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新来的小师弟!   千里飞雪,万里冰封。   白茫茫的视野里只见散碎飞舞的雪片,轻飘飘落下。   昆仑山脉境内,一只雪鹰飞过千山之巅,尖锐的鸣声打破呼呼风啸,在山巅上盘旋了两圈,怪叫一声,突然俯冲急坠下去,眨眼消失不见了。   而在雪鹰消失之后,山巅上冒出两道身影。这两人一个身材偏瘦,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长衫,在他身后跟着另外一道身影,这人身高不过四尺,裹在一套白虎毛裘袍里面,双唇苍白,牙关颤抖,眼中神色像是一潭死水,茫茫不见底。   两人沿着陡峭的一条仅仅容得下一人的山路行走,一路上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眼看着走到了中途,后面的人忽然脚下一滑,一只脚踏空,眼看着就要滚落下万丈深渊,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   “小心些,这条路上全是冰路,你打着赤脚走会不会割伤脚底?”   说着白衣人将他拉了起来,一回头却看到地上隐隐的血脚印,看的触目惊心,不由得暗自感叹:“可怜他这一路一声不吭。”   正说着,一只手提着他的脖子,给他检查脚底的伤口。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人脚底尽是一条一条的伤口。白衣人轻轻碰了一下,那人还是面无表情的,任由他提着,白衣人问他:“是不是很疼?”   那人摇摇头,白衣人说:“好在地上全是冰,你气血在这里运行很慢,不至于失血过多。算了,反正也快到了,入门的修行就到这里吧。”   那人点点头,终于开口说,声音稚嫩,却是一个孩子:“好。”   白衣人把他放下来,裹紧他的白虎毛裘袍,对他说:“师父背你走吧。”说着转过身去,那人直挺挺的爬在他的背上。   白衣人背起他,边走边说:“以后想要跟我修真,要受的伤可比这还疼,你要能像现在一样那就好了。”   “疼什么?”   白衣人笑了笑又说:“也是啊,你的疼在心里,明明说的出来,却还是疼。凡人就是凡人,饱受轮回之痛,生命却那么短暂。”   “轮回是什么?”   “轮回啊,就好像人的两只脚在走路,你看我左脚往前是生,右脚往前就是死,如此两只脚不停往前,这就是轮回。”   “生死就是轮回吗?”   “生死是轮回,修真就是为了超脱生死,体察天意,却逆天而行。”说着,白衣人呼出一口气,吹开身前一大片白雪,他说:“你看,这些雪花漂亮吗?”   孩子眨了眨眼睛,却没有回答。白衣人问他:“是不是很冷?”说着,一层荧光从他身体里面蔓延出去,无数的雪花被荧光挡在一丈开外。而在荧光当中,孩子感觉不到了寒风的凛冽,反倒一股温暖缓缓遍及全身。   “现在好一点了吗?”   “嗯。这是什么?”   “这是护身罡气。”   “为什么那些雪花飞不过来了?”   “因为都被挡在护身罡气外面了,自然就进不来了。”   孩子又不说话了,这时候总算走过了这条陡峭的闪电小径。脚下一片云海,茫茫无际,除了雪就是雪,四周除了这一座高山,就看不见其他的景物。   白衣人对背上的孩子说:“你抱紧师父,师父这就带你飞过去。”   “是。”   感觉到了小手的力气,白衣人微微一笑,飞身跳入云海,接着在飘落的雪花上行走,如同走在平地上一样自然。孩子低头看了一下,下面是不知道又多深的虚空,脑袋一阵晕眩,差点晕了过去。   “要是害怕就不要往下看。”白衣人加快了脚步,看似没有规律的步伐像是跳舞一样,很快就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巍峨大山,这大山通体莹白,高耸入云,也不知山顶在什么地方。   白衣人三两步就到了大山腰上,落在一条石阶路上,放下背后的孩子说:“这里就是师傅的家,昆仑山。以后你就跟师傅在这里住下,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白衣人拉起他的小手,顺着石阶朝上走去。一路上,两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一直走啊走啊,到了天黑,还是不见山顶,孩子又累又饿,加上脚底的伤,却是再也坚持不住,走到一个台阶时忽然倒下,被白衣人立即抱住。一声嘘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强忍着不哭出来,以后修行生了心魔对你是百害而无一利。罢了罢了。还是先安置你的再说。”   白衣人抱起孩子,纵身化光,直接冲入云间,眨眼就到了山顶。山顶上,大风肆虐,呼呼的风声刮的人都有些站不稳脚,却在山顶上有一个人。   这人也是一个孩子,个子不高,看年纪也就是十岁上下,却在凛冽的寒风当中赤裸着上身,洁白的肤色,凸起的肌肉看上飞长健康。   白衣人上来了,那个孩子跟着跑了过来,大叫:“师傅,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他是谁?他怎么了?没事吧?”   白衣人对孩子说:“他姓柴,本名不雅,师傅就给他取了一个法号,叫问剑。是师傅给你找的小师弟,免得你整天练剑说没人聊天,闷得慌。以后你要好好待他,要亲如手足,知道吗?”   “嗯嗯,惊雨也有师弟了!太好了!”   视线逐渐清晰,柴问剑睁开眨了眨眼睛,脚底下一阵清凉,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双脚缠裹这白布条。   再看了看四周的情景,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而这里是一间卧室,在卧室的中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了茶具。   看到茶具,口中干渴,活动了一下筋骨,尝试着自己爬下床去,清凉的脚底板一点都不疼,走了两步,到了桌子边,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也不管什么味的,一股脑仰头喝干。   就在这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外面有人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你醒了。”白衣人从门外进来,手里提着一双黑色的靴子,到了他面前,就说:“这里常年天寒地冻,你年纪还小,可别冻坏了筋骨,会影响以后的修行。快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是。”柴问剑的话很少,自个穿起靴子,然后抬起头来,白衣人笑了笑说:“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两天,要是觉得闷的话,就找你师兄聊天,他就在山顶,你出了门,朝左边的是下山,往右边的石阶就是去山顶的。”   柴问剑点点头,白衣人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出了门走了。   就这么一直坐在桌子边上,柴问剑渴了就喝水,一直呆呆的坐着,房间里面死寂沉沉,坐的久了,他忽然跳下凳子,看了看关着的门,终于还是选择了回到床上去躺下。   而在门外,一直站着观察的白衣人看到这一幕,不禁长叹一声,   “师傅,师弟他是不是醒了?”   “是,你现在不要去打扰他。”   “师弟他怎么了?” 第一卷 第2章:那里是哪儿   “师傅这次从中原回来,路过一处叫云镇的地方,在那里碰到龙神的后裔在蚕食普通人,就出手镇压了龙神后裔。只是这个孩子的父母没有来得及救下,成了龙神后裔的腹中食。师傅见他孤苦伶仃的,就把他带来了。一来给你做个伴,二来……”   说道这里白衣人又停了下来,他的徒弟问他:“二来什么师傅?”   白衣人又接着说:“没什么。你要抓紧修行,不要让你师弟超过你这个师兄了。”   “得令!”   打这之后,柴问剑连续两天躺在这个房间里面,奇怪的是,每次饿了就看到桌子上摆了饭菜,饭菜是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困了就睡,饿醒了就吃,很快就度过了两天的时光。   这一天,清晨又给饿醒了,爬起来时,发现有人正在拆他脚下的白布条。   “你是谁?”   那人冲他直笑说:“我叫章惊雨,是你的大师兄。你的脚已经好了,我来给你拆药,雪草膏的药效过了就会成毒药,会侵蚀你的血肉的。”   柴问剑看着章惊雨小心的拆开自己脚上的布条,脚底上有一层粘稠像是水银一样的东西:“雪草膏……”   章惊雨用布条小心的把粘稠的水银给擦掉,然后把布条裹成一团,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黄符贴在布团上,又对柴问剑说:“再过半个时辰这些雪草膏就会开始腐蚀东西了,这种东西什么都不怕,就怕火。你看。”   一声你看,布条上的黄符噗呲一下燃了起来,很快就把布团给烧毁成灰烬。章惊雨一甩手,一阵风就把地上的灰烬给吹到窗户外去了。章惊雨哈哈大笑,拍手得以说:“厉害吧?”   柴问剑不想说,在半个月前他还见过被这还要厉害好多倍的,只是愣愣的又开始发呆,一句话也不说。章惊雨嘿嘿一笑,又对他说:“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来了,你快吃呀。”   果然桌子上摆了饭菜,柴问剑也不客气,赤脚下地,两步到了桌子边,一通猛吃。似乎只有在吃饭的是他才会偶尔出现一点生气。   章惊雨按照师傅的话,每天都会按时给他送来饭菜,然后留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每天他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偶尔会在吃完饭之后,看着门口一会儿,然后就躺下,整整两天,一句话也没说,真不知道他这么小,是怎么挨过来的。   很快,吃饱的柴问剑放下碗箸,看看门口,这时候章惊雨对他说:“小师弟,你就不想出去吗?整天关在这屋子里面,多闷啊。”   柴问剑久久不语,章惊雨正准备再劝他时,他忽然又说:“师傅在哪里?”   章惊雨笑了,拉起他说:“你跟我来,师傅正好要你过去。”   拉着柴问剑出了门,木质的门打开,门外凛冽的寒风挡住了柴问剑的视线,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眼睛,等适应了人已经在漫天飞雪的虚空当中,脚下是一口白色的剑,有五尺长。   章惊雨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指着前方,对他说:“这叫御剑飞行,等你筑基之后,就要开始修炼这个基本功了。脱离了凡人境界之后,就能够御空飞行,直接在虚空当中飞行……”   柴问剑忽然打断他:“师傅他带我来的时候,就是踩着雪花。”   章惊雨一愣,一来是因为这句话是柴问剑说的的最多字的一句话,平时他都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冒,这一次非常难得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多少让人欣慰一点;二来,可以确定柴问剑也不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接着章惊雨笑说:“凌空飞渡,踏雪长空。师傅他可是现在人间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合体巅峰高手。哎,师傅跟你说了现在的修真界的事吗?”   “没有。”   章惊雨嘿嘿一笑,咳嗽两声对他说:“现在的修真界妖魔鬼怪什么都有,就说咱们西域这边魔教猖獗,在这昆仑西外千里的地下就有魔帝残魂,要不是有咱们昆仑山挡着,他们早就入侵中原各方道门了。”   “中原……是什么?”   “中原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在久远之前,天下还处在蛮荒的时候,五帝治世,三皇教化,那个时候人间界和天界是相连的,是一个人神共世的时代。原本相安无事,忽然有一天炎帝和黄帝打了起来,跟着天下大乱,最后黄帝打赢了,才让那场战乱终止,而为了不让战争再次发生,黄帝铸造了九座宝鼎,分化天下各处,而中原就是当年的九州。”   柴问剑没有再问什么,这些东西够他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很快,眼前又出现了一座高山,半山腰上有一片空地,在空地的边缘又一颗干枯的大树,大树下坐着一个白衣人。   章惊雨大叫一声:“师傅,我带小师弟来了。”   正说着,飞剑到了空地上,落地之后,放开柴问剑章惊雨又对白衣人说:“小师弟来了师傅。”   白衣人一动不动,像是冰雕,连嘴巴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就从他身上传出:“雪草膏处理了吗?”   “处理了,按照师傅说的一把火全烧了。”   这是白衣人终于起身来,弯腰按着柴问剑的肩膀说:“想飞吗?”   柴问剑一句话也没说,眼神空洞茫茫看着白衣人,白衣人笑了笑,又对章惊雨说:“你回去吧,为师带问剑去遨游四海。”   “是。”   章惊雨踏剑而去,白衣人拉着柴问剑一起坐在边缘的悬崖上,然后对他说:“你这云山云海,茫茫无际,你有什么感想吗?”   柴问剑没有说话,白衣人无奈叹气,又说:“好孩子,你知道轮回的意义吗?想知道吗?”   “是……是什么?”   “轮回就好比一个车轮,众生的生死都在这个车轮的表面,在时光的路上,有人死了,有的人活着,死了的人在路的后面,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推动这个车轮继续往前走下去。。”   柴问剑很久才说:“不懂。”   白衣人呵呵笑说:“不懂那就好好活下去,以后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现在抛开这个问题,看看这山这水,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好冷,师傅这里好冷。”柴问剑忽然抱紧白衣人,眼中满是惊恐,接着失声大叫起来:“蛇!好大的蛇!”   白衣人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孩子,有师傅在没事的!”   柴问剑忽然又哇呀大哭起来,一边抽泣大叫:“不要吃啊!不要吃啊!师傅,大蛇!大蛇吃了我爹爹妈妈,大蛇为什么要吃爹爹妈妈啊?为什么啊?我要爹爹妈妈,狗子好想他们!狗子要他们回来陪狗子玩啊!”   白衣人看到他哭,忽然笑了,死死的抱着孩子,一边对他说:“哭吧哭吧,不哭出来憋着多难受啊是不是?使劲哭吧,哭出来就什么都好了。”   柴问剑放声大哭起来,雪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着,一点一点的迷茫了他的视线。   那条大蛇就像是梦魇一样,躲在迷茫的视线里面,对他张嘴吐信。而他越是不去看,就越看的清楚,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恐惧。   当恐惧一样东西到了极限的时候,人也就开始变得勇敢了。   柴问剑忽然指着前面的虚空对白衣人说:“师傅,那是哪儿?” 第一卷 第3章:极地羽人   小手指着漫天飘雪的虚空,仿佛在无限远的地方,有着什么迷人的景物。   白衣人哈哈笑,抱起他说:“好,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一声开始,无数白雪冲开一条隧道,白色的影子冲在隧道的最前面,眨眼睛飞出数十里。柴问剑长大的嘴巴,四周的景物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条一条的线,将视线里的梦魇扭曲,消弭。   忽然间,雪花没有了,被拉成一条一条线的景物终于变了回来。白衣人带着柴问剑飞过群山绿水,忽然间一点金光出现在云端,柴问剑好奇问白衣人:“师傅,那是什么?”   白衣人说着:“这是峨眉的金顶。”说着再回头,金光转到身后,眨眼之间,白衣人就飞过了峨眉山,又说:“你看,我们就要看到海了。”   话毕,眼前就变成了一片深蓝,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出现在他们的脚下。   白衣人忽然放缓速度,对他说:“天地只在这里,这就是你指的地方。”   “大海……”柴问剑看着脚下的一片深蓝,又说:“真的好大,师傅这真的是大海吗?”   白衣人笑说:“没错,我们已经离开昆仑万里了,这里就是东海。你看到那片彩云了吗?那里是传说中的三仙岛,凡人是进不去的地方。”   “仙岛……是什么?”   “仙岛就是神仙们的房子。我们都是凡人,所以我们的房子叫做凡人界,又叫人间界。而在人间界上就是神仙们的岛,我们叫那些岛是天界。”   “真的有神仙吗?”   “真的有。”说着,白衣人转头朝北方飞行,一路上尽是湛蓝的海水和蔚蓝的苍穹,他们从白云中穿过,从白云中出来,千万里的空间在白衣人面前就好像近在眼前的景物。   “你看,这里就是北冥之地,传说这里有一只打妖怪,叫做鲲鹏。”   “鲲鹏是什么?”   “是一种鱼,也是一种鸟。不管是什么,它都非常非常的大。”   “非常的大?”   “是啊,他是鱼的时候,有三万里长。”   “三万里!?”   “他是鸟的时候还有九万里。”   “哇,这么大啊!”   眨眼间,两个人飞跃了北冥之地,很快就飞到了西海极地,在极地之外一片极光,柴问剑问白衣人:“师傅那些光是什么?”   “是西天灵山,佛门重地。”   “佛门重地?”   “一群光头的居住地。”   很快他们飞到南海极寒之地,冰天雪地的景色让柴问剑以为有回到了昆仑山,对白衣人说:“师傅,我们是不是回到昆仑山了?”   “不是,这里是极寒之地,是南海之外的大陆地。”   忽然苍穹飞过一只怪鸟,两个头,半边身子青色,半边身子红色,柴问剑好奇问白衣人:“师傅那是什么鸟?”   白衣人眯起眼睛笑说:“那是比翼鸟。那不是一只鸟,是两只鸟,青色叫青鸾,红色叫火凤,他们因为都只有半边身子,所以就相互依靠在一起飞行。”   比翼鸟从他们头上飞过去,紧接着,柴问剑看着白衣人飘逸散乱的发梢说:“起风了吗?”   话尽,耳边翅膀扇动的响声逐渐进来,一只大鸟飞来。   这只大鸟逐渐飞近,接着柴问剑看到那不是大鸟,只是一个长了翅膀的人。   这人似乎也看到了柴问剑他们,大老远就大叫:“你们是谁?”   白衣人抱拳说:“昆仑剑仙罗章,携徒路径宝地,未曾禀报主人,实在抱歉。”   “原来你就是远近闻名的昆仑剑仙。”那人说着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地时背后的白色羽翼收起,看了一眼柴问剑,有对白衣人说:“素问人间出了一个举世无双的剑仙,字号无涯上人,今日得见真人,真是三生有幸!”   “不敢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   羽人说:“在下乃羽人国巡境使非鸣。我主亦是感佩真人大名,欲请真人驾临羽人国都。”   白衣人笑说:“不才不过红尘一过客,能得羽人之主抬爱,本是不才之幸。即国主有请,不才岂有拒之理?有劳非鸣道友带路了。”   “客气了。真人请随我来。”说着,一股大风呼啸,吹的柴问剑差点跌倒,却被白衣人反手一抄,接着柴问剑又飞了起来。   前面的羽人非鸣迎风振翅,柴问剑问白衣人:“师傅,他是怎么飞起来的?”   白衣人正要回答他,前面的非鸣就说:“逆着风伸开我们的翅膀滑翔,就好像凡人天生下来就会吃饭走路一样。确切的说,我们只是在走路,真人那才叫做飞。”   柴问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白衣人对他说:“凡人会跑会跳,简简单单的动作,自然而然。而羽人展翅飞翔,也是这样,只是以不同的形式。只是凡人走在实体的路面上,而羽人在无相的逆风当中。”   柴问剑还是不懂这个,白衣人也不在意,接着跟他解释说:“而我们修真之后,御剑飞行,凌空飞渡,却是由自我力量做出的一些超自然的事情。比如我们现在的凌空飞渡。经过长期的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在经过磨合和尝试,这段过程就好像刚刚学走路的孩子。然后随着尝试的锻炼,就能做出更多的动作。”   很快,非鸣在前面说:“真人,前就是我羽人国都天奇城。里面请。”   天奇城着落在群山之间的一条峡谷当中,在陡峭的崖壁上着一排排的精致设计的木屋就是那些羽民们的房子,数以万计的羽民在峡谷当中飞来飞去,由于他们是借着风流飞行,故而这条峡谷又叫做乱风峡谷。   进了乱风峡谷,在峡谷谷口被两名手持长矛的羽人挡住去路,非鸣对他们说:“这是海外而来的贵宾,退下。”   “遵命。”两名羽人侍卫让路,非鸣带着他们穿过乱风峡谷,到了一座黑色的悬崖之上,那里有一座古老的宫殿。   宫殿的占地很大,直接延伸到了悬崖外去了,在下面用了许多根黑色的柱子支撑着,上面铺着一条木条拼接的天台,天台两边各有楼梯,顺着楼梯上去就是有十余丈高的瞭望塔,塔上有侍卫在站岗。   非鸣领着他们上了天台,顺着天台往里面看去,一个年迈的白胡子老人正在门口等着他们,奇怪的是,这里所有的人都有一堆白色的翅膀,唯独这个老人没有。   老人也不看柴问剑,直接对白衣人说:“刚才收到非鸣传信,说海外剑仙来访,原来竟是昆仑现任掌门剑仙无涯上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说着,伸手轻他们进门:“老朽羽人国主,上人里面请。” 第一卷 第4章:现在教你修行   羽人国主命非鸣继续去边境巡逻,带着白衣人和柴问剑进了宫殿。   宫殿里面首先看到一台王座着落在最后面,面朝着大门,在王座的前面摆着一张拼接的会议桌子,桌子两边各摆了五张椅子,下座摆了两张,一共十二张椅子,显然这里是羽人国朝会的朝堂。   整个朝堂很大,在桌子的上方,天蓬是空的,阳光从那里透射进来,光滑的桌面再将光折射到朝堂的个个角落,使得朝堂非常明畅。   而此时正值傍晚,朝会早就解散,故而桌子两边一个人都没有。   羽人国主示意白衣人上位,白衣人坐在左首第一个位子,柴问剑则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既不东张西望,也不说个没完。完全就是一个透明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   羽人国主和白衣人说着一些客套话,柴问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之所以看着前方,是因为前方有一样东西吸引着他的注意。那是一个水晶球,普普通通的水晶球。   看了很久,他忽然扯了扯白衣人的衣角,轻声对他说:“师傅,那个人是谁?”   整个朝堂就只有三个人,柴问剑一只手扯白衣人的衣角,一只手却不是指向羽人国主,而是指着在王座左手下边三步处的地方,一根权杖立在那里,权杖上的水晶球散发这莹白的光。   羽人国主顺着他指的方向,忽然咦了一声,接着说:“命运之眼怎么会无故发光?”说着起身来,正准备拿起权杖时,他忽然愣住了。   老人楞了一会儿,忽然回头对柴问剑说:“小朋友,你看到什么了?”   柴问剑吓了一跳,白衣人示意他不要害怕,说:“不要怕,快告诉国君你在那个水晶球里面看到了什么?”   柴问剑说:“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在哭。”   羽人国主也不说什么,只是对着水晶球吹了一口气,水晶球再也没有发光。很快夜幕降临,羽人国主想要留白衣人住下畅谈,白衣人说:“昆仑山内尚有一位劣徒,天色已晚恐外魔入侵昆仑山,不敢久留。再次感谢国君盛情招待。问剑,我们回去了。”   说着,再次跟羽人国主告辞,然后拉起柴问剑的小手出了朝堂,羽人国主一路送到门口,等到白衣人抱起柴问剑飞走了之后,朝东方招了招手,在他放下手之后,落下来一个女羽民,对着国主一拜:“王,您唤离殇何事?”   “命运之眼显示‘零’的主人出现了,开始着手‘零计划’。”   白衣人带着柴问剑回到昆仑山,再次回到那株枯树边,他问柴问剑:“我这一天带着你游遍了千山四海,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柴问剑抬头看着满天雪花,很久他才说:“师傅,那个人是不是我?”   “谁?”   “那个大玻璃球里面的人。”   “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   柴问剑点点头,他说:“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哭?”   “师傅也想知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为了这个答案,你跟师傅修行好不好?”   “修行就能知道他为什么哭吗?”   “修行啊,修行之后能够活很久很久,也能够像今天这样一日之间右边千山四海,也许还有很多,只是师傅现在也不知道。但是,相信只要师傅还活着,答案总是会出现的。”   “好,那狗子以后就跟着师傅修行。”   “以后不要叫自己狗子了,师傅给你取了一个法号,叫问剑。以后这就是你的名,你叫柴问剑。”   “问剑……”   白衣人站了起来,接着右手在身前虚空中划拉一下,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剑来,他对柴问剑说:“师傅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柴问剑点头说好,白衣人拔剑出鞘,在空地上挥舞起三尺青锋,无数轻飘飘的雪花围绕着他,随着他由慢至快的速度,地上逐渐开辟出了一圈无雪之地,而他还站在无雪之地中舞剑。   忽然间,柴问剑看到白衣人的剑不见了,而白衣人间还随着动作惯性的挥舞,衣袂翻飞间,像是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肆意纷飞。   在白衣人的脚下,无雪之地逐渐蔓延出去,很快再也看不见白衣人,只有落不到地的雪花,忽然间,一片雪花从柴问剑的眼前飘过,划过他的鬓角,削断他的一根吹起的头发丝。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在他身边的那株枯树落下来一条断枝。   就在枯枝落地的一刹那,空地的雪已经没有了。   白衣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好看吗?”   无数雪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也跟着一并落地。而他将剑柄交给柴问剑又说:“这把剑叫做寒香。不是什么绝世名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灵器。”   “灵器?”   白衣人解释说:“器在我们修道人的眼里分为凡器、灵器、玄器、神器、仙器。”   接着他吹了一口气,雪花随着他的气荡开,又说:“在修道者的理解范围之内,器是有灵的,普通的器没有灵气,一片叶子,一粒沙尘在修道人的手里就有了灵气,这时候的叶子沙尘所能做到的事都超出了凡人的理解,比如昨日柴问剑拈草成剑,踏草御空飞行,那片草在他手里,成了一件普通的器。   再接下来的就是比普通凡物更为神奇的灵器。灵器通灵,通的是使用者的心灵,唯有灵器在修真者看来才算是真正的器。   当然灵器有的也只是通灵,相比玄器来说差距是立竿见影。玄之又玄,此时的器物已经超出了物的范畴,玄器可以使无形的,也许是一卷风,也许是一片云,也许还可以使一团火,明明存在的东西,看得见但是没有一个标准的形态,所以也就不存在,这就是所谓的玄之又玄。   至于再后面的神器,这种东西也只有拥有者才知道是什么。   而仙器,仙者飘渺,已经不再能以人的解释去给仙定论。如果神器也只是比较厉害的物,终究还在人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仙器不同,之所以不同,那是因为仙器的制造者们也只有仙。换句话说就是,唯有仙者才能制造出仙器。”   说着,白衣人伸手在柴问剑身后拉出另外一口剑,剑刃七彩,泛出异样光华,他说:“这就是仙器。”   在他拿出那口七彩的剑时,柴问剑明显感觉到手里的寒香才颤抖。而白衣人只是给他看了一眼,接着七彩的剑又变成了一大把的小剑,这些小剑长短一致,不过只有七寸,一大把摆成一圈,摊开在白衣人的手上,白衣人说:“这是神器。”   说着,他用另外一只手,捏起一根小剑,交给柴问剑说:“这就是玄器。”   柴问剑伸手去接,但是小剑还没有落在他的手中,就化作一阵金色的雾气散去。   白衣人呵呵笑说:“傻孩子,玄器是没有实体的,要拿住玄器只有用心去感觉玄器的存在。这些小剑是为师历时八十年,收集了三十六中矿物材质融合铸造的。师傅叫它三十六叶剑花。”   说着,他手里的那些小剑全部化作金色的雾散去。   他又说:“现在师傅教你修行!” 第一卷 第5章:火符的使用方法   说着,交给柴问剑一张黄符说:“这是‘火符’,只要对着它念咒,就能着火。”   柴问剑拿着火符,白衣人对他说:“你先去林子里面找一些枯木来生火。”   按照白衣人的吩咐,柴问剑跑到东边的林子里面去,捡来一些枯枝,白衣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对他说:“问剑,你过来,我叫你使用符咒。”   柴问剑放下枯枝,跑到白衣人面前,白衣人对他说:“拿出那张火符来。跟着师傅做。”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着上方,大拇指压着无名指和小拇指的指甲“天亮了……我睡着了。”   白衣人拉起他来说:“你睡了一晚上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和昨天一样。”   白衣人拉着他的小手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能睡着很好。修真练气,首先就要感受气的存在。”   白衣人盘坐在悬崖边缘,一呼一吸间,四周的空气开始变色扭曲,嘴唇紧闭,声音却在空气中飘荡:“气在你的四周,静心凝神,感受你的对四周的感知。”   柴问剑仔细的看着他的动作,随着他动了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跟平时差不多。而白衣人一连做了三遍,同样的动作,然后停了下来,他问柴问剑:“如何?感觉到了什么?”   “师傅您一共做了三次一样的动作。”   白衣人笑了笑,对他说:“很好,你师兄看了三次就感受到了气的存在,你看了三次,就看到了三次。很好,再来。”   白衣人又按照刚才的动作做了七次,柴问剑跟着他的动作也做了七次,却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白衣人最后把双手放置在下丹田处,结太极印,一呼,四周的雪花立即被他身体里面的吸力汇聚过去,一呼雪花又随即被他的身体吹走。   柴问剑学着他一呼一吸,然四周的雪花一点都没有变化,白衣人说:“身在天地之间,感受天地之气。你在一日之间游遍了四海千山,你都看到了什么?”   柴问剑闭上眼睛,回忆着今天所看到的事物,缓缓道来:“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大树,还有好多花香的味道,有很多很多的鸟,大海的水很蓝很漂亮,天上的云……”   就在这时候柴问剑轻咦一声,忽然间脑海原本无光的视野里面忽然闪过一点白光,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张开眼睛,疑惑的看了白衣人一眼,白衣人说:“相信自己,不管看到什么那都是你的感受。所谓信则有灵,不信则无神。”   柴问剑没有多想,按照白衣人的意思,继续闭上眼睛,一边呼吸,一边回忆白天看到的事物,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很快,刚才的白光再次出现,白衣人的声音穿透他的耳朵,直接出现在他的脑识当中对他说:“不要刻意去看,它就在那里,是你的世界,是你的东西,是你的感受。”   很快,白光一点一点放大,直到遍及所有的视野。眼前忽然吹过一阵暖风,白色的人影出现在视野当中,对他说:“该醒了孩子。”   一股浊气缓缓从喉咙里面涌出来,柴问剑睁开眼睛,一片白茫茫的视野里面白衣人站在他面前,笑着对他说:“你睡着了。”   柴问剑看了看四周,已经天亮了。   “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走吧,师傅带你去找好吃的。”   说着抱起他来,一步踏入虚空,踏着一片一片的雪花,眨眼就到了一条小溪流边,在溪流当中,章惊雨正卷这裤腿,拿着那把银光长剑,闭眼眼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衣人拉着柴问剑过去,途中柴问剑问他:“师兄他在做什么?”   白衣人笑着说:“他在捕鱼。来,师傅教你生火。”   盖中间,又说:“纸符就夹在这两个指头的中间,对,就是这样。很好,接下来,跟着为师念:南方南极南明离神君,吾持敕命,急急如律令。”语毕,对着剑指吹了一口气。   “南方南极南明离神君,吾持敕命,急急如律令。”   晨风刮乱叶响,柴问剑手里的火符一点反应都没有,愣愣的看着,白衣人轻笑两声,对他说:“不要在意,抛开杂念,就像你昨天睡觉一样。然后多念几遍咒语,这种事情,还是那句话:‘信则有灵,不信无神’,你现在多练习几次试试感觉。”   按照白衣人的要求,柴问剑闭上眼睛,一边念着咒语,一边感觉。不知不觉间,手上传来一阵炙热,一睁眼,自己的的手指间夹着的火符正在燃烧,吓得他立即丢了出去,火符落水,砰的一声炸开。   接着哎呀一声惨叫,还在水中的章惊雨跳了上来,手里的剑刃上串着几条鱼,浑身都被水淋湿了,一路跑过来哇呀呀大叫:“师弟,你想害死我呀!”   “我我,我不是不故意的。”柴问剑早已经被那张火符吓得脸色青白,现在又被章惊雨这么一摧,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章惊雨见他要哭了,悻悻然的收手,对他说:“算了算了,今天是你第一天修行,别哭哭啼啼的,男子汉要顶天立地,知道吗?”说着把他扶起来。   白衣人说:“惊雨,你去把鱼洗干净,问剑,来,师傅再给你一张火符,就按你刚才的方法,再试试。等会烧着了千万不要害怕,多多练习几次,熟能生巧。”   又递给柴问剑一张火符,柴问剑刚要接过去,他又说:“说好了,你什么时候能把地上的枯枝烧着了,咱们就什么时候有烤鱼了哟。”   柴问剑没有保证,只是点头,拿过火符来,想了想,先把捡来的枯枝搭起来,又跑到林子里面捡来一些干枯的叶子洒在搭好的枯枝堆上,这才坐下来,准备生火。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柴问剑按照刚才的方法,排除杂念,一遍一遍的念咒,这一次他没有闭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手里的火符,才念了三遍,火符噗的一下烧了起来。   早有心理准备的柴问剑小心夹着火符,很快火符燃尽,眼看着就要烧到手了,他又急匆匆的把火符丢到火堆中。   砰的一声,柴堆被炸的四处飞溅!   不等柴问剑惨叫,白衣人立即提着他的后领,把他扯到身后,飞溅的枯枝并没有伤到他半分。白衣人对他说:“小心些,不要被自己的火符大伤了。”   柴问剑心有余悸,点点头,看着一地散乱的枯枝,有一些还在燃烧,白衣人抬手将溪流中的水引到手中,随即聚合成一个水球,对着水球吹了一口气,水球立即炸开,飞溅出去的水珠将地上的枯枝熄灭。   “重头再来,记住,火会灼伤你,也会让你重生!” 第一卷 第6章:我不怕你!   经过三次的试炼,柴问剑很快就掌握了怎样操控火符的火焰大小,已经控制火焰不会灼伤自己的窍门。火堆烧起来之后,章惊雨负责烤鱼。   在烤鱼的过程当中,白衣人对柴问剑说:“神仙还是人的时候需要生存,要出世就要先入世,要进去,就必须先在外面。”   章惊雨嘿嘿笑说:“师傅,师弟才几岁啊,怎么懂您这么高深的话?”   白衣人说:“我对你说了这么久,你又懂了多少?”   “不多不多,十有七八,以后出去也不至于给您老人家丢脸就成。”   “为师空活一世,虽然名声在外,却也只是虚名,等你出师了,名声是你的,于为师也没有关系。”   章惊雨嘿嘿笑了两声,对柴问剑说:“师傅就这样,说了一大堆的道理叫你明白,不明白也不怪你。反正明白不明白随你,说不说随他老人家。哎呀!”   白衣人拍了他一记:“你这没大没小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过来,为师也就不跟你讲道理了。”   柴问剑一句话也不说,自从变成孤儿之后,他就寡言少语,很少说话。章惊雨觉得很奇怪,一个才五六岁大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他问过白衣人,白衣人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想到这里,章惊雨多嘴的问了一句:“小师弟,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啊?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师兄呗。”   柴问剑低下头,章惊雨撇了一眼白衣人,这个时候白衣人看着柴问剑,眼神怜悯,章惊雨越发的想要知道这个小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师弟,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柴问剑摇头,他说:“一条好大好大的蛇……”   “蛇?”   “一条很大很大的蛇。”   “什么蛇?”   “一条很大很大的蛇……”   章惊雨一连问了好几句,柴问剑都一直都重复的同样的一句话,忽然白衣人的声音传到了章惊雨的脑识当中,对他说:“前两天,为师前往峨眉金顶论道,回山路径一座叫云镇的地方,看到龙神后裔肆虐平民,出手镇压了它,但这个孩子的父母已经被它吞食。”   接着章惊雨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一幅画面,画面中一条巨大的蟒蛇,遍体青麟,在一座老镇中肆意吞食平民,尖叫,血洒的废墟当中,一个衣着单薄的孩子站在巨蛇的面前,惊恐的望着蟒蛇仰头将一个女人高高抛上天空。   “狗子跑啊!”   这是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即巨蛇把女人给生吞了下去。接着低下头蛇吻缓缓靠近小家伙,残忍中带着讥讽的欢笑,火一般的信嘶嘶作响,缓缓张开蛇吻,正准备嚼碎眼前的小家伙时,天空传来一声怒吼:“畜生!”   一道流光从天落下,重重打在巨蛇的头上,将它的蛇吻猛地合上,炙热的血水撒在小家伙的脸上,他只是惊恐的看着,流光现出来的白色影子。   “畜生!身为龙神后裔,却在此屠杀普通生灵,实在有辱龙神之名!”   接着白色的影子对上巨大的蟒蛇,很快蟒蛇就被白影制服,用一块巨石镇压在地下的一个空间当中,为了不使巨蟒在此逃出来,白影在巨石上设下大阵,招来一个人给他一根黑色的棍子,对他说:“这是镇神杖,你留守在这个镇子,将这里从新建立起来,以人气消磨龙神后裔的戾气,希望它能够早日成龙,为天下苍生造福,减除今日造的罪孽。”   那个人指着那个孩子说:“剑仙大人,这个孩子呢?他的父母已经被龙神后裔吃了,他一个人孤苦无依,老朽不过一个老头儿,实在无力再将他抚养长大了。望大人垂怜,收留他吧。”   白影说:“这是自然,我会带他前往昆仑山,日后他若有成,自会归来。”   说着画面就开始消失。   章惊雨挠头,很快鱼香散出,他直接用手捏着烤熟的鱼递给柴问剑说:“好了小师弟,你现在有师兄和师傅,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难过了。快点吃,吃饱了,咱们一起修仙成道,咱们是剑仙罗章的弟子,以后咱们也要成为像师傅一样的剑仙,天上地下,笑傲苍穹!”   柴问剑说:“我只想以后不会被大蛇给吃掉。”   章惊雨看了白衣人一眼,然后白衣人对柴问剑说:“问剑啊,还记得师傅昨天跟你讲的轮回吗?”   柴问剑点点头,白衣人又说:“你看着鱼儿,一个时辰前,他们还在水中游,一个时辰后就成了我们的腹中食。如果鱼儿都和一样感到害怕,他们是不是就无法再水中欢快游弋?”   柴问剑挠头,他还是很难理解,章惊雨说:“师傅这是要告诉你,人吃鱼,鱼要是也感到害怕了,就无法再水中欢游。如果小师弟也害怕被大蛇给掉掉,就没法好好修仙练道。只有不害怕了,才能活得自在逍遥,还管他什么狗屁生死?修仙修的就是超脱生死,小师弟要是害怕死,师傅也就不会再教你可以不用害怕大蛇的仙法了。知道了吧?”   柴问剑以为白衣人真的不会教他了,下意识的朝白衣人看去,白衣人对他微笑:“轮回就是这样,想要活着的人害怕会死,就已经心死了。只有无惧生死,才能超脱生死,只有超脱生死,才能跳出这生死的轮回。”   柴问剑低头看着手里的烤鱼,再抬头看到章惊雨吃着正香,一边还说:“小师弟快吃啊,吃完了还要练剑呢。师傅说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挥剑,你快吃啊。”   为了能够不再害怕被那条大蛇,柴问剑忽然埋头疯狂的啃食手里的烤鱼。边吃还边说:“我不怕!我才不要怕你!我不怕你啊!”   很快柴问剑就吃完一条鱼,将吃剩的鱼骨对手丢弃,接着又从章惊雨的剑上拿下来一条,继续狂吃,一连吃了三条鱼之后,小家伙这才拍着肚皮仰天躺在地上,看着视野中的梦魇,大叫一声:“我不怕你!我不怕!”   章惊雨在一边哈哈大笑,对他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小师弟好样的!” 第一卷 第7章:魔道和正道!   白衣人站起来说:“既然你不怕了,那师傅就从头再教你吧。惊雨,你去练剑,问剑,你跟师傅来。”   章惊雨嘿了一声,将剩下的两条烤鱼用叶子包裹起来,提着剑在溪水中洗去上面的油渍,接着跳到小溪流对岸去练剑了。   柴问剑挠挠后脑勺,迷茫的看着白衣人。   白衣人笑了笑,对他说:“好了,接下里你要静下心来,听师傅说。”   柴问剑点点头,白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修行不能盲目,就算是堕入了魔道,也有自己的目标,要确定目标才有不停修行下去的动力。   经过无数的先辈的毕生心血倾注,现在的修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目标概念,   问剑啊,你要记住,修真的目标是脱离天道的束缚,成为一个圣人。”   “圣人?”   “是啊,圣人。不管是魔道也好正道也罢,都是为了脱离天道饿束缚,只是两者之间的方式不同,但目标是一致的。”   “师傅,什么是魔道?什么又是正道?”   “这是修行之人定下的两种修行方式。魔道主张催发无限潜能,这种催发比较残忍,不尽人道,比如魔道的摄魂术,以操控他人元神魂魄达到一定的境界。在魔道中,除了摄魂术之外,还有搜魂炼魄,采阴补阳,集阳滋阴,这些方式都是将痛苦建立在他人之上,一求提升自身境界的修行方式,因为太过残忍,故而修行这类功法的人都被称为魔道中人。”   “那正道呢?”   “正道是开发自身潜在的无限能量,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正道中人都是经过长期的潜修,借助天地间的力量来激发体内力量的练气士。在远古三皇五帝的时代,就有许多正道先辈,他们能力高深的能够移山填海,飞天遁地,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不计其数。”   柴问剑边听边想,等他说完之后又问他:“那正道的功法和魔道的功法那个更厉害些呢?”   白衣人说:“这世上没有绝对,问剑你要记住,不论是魔道还是正道,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虽然魔道的功法都是很残忍的,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功法的确很厉害,不然也不会和正道相争相争了数万年了还能存在。”   柴问剑点点头,他又问:“那咱们昆仑山的功法厉害吗?”   白衣人哈哈笑说:“小问剑啊,功法没有谁厉害不厉害,完全取决于个人的境界。打个比方,同样的一个功法,在境界高的练气士和境界低的练气士施展出来的威力都是不同的。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境界高出你许多的人,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抬手都有超乎你想象的威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是专精一门功法,也能有很好的收获。所以,不要贪多嚼蜡,能把本门的功法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也能有惊天动地的威力。”   柴问剑似懂非懂,也不点头也不摇头,白衣人笑了笑,又说:“咱们昆仑山起于八百年前,祖师赵长空,也就是你师祖木道人的师傅。这个你不用太过在意,咱们昆仑山没有那些老夫子的规矩,只要元婴出师了,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留了,也没人拦着。其实,小问剑要是哪天元婴了,师傅也不会拦着你。毕竟天地这么大,昆仑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留下反而会让你难有进展。”   柴问剑哦了一声,又问他:“什么又是元婴?”   “元婴是练气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在体内会形成一个本尊元神小人。经过先辈的研究发现,练气士有四大境界,分别是凡人境、神人境,天人境,和圣人境。   凡人境界划分成炼精化气和炼气化神。这炼精化气有筑基、开光、融合三个小境界;炼气化神有心动、灵寂、金丹三个小境界。凡人是还没有脱离生死轮回的众生,而到了金丹时,体内浊气化作清气,体健身轻,寿命长者活个千八百岁是没有问题的。   神人境界划分成炼神还虚和还虚合道,和凡人境界一样,炼神还虚有元婴、出窍、分神三个小境界;还虚合道有合体、渡劫、大乘。自神人境界之后,就脱离了生死轮回,但冥冥之中自有天道主宰,虽然超脱了生死,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天意的存在。所以啊,等你那天元婴初成了,你也就出师咯。”   柴问剑说:“还有天人境界呢师傅?”   白衣人说:“天人境界那就多了,天人境界九品仙人,即天仙,玄仙,神仙,真仙,正仙,灵仙,太仙,高仙,上仙;其中天、玄、神为上三品,真、正、灵为中三品,太、高、上为下三品。   天人即为仙人。有一些神人境界的修士为了能够更好的位列仙班,就投入天界,成为地神和地仙,依照境界的高低,地神就是炼神还虚,地仙就是还虚合道。”   柴问剑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师傅现在是什么境界呢?”   白衣人说:“师傅修行至今也只是地仙位,离那极位大乘只有一步之遥,你说师傅现在是什么境界?”   柴问剑掰着指头,很快又说:“渡劫!师傅已经是渡劫境界了!”   白衣人笑说:“别打岔,听师傅说完。”   “好,师傅您接着说。”   “天人有九品仙位,其中极品天仙会化出神格,神格就好像元婴一样,不过据说,神格和元婴的不同之处是后者炼化天地灵气,在自身体内生出一个本尊元神,而前者是夺取天意中的宿命,炼化成的一种能量体。是不是这样的师傅也不知道,只是在一些古籍的记载当中看到的,没有见识过。   而这种‘神格’在天仙圆满时就会具体化,成为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天仙一旦将神格炼化出来之后,就能借助神格感受到天道法则。为了避开这种法则的束缚就出现了咱们修行的最终目的——成圣。”   柴问剑插嘴说:“那要是没有炼化出神格呢?”   白衣人拍着他的头发说:“这种情况也有,古籍上记载,天人有五衰,即衣服垢秽、顶光华萎、腋下汗流、身体臭秽,不乐本座。一旦五衰完尽,天人也就彻底消失了。”   “那就是说,神仙也会死了?”   白衣人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说。不成圣,生死不由己。一旦将神格具体化了之后,就要面对天道的考验,斩去三尸。所谓的三尸就是过去、现在、未来。斩去三尸的过程就是天仙之后的金仙,斩去过去身不死,斩去现在道不灭,斩去未来开天辟地。”   “开天辟地?”   “就是在自身当中开辟一个天地,金仙圆满之后三尸融合为一,与天道持平,成为大罗金仙,这个称谓是给凡人叫的,咱们称大罗金仙叫‘亚圣’。”   “亚圣?”   “就是圣人之下最厉害的大能力者。成为大罗金仙之后,就能够开天辟地,在自身当中制定法则,同天道持平,但受到天道原先的法则规定,虽然没有生死之别,却还在天道的管辖之内。而圣人不同,圣人又被称之为‘混元大罗金仙’,根据保留不多的文献记载,真正的圣人只有一位,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开辟者,盘古大帝。”   “盘古大帝……”   白衣人笑说:“谁都想成为盘古大帝,但是自他之后,谁都没有成圣。他是创造者,也是毁灭人,也可以是一切法则,不在天道之内,不在生死之间,而且是不是真的有他,师傅也不知道。所以小问剑要努力修行,不可懒惰,说不定有一天你就成圣了,也许就能知道这个答案!” 第一卷 第8章:除魔卫道!   接着白衣人教柴问剑认识了人体的经脉,骨骼。   “人身是一个无限神奇的大宝库,有两百单六块的骨头,骨头和骨头的衔接就好像对石块一样。”白衣人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条四方的长条,这条长条由红黑两种颜色的三角块拼接在一块,常有一尺左右,交给柴问剑,又说:“这个叫魔方积木。你看,这个三角块是可以折转的。”   柴问剑将最开头的一块红色三角块折转,白衣人接着说:“人体的骨骼就好像这个魔方积木,但是魔方积木只有十八块三角木块拼接,每个面只能折转两次,十八块三角积木拼接在一起,拼接的面只有十七面,也就是说十七面只能转动三十四次。”   柴问剑玩心大起,不停的折转红色三角块,忽然抬头说:“师傅,不对啊。”   “哪里不对?”   柴问剑将一块红色三角块和一块黑色三角块来回的折转,一边说:“您看,这个魔方积木能够正着转,也能反着转,但是人的骨头怎么能够反着转呢?”   白衣人笑说:“对啊,人的骨头不能反转。”   柴问剑不理解他的意思,将魔方积木还给他说:“师傅,那是不是人的骨头只能转两百多个面?”   白衣人说:“暂且不论能转多少个面,师傅先问你,要是给你只有三个三角方块的魔方积木,你能转多少次?”   柴问剑挠着后脑勺,半天想不出来。支支吾吾怕说错挨骂,几次都想说出来,却有止语不言。白衣人说:“凡是不要只看表面,不管能转多少次,都只有正面和反面。只要你记住,即使只有一个面,也能转出成千上万的变化。”   柴问剑还不是不明白,哦了一声,白衣人又说:“认识了骨骼,再来认识一下筋脉穴位。人体除了骨骼之外,在肌肉当中,还藏着像是河流一样的筋脉血管,这些血管遍及人的全身,纵横之间,有八脉十二经。   八脉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   十二经是: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   白衣人说的很慢,柴问剑却努力的记着他说的每个字。筋脉这一条白衣人说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让柴问剑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但是由于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东西,似懂非懂,白衣人也不在意,只对他说:“记住了多少?”   柴问剑努力的复述了不到三成,之后就开始急躁起来,偏偏他年纪尚小,又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记到了三成,白衣人也是满意了,对他说:“从明天开始,师傅早上带你来这里教你认字读书,下午叫你师兄教你昆仑山的基本剑术,晚上再随师傅练气。”   听到要认字读书柴问剑就头大,说:“怎么修仙还要识字读书啊?”   白衣人敲了他额头一记:“你这孩子难不成以为神仙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要是这样,天下还不乱套了?”   柴问剑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下来。白衣人又对他说:“现在的修真界魔长道消。中原虽然有五大正宗道教,却常年被妖族扰乱,勉强度日,过的也不自在。而咱们昆仑卡在中原和西域之间,自此往西方千里的地下就是魔门正统,那里的魔教徒想要越过咱们昆仑侵略中原五道教,要不是昆仑山这些年一直当着的话,估计也就没有现在的五道教了。”   “什么五道教?”   “是咱们正道正宗的道教,峨眉山、龙虎山、茅山、蜀山和玄心门。还记得昨天看到的金顶吗?那里就是峨眉山的金顶,他们的掌门是长眉真人。他们门中女弟子多,主要是因为峨眉山的功法大部分只有女子才能修行。”   柴问剑还是第一次听到功法还要分男女,惊奇的问白衣人:“怎么功法还要分男女的?”   白衣人说:“一些特殊的功法只有女子才能修行,而且另外还有一些功法男子能练,女子不能。以后教你认字读书的时候,师傅会详细告诉你。你听师傅说完。”   “好,师傅您说。”   白衣人说了一句:“说道哪里了?哦是了,接下来就是龙虎山了,龙虎山的斩天剑诀和咱们昆仑山的倚天屠龙式为修真界两大剑诀,但是依师傅看,论精妙是倚天屠龙式不如斩天剑诀。但是轮威力,却是斩天剑诀差了一线。主要是看个人的境界和对功法的参透,不能一概而论。   茅山的神符天下无双,茅山的现任掌门毛无极号称抓鬼圣手,他的御符之术堪称天下一绝。   蜀山有两个流派,一个是叫神宗,一个叫玄宗,神宗主张出世,玄宗主张入世。两者内地里打的不可开交,但是却是一致对外。   最后就是玄心门。人数最多,高手实在没两个。”   “咱们昆仑山呢?”   “昆仑挂着正道的名,因为不在中原境地,所以被排除在外。以后你出师了,多和这五大教交往,为正道出一份力,也不枉师傅今日的教导。”   “是。”柴问剑忽然想到刚才他提到魔教,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傅,那魔教呢?”   白衣人说:“魔教大小门派多如牛毛,但是在中原高手不多,没什么可言。你只要知道,在昆仑山的西方千里之外的地下,有一片地狱一般的空间,他们的教主在你没有成仙之前,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柴问剑还没有这个概念,但看到白衣人说的严肃,不想开玩笑的样子,吓得自言自语起来:“成仙……不能招惹……”   “师傅去那个地方去了三次,第一次还是元婴的时候,年轻气盛,一路杀进了他们的外门,被他么的一个地邪子给挡了下来,后来他们又相继出现了五六个高手,师傅一个人打不过只好退了回来。”   “那第二次和第三次呢?”   “第二次是分神之后,又去了一次,跟第一次的那些高手打了一架,虽然没有打赢,也没有打输,被挡在外门,无奈只好退走。第三次是一百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师傅刚刚晋升渡劫,仗着修为杀进了外门,到了那个空间,却被那些高手称呼的魔帝给打了出来,而师傅连那个魔帝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是男是女,是高是瘦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的重伤到了外门之外。”   “居然这么厉害!”   “师傅猜测那个魔帝至少有仙人的境界,所以再你没有成仙之前千万不要去那个空间。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知道吗?”   柴问剑点头,白衣人又说:“魔亦有道,只是魔道功法残忍,你日后行走修真界,切记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千里之外魔门地狱。至于妖族方面,自八百年前,他们的大圣主被关闭在天维之门内之后,就蛰伏起来了,这些年虽然有些躁动,但有中原五道教,日后除魔卫道你也要尽一份力。明白吗?”   “知道了,问剑将来要做一个像师傅一样的人,除魔卫道!” 第一卷 第9章:筑基成功了!   之后的两年,柴问剑一直过着同一天的生活,早上跟随白衣人读书识字,下午他的师兄章惊雨就会教他练剑,晚上又随着白衣人到悬崖上去练气。   平静的生活,没有波澜,没有风雨,只有大学纷飞。而且他也知道了,昆仑山为什么会常年积雪的原因,熟识了人体的每一块骨骼的位置和人体的奇经八脉十二经络。而且每过三个月白衣人,也就是他的师傅剑仙罗章就会带他遨游四海一天,早出晚归。   每一次回来罗章就会问他同样的问题:“感想如何?”   他的答案就跟罗章的问题一样,每一次都是一样的,罗章每次都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说,第二天又开始了复制一样的日子。   相对于这些进步,在练气方面却还是老样子,只是这两年随着章惊雨练剑体魄上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他又到了长个的年纪,身高比之前又高了两个头。   只是柴问剑逐渐发现,不管他做到多好还是多坏,罗章也只是笑一笑,不怪他,也不赞赏他,只是严厉的苛求他要勤奋,他也很勤奋,虽然在练气方面没有进展,但是在剑术上有了很高的成就,将基本剑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   这一天早上,章惊雨照旧带着他在小溪流的对岸练剑。只是这一天,章惊雨对他说:“基本剑术你也练的差不多了,再练下去也只是你自己对这套剑术的体悟,这个我教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去练习,从练习当众感悟出新的剑术。”   柴问剑说:“那我们今天做什么?”   “今天准你休息一天。”   “开始师傅会责骂我们的,这样不好吧?”   章惊雨嘿嘿笑说:“你什么时候见师傅骂过你一句?再说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劳逸结合。修行也是如此,过于疲劳会让你得不偿失。而且,今天也不全是休息,师兄还要跟你说一说昆仑山最厉害的功法,你是要听这个,还是要继续练剑,自己选吧。”   柴问剑挠挠头,好半天才说:“师兄还是跟我说一说昆仑山的最厉害的功法吧。”   “这就对嘛。”   经过章惊雨的解说,柴问剑知道了,原来昆仑山最厉害的还是剑诀,叫‘倚天屠龙式’,这个在以前,他听罗章说过一次,当时罗章还把这套剑诀和龙虎山的‘斩天剑诀’做了一次比较,说论技巧虽然不如斩天剑诀,但是论威力确实比斩天剑诀大上一截。   章惊雨对他说:“师傅说,这套剑诀只有在十分危险的时候才能施展,不然师兄今天能试给你看看。”   柴问剑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兄,怎么师傅从来不跟我提这个?”   章惊雨说:“因为这套剑诀只有到了筑基境界之后才能修炼,你两年了都没有筑基,师傅自然就不会告诉你。”   “那师兄现在是什么境界呀?”   章惊雨嘿嘿一笑,对他说:“你退后一些,我把境界开出来给你看看。”   按照章惊雨的要求,柴问剑退到了十步开外,章惊雨这才说:“师弟你看清楚了。”说着一声沉喝,从他头上冲出一道金光,在他四周形成一圈光晕,接着他的额头上显出一条寸长的金线,一股异香在空气中飘荡开来。   “怎么样师弟?师兄厉害吧?”   章惊雨哈哈大笑两声,接着又把金光和光晕收去,柴问剑跑过去说:“师兄你真厉害!这是什么境界呀?”   章惊雨说:“师兄自幼跟随师傅修行,三岁就开始练气了,到了七岁就筑基成功,比一般的修士还要早上两年,今年师兄已经十七岁了,境界吗,嘿嘿两天前晋升到了金丹金丹境界。相信再用不了几年师兄就能结婴成神,脱离凡人境界,出师去游历了。”   柴问剑很羡慕他的师兄章惊雨,后来才知道,原来章惊雨是师傅捡来的,在他刚刚满月的那一年,父母由于无力养育,只好把他遗弃在一个木盘当中,顺着一条溪流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好在那一天章惊雨在小溪流边修行,碰的凑巧,才救了他。而且那一天正好下了一场好大好的雨,惊天动地的雷鸣闪电,像是上天送给罗章一个惊天动地的孩子一样。故而罗章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惊雨。   有名不能没有姓,罗章又不是他的父亲,这取姓关系到一个人一生命理,属于命格中的天格,名字可以取,但是姓氏不能。罗章想了很久,也曾去找过他的父母,但是找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罗章无奈,只好取自己的名,给他做了一个姓氏,将他的人格给他做了天格,希望能给他带去好运。   “师兄,你就不想去找你的父母吗?”   “找到了能有什么用?他们已经不要我了,去相认吗?”   柴问剑这么问他,他就这么回答,后来这件事谁也没有再提起过,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后来的三年,柴问剑还是一事无成,罗章把能教的都教了之后,就去闭关了,整个昆仑山内,只有柴问剑和章惊雨师兄弟两人,白天章惊雨会带着他下山去小溪流边练剑,聊天,打鱼,一直玩到日落章惊雨就御剑飞行,带他会到昆仑山上去练气,两人同进同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块,兄弟情谊日渐加深。   这感情深了,说话也没有顾忌,章惊雨见他五年了还没有一点进展就笑话他,还给他取了一个雅号,叫“废物柴”。一开始这样叫他,也只是涨红着脸,加倍努力。可是后来习惯,兄弟两人就开始打起来。   这一天夜里,章惊雨站在悬崖边缘跟他说:“昨日夜里我感觉体内的金丹总算了成型了,尝试了十多次,总算是成功了。”   “恭喜师兄修为又提升了。”   章惊雨笑了笑,对他说:“有什么好恭喜的,提升的越快,师兄越早出师。到时候真的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柴问剑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章惊雨拍了他后脑勺一记:“倒是你,这都五年了,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要是再不筑基成功,你的基本剑术就要练到家去了。”   柴问剑一个劲的傻笑,章惊雨一脚把他踢开:“小王八蛋,每次都是傻笑,还不快去练气。”   夜深之后,迷迷糊糊的柴问剑忽然张开眼睛,接着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和身外能量的融合,一遍又一遍的聆听着自己的心跳……   忽然,柴问剑的脸上挂起一抹微笑。   “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第一卷 第10章:御剑飞行   第二天,天色微微亮,章惊雨从练气中醒过来,随即习惯的叫了一句:“废物柴,天亮了,起来了起来了。”   按照平时的习惯,柴问剑都会哦一声,但是这一天柴问剑没有回答。章惊雨很奇怪,张开眼睛来看,在悬崖的四周除了他半个人影都没有。   “师弟!?”章惊雨跳了起来,四下寻找柴问剑的人影,四周空荡荡的,除了他亦无他人。   再低头朝悬崖下看去,忽然一阵狂风从下面吹上来,章惊雨惊退两步,大喊一声:“什么人?”   接着一声剑鸣落下,风雪当中柴问剑的声音从悬崖下面传上来:“师兄,是我,快拉我一把。”   章惊雨连忙跑到悬崖边上,看到柴问剑抓住一口剑柄,剑刃有三分之一插在峭壁的坚冰当中,要是没有抓住剑柄的话,他整个人估计就要掉下这万丈深渊了。   “你怎么掉下去了?”章惊雨飞身下去,落在剑柄上,弯腰下去抬起他的双肩,将他整个人抛上悬崖,接着两脚夹起剑柄,御剑飞上悬崖。   到了悬崖上,看到柴问剑灰头土脸,狼狈之极。好奇的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这么掉到悬崖下面去了?”说着把剑还给他。   柴问剑小心的检查寒香剑,看到没有破损的地方,吐了一口气,又对章惊雨说:“我想试试能不能御剑飞行,没有想到跳下去没有控制好,差点掉下去了。”   “没事你试这个做什么?”   柴问剑挠头,不好意思说:“师兄,我好想筑基成功了。”   章惊雨哦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接着忽然大叫:“什么?”   接着,一股元力从柴问剑体内爆发出来,金色的华光包裹着他的周身,章惊雨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总算没有让师兄失望。”   柴问剑收起元力,忽然又愣住了,半响一句话也没有说,章惊雨问他:“你又怎么了?”   柴问剑挠头说:“没什么。对了,师兄,我看你御剑飞行很平稳的样子,为什么我就做不到呢?”   章惊雨说:“御剑飞行是有窍门的,不是你筑基了就能飞空的。”   “什么窍门?”   “每个门派有每个门派的基本御剑飞行,窍门也就五花八门了,但是结果都是借助灵器才能做到。你随我口诀慢来,灵台灌顶冲百汇,百汇聚神入膻中……”   一遍口诀念完,柴问剑按照口诀方式,将元气行走一遍,但是还有几处不明的地方,章惊雨为他一一阐明,半个时辰之后,元力行走的路线已经有了一遍明细确定,柴问剑决定放手试一试效果。   章惊雨对他说:“你试试看吧,一旦有危险,师兄会帮你的。”   “好。”柴问剑站到悬崖边缘,缓提元气,三息之间,轻喝一声:“去!”随即将手里的寒香飞向悬崖之外。   接着柴问剑纵身随着寒香一并飞出悬崖,一丈之外,柴问剑踏上寒香。借着寒香飞出去的惯性柴问剑飞快运转元气,平稳脚下虚空,横空飞了十丈距离。   柴问剑飞出这么长的距离,又惊又喜,平时练剑最多也就是跳出个五六丈的距离,这一次飞出这么远,当真是高兴的不得了。这边一惊一乍,体内元气骤然走岔,加上飞剑惯性到了临界点,虚空无处着力,忽然整个人往下一沉。   “不好!”章惊雨看到这里,立即踏上那把银光剑,飞快朝柴问剑而去,半空中接住了柴问剑。   危机得以解除,柴问剑立即招来寒香。悲叹一声,对章惊雨说:“还是不行啊。”   章惊雨说:“你不要有所分心,要专心一致,多练习几次,相信自己,你一定能够像师兄一样御剑飞行,笑傲长空。”   柴问剑得他鼓励,一鼓作气说:“好,师兄先回悬崖上去,我再试一试。”   章惊雨点头,一念转身,立即飞向悬崖,将柴问剑安置下来又说:“再给复习一遍,脚下要稳,腰间要横,人剑合一,心剑合一。”   柴问剑点头说:“问剑谨记师兄教诲,那问剑再试一次。”说着再次走到悬崖边上,看了看手里的寒香,有朝眼前的悬崖下面看去,一时头晕目眩,往后退了一步。   章惊雨怕他出事,正要询问,柴问剑立即挥手,示意他放心,接着闭上眼睛,心里默念了一遍口诀,随着口诀气运周身,忽然轻喝一声:“去!”   接着整个人随着寒香一并飞出悬崖,一切就如第一次一样,飞到八丈之外时,稳住心神,加速运转元气,寄心御剑,到了十丈外时,惯性逐渐消失,然寒香得到主人元力激发,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稳住脚!”章惊雨大喊提示。   柴问剑回忆着这些年和寒香在一起的日子,对寒香上的每一寸感受在此时冲击心灵。感受到主人的呼唤,寒香终于微颤最后一次,在虚空当中停了下来。   柴问剑有了第一次的失败,腰间带脉稳住全身,双手结剑印,平伸齐肩。看到这里悬崖上的章惊雨哈哈一笑,再出声提示:“快!不要停下来!”   柴问剑深吸一口气,看着前方漫天飞雪,轻声对脚下的寒香说:“我们走。”   寒香微微一颤,剑吟骤然划破飞雪,划开一道白色流光,冲向茫茫虚空!   “哈哈哈,我能飞了!我能飞了!”虚空当中,传来柴问剑兴奋的喊叫。   柴问剑迎着凛冽风雪,感受寒冷的刺激。朝着前面飞出数十里,忽然看到前方逐渐浮现一座高山,柴问剑惊呼:“起!”   寒香立即往上直冲,沿着陡峭的山壁,冲向更高的山巅!   就在到了巅峰的时候,柴问剑忽然撇到山巅上有一道人影。好奇之余,平稳落下山巅,却又不见半个人影。   正在柴问剑不解时,章惊雨踏剑而来。章惊雨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师弟,好样的!来,咱们兄弟两人笑傲长空!”说着拉起柴问剑,踏剑飞空。   半途中,柴问剑踏上自己的寒香,回头再看了一眼那座山巅,还是什么都没有。章惊雨在前面大叫:“问剑,快来啊!”   柴问剑抛开山巅的浮念,大叫一声:“来了师兄!”   而就在柴问剑回头去追章惊雨时,山巅上的人影缓缓浮现,对这兄弟二人笑了笑,又随即消弭在茫茫皑皑的飞雪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