地盯在温心的身上,两眼发出璀璨的光芒,坚如磐石。 “时敏,她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心痛的女人,哪怕我失去了那段最珍贵的记忆,但是,她没有在我的心里抹去,以后,她也不能离我而去。”他喃喃地道,仿佛在宣布着他的决定。 要找到一个自己爱的女人,是那么的不容易?尤其是他这种站在巅峰之上的男人,这么多年来,各种各样的女人、狂蜂浪蝶围着他团团地转,那些各怀鬼胎的女人恨不得缠在他的身上永不放手,或是贪他的财,或是贪他的貌,或是财貌都贪,他不是个喜欢在万花丛中风流潇洒的浪子,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甚至他的梦。 除了她,她是活在他梦里的女人,想必,他是爱她的,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 当一纸契约出现在温心的面前,她直觉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我不签,南宫离,你有病!”她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入目的那些内容,是他制订出来的。 “当我的女人,一点都不委屈你,相反,你可以在整个南司城呼风唤雨,甚至可以只手遮天。”南宫离一脸的自信狂妄,但他却有十足的底气可以支撑他的这一份傲娇。 的确,南宫离是整个南司城的霸主,他想要的,从来都不会得不到,包括她。 温心却嗤之以鼻地笑了,她脸色发白,额冒冷汗,对于他给出的条件显然不屑一顾:“那些我都不要,我只希望你放了我。” 南宫离危险地盯住她,对于她的不识抬举,有点生气,胸腔内一股火燎火燎的涌动在撩动着他的情绪:“你就那么爱他?” 温心定了定,想起盛俊:“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若不爱他,会嫁他吗?”若果不是因为择了一个登记的吉日,需要婚礼过后半个月,她已经和盛俊领证了。 “从今天开始,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他霸道地宣布,长臂伸出一捞,就那么强势不容拒绝地将她捞进了他的怀里。 扑鼻而来的,是他令她窒息的气息,毫不客气地压迫着她,未来得及大呼“放开我”,那两片因为缺乏水份而有几丝干裂的嘴唇便被他的紧紧地堵上。 一场侵夺式的强吻,耗尽了她身上仅剩下的所有力气,还是挣脱不了他的魔掌。 直至唇齿间沁出一股腥甜,他吃痛地“咝”了一声,放开了她,她重心不稳,跌倒在床上。 他的嘴唇都是血,温心情急之下是发了狠,大口地胡乱咬了下去,正正咬到他的下唇,他的唇瓣被鲜血染红,衬着他白皙俊俏的脸,竟然多了几分妖治的美。 温心心下一惊,下意识要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和脸,感觉他下一秒便会用暴力报复自己。 预期中的粗暴对待并没有来,当她把手放下,对上的是他玩味的目光。 温心长那么大,第一次被强吻,而且还是被南宫离这个可恶的家伙,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流得他心烦意乱。 她竟然委屈地哭了?他南宫离愿意吻她是她天大的荣幸,知道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着吗?她是第一个敢对他使用暴力的女人! 不过,他又惹她流泪了。 把她惹哭,他的心像是拧紧了一样,不好受,实在是自己折磨自己。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不许哭 心里暗骂了一句,他自己也惊讶于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特别,被她咬得嘴唇直冒血,自己却在心疼她流泪的样子! 这种感觉令他惊奇,不自觉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让她在他的怀里哭泣。 “不许哭。”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命令,不冷不热,带着几丝呵斥的味道。 温心已无力推开他,只听她喃喃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 …… 接下来的几天,这南宫离可以说是变着花样要让她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迫她签下那一份可笑的契约。 契约的内容,其实只有几行字。 南宫离给温心想要的一切,而她,给南宫离一颗心,给他她的爱。 这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最便宜她的交易,南宫离可以给她的,甚至比她想象得到的都要多,而她只需要留在他的身边,当他的女人,全心全意地爱他。 可是,于温心来说,南宫离绝对是有病,脑袋不清醒,要不就是搞错了对象。 想当年,南宫离讨厌她至极,老是用各种方式捉弄她,整盅她,不就是为了逼她离开南宫家吗?她亲耳听他在死党的面前承认过,他想赶她走。 现在,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他却忽然蹦出来,要她当他的女人,这不是可笑至极吗? 天大的笑话。 “时小姐,我不会签的,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我宁愿死,也不会当他的女人。”她虚弱地说,这两天她开始进食,恢复了一点体力,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力气,想逃跑就更难了! 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淡定干练的时敏叹了一口气:“温心小姐,您这又是何苦,二少爷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温心缓缓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时小姐,同样身为女人,求你帮帮我离开这里,好吗?我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的未婚夫、我的妈妈肯定很担心我,他们甚至还不知道我的生死……” 听她提起她的未婚夫,时敏垂了垂眸,眼底有几分同情:“温心小姐,其实……” 时敏说到这里,却是打住了,没有说出到了喉咙的话。 温心见到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紧张地询问:“我未婚夫他怎么了?该不会是南宫离把他怎么样了吧?” 她很清楚南宫离的手段,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可是他知道她还爱着盛俊,占有欲和妒忌心会驱使他对盛俊下狠手的。 想到这点,温心整个身体颤栗起来,霍地立起来就往外走,时敏没有拦她,因为门口有足以让十个她、一百个她都无法抵抗的保镖数量以及保安系统,她走得出这个房门,也走不出这座别墅的大门。 温心开门便撞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他的气息过份的压人,以致于她立马皱起了两道秀眉,抬头,满是恼怒:“南宫离,我要出去!” 南宫离如泰山一样立在她的面前,他的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多,身材健实挺拔,立在门的中间,两边的空隙便出不了人。 温心一副命令的口吻,吓得身后的时敏与门外的保镖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有人敢大声地跟他们的二少爷说话,更何况是以这种命令的口吻。 这几天,他们已经看见一个反常至极的南宫离,可以说,二少爷是给出了最大的耐心和宽容对待这位别人的未婚之妻,可是她却不识时务,硬要跟二少爷对着干,现在还以这样的语气命令他,恐怕真的会惹怒南宫离。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所有人都为温心的不知好歹提心吊胆,南宫二少爷发起怒来,整个南司城都地抖三抖,殃及池鱼是肯定的。 南宫离那两道好看的浓黑剑眉挑了起来,明亮如星的黑眸荡漾着微微的波澜,眼神深邃得似不见底的古潭,将人的视线深深吸引进去,犹如磁石。 他抱起胸,优雅地挪动了一下脚步,闲懒地靠在了雕花的沉香木门上:“嗯,宝贝,随你的意,你要走可以,不过,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你有本事消失在我的世界,让我找不到你!” “我会的,我会让你永远找不到我!”温心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地说。 南宫离晶亮的黑眸忽而变得黯淡,只是稍纵即逝,不易察觉,他注视着她,不消片刻,性感双唇勾起邪肆的笑意,被咬破的伤口有点触目:“好,那我们看着瞧。” 今天过后,你会主动回到我的身边。 温心被放了,这个转折她自己都始料未及,本以为南宫离打算把她关在那里一辈子,她在那里面一度绝望。 不管是她幸运还是南宫离突然抽疯了,她还是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是时敏把她送回到市区的。她坐着直升飞机离开了南宫离的私人别墅,离开了那个南司城最隐密的鬼地方,直升飞机迂回地飞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市区。 这几天,是她的一场恶梦,可怕的恶梦,但愿这个恶梦醒了。 直升飞机停在了时代广场的空白地上,时敏恭敬地立在机舱前,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不冷不热地对她说:“温心小姐,再见。” 眉心间的意味,是温心现在读不懂的。 温心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不算特别讨厌这个时敏,可时敏却是南宫离的手下,在其位谋其事,与南宫离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不,我们不要再见了。”温心说完,决绝地转身而去。 风卷动着她的裙角,她踏着高跟鞋,走得毫无眷恋。 …… 温心归心似箭,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拦截了一辆的士。 向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借了手机,她想先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先拨的是未婚夫盛俊的电话,对方已关机,温心蹙了蹙眉头,一抹不安掠过心头,再给妈妈打电话,电话通了。 “心儿,你在哪里?你快吓死我了,你到底在哪里?”那头是她妈妈咽哽的声音。 “妈,我没事,我正在回家呢,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半个小时之后到家。” 那头的何芳芳沉默了一下,语气有丝难过与愧疚:“好吧,心儿,你回来了正好,妈妈也有件事想要对你说。” 温心正想挂电话,又想起了盛俊,于是问道:“盛俊他这几天是不是在疯狂找我?他没事吧?” 何芳芳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她说:“心儿,你听话,无论你现在在哪里,先回家,回家妈妈有事要和你商量。” 妈妈的话让温心的心里直涌上疑惑,而此时出租车的收音机里,声音甜美的主持人正播送着一则南司城最热的实时消息。 “今天是盛俊与莫氏千金莫奈大婚的日子,据闻这位商界大黑马五天前被莫奈的姐姐悔婚了,盛俊会不会是一气之下娶莫奈?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Vivi只能感叹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爱情走得太快,也像龙卷风,接下来请大家收听周杰伦的《龙卷风》。”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双双背叛 握在手里的手机跌落在车垫上,如一盆冰冷的水浇到了她的头上,温心整个人惊愣住。 “心儿?心儿?”电话听筒里传出何芳芳带着心虚的焦急叫唤。 盛俊与莫奈大婚?她的妹妹……她那位任性放荡、事事与她对着干的妹妹?为什么?妈妈刚刚在电话里说要跟她商量个事儿,难道就是这件事? 她被南宫离关了五天,度日如年甚至九死一生,唯一的信念就是快些逃出来见他,见她的家人,没想到,她的爱人,她的家人,却集体背叛了她?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婚礼现场,同样的宾客,盛莫两家再次联姻,可是换了一个新娘,换了一副新面孔。 五天前的不愉快记忆,谁也没有提起,两家人都达成了默契,对于之前的新娘子温心只字不提,仿佛她从来不存在,新娘子从来就是莫奈一样。 那个被人当成粉笔字一样抹掉了的新娘子,到底何去何从,这里似乎没有人关心,这短短的五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两个主人家才知道。 莫奈一袭白纱,由她父亲牵着,幸福满脸地一步步走向她的新郎,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望而莫及的完美情人,她见过他的第一眼便被他的魅力深深地折服了,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可恨的是这几年来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自己的姐姐温心。 天助我也,温心那个贱人在婚礼场上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才有了机会趁虚而入……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至极的笑容,以及她眼里掠过的那抹狡黠,被洁白的头纱掩盖得分毫不露。 “盛俊先生,你愿意娶莫奈小姐为妻吗?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对她不离不弃?” 新郎沉默着,他低垂着眸,薄唇轻轻闭合着,似乎没有开口答应的意思。 新娘子急了,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示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盛俊终于抬眸,看着牧师,细长双眼释放出一道忧伤的弧线:“我愿意。” “我不愿意!” 婚礼场上回荡着温心清脆悦耳的声音,盛俊身体几乎僵掉,他猛地转身,四顾地张望,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我在这里,盛俊。” 声音是在二楼的播音室传出来的,所有人都抬头,看着那隔着一块玻璃的地方,里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是消失了五天五夜的温心。 现场就像被投放下了一颗定时炸弹,炸开了窝。 新郎见了温心,她此刻悲伤的眼神让他心如刀割,转身便要走进后台,往播音室去,莫奈一把抓住他的手:“盛俊,不要去!” 盛俊狠狠刮了一眼莫奈,甩开她的手:“放开我。” “盛俊!我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跟她走!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吗?”莫奈大吼,尖锐得难听的声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更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温心的胸膛里,连鲜血都是冻的。 原来如此。 这一路上她抓破了脑袋都不明白,盛俊为什么会娶莫奈?他们俩个为什么要在她失踪、生死未卜的五天里,操办婚礼,她本以为是因为盛俊气她,误会她跟南宫离真的有一腿,才做出了这种不理智的决定。 都说,现实永远没有想象中可怕,但是偏偏,真相却比想象中可怕得多,何止可怕呢?简直就是龌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