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紧致的缠绕 乍暖还寒的秋季,已是入夜。
市区中央的凯皇大酒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双灵动的明眸左顾右盼,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她的视线忽然定格在那辆开进来的蓝色兰博基尼上,车门一开,呈现在她眼前的是男性修长的双腿。
安依熏顺着视线往上看——一张完美得如雕刻般的俊脸!
男人倨傲的下巴微扬,浑身上下散发出尊贵不凡的气息,身后几名西装笔挺的保镖,气势慑人。
“就是他了!”安依熏笃定的说。
“喂——你要打歪主意挑错对象了,这样的男人我们可惹不起!”Coco好心提醒正在认真思忖的安依熏。
安依熏再三打量男子,“看来看去这么久,今天晚上就他还合眼一点。”
Coco为难的皱眉,“小姐啊,他哪里是让你感到还算合眼一点啊,我看简直就是完全对你的眼呐。这男人一身气派又贵气,帅的无法形容,虽然看起来很面生,我看来头一定不小。而且你看看他身边的那保镖的架势,个个冷酷得像是阎罗王,多看一眼都怕小命不保,哪还有勇气上前靠近啊!”
安依熏颤了颤羽睫,“coco姐,今晚这可是我的收山之作,你怎么尽泼冷水呀。有挑战才会更精彩更加刺激嘛,coco姐你老啦,我会随机应变的。”
“那你……你自求多福。”coco怔了怔,然后耸了耸肩。好吧!她老了,她比依熏长了2岁。论姿色,论胆色,19岁安依熏的确远胜过她。
“男人啊可都是薄情寡性之徒,你可别只顾着看别人长得帅就一头栽进去把自己给赔上了!”coco扬了扬唇,又微微摇了摇头,“有危险记得马上打我手机,我来接应你。”
两人搭档自出山以来,配合默契,从来都是互相照应,感情甚好。
“那你放心了,我看上的可是不是他的帅气,而是财气。”安依熏烂漫一笑,露出的洁白牙齿上……狼外婆贼贼的精光一闪。
狩猎小红帽行动正式开始!
“先生,我有话和你谈谈。我们能不能聊聊呢?”安依熏本是一张粉面桃花的脸,经过coco姐的精湛化妆技术处理,画上一个浓厚的烟熏妆,原本清灵的面容填添上了几分妩媚妖娆,褪去了少女的稚气……却又不失浓郁的青春气息。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眸仿若天边闪烁的星辰,熠熠生辉。凹凸有致的娇俏身材裹在紧身的褶皱裙中,不知要让多少坏叔叔看了流口水。
但在男子的眼中就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这种贸然前来搭讪的女人他见多了!
还未触及他半寸,安依熏就被他身边的保镖拦住。见安依熏继续上前,几个保镖欲图架起安依熏,将她轰走。
“几位帅哥,你们别紧张呀。”安依熏露出甜美笑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安依熏冲着几个保镖,连抛了几个媚眼,“我只是想和你们老板说几句话,你们老板都没开口呢,替人办事一切以老板意见为首吧。”
轻瞄淡扫眼前的人儿,男子双眼波澜不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搔首弄姿,妖精作怪。”
毫不留情面,只字片语断然的拒绝了她。继续向前,他风云不变色的俊脸上染上一副挡我者死的森然,仿佛将世间万物拒之门外。
谁知,手臂上忽然传来紧致的缠绕。
他眸光一扫,她似乎收到他的警告信号。瘦弱无骨的小手略微放松却没有放开他的手臂,
安依熏笑若含春,开门见山,“先生,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哦!”娇嗲嗲的话语带着别样的诱惑。
可惜……“我对未成年少女和搓衣板不感兴趣。”
他声音低哑了几分,略有几分愠怒。似乎很介意与陌生人的肌肤接触,即便是隔着衣物的触碰也不例外。
“别否认得那么早嘛,你又没有试过怎么不知道你不喜欢呢?”粉唇嘟起,安依熏不依不饶拉着他的手臂,像是个撒娇的邻家小妹妹。
“你身上没有半点我喜欢的东西。”他几乎是耐着性子说完,然后狠狠一推,甩开她的纠缠,“如果你身上有我喜欢的东西,那就切下来给我做纪念。”
这个男人有点变态!还很暴力、阴狠!他倨傲的神色容不下身外一切,淡然的语气却暗含着警告。
安依熏一趔趄,她可怜的小屁屁光荣的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倒地间,裙子随风飞扬,一不小心露出小草莓图案的粉色小内裤!
第一卷 女人,你让我兴致大发 “啪”!小屁屁拍打地面的声音好响!
安依熏疼得深深皱起眉头,先前曲迎逢合的姿态全无,银牙一咬,眸子里跃动腾腾的怨怒。
“你瞪什么瞪!眼睛瞪那么大瞪成两大窟窿!能用来吃饭么!”安依熏边骂边哭喊,“大家快来看呐——有人谋财害命,恃强凌弱啊!我怀了孩子,当初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就是这个花花公子把我肚子弄大了之后逼我把孩子打掉……将我抛弃了,连堕胎费都不负责——我跑来讨公道,他就这么狠心对待我——可怜我的孩子啊……我只是他玩弄的对象……这样的男人要遭天谴啊——呜呜呜呜……”
安依薫哭得伤心欲绝,小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哀婉幽怨的哭泣声像是一阵飓风灌入他脑中。
望着指着自己哭诉的泪人儿,他脑海里逐渐浮现褪去那浓妆艳抹的清丽面容,那张似有几分面熟的脸庞……
少女的抽泣声和悲愤的举动引来路人纷纷的旁观,不一会,人群就围堵了上来。
安依熏见势有利,哭得更加凄惨!
他眼中涌起一抹嫌恶,还有难以察觉的憎恨,“想不到你也是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负心汉,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惨呐……你爹地不要你妈咪了……呜呜呜……”声声碎碎凄凄凉凉,安依熏心痛的捂着胸口,情势恐怕和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有得一拼。
旁观者望着痛苦捂着胸口悲戚哭泣的安依熏,议论声、唏嘘声、斥责声此起彼伏,开始对男子指指点点。
他本可不加理会这种小事,却吱了声——“你口口声声说我打掉了你的孩子。那行,我们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自有分晓。”男子眼底隐隐透着冷讥,目光逐渐凌厉稍许,“如果你所说都是谎言,那也得给这里所有的人一个交代才是。否则,马上报警。”
安依熏哭声渐小,等他说完,停止了抽泣。
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面对群众压力之下,临危不乱,泰然处之。并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呐,发动群众压力反击她。
“你说得真简单——”安依熏陡然一声嘶吼,愤愤然捂着胸口:“我的心受伤了,已经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医院可以检查得出来吗?”
说完,她掩面嚎啕,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观众们望着地上那凄楚满面的可怜人儿,心又随着碎了一次。
男子身边的保镖们惊诧,好一张利嘴啊,能说会道!保镖首领走上男子跟前,小声道:“要不要我们……”
安依熏继续作伤心断肠状,却悄悄从指缝中观察情势,正好撞上男子的眼中,趁人群议论纷纷不注意的时候,她得瑟的冲男子眨了眨她一只狡黠的眼睛。
谁知,那男子扬了扬手,示意稍安勿躁,复而冲着安依熏一笑!
他走到安依熏面前,缓缓蹲下身,磁性的嗓音带着一抹温柔,“对不起。如果我今天没有见到你这么伤心,如果没有听到你撕心裂肺的我不知我会把你伤得如此之深。有些人相爱却并不会在一起,我选择不和你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我选择和她在一起并不是代表我真心爱她。有很多抉择根本轮不到我们选择如果说爱情有错,那么错的是我们遇到的时间,你不该认识我,是我给你带来了伤痛。可是我……从不后悔我曾经拥有过你……”
他声音淡淡的,却仿佛饱含了道不尽的忧伤情绪。一双深邃的眼眸,好似一潭碧波荡漾,幽幽的、静静的、深深的、带着浅浅的难以割舍和深不可测的情愫,又好似渺渺茫茫的一团迷雾,好似隔了一层纱……
安依熏心中连连赞叹呐!这才是演技之王情场高手呐!
这顶级演技让安依熏脑袋卡壳,想不出怎么接下文。
“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吗?”他轻轻的问。不待安依熏回答,深深地拥住了她,头靠在她耳侧,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为情纠缠的苦命鸳鸯。
可安依熏痛苦不堪呐,他是故意把她搂得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惩罚她的冒犯!她耳边传来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安依熏却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阴地、凉凉的:“很好。你让我兴致大发,忽然我很想玩一场游戏,你说怎么样。”
耳垂忽然传来蚂蚁般的啃噬,他轻轻一咬她的耳垂,安依熏吓得打了一个激灵。猛的推开他,拉开两人暧昧的姿势,“你干嘛咬我!你属乌龟啊,见人就咬!”
他唇角难得一见的勾起一抹浅笑,“你真聪明,我刚从国外回来。”
安依熏“……”
原来是海龟!
“各位不好意思,她就喜欢耍小性子,让你们见笑了。”男子对着围观的人群浅笑,之后把安依熏的脑瓜子被当做篮球夹进他臂弯,连拖带走的被人拖进凯皇酒店。
“脱。”总统套房里,他长手一挥,安依熏猝不及防的,在空中疾速划出一条抛物线的弧度,摔在总统套房精致的大床上!
第一卷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这男人真粗鲁!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虽说他貌若潘安,她向来对帅哥是最没有免疫力的。可他一言一行之间的云淡风轻带着不容任何人忤逆的威严,似乎他天生就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本事!
可惜这男人狂傲不羁,目中无人。就凭这两点,安依熏对他的好感就直线下降,跌为负指数。
一瞬间的摔落,让安依熏纤瘦的身子一个不稳在床上弹了几下。这床弹性真好,难道是传说中自动遥控性爱床?她还真没试过效果呢!今天一见,感觉还不错啊!名不虚传。
“你别那么急嘛?人家今晚是第一次嘛,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做好心里准备吧!”安依熏双腿羞涩的并拢,身体后倚,做了个媚态,眉目传情间好不叫人心生怜爱。
“出来卖的永远都只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后一次。”他掀了掀唇,隐隐透着讥讽。
“人家说的是真的嘛!我还是个处啦!”她生平撒谎无数次,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永远都只有这一句是真的嘛!
“这真的是我的第一次啦……也会是我的最后一次。”大概任何女人见了像他这样俊逸不凡的男人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留给他吧!
可是,她安依熏是个例外!
“是么?”柔和的笑意顺着他嘴角一路蔓延眼底,却不到心底。
“当然是真的啦!我从来不说假话的。”她信口胡诌,一边观察有利地形。安依熏起身跳下了床,温柔得像只小绵羊,“你先让我准备下,我想去洗个澡。”
可就在下一秒,她的手被他攫住。
“先把东西放下。”不由分说,他取下了她一直挂在手中的包包。
“是啊,我都忘了。”安依熏嘿嘿一笑,没有走向浴室方向,却走到刚才服务生送来的推车边,利落的倒了两杯红酒,一颗小药丸迅速掉落红酒里即刻融化,速度快得逃过一般人的眼球。
安依熏转过身,端起酒杯,俏媚一笑,“不如我们先喝杯酒缓和下情绪吧。我今晚连续被你摔了两次,小心脏都快承受不住惊吓炸了。喝杯酒这样也可以调节情调,助兴,也为我们留下一段愉快的回忆!”
哼哼!喝下这杯酒,将是你的一段很‘愉快’的回忆哦!
必叫你终身难忘!
“我不喜欢喝酒,喝酒误事。”他似乎话中有话,“既然是愉快的回忆,自然得是清醒着,这样回忆更加刻骨铭心,不是么?”他声音动听,拨弄心弦。似讥非讥,含情又似无情。安依熏觉得他就像一本无字天书,深不可测。
“好感动哦!”安依熏双手作揖,连拍手掌,样子十分可爱,“那我们先玩个有趣的游戏吧。”
“不要再耍花招了。你是拖延时间在等你的电话吧。你的手机已经被我取下电板了。”他勾了勾唇,摊开手掌,手机电板从手心滑落。刚才她转身倒酒的时候,他早就卸下了手机电板。
安依熏讶然,他不去做偷天神盗太可惜了!动作这般迅速!
“不是出来卖么?痛快一点,一百万,我买你一夜。”
“好!你真爽快。一百万就一百万。”安依熏一口笃定道,转瞬她灿然一笑,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要去先洗澡!”
她只是想拐他身上的东西,不是真的想失身呐!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安依熏冲向浴室的脚步腾地而起,像是拎小鸡一般被他悬在半空中。
“我觉得我们一起洗鸳鸯浴是个好主意。”在他面前耍花招,她还太嫩了。说完,遒劲的手臂蛮横地把她架在他腰间,不顾她的挣扎,走进浴室。
“放开我……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做你生意了……”
“在我面前摆姿态,耍伎俩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今天让我教教你什么样的女人才更讨男人欢心。”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我们就此作罢……你放开……”
他冷冷一笑,嘴角掠过不悦,“从来没有女人不喜欢我。小辣妹——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女人,我会把你的话当做在是欲擒故纵……”
“放开我……我未成年……你在强暴未成年少女……”任安依熏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力量抵不过他男性的刚劲的力度,洁白的双手被他用领带绑着,地上衣物凌乱的落了一地。
“小辣椒……是你自己找上门……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浴室里,浴缸里的水淅沥哗啦的泻洒,雾气蒸腾,弥漫了一室。
第一卷 浴室中的暧昧 就像战场上僵持不下的敌对双方,一方强攻猛进;一方她死守阵地……却是负隅顽抗。他强劲的力道,推开她脚下的一顿乱蹬。
没有半点的怜惜,似乎他蛮横的动作带有恨意的惩罚。
“啊……”她感觉身上某个地方像是玻璃破裂一般,剧痛要将她浑身撕碎。
一声惨烈的惊呼,令他一瞬的僵硬,却没有停止不断的进攻。他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没有节制的掠夺,一次又一次的霸道索取。
任由他抱着走出浴室,安依熏已是筋疲力尽。
“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出来卖?”他似有好奇的问,这不应该是她的生活。
“因为我喜欢钱啊,喜欢名牌的包包,喜欢名牌的衣服,喜欢名牌首饰,喜欢名牌的化妆品啊。”她故作天真烂漫的一笑。
这个世界,很多人都愿意相信谎言吧。因为,谎言会比事实让人容易接受一些。
如果她说她急需钱救命,大概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
“滚——”贪慕虚荣的女人,所有女人都一样。抱着她的双臂遽然松开,他大发留情的没有扔了她,只是松开了她。却也把安依熏摔得不轻。
她保存了18年的处女膜华丽丽的破了,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容忍他再三的羞辱,一连三次被他扔开,再加上浴室里那么赤裸裸的强占。
想到浴室里那惊心动魄的交缠和亲密无间的接触,安依熏的小心脏跳动加快了几秒。
不!她一定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手机已经被他卸了电池了,好在她包包里还有一支备用的迷魂针,以防不时之需。
“这是一百万,滚吧——”他手一扬,支票潇潇洒洒的飞落地上。接着,他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闪过脑海里的却是浴室里她不屈不挠的表情。这张脸卸下妆后应该是一张纯真清丽的面容吧。想不到她年纪虽小,身材娇小,发育还不错,再过几年应该会出落得更迷人。忽然,他有一个想法——
“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既然她爱钱,肯定不会拒绝。半晌,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睁开眼——
“滚——”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她生性睚眦必报,这个滚字轮到她回敬给他!
迷魂镇狠狠的刺入他手臂——
他瞠眼瞪着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眼睛大得像是一只被惊怒了的狮子要吃了安依熏,“安依熏!”
安依熏胡乱挥舞着双手,可他力气大得惊人,死死的把她摁在床头。
她给的注射的什么药物?他的视线怎么会越来越模糊,快要看不清她的脸庞。
安依熏陡然一惊,这个男人非一般啊,普通男人只要被她注射迷魂阵即刻昏倒,他居然……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镇压她!
她更加吃惊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妈哟喂!
她闯大祸了!
早知道她就不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就在她后悔莫及的时候,身上忽然传来沉沉的压力,他失去了意识,倒在她身上。
安依熏吁了一口气,有惊无险,他总算昏迷过去了。费力将他推开,为了安全起见,她从包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
“哈哈……这下子看你怎么碰我。就算你再厉害也伤不到我了。”安依熏做了一个鬼脸,小小的得意了片刻,迅速翻出他所有的之前财务,似乎他身上没有不值钱的东西。衣服、领带、包包、现金、手表、笔记本,只要是可以换钱的东西被安依熏洗劫一空。对了,还有那一百万的支票,不要白不要,要趁早给兑现了。
临走前,安依熏洋洋得意的在拿起口红在他胸口画了一个好大的乌龟,他不是海归派吗?
哈哈!
这下他可成了名副其实的海龟派了!
为了不有碍观瞻,她还特别留了一条内裤盖住他的重点部位呢,这男人生的太好看了,如果案发现场被人发现一个白花花的大美男这般狼狈的一丝不挂,一定脏了别人的眼球呐!
她很仁慈吧!
他一定会感激她的!感激她留了一条内裤给他!
不行,她得马上远走高飞!
可是他怎么连她的名字都知道!
第一卷 臭丫头,绝不会放过你 次日。
总统套房里,保镖们竟然有序的站成一列。
个个头也不敢抬,生怕触怒了自己的老板。但是更加不敢去看一眼光着膀子只挂了一跳内裤在那边大发脾气的老板,是因为……那胸前那只大乌龟再配上他们老板酷酷的脸,实在是……太可爱了!
再看上一眼,恐怕他们当场会爆笑如雷。
“还傻愣在哪里干嘛!我养你们白吃白喝的!还不快去把那女的给我抓回来!”
一声怒吼,几乎要把整栋酒店震垮!
保镖们这才回过身来,哆哆嗦嗦的准备行动。
却又被他换了回来,“慢着——”
“我要亲自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抓回来!”
宝蓝色的兰博基尼疾驰在国道上,他怒火正盛的眼中只装得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等着吧——
等他抓到那丫头,一定要狠狠的惩罚她。
得罪的他的下场是恐怖的。
臭丫头,别跑!
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家人落跑的安依熏坐上的士上,惴惴不安。
飞机起飞,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国道上轰轰烈烈的爆发了一场惨重的车祸。
“臭丫头,别跑……”翻倒的车里,他死死的咬着牙,喃喃低语。
6年后……
正直中午的人流高峰期,街上人群川流不息。雨丝万千飞溅,发出滴滴答答声,将整个J市笼罩在潮湿的水雾里。
雨幕之中两把鲜艳的红伞显得格外亮眼,小红伞掩在大红伞下,伞下一只大手牵着一只小手。
伞下两张脸蛋煞是可爱,仿佛雨幕中的黑暗怎么也盖不住这两张精致的脸蛋隐隐散发的光芒。
“宝贝,把伞收了,和妈咪一起共伞。”安依熏低头看着刚及她大腿的小丫头,乖乖劝哄道。这小淘气一点都不可爱。自己撑着伞还非要跑到她伞下遮雨,弄湿了她身下整条丝袜。
“妈咪……我们大手牵小手,一人一伞不是很好吗?妈咪撑大伞,依萱撑小伞,”小型版的安依熏——安依萱,懵懂的晃着小脑袋。
她精致的小脸蛋和安依熏放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可出出来的。如果把这对母女分开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质疑她们的血缘关系。
大概安依熏眼角的那颗泪痣是这两张脸蛋唯一的区别标志了。
“可是我的小淘气呀,你的小伞贴着妈咪的腿,雨水全都流到妈咪身上了,把妈咪身上都弄湿了哦。妈咪生病了就没人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小布丁,没有人每天接你放学,没有人每天给你洗澡哄你睡觉了哦。”
“可是妈咪,老师说小朋友从小学会独立,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诶!”安依萱举着小鹿般的眼睛:卖萌!一张小嘴吧振振有词。
一双明亮的眸子瞬间变得湿漉漉的,我见犹怜。每次安依熏要处罚这小丫头的时候,安依萱就会摆出万般幽怨的眼神……
这让安依熏见了十分不忍心,总拿这小丫头没辙。
“算了,衣服湿都湿了,妈咪回去赶紧换衣服就是了。”安依熏嘟了嘟唇,疼她都来不及了呢。
“妈咪真乖……”安依萱甜甜一笑,漂亮的眸子弯成两条小月牙。
嘿嘿!对妈咪使这招苦肉计屡试不爽呐。
安依熏,“……”
“妈咪心疼萱萱,萱萱也必须心疼妈咪。”安依萱可爱的嘟了嘟小嘴,乖巧地收起了手中的小伞。
小眼珠子古灵精怪的转了转,安依萱淘气的说道:“妈咪要是生病了萱萱好不划算……萱萱还要给妈咪做饭,还要给妈咪烧开水……还要给妈咪讲故事红妈咪睡觉呢……嗯……应该把伞收起来,不能让妈咪生病。”
“……,你这丫头真不可爱。嘴巴上吃不得一点亏!”安依熏哭笑不得啊。
安依萱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妈咪,我这是遗传了你的优点呀!”
“……,你这是拍妈咪的马匹,还是损妈咪呐……”安依熏惊乍道。不得了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小丫头这张嘴比她可厉害多了!
“妈咪认为是拍马匹就是拍马匹咯,认为是损你就是损你咯……”安依萱笑得好不乖巧啊。
得了便宜,还继续卖乖!继续奉承啊!
“妈咪……这把伞萱萱暂时也用不到,不如帮帮那位叔叔吧,他好像有需要哦……”安依萱机灵的眸子一闪,粉嘟嘟的小手指向广场那边一辆玛莎拉蒂车上。
车里,那男子气急败坏的拍打着方向盘,不断驱动油门,似乎因为他的车子出了故障,而让他焦躁的大发雷霆。
车门半掩,好几次他想要下车,似乎顾及到车外的瓢泼大雨……所以,迟疑地把腿伸向车外而不肯往外走。
“咚!咚!咚!”
安依萱礼貌的敲了敲车门,优雅的说道:“叔叔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需要帮忙吗?”
‘啪!’
车上的尚翰民瞥都没瞥眼,一声不吭。重重的把车门一摔,酷酷的拉上车窗,直接将那小小的身影拒之门外。
“啊呀——”
幸好小依萱反应速度够快,否则……她小指头可能不止是破皮出血那么简单了,很可能被会被车门给压断!
安依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血!
指尖传来的疼痛感和不断涌出的鲜红血丝令她哇哇大叫,哭红了眼睛。
安依熏眼疾手快,瞬间拿起手中折伞架在尚未完全打上的车窗,车窗立刻停止了往上移动。
“立刻道歉。”安依熏气势如虹,声音不容置疑。
真是好心没好报!
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乍响,尚翰民转头打量了几眼安依熏。
她身材还不错,长相中上等。旁边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应该是她的女儿吧,原来是一个年轻的辣妈。
一打白花花的钱随手从他钱夹里掏出,“这些钱足够付她手指的诊金和医疗费了。”
尚翰民嘴角轻扬,钞票随手一摆递出窗口,不屑再多说一个字。
安依熏眉头一皱,把小依萱拉到身后,架势彪悍,十足的母鸡护小鸡:“谁稀罕你的臭钱了!老娘现在要你给我们两个一起道歉!”
这男人的傲慢不止侮辱了小依萱,连她的尊严也一起给侮辱了。
“对,我要你现在给我们两个一起道歉!”小依萱迅速抹干眼泪,断定的把头一点,果断为妈咪助阵,稚嫩的声音十分响亮。小丫头从来都很礼貌,所以习惯性的省去了那极不文雅的‘老娘’二字。
她很护己,迅速和妈咪统一战线。她的妈咪只能让她一个人欺负,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欺负妈咪!
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看样子是和尚翰民杠上了。
尚翰民轻笑了一声。真有趣的一对母女,一样的脸蛋,一样的口气,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摸样煞是可爱。
“别浪费我时间,快把钱拿走,我还在赶时间。”尚翰民态度稍有几分缓和,只是他的傲慢和不羁与生俱来,态度真的让人看不出诚意。
随后,尚翰民从车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她,以作息事宁人,“这对钻石耳环是K-wom今年还未上市的新品,限量版发售,就是有钱想买都很难买到的,这样总足够了付医疗费了吧。”
用钱善后,他习以为常。
安依熏一听,钻石耳环?K-wom?
她素来都没心思去关注那些时尚和宝石,都知道K-wom在珠宝界的名号,何止是珠宝行业,K-wom在石油、地产和娱乐界的招牌更是家喻户晓。
安依熏一顺眼傻了眼,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流连忘返的目光那叫爱不释手。
果真是闪亮亮,华丽丽,精巧夺目。她想这一定很昂贵吧,这得值多少money啊,恐怕她累死累活给别人打工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抬起头,安依熏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字正圆腔:“这对钻石耳环是K-wom今年还未上市的新品……限量版发售……有钱想买都很难买到手……”
“恩……”尚翰民蹙眉看着她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她干嘛重复他说过的话?
“所以……足够你说一句道歉了吧。”盒子又递到了尚翰民眼前。
她狠狠的一招以牙还牙,直接堵得尚翰民哑口无言。她安依熏从来不是吃素的!
音落。安依熏脸色遽变,“臭小子!拿着一颗石头当钻石就想欺骗老娘!我很好忽悠的吗?立刻道歉!”
尚翰民一愣,还真被这女人突如其来的架势给震到。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尚翰民气得嘴角一抽,重重说道,他气没打一处出。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摆这样的架子!
臭小子?
拿着石头当钻石?
欺骗?老娘?
“我说——”安依熏一字一顿,打算重复一次,结果身边窜来一个骑单车的路人甲。
“让开——麻烦让开——快让让——”
就在这时候雨中自行车轮胎碾过的地方,溅起一阵水花,自行车上的主人匆忙的朝着安依熏大吼。
安依熏只听到那人急促的开道声,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疾速冲过来的自行车撞到。
尚翰民眼睛里所有的视线只看到一个女人雪白白的胸部,正以子弹飞射的速度朝着自己的头部冲撞过来,挡也挡不住,心中暗叫不好——
“OH——NO——”
不——
第一卷 被他占了便宜 安依熏临危不乱,眼看着自己就要扑向车里那个人头,千钧一发之际,她拿起手中的盒子放在胸前一档。由于一时间的重心不稳,安依熏的小手随机应变的按住尚翰民的头。
瞬间,哈雷彗星撞地球!
尚翰民眼睛瞪得大大的,撞在自己脸上的不是预想的软绵绵胸部,而是有点硬度的盒子!
奇妙的事情就在下一秒发生了!
原本还在尚翰民手中的钞票被抛了出去,钞票漫天飞舞!
仿佛四周一切都静止了!
只有那钞票风中凌乱了!
还有……尚翰民也风中凌乱了!
“咳咳……咳咳……”尚翰民当场狂吐不止,猛扣喉咙,俊朗的脸庞扭曲,似乎十分痛苦。
貌似……刚才有什么异物强行的钻进了他的喉咙。现在那异物卡在他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很难受!
没有猜错话,应该是那颗钻石耳环!
“你……你没事吧……”见到他一副抽疯的样子,安依熏被吓得不轻啊。
没那么严重吧,她不过就撞了他一下,她可是个大美女诶!
被他占了便宜,他应该高兴都来不及了,竟然狂吐!
等等!他……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安依熏打算帮他顺顺气,帮他吐出那颗钻石耳环。可是她抬起手时,才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一团软绵绵的,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头发,是假发!
呃!他是光头?
安依熏这才注意到他头顶上那光秃秃,白花花的一片山顶。
怎么越看他越觉得面熟呢?
“钻石……呛到……我……喉咙里……快帮我……”尚翰民被钻石卡住了喉咙,声音断断续续,一双凤眸因为喉间的痛疼挤出水汪汪的泪花,水光滟潋。
安依熏惊呆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痛苦的时候都那么好看的!
比唐僧还好看呐!
实属悲催!眼前一个活生生的顶级美男被安依熏小姐形容成了唐僧!
想当初,安依熏小姐的终身目标就是:要嫁就嫁唐僧。因为唐僧这种乖巧类型的男性,就像靖哥哥一样忠厚老实又听话又温顺,对女人千依百顺,有这样的男人做伴多好!更重要的是他比靖哥哥多了一点好处,饿了的时候还可以将他煮了吃:又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呐!
钞票飘落了一地。顷刻间,引来不少人路人的注意。
“那个帅哥好帅——”
“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那不是尚、翰、民、吗?”
一群女生开始注意到玛莎拉蒂车外发生的不寻常状况,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瞬间,一个女生一语道破。听到大明星尚翰民三个字的时候周围的女生尖叫连连!骚动连连!
“啊——”
“是尚翰民啊——啊啊啊——真的是尚翰民呐——”
女生们风中凌乱了!
一时间,如万马奔腾啊,只要是女的听到车中之人是尚翰民的无不激动的冲了过去、。
玛莎拉蒂附近被围得水泄不通,安依熏被疯狂的粉丝们挤出了外围,根本就见不到尚翰民的半点影子了。
地上那么多钞票都不顾上看了,粉丝们如火如荼的眼中只剩下尚翰民了。
“真的是翰民诶!啊——我好激动——”
“翰民——我是你的粉丝,我叫JOJO——”
“翰民——我要你的亲笔签名——”
“翰民——你唱的歌我好喜欢——你演的戏我更喜欢——好爱好爱你——”
粉丝们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现场混乱不堪。
安依熏对这群女人疯狂的举动愕然了几秒,紧接着快速将地上的钞票扫荡一空。
安依萱积极的帮忙扫荡地上的钞票,顺便笑嘻嘻的说着风凉话:“妈咪你好没良心啊,大叔叔都被你弄得呛住了喉咙,你还只顾着捡钱啊。”
“妈咪是被那群疯子挤出来的,好像不用我帮忙,也有一堆女人帮他顺气吧。”安依熏应了一句,乐呵乐呵的数着钞票,眼睛只剩下手中收集来的钞票。
一群傻女人,有钱不捡!帅哥又不能当饭吃!
嘿嘿!这些钱本就是她应得的赔偿费,她收为己用,自当理所当然。
扫荡钞票干净后,安依熏站起身,露出愉悦的笑容,“宝贝,这一个月我们都可以吃大餐了!走!”
完事过后,安依熏潇洒的拍了拍屁股准备人走。忽然想了一想,自言自语:“他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怎么觉得他那么眼熟啊?这群女的都叫他尚翰民吧?”
“妈咪……你看看那里吧……”安依萱一派淡定如初的样子,拍了拍安依熏,一手指着广场中央的电视大屏幕上。
电视荧屏上面正好播放的是最近J市经视台倾力打造的《谁曾许我一生一世》预告片。
“啊!”安依熏抬头一看,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个‘烂演技’啊……我就说怎么他那么眼熟了……原来他是因为拍片需要所以才剃光了头发。”
可惜啊……是个徒有虚表的烂演技派。
玛莎拉蒂里尚翰民被层出不穷的粉丝们狂追不放,一张俊脸气成了火腾腾的青辣椒!
“全部都给我滚开——”一声怒火滔天的大吼,震天动地。
他嗓子突然好了!不卡壳了,大概是被气到了极致,才导致他吞下了那颗坚硬硬的‘石头’!
他一定要找出刚才那个罪魁祸首的女人!双手一叉腰,大喝:“刚才那个要找我算账的女人你给我出来!”
粉丝们面面相觑,看来娱乐圈对尚翰民的传闻不假啊:尚翰民行事我行我素,狂傲不羁。不过……
这实在是太有个性啦!
啊啊啊——她们更爱尚翰民了!
粉丝们更加激动的尖叫起来,人群的涌动比之前更加的猛烈啦!
“明星不好当啊……悲催的男人……阿门……”安依熏愕然看了一眼那群如狼似虎的粉丝们似乎要将那唐僧版明星给吃了,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妈咪,你好像又闯祸了……”安依萱耳尖的听到尚翰民愤怒的嘶吼被淹没在粉丝的尖叫声中,似乎他的愤怒是冲着妈咪来的吔!
“他既然是大……大明星,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追究责任的哦!”安依熏小声嘀咕,不断催眠自己。
接着,一个‘跟斗云’,拉着她的宝贝逃之夭夭,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当晚,有一条爆炸性新闻被J市乃至全国各大娱乐媒体争相报道。天才歌手尚翰民在齐天广场遭遇女流氓抢劫:劫财+劫色。与此同时尚翰民被‘女流氓’撕裂衣衫,衣衫不整的场景被记者偷抓到,播放到了荧幕上。
“噗——”
那场景那叫惨烈、狼狈!叫电视机旁边喝水的安依熏被水呛到猛咳不止,喷得电视机屏幕全是水花。
这些记者大哥大姐们真够本事!添油加醋的功夫非等闲啊:女流氓?劫色?
那些钞票可是她应该拿的,怎么变了抢劫?
劫色?大概那个“烂演技”明星的衣服是被那群疯狂粉丝撕裂的吧!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安依熏一边咳嗽,一边捧着肚子爆笑。翻开电视,几乎是所有娱乐台都在报道这则新闻呐,
“哈哈哈……”与此同时,听到这则爆炸性新闻的尙爸爸——尙文斌,再见到被记者拍到一身狼狈灰头土脸的尚翰民,笑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的儿子太可爱了。
“先生,用饭时间到了。”
身后忽然响起几声轻微的敲门声。
“嗯……进来……”
推门而入的黄映程就见到老板脸上挡也挡不住的笑容,似乎老板今天心情格外晴朗。
“咳咳……”尚文斌脸上的笑意敛也敛不住,不过瞬间恢复几分严肃,指着屏幕上面正在爆料的娱乐新闻,“映程,去查查这件事具体怎么一回事。”
说完,尚文斌迈步走出房间。
“是。”黄映程不敢有违,恭敬的颔首。
这些年来,老爷对少爷的关注一丝没有放过啊。这种娱乐炒作新闻,老爷也入微细查。
“开饭咯……”
桌上火锅冒着热腾腾的雾气,香气四溢。
小依萱无比幸福的闭目,深吸一口香气,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就准备对桌上香喷喷的鱼肉火锅大快朵颐。
今天妈咪得了一笔钱意外之财,还了欠房东的季度押金和下个月的房租费,剩余的钱用来好好补一顿,已经所剩不多。
她乖乖的点头,“妈咪说得对。”
“妈咪……给你吃……”小依萱夹起鱼唇肉给妈咪,这是妈咪最喜欢吃的。妈咪再怎么克扣家用,怎么节省,都不会对她节省,就连她上学妈咪也给她安排最好的学校。
妈咪疼她,她也疼妈咪。
“嗯嗯……宝贝……你也吃……”安依熏猛亲小依萱一口、
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热气蒸腾,两母女互相夹菜,幸福洋溢。
室内温馨流溢……却忽然被房间外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开门……开门……”
听声音就能感觉是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听门外那来势汹汹的敲门声,安依熏打起十二分警惕,迅速收拾起小依熏放在小书桌上的课本放进书包里,仓促交代小依萱:“宝贝,你快躲进房间里,要是发生意外情况就立刻跳窗逃跑,知道吗?”
因为安依熏有个嗜赌如命的舅舅,欠下一屁股债务,还清了债务又再生债务。这让安依熏经常带着小依萱四处躲债,四处搬迁。
这样的上门讨债情况,已经发生过不下十次,所以安依熏不管去哪里租房子都只租一楼,主要是为了方便逃遁。
“妈咪,我们马上报警。要跑一起跑。”小依萱掏出安依熏口袋的手机就打算报警。
“你短胳膊断腿的,很累赘,一起跑会连累我。”安依熏迅速掏出今天从那衰神明星那捡来的钞票塞到书包里,塞给小依萱,郑重吩咐道:“你先去coco阿姨那里躲几天,妈咪过几天就来接你回家。”
这群要债的高利贷都是黑白通吃,出来混早就打通了官场,警察根本是睁一只眼闭只眼。
安依熏脸色凝重,直接把小依熏推进了卧室,“妈咪一会就搞定门外那群人了。带着你会拖累妈咪。”
小依萱秀眉揉成一团,皱得紧紧的,担忧不已。
随着门哗的一声,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破门而入!
第一卷 完了,妈咪要被卖掉了! “几位大哥……可真勤快啊,几万块钱让你们亲自上门了。”安依熏露出讨好的笑容,神色不见慌乱,“凡是都可商量,我们又不是不还你们的钱。这阵子手头有点紧,过几天我就发工资了,我一定马上还钱的,你们逼的这么紧,把人逼的喘不过气来,要是一个不小心真把我逼的气喘窒息,你们不是亏了吗?”
“少来这套!”说话的男人手持棍棒,冷冷一哼,一看就不好说话的主。
安依熏望着一个个男人手中晃来晃去的棍棒,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这不是为你们着想吗……再宽限几天吧……”
“死了正好……”一个尖嘴猴腮脸的男人猥琐的笑了笑,“在你死之前替你买一份意外保险,受益人填写大哥的名字,那你死了之后就无债一身轻了……哈哈哈哈……大哥你说是不是……”
这是他们要债的最狠一招,通常遇到还不清债务的穷鬼,会使用上这一招。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会使用,毕竟其中存在一定的风险。
“哈哈哈……还不清债务,你是选择被车撞死,还是被火烧死啊?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哈哈……”
尖嘴猴腮的男人的话引得其他男人们的起哄大笑。
安依熏惊悚的咽了咽口水,面对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社会,她只好诺诺的说道:
“那我还是……”选择老死吧。
她发现她的幽默因子总是这样不分状况啊。
话还未说完,却在见到几个男人身后出现的男子后,安依熏怔住。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走来的男子身形挺拔,脸部线条刚毅,粗犷的脸庞让人看着还算舒服。
“毅哥……”安依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他若无其事的看着一脸惊诧的安依熏,继续说道:“而且你现在欠下的不是几万块,而是十几万。”
“见过黑的!没见过比你们更黑!3万块钱短短半个月就被你们利滚利翻了几十倍!你们怎么不去枪!”安依熏眸子一瞪,愤责道。冒着火星的双眼带有强烈的个人感情因素。
这真是人生四大悲剧:他乡遇故知……却是要债的!
丁毅拿出手机,呈到安依熏面前,不带情愫的解释道:“你那赌鬼舅舅前些天在澳门赌钱本来是步步高升的,结果一不小心又输了几百万。”
安依熏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里播放的视屏,屏幕上,舅舅哭丧着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绑在一个昏暗房间里,
半晌,安依熏丧气的垂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毅哥处事雷厉风行,狠辣手段她曾见识过。
他带着这一帮人上门,也是奉命办事吧,今天不达目的必定誓不罢休!
安依熏深知此去可能有去无回,便有了想死的冲动!
可事情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往往会出现新的契机。安依熏从没到想过,今晚发生的事情,将会把她的人生拉向另外一个轨道!
高高的穹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挥洒暖暖的温藴却驱散不走大殿内空旷的冰凉。
殿内吧台上,透明的玻璃映着一双冰眸,似乎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温度就会急剧下降。
让周围的人都不敢吱一声,惊恐触动了吧台前男子的威严。
安静的殿内传来轻微的鞋底摩擦地面声音,尽管雷诺极力放松脚步,仍不可不免发出响声。
只怪这殿内太过安静了。
“老板,那盏台灯今晚8点准时拍卖。”雷诺上前朝吧台前的男子欠了身,简明扼要的汇报。
“嗯。”
“今天是十五,老爷那边您要不要过去吃顿饭……”雷诺跟随老板多年,对于老板的习性和日成表月成表十分清楚,肆有忌惮的提醒。
“多事。”尚冰瞿冰冷的声音决绝,不容人忤逆。
“是。”雷诺适时住嘴,他慎言慎行,说话做事很有分寸。马上转换话题:“田思思小姐已经来了,要不要让她进来?”
尚冰瞿径自调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雷诺立刻会意,朝着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都退下吧。
娱乐界性感小天后田思思远远走来就见到殿内正在调酒的尚冰瞿,他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今天这一身性感撩人的造型,可是花了足足一下午时间精心打扮的成果。
整个J市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尚冰瞿是黄金单身汉,K-wom将来的继承人。多金的男人到处都是,她田思思想攀高枝有的是人选,可是多金又俊逸的主可不好找。
尤其是眼前这美得无可挑剔的男人。
田思思望着他那张让女人见了都嫉妒的脸,一阵目眩神迷,她妩媚的撩了撩一头风骚的枣红色波浪卷,“尚总……我的功夫一定让你试过以后,忘不了……”
田思思直呼他尚总,非常阿谀的去掉了“监”字。K-wom现在由他执掌大权,真正的尚总裁闲云野鹤的生活,反正他迟早是K-wom的总裁。
田思思见他毫无动容继续专注的调酒,主动走了上去。纤细的手轻轻攀他线条完美的脊背,一手利落的卸下肩上的披肩,撩人的滑动在胸前。衣服掉落地面,胸前的两颗弹性十足的D型QQ糖呼之欲出。
尚冰瞿一双平静无波的冰眸可有了一丝波澜,掠过眼底掉落的衣物。田思思衣物尽褪,露出妩媚无垠的身段,香艳的红唇抑制不住冲动的凑了上去。他宛如希腊神话里的神祗,这样的男人又冷魅得像毒药,令女人禁不住诱惑想要深尝。
可田思思的香唇还未触碰到他的唇,就被他一把挥开,愠怒的眸子仿佛镀了一层冰霜,让人如履薄冰,声音沉冷:“你犯了我的禁忌。”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吻他的唇!
她不配!
没有任何前奏,直接扣住她的腰,后进式的进入。
对任何女人他只用后进式,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发泄的工具。
“我不明白……你的禁忌……”田思思被他男性的刚阳包围,他浑身强硬而冰冷令她忍不住的颤栗。
“你不需要知道……”沉冷的音落,在她身体里猛烈的撞击过后,尚冰瞿推开她,“你可以滚了——”
他一张雕刻般的脸不喜不怒,无惊无惧。让田思思读不出他的心思,他比修罗更加可怕,高深莫测,介于天使与魔鬼的零界点,模棱两可。
“尚总……你告诉我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的……”田思思慌张的摇着头,不敢相信被他这样冷酷绝情的推入冷宫。
“把她带走,给她开张支票——”尚冰瞿拉高几分声音。殿外雷诺随传随到,立即带着几个手下进入。
“啊——尚冰瞿——你不能这么对我——”大明星田思思就这样毫无遮拦的曝光了,颜面尽失。田思思来都来不及拿衣物遮挡,就被几个手下拖了出去。
“拿去换了。”
安依熏被丁毅的几个手下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寓里,找来化妆师给她画上精致的淡妆过后,丁毅递给她一个盒子。
安依熏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做工精致,应该价值不菲吧。
把晚礼服拿起来一看,好在不是她预想中暴露的款式。可是她仍心有戚戚焉,抬头道:“我不接客啊……”
“没时间跟你啰嗦,立刻把衣服换上。卖不卖由不得你作数,你不卖那等着给你该死的舅舅收尸吧。”丁毅刚毅的脸上冷酷非常,说完走出房间,吩咐化妆师看守她换下衣服。
拍卖场门口稀稀疏疏有人路过,小依萱机警的眼珠子逡巡在过往人群中。
她一路跟踪,亲眼看着妈咪被几个大叔叔押着进去了这里,她认得上面的字:拍卖行。
完了,妈咪要被卖掉了!
小依萱这下急坏了。她要进去找妈咪,可是门口身材高大叔叔不准她进去。
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缓缓停下,小依萱见到车上下来的大叔叔和他身后一票人,灵机一动。
“站住——你不许进去。”门口的安检人员呵住了尚冰瞿……身后的小身影。
小依熏一惊,她的浑水摸鱼计划还是失败了!大概是因为这群叔叔个个都穿得一身乌鸦黑,所以她太容易被发现了吧。
尚冰瞿转了身,顺着安检人员质疑的目光望去,身后那瘦弱的小身影无畏无惧的望着自己,举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宛若黑夜里璀璨的夜明珠。
“爹地……”一声清脆的童音好响亮,令他心微微一动。
她不怕他吗?
爹地?
现在的小孩都喜欢乱认爹地的么?
小依萱甜甜一笑,那笑容好似雨后初现的彩虹,让人如登天堂。
“爹地……你东西掉了。”小家伙一双俏皮的眼睛亮晶晶的,弯下腰捡起飘落到地上的一片梧桐叶,笑眯眯的递给尚冰瞿。
尚冰瞿好奇的盯着眼前这个行为古怪的小丫头,见到人就乱认爹地?见到地上一个片叶子说是他掉的东西?
“不管爹地走到哪里,哪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爹地的。”小依萱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身份尊贵的大叔叔,笑盈盈的眸子一点也看不出奉承之意。
尚冰瞿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戳了一下。一瞬间早已冰冷的心仿佛遇见了冬日里的暖阳……慢慢融化,心驰荡漾。
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他竟然从这小丫头手中接过那片梧桐叶,好奇的问:“你妈妈呢?”
他直接去掉了问:你爸爸呢。
他有几分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能教出这样机灵而特别的女儿?
第一卷 拍卖 “妈咪刚才被几个看起来很凶狠的大叔叔带进去了,依萱很担心妈咪,可是我进不去……”小依萱指着安检门口处,幽怨的眸子雾气蒙蒙,说来泪水就来泪水,仿佛易碎的水晶,轻轻一碰就会碎。
几句简短的言语,言简意赅的道出了她的目的。
她湿漉漉的眼睛恐怕叫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情,也激起了尚冰瞿心中强烈的保护欲。
尚冰瞿忽问:“那你爸爸呢?”
是哪个男人如此不负责任,丢下这个陶瓷娃娃一般的小公主,连同她的妈咪也丢下不顾!
“爹地……”小依萱弱弱的抿了抿唇,把头垂得低低的,喃喃自语的声音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我……没有爹地……”
尚冰瞿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没有爹地!
说完,小依萱眼底的泪花眼看就要掉出来了。忽而,她把头一抬,盈盈一笑:“你不就是我爹地吗?”
小依萱拉高了嗓音,故意将爹地二字说给门口的安检人员听。
尚冰瞿一怔,看着她含泪而笑的小脸,心中腾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小丫头愣是忍住了眼底的眼泪,笑得让人动容。
他想:一个没有爹地照顾的孩子,她妈咪又被人抓走了,这小丫头平常的日子一定很心酸吧。
“跟我走,进去找你妈咪。”他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小依萱的柔嫩嫩的小手,直接穿过安检处。
尚冰瞿从未想过,他堂堂让黑白两道人士闻风丧胆的尚冰瞿,做事狠辣决绝、冷酷无情。居然会有替人打抱不平的一天……并且那个人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丫头。
拍卖行外的角落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影拿着相机,镜头对准走进拍卖行里的一大一小牵手的两个身影捕捉不放。
很快J市可有爆料新闻了。
拍卖如期进行,尚冰瞿赶到现场的时候,拍卖会刚好开始。
主持人字正圆腔介绍的声音透过会场墙壁上优质的音响设备传来,“这盏台灯不可多得哦,起拍价格是一千万,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如果是你们的心仪之物,请举起你们手中的号码牌……每一次叫价是一百万。”
尚冰瞿还未坐下,便第一个举起号码牌。
“好的。尚先生叫价一千一百万。”主持人拿起话筒试图带动现场的气氛。
尚冰瞿的在J市的地位大概无人不知吧,主持人直接呼出了尚冰瞿的姓氏,稳重的声音带着一份崇敬感。
6年前J市的那场激烈的金融战争中,尚冰瞿力挽狂澜令濒临倒闭的K-wom起死回生,轰动了整个J市。自那以后K-wom在尚冰瞿的接管下乘风破浪,成为了亚洲前十强的大型企业。
他就是商界的一个神话,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经济动向的帝王。
“两千万!”席位中,另一个号码牌毫不犹豫的举起。
男子征地有声道,声音十分耐听。
好嚣张的人!这男子一下子就把价格太高了900万,会场一瞬间唏嘘不已啊。
人朝着那位叫价的男子看去——
男子一身风衣把他修挑的身姿包裹得密不透风,一副超大墨镜掩去了大半张脸,掩盖不住他完美的脸部轮廓、傲气到完美的下巴和他唇边扬起的不羁弧度。
众人有些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的和商界之王尚冰瞿叫板!
凡是得罪尚冰瞿的人最后皆是‘非死即伤’。
主持人的惊讶维持了一秒,立刻冷静自持:“好的。11号的先生叫价两千万……”
尚冰瞿回头瞄了一眼那位叫价两千万的男子,轻轻一笑。
他乔装得再好,认出了那人:尚翰民!
收藏台灯是他的嗜好,况且这盏台灯是他母亲的最爱。尚翰民总喜欢和他竞争,那他奉陪到底!
尚冰瞿回过头来。手轻轻一扬,声音志在必得:“三千万!”
尚翰民笑了笑,回了一记笑容,“四千万!”
尚翰民霸气嚣张到底,直接忽视掉了了主持人的播报……叫价四千万。
他此行来拍卖行,可是答应了父亲一定要买下这盏台灯送给他作为祝寿礼物的。
不达目的,他誓不罢休。
再者,这个竞争对手是尚冰瞿那他就更不用客气了!
“五千万!”
“六千万!”
“七千万!”
两个男人直接忽略掉了台上的主持人,忽略掉了周围交头接耳的众人。
现场顷刻间转变成了一场你争我夺的掠夺战,隐隐弥漫着一股蓄势爆发的火药味。
会场里的其他人可好奇了,那个神秘的风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来头必定不小,这人一掷千金毫不心疼呐,百万的叫价直接被这两个男人升级为千万为单位的竞争!
坐在前排的安依熏无暇顾及别人的争夺,不断叹息,可她却是为自己在叹息,泥菩萨过江,她哪有闲情逸致管别人闲事!
然而坐在她身边的丁毅淡然自若,永远摆着一张雷也打不动的脸。她无数遍的问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是干什么,丁毅永远只有一句话:“待会你就知道了!”
“八千万!”尚翰民追击到底,举起牌子。
台下哗然声四起,愈加沸腾。
八千万已经远远超过这盏台灯的价值了,却瞧见风衣男子脸上散发的笃定气势。
他和尚冰瞿两人之间究竟是争这盏台灯?还是争着一口气啊?
这还是个大大的疑问号。
“九千万。”尚冰瞿稍有迟疑的举起牌子。他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九千万确实有点超出他预算中的价格……可是,这盏台灯是她母亲的最爱,仅有一盏的台灯。
尚翰民一鼓作气就打算举起号码牌,旁边一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经纪人akon轻轻摇了摇头,冷静的分析道:“你已经把尚冰瞿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这已经够了。虽然没有拿到东西,赢家还是你。”
Akon真不明白,为何本是一家人的两人,这两兄弟每次见面总是剑拔弩张。仿佛两人每次碰面下一秒就要爆发战争。
大概这就是豪门之家理也理不清的纠葛吧。
他若再不出手制止尚翰民,恐怕这后果会不可收拾。
尚翰民一听,握着号码牌的手犹豫了下来。也罢,让尚冰瞿吃个暗亏也不错。
送爹地的礼物不是非这盏台灯不可。这盏台灯给尚冰瞿拿到手了,也好过被别人夺去。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尚冰瞿简单吩咐雷诺过后,丢下议论纷纷的会场人群起身欲走。
忽然,又想起什么事情。
对了,刚才那机灵的小丫头上哪去了?
是去找她的妈咪去了吗?
小依萱慌慌张张穿梭在坐席之中,望眼欲穿的搜寻的安依熏的身影。
可是她找了好久,都未寻到妈咪。
小小年纪不管所遇何事都不惊的她,此刻急了。
倏的,灯光汇聚的台上终于见到了她找寻好久的妈咪。
主持人见惯了大风大浪,见尚翰民半晌没有举号码牌,主持人稳重的宣布:“九千万一次……九千万两次……九千万三次……”
‘当’!
响亮的一锤敲定,主持人宣布:
“这盏台灯由尚先生九千万定下。”
“先生们、女士们注意了。接下来拍卖的是难得一见的‘紫蝶之恋’哦。起拍价是一百万,每次叫价是十万。谁出价最高,今晚就可以将她带走!”
随着主持人振奋人心的介绍,安依熏被强行推到展示台上!
主持人特意强调了难得一见四个字!
这个地下拍卖行的老板是丁毅上面的头:青龙帮老大。在这里只要有肯卖的,有价值的东西他们拍卖行都可以拍卖。
也包括……可以随意拍卖一个女人。
刺眼的镁光灯射入眼球,几乎让安依熏睁不开眼。
摄影师技巧性的换上绚丽的彩灯投射到安依熏身上。那一身精简的晚装,裁剪细致而大方,胸前别致的设计……两片宽松的布料覆在她雪白白的胸口上,沟壑若隐若现,给人无限遐想。
身下是贴身的鱼尾设计,远远一看,台上灯光泻落下的那美丽人儿……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如梦如幻。
台上那梦幻般的女子惊艳了台下的男士们的眼球。男士们蠢蠢欲动,垂涎不已。
也令席位上的尚翰民惊讶得摘下了眼前的墨镜,欲图一堵台上安依熏的风采。
想不到是她——下午让他当众出丑的该死女人!
她的确很美。
想不到这个辣妈经过包装,还是挺有市场的!
哼哼,真是冤家路窄啊!
下午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在媒体面前丢尽了颜面,害他在医院呆了一下午……洗胃取出那颗吞进他肚子里的‘石头’。
尚翰民看仔细后,又把眼睛继续戴好。
“咳咳……”尚翰民咳了咳,像是意图掩饰什么,然后故作镇定的举起了牌子。
“11号一百一十万!”
第一卷 抢女人! Akon意外的看着反常的尚翰民,他这是怎么了?
似乎尚翰民举动有些反常,并且他嘴角挂着很诡异、很危险的弧度。
“翰民……你……”akon极为不解。
“我跟这女人有仇,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你不用管。”尚翰民呵斥了一声,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去竞标一个女人。
待会他拍到这个女人带回去要怎么整她好呢?
把她绑着绳子,然后开车拖着她狂奔?还是把她身上涂满蜂蜜,然后放蚂蚁爬到她身上,吓吓她呢?
等等,他会不会恶毒了点?
想着想着,尚翰民嘴角不经意的露出犹有意味的笑容。
Akon愕然,完了!
他这个让人头大的明星就像个顽皮的孩子,总会惹出一大推麻烦。
今晚尚翰民的行动太引人注意了。Akon默默祈求上帝保佑,希望他这个祖宗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就好。
“呃……我是想说……你心跳计数器超过一百了。”akon讷讷的指了指尚翰民手腕上的心脏计数表。
尚翰民不戴手表不戴手链,手上永远挂着一个类似于手表的心跳检测仪。
他这火爆直冲的脾气,行事随性不羁……难免不令akon担忧啊。眼下他心跳指数又超过一百了,恐怕给他那颗做过手术的心脏增添了不少负荷吧。
尚翰民浑然不觉心跳计数器的警报,抬起手臂瞥了一眼,然后不以为意的对着akon挥了挥手,“多管闲事。”
安依熏惴惴不安的望着台下朦胧的人群,感觉自己就像被脱光了一般,任人观赏。今天晚上她可能要任人处置了!
不期然,安依熏浑身像是打上了石膏,刚好见到尚翰民刚才摘下眼镜的那一瞬。
那……那个烂演技明星居然叫价了!
指望他英雄救美是绝对不可能了!反而趁人之危很有可能!
不要啊——她强烈的预感到她要是被他买下来,一定会死得很惨。
“18号一百二十万。”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举起的号码牌,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安依熏不放。
那猥琐的目光盯得安依熏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要啊——他老得都可以做她的老爸了,还要老牛肯嫩草!
“叔叔——求你救救我妈咪——我妈咪就要被卖掉了。”尚冰瞿刚提起脚步就听到消失了好久的声音。
小依萱死死的拽着尚冰瞿的西装裤不放,不安的神色中透着一份坚定。
妈咪就要被拍卖了,这个大叔叔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救妈咪就没人可以救妈咪了!
“你妈咪?”尚冰瞿回眸就见到小依萱紧张的盯着台上任人叫价的安依熏,原来台上那个女人是这个小丫头的妈咪。
有其母必有其女。
两母女都生得水灵灵,都一样不屈不挠。眼中永远流露着一股任何事物都打不到的坚定。
即便她站在台上被人当做玩物拍卖,依然不卑不亢的目视前方,水灵灵的双眸灿若星辰。
“叔叔答应过带你找妈咪,不会食言。”尚冰瞿蹲下身,轻轻拍着小依萱的肩膀。他声音温柔如水,轻轻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依萱。”小依萱感动得快要掉出眼泪。
“小依萱,你妈咪一定不会有事。叔叔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尚冰瞿柔声道,温柔的声音隐隐透着无可匹敌的霸气,像是在郑重的承诺。
他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依萱被他的霸气折服了,依萱重重的点头:“嗯。依萱相信叔叔!”
尚冰瞿心疼的抚了抚依萱的滑嫩嫩的小脸,抱起她坐在身边。
然后……他从容的举起号码牌,“两百万。”
前座的尚翰民不用看人听声音就知道是尚冰瞿了,从小到大他们两的竞争从来没有停歇过。
尚翰民暗自腹诽:尚冰瞿跟他争台灯就罢了,现在还要跟他争女人!
等等!不是争女人,是争玩具!
“三百万!”尚翰民果决的举起了号码牌。刚才他已经让了他一次了,这次他不会让步了!
“四百万!”尚冰瞿似乎毫不将尚翰民放在眼里。
这时候,安依熏眼底掠过一抹惊慌,见到小依萱乖乖的坐在那男子的怀里。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找来一个大款来当救兵了?
可是……还是不要啊——她脑子里像是回忆起了一些噩梦一般的回忆!
“五百万!”
“六百万!”
“七百万!”
“八百万!”
气氛愈见紧张!
在场所有人愕然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
今天这场拍卖会估计成了这两个男人的战场了!而他们只有静观其变的份。
“一千万!”尚翰民开始不淡定了,粗声粗气道。
“五千万!”尚冰瞿声音沉冷,坚毅决绝。
台下哗然了!
“一亿!”尚翰民一口气追到底,志在必得。
台下的唏嘘声沸腾了,炸开了锅。
Akon惊悚了!他拦都拦不住尚翰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小祖宗啊,他这到底是争一个女人啊,还是争一口气啊。
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大动干戈吗?
小依萱也惊悚了!这个天文数字她长这么大都没听过啊,那个穿风衣的叔叔为什么要追着妈咪不放啊。
这可怎么办?
小依萱见尚冰瞿不在出声了。不安的拉了拉尚冰瞿的衣角,“叔叔……”
尚冰瞿露出一抹高深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小依萱:“相信叔叔,叔叔一定会将你妈咪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
“真的吗?”小依萱半信半疑了。却听到主持人审判似的声音:“一亿第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
‘当’
“紫蝶之恋由11号的先生买下。”
“叔叔……”小依萱失望至极,幽怨的瞅着尚冰瞿。尚冰瞿浅浅一笑:“叔叔从来不骗小孩。”
尚冰瞿放下小依萱,站起身。
他浑身上下俯瞰天下的霸气,尚冰瞿气定闲神的走上台,一步一步走进安依熏!
安依熏浑身一震。他身上的霸气压迫得她都快不敢呼吸了!
他想干嘛?
尚冰瞿缓缓靠近安依熏,手伸向她胸口……“不想被卖掉,就乖乖听话。”
安依熏当场石化了。
尚冰瞿手轻抚她胸口宽松的一片布料,缓缓对着台下众人道:“这件‘紫蝶之恋’是维也纳设计设尼克·弗莱斯的最新作品。用天然蚕丝所制而成,镶有金丝做点缀,不管是设计还是材质上都别出心裁。今晚亲眼一见,果然很独特。”
台下的哗然一直未曾停歇。
额……紫蝶之恋?
拍卖的是台上女人所穿的衣服?
“拍卖的不是这个女人吗?”尚翰民站起身,顿感上当受骗,生气的质问主持人。主持人无言以对,他自己都迷糊了。
当时台后呈上物品列表时紫蝶之恋的描述就含糊不清,他也没多问。
反正,他们拍卖女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尚先生所说极是。”台下丁毅笑了笑,从席位中走上前,“尚先生好眼力,我们拍卖的的确是这件尼克·弗莱斯的‘紫蝶之恋’。”
尚冰瞿冷冷的勾了勾唇,眼底掠过微不可见的讥讽,看向尚翰民:“用一亿买下这件‘紫蝶之恋’果然很值。”
尚翰民拳头紧绷,冲动得就想上前去凑尚冰瞿那张让他看着不爽的脸。Akon冷静的拍了拍尚翰民,“算了,就当得个教训,下次别再就犯。别把事情闹大了,不值得。”
Akon心中喟叹啊。尚冰瞿心思缜密,这场心理战果然是打得漂亮!
原来他早就有备无患,循序渐进把价格抬高,故意让尚翰民吃这个亏。
心思耿直的尚翰民不是他对手。
“那好!既然我花一个亿买下了这件衣服,总有权利现在拿回我的东西吧。这位美丽的小姐,那现在就请你现在脱下你身上这件衣服吧……”尚翰民负气说道,那样子有点像个抢不到自己心爱玩具发脾气的孩子。
安依熏眸子一怔,这个烂演技明星真可恶啊。这般咄咄逼人,他存心让她当场出丑呐!
“脱就脱。难道我还怕了你啊!”安依熏下巴傲气的微微一扬,毫不示弱。
尚翰民把鼻一哼。如果她现在道歉吧或者求饶吧,或许他会就此放过她的!
台下的男士们惊讶了。美色当前,蠢蠢欲动啊,迫不及待的想一堵台上的春色上演。
安依熏深深吸了一口,瞥了一眼尚冰瞿,小声道:“可以借你的西服一用吗?”
尚冰瞿没有多话,一脸的冰冷。一秒过后,脱下身上的西服递给她:“衣服不用还了。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不会再用。”
安依熏暗忖:这个男人真是霸道强势,毫不给人反驳的权利。
安依熏接过他的西装,二话不说把他的西装穿在身上,然后躲在他身后开始换晚装。
台下男士们的眼睛可是一瞬都不肯放过台上安依熏的每一个动作,可惜丝毫看不到半点春光外泄。
晚装换下,安依熏身上就穿着尚冰瞿那件黑色西装,宽大的西装刚好及她大腿上,遮住了重点……恰好露出两条修长的腿,散发着别致的味道。
安依熏拿着手中的紫色晚装,在众人瞩目下镇定自若的走到尚翰民面前,将晚装交到尚翰民面前,笑得极致温柔:“尚、翰、民、先生。您的一、亿、元‘紫蝶之恋’现在原封不动的交给你了!”
安依熏一字一顿说道,还故意加重了尚翰民和一亿元几个字,果然成功的刺激到了尚翰民。
“你……你这个女人……”尚翰民气呼呼道。这个女人居然知道他是尚翰民!
他上辈子一定欠了这个女人不少钱,不然他这辈子怎么会被她整得这么惨!
他尚翰民从来没有如此丢脸过。
“天哪……他是尚翰民!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了!”在场一位女士听到尚翰民三个字激动了。
“尚翰民——啊——真的很像诶——”似乎尚翰民这三字不管到哪里都会引起一片热浪!
第一卷 妒火狂烧的感觉 尚翰民瞬间面红耳赤,拿着衣服就走。他若是再不走恐怕会场会更加骚乱,下午的新闻已经够让他丢脸了。
“哈哈……别走那么快呀……你还没有办理手续呢……”安依熏幸灾乐祸的对着扬长而去的尚翰民长呼。
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哈哈!
“akon,你留下来处理。”他做事光明磊落,今天他惨败但不会耍赖,这个让他吃瘪的账他一定会结。
尚翰民气呼呼的把衣服丢给akon,故作镇定的走出门口……眼看着会场里的几个女人追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他是不是尚翰民,结果尚翰民……撒腿就跑。
他真怀疑这个女人是联合尚冰瞿一起演一场戏故意引他上钩……今天又让他狼狈了一次!
安依熏还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尚翰民落荒而逃的样子,哈哈大笑。忽然听到台下清脆响亮的惊乍声。
“妈咪——”小依萱见到安依萱奔了上去,窜到她怀里,紧紧抱着安依熏不放。“妈咪我担心死你了——”
“哈哈……妈咪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你忘啦?妈咪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所以任何人都打不倒妈咪。”安依熏自信无比,昂首挺胸呐。举着拳头雄纠纠气昂昂的捶了捶胸……在女儿面前树立光辉形象。
“嗯嗯……妈咪永远是最棒的,妈咪天下无敌。”小依萱连连点头,十分配合的附和道。
她这个妈咪呀……永远都是这样,即便是被人打得惨不忍睹也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叫疼一声,哭闹一次。
“那当然了。”安依熏洋洋得意的说道。忽然,她低下头抱起小依萱,认真地问:“宝贝,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不是让你去coco阿姨家里住几天的吗?当妈咪的话是耳边风吗?”
“呃……妈咪不是我自己进来的……是那个叔叔带我进来的……”小依萱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伸出手指头就指向尚冰瞿的方向……却发现那个大叔叔已经不见了。
安依熏顺着那方向望去……叔叔?
是刚才跟尚翰民竞价的男人吧?是刚才绅士的脱下西装给她的男人吧?
鼻息里窜来一股淡淡的清香……是披在她身上西装上散发的味道,仿佛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
他那么冷,原来还是有体温的。
“他刚才走了。”丁毅走了过来,淡淡说道。
“你不是要我把我卖了偿债吗?”安依熏冷冷问。
“送你回去。”丁毅不做回答,径自走向门外。
路虎车里的气氛一直很冷。小依萱偶尔和安依熏嘻嘻哈哈几句,安依熏笑意洋洋的搭理几下然后继续保持沉默,而沉默似乎从来是丁毅的专有名词。
车内僵硬的气氛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纸张……一捅就会破。可是两人谁也没有逾越那层薄纸的界限。
安依熏如坐针毡,终于车驶进到了贫民区内。
“司机停车吧,送到这里行了。只有几步就到家了,而且这个地方车辆不方便进去,倒车也麻烦。”终于,安依熏对着司机出了声。
“停车吧。”
司机对丁毅惟命是从,听到丁毅的指示后才把车缓缓靠向路边。
车还没停稳,安依熏拉起小依萱就打开车门。
丁毅拉住了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照顾不好自己,不要牵连了你的孩子。”
那么急着下车,不要命了吗?
“孩子不是你的,你无权指责我。”安依熏粗鲁的甩了开了他。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丁毅似有愠怒的望着她。
“反正不是你的。问那么多干嘛!”安依熏拉着小依萱下了车。
“我有话和你谈。”丁毅又一次稳稳的拉住了她。安依熏眉头一皱:“我没话和你谈。”
“我不会问你任何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丁毅执着道。
安依熏沉默片刻,把小依萱推回车内坐好,温柔地摸了摸小可爱的脑瓜子,笑道:“宝贝。等妈咪一会,妈咪有话和叔叔要谈。”
她还太小,有些事情会让她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
“依萱听妈咪的。”小依萱乖乖的点了点头。
车外,安依熏抬头直直的望着夜空,看也不看丁毅,像是耍性子的小女生,“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吧。”
“我知道你不是见风使舵的女人。”丁毅自然是知道她对他的厌恶是因为她对天哥的迁怒。
他和天哥出生入死多年,在他心中天哥是他的老大,亦是他的好兄弟。
当时天哥还没有混出头。犹记得那年他和天哥为了取得老大的信任,在星城俱乐部偷卖毒品结果被几个警察追着满街跑……
要是他们被抓到,可能这次定是会被关进监狱了。
是那个女孩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不顾自己的名誉,赤裸着身体在大街上装疯,闹得满街的混乱。最后她成功引开了警察的视线,警察顾不得继续追踪他们两个,只好先把街上装疯的她安置好。
所以……当时他和天哥才逃过了一劫。
那一次,他见到连母亲死的时候都未曾哭过的天哥眼角流下了眼泪。
而他也深深的感动了,深深的震撼了。
在她身体里有一股炙热的火焰,慢慢的感染着他刚强的心灵,然后……疯狂的燃烧。
天哥亦是如此被她深深打动吧。这样顽强刚毅的女人才配做天哥的女人。
“你说过不会问我我不想回答的问题。”安依熏回绝得干脆利落。
丁毅沉默。是的,他这么说过。
气氛一直很冷,两人都找不到共同的话题。
半晌,丁毅开口道:“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下次了。你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多替你自己想想……还有你的孩子想想。你那该死的父亲任他被砍了被剁了也罢,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安依熏默不作声。
丁毅沉沉道:“这次是给你个教训,你遇到的要债人是我,是别人话就会真的把你拿去卖掉。”
安依熏转过头,看着他:“今天你是故意吓我?”
丁毅沉默,沉默代表默认
“这没有下次。”丁毅尚未说完,转身走向车边,眼底掠过一律晦暗的光芒,瞥了一眼小依萱,“把她带走吧。”
安依熏心里挣扎了半天,才艰难开口:“谢谢。”
“天哥……”丁毅顿了顿,幽幽道:“天哥,一定会回来的。我相信他!”
安依熏凉凉一笑:“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径自掠过丁毅身边,安依熏站在车门口眼眸微垂,她似有自嘲道:“相信是一种滑稽的情感。”
她的喃喃自语谁也听不到,丁毅只见到她有几分落寞的身影笼罩在月色下……夜色再温柔,也融不进她的身边。
她单调的背影在丁毅眼中看来……显得和那月色格格不入,却比任何时候见到的安依熏都要清晰和真实。
这就是他认识的安依熏,在她落寞的时候,丢给任何人的永远只有她的背影。
“谈话到此结束。”收拾好心情,安依熏换上笑容,打开车门抱起小依萱,“宝贝,我们回家咯!”
然而,谁也不曾注意到远处那昏暗的林荫小道边,缓缓停靠下一辆黑色小轿车,车窗缓缓落下,仅仅露出一双深邃的黑暗,那双眼睛里除了一片阴翳,就是一片黑暗,黑到不见底,暗藏着难言的情绪,静静地注视着车外安依熏和丁毅纠缠的一幕。
“老板……”车后座的雷诺深深望着尚冰瞿沉思的面容持续了半晌,迟疑的开了口。
“开车,回去。”尚冰瞿敛了敛眉心,收回视线,注视前方,眼睛恢复到一贯的沉静。
即便他一言不发,那浑身上下的冷凝气势都令身旁的雷诺收住了快到嘴边的种种疑惑。
雷诺垂头沉默,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老板为了一个小孩见义勇为去帮助一个女人,这也就罢了,老板离开拍马会场后,车在在半路上会折回停车场,老板居然就是为了跟踪这个不起眼的女人?
任何女人对于老板来说,不过浮尘一颗沙。即便雷诺心中有疑,也不敢开口过问。
可谁也不知,尚冰瞿的心中早已激起千层浪,眼底的过分沉静,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为什么这个女人带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像是一瞬间找回了某种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难道她是丁毅的女人?
尚冰瞿心中不排除这种想法,心中有种妒火狂烧的感觉,可在仅仅只有一瞬间,一切情绪全都隐藏在那双冰冷的黑眸下。
自那晚以后,那些高利贷真的没有再来骚扰过安依熏。
“阿熏啊……那些人没有为难你把……”
事情过去好几天后,嗜赌如命的舅舅程生大才打来一通电话,问候安依熏的情况。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安依熏能够感受得到舅舅这几天可能在躲避高利贷,受了不少苦。
“我去卖了!不然那些高利贷怎么会放过你,让你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安依熏眼睛一瞪,气狠狠的咬牙。
程生大,“……”
电话里,双方沉默良久,程生大叹息了一声,才开了口,“啊熏你就别说气话了,舅舅也知道自己不争气,这几年连累你和依萱了……”
“舅爷爷,你不知忏悔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你忏悔过,很快就狗改不了吃屎。”一旁偷听的小依萱嘟了嘟唇,差了一句。
“宝贝,回房做做作业去。”安依熏低头看了一眼小依萱,皱了皱眉。
“呃……这次绝对是舅爷爷最后一次忏悔了。”程生大支支吾吾了半晌才把话说完整,“啊熏啊,这次多亏了丁毅那小子解决了问题,舅舅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才明白一家人安安心心平平淡淡过过小日子才是最幸福的,舅舅发誓,舅舅以后再也不赌了。丁毅是个好汉子,给舅舅安排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舅舅发誓以后痛改前非,踏踏实实过日子,你就原谅舅舅最后一次吧……”
虽然舅舅说出这种信誓旦旦的话语数十次,可是这次听起来有几分认真了。
安依熏踟蹰了很久,最后才低下头来,迷惘的看着小依萱。
小依萱耸了耸肩,双手无辜的一摊,霁颜一笑,“妈咪,我好久没有吃过舅舅做的白菜拌鳗鱼干了……”
安依熏咬了咬唇,还犹豫着要不要原谅程生大,程生大急忙笑眯眯道:“依萱啊,舅爷爷这就回芊山岛抓两条我们芊山岛的鳗鱼,舅爷爷保你永吃不腻。”
“那舅爷爷说话要算数哦!”小依萱拉高声音笑了起来,踮起脚尖跳到椅子上,抢走安依熏手里的电话,就开始和程生大煲起电话粥来。
“当然算数,舅爷爷最疼的就是我们家依萱了。”
“舅爷爷,我很久没尝过你做的酸醋排骨,宫保鸡丁,可乐鸡翅,还有……”
“嗯嗯,舅爷爷给你做满汉全席。”
“舅爷爷真好。”
安依熏,“……”
简简单单一顿吃的,就可以摆平她家闺女了,宝贝闺女,你也太没原则了吧。
茶楼雅座里,茶香袅袅,竹帘垂落,遮住了窗外的光线,仅仅从细缝里渗进几缕微光,落在安依熏素净的脸上,带着几分清冷。
“这次你帮我了舅舅一把,我很感激你,不过改算清楚的账,不管要用多少时间,我会全数还清。”
丁毅一身冷峻的黑色西服,隔着一桌之遥,望着安依熏的眼中带着丝丝的凉意,“阿需,我们之间一定要算得那么清楚吗?当年那件事皆有天哥而起,可是天哥也有苦衷,这几年你带着一个孩子过得并不好,如果天哥知道你现在这种情况,一定不会看着你受苦。这两百万就算是我带天哥补偿你。”
安依熏垂了垂眼帘,掩去眼中的晦涩,“谢谢你的好意,可就算是他曾经欠过我什么,那也与你无关。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已经是陌路人。”
丁毅怎么不了解她刻意表现的疏离,眉梢拧了一股冷色,“两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他怒,这个女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变,她的倔强总是那么让人生气,又令人心疼和无奈。
“可我并不想欠你什么,听说你给舅舅找了一份工作,舅舅已经开始真心的洗心革面,只要他戒赌,我们一家三口以后的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次两百万也算是让舅舅得到一次教训,我是真心谢谢你,你的情意我心领了,所以,我更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我不是在同情你!”丁毅搁在桌上的手已经握成拳头,指节间泛起青筋。
室内气氛瞬间冷凝下来,双双对望,良久却无言。
安依熏缓缓站了起身,定定地看着他,眉心隆了一股认真,“以后每个月我会定时汇款到你账号里。”
刚说完,安依熏转了身,径直走出了包厢。
丁毅久久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桌上茶已凉,馥郁芳香早已消散,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中苦涩入口自知。
走出茶楼后,正午的日光有些刺眼,安依熏不禁眯了眯眼,黑眸中一片郁色。
两天前从那个倒霉蛋明星手里得来一笔横财,安依熏用来交房租后,所剩的钱还够安依熏上高档茶馆一次。
根据她现在的现实情况来看,她信誓旦旦承诺归还那两百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几年下来,舅舅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而她也经常高利贷迫害追债到公司,所以她的每份工作都不长,到后来只能四处打短工,带着小依萱经常搬迁。
如今,虽然舅舅改邪归正,可是她和小依萱早已一贫如洗,要凑齐两百万,以后的日子势必会过得十分紧张。
可是,她现在上哪里去解决当下的生活问题呢?
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里,安依熏翻开行李箱,拿起那只珍藏的吉他,搂在怀里,手指缓缓地抚摸着,这是她唯一珍爱的宝贝。
轻轻扫弦,干净的琴音缓缓流泻,倾诉那些过往云烟……
岁月流芳,却也无情变迁……
天空中,一只蝴蝶风筝断了线,眼看着风筝飞过墙角,小女孩循着风筝掉落的方向,翻过高墙,院内别有洞天,隐隐约约听到清幽的吉他声,只见布满了爬山虎的高墙下,掉落着她寻找的风筝。
而风筝旁边,那少年靠在绿墙上,面容上残留着淡淡的淤青伤痕,却不减他的清俊,七月的夏风轻轻吹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双眸紧闭着,正凝神拨弄着手中的吉他琴弦。
琴音骤停,少年陡然睁开了眼,那一刹,不禁令她怔住。
少年那一双黑漆的眼眸,好似寒潭,凝满了戒备,盯着她。
只是那一眼的对望,都足以让人胆寒。
“大哥哥,你弹的曲子好好听,可以再来一曲吗?”似乎闯入者早已忘记了捡风筝的正事。
“滚!”
“我不会滚,只会跑,只会跳,只会走。”女孩有些不甘心,撇了撇嘴。
“不想讨打,立刻滚!”少年眸色一沉,声音瞬间染上一股杀气。
她很识趣,努了努嘴,看了一眼地上的风筝,仍胆大的说道:“那我得捡了我的风筝再走。”
半晌也不见少年回应,她看了看他脸上的伤痕,“不如这样吧,你受伤了,我帮你擦药,就当回报我,你把风筝还给我。”
“……”
“沉默就等于默认哦!”女孩咧开了一笑,阳光落在那陶瓷娃娃一般的脸上,笑容比阳光还要绚烂。
“滚!”少年不耐烦了,捡起风筝扔过了墙外。
“哼哼,收拾可恶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喜欢我,你会喜欢上我并且死得很惨的!”女孩下巴桀骜的一扬,擦了擦鼻子,利落跳下墙角,捡起风筝就走。
夜里,男女此起彼伏的暧昧喘息声是这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橘黄的灯光将女子曼妙的扭动的身姿照得格外媚态百生,可灯光似乎怎么也照不亮尚冰瞿那双沉静的黑眸,遒劲的腰身挺动着,他身下的女子早已情动,沦陷在他强悍的体力下,不能自拔。
终于,尚冰瞿觉得发泄足够后,才在白薇身体里释放了自己,惹得白薇一声娇吟,最后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白薇迷离的眼神才恢复了清醒,睁开眼,却见尚冰瞿早已沐浴完毕,走出了浴室,走向了衣橱。
白薇不解的看着尚冰瞿换上西装,可仅仅一瞬,白薇赤着身子走下床,脸上洋溢着小女人幸福的笑容,轻轻地搂着他的腰,感受着那份男性的力感。
“阿瞿……”
可她心里很清楚,他今晚不在这里过夜。
她只想在他离开之前,静静地感受最后的温存。
她心里很清楚,这样像尚冰瞿俊美无涛的天骄之子身边会有无数个女人,要让这样的男人只属于她一个人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只要,她是这个男人身边最独特的女人,这样已经令她满足了。
能成为他的未婚妻,已经足够令所有女人嫉妒到发疯。
所以,她从不干涉尚冰瞿的不喜欢的事。
而这也正是尚冰瞿没有反对尚白两家联姻的原因之一,白薇是个很懂分寸的女人,这一点并不令他讨厌。
尽管尚冰瞿在外面拥有无数女人,总会定期来白薇的这座别墅。
“今晚有事,不会回来了,你一个人安心睡觉。”
白薇一米六八的身高,踮起脚尖,头顶才勉强可以碰到与他下巴齐平,细心地替他打起领带,小心翼翼抬起眼眸捕捉他的神色:“那这个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