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卷第一部素食男女 第1章偶遇

上卷色即是空
素食美眉邹丽，是一名海归硕士，高智商才女，因出众的才华脱颖而出，被任命为公司总监、总裁助理直至副总裁，事业风生水起，十分出色…但旧情人的不断骚扰，加上患有感情洁癖症丈夫的无端猜疑，使她陷入情感焦虑中…
第一部素食男女
第二部经营素食馆的婆婆
第三部爱情病人
第四部美女有恙
第五部公公被带走
一
认识宁楠，实在是机缘巧合。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辆公交车上。
......
2015年7月下旬，正值酷暑三伏天，N城柏油马路被酷日晒得几乎要化了。法国梧桐，即便张开伞一般的茂密枝叶护着，热量依旧不减......
18:00左右，天依然大亮，我簇拥着人群，挤进了11路公交车的车厢。今晚是赴大学同学小刘邀约的聚会，因为担心喝酒，我没有开车。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徐徐行驶，车厢内拥挤不堪，嘈杂喧闹......
.......
此时，望着窗外一排排梧桐树，我的思绪飘向远方——
近百年来，亭亭如盖的梧桐树，是N城人的最爱：
炎炎夏日，人们走于树下，骄阳被层层树荫遮住，只能透过茂密树叶的缝隙洒下路面，幻化成马路上的一个个小光点，温度至少可以降低5度左右。
梅雨天，当淅淅沥沥的雨，或大或小地滴打在五指绿叶时，路面要过些许时间才被打湿，忘记带伞的行人，就可在树下缓行......
.........
N城法国梧桐的成批栽种，是在1928年。为迎接一位革命先驱的奉安大典，人们在灵柩经过的马路两边，栽种了2万棵悬铃木，也就是现在人们俗称的“法国梧桐”。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如今，在一些老的主干道上，多以梧桐为绿化树。宽些的路上，甚至连种几排。它们高大，茂密，树冠相接.......形成了N城独有的城市景观。
.......
司机是一位四十开外的大汉，米黄色的T恤，紧裹着着一身彪悍的肉，浓烈的汗臭味阵阵袭来，我忍不住用手遮掩了鼻子......
车外仍是四十度的高温，车内的空调却很不给力。本来就挤的车厢，像下了一锅“肉饺子”，汗味、人气味，熏得我头昏眼花。为赴约特地穿了一件大领口、薄真丝连衣裙的我，被一车刚下班的疲惫人群挤着、紧贴着，无法动弹，也无可奈何.......
......
上车后，我被挤在司机驾驶室的不锈钢围挡处。
左边一个男人贼眉鼠眼，不怀好意地紧紧贴向我。他的下巴，眼看就要贴上我的脖子，我只能尽力向右边偏去，拼命躲避他的不怀好意。
身后一位胖大妈，随着车子的颠簸，不时把她那一身膘肉压向我的后背，使我承受着不堪忍受的重力。
我的右方，则是一位刚上车的年轻人。他个子很高，大约1.8米的模样，整个人精瘦精瘦的，两道浓眉下一双大而黑的眸子，警觉地不时左右扫视着，似乎我们这群‘人肉饺子"中,有他要寻找的目标?又或者，他是在跟踪某人.......
二
......
“咯吱”，不知为何，公交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满车的人没有提防，都随着惯性向一侧倒......于是,车厢里立即响起了喊声、骂声和互相埋怨声。司机也在大声发着牢骚：
“前面这个私家车，会不会开车啊？上下班高峰期还敢随便变道，不想活了？估计又是个马路杀手！”
......
刚拿到驾照未满一年的新司机，一般称为马路杀手。而也有人专指女司机。
许多男司机认为，女性开车存在一些先天缺陷。因为，开车作为一项有风险的行为，驾驶员行车时的心理、生理和行为特性,对驾驶安全影响很大，包括人的视觉、听觉、反应、情绪、驾驶技能、感知判断能力、疲劳驾驶等，往往都可能导致事故的发生。而女司机的情绪化，愤怒、疲劳、紧张、慌乱等,都比男司机明显。如果从判断能力考察，男司机对车速的估计检测合格率占84%，女性占71%；另外遇到紧急情况时，女司机复杂反应判断的失误次数,也较男司机多，尤其是有蜂鸣器声音时，有的女司机会左、右两手、脚同时松开，处于失控状态。研究发现，女司机承受压力的能力一般弱于男司机，危险情况下出事故的概率更高.......
.......
虽然我不赞成这种说法，不过很明显，这次逼得公交车紧急刹车的，确是一位女“马路杀手”......
车内的混乱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我身后的胖大妈先压向我，后又在惯性的驱使下，肥胖的身体像一座小山般向后倾倒.........右边的小伙子一下子从她身后撑住了她，才使她没有撞上不锈钢扶杆。
而我左边的那个男人乘机用嘴啃了我的脖子，一只手乘势还抱住了我的腰......
“哎呀，流氓！”我大叫了一声，然后怒视着这个下流呸。此时，右边小伙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扭住了我左边的男人，抓住了他楼我腰的右手，只见猥琐男手上有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
这个猥琐的男人，不仅揩我的油，而且偷走了我的新手机！
幸亏右边的小伙子机灵！
这时，从左边又挤过来一个精干的男人，一下子用手铐铐住了这个猥琐男人，原来，这是一个惯偷！他们请司机停车，两个人押着他离开了。
都说11路公交车安全可靠，原来车上有反扒队员啊。有人在车厢里议论起来。
我则乘他们还没有下车时，向刚才帮我抢回手机的小伙子大声地致谢：谢谢！谢谢你......
小伙子回头腼腆的一笑：“应该的，别客气。”就下车了，押着那个猥琐男逐渐远去。
车窗外，梧桐树似乎还在热的淌汗，马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炙热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洒在柏油马路上......
.
公交车继续向前疾驶，只留下背后一排排法国梧桐在风中矗立着，它们优雅的身形与线条光影，将N城的平庸与优雅，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楠——这个有着一双大而黑眸子的小伙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文 第2章 相遇

一
第二次见到宁楠，是在长春，那个千里之遥的夏都。
去年八月的一天，总监IRUI派我到长春出差，参加一年一度的业务培训，时间是四天。地点在长春——那个千里之外的避暑天堂，也算是奖励我刚到公司，就帮她拉了一单数额为千万元的生意。培训地点，就在净月潭边的一座假日酒店......
每天清晨，我都会到净月潭公园散步，放松身心，充分享受这种类似于带薪休假的福利。
清晨的净月潭，人不多，主要是一些附近老人来公园锻炼身体。
我慢慢地走着，耳麦传来苹果机播放的休闲音乐......
......
我喜欢净月潭悠闲而安静的韵味，喜欢在苍松翠柏间听涛看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远离都市喧嚣的宁静。远眺长白山，连绵起伏；近看下路，蜿蜒曲折；一排排树，高大秀美；清澈幽静的湖水，宽阔深沉；姹紫嫣红的花，娇艳欲滴……长春，这是一座四季分明的城市；净月潭，她给忙碌的人带来了静谧与美感共存的悠闲放松......
......
我是典型的“海带”。
大学毕业后，考研专业成绩没过，便在父母的资助下，到澳洲昆士兰科技大学学了一年半，拿到了国际经济贸易专业的硕士学位。回国后，眼看着我的本科同学都有了大好的归宿，我却花了半年多时间找工作。好不容易，在妈妈同事的介绍下，来到这家外贸企业应聘，于去年3月进入公司销售部门工作，担任外资在华东地区的空调销售总监助理一职。
总监JIRUI虽是韩国人，却是典型的女强人。
她长得很美。眼睛不大，鼻子精致小巧，嘴巴不大，五官匀称。按照所谓的黄金分割线理论，她的额头长度从发际线至眉峰，恰好约为5至6公分整个脸的下部比中部稍长,中部又比上部稍长，呈现的比例极为符合希腊罗马美学及数学家毕达格拉斯的黄金比例理论，不过她是否整过容，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的脸比例相当匀称。
总监为人强势。在华东地区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她的销售助理，我这个助理，说白了就是本地人脉资源的提供者，以及她在N城销售点的生活工作秘书。幸亏我有近两年在海外留学生活的经历，洗盘子，当保姆的事都做过，也算是品尝了澳洲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艰辛，了解了走向社会的不易。故而，对于这个眼中无人、狂傲自大的顶头上司，我还算能够应付。
毕竟，薪水是诱人的。每月底薪五千，另外，每销售一单生意，就有销售款百分之一的提成，光是那一单生意，我拿到了近十万的销售提成奖。
二
山为骨，水为灵。
行走在净月潭的山水之间，不知不觉中，我被它的大气、它的沉稳、它的安详，迷醉了........
漫步在森林蜿蜒起伏的小路间，扑面而来的，是各种类型的树木散发出的原野芬芳，令人心旷神怡......放眼望去，挺拔的松树昂首挺立，满山遍野参差不齐的翠绿，那些蓬勃盛开的野花，展示着大自然顽强的生命力。
——一切喧嚣远离了，消逝了.....我躁动了许久的心，在静谧中轻舞飞扬，在静美中回归本色。就那么一个人，看眼前茂盛鲜花怒放，感受恬淡和安祥，体味着生活的平淡、平和与平静......
.......
位于长春市区东南部净月潭景区，是国家级五A风景名胜区。这里山清水秀、环境优雅、自然资源得天独厚。森林深处开辟了"森林浴场"，由于林中负氧离子含量是市区的400倍，每年都吸引大批的观光客来此享受"天然氧吧"。
景区四周还生长着19世纪七十年代以来，陆续种下的8000公顷人工林海。植物格局是模拟长白山植物垂地分布特征栽植的。这里有有各种植物、大片森林、山花、药用植物千余种，是座活的植物标本库。生长已有50多年的人工林就有8000公顷，世界闻名。树种有樟子松、落叶松、红松、油松、赤松、云杉、冷杉及天然次生林、山杨、桦树、蒙古栎、糠椴和少量的杨、榆、胡桃楸等。景区内有山鸡、山鹊、野鸭等飞禽60多种，松鼠、刺猬、狍子、狐狸等动物20多种，各种昆虫460多种。
幽静的小径，感性而浪漫，理性而包容，成熟而风流，洒脱而美丽：
荷花垂柳园，弯曲的石板小径通往各个游憩点，满地的枫叶惹人怜爱；
月潭的木栈道“曲径通幽”，引领游人穿梭于林间，横跨于水面，依水而行.......
我行走在其中，感觉呼吸顺畅自如，步伐轻盈矫健。
......
三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
沐浴在澄澈的阳光下，我开始原路返回，向公园大门走去......
......
突然，一列身着迷彩服的年轻人，从我身边檫肩而过。大约20来个人，看上去年龄不大，年龄最多十五六岁，个个身体高大，肌肉发达......队伍旁边，有一个高个子领队正大声地喊着口令......
这个高个子，似乎有些面熟，大眼睛，精瘦精瘦，高挑身材.......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他经过我时，也向我望过来，一双眸子闪动着，像是正在记忆的相簿里翻寻.......
我们双目对视，在眼光交汇的一瞬间，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震，心，狂跳了小一会......
直到走出约十米的距离，我才想起来，这不就是那个在N城11路公交车上英勇抓小偷的年轻人？
他是警察，还是......
怎么会在千里之外的长春，与他相遇？
我扭过身，望向那列队伍，望向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他也转身望向了我——
我们之间有10米开外的距离，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算是相遇，也算是告别......
......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泓纯净的泉，明亮、澄澈，流淌着生命的活力。
净月潭，一个美好而难忘的记忆.........



正文 第3章  再遇

一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相遇是缘，相逢是缘，相识也是缘。如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相逢，说明这份缘分很深，无法逃避。
再遇宁楠，是在一个海归同学举办的酒会上。
伊莉莎，我的大学同学，一个典型富二代。她的爹地是某著名房地产商老总。
某日，她接受爹地的邀请，从加拿大回国正式参与公司管理。为此，她爹地专门举办酒会，一来为女儿接风洗尘，二来也是为了给女儿介绍本市的人脉资源，以便于今后女儿工作开展。
我和几位在N城工作的大学同窗，均被列入邀请之列。
我和伊莉莎都是S大国际经济贸易专业的同级学生。
刚开始，我们并不熟悉。虽然同年级大班常常一起在大阶梯教室上大课，但因人多，一百多号学生，大家各顾各地埋头学习，哪里会那么用心记住每个人？
不过在一次本系学生会组织的野外烧烤活动上，我们算是真正认识并欣赏彼此，从此成为走得比较近的闺蜜。
伊莉莎，人长得很漂亮，也喜欢打扮。
据说她整过容：丹凤眼，高鼻梁，尖下巴，典型的美女锥子脸，看起来的确养眼。这丫头从来不关心院系学生的活动，神龙不见首尾的，常常跳课、逃课，一有空就坐飞机天南海北地到处玩。算是个不关心集体的“自由电子”。
我与她恰恰相反。长相普通，穿着普通，外表是个腼腆、寡言的女孩，但样样事事都走在最前面。
我自进校以来，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全院、系学生的前五名，优秀学生奖学金拿到手软，几乎每个学年有一万元；
我从大二起，就通过竞争上岗，成为院系的学生会主席，团总支副书记；
在学校，可以不知道国际经济贸易专业，但一定知道邹丽，因为我是学校的名人：
我是本校参加国际大学生辩论代表团的三辩手，代表学校摘得了银牌；
在大二时，我创办了小星星家教公司，为需要找家教的中小学生提供源源不断的小老师；
那时的我，的确是春风得意的。虽然我话不多，但知道我办事风格的人，都说我有胆有识，将来可能是个女强人。
那次野外烧烤活动是由学生会组织操办的。牵头人，就是我。
为了把活动搞好，我需要筹措一笔大约5万元的活动经费，以解决场地、餐饮费用。
有熟悉伊莉莎的的同学，向我推荐了她。
二
“你认为，组织这样的活动，意义在哪里？”
当她听完我的求助要求时，她皱着眉头，望着我，眼光犀利，像一个善于计算的精明商人。
五万元，对我们这些工薪阶层家庭的大学生来讲，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可是对她这个房地产老板的千金来说，可能只是一套名牌化妆品，或一件新款品牌衣服的费用。赞不赞助，关键要看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你确信你将来不需要借助优质人脉资源，只需通过个人努力就能完成你的远大抱负和理想吗？”我问。语调咄咄逼人。
“我确信未来的科学家、政治家、企业家，将会从我们中间走出来，也可能还会走出一些大人物。作为学生，在校期间不光是学习知识和专业技能，更需要广泛交往，认识优秀同学，为自己今后的事业打好人脉资源基础。这种活动，就是在为同学的互相了解认识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
我说的有理、有据、有节。
我的话，或许触动了她。
她莞尔一笑：“我回去和老爸联系下，你等我的电话。”说完便和我握手告别。
第二天，由她爹赞助的五万元活动经费就顺利到账。她的精明干练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次烧烤活动开展的十分顺利，伊莉莎也参加了。我请她为同学们说几句，也算是一个亮相。
她走到临时搭建的小台子上，没有说常规的套话，只是用流利的英语，朗读了一首普希金著名的诗：
Ifbylifeyouweredeceived,
Don'tbedismal,don'tbewild!
Inthedayofgrief,bemild:
Merrydayswillcome,believe.
Heartislivingintomorrow;
Presentisdejectedhere:
Inamoment,passessorrow;
Thatwhichpasseswillbedear.
（为方便阅读，我将诗的英译汉贴在这里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念。）
她的声音低沉而悦耳，抑扬顿挫，温柔而深情。
她的美，又是那么引人注目：
优美的身姿，精致的五官，直直的披肩长发，剪裁得当的高档职业套装........不知吸引了多少大学男生的眼球，害得多少男生魂牵梦萦，睡不好觉！
这就是伊莉莎，我的大学同窗。
后来，她还主动帮了我一次大忙。
那是我开办的小星星家教公司惹上官司的时候。我大二时野心勃勃，开办了一家小星星家教公司。开办以来，生意一直火爆。因为它契合了市场双方的需求：做家教的学生，需要通过家教补贴生活费；被家教的一方，中小学生，十分需要有人对他们指点迷津。而大学生家教费用又相当便宜，所以十分受家长欢迎。一时间，我在学校也算是个风云人物。可是在我大四快毕业时，小星星家教公司出了问题。
原来，由小星星家教公司介绍的一名执行家教的大学生，在帮助学生家教时，因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分四次共盗窃帮教学生家的价值近20万元的财物！
这个学生帮教的学生家庭十分富裕。别墅、花园，名牌汽车，保姆，一应俱全。每个房间安装了监控设备。而去做家教的这个大学生，家境十分困难，生活拮据。故而，他起了坏心。有一次，他在主人开密码门锁时记住了密码。以后，当主人不在家时，他乘帮教学生做题时，自己悄悄潜入主人主卧，以按密码锁的方式实施盗窃。什么高档手表、香水、单反相机、戒指等各种东西，他居然都敢偷，偷了后悄悄换成现金挥霍消费.....最后一次被偷后不久，家长发现家里少了东西，于是报警。警方调取监控后，发现是我们小星星家教公司介绍的大学生干的。但这个学生家庭很困难，实在赔付不起这笔巨款，由于我办的这个公司具有连带责任，我不得不将公司净赚的利润全部赔给被盗学生家庭。但最后还差几万元。正当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是伊莉莎帮我垫付了缺口。当然，这个偷盗的学生也被判了十几年的刑。
受此影响，我的保研资格被取消........这也是我在上大学期间的一个沉痛教训。
三
......
美酒佳肴。
美女如云。
美轮美奂的灯光。
优美动听的旋律。
在外企，这类酒会我也会应邀参加。不过因为带着工作任务，一向很拘谨。
今天则是私人宴请，相对宽松。我尽情地享用着美酒和水果，与同学小声聊着天。
伊莉莎今天化了淡淡的妆，穿了一身花色旗袍。她穿梭在人群中，如一只美丽的小鸟。
不一会，她握着高脚酒杯来到了我面前，并带来一个人，向我介绍：
“邹丽，这是我表哥，J省体育局体工队的副队长宁楠。”
“表哥，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某外企驻N城的总代理助理邹丽。”
我们彼此都愣住了。
“我们认识。”我和他同时说。
随后，我们彼此的手自然地握在了一起。
他的手很大，手的温度够高，劲道也不小。
“原来你们认识！”伊莉莎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你们聊。”
她又像小鸟般飞走了。
这真是个喜欢给人牵线搭桥的小鸟！我望着她婀娜的身影，心里不禁想到。
我以为你是一名警察。我说。
我以为你是一名老师。他说。
我们都笑了。
我们是N城芸芸众生中的凡人，但我们肯定是有缘人.........



正文 第4章 饭否

一
知者素食馆坐落在中山北路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南方的小巷子，大多灰墙红瓦、木窗阁楼、院子水井，还有岁月剥落泥灰的旧墙、老漆斑驳的门框…无论巷子、弄堂还是胡同，无论现代化的步伐多么迅猛，小巷子，它们一直都最市井、最地道，最生气勃勃地立在那里，就像一个世纪老人，始终关注着世界的变化。
转进静谧的小巷，咫尺距离，便是喧嚣和宁静的两个世界。
再踏入这座优雅的素食餐馆，世界的一切喧闹，仿佛都被挡在了远处.........
这是我们这些整天在凡间忙碌奔波的“蚂蚁”，可以休整、放松心态的"世外桃源”。所以，到这里来的年轻人居多。
远远望去，人很多，大厅已经客满，还有许多人在门口取了号排队。好在宁楠想的十分周到，提前定了一个小VIP包间。
橘黄色的灯光投射在铺着白桌布的长桌上，我和宁楠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的沙发。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红色的T恤，看着十分养眼。黑裤子，黑皮鞋。手腕上戴了一块劳力士表。一看，就是一款十几万元的真货。
想吃什么？他问。拿起了菜单。他的手指修长，似乎弹过钢琴的手，长长的，细细的手指与手掌一比一的比例。我思忖道。
胡子可能刚刚刮过，十分干净。头发是短平头，显得利索干练。
“这里的干煸茶树菇、素叉烧、素烧鹅、凉拌荠菜、五味蚕豆、风味手剥笋、蟹粉豆腐都很有特色。”我说。
我是一名素食者。这个素食馆，几乎每周来一次。这里的菜，我已经吃遍了，对菜单上的菜，也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倒背如流。至今，这家餐馆几道名菜我已经学会做了，准备将来做给我未来的夫君吃。
前天伊莉莎晚宴碰面并正式认识后，宁楠就主动约我周五晚一起吃饭。我答应了，并点了这家素食馆。
记得那天晚上，他送我步行回家时，向我解释了我们第一次、第二次相遇的缘由，终于解了我心中的疑团。
第一次偶遇，是他帮着从田径队转到反扒队工作的朋友抓小偷的：
他朋友曾经拿过全省田径冠军，本是个好苗子，可惜一次训练膝盖受伤，无法再跑步，故而只好转行。那天听朋友说，最近N城来了几个外省流窜的惯偷
“反扒队人手不够，这不我就临时客串了一下，不想，那小偷居然这么猖狂，大白天我站在那，他还敢偷你的手机”.......
当时，在路灯下，他的表情很认真的样子，十分可爱。我噗嗤一下笑了。
第二次相遇，在长春的那次，是他带田径队的新队员到长春集训，每天早上在净月潭长跑一万米。
“当队长，很累的。还要带头跑。”他说。
宁楠很快点了几个菜，并要来了一瓶红酒。看样子，他对N城这家有名的素食馆菜肴很熟悉。
我们对饮着，品尝着味道鲜美的素食......
二
“我有几位朋友，爱吃素食，我来这家店吃过几次。”他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任醇浓的葡萄酒液在杯中旋转，氧化，排毒........
虽然我喝酒不多，但毕竟在澳洲留学期间，和同学们聚餐也常饮葡萄酒。所以，我对他这个动作，相当熟悉。
欧洲人为了长期保存葡萄酒，在制作酒时添加了抗氧化剂——“二氧化硫”，达到杀菌和抗氧化作用。添加“二氧化硫”酿造葡萄酒的技术，从1487年就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了，最早由普鲁士皇室宣布的这个法律，至今已经有523年的历史了。但是，现代人发现，“二氧化硫”对人的身体有害处，如何能把这种伤害降低到最小呢？好喝酒的人发现，打开酒瓶的时候，把酒倒入酒杯后，只需人工不断地摇晃，酒中的“二氧化硫”就会很快地挥发掉，不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了。
因此，与其说喝酒前晃悠酒杯让酒氧化，其实是一种“排毒”的动作.......
宁楠与我碰了一下杯，温和地说着，一点没有肌肉男的蛮劲。
我俩彼此职业不同，经历也不相同，居然因心与心的吸引，开始了交往。
“原来你也爱吃素食。”我惊喜地问。我这个素食者算是遇到知音了。
侍者端上来名为“一帆风顺”的菜，紫菜做的鱼皮，豆腐做的鱼肉，吃第一口还真的有鱼的味道！
不一会，又端上来名为“荷塘月色”一盘菜，就是蔬菜小炒，荷兰豆、胡萝卜、藕、芹菜、西兰花，很鲜美，但量不大。
“哪里，也就是吃大鱼大肉腻味了，偶尔吃吃素食，尝尝鲜，换换口味。”他用筷子拣起了紫菜做得鱼皮，细细品着，很斯文的样子。
“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每天进行强运动量训练的人，不吃肉，营养根本跟不上啊！”他说。
我则将筷子伸向了“酸菜鱼片”，嗯，味道很正，就是有点小辣。
“是吗？我可是正宗的素食者啊！”我笑着对他说。
他吃惊地望了望我，双眼皮佷双，眼睛大而深邃，像一拱望不见底的湖水，清澈而幽深，是我这个单眼皮姑娘，非常向往的美眸。
“眼睛真美啊！”我心里默默想着，有点魂不守舍。
“那你算哪一类素食者呢？”他问，似乎对素食者还算了解。
素食者一般的定义是指不食用肉类，鱼类，禽类及其副产品的人，素食者根据避免动物制品的程度的不同可分为几种人。不吃任何含有奶制品或蛋的素食者叫做严格的素食主义者。绝对素食者理所当然地放弃所有的奶制品，蛋和任何其它的动物的副产品。但实际地讲，很少人能够一夜之间从一个肉食者变成一个绝对素食者。
“我嘛，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素食者。平时，主要以谷物、豆类、坚果、种子类、蔬菜和水果为日常饮食；蛋、牛奶和奶制品都可以吃。”我说。
“这种程度的素食者，我可以接受。我有几位朋友，也属于这类人”他笑着说。同时将筷子伸向了“酸菜鱼片”。
“如果你是那种挑剔无比的素食者，绝对素食者，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哦！”他表情有点夸张的说。
我没做声，只是望着他傻笑。
相对于澳洲留学时的初恋，这次，我遇到了一个美男：一个肌肉发达、智商挺高的帅哥。



正文 第5章 尸毒

一
素食者，并不是一群疯子、傻子或精神异常者。他们之所以成为素食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原因。
比如，我们公司一位素食者小马，九零后，年纪轻轻，就是虔诚的素食者。
“我是纯素食者，但并不是素食主义者，我宣传素食和影响周围的人，但反对偏激片面和情绪化的观点。”一天我们在公司咖啡间闲聊时，他说。
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吃肉长大的。虽然喜欢吃肉，却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一只动物。所以，每当他面对一盘鸡肉或猪肉、牛肉的时候，并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这些肉是怎么来的。？
几年前的一天，他受朋友影响，参加了一个活动——21天健康挑战（美国责任医师协会发起的21天吃健康纯素食的挑战），逐渐受其影响，慢慢戒吃肉，开始吃素。
后来，他从偶尔网站上获悉，有不少农场，为了确保动物不生病，同时能够加快繁殖、生长，长得更肥更大，这些农场会给动物注射许多抗生素，注射大量荷尔蒙......
尤其是当他知道了更为恐怖的内幕时，他食素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蛋厂的小公鸡们会被直接扔进绞肉机绞碎，成为鸡妈妈的饲料；
奶牛被迫一直怀孕，小牛一出生就被带走，吃不到妈妈的奶，被关进黑箱子里，吃的是不含任何营养元素的饲料，最终成为高级的“小牛肉”（Veal）；
面临即将被屠宰、走向死亡的时刻，在极度恐惧之下，动物的体内会释放出尸毒......
“达芬奇曾说：‘我不愿我的身体成为其他动物的坟墓’(Mybodywillnotbeatombforothercreatures)。达芬奇也是一名素食者。我看了大量的网上所能找到的各种资料，最终做出了决定，我要成为一名纯素食者，不吃蛋、奶、也不吃蜂蜜，尽量不购买使用任何动物制品和伤害动物的商品。”他说。
他还举例说，许多名人也开始步入食素的行列。
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在几年前就成为了一名素食者。他力行以植物性为主的饮食方式。平时，以豆子、豆类、蔬菜、水果为生。每天早上只饮用蛋白质补给品，不喝牛奶，只喝水果杏仁奶搭配蛋白质粉，就这样在一天的清晨得到当天的蛋白质。纯粹的素食，改变了他的整个新陈代谢，由此减少了24磅，使他的体重回到了高中时期的重量！
生于1984年的祖克柏，是社交网站“脸书”（Facebook）创办人，该网站市值约250亿美元，祖克柏拥有四分之一的股权，因此最近也被人们认为是“世界上最年轻的亿万富翁”。根据PETA美国人道对待动物组织称，祖克柏是持纯素的VEGAN，即严格的素食主义者。
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张朝阳，曾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全球50位数字英雄”之一，并入围中国网络形象代言人候选人。张朝阳坚持吃素和运动，他说“我就是以出世的态度来入世”。
二
“素食是我做过的最好的改变。”小马对我说。
他说，开始素食后，从没有过想回到非素食的时候，因为当他知道了那些事实之后，再看到鸡肉，就会想到这块肉曾经是一只活生生的鸡，而这只是它的尸体。于是他就会联想到这个动物死前遭受的痛苦。当然，他也会想到这块肉上所含的来自鸡的排泄物和分泌物的细菌和毒素，他的粪便对环境造成的污染，等等。
素食之后，他很少在外吃饭，在家里做饭的次数增多了，下厨的热情被大大激发，并一发不可收拾。最大的乐趣就是探索各种以前没有吃过的食材，搜集、试验和发明食谱，创造的乐趣是无穷的，每次拍照和别人分享也很快乐！去素食餐厅吃饭时，他还会认真研究菜单，点了品尝后回家自己做。譬如他在纽约的一家素食寿司店BeyondSushi吃到黑豆红薯和燕麦做的布朗尼之后，就回家自己试验，做了一个黑豆红薯的布朗尼派，比餐厅里吃到的更好吃！
如果说不开心的，可能就是父母及亲戚对他的举动还不太理解。父母并不反对，只是还无法理解。他们那一辈人，很在意是否与大众一致，避免特立独行。他说，现在大城市的素食者越来越多，很多人因为健康或环保的原因开始素食，将来素食者会慢慢成为主流。
过去，吃素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信仰。信佛的人，食素是为了不吃肉，不杀生。
如今，素食已经变成了一种健康饮食的趋势，从而生成出一种新素食主义。
人对自身健康越来越高的期望，使素食理念超越了地域、民族、信仰等天然屏障，正在全球悄然传播：
——六分之一的英国人已经或正在考虑成为素食者；
——美国有百分之十的素食人群，在任何一座城市都可以找到素食餐厅；
——德国已是一个素食大国，素食连锁店遍布大街小巷；
——台湾地区全岛素食者超过200万……
——香港地区，几乎每四人便有一人已建立规律的素食习惯，其中12%的人，每星期食素一次，8%的人近半时间选择素食，而全素食者则为3%。
素食、绿色和平运动、环境保护、动物保护已经成为风行世界的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
“穿要布，吃要素”也已经成了国内很多人的行为规范。
北京有素食餐厅大概就有几十家，里面有很多仿荤的素食，除了原料不是肉，名字、味道、形状都几乎和荤菜一样。不过，这素菜烹制出来的口感、讲究和荤菜不相上下。所以这做素菜的厨子，功夫自然非比寻常。
小马说，一公顷土地能喂养22个吃土豆的人或19个吃大米的人，但仅能养活1个吃牛肉的或2个吃羊肉的人。当一个素食者至少可以拯救3只羊、11头牛、43头猪、1100只鸡和千万只鱼虾。如果一个人选择素食，那么他立刻就可以将他个人的碳排责任降低18%，每年可减排1.5吨二氧化碳！
他把食素，上升到环保、保护地球的高度了！



正文 第6章  诱惑

一
事实上，有不少自称素食者的人，只是一时的冲动食素的。我认为，只有坚持一年以上者，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的素食者。
我家楼下邻居小李，自从上大学，直至毕业走上工作岗位，一直坚持素食。而他的同学有不少并没有坚持下来。
小李说，她成为了一名素食者，是因受大学老师的影响。
小李的老师，是个魅力十足女人。近五十的年纪，保养得相当不错。不了解她的人，会把她当做一位少妇：
她的体型凸凹有致，脸上泛着三十来岁人特有的光泽和活力。衣着也很别致，总是引领着学校知识女性的潮流。声音更是美妙而富有磁性。她在哪个班上课，就能迷倒一片粉丝。因而他的话很具号召力。
小李，就是被这位老师迷倒的粉丝。“给我上高等数学的老师，她素食了几十年，大一一学年教我们班，几乎每次课都会鼓励大家素食。
“她告诉我们，她从小身体素质差，上学时都是向学校申请不上体育课，自从她食素后，身体比以前好很多。她一家三口都是素食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会游泳还能游好久，长跑也常获奖，成绩也特别好，现在在国内某名校读书。这老师几年没参加学校组织的体检，看她气色也特别好，很有精神，冬天没看她穿过棉袄。她素食但也注重营养，坚果、海带什么的都买些纯天然的，她买的核桃、花生吃起来就是很淡的那种。”小李说
小李的身材很苗条，气色也相当不错。她说她并不算严格的素食者。不过素食以来，她对肉的气味越发敏感了。这点我们有同感。
“最初的两三周，身体会经常感觉到饿，所以我总是随身带着香蕉坚果红枣之类的零食。我现在可以一天不吃饭或者吃生食（没有主食），依然精力充沛。总得来说，吃素比吃肉蛋奶要健康，因为不再摄入动物蛋白和各种毒素，但也要注意吃得天然、少加工、种类丰富多样，才营养均衡，身体健康。”她在与我交流心得时，这样说。
小李告诉我，台湾大学一位姓陈的教授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到全台湾49座寺庙，对249位僧人进行体检体检。得出的结论是：
素食不会贫血。249位僧人中，只有5位贫血，是由肠胃、寄生虫所致。
台安医院的创办人米乐医师曾经说过：“只要有足够的五榖、豆类、蔬菜以及水果，那么你得到的营养，比吞食任何的维他命丸、矿物质丸都要丰富得多！”
我们一直都以为，“为了健康吃肉是必要的”。上世纪50年代，科学家将肉类蛋白规划为“第一类”而素食品为“第二类”。但目前这种分类已经完全被推翻。因为素食蛋白与肉类蛋白在营养效用上是完全相等的。这种区分已经不存在了。
而且，植物豆类所含的植物性蛋白质，营养比动物性蛋白质完整而安全，且较易被人类的肠胃消化吸收。肉类的蛋白质，所含酸性元素及尿素、嘌呤太多，有害人体，妨害人体细胞的酸碱平衡。而植物性蛋白质则较少酸性元素，黄豆及其他豆类制品，所提供的氨基酸与热量，都较等重的肉类为高，而且没有任何动物废物，与毒素病菌寄生虫等危害健康的物质存在其中......
但是，成为一名真正的素食者，是需要抵抗住种种诱惑的。
毕竟在中国这个以盛产美食的大国，吃，是一种太重要的享受了！
每当父母端出香喷喷的红烧肉、清蒸鱼时，你能抵挡住那个美味菜肴的诱惑麽？
当大家汇聚一堂在饭店聚餐时，当服务员端来色香味俱全的各种特色菜肴时，你能抵挡住诱惑不吃吗？
那么，如何成为一个素食者呢？小李的经验是：
“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素食这种健康的生活方式，但是又不想勉强自己，建议你循序渐进。
第一步，先减少肉类的消费，增加一些蔬菜水果的进食量，或放弃陆地肉类，做个“半素食者”。
第二步，注意少食多餐，这样会使胃部容量渐渐减少，胃部无须一次消化大量及种类众多、性质不同的食物，消化系统也能有效地吸收营养。此外胃部容量减少，使饥饿感不会像以前的强烈，胃部因为消化工作较轻松，无须从脑部抽调大量血液，饭后恹恹欲睡之感大减。
第三步，早餐好、午餐饱、晚餐少。想活得健康，最该把早餐安排得丰富，如果一日三餐是十分的话，早餐最少要占四分或五分，午餐、晚餐各自三分或两分。不过按照现代生活方式，晚餐常是家人共叙天伦或饮宴、社交活动时间，把晚餐安排得最为简朴，似乎不近人情，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应该努力改变晚餐吃肉、吃饱的习惯。
如果有兴趣成为完全素食者，但又担心不能适应，可以选择某一段日子（如较长的假期）中的7天，尝试在7天之内完全不沾肉食，但可以吃乳酪类食物。
另外，食素与否也要看缘分，如果喜欢素食，不妨每周有一天，或每天有一顿坚持素食。素食者还需要注重营养。尽量多吃不同种类的蔬菜、豆类、生果、谷物，以增加吸收不同营养的机会，达到均衡。
“我就是这样慢慢过渡到素食者的。”她说。
二
长期以来，国人把吃肉视为富裕的标志,素食的概念几乎鲜有耳闻。
如今，越来越多的国人开始倾向素食,素食者人数在不断上升。
“中国素食者已经超过5000万！”宁楠说。”而美国大致有三千万到四千万各类素食主义者，中国这一群体的人数超过了美国。”
在中国城市中不断兴起的纯素食潮流中，宁楠告诉我，他的发小徐克是个较早的追随者。
我们每人喝了半瓶红酒，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的发小徐克，以前是个典型的食肉动物。不过，一次在阅读了联合国的一份关于养殖、屠宰和加工牲畜比汽车产生更多的温室气体的报告后，他告诉我，他决定成为一名素食者。”
“为了片面追求产值，抗生素和激素被大量使用，工业化农场对环境造成了严重危害，虽然他们为市场提供了越来越多肉类。但这些化肥和农药污染了中国的地下水和河流。科学研究的结论令人震惊：动物蛋白(尤其是牛奶蛋白)能显著增加癌症、心脏病、糖尿病、多发性硬化病、肾结石、骨质疏松症、高血压，白内障和老年痴呆症等的患病几率。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所有这些疾病都可以通过调整膳食来进行控制和治疗。”他告诉宁楠自己不吃肉的理由。
“举例来说，农村过去养一口猪，需要一年的时间，到了春节，才挑一个大的杀掉吃肉。现在全球几十亿人，每天都要吃肉，为了让猪快长，就发明了很多饲料，猪吃了，两个月就长大了。这种饲料里面有什么？有国外的学者统计了，说目前往家畜身上使用的各种药物，包括激素和抗生素，有两千七百多种，这些药物保证了动物可以快速、安全地长大，长得肥胖，肉多。还有虾、鱼、海参、螃蟹，为了使它们尽快生长，饲养者都会往饲料里撒激素......激素会导致什么呢？以前美国对于绝经期的妇女，都主张补充雌激素，口服，后来科学研究发现，补充雌激素容易导致人患肿瘤。肉类的熟食花样更多了。一些饭店厨师在做肉的时候，会放入嫩肉粉，比如烤牛肉，现在这些牛肉越来越嫩了，以前咬不动的牛肉，现在怎么变得入口即化了？连饭店老板自己都不敢吃烤牛肉烤羊肉串了。因为这些肉都是用嫩肉粉做的！如果把这种肉吃到胃里面，胃不也给腐蚀了吗？”
“以往吃肉后我总是昏昏欲睡。可自从食素食后，吃完饭也不疲劳，一直精力充沛”徐克说。
的确，现在的素食菜肴制作得美味诱人。与10年前素食餐厅里多是豆腐和青菜不同。如今，你可以吃到任何东西，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是用素菜做的。
“比如孜然烤羊肉，豉汁鱼，沙拉，春卷--这些都是以素食为材烹制的。中国素食厨师能用巧妙的方法将豆腐制作出肉的味道。尽管一些纯素食主义者认为这样破坏了素食主义的初衷，但这样做在满足味蕾的同时，避免伤害了地球和动物。”宁楠拿起菜单对我说。
“大部分国人并不想放弃肉类。”宁楠说。“比如我。虽然我能理解素食者的初衷。可是对环境负责并不意味着要完全放弃肉类。”
“可以不吃素，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吃的肉是如何生产的。我相信，如果能以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方式养殖动物，也许能够改善化肥和农药的使用局面。
“一旦观念改变，其它就好说。”宁楠说“全社会的氛围就改变了。”
我赞赏地点点头。



正文 第7章 初恋

那么，你是如何成为一名素食者的呢？宁楠问。
橘黄色的灯映照在他英俊的脸庞，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而温馨。他是个典型的南方男子，没有北方男子的粗犷与粗线条，多了几许南方人的细腻和温和。
听了他的问题，我陷入久久的沉思，不知怎样回答他......
一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在我心中掀起了波澜。
一
我成为一位素食者，还要“归功于”我在澳洲留学时的初恋男人。
我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属于工薪阶层。老爸是古代文学的教授，属于那种整天钻在图书馆、故纸堆里搞研究的老学究，除了每月上交给我妈几千块钱的工资外，基本没有什么外快。好在他对生活要求并不高，不抽烟，不喝酒，甚至不喝茶。
老妈则是一位物理学教授，精明能干，善于算计，她不仅在单位很有人缘，教学科研能力很强，而且很会过日子。每个月不到一万元的工资，硬是被她挤出几千元，用于理财。
她的理财方法，就是选购市中心的二手房。自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她通过贷款买房，买一套，便出租，用租金还贷款，十几年下来，居然买了三套房。由于她买的房子都是市中心的学区房，租金水涨船高，房价也翻了几倍。这使我们家的生活大大改善。
为了供我去澳洲留学，她卖掉了一套学区房，当她将存有几十万澳元的银联卡交到我的手上时，我的眼睛湿润了。
“这是你近两年在澳洲学习的学费和生活费。”她说。
这张卡在我的手上沉甸甸的.......
这是父母省吃俭用多少年积攒下来的积蓄啊！
他们从来不买高档衣服，也舍不得下馆子，甚至家中的自来水，都要二次、三次的利用：
洗脸时用盆接着水洗，洗完后倒到一个高一米，直径0.5米的大桶里，当涮拖把的水；涮完拖把的水后，再用它去浇花.......
于是，到澳洲学习后，我尽可能找机会打工，争取少用父母的钱。
二
我读研的学校是澳洲的昆士兰科技大学。
昆士兰科技大学(简称QUT)又译作"昆士兰理工大学"。学校于1908年建成，坐落于昆士兰州布里斯班市区，有本科生近35,000人，研究生5,000人，国际学生共6,000人。
布里斯班市,为澳大利亚昆士兰州首府，位于澳大利亚本土的东北部，北缘阳光海岸，南邻国际观光胜地黄金海岸市，是澳大利亚人口第三大都会，仅次于悉尼与墨尔本。布里斯班的主要工商业中心，均位于布里斯班河下游两岸，市中心距河口25千米。西面已和伊普斯威奇连成一片，东面则扩至自雷德克利夫与雷德兰之间的沿海岸地区。
南岸是布里斯班的文化中心。
南岸公园有碧波荡漾的的柯达海滩，青葱碧绿的林荫草地，人们可以在这里野餐和烧烤，乘游艇欣赏园林景致，也可以骑自行车穿越树林，或者是在广场上观看街头表演。这里还有还可以被称为“布里斯班之眼”之称的摩天轮，乘坐在摩天轮上，可以体验都市中别样的繁华与浪漫。南岸公园里有最富异域风情的建筑——1988年世博会旧址中的尼泊尔馆。我和同学们游览过这座精雕细刻的庙宇，她神圣中又带着几分神秘，堪比尼泊尔加德满都帕坦的传统古迹........
布里斯班河在市区蜿蜒流连，将布里斯班一分为二，一边是时尚、现代的高楼大厦，聚集着澳洲顶尖时尚街区和缤纷的文化生活，一边是静谧葱郁的南岸公园和世博会旧址，充满清新雅致的气息。我刚去布里斯班时，常常和同学一起到布里斯班的河边跑步。
清晨，朝霞初上，布里斯班河犹如一条明亮的缎带，从山峦天际之间缓缓飘下，流过铺红缀绿的原野，蜿蜒曲折，最后飘然隐没在远方的山谷里。这个只有2百多万人口的城市，风景如画，清洁干净，难得见到国内的车水马龙、人流车流，飞尘和雾霾。阳光下的布里斯班河碧波盈盈，远眺河两岸小巧玲珑、错落有致的住宅，在阳光下闪着光茫，沿岸的草坪上花香草绿，峥嵘竞秀，色彩分明，一派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让人感受了澳洲人放松、欢乐、悠闲的生活图景。
周末，我会和同学相约去坐落在布里斯班河边的龙柏考拉动物园玩，这是世界上最早也是最大的考拉动物园。园内有100多只考拉，它们或趴在树枝上休息酣睡，或攀缘在枝头啃树枝，形态憨厚，十分可爱。还有袋鼠、袋熊、鸸鹋、塔斯马尼亚恶魔，鸭嘴兽、丁狗等多种澳大利亚特有的野生动物......
生活在这样一个自然风景美丽、四季如春的阳光之城，心情自然也如阳光一样舒坦。
我适应生活的能力很强。听老师用英语上课，一点不吃力。于是，我开始寻找打零工、赚外快的工作。
我先是通过本国留学生，找到了一份中午刷盘子的活，一小时八澳元。澳洲法律规定超过21岁成年人不能低于15块澳元每小时，不然可以告他们。但留学生们一般会接受华人老板的低薪，因为找工比较难，另外学生签证规定只能打工不超过20小时每周，而在华人餐馆打工不用报税。但这活实在太苦太累，受不了，就又寻找家教兼保姆的活。
澳洲人福利非常好。政府规定，夫妻俩每生一个孩子，一个月就能补贴500元到1000元。因此，澳洲年轻夫妇生三四个孩子的，都是寻常事。故而，家教和看孩子的活，也就不少。
终于，第一个暑假，我就找到了一份看孩子并负责家教的活，吃住在主人家，每月可得一千澳元。这对我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我的生活有了改善。
而因为接这份工作，我由此而认识了华裔教授褔柯农，也由此开始了一段令我难忘的师生恋。



正文 第8章 爱情课

一
对他而言，这段令他痴迷的爱恋，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情劫。
对我而言，这段突如其来的初恋，是上大学时错过的一堂爱情课。
初到他们家当家教，褔柯农在外出差未归。
他的夫人葛芬，是个脸部轮廓优美的东北女人，大眼睛，高鼻梁，不过身材臃肿，肚皮凸起。看得出来，她有身孕，快要生产了。
“欢迎你！”她扶着腰，依着门框，中文讲得很流利。眉眼里显露出对帮助的急切需求。我一步赶紧扶着她坐到红布艺沙发上，帮她倒了一杯水。
她满意地点点头，看看我，似乎第一印象打分合格。
我的眼力见和手脚麻利，都拜老妈所赐。
别人都说，女儿要富养，她却说，女儿不能娇惯，从小就要求我学做所有家务事:
当别人家的的孩子三、五岁时才学会自己吃饭时，我已经会扫地洗衣服叠被子；
当别人家的的孩子八、九岁时会扫地洗衣服叠被子，我已经会做饭、炒菜，甚至包饺子了、蒸馒头........
当别人家的孩子十四、五岁学会基本的家务事时，老妈已经让我担当管家，掌握家庭财政大权了！
每个月，老妈给我2000元人民币，由我支配，买菜、买油盐酱醋，生活日用品，家中的饭菜，全都有我来做。锻炼我的家务管理能力。
即便每天忙家务，做饭菜，我还是学校的“学霸”，年年考试全年级第一名，三好学生......
在我到外地上大学时，我妈根本没有其他当妈的焦虑和担心，她高高兴兴地把我送上火车后，说：“凭你现在的本事，放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我都不担心。”
直到离开家，我方知道，有这样一个奇葩的妈，的确是我的福气！
在上大学期间，我是我们寝室的室长。没有我，寝室总是乱七八糟。女同学们在家个个娇生惯养，有的连洗衣服、叠被子的简单活都不会。虽然我年纪最小，但我居然成为寝室的“大姐大”。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挥发不完的才干，我成了女同学的“救星”：
邹丽，教我套一下被子吧！
邹丽，教我缝一下扣子吧！
邹丽，我那个来了，肚子疼，该吃什么药啊？
......
解决这些类似于小儿科的生活问题，我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久而久之，我成了班上女生的“头”，解决疑难杂症的“救世主”。
而我自小的学霸潜能，在学习中也一路领先，无人能敌......渐渐地，男同学也对我刮目相看。他们找我请教作业难题，向我借课堂笔记，甚至虚心求教英语原版电影的下载、电子小说的网上搜寻。而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其实，我所会得所有这些简单的小事，已经年满18岁的大学生都应该会做的！只是，他们的父母太娇惯他们了，即便自己吃苦受罪，也要让孩子享受最好的生活待遇，只要他们学习好，只要他们考上重点大学！有的父母对孩子的溺爱，甚至在孩子上大学期间仍在继续：他们每周亲自到学校，为孩子打扫宿舍、洗被子和脏衣服、臭袜子.......
能干与学习优异，使我轻而易举地在一年级竞聘上岗，成为班长、团总支副书记，大二竞聘成为院学生会主席.......
由于老妈从小训练和培养了我，而我的大多数同届同学他们的父母娇惯了他们，所以，在面对我的同学时，我感觉就像面对一群低我两三届的学弟学妹......
二
“约翰上小学五年级，他的数学和语文都比较弱，希望你能帮他，尽早跟上学习进度。”女主人望向我说。
“另外家中的卫生也需要你帮助打扫。你最好住到我家里来，我先生工作很忙，顾不了家。”
“好的。”我恭敬地对她说。她估计长我十岁左右，三十出头的模样。
第二天，我就带着全部家当搬进了褔柯农教授的家。
褔柯农教授的家坐落在布里斯班的城郊结合部。
独立别墅，上下两层。院子不大，但建了一个宽5米、长5米的小型游泳池。游泳池边，是个宽3米长6米的小的篮球场，只有一个投篮框。四周和顶上，用网状的铁丝盖着，以防篮球滚落到院子外面。
那天，阳光鲜亮得有些刺眼。我把约翰带到篮球场投球，自己到院子外边修剪篱笆边的树枝。路两边不知名的茂密树丛，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了，不时有鸟儿停落，嬉闹。我拿着把大剪刀，仔细修剪着枝条。
“哈喽！”一个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你是到我们家给约翰补习功课的小老师吧？”
我转过身，顶着太阳，眯着眼，看到了褔柯农。
和宁楠比，褔柯农的长相在人堆里普普通通。
1米七的个头，壮实而敦厚。额头圆润饱满，高鼻梁，鼻头圆大，细长的眼睛，国字脸。脸部特征比较特别的是他的嘴唇——长了一个像韩国影星金秀贤的仰月唇，嘴角向上如仰月，自然成半月形。看人总像是在微笑。
“你好！我是邹丽。”我说。
“褔教授，出差回来了？”
他点点头。
我帮他打开了院门........
三
褔柯农教授一家，都是素食者。
而我自小是个食肉动物。一天不吃肉，就觉得力气不够用。
我1990年11月生，属马。我妈说我是“马尾巴”。
“属马的应该是食草动物，你怎么那么爱吃肉？”她常常对我的食肉特性不可理喻。
由食肉者成为一名素食者，真是一段艰难的开始。
付柯农一家不吃肉类，也不吃鱼虾类。但他们每天喝牛奶，吃鸡蛋。在刚到褔柯农教授家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想着诱人的菜肴入睡，有时甚至会半夜流着哈喇子，梦醒时，我的内心在挣扎，在反抗：
我要吃红烧肉，我想念梅干菜烧肉，我要吃咖喱牛肉......
肚子的虚空，还好有精神能量的补充。
褔柯农教授的专业研究领域是人工智能。而我的硕士研究生学的是专业是国际经济贸易。
不过，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文学。
我受父亲的影响，自小爱好文学，阅读了大量古代文学和现代文学著作。本来我报考大学填的第一志愿，是中文专业，可惜遭到了老妈老爸的一致反对：
中文是万金油，放到哪里都能用。但只是皮毛，还是学些本事好。
由此我不得不选择了国际经济贸易专业。
福柯农是一个有着很深文学修养的学者。他的父母都是文革前考进复旦大学的学生。计算机系毕业的父亲，在上海交通大学任讲师，中文系毕业的母亲，则到上海一家大报当记者。上世纪70年代末，他们是最早一批自费出国留学的年轻人，毕业后就在澳洲扎下了根。福柯农生在上海，但基本是在澳洲长大的。因为受爱好文学的母亲的影响，他在小学时，就能熟练背诵唐诗三百首，还曾试着写过诗歌、散文。不过，他最后还是继承了父亲的研究领域：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
“男孩子，都想着建功立业，理科是他们不二的选择。”他回忆往事时，激情盎然的青春岁月仿佛历历在目。
周末，为了陪葛芬散心和锻炼，我跟着和他们一家人——褔柯农、葛芬、小约翰一起，自驾车去库塔山植物园游玩过（MtCoot-thaBotanicGardens）。库塔山植物园位于布里斯班市中心以西5公里处，占地52公顷。园内生长着各种热带及亚热带植物约5000多种，许多奇异的花草树木都是我从未见过的。
植物园根据植物的不同种类分成好几个区域，有盆景房、蕨类植物、仙人掌、雨林异境、澳大利亚雨林、药草植物、温带植物、泻湖与竹林等，每个区域的植物都争相生长和开放，一片繁茂景象。除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赞叹不已的植物外，还见到许多小动物，如仙鹤、野鸭子、蜥蜴等，它们在园中与自然植物一同安逸的生活着，美丽的花草树木相映成趣，十分可爱.......
褔柯农的摄影技术十分了得，每一张都像是艺术照片：
鸟儿飞翔的瞬间.......
我和约翰在草地上搂着大笑瞬间.......
葛芬端详着美丽花儿注目凝思的瞬间.......
那天，我们玩的特别开心，回来的路上，大家甚至唱起了歌儿。
至今，我还保留着这些令人难忘的照片。



正文 第9章   爱情课2

一
三个月后，褔柯农和葛芬的第二个孩子诞生了。
葛芬生孩子的那天晚上，褔柯农因忙工作没有回家。
下午五点半，我正在厨房烧晚饭。菜香味通过我的锅铲子，不时从炒菜锅里窜了出来。正当我给葛芬舀饭时，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葛芬突然叫了起来：“哎呦，哎呦......”
我赶紧关掉煤气开关，跑出厨房，只见葛芬手捂肚子，脸色惨白，沙发上一片水渍........
“邹丽，赶紧给医院打电话！赶紧给褔柯农打电话！”
我慌忙拿起话筒，给医院打电话，通知救护车尽快赶来。然后又给褔柯农手机挂电话，结果，手机关机........
时间非常紧急，可褔柯农电话居然关机。这个书呆子，居然忙的忘了自己老婆生孩子！
没办法，现在家中我算是强劳力了！我必须帮助葛芬。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葛芬住院用的衣物，以及她前几天已经准备好的婴儿服，装进包里，再帮葛芬穿好外套，提上包，门外，鸣着声音的救护车已经到了门口.......
医院护士扶葛芬躺上了担架，把她抬上了救护车。我则提着包，拿着水杯，守护在葛芬旁边。
宫缩相距的时间越来越近，葛芬在担架上呻吟着。她的手紧紧地拽着我，掐着我，我安慰她说：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话音刚落，医院就到了。葛芬被直接送到了产房，我在旁边陪着她，只见她满脸是汗，压根紧咬。我用干毛巾不断地帮她拭汗，一边给她加油。五分钟后，婴儿的脑袋就露了出来，再一会，整个身子也出来了。只见医生把婴儿与母亲相连的脐带剪断，轻拍婴儿，“哇”，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彻了产房.......
葛芬总算平安生下了这个孩子。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于是，我赶紧又给褔柯农打电话，终于他的手机有回铃音了。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的声音：
“什么事？我们正在开会呢！”他说话的语调显得很不耐烦。
“褔柯农教授，葛芬已经生孩子了，她请你赶紧到医院来！”我说。
“什么？预产期不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吗？”他说。
“是个女孩，可漂亮了！”
“太好了！我马上赶过去！”他没等我回复，就挂断了电话。估计正急急忙忙赶过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整天就是他的工作。幸亏你在身边，不然今天怎么办啊！”她感激地握着我的手说，一脸的疲惫。我赶紧给她冲了杯牛奶，打了一个荷包蛋，搅碎了拌在小米稀饭里喂给她吃。我前段时间专门查过相关营养方面的书籍，可以吃奶、蛋品的素食者，主要通过牛奶和鸡蛋补充所需营养.......
“他已经赶过来了，你别担心。”我温和地对葛芬说。
葛芬的生产，让我近距离地体会到了女人地不易。生孩子，基本就是一场生死的搏斗啊！她真勇敢！
二
为了照顾妻子，弥补自己在妻子生产时不在身边的过错，葛芬回家后，褔柯农干脆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专门在家看护妻子。原先有些生气的葛芬，情绪得到了安慰。那段时间，褔柯农表现还真是不错。他亲自下厨，给妻子做好吃的饭菜。经常抱着漂亮的小婴儿在房间里转。
..........
当妻子带着婴儿上楼早早休息时，他便和我在楼下客厅，研讨一些文学与写作方面的问题。
我们讨论过古诗词和现代诗的写作与各种流派，也探讨过骈体文的写作。还对红楼梦及其书中的各个人物，进行过点评。
我喜欢《红楼梦》中的凤姐，那个精明、机灵、能干的女强人，则对林黛玉、宝钗不屑一顾。
“他们太软弱了，不过是豪府中的附庸。”我说。
他则喜欢史湘云，那个出生将门，身世坎坷、性格豪爽的女孩。
“我喜欢史湘云，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他说。
有一次，我和他因《红楼梦》第三十一回“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而争论起来。争论的焦点，是史湘云最后到底有没有嫁给贾宝玉。
褔柯农坚持认为，史湘云嫁给了贾宝玉，他拿着一篇从网上搜来的打印文章，让我看，以证明他的观点。
“甫塘逸士《续阅微草堂笔记》载：“《红楼梦》一书，脍炙人口，吾辈尤喜读之。然自百回以后，脱枝失节，终非一人手笔。戴君诚甫曾见一旧时真本，八十回之后，皆不与今同。荣宁籍没后，均极萧条；宝钗亦早卒，宝玉无以作家，至沦于击柝之流；史湘云则为乞丐，后乃与宝玉仍成夫妇，故书中回目有‘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言也。”
这一段材料，当是后来上海《晶报》刊载的《臞〓笔记》里的《红楼佚话》中一段之所本。清人赵之谦在《章客杂记》（咸丰十一年手稿本）里说，《红楼梦》后面写到“宝玉作看街兵，史湘云再醮与宝玉，方完卷。”董康《书舶庸谈》卷四也记载他母亲“幼时见是书（指《红楼梦》）原本，林薛夭亡，荣宁衰替，宝玉糟糠之配实唯湘云，此回目中所以有‘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也。”
我则据理力争：“不可能。”
因为湘云的结局在“红楼梦曲子”的“乐中悲”中已有“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的预言。这里的暗示很明白，史湘云根本不存在与贾宝玉结缡的情节安排。
于是，我们从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1976年版）录有启功先生《记传闻之红楼梦佚本事》一书阐述的观点，到研读褚德彝跋《幽篁图》中谈《红楼梦》续书情节，再到俞平伯和顾颉刚集中的有关资料，比较不同观点，反复推敲，研究。
最后，他不得不同意我的意见：旧时所谓“真本”的“湘云嫁宝玉，流落为乞丐，在贫践中偕老”一说，提出了“湘云嫁了卫若兰，串合了金麒麟”的新观点。
在我们多次的观点交锋中，我总算取得了一次胜利，占得了上风。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转脑袋，放松脖颈，伸伸胳膊，弯弯腰，喜不自禁地对他傻笑：褔教授，学生终于赢你一次啦！
他却走过来突然抱住了我，将滚烫的唇贴上了我的唇。
一切来得很突然，又似乎很自然......
我步步后退，直至被抵在了墙边，他的双手，像钳子般有力，令我毫无反抗余地.......
卧室传来了婴儿的啼哭。一时间，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我乘势挣脱他，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正文 第10章 呼吸到爱

一
人与人的相知相爱，很大程度上，是一种气味的相吸引。
多年以来，科学家们一直试图来解释人们是如何选择伴侣的，最终他们将重点放在了鼻子上。一个令人兴奋的理论，是关于犁鼻器官对爱情的影响。
犁鼻器是一种位于人体鼻子底部的腺体，它能够敏锐地感知异性的气味。科学家们发现，在猫、狗、牛，甚至蛇的鼻子里也同样有。动物世界里，寻找配偶与气味密切相关，它们是靠犁鼻器官来发现异性气味的信息素的。
芝加哥大学大脑与生物学院主任克林特克作了一项古老的T恤实验，但却有了新的发现。研究者让六个男人在两天的时间里持续地穿着同一件T恤，之后，把这些T恤放在不同的盒子里。这时，再找来49名单身女性去闻这些衣服，并且，让她们挑选出她们最喜欢的、最愿意与之一起生活的那种气味。实际上，这些女性并不知道这些气味来自何方，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些气味是来源于男人的。
这个实验已经在全世界很多实验室做过很多次了。这一次，研究者从男人和女人身上都提取了一种免疫系统基因——HLA基因。人们发现，女人选择的那个男人的基因，与女人所遗传的她的父亲的这种基因非常相像。而她们最不喜欢的气味，来源于那些与自己父亲的HLA基因最为不同的男性。
可以很确定地说，气味在寻找异性中起到了作用。这可能就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原因，它可以解释，在同一个环境里，为什么一些人要比另外一些人更加受欢迎，更容易相处。
......
我与褔柯农，的确气味相投，彼此被对方所吸引：
我喜欢看着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做思考状的神情，看他那双灵巧的双手在电脑前快速度地敲击键盘、计算数据；
我喜欢他那个圆圆的高鼻子，在紧张时，无意识地抽动着，并为发现了这个小秘密而倍感欣喜；
当我望着他个饱满的前额时，就觉得自己像他脑子里的思绪，在他的体内来回游走，把他的心思全都猜透；
当我看到他叫约翰的亲密模样，搂着约翰互相捶打时的孩子气的表情时，居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独特的气息；
我甚至喜欢看他抚摸着葛芬那个高高隆起的肚皮，俯下身子聆听还胎音的庄严与兴奋的神情.......
我似乎就是葛芬，在享受爱人的爱抚......
我似乎就像是约翰，在感受父亲般的拥抱......
我似乎就像是褔柯农，在享受天伦之乐，生活的美好..........
......
不过，这些对我而言，都只是一种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它就这么在我的体内回荡，不时窜来窜去，搅得我兴奋，激动，快乐无比。
可是，当褔柯农戳破这层纸时，提醒了我，使我们原本相处自然地关系，变得不自然起来。
自从那个晚上后，我陡然走入了一个迷城，找不到出口，亦寻不到来路。
.......
我努力不与他单独相处，却又时时想见到他。
我尽量在家中不与他的眼光相触碰，却时时在猜测他的心事，关心着他的喜怒哀乐。
每当我靠近他时，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仿佛具有强大的磁力，将我的心吸引、触摸.......
......
一切都令我心醉神迷。
连以往不愿吃的素食，居然也变得美味可口，比食肉更香！
我的梦里，不再是红烧肉、狮子头了。
我也不再想念那些油腻腻的肉食了。
以往那些没有油水的青菜、胡萝卜，如同嚼肉般鲜美；
以往清淡的水煮白菜、豆腐，吃在嘴里，醉在心里；
.......
我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素食者。
因为，每当吃到素食，我便会快乐的想到了他........
他是一名素食者，我与他在享受相同的菜肴。他爱吃的，便一定是我的最爱........
.......
二
我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我恋爱了？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已婚男人？
.......
我站在镜子前，忧郁地望着镜中人：
鹅蛋脸，单眼皮，不高不矮的鼻子，大嘴巴，只有凸起的前额和一双柳叶眉还算好看......
我长得五官端正，但却从来就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从我十来岁时，老妈就不断给我洗脑，给我打防疫针：
“长得不漂亮的女孩子，必须比漂亮女孩多十倍百倍的努力！”她说。虽然老妈很漂亮。可她的女儿长得却不像她，而是像女儿的爸爸，的确像极了爸爸！
“只要气场足够强大，你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她说。她相信聪明的女儿，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你的聪明就是你的美丽！”她说。
“你的善良就是你的美丽！”她说。
“你的自信就是你的美丽！”她说。
“你的坚强就是你的美丽！”她说。
.......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
努力学习知识，阅读大量的书籍，努力增长智慧和才干，以能力、以才干、以自信取代我的不漂亮。
从小学直到大学，我一直学业优异、能力超众，学校奖学金获得者，院学生会的主席、国际辩论赛的三辩手......
也因我的优异，同龄男同学仰视我，从不敢靠近。
大学四年，本该是谈情说爱，学习爱情课的年纪，我却把时间都交给了图书馆、阅览室、教室和组织各种活动，错过了这样那段美好时光。
在澳洲，在布里斯班，在前天晚上，福柯农教授——这个已婚男人，他却冷不防地给我上了一堂爱情课！
我自认为强大的内心开始倾斜，自认为强大的气场开始减弱。
我有些不自信了，我有些迷失了，我有些眩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