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奇怪的梦   在很远的一个地方。   有一片枫叶树林。   在这片枫叶树林的中央空阔处有一颗巨大的古枫树。   一个男孩静静的坐在枫树粗长的枝干上。   古枫树的四周有盛开的蓝色妖姬。   一个女孩悄悄的躲在古枫叶树的背后,直至太阳换了角度,印出了她的影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做过这样的一个梦。   梦里我去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甚至是声音。   那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在这片世界里漫无目的行走着,心底不断地被周围的白色和安静注入恐惧。   不知走了多久,我看到一棵树,一棵已落叶的树,树下有一栋木屋,木屋的影子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光拉出好长的影子。   我鼓起心中所有的勇气,上前去敲门,可不知为什么门自己却开了。   走进木屋,感觉自己顿时轻松了不少,因为这里的阴暗正好可以让我摆脱一下那外面白茫茫一片所给我带来的恐惧。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栋木屋很干净,只是里面堆满了机械零件。   四处打量的眼神被吸引住了,有一个女孩蹲坐在那堆机械零件的角落里。   我欣喜若狂,也许可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   但当我正要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她突然站起身来,向我走来。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竟穿过了我的身体,豆大的冷汗从我的额前滴下,我不敢再去做什么了,便寻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那个女孩的样子很模糊,像是一抹雾气似得,我在那里看着她,似乎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揉了揉双眼,还是那样的模糊。   那个女孩似乎在那堆机械零件中翻找着什么。   她每找到一件她称心的玩艺,便会露出一丝微笑。   我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只知我渐渐的有点累了,眼皮开始打架,当我睡去醒来第三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已翻出好多的机械零件堆在一旁,她开始着手拼装这些零件。   她动作有点笨拙,零件好几次都从她的手中掉落,但是她还是在那努力的做着。   我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又或是现在的我已忘记本属于我的语言,而她似乎很开心,摆弄着手中的机械零件。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胖乎乎的机器人便被她拼了出来,圆墩墩的身体,半圆的脑袋,两个大小不一的齿轮便是他的眼睛,两条腿一个粗一个细,两条胳膊便是用不知什么类型的粗钢管连接上的,很明显,那是可以弯曲的。   那个机器人就这样呆坐在她面前,两只眼睛似乎在看着她,她对它笑道,“你以后就叫阿呆吧。”   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心脏被针扎了一下似得。   而冷冰冰的金属机器人神奇的呢喃了一句,“阿呆?”女孩笑了笑,“对,就是阿呆。”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打着哈气,真是一个漫长的梦,我在心里想着。   梦里,时间总是那样的漫长。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个女孩慢慢教会了那个机器人好多的话语,还教会了它行走,女孩的笑容越来越多,这一切似乎显得不再那么冷清。   但直到有一天有一刻,那个机器人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女孩的笑容戛然而止。   那栋木屋开始摇晃,这个模糊世界开始崩溃,所有的一切崩裂成一片片的玻璃碎片。   女孩,机器人,房屋还有我自己,碎片相互映照着彼此的一部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一快快透明玻璃慢慢掉落,感觉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   而我却做不了什么,只能坐在那里,双手抱膝把头埋进心口。   当痛到已经忘记痛的时候我突然醒来。   小时候的我总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我不会向大人去说,因为他们好像不会理我,他们每天都在忙来忙去。   他们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很少的微笑,眉毛似乎就没有休息过,总是紧紧的皱在一起,他们每天都在这样。   似乎有一些东西在他们的周围,啃咬着他们的身体,而那时的我也总会看到飘在他们四周那些模糊的影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直到后来,我长大了,小时候能够看到的那些模糊影子早已看不见了,甚至是可以说我遗忘了那些虚幻影子。   那时的我是拥有一种被称为‘禁止的自由’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可能是我太调皮了吧,总是闯出一些祸端,而自己的额头总是顶着一块血迹,那是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跌倒磕的。   我小时候因受伤很少哭,因为伤口和伤口里流出来血总是会被我很快的遗忘,脑子里只有对过去玩乐的回忆和对未来玩乐的憧憬。 老妈也许是想让我能够顺利长大,不要被这太闹得性格搞得过早的夭折,于是给我划定了一个范围,让我只准在这个范围里活动,禁止出了这个范围,这个范围就可以称得上是‘被禁止的自由’如果我出了这个范围她就会知道,而等待我的也会是一顿臭骂和毒打(这个词你可以理解为狠狠的掐我,那时老妈手劲很大,掐人很痛)。 第一卷 第2章:禁止的自由   我一直对小时候的我很是奇怪,为什么磕伤了流血了我都不会哭,但只要她一打我骂我我就会哭。   可能是在那时当她站在我面前,我总会看到那个虚幻模糊的影子在疯狂地啃食着她的身体,一块一块的肉被撕裂下来,她变得血肉模糊,面目狰狞,那让我感到十分的害怕,可等我擦干泪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还是那一副人样,眉毛皱在一起,看上去很亲切,和我长得差不多。   也许你会好奇她是怎样知道的跑出了那个范围,这是我的一个秘密,我现在偷偷的告诉你。   其实她有一个灵敏的鼻子,那鼻子比狗寻找骨头的鼻子还要灵敏,只要闻一闻我身上的味道,她就会知道我去过哪里。于是,‘过来让我闻闻味’这句话就成了我老妈的在我童年时记忆最深刻的口头禅。   现在想想我能活到现在倒也真是一个奇迹,去到河里洗澡没有被淹死,从树上掉下来没有被跌死,摘松球踩空了差一点掉下悬崖摔死。   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去见死神先生,都是因为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会有那些大人们陪着(只要他们陪着,他们就会禁止我去做这做那,但我还会去做出一些最接近死亡的事情,所以我说我有一种称为‘禁止的自由’这种东西)。   说实话如果我没有被禁止的话,也许死神叔叔真的就会仅仅用一颗糖就把我这个天真烂漫的好小孩给带走了吧,想到这,或许我真该谢谢他们给我划定的那个范围,和我的那个被称为‘禁止的自由’这样东西吧。   不过在那时我真的害怕死亡,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每当我越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看到他们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也就越发清楚,他们被撕咬着,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我想这也是我小时候为什么会那样怕黑的原因吧,因为大家不都是默认为死神总是藏在那片黑里吗?或许那些个虚幻的影子也藏在那片黑里。   而我是害怕死亡的。   那时有简单的快乐和得不到的快乐,但更容易得到是那些简单的快乐吧,得不到的快乐当我得到的时候也就变成了简单的快乐,比如我想吃一样东西,我不认识那样东西,于是我给它起了一个很独特的名字叫‘鸡棒腿’(其实就是一种裹上面炸的鸡肉块),我死乞白赖的跟老妈要,一开始她不给我买,于是鸡棒腿就变成了一种得不到的快乐,但我不放弃,我还是想要,于是我用我的必杀技,可怜楚楚的哭,最后哭到眼泪干了,哭不出来了,哭到她没办法就给我买了,当我美美的吃着‘鸡棒腿’边享受着刚刚到来的简单的快乐边用油腻的小脏手擦着眼泪的时候,我静静的看着那个飘在她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   小时候会看到大人们身后的那些虚幻的影子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当他们骗我的时候,那个虚幻的影子我看的是最清楚。他们在我面前滔滔不绝的给我许下着他们不想完成的承诺或是跟我讲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假的东西,我就会呆呆的站在他们面前发愣得着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疯狂的撕咬着他们的身体。   当然,小时候也会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有次我跟爷爷到山上去摘松球,我们来到一个叫猴子石的地方(这里立着很多巨大石岩,被风雨侵蚀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远看像一只猴子的脸,那时我还太小,没有太强的抽象能力,看到只是一块布满坑坑洼洼的令人恶心的大石头,而我也总是会疑问,为什么爷爷要说它是一块猴子石,孙悟空住在里面?),我趁爷爷不注意,一个人跑开了,在一块石块旁,我发了一个生了锈的机器人,它会说话,一开始我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妖怪啊,转头就要跑,可是好奇心又驱使我重新回过头来,我仔细地打量了它一下,似乎有点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它说他叫阿呆,它被神给抛弃了。   我不知他在说什么,他看着我疑惑的面庞,不禁叹了一口气,它说我如果愿意,它可以讲一个故事给我听,我完全忽略了它的话,我拿了一根棍子,拨拉一下他。   就在这时爷爷突然叫我,我叫爷爷快过来,爷爷以为我遇到蛇了,连忙跑了过来,我告诉他这里有一个会说话的机器人,可是当爷爷过来后,我一转脸,便发现机器人消失了,爷爷摸摸我的头笑道,“傻孩子。”   之后,我跟着爷爷下山了,奶奶给我做了最喜欢的土豆包,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也就把那个叫阿呆的会说话的机器人给丢到脑后去了。 第一卷 第3章:红尘劫   遥远空寂的星空下漂浮着一座巨大的近似椭圆型的岛屿,那岛屿之上有一座巨大的古堡,在古堡的正前方立着四块巨大的不规则的石柱,四块石柱的中央有一个用碎石垒砌而成的祭台,一个满面白须身着紫色长袍身后背着一个泛着淡绿的龟壳的老者正坐在那里。   他的身旁放着一根竹制的权杖,身前幽幽的漂浮着九颗石子,风吹过他的胡须,老者面庞泛着淡淡的微笑。   与这漂浮的九颗石子相应的那片星空同样闪烁着最亮的九颗星辰,但其中一颗星辰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它被那其他八颗最亮的星辰包围在中央。   一阵碎裂的声音传来,老者面前的九颗石子突然出现一道道的裂痕,紧接着九颗石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挤压似得,爆裂而开,化成了一阵尘土随风飘走。   老者淡淡的睁开双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遥望着星空中那颗微微泛着红色的星辰默念道:“红尘三千浮华,一劫归于虚无。”   就在这时,一个胖熊猫晕晕乎乎的向祭坛这走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红紫色的酒葫芦,边喝着酒边唱到:“人间世事皆无良,愚人执于辨真假,人说是真它是真,人说是假它是假。”   唱完胖熊猫还不忘夸自己几句,“好,真心编的好。”   然而老者不为这个胖熊猫打扰,继续观察着星空。   胖熊猫跌跌倒倒的来到老者身边,对着观察星空的老者说道,“喂,龟老头,别看你那星象了吧,你是看不出什么来的,陪我喝两杯吧。”   老头看着星空淡淡说道,“千年万年轮回世,终是逃不过那红尘一劫。”   胖熊猫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酒葫芦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观察星空的老者,然后又淡然一笑,喝了一大口酒,边喝边囔囔道,“这就是你看了三年星象的结论,太没创造性了吧。”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熊猫仙人,你好歹是个仙人,一点也不担心吗?”   胖熊猫被酒呛到了边笑边咳嗽的说道,“算了吧,我可不认为我是什么仙人,再说占卜星象的人是你,你说是劫它就是劫,你说它不是劫它就不是劫了。”   “总会有一天,红尘界的人们会想起那终日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恐惧,和那颗早已被遗忘了的腐烂了的被吞噬掉的心。”   老者忧愁的说道。   他咳嗽了两声,然后站起身来向祭坛外慢慢走去,边走边唱到,“世间事事皆无良,愚人执于辨真假,人说是假它是真,人说是真它是假。”   老者的佝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他的吟唱在这座空寂的祭台四周里回响着,胖熊猫听到老者吟唱淡然一笑,然后大声吼道,“臭鳖龟老头,别乱篡改我的诗。”   老者离开后,星空突然开始扭曲起来,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女孩从星空扭曲处暴掠而出,黑袍的帽子遮住了她的样子,只有些许发丝被风吹的漂浮在黑帽之外。   随后,又有一个一头蓝色长发的小男孩从那扭曲处慢慢走出。   胖熊猫看到星空扭曲处跑出两个人,立马扭动肥胖的身体偷偷的跑到一边结了一个手印隐匿了身形躲了起来偷偷的看着那从星空里突然出现的那两个家伙。   星空中走出来的那两个家伙,有着淡蓝色头发的小男孩面容稚嫩,他看着面前的身着黑色长袍的女孩发出稚嫩的声音说道,“你冲破界锁来到红尘界违反了规矩,乖乖的给我回去,本神就不予以追究了。”   女孩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区区一个界神我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话刚说完,女孩身体上闪过一阵黑色的光芒,一把黝黑的镰刀浮现在面前,那镰刀上印着奇异着符文,尾部连着长长的锁链。   女孩挥动了一下那把黑色镰刀,一道黑色的能量光波向蓝发男孩冲去,男孩面露惊异之色,他紧握双手,默念着什么,一道蓝色的光罩瞬间形成将他包裹在里面,黑色光波瞬间淹没那道光罩。   等那黑色的光波慢慢消逝,蓝发男孩的身影显现出来,他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就在这时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古庙里传来,“两位还是停手吧,红尘劫将至,魔噬将要冲破封印,到时可是需要各位共同应付的。”   女孩听到这苍老的声音便收起自己的镰刀。   看女孩收手,男孩也淡淡一笑向古庙处点了点头,然后向身后的星空走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从虚无缥缈的星空传来一个声音,“引导者,你本不属于这个界,你的力量会在这个界里慢慢的被封印起来,最好在自己的使命完成之后就给我乖乖的自己回去,否则,我会和其他三位界神一起联手把你赶回去。” 女孩撇了撇嘴,对蓝发男孩留下的话语很不以为然,她望了望星空下漂浮的那个岛屿上的那个古老的神庙,然后淡淡一笑,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 第一卷 第4章:审判之日要来了   胖熊猫看到两个家伙都撤了,他也就从柱子旁走了出来,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暗道幸好刚才躲得的快,这俩家伙可都不是什么善茬,这时老者从神庙的黑暗处慢慢走出来笑着说道,“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熊猫仙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胖熊猫不以为然,向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我这可不是害怕,两个小屁孩而已,我倒是怕他们见到我就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我就没有好戏看了。”   说完,胖熊猫又狠狠的喝了两口,抿了抿嘴。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家伙,整天只知喝酒不知关心一下红尘界的状况。”   胖熊猫看了一眼老者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会占星啊,你知道下去一趟要花费多少的力气,我这全身珍贵的肥肉好不容易让我养起来了你再让我消耗掉,想得美。”   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红尘界中的灵绝师,幻行者,魂妖魅都在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他们寻找了几千年了还是没有答案,希望这次红尘劫可以改变一下什么吧。”   胖熊猫冷笑一声说道,“丢了心的行尸走肉最后变成了魂妖魅,快要丢了心的家伙最后变成了幻行者,没有丢掉心的给心蒙上一块黑布变成了灵绝师,成天打来打去,杀来杀去,能找到存在的意义才怪。”   老者摸了摸胡须淡淡一笑,“或许魔噬说的对,他吞噬掉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界没有任何错误。”   就在这时,那颗红色的星星突然光芒大现,红色掩盖了整个星空,过了一会,星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老者看此异象,掐指一算,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审判之日要来了。”   说完老者便静静的坐下了,开始打坐起来,胖熊猫见老头又要入定便急忙来到他身边说道,“龟老头陪我喝会酒吧,我自己一个人喝很闷的。”   老者淡淡说道,“你莫要扰我,审判之日将要来临,你那命里的徒弟你再不去救的话,后果你自己慢慢去想吧。”   听到老者这样说胖熊猫便立马敏捷的跳了起来向神庙外跑去,而且边跑边骂道,“龟老头,我咒你上厕所便秘,喝凉水噎死,我那徒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用你的占星杖去捅马桶。”   胖熊猫的骂声渐渐变小,风轻轻的吹拂着老者,星空下的神庙又恢复了安静。   我叫箫凡。   年龄15岁。   我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就像我的那个平凡的名字一样。   生命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片空白,因为我只有三年的记忆。   这并不是我想证明自己很有内涵而这么说的,对于我来说12岁以前的记忆不知被丢失在了哪里,我至今仍没有寻找到它。   对于没有记忆的生命,剩下的就只是一张虚幻的白纸吧。   我的记忆有一个新的开始,虽然我已经忘记了旧的过去。   三年前。   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一对考古学家夫妇拿着一把宽刃砍刀艰难的在砍着杂乱的树藤,他们需要砍伐出一条路来。他们的面庞上都沾上了绿色的苔藓。   无暇去顾忌那些湿漉漉的苔藓,面露疲色的他们可以看出已经在这片原始森林了行走了很久了。   高大的树木的树皮上也满是绿色的苔藓,布谷鸟的叫声在这些树之间弹来弹去。   “小合,我们必须先找到水源,然后休息一下,我想我们应该是迷路了。”男人无奈的看着女人。   女人上前亲吻了一下男人,“没关系的,再难走的路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一定可以走出去。”   男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来握住女人的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没一会他们听到一阵潺潺的水声。   他们找到了水。   当他们狂奔到那里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片巨大水池,水池的尽头被一颗歪倒的巨树挡住了视线,水池中的水清澈见底,有几块露出的泥土地上长满了油腻的青绿色苔藓。   他们俯下身子,轻轻的亲吻水面,相互看着彼此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当他们拿出绿色的军用水杯准备接一壶水的时候,水池中的水慢慢的变红了。   他们吓得忙往后一退,女人惊异道:“怎么回事?”   男人回过神看了一眼女人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慢慢的从水池的上游漂浮了下来,是他的血染红了这个水池。   女人见此忙跳到水池中把小孩子给拖了上来。   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模糊的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抱着我的女人身上又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她贴着我的脸很温暖,但是我还是挣扎的想要去拿我的剑,当我握紧右手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剑不见了。   这个世界越来越模糊,我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接着,这个世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了。   我是被救起来的,在那片满是布谷鸟叫声的原始森林里。 那时,老爸老妈到那里探寻古迹,迷路了,在一处巨大水池旁发现了满身是血的我。 第一卷 第5章:开始的地方   我的记忆就是在那一刻开始的,我模模糊糊的记得我下意识的握紧右手,但是我感觉有一样东西似乎丢了,那个东西应该是一把剑。   好像是被谁背着在奔跑,我看到四周的景象在晃来晃去,耳边被塞满了布谷鸟的叫声,脑袋被胀的嗡嗡的响。   老爸老妈很顺利的走出了那个原始森林,之后便带着我直奔医院,奇怪的是到达医院后医生并没有发现我身上有任何的伤口,只是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我迷糊的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我们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女人说道。   “恩。”男人轻声应了一句然后略带歉意的看了女人一眼。   “这个孩子也许是一个幸运天使,是上帝赐给我们的,或许我们应该收养他。”女人柔声的说道。   “他是森林之神的孩子吧。”男人说道。   女人看了男人一眼,彼此会心的笑了。   当我醒来,我发现一个身上有百合花香的女人成了我的妈妈,一个强壮结实的男人成了我的爸爸,之后他们带着我乘飞机回到了Z国Q市的家。   我得到了‘箫凡’这个名字并在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三年。   三年里我开始了上学放学回家那重复枯燥的平凡生活。   这就是我记忆的开始,但是我总是想去找到被丢失的那些过去的记忆,但是我忘记了他们到底丢在哪里了。   秋天或许是一个安静的季节,因为当黄了的枫叶落下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很安静。   北方Q市的秋天就是这样的安静。   我走在喧闹的人群中,默默的望向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黄了叶的立在道路两旁的枫叶树,默默的望着这个安静的秋天。   一片枯叶落在我的头上,我停下前进的脚步把它拿了下来,它已经干枯了,完全丧失了绿色的生命的气息,我走到一棵树旁,将它放到了一堆被清洁工人扫起的枯叶堆上。   我想,一会它们就会被一把火给烧的干干净净,不过即使是那时候,那在他们身上所燃烧起来的火焰会很猛烈但也会很安静吧。   这并不矛盾,因为它们是安静的秋天所留下的最后的孤儿。   这个世界少了点什么。   我总是会这样想,当我走出了那吵杂的人群爬上那幽深的楼梯回到家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那扇绿皮铁门的时候。   家里很安静,而我在想这个世界少了点什么。   老爸老妈因为考古学家的身份所以每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荒郊野岭里度过的,所以这个家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只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生活。   我拿起放在电视柜旁的那个木制相框,看着里面的一个男人和一个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女人。   老爸老妈救了我,给了我一个可以休息的家,当我跟着他们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我慢慢的开始熟悉起这座城市里的生活,我开始上学,开始交朋友,开始做那个年纪里该做的事情,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有一种很快的适应力。   放下了相框,我走到厨房里拿了一包方便面,来到餐桌前坐了下来,我按开挂在餐桌旁墙壁上的电话留音键。   里面蹦出一些熟悉温暖的声音。   “阿凡,自己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和你老爸在今年年底会回去,到时我会检查你是否是瘦了,是否长高了,还有,不许你干吃方便面,那样对身体发育不好,你要煮一下,还有……”   方便面袋子刚被打开,听到老妈这样说便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跑到厨房里打开了煤气灶,我要把面煮一煮,老妈这样说的,锅里的水开始沸腾,老妈还在餐桌旁墙壁上的电话里唠叨着。   我窝了两个蛋,四分熟,然后乘到碗里,当我端着刚出锅的煮面回到餐桌的时候,老妈已经唠叨完了,电话里只剩下滴滴的声音。   我按下了挂音键,然后拿起筷子,吹了几下,然后狼吞虎咽的把面给吃完了。   我把碗筷拿到厨房里洗干净然后放了起来。   去到书房里,找了几本书,然后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家里又变的安静了,只剩下书本翻页时的沙沙声。   “你会改变些什么呢?”   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蹲在那里瞪着黑黝黝的眼球盯着我。   我似乎是躺在一片柔软的云上,四周有很亮的光,那光照耀着我的眼睛让我看到的四周都变成了模模糊糊一片。   我想动一下,可是我感觉周身酥麻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到底会改变些什么呢?”   我听到了那句话,还有那个小女孩的笑声,还有就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我想要看清楚一些这个世界,但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忽然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黑。   四周变得安静了很多,我似乎在黑暗里下坠,因为有很强的下坠感,我感到我的后脑勺有点麻。   一个小男孩默默的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手里捧着半块被咬过的面包,他在流着泪。   “哥哥一定会做到的。”   我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亲切感。   我想上前去抚摸他的面庞安慰他一下。   当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面庞的时候,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他的身影突然变的模糊,然后突然消散。 四周变成了一片红色,血和火的红混搅在一起变成了一片红色妖异的天空。 第一卷 第6章:差一点遗失的心   我抬头看着那片天空,有一种熟悉感涌入心扉。   “翼,快点离开这里!”   我看到面前有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小女孩向我这里飞奔而来,后面有几个白色的身影正紧紧的追赶着她。   我低下头下意识的握紧了右手,当我抬起头来时发现女孩在我面前站住了。   她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想要上前去抱住她,然后保护她。   可是当我向她抱去的时候我竟然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她呆呆的在那里站着。   我半跪在她的背后感到右手一阵火辣辣的痛,当我伸开右手时看到好多的血正在慢慢从掌心流下。   我抬起头来,又看到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左手里握着一把银白色的长剑,长剑的剑柄处虚空漂浮着白色的长链锁。   我看着他。   他那黑色的头发竟慢慢的变成了白色。   那把白色的剑突然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惊异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男孩,血慢慢的浸红了那把白色的长剑,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只淡蓝一只幽红的双眼。   崩的一声扣在我脸上的书本掉到了地上,挂在墙上的时钟这时发出咚咚的声音。   已经是午夜零点了。   室内一片黑,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时钟发出的咚咚的声音。   我默然的盯着眼前的这片黑,又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   站起身来,摸索的进了我的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的包住了头,希望下半夜会做个好梦吧。   房间里渐渐恢复了安静,一阵匀称的呼吸声传来,钟摆来回摆动着,秒针慢慢的转动发出噔噔的声音,夜就这样开始慢慢的继续流逝。   有一股均匀的气慢慢的吹到我的面庞之上,那气透着淡淡冷,又有一股薄荷香。   我慢慢的睁开双眼,一张俊美的面庞印入眼中。   揉了揉双眼,愣了一会。   “啊!”   我惊叫着,连忙把被子往身上拽。   “冷小雨,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女孩正笑着趴在我的床上,她的头发懒散的披在肩膀四周。   她在盯着我好奇的打量着。   “你紧张什么?”她脑袋一歪,淡淡的问道。   “你妹啊!别人闯进你家里你难道不会紧张吗?”我大声的叫道,边说着边使劲的往身上拽被子。   “你拽什么呀!难道……”   冷小雨嘴角泛起一丝坏坏的笑,我紧紧的盯着她,怕她有什么不良的举动,但一股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   “看!那是什么!”   冷小雨的手迅速指向了窗户。   我淡淡一笑说道:“糊弄两岁小孩呢。”   我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力气一松,身上的被子被她猛地拽去了。   红色瞬间占领了我的脸。   我暴跳起来,连忙躲到了阳台的窗帘后。   “你给我出去!女流氓!”我朝她吼道。   她在那里捂着嘴笑着,似乎我的身体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出去!出去!”我歇斯底里的吼道。   她淡淡的笑着挥了挥手,转过身向外面走去。   “把门给我关上。”   “知道了,知道了。”她背着身子慢慢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我长呼了一口气,立马钻到被子里,然后裹着被子到衣柜旁翻出了衣服。   “我饿了!”   当我迅速的穿上裤衩和裤子的时候,冷小雨又突然推开门然后伸出一个小头来说道。   “滚蛋!到客厅等着我。”   边套着外衣边往客厅走去。   这时冷小雨坐在沙发上抱着倚枕低着头打起了瞌睡,这个家伙好像也是刚睡起来的样子,很明显连洗漱都没有弄好就跑到我的房间里。   这个丫头片子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又是这幅困倦样子,真是一个让人无奈的女孩。   正当我这么想着,她突然抬起头来朝我笑道:“你起来了!”   我斜视着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我抿了一下嘴,然后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冷小雨默然的看了一眼门口说道:“就那么进来的呗。”   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便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她在那开始左掏右掏着衣服口袋然后掏出一张折纸,然后又仔仔细细的伸展开放在了桌子上挑了挑眉毛示意让我拿起来看看。   我疑惑的拿起那张白纸,看到里面的内容脸色立马阴暗下来。   兹委任冷小雨同学为箫凡同学的临时监护人,照顾其衣食起居,即日起生效。 授权人签名:萧百合 毫无疑问,这个萧百合就是我老妈,小雨是我来到这个城市里认识的第一个女孩,老妈因为工作原因接触到了小雨的爸爸,而那天正好小雨爸爸拜托老妈照顾一下小雨,自己有工作要去忙,然后小雨就被老妈领回了家,可爱靓丽的小雨很快征服了老妈的心,然后老妈就把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了。   “我饿了!”小雨大声的叫道。   我默然的放下了那张纸,然后走到厨房里煎起了鸡蛋。   小雨的爸爸是Q市市长,因为这里离着育才中学比较近,所以小雨爸爸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让她自己一个人居住,有一个保姆照顾她,不过她总喜欢往我家跑,尤其是那次吃了我老妈唯一会做的蛋炒饭之后。   两年前。   当我渐渐的熟悉了这所城市的生活之后。   “妈!我回来了。”   我大声叫道,老妈拖着拖鞋从书房爬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我,那种奇异的表情只有当她捡到一个大漏的时候才会有的。   又或者……   总之我被她那种表情吓了一跳,悻悻的跑回房间了,心想老妈又想到了什么奇葩的整人方法了,看来我要小心一点。   当我来到房间里习惯性的往床上一躺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身下软软的,当我翻过身子的时候被子里突然露出一个小头来。   我的表情瞬间僵硬然后大声叫道:“啊!女妖精入侵地球了!”   这时老妈急匆匆的打开门,看到头发凌乱的小雨和吓呆了的站在一旁的我哈哈的笑了起来。   “箫凡哥哥好!”   小雨点头向我问好道。   这时我一愣,难道老妈又捡到的大漏是一个小女孩?又或者这是老爸的私生女被老妈拐回来养着了,又或者是老爸和老妈失散多年的小女儿,又或者……   这个小女孩的身份瞬间在脑海里转换了一百零八次。   看了一眼在一旁笑翻了的老妈随即恢复了冷静。   不会是朋友拜托奇葩老妈临时照顾一下的吧。   “小雨好可怜,被阿凡给欺负了。”   老妈边这样说着边走上前掐着小雨的脸蛋,小雨口齿模糊的说道:“箫凡哥哥没有欺负我,他只是说妖精入侵地球了,她夸我长得太好看了。”   听到这,我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个家伙是什么样的理解力啊。   老妈眯着眼笑道:“好乖的小女孩。”   “这个家伙乖吗?”我在一旁无奈想到。   这时小雨的肚子响起来了。   “饿了吧,我给你做好吃的吧。”老妈摸着小雨的头说道。   这个小女孩是老妈朋友拜托她照顾的吧,不过老妈能把人家的孩子照顾好吗?   我鄙夷的看了老妈一眼,老妈除了整人和做蛋炒饭之外还会做什么好吃的吗?   当我和小雨坐在餐桌旁看着盘子里的蛋炒饭的时候我们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果然没有猜错,她做了最拿手的蛋炒饭,只是……   我的那一份完全糊了,而小雨的那一份品相却相当的好,闻起来也特别香。   老妈绝活之一便是蛋炒饭成功的几率有二分之一,老爸在家的时候他总是要吃做坏了那一份,我吃做的很完美的那一份,看着老爸那难以下咽的样子我总是在那偷笑,没想到今天轮到我了。   我慢吞吞的吃着,而小雨则是狼吞虎咽的吃着,看样子很美味。   吃完后小雨笑嘻嘻的说:“好好吃!”   老妈兴奋的笑着:“好吃以后阿姨经常做给你吃。”   至此,小雨就获得了我家的自由出入权,家里除了老妈,又多了一个可怕的动物—女人。   我煎好了蛋,然后又热了两杯杯牛奶,拿了几片面包和一些生菜放到了餐桌上。   小雨闻着气味闭着眼睛摸索着来到了餐桌上,然后突然睁开眼睛,大声的说道:“我不客气了!”   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完成了抹番茄酱,夹生菜,吞下去,喝完牛奶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刚到嘴边的牛奶杯瞬间僵住了,一个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阴暗的角落里,手机淡淡光印着小雨的面庞,小雨在那里打着电话。   “阿姨,好饿啊,想吃你的蛋炒饭了。”小雨朝着电话撒娇道。   “没事小雨,我一会给你发一样好东西。”   接着小雨的传真机便慢慢的出来了这么一张万恶的纸,纸上是那万恶的委任书。   “那是你合法到我家里蹭饭的文件,阿凡绝对不敢说什么,你也知道阿凡的手艺……”   老妈会唠叨一大顿,然后小雨也会在那眯着眼睛笑着听着。   看着笑眯眯的小雨,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家伙肯定有家里的钥匙,老妈什么时候交给她的?   “箫凡哥哥,我吃完了!”   小雨笑着说道。   我瞟了她一眼,自顾的继续吃着,见我不理她小雨嘟起了嘴唇。   我慢慢的吃完了早餐又抿了一下嘴,淡淡的说道:“蹭饭可以,但是下次进来的时候记得敲门,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还有,我比你也就大几个月,没有必要叫我哥哥,这样我就没必要承担什么相对应的责任……”   我在那里说着,小雨在那里偷笑,我问她笑什么。   她说……   我顿时噎住了一口气,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这个小女孩完全是妖孽般的存在,我这低级的修为是治不了她的。   不过,我知道这个小女孩虽然妖孽,但是她确实是一个好女孩,浅浅的微笑总是挂在嘴角边上,心地也是很善良的。   看着她那眯缝着的月牙眼睛和淡淡的微笑,我在心里想着。   突然小雨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她淡淡的说道:“你可不要喜欢上本小姐,本小姐对于男人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我愣了一会,然后额上飘下三根黑线,还是把这个家伙当作一个妖孽般的存在吧。   我究竟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心中总会有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疑问,当安静的秋天悄无声息的到来的时候这个问题就会敲响我的脑袋让我去思考一下它。   其实,我最想做的就是不再去思考,然后就这样平静的生活。   这是我内心最真切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确切。   三十六号大街上落满了红黄不一的枫叶。   或许就像这个三十六号大街一样,落满红色与黄色,行人稀稀落落,就这样存在着,不需要去执拗的寻找它一直存在的原因。   走在三十六号大街上,拐了一个路口,来到一个音像店里随意的看起来了。   老板在柜台里倚着胳膊在那里打着瞌睡,音像店里没有几个人,大家都在那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碟片。   我来到放在朝向大街的落地玻璃窗前的试听机前,然后拿起一张新碟放了进去。   这是M国新崛起的一个叫做JOKER的歌手新出的专辑,他的音乐有一种宗教式的庄严肃穆,但是又十分的杂乱,那种杂乱和肃穆的混合体音节会不断的敲击你的听觉神经,让你有一种吸毒时的快感,正是因为这样,JOKER的音乐又被大家称作是‘毒品’。   听着那杂乱的音乐,大脑皮层有一种发麻的快感,能够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感觉四周的一切都静止了似得。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传来,音像店朝向大街的那面落地玻璃窗瞬间崩碎。   我的瞳孔迅速紧缩。   玻璃片慢慢的从空中飘落。   空间似乎已经扭曲,耳朵里传来嗡的一阵声响。   倚在柜台上打瞌睡的音像店老板,站在音像店里的各个碟片台前挑选着自己的顾客,玻璃窗外稀稀落落的行人。   他们都变成了一片灰色。   心口那有一个黑乎乎的洞。   耳边还是JOKER的音乐,杂乱的音节敲击着我的神经。   一片落下的玻璃碎片划破我的面颊,丝丝血液流淌而下。   我抬头一看。   一个巨大的婴儿正在那里瞪着那幽红的双眼看着我。   街道上一个巨大的婴儿正在那瞪着幽红的双眼看着我,他有两层楼那样的高,左手中拿着人头骨垒砌成的长杖,嘴咧的很大,露出一排白色阴森的牙齿,嘴角流下一些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大家都是怎么了,变成了一片片的灰色。   心底一阵的发憷。   心口那个黑洞涌出些黑色的粘液向那个巨大的婴儿淌去。   “哈哈,没想到这里会你有这样的美味。”   婴儿那传来一阵怪桀的声音。   它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我下意识的连忙扔下耳机跑出了音像店,往街道的尽头狂奔而去。   心在不停的颤抖。   四周似乎都变成了一片灰色,路旁的人们在那里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他们是灰色,心口的那个黑洞不断的流淌出黑色的粘液。   有些人停下手里的活计向我这边看来。   我惊恐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突然,我撞倒了一个人。   灰色的人,心口的黑洞流淌出黑色的粘液。   那个人的嘴巴张开闭上,似乎是慢镜头在我的眼瞳中不断的重复,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嘴唇不停的张合。   他似乎在骂我,然后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身后脱出一条黑色的粘液痕迹。   我转过头看向身后那个狰狞的婴儿。   那些黑色的粘液不断的向他涌去。   “桀桀!失去记忆的幻行者,那可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美味!”   婴儿在那里怪笑着。   我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怪物,耳边回响着它的怪异的笑声。   他伸出那只肥腻的手向我抓来。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个婴儿身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孩静静的向我这里走来。   黑色的连着长袍的帽子遮着了她的样子。   她的肩上扛着一个黑色的长柄镰刀,长柄的末端漂浮着黑色的长长的锁链,整把镰刀上有若隐若现的蓝色的符文。   她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微笑的恶魔。   一道白光闪过,那只肥腻的手瞬间被斩断,空中飘过一些红色的血珠,断手涌出一些红色的粘液。   那红色的粘液冒着热气沾湿了我的衣服,那只被斩落的那只肥腻的手掉落在一旁不断的抖动。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辛辣味。   我定神一看。   那个女孩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嘴角泛着丝丝微笑。   那个巨大的婴儿在她的身后捧着自己的右臂痛苦的哀嚎着。   那哀嚎声狰狞的让我的脑袋有一种嗡嗡的痛疼。   印在眼瞳中的女孩那丹红色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在说什么。   那个女孩似乎在说着什么。   感觉心口一种阵阵的痛疼。   她把白皙的左手静静的放在那里。   放在我的心口上。   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抽出来了似的。   我低头一看。   一阵淡蓝色的光芒闪烁着。   是一把黑色长剑。   那把剑给我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我的右手开始颤抖。   长剑完全被抽离出来,感觉到全身一阵虚脱,我慢慢的半跪而下。   她拿着那把黑色的古朴的长剑,长剑剑身有上若隐若现着的淡蓝色的符文,剑柄上浮空漂浮着黑色的锁链。   那是我的剑吗?我一直在寻找的剑,但我为什么会这样的畏惧。   我在畏惧什么?   右手颤抖着更加的厉害,一阵阵的痛疼感涌入心脏。   四周那些灰色的人们脸上那模糊的表情似乎开始扭曲。   我能感受到,他们在恐惧,在颤抖。   我站起身来,慢慢的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把剑。   淡淡的蓝色符文若隐若现。   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我慢慢的抬起头来,长长的留海里淡蓝色的双瞳涌出阵阵杀戮的气息。   那个女人抱着我,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我下意识的握紧我的右手,我的剑呢?   黑色的粘液更疯狂的向那个巨大的婴儿涌去。   我手执长剑慢慢的向前走去。   我能感觉到它在畏惧。   狰狞声在四周更加膨胀,四周的屋子窗上的玻璃瞬间崩裂成碎片落下。   一切都像是慢镜头在那慢慢的推进。   四周的景象在那里晃来晃去,我的耳边被塞满了布谷鸟的叫声,脑袋嗡嗡的胀的很痛,似乎有一个人在背着我奔跑。   我究竟会改变什么,这个世界少了什么,我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淡淡的一挥剑,剑锋划过的地方产生一道淡蓝色的剑气奔涌而去,婴儿瞬间被砍裂成两半。   它痛苦的哀叫着,两只幽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我。   那里面充满了恨意。   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这样的恨我。   有两片幽红色的羽毛漂浮在婴儿开裂的身体那里。   我屈膝腾空跳起,抓紧那两片幽红色的羽毛,落到那个婴儿的身后,一阵蓝色的光芒闪过,那两片羽毛瞬间化为点点红光消逝在充满辛辣味的空气中。   狰狞的叫声慢慢的消逝在耳边。   “迷路的灵魂,安息吧。”   我淡淡的说道。   四周的一切又突然的崩塌。   “喂,小子你干什么呢!”   老板扯住我的衣袖,大声的叫道。   我回过神来。   玻璃窗里的顾客在那里挑选着自己的碟片,玻璃窗外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老板这么一喊大家都向我这里看来。   我手中拿着JOKER的碟片。   “不付钱就想走啊!”   老板说道。   我低头一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付好了钱后便向外走去。   一场幻觉吗?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我去到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希望自己清醒一点。   侧脸泛着淡淡的痛。   我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道划痕,轻轻的触碰它,很痛。   心脏不停的颤抖,浑身涌上一阵冷意。   天已经暗下来了,侧脸上的那道划痕微微泛着痛。   若是幻觉,为什么会这样的真实。   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右手开始颤抖起来。   我在畏惧,害怕。   蹦的一声摔门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   我逃到自己的房间里,用被子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头。   阳台上的落地活页门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月亮清冷的挂在夜空中洒下点点星辉照亮我的四周。   落地活页门窗将那个用被子紧紧捂住头的我缩印成窄窄的影像裹在里面。   冷冷的风吹着白色的窗帘发出飕飕的声音。   “你在害怕吗?”   “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呀!”   一阵甜美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我慢慢的拿开被子,头发被压得凌乱不堪。   那个女孩身穿着黑色的长袍,很美的面庞却散发着一种隔离尘世的清冷,她在那淡淡的微笑。   是白天的那个女孩。   那淡淡的微笑印在我的眼中更像是一种嘲笑。   我走到她面前刚想询问她的身份,她眼睛一闭向我倒来。   连忙扶住她,然后摇晃她说道:“喂,你没事吧!”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我还没说话这个家伙怎么就晕倒了呀。   我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尖下。   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什么嘛,只是睡着了而已。”   无奈只好把这个陌生的女孩抱到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   她的样子很美。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我在心里想着。   这样只好明天在询问她从哪里来的,白天又是怎么回事了。   悄悄的离开房间关上的房门,今天只好睡沙发了,站在客厅里无奈的想到。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女孩喃喃的说道:“翼……”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我站在厨房的窗前望着窗外,清晨小区有那么几个零星的老人小区里散步,有几个忙碌的年轻人边快步行走着边啃着手中的面包,而我目光虽然盯着窗外看手中的伙计却没有停下来,小雨喜欢喝肉羹粥,所以切一些肉丁炖粥给她吃。   当我准备好食材将它们放入锅中炖起来的时候传来一声门锁被扭开的声音。   小雨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厅又向我的房间那里走去,边走边说道:“我还没睡醒,借你地界补一觉先。”   我走到客桌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听她这么说差一点呛到,然后急忙的跑到房间门口展开双臂挡住了她,她一下子撞到了我的怀里。   “想抱本小姐也不必这样的嘛!”她色眯眯的笑道,然后伸开双臂向我抱来,我急忙用手抵住她的小头,淡淡的说道:“私人场所,禁止入内,若想补觉,客厅沙发是也。”   “什么嘛!”她抱怨着走到沙发旁拿起抱枕躺下了,这时我想起了我的粥就又急忙跑到厨房里,边走边说让这个家伙老实一点。   又强调了一遍是我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当我盛好粥饭摆好餐具的时候发现小雨早就不在沙发上了,房间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我心想坏了急忙跑到房间里。   小雨裹着我的被子在那里甜美美的睡着,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个女孩。   走了吗?我在心中疑问着。   我走到床边淡淡的说道:“肉羹粥。”   小雨听到后立即蹦高向客厅跑去,“有粥喝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不愧是肉食性动物。   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心里也是一阵空荡荡的。   真的走了吗?   我关上房门来到客厅和小雨吃完早饭,小雨笑嘻嘻的满足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跟我借作业抄抄,因为明天就要开学了,三天假期里她作业是一点都没有写。   我无奈的拿给了她,抄作业是假,还作业的时候来找我让我出糗才是真的吧。   我心里想到,然后走到房间里,换一件衣服准备出门去买几本书,当我打开衣柜的时候我看到昨天的那个女孩正躺在里面。   她睡得很甜美,我看到她左边的长发有一撮是淡黄色的一直延伸到头顶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看的有点愣了,她的眼皮一动眼睛慢慢的睁开了,看到了在那里发愣的我。   我们就这样对视起来,她的眼睛很好看,似乎像一潭清澈的溪水。   她那丹红色的嘴唇动了动说道:“我饿了!”   声音是那样的空灵好听。   我竟一时不知所措,应了一声去到客厅里将剩下的那些粥饭给她盛了出来,她来到客桌前坐了下来,慢慢的喝光了我给她盛的粥。   坐在她的对面,突然想起昨天的种种,右手不觉间又开始颤抖起来。   她右手擦了擦嘴角,冷冷的说道:“你还是在畏惧!”   我看了一眼她,问道:“你到底是谁?”   “渡,渡人过河的渡。”   她淡淡的说道,然后整个客厅似乎开始扭曲,她在我视线内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   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片的蔚蓝色。   而我就站在满是枫叶的三十六号大街上,是昨天的那个地方。   还是稀稀落落的行人,只是我看到了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灰色的虚幻的影子,大家心口都是一个圆形的黑洞,黑洞不断的流淌下黑色的黏液。   大家都是毫无表情,这个世界毫无生机。   我有点害怕了,转过身,突然看到音像店的那扇落地玻璃窗。   印在里面的我竟然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   这时那个女孩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所看到的,就是这个最真实的世界,而你就是这个真实的世界最不真实的存在。”   女孩淡淡的说道。   而我完全接受不了,最真实的世界又怎么会是这样单调的蓝色黑色和接近于黑色的灰色组成的呢!   我又为什么是最不真实的存在?   昨天看到的那个巨大的婴儿又是怎么回事,我手中的那把长剑又是怎么回事?   我害怕的抱着头蹲了下来,不断的揉搓着脑袋,似乎有一些东西已经被我忘记了,现在我需要将它们想起。   “昨天你看到的那个东西叫做魂妖魅,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虚幻的影子最终进化出来的,是一个必须被抹杀的存在。”   “那我呢?”我问道。   “一名幻行者,最虚幻的存在。”女孩淡淡的说道。   “你呢?”我又问道。   女孩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四周传来一阵吵杂声,我正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四周很是喧闹。   我定了定神,闭上又睁开眼睛,我又发现自己坐在客厅里,女孩不见了,耳边还是回响着熙熙攘攘的嘈杂声,女孩用过的碗筷还是放在客桌之上。   摇了摇头,收拾好碗筷就下楼去买书去了。   慢慢的走在马路边的青石板路上,我要去海域广场旁的那个玲玲书屋去买几本书,对付无聊时间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几本书,书里一定要有那么几个人,然后那几个人再发生了一个故事。   贪婪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北方秋天海边的空气总是清冷的让人浑身舒畅。   那空气似乎是有一股魔力,它能够浇灭在心口燃烧的那些杂乱无章的火,让你得到片刻的安宁。   来到广场上,顺着被践踏出来的青草小路来到了那个小屋,推开的门弄响了挂在门上的挂铃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一个长得清秀扎着马尾的少女正在那里费力的想要将几本书放到第四层的书架上。   玲玲姐又在那里整理书,只是她的个子。   我连忙上前去帮她将书放了上去,他看了一眼高出她半头的我笑道:“阿凡来了呀。”   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刚来这个城市就特别喜欢坐在玲玲姐的书屋里看书,时间长了便也熟络起来,后来零用钱多了之后也经常过来买几本喜欢的书,不过玲玲姐总是给我最大的优惠,她总是喜欢浅浅的微笑并推荐给我一些有好的故事的书,她读过很多书,总之很仰慕她。   玲玲姐说完便又继续去忙活去了,我仔细的打量着新来的书,突然看到一本树皮色书皮的书,书的名字叫做《匣子》。   我抽出那本书向玲玲姐问道:“这本书好看吗?”   玲玲姐抱着书转过身来淡淡的笑道:“讲了一个关于时间的忧伤的故事,不适合你看,看点别的吧。”   玲玲姐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愣了一下,玲玲姐又转过身去继续整理书架了,我仔细的打量着这本书,是这本书的缘故吗?还是……   我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挑起书来,总共挑了三本书,然后来到柜台前自己扫了条形码付了钱。   “玲玲姐,我挑好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玲玲姐忽然停下手中的伙计,迟疑了一会然后转过身来说道:“那个,阿凡,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送你点东西。”   我打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大声说道:“双鱼咖啡屋,我请客,你付钱。”   我拿着书推开门走了出去,又是一阵挂铃声响。   玲玲姐捂嘴一笑。   挂铃响了一阵,铃声便渐渐消失了。   她的嘴角有渐渐的弯了下来,她的脸庞布满忧伤,又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而我走在清冷的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离别的气息。   北方秋天海边小城的下午。   双鱼咖啡屋里。   玲玲姐浅浅的尝着苦咖啡,我坐在她的对面仔细的打量着她送我的那本书,是那本包着树皮色书皮的书。   “你不是说我不适合这本书吗?”我说道。   “送给你了,不过要等你经历的时间够多的时候再读,我说过这是一个关于时间的忧伤的故事。”   我笑着摇了摇头把书放到了一边。   她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因为咖啡太苦了。   “你不是不喜欢和纯咖啡吗?”   玲玲姐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是我书屋的钥匙,我想让你帮我按时去书屋里整理一下,不要让我的那些宝贝书本们发霉。”   说着,玲玲姐便把一把钥匙推倒我的面前。   我接过了钥匙,疑惑的问道:“要去哪里?”   “离开这座城市,去看点不一样的风景,人总不能一直呆在一个地方,那样你会厌烦的。”   那要去看什么样的风景呢?我心中疑问道。   她看我猜测的表情,淡淡的翘起嘴角。   她转过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想去南方的某个地方看看飘落满地的樱花,冲淡一下记忆对于北方红了的枫叶的习惯。”   “去多久?”我大喝了一口咖啡,一点都不苦,我放了很多糖,我厌恶苦涩。   “谁知道要找一处樱花盛开的地方又要花费多长的时间呢。”   我点了点头,向她拍了拍胸脯保证照顾好书屋,她眯着眼淡淡的笑着。   咖啡屋里很安静,隔着一扇玻璃,街道上却是熙熙攘攘。   深夜。   玲玲姐自己坐在广场的长凳上,她的眼睛红红的。   远处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   四周稀稀落落的人走来走去。   她躲在黑暗的角落那里哭泣。   玲玲姐总是将微笑挂在嘴边,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会有伤心的事吗?   我在远远的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她。   夜里的风吹着我的面庞有点冷。   默然的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痕吧。   为了自己的缺痕所带来的伤痕去哭泣,妄想用自己的泪水去填补缺痕。   转过身,仰起头看着挂在夜空中那个清冷的月亮,那月亮红的有点妖异。   淡淡的微笑。   四周的一切变成了一片妖异的红色。   而我的眼瞳不觉间也变换了颜色。   一阵妖异的笑声传来。   “把那颗沉重的心丢掉吧,只要丢掉了你就不会有伤痛了!”   一个伸着长舌头的一副病态面容身穿着西服的妖异男子正在玲玲姐的身后不断的抚摸着她的面庞。   她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开始慢慢的缩小,接着玲玲姐的心口那黑色洞口开始放大,男人轻轻的将手放在玲玲的心口旁。   然后他一下子将手放进了她的心口的那处黑色的洞口里,掏出一片红色的羽毛。   身后脱出一重重虚幻的蓝色影子冲上前去,一脚踢开了那个变态的男人,男人摔出去了很远。   他慢慢的爬了起来,呲着牙笑着,用右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他有一双幽红妖异的眼睛。   魂妖魅吗?我心里想着。   “只要吞掉这片魂羽我就可以向更高的等级迈进了!”   男人说完便一口吞掉了那颗红色的羽毛,“当然也就不需要在惧怕你们这些……”   那声音重叠着,男人咧着嘴笑着。   “你们这些多管闲事,卑微的幻行者们!”   他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感觉身后有一股深深的厚重感,转过身来一看,一个巨大的红色圆形复杂的图纹在那里闪烁着,接着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受到千斤的冲击力失重般的飞离了出去跌落在远处,嘴角流下一丝红色的鲜血。   “把她的心还给她!”我慢慢的站起身来。   男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还给她,明明就是她自己要丢掉自己的心,是还不回去的。”   “她只是暂时迷路了而已,还给她,我不想杀死你!”   我将右手放到心口慢慢的抽出那把黑色的长剑,链锁虚空的漂浮着碰撞着发出琐碎的声响。   “哈哈,你们这些天真的幻行者们,你真的以为凭你那弱小的幻武装能敌的过我的魂印吗!”   说着,男人摊开右手,红色的圆形图纹闪现,图纹中不断旋转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一股幽红色的能量满满凝聚,他淡淡一挥手,一道红色斩击向我这里冲击而来。   “最虚幻的存在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强大和弱小,只是牵引迷路的灵魂归于地狱而已。”   我小声的喃喃道。   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静静的站在男人的面前的我,一脸的惊异男人,剑已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心口。   幽红色的粘液不断的涌出,男人的身体开始慢慢的融化。   “不可能!”他那张融化的扭曲的嘴角发出了自己的不可置信的声音。   又是那股淡淡的辛辣味。   一片红色的羽毛飘落到剑锋处,黑剑化为点点蓝光消失在右手中,我接住飘下的羽毛来到她面前。   她擦干了眼泪,叹了一口气,微微的笑了起来。   红色的羽毛慢慢的融进了她的心口,她身后的那个灰色的影子又慢慢的浮现。   月亮慢慢的褪了红色。   我向家里走去,玲玲姐坐在那里抬起头来似乎是看到了远处我的身影。   她淡淡笑了。   飞机场。   “玲玲姐,早点回来,我可不敢保证你的那些宝贝书们不会出什么事。”   她捶打了我一下,“翘课来送我,也不怕被记处分!”   “玲玲姐在我的心里的地位可是很重的!”我摸索着后脑勺傻傻的笑道。   她抱了抱我,脸庞不觉闪过一丝红晕。   “姐姐我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这么久就认识你这么个好弟弟,你可一定要给我爸那些宝贝书们保护好呀!”   说完,玲玲姐便拉起行李箱向检票口走去,头也不回。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我默然的听着飞机起飞的声音,看着那个白色的在空中飞行的机器。   每一个人都会迷路,但我总是相信像你这样喜欢微笑的家伙总会在伤痛之后重新微笑。   “不要再丢失那颗心了!”我轻声喃喃道。   玲玲姐走后的第三天。   我懒懒的趴在课桌旁看着窗外被风吹上来的枫叶。   北方的枫叶南方的樱花。   总是要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的。   她找到了那处樱花盛开的地方了吗?   我在那想着……想着……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一名新的转校生!”老师站上讲台上大声说道。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全班传来一阵惊呼。   我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到那个女孩后我的表情瞬间僵硬。   “介绍一下自己吧!”老师说道。   “我的名字叫渡,今后希望大家多多关照。”那个女孩在讲台上冷冷的说道。   “新同学可能有点不适应,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很好听。   她扫了一眼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惊异我然后朝我投来淡淡的微笑。   教学楼顶楼天台。   夕阳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稠密的黄色。   渡静静的站在顶楼天台的边缘上。   风吹着她的长发四处乱窜。   她用修长的手指捋了捋头发。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她淡淡的答道。   今天上午那个叫渡的神秘女孩成为了我们班的转校生,老师让她自己选择座位,她很大方的坐到了我的旁边,因为她好看的都能吸引女生,所以全班的同学们都向我投来杀人的眼神。   下课后她又很直接来到我面前告诉我放学后在顶楼天台见。   这个神秘的女孩还有至今为止我所遇到的事情成为我生活的一大困扰。   “你小子什么时候挂上这么一位美女!”胖胖的阿浩把脸使劲向我这边靠色色的问道。   阿浩是我们班里最敦厚的一位,不过这位敦厚的家伙的身体内却隐藏着一颗十分八卦的心。   我用力推了推他那肥乎乎的脸,不屑的说道:“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吗?”阿浩挤眉弄眼的问道。   “别烦我了,真的不认识!”我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说道。   阿浩见我这样便撇了撇嘴笑着离开了。   这时渡从教室外走了进来,室内吵闹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一阵咽口水的声音传来。   渡也不理睬教室内的氛围,来到我的旁边便坐了下来。   我看了她一眼,她朝我回以淡淡的微笑。   无奈的摇了摇头。   生活简直就变成了一团浆糊了。   渡淡淡的说道,夕阳印着她的面庞。   “我的生活很简单,不要把我的生活搞成一团浆糊!”看着她,那股熟悉的感觉不断的敲击的心脏。   “你还是在畏惧。”她笑着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那把剑,那个梦。   我到底在畏惧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头有点痛便转身离开了。   渡看着箫凡离开的背影,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愿意跟我离开这座城市的。”   揉搓着额头来到楼道里面,黄色的光晕从窗户里印进窄窄的楼道里,让四周有一种眩晕的昏暗。   这时,一阵悠扬的音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出来。   是从旁边的练舞室那里传来的,我看到前面练舞室的门是虚掩着的,靠上前去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到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穿着黑色的紧身练舞裙,她瘦削的身体在跟随着旋律优雅的舞动着。   看着她,那悸动的旋律似乎变成了悠长匀称的呼吸,跟随着心脏的跳动。   四周似乎变得安静了很多,她舞动着,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她舞动的身姿。   一节重音打破了四周的一切,似乎冲淡了从练舞室窗户外印进来的稠稠的黄色晕光。   她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我急忙走进去,来到她身旁把她扶了起来。   她的呼吸很急促,也很混乱。   手扶着墙边的支杆她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用嫩白的小手抚了抚心口。   “谢谢你。”她慢慢的说道。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只是跳的有点忘记时间了”   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像月牙般。   会笑的眼睛?   “哦,这么晚了早点回家吧,回家晚了的话会遇上坏人的。”   她听我这么说,浅浅的笑了。   她笑起来的左脸颊处有一处小酒窝。   “我叫阳阳,你呢?”她笑着说道。   “箫凡”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笑着说道。   我跟她说她跳的舞很好看,问她跳什么舞种,她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冷漠,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是自己要换一下衣服,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地方是很尴尬的,然后就出去把门关了上来。   她换上了校服背着书包打开了门,“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恩,你先回家吧,一会我帮你把练舞室的门锁上就行了。”   她点头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   我走进练舞室里,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四周是一片暗暗的黑。   我坐在那里,看着印在对面镜子里的那个我,想着刚才那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孩。   那是一种怎样的悲伤,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孩。   静静的想着。   人行街道两旁的小贩在那叫卖着物件。   我走在热闹的人行街道上,路上的人面带着笑容来来往往。   朋友、情侣、同学。   人类的关系有时就是那样的简单,而有时又是那样的复杂,纠缠不清,乱七八糟,几生几世。   佛说人这辈子要还上辈子的债,这辈子再欠下债,下辈子接着还这辈子的所欠下的债。   就这样往复的不停的还债,就像西方的原罪论是一样的,人生来有罪,要于自己每一段有限的生命中不停的赎罪。   所以,不要太为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而过分的高兴或者说是执着,因为说不定这个家伙是来让你还上辈子欠他她的债,或者这辈子你欠下她他的债,下辈子再还。   那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孩内心深处有那么一处伤痕,伤痕会变成黑色的洞口,然后涌出黑色黏液,有一股辛辣的味道。   我们在生命中相遇。   而我是否上辈子欠过这个女孩债,或者说这辈子要欠她一些债,总之我要还她一些债。   可是,不管怎样我分明看见了她的结局,那从伤痕里涌出的那些黑色黏液,闻到了那股淡淡的辛辣味。   就当我见她跌倒,上前扶起她的时候,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陌生人之间的短暂的对视。   但,心里却明确的告诉自己。   这全因那虚幻的力量。   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因为那虚幻的力量我必须继续背负起那有罪的命运。   但我在畏惧。   我到底在畏惧什么?   箫凡继续的向前走着,前方的路灯亮了起来,而在他身后的热闹的人群中,一双幽红色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   打开那扇铁门。   摸索的打开电灯,突然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等你。”渡淡淡的答道。   此时,她又穿上了初次相遇时她穿的那件黑色带帽长袍。   而我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别说你要住在这里?”   “不行吗?反正都是你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不是吗?”   我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结果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对她也是束手无策了,简单的洗了洗手,然后煮了两份面,她一份,我一份,坐在餐桌上吃完了。   我拿了一本书,想着明天下午放学要去玲玲姐的书屋收拾一下,双休日的话可以正常开业,然后又拿了毯子和枕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渡只是坐在餐桌旁静静的看着。   “我睡沙发,你睡我的房间吧。”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开始看书,也忘记了那个家伙的存在。   渡静静的看着箫凡的侧脸,淡淡的微笑。   大多数的人都喜欢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做梦。   梦里我们希望发生的事情,想要见到的人和事都可以出现和发生。   喜欢做梦做到一定程度的人有时就更喜欢做白日梦,于是现在的大家就都喜欢白天睡觉了。   但不论什么时刻,所谓的梦和梦里的一切都是一种虚假。   而我们却有时常常的忽略了这一点。   我们执着的认为那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是我们希望发生的。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还是贪婪的想要继续沉睡,告诉自己刚才出现的一切都是真的,只要继续就好了。   睡眠占据了我们一半或者更多的生命,也就是说我们生命中有一半或者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做梦。   我们不断告诉自己梦是真的。   于是梦便就真的变成真的了。   周五的下午。   我迎来了作为学生最期待的一个时刻。   双休日的前夕,不用害怕作业写不完,不用担心玩的时间不够,因为星期一离我们还远着呢。   我带着钥匙来到了玲玲姐的书屋。   只是几天没开门,屋里就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和一股浓浓的纸香味。   我拿着鸡毛掸子开始扫灰。   小雨在一旁嘻嘻的嚼着口香糖一点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放学后我拿着钥匙急忙离开了学校,千绕万绕总算是避开了渡,不料却遇到了小雨。   见我如此匆忙,肯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她二话不说便缠上了我,无奈只好将她领到书屋里来了。   “玲玲姐也太不仗义了吧,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小雨抱怨的说道。   小雨平时不大喜欢看书,倒是因为我的缘故认识了玲玲姐。   我没有搭理她,只是继续着我的工作,她见我不理她,便自顾的找个地方自己玩了起来。   打扫了一段时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在广场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份盒饭在书屋里和小雨当作晚饭潦草的凑合了过去。   小雨说这里很无聊,吃完便自己回家去了。   我找了一本书,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在柜台里看了起来。   透明玻璃杯里的白开水微微颤抖着。   一阵挂铃声传来,有人来了。   我把书不舍的放下,抬起头来说道:“欢迎光临。”   “箫凡,是你!”   进门的是一个女孩,而我则吃了一惊。   “阳阳,你怎么会来这。”   是前天黄昏时在练舞室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她的表情有一种对于在这里相遇的意外和惊喜。   “我当然是来这里买书的啦。”   阳阳淡淡的说道,我傻傻的摸了摸后脑勺,是啊,来这里当然是来买书的了,不然还会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书屋你家开的吗?”阳阳问道。   我把手中的书放进去一个书签,然后放到了一边。   “我只是帮朋友暂时照看一下而已。”   阳阳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哦,帮朋友暂时照看一下,我听说这个书屋的主人可是一个妙龄大美女呀!”   “什么妙龄大美女,我只是帮玲玲姐暂时照看一下而已。”我说道,“你想要买什么书,我帮你去找。”   “改主意了,我不想买书了。”她看着我笑着说道。   我一愣,她看我恍惚的样子笑道:“既然这个书屋是你照看的,不介意我在这里蹭书看吧。”   “当然不介意,你随意。”我笑道。   阳阳听我这么说,便不客气的向书屋内侧的书架走去,我把柜台外的一个凳子给搬了进来,然后打开了小太阳,这时海边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了那么一些凉意,然后又倒了一杯白开水。   她拿了一本书,我示意她到柜台里坐着,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了。”   她在我身边坐下,我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又继续的看了起来。   书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手中的书,那些字慢慢的变得有点模糊,我以为是自己看书时间太长了眼睛发花了,揉了揉双眼。   鼻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味道。   一股辛辣的味道。   我心中一颤,抬起头来看了看坐在我身旁的阳阳。   “阳阳?”我轻声的叫道。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低着头在那里看着书。   感觉情况有点不对。   桌上的玻璃杯里的白开水又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箫凡,集中精神!”一声训斥声传来,我凝神一看,我正在昨晚回家的路上。   四周一片灰色,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是?   渡正拿着那把黑色的镰刀与一个短发的小女孩憨斗着。   那个女孩一双幽红色的眼瞳,四周漂浮着大小不一圆形图文。   从人们心口涌出的那些黑色的粘液在我的脚下流淌着。   心口涌出一阵淡蓝色的光芒,那把黑色的长剑便出现在右手中。   我屈膝蓄力一跳便来到那个小女孩的面前,长剑散发着浓浓的蓝色光芒狠狠的砍在小女孩右肩的圆形红图纹上,那图文似乎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攻击,出现一丝丝的裂痕。   小女孩惊异的看着自己的魂印,幽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杀意。   一声轻喝,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将我和渡冲到远处。   我一个后翻稳住了身子,但渡却是被冲出很远,嘴角流下一丝蓝色的血,看样子是受伤了。   “不愧是灭了鬼婴和狂徒的家伙,刚觉醒的力量便可以媲美三阶灵绝师了。”   小女孩漂浮在半空之中,她的面色冷然,虽然没有张口但却发出这样的声音。   我右手紧紧握着那把黑色的长剑,她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紧紧的盯着我右手中的剑。   小女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幽红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是!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阵虚幻的声音传入的耳朵。   那声音让我有点心神不稳。   一双冷漠的幽红色眼睛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先睡一会吧。”   “你怎么了?”   阳阳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眼前的阳阳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看。   玲玲姐的书屋里。   头顶的白炽灯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年岁有点久了,闪了一下,发出兹兹的声音。   “哦,没什么,书看的有点累了。”   阳阳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是呀,已经九点了呀。”   说完,她便站了起来,“我也好回家了,不然妈妈又要担心了。”   “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吧!”我说道。   “没关系的,我自己能够回家的。”   我拿出钥匙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笑道:“反正这么晚了也好关门了,我也要回家了,正好跟你做个伴。”   “你不会怕黑吧!”她笑道。   怕黑?我疑问道,一股浓厚的辛辣味突然涌入鼻孔,我惊异的看向阳阳。   一双幽红色的双瞳印入眼中。   桌子上的玻璃杯里的水微微颤抖着。   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书屋里,十分安静。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了呀。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锁上门往家里走去。   回家路上的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两边的商贩叫卖着什么,一阵熟悉的感觉钻入心中。   小女孩来到我的面前,把手慢慢的伸入我的心口。   心似乎已经被她紧紧的捏在手中。   “轮回之玉是我的啦!”她那幽红的双眼充满兴奋。   好难受,一道黑影突然冲撞在那女孩的身上,那小女孩一个不稳被冲撞了出去。   “你这个家伙,明明不是我的对手,还来捣乱!”   说着那个小女孩身旁的图文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幽红色手臂,紧紧的攥住了渡。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那玻璃杯里的水出现在脑海中。   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淡淡的微笑慢慢浮现,手执着长剑直冲而上斩断了那幽红的手臂,又一个闪身出现在女孩的面前,那把剑深深的插进小女孩的魂印中。   “怎么可能!”女孩惊异的看着自己身旁的破碎的图纹。   “我的剑,可以斩断一切,包括你所塑造的虚幻的梦对于我的束缚!”我淡淡的笑道。   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四周突然的崩塌。   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我慢慢睁开双眼,我看到渡还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着,我连忙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星期四,九点。   渡起身去到我的房间里,临关门之前淡淡的说道:“祝你做个好梦。”   淡淡的应了一声。   第二天放学后,我去了书屋,半路上遇到了小雨,后来小雨觉得无聊自己先回家了,过了一会阳阳又来了,我们在一块看了一会书,晚些时候我把她送回了家。   这天我想着昨天做的那个梦。   或许梦就是这样,包括着过去、现在、未来。   一切都是假的,却一切又都是真的。   我走在那个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人行道两旁的商贩叫卖着物件。   灯火通明的城市一座高楼最高层之上,月亮泛着淡淡的幽红色光芒。   一个女孩淡淡的看着窗外的夜景。   几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家伙出现在她的身后。   “告诉会长,第四者没有死,轮回之玉有下落了。”   那几个家伙听后躬身慢慢的向后离开消失在黑暗中。   那个女孩捂住心口,淡淡的笑道:“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第一卷 第7章:变强的心   “周末必须陪我去游乐园玩!”小雨霸气的靠着我的脸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便被她一句话给顶了回来。   “你不陪我去我就睡你家里不回去了!”   听她这么说心想这怎么可以,要是让他见到暂住在我家里的渡那就算脸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坐在前往市南的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缓慢倒退的物和人静静的想着周六早上小雨霸气的邀请。   渡倒是一直在我的房间里睡着,没有被小雨的大声嚷嚷给吵起来,给她留了一张纸条便出门了。   游乐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耳边传来机械的到站提示音。   来到后车门下了车,只是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小雨,小雨见我之后淡淡的一笑便跑上前来拉着我的手便向游乐园里走去。   这个游乐园是市政府投资新建的,里面的设施豪华堪比嘉年华,因此有很多的人前来玩耍。   我看到一旁的售票小屋那里排满了人,心想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小雨不停的拉着我往里面走,甚至都没有出示门票变就被放进去了,心中泛起一阵疑问。   “喂!白痴,我们不用买一下票吗?”   小雨突然停下脚步来,我看着她的背影有点阴冷的气息。   “凭我爸的关系还用本小姐亲自去买票了吗?”   小雨转过身来阴阴的说道。   顿感无奈,是啊,这是政府投资建设的游乐园,果然这是一个拼爹的时代啊。   走了一会,小雨似乎是累了,她停了下来看向我,因为我正在出神,身体是由她控制的,所以与她正好撞了个满怀,幸好我反应快,一把搂过她,抱在了怀里。   手上软软的,不自觉的捏了一下,小雨顿时红了脸,连忙挣脱我的怀抱大叫道:“流氓!”   我双手举起,表示很无辜,她可不管我这无辜的样子,上来便捶打我,无奈的做着反抗。   我无意间向她身后瞟了一眼,被她身后的一个家伙吸引了眼神,一个身穿红色带帽运动服的家伙身后背着一个缠满白布的圆柱粗棒子正淡淡的向我这里看着,过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都没有看到这个装束奇异的小孩,默然的从他面前走过。   “你看什么呢?”小雨看到发呆的我好奇的问道。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小雨连忙转过身去,就在这一刹那间,那个家伙突然幻化成一个虚影,被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雨转过身后,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独自喃喃到,“难是我的错觉。”   就在这时,我也回过神来,看到小雨在那呓语什么,便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大小姐,我们是否要商量一下今天的行程呢?”   小雨充满怨念的转过身来冷笑道:“什么行程,我早就规划好了,定会让你玩的开心。”她在那嘻嘻的偷笑,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完小雨便大步的向前走去。   我很好奇小雨的计划会是什么,便上前和她并排走着,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问道,“喂,那个小雨呀,你说的规划是什么呀?”   听到这个问题,小雨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我笑道:“你知道酸是什么滋味吗?”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身上冒出冷汗,一阵尖叫声钻入耳朵,我向她身后望去,木然的问道,“你说的酸不会就是这个吧?”小雨猛地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没错,就是这个极限过山车。”   这可是心跳游戏,我淡然一笑,但腿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打颤,心里那个懊悔,“早知道就不告诉小雨我恐高了,显然,这是她故意想整我。”突然我灵光一闪,正要说,小雨抢先一步笑道,“是男人就别拿上厕所说事。”   果然,尿遁是是行不通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因为小雨的关系,我们很快的便进入了场地,看到那些横七竖八的轨道心里就不断发憷。   咽了一口口水,走吧!   我拉起小雨的手向过山车走去,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   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很顺利的乘上了下一班的过山车,我和小雨坐在第一排。   我死死的抓住小雨的手,不停地发抖,我长舒一口气,说道,“你的,不用怕,有我在。”   说完这句,我握着她的手就更紧了,小雨看到我害怕的样子,笑道,“到底是有我在呢?还是有你在呀!”   我还没反应过来,过山车就发动起来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我紧闭着双眼,接下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呕——”我扶着把手,在那不停地呕吐,小雨在旁边拍打着我的背笑道:“果然是大男人,晕成这样了都也没听你在上面叫唤过呀!”   我呕吐着,心里想着,“难道要我告诉你那是我早就晕过去了吗?”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过山车运行到一半我晕了过去,快结束的时候我又醒了过来,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这样难受。   我弯着腰,看向小雨,“我可是未来的大画家,这点小高度算什么。”   “呕——”又是一阵吐,小雨拍着我的背笑道,“好吧,大画家。”   小雨见我吐得差不多了,就笑道,“大画家,我们接下来再去玩海贼船,急速升降,八爪鱼,飞空吧!”   我一听,连忙做出要接着吐的样子,可是小雨不由分说,拉着我的胳膊就像拖着一个死尸似得说道,“行了,大男人,大画家,我们的时间可是很紧的。”   被她拉着,我欲哭无泪,脸上挂着憔悴的几条黑线,心里不断的呐喊着。   我捂着头,坐在游乐园的长凳上,不用说,我经历了醒来晕,吐,晕了醒的生死历程,这时一只小狗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走来走去,最后它竟坐在我面前,叫唤起来,我低着头,顿时前额几道黑线落下,我现在已经脱力了,不想跟这只小狗计较,小狗看我不理它,叫唤了几声,便又趾高气扬的离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虚脱无力的坐在那里。   脑袋不知为何,嗡的一声震颤似的疼痛。   脑海里突然飘过那个身穿红色带帽运动服的家伙。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四周空间突然一阵躁动。   四周又变成了一片灰色。   一个妖娆的女子拖着幽红色的虚影快速的从我的面前掠去。   她身后跟着三个身穿丹青色道服的家伙,看上去倒是像个仙人模样。   “你这个魂妖魅,是逃不过我们哥仨的手掌心的!”   一个年龄略大的家伙淡淡的笑道,他手上拿着一把长剑,手指戴着一个银色戒指,四周漂浮着丹青色的符文一直缠绕到剑身,而其他的两个人一个人拿着长枪,一个人拿着大锤,上面也缠绕着丹青色的符文。   “乖乖的交出你的魂羽,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一个长着猥琐的家伙发出细细刺耳的声音说着。   那个妖娆的女子淡淡一笑,那些黑色的粘液开始疯狂的向她的四周涌去,她四周漂浮的那些本已有些暗淡的幽红色圆形图纹突然光芒大现,一个三米高的大蜘蛛从图纹中幽幽的出现。   那个大蜘蛛不断的咆哮着,口里向外喷着幽红色的气体。   大蜘蛛趁那三个家伙惊异之时口吐白丝瞬间便将那三个家伙给缠上了,一阵烟气冒出,当那白丝撤去的时候,那三个家伙便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难缠的这几个家伙,正好就那这里所有人的魂羽好好给老娘我补补吧!”   一阵尖锐的声音传出,四周那些灰色的人的心口那飘出一片片红色的羽毛。   辛辣味瞬间充斥了四周。   四周静止的变成了淡蓝色。   “哦!竟然会有幻行者在这里。”那个妖娆的女子惊异的说道。   右手紧握住长剑,那些幽红色的羽毛静止着停在了半空中。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搅我好事!”妖娆女人生气的说道。   “这里面有你不该拿的魂羽。”我淡淡的说道。   一个闪身便暴掠到那个妖娆女人的身前,那淡蓝色的光使剑身看上去有点虚幻,一重重的剑影狠狠的劈在那个女人魂印上。   女人见我攻击的那么强大便立即召唤自己的魂兽保护在自己的四周。   回身巧妙的躲过那个巨大蜘蛛的巨腿的砸击,顺便的捎走了它的四条腿,那个蜘蛛瞬间趴下了。   一阵尘土掀起。   妖娆女子见自己的魂兽受伤便退意闪现。   就在这时,三道丹青色的光芒闪现,那三个被腐化的家伙又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你们怎么会!”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便暗淡了光芒。   一阵幽红色的光芒瞬间在这个空间内爆裂开来。   那三个家伙根本没死。   “小子,快滚吧,否则我就用你的魂羽来祭我的灵戒!”   那个妖娆女子被这三个家伙斩杀之后那个拿着剑的家伙淡淡的说道。   那静止的魂羽似乎是受到什么牵引似得向着那三个家伙手中的灵戒漂浮而去,一片羽毛碰到那个戒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的魂羽似乎在哭泣。   一阵怒意涌上心头。   “住手!”   一阵巨大的幻压席卷了这个淡蓝色的空间。   那三个人惊异的看着手执黑色长剑的我,空气似乎被凝聚了,注视着那三个人。   突然眼神聚集在了那五个人胸口处的那枚十字勋章,勋章的四周边上点缀着波浪状的神秘图纹。   凝视着,莫名的愤怒冲击着我的大脑,淡淡的伤痛夹杂在其中,似乎是那些灰色影子所发出的哀嚎。   慢慢地举起剑,锁链相互碰撞发出令人心寒的响声,淡淡的怒意浮现在眼旁,“你们必须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处于中间的那个人冷笑道,“狂妄的小子,就凭你刚刚觉醒的‘幻’力量就想击杀我们吗?”   我淡淡的一笑,“你们可以试试。”   那三个家伙戒指上的符文漂浮的更快了。   “杀了他”。领头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三道身影化为一道青光冲掠而来,突然消失的三道身影出现在我的四面,各个攻击到我的死角,但他们的动作在我眼中犹如龟爬般。   淡淡一笑,轻轻的挥动了一下锁链,锁链如同一条灵活的蛇儿开始伸长,围绕在我的四周,宛若精灵一般,抵挡住了三个人的攻击,一股强大的推力将四个满脸惊异的家伙给砸了出去,我暴掠而出,‘砰’,随着鲜血的喷出,其中一个人的胸前出现了一道血洞。   其余俩人满脸惊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幕,他们想不到,一个刚刚觉醒‘幻’的家伙竟然在一回合之内就击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同伴。   “撤!小子算你好运。”   领头的家伙撤意浮现。   我冷笑一声,然后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使他们相当惊异,一阵慌乱的向后方暴掠而去,这时,我已经将剑锋刺向其中一个人,他旁边的那个家伙看到这一幕后,双腿着地,反方向向我冲来,匕首直逼我的心口,这时,剑锋猛地插进,鲜血喷涌而出,紧接着我放开剑柄,任由剑插在尸体之上,紧紧握住剑柄处的锁链,砰的一声,匕首被阻挡了下来,身影突然消失,那人的瞳孔急速收缩,这时,那人的头颅已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我给用锁链绞了下来。   两具尸体落下,从尸体上将剑拔出。   死去的三人手指上的戒指瞬间崩裂成碎片。   看着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灵绝师吗?   我默然的想着。   黑色的长剑化为了点点的蓝光回到我的心口,四周又恢复了喧闹。   人群来来往往。   眼前突然模糊的闪过了那片刚才消失掉了的幽红色羽毛。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一看,那个身穿红色带帽运动服的小男孩正在不远处注视着我。   他身后背着的那个缠满白布的圆柱形不明物体给我有一种威胁感。   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个小男孩的气球从他手中挣脱了,他着急的跑去追它,在一旁的妈妈看到自己的孩子要从她身边逃离,赶忙跟了上去。   有一个大叔在不远处抽着烟。   几个女孩挽着胳膊有说有笑。   气球飞的高度已经脱离了小男孩的控制范围。   就在这时,四周的一切突然静止。   那个男孩向我这里走来。   他的样子在我的瞳孔里开始放大。   追逐气球的男孩,妈妈,女孩们,抽烟的大叔,他们的样子开始扭曲。   气球就在这时突然的爆裂。   我能看到一圈圈扩散的气波。   追逐气球的男孩。   他的瞳孔开始收缩,变成一片漆黑。   心脏猛然的痛了一下。   又想起刚才那片碰到那些家伙灵戒后消失了的幽红色羽毛。   那个男孩的僵硬的伸出手,他的母亲的心口瞬间飞出一片幽红色的羽毛融入他的手心中。   他的眼睛变成了幽红色。   四周又变成了一片灰色。   男孩似乎还不满足,他的手开始向周围的人那里靠去,几片幽红色的羽毛飘在半空中。   右手虚晃一下,那把黑色长剑重新浮现在我的手中。   正当我要上前解决那个家伙的时候,那个魂妖化了的小男孩的身体突然爆裂,涌出一堆红色粘稠的液体。   他慢慢暗淡下去的眼睛看着我。   眼睛中充满了怨恨和绝望。   我向他身后一看,原来是那个身穿红色带帽运动服的家伙干的。   他的手指虚晃在半空中,闪烁着黑色的光晕。   那个男孩来到我的面前,我紧握着右手中的黑色长剑。   他的右眼缠着一重绷带,左眼是正常的人类的黑瞳眼睛。   “你是谁?”我向后倒退了一步,这个家伙给我一种很重的危机感。   “第四者?”   他的声音带有一丝苍老的沙哑感。   我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家伙,“什么第四者?”我反问道。   他看了一眼我右手中紧握着的剑,淡淡的笑道:“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说完,他淡淡一挥手,我手中的剑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瞬间化为点点的光星涌回我的心口。   心底一阵惊异,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相信。   额头上瞬间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你究竟是是什么人!”   “平衡使,红尘‘理’的守卫者,我的名字叫鸦”   男孩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   “当年剑仙的徒弟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   脑海突然闪过一个老头的样子,随后一阵针扎的疼痛瞬间占据了我的后脑勺。   “失忆了,不会是这么老套的剧情发展吧,太没创造性了吧。”   男孩的声音略带沙哑,他这么说的让我一点也不感到好笑。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强忍着痛感问道。   “魂妖魅不就是这样产生嘛,失去魂羽的人们一半成为行尸走肉直至腐烂,一半变成魂妖魅依靠吞噬别人的魂羽来提升自己的力量来维系自己的存在。”   他漠然的说道,就在这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看来有人不愿意让我在这里多呆呀。”   说完他后退了几步,将身后的缠满白布的圆柱形物体深深的插入地面,白布瞬间崩裂,露出一块圆柱形粗黑铁棒。   鸦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   他在铁柱上画了几个符咒,不远处刚才那个小男孩的魂羽飞到他面前,魂羽围绕着黑色铁柱,四周响起一阵安详的乐曲。   安魂曲?我在心中疑惑道。   一阵光芒闪过,四周安静了极了。   “没想到这座城市竟然扭曲这么厉害,不过也多亏了你解决了不少魂妖魅,勉强能够维持平衡,本来应该封印一下你的力量,看你这样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以后最好不要再见,你好自为之吧。”   当我定神一看的时候,四周又恢复了喧闹。   他那沙哑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箫凡!看我买回什么来了。”   我循声望去,小雨正拿着一个黄纸袋兴奋的向我喊着。   箫凡淡淡的看着小雨笑着。   不远处,渡正在那默默的注视着他。   不一会,小雨拿着两包东西在我旁边坐了下来,“那个,你好点了吗?”   我故意用重嗓音说道,“你说呢?”   小雨见我这样便问道:“你生气了?”   我抬起头,憔悴的笑道:“怎么会呢,大小姐,您没带我去玩蹦极,已经很对得起我了。”   小雨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对啊,还有蹦极,我们去玩吧。”   我顿时后悔我说的话了,小雨见我这样,便笑道,“开玩笑呢。”   说完她便递来一个包裹,我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糖果,有一股香草味。   “吃吧。”小雨笑道。   “你知道吗,箫凡,糖果可以填充心中的伤痕,稀释痛苦的记忆。”小雨说道。   我在那听着,小雨曾经也这么说过,我的过去是一张白纸,我不懂自己,她更不懂我。   我不了解她,只是疑问本性善良的她,会有痛苦的回忆吗?   那个所谓的心灵的缺痕,每个人都会有的吧,一生不可抹去,泛着痛。   想着,我往嘴里塞了好多的糖果,小雨见我这样笑道:“喂,慢点吃,这样会得糖尿病的。”   我看着她,满口糖果,囔囔到:“你不是说糖果可以填充痛苦吗?我现在很痛苦。”   小雨疑惑道:“你今天不开心吗?”   我囔囔到:“我都飞了一天了,我恐高的大小姐。”小雨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哑然失笑,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漂亮极了。   小雨看我盯着她,害羞的囔囔到,“看什么呢?本小姐对男生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我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家伙怎么又提这茬,果然……   小雨看我那发愣的样子,又笑了。   我看到小雨笑了,心里便也欣然了。   但就在这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我尴尬的摸了摸肚子,小雨笑道,“你饿了吧?”我点了点头。   小雨拉起我的手,便向前走去:“走,去吃你的最爱。”   走着,一阵香气传来,这熟悉的味道开始让我的肚子打鼓,紧接着,一阵吆喝声传来,“煎饼果子咯,好吃的煎饼果子。”   这是我最爱的食物,不管多久,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   小雨看我都快要流口水了,来到摊前,“老板,来两份五块钱的煎饼果子。”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最爱你的人是愿意陪你在马路边上吃最贱食物的人。   我想着呆呆的看着摊主摊煎饼果子。   小雨看我发呆,笑道:“难道我连一个煎饼果子吸引力都赶不上吗。”   我回过神来笑道:“可能吧。”   我光去想那句话了,也没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小雨阴着脸,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我立即窜了老高,摸索着腰,“小雨,你干什么呀?”   小雨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我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连忙说道,“你就像煎饼果子一样香,我一直都想咬一口。”   小雨偷偷的笑道:“大少爷什么时候也会说这样调戏女孩子的话了,都是跟谁学的。”   我尴尬的笑了笑。   长舒了一口气,拿着热腾腾的煎饼果子,我和小雨在路边找了一个草坪,坐了下来,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们躺在草坪上,头靠着头。   我打着哈气,轻轻嗅着从她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小雨望着天空,小雨伸出手来笑道:“天空好像很近,近到只要伸出手便可紧紧抓在手中,但实际上它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我瞥了一眼她,总感觉在她的世界里有那么一片黑,遮住了里面的伤痕。   小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然后坐起身来说道:“带你去玩一个好玩的东西。”   接着,我们又来到的旋转木马那里,这里有很多的孩子,尖锐的孩子笑声不时传来。   “你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你。”我揉了揉鼻子说道。   小雨对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自己进去了。   太阳将要落下,小雨跟个那些小孩子似的,笑的开心极了。   我站在栅栏外,笑着看着在那玩的高兴的她。   夜色渐渐降临,游乐园里灯火璀璨,我和小雨坐在摩天轮里,望着这座城市,天空下起凄凄沥沥的小雨,街道两旁的的路灯亮着雨幕为这座城市添上了一丝淡黄色的光晕。   我看着小雨说道:“今天玩的很开心。”   小雨笑道,“既然开心,那么下次再来玩吧!”   我望着窗外的雨说道,“明年下完秋天的第一场雨我们再来吧!”   小雨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坐着,心中想着不同的事情。   冷小雨愣愣的看着印在窗子里的萧凡。   安静持续了一会,萧凡的一个问题打断了这片难得寂静,萧凡很严肃的对小雨说道,“不过今天有有点不高兴的地方。”   小雨问道,“哪里不高兴了?”   “就算到最后,我好像还是在飞。”萧凡说道。   小雨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   萧凡看着小雨心想道,“果然,你笑起来,是你最美的时候。”   小雨的笑声透过窗子,传到雨中。   而雨,凄凄沥沥的下的更急了。   走在落满枯叶的小路上,风吹过树梢,带走一片片的生命,晚秋的季节,总是让人感到一丝寂寞与孤独。   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   不一会,我便来到了西郊的教堂前,教堂四周长着古树,将它遮盖,墙上的爬山虎早已枯萎,院落大门敞开着,往里能直接看到教堂,鹅卵石路上落满了枯叶,神父从来不会去打扫,他总是说,“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明明是基督教的神职人员,说起话来倒是有那么一股禅意。   这是一栋哥特式建筑,已经有一定的年岁,墙体爬满了爬山虎,只有几处敞亮的地方才能看出它的年龄,那里早已泛黄。   走进教堂,找到一处长椅坐了下来,不一会,一个长满长胡子的老家伙从大堂后处走了出来,面带着微笑,手里拿着圣经,走到我面前,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囔囔到:“愿上帝保佑这苦命的孩子。”   我闭上眼睛默默接受者神父的祝福。   一会,神父祷告完了,笑道,“小崽子,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看我,白费那么痛你了。”   我说道:“教父,我最近很忙的,做一个学生很累的,你这个做父亲的应该谅解儿子才对嘛。”   神父笑道:“就你小子嘴皮子溜,今天怎么的要陪陪我,好长时间没见你,到是真有点想你。”   我一听这话,当场犯晕,老爹今天是怎么了,竟也会说这样肉麻的话了。   老爹招呼我去后院,我便跟随他去了,今天是休息日,没有人来做祷告,所以教堂很是空闲。   不一会,我们便来到后院,后院真是一片黄红夹杂的世界,一棵巨大的古枫叶树立在这,古树下摆着两个木凳,中间放着一个木桌,木桌上放着一套陶瓷茶壶,神父说道:“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你在这等会。”说完便向东边厨房走去。   我来到木椅前坐了下来,倾听风吹过枫叶树发出擦擦的声音,这声音总会使我感到亲切怀念,好像总有一样东西放不下,被放在这枫叶中。   我向那低矮的墙望去,墙下有一处泉水,四季常涌,思绪不知怎么,便飘回了两年前。   两年前,我和小雨渐渐熟了起来,因为老妈总是有她的事要忙,所以小雨总会找我跑出去瞎逛玩耍。   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我和小雨决定到教堂去偷神父的蜂蜜吃,小雨最喜欢甜的东西了,于是我们来到教堂后院。   我看着小雨期待的样子,说道:“你踩着我,我把你推上去。”   小雨看我这瘦弱的身躯,迟疑道:“你行吗?”   我拍了拍胸膛,笑道:“我可是男人,你这点小体重根本不算什么的。”   小雨扑哧一笑,说道:“你知道男人是什么吗?”   我挠了挠头,无奈道:“是什么?你怎么这么多的事,快点来吧,你不想吃蜂蜜了吗?”   小雨撇了撇嘴,附到我身旁,在我耳边说道,“你好好弯着腰,等偷到蜂蜜,我就告诉你什么是男人。”   我正疑惑,小雨顺着我的身子三下五除二便翻上了院墙,我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小雨的身手这样就好。   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对我笑了笑,伸出手来,一下子把我给拉了上去,我很轻巧的翻上了墙,然后我们来到后院,小雨很顺利的下了墙,我刚看到她想要说什么。   我迫不及待,怕被发现,就跳了下去,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泉水沟子里,弄得浑身湿漉漉,小雨在那用手捂着眼睛,在那偷笑,我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灰尘,说道,“笑够了没有?”   小雨很无辜的说道,“哦,笑够了。”   我顿时对她很无奈,牵着她的手弯着腰向蜂房那边走去,小雨任由我拉着,嘴边留着浅浅的笑。   不一会,我们便来到了蜂房,老远便能听到嗡嗡蜜蜂忙碌的声音,我们事先探听到了神父一般习惯把蜂蜜放在蜂房旁边的小木屋里,于是,我们悄悄地潜伏到了那里。   我和小雨蹲在木屋背后,我说道:“我负责把风,只要我一吹口哨,你就抱着蜂蜜跑,别回头,只管跑。”   小雨看着我,坚定道:“恩,我知道了,只管跑,不回头。”小雨说完后,便佝偻着身子向前门跑去,我警惕的看着四周,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正想吹口哨,回头一看是小雨。   松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小雨似乎很生气,说道,“是谁教你吹口哨的,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学吗?”我顿感无语,说道,“我自学成才的。”看着小雨的样子,我妥协了,说道,“好吧,是唐老头教我的。”   小雨哼哼了两声,说道,“等回去再找你算账。”说完便又俯身往前们走去,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唐老头默默地祈祷了一番。   又过了一会,我警惕的望着,又有人拍我,我想是小雨得手了,便高兴地转过头去,说道,“小雨……”   我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叫了一声,一看是神父,连忙告诉自己要镇定,不然小雨就跑不掉了。   神父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这,便笑道:“孩子,在这干什么呢?你爸爸妈妈呢?”   我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一边向四周张望,一边吹起口哨。   小雨收到信号,便破门而去,神父看到小雨抱着一个罐子,便明白这俩孩子要做什么了,我看神父要去追,便连忙抱住他的腿,神父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我死死的抱着神父的腿,我咬牙说到,“我死也不会放手的。”   神父无奈,便把我抓了起来,提溜到了教堂里,让我在上帝面前忏悔。   看到小雨顺利的逃脱了,便顿时放心了许多,便任由神父处理了,不过正当我在忏悔时,小雨又抱着罐子又跑了回来,我看着满脸大汗的她,无奈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叫你只管跑,不要回头。”小雨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听她说了这句话,顿时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就在这时,神父笑着从后面走了进来,小雨不知从哪来的气魄,似乎什么都不怕,上前对神父说道,“神父,偷蜂蜜的是我,跟阿凡没关系,蜂蜜在这,还给你,要惩罚就罚我好了。”   听小雨这么说,我连忙跑过去,说道,“主意是我出的,要罚就罚我好了。”   神父见我们争来争去,便哈哈大笑起来,对我说道,“你叫萧凡是吧,你想不想天天有蜂蜜吃?”   我看了一眼神父说道,“小雨最爱吃了,如果天天有当然好。”   神父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妈妈是萧百合吧。”   “对,我妈是萧百合。”   说完,教父便把我带到一潭清水前,上面刻画着基督神像。   他的手指在水中沾了一下然后在我的头上画了一个十字。   “愿主保佑你!”   我知道他在给我进行基督教的洗礼仪式。   我笑道:“老爹。”   教父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天我和小雨吃了好多蜂蜜,小雨满嘴是蜜。   神父在旁边看我们大吃特吃,哈哈笑着。   黄昏时,小雨要回家了,她看着我,说道,“恭喜你有了一个好老爹,还有就是……”我看小雨想说什么,便说道,“想说什么便说吧。”   小雨让我闭上眼睛,我照她说的做了,她飞速的在我脸颊处亲了一下,然后飞速的跑开了,边跑边说道,“这样你就会成为一个男人了。”   我站在原地,摸了摸脸颊,发呆,夕阳映着影子,拉着很长。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教父跟我的老爸老妈是多年的好友,听说那俩家伙收养了一个捡来的孩子,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因为那次偷蜂蜜相见倒是觉得有缘,于是便给我洗礼了。   当然同时,他也成为了我和小雨的强力保护盾。   那两年,不知跟小雨闯了多少祸,不过自从我认了神父作为养父后,他总能把我们闯的祸给巧妙地化解,于是我们就更肆无忌惮了,偷了张婶家的鸡,抓了赵叔家的鱼,放火烧了唐老头后院的草垛子。   尽管如此,教父都能很巧妙的给我们把闯下的祸给化解了。   风悄悄吹过我的面颊,吹拂起我的流海,不知何时,神父早已坐在我的身旁,看我正在出神,便笑道,“小崽子,想什么呢?”   听到神父说话,我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说完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喝起来,淡淡的清香涌入心肺,顿感全身毛孔舒张,在呼吸一样,我笑道,“老爹,你拿原酿的蜂蜜配出来的茶是越来越好喝了,小雨和唐老头如果在这的话肯定就抢起来了。”   神父呵呵一笑,说道:“是啊,想想当年你和小雨来偷蜂蜜,被我抓住,你们那狼狈样。”说完便拿起茶杯轻轻一品,紧接的说道,“最近和小雨过的怎么样?”   我手中的茶杯迟疑了一下,心里忽然闪过这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然后喝了一口清茶,心里想着,这一切似乎都在变化着,因为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的原因我和小雨的距离似乎被拉出了好远,而我和她都没有感觉到,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过的挺好的。”   神父见我的样子,便知道我有心事,淡淡的说道:“阿凡,你知道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我看了老爹一眼,说道,“不知道。”   神父说:“一个人将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但却寻不到那个人的心。”   我看了一眼教父,没想到教父也这么的罗曼蒂克。   神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却是很严肃的接着在那说道:“世上的事有时就是这样,看似是在你身边,但其实你们的距离很远,看似不在你身边的人,而你们的心却是最近的。”   神父又接着说道,“有些事,看上去是真的,其实是假的,看上去是假的,其实是真,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只有主是一直站在你身边,他在等待你偿还你自己一开始所背负的原罪。”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想到,所谓的偿罪就是所谓的人生吧。   但何谓罪呢?   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神父看我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品了一口茶,问道,“阿凡,唐老头最近过的怎么样呀?”   我独自囔囔一句,说道,“对呀,唐老头。”思绪不知怎么,又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我还没被神父收为义子,我和小雨总会在废弃工厂和教堂那里瞎逛游着玩。   我有一个嗜好,那就是读书,小雨为了陪我也就看起书来。   那天我们捡到一本破旧的羊皮卷,是图画的那种,我和小雨去到教堂外偏僻的一处草垛,正想要看,被唐老头碰到了,唐老头见我们手中的羊皮卷,眼前一亮,跑上前来,一把夺了过去,哈哈大笑起来,后有急忙转过身来说道:“小朋友啊,这羊皮卷从哪里来的呀。”我正想回答他,小雨捏了捏我的手,然后说道,“我们捡的,怎么你想要啊?”   唐老头连忙点头,小雨邪恶的一笑,说道:“给你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唐老头说道:“不管是一个还是十个,只要你把这个羊皮卷给我,多少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小雨偷笑一下,见鱼儿咬钩,连忙收杆,说到,“任何时候,我和阿凡都有权利在你家里看任何长时间的书。”   听小雨这样说,我顿时明白了,听老妈说这个唐老头家里可是有很多藏书的,听老妈还说他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考古学家,一般还不好接近呢。   心里偷笑一番,心想果然小雨够聪明,这样我们就有读不完的书了。   唐老头连忙点头答应,拿着羊皮卷,带着我们就去了他家,进了阁楼的书房,我和小雨惊呆了,没想到唐老头的藏书会这样的多。   我们深深的给唐老头鞠了一躬,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我们便各自找出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唐老头看我们这样,摇了摇头,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边,转过身去,在书桌上研究起了羊皮卷。   就这样,我和小雨不知疲倦的去唐老头家看书,唐老头也会很欢迎我们,因为小雨会带一些蜂蜜,她还会做美味鸡翅膀,这一下子就钩住了唐老头的胃口,他到是盼望着我们来了呢。   渐渐的我们便熟了起来,唐老头本就是一个人,略显孤独,有我们陪着他,倒是不是那样的孤独了,有时我们还能帮他整理资料什么的,我们之间倒是没什么辈分,我和小雨一直叫他唐老头。   唐老头有时也会被我们这俩小兔崽子给气死,比如放火烧了他家后院的那些花,我跟他抢鸡翅膀,小雨跟他抢蜂蜜吃,把书房搞得一团糟,不过这些唐老头和我们打打闹闹笑笑就过去了,时间长了,倒也像是亲人了。   神父的一声咳嗽,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说道,“他还是老样子吧,最近也是好长时间没有到他那里去了。”   神父叹了一口,幽幽的说了一句:“那也是一个苦命的人那。”   接着,我和教父又聊了很多,直到太阳落了下去。   从教堂出来之后便径直去了车站那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亮了起来。   站牌这一共有三个人在等车,一个背着书包的女孩,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   那个孩子在母亲的怀里睡着了,鼻涕挂在鼻尖那,一出一进。   等了不一会,道路尽头昏暗的出现了两道对称的亮光,耀的眼睛有点发昏。   车子停下废了好大一阵力气,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   这很明显是一辆将要报废的老公交,按照惯例它要在最后的阶段继续在郊区为人民服务到全身锈烂。   上了公交长舒了一口气。   教堂地处这座城市的西郊,比较偏僻,没有错过这班车就可以顺利的回家,到达市区后可以换乘任何的公交回家。   看着窗外暗暗的景象,感觉自己担心错过公交这点小事有点好笑。   不过自己好像是不愿意回家。   道路两旁的人群渐渐的变多,有遛狗的,有带孩子的。   我下了换乘的汽车在小区的附近买了点面条和蔬菜。   回到家门前,我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渡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吃饭了吗?”我问道。   渡的眼睛向我这里瞄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拿着蔬菜向厨房走去。   “前天跟冷小雨在游乐园玩的开心吧?”   渡静静的说道,我看了一眼她,她的面部僵硬的毫无表情但是说话的语气中怎么就带有一股酸味呢。   前天晚上我跟小雨回家之后我并没有见到渡,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不过也并不需要担心,因为她可不是一般人。   我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厨房。   用鸡蛋和西红柿做了一份卤子,然后将面条煮熟,简单的晚饭,两碗西红柿打卤面。   渡吃的不多,吃了半碗就不吃了,我发扬优秀中华传统,把她剩下的面全部倒到自己碗里给解决了。   “你见过‘平衡者’了吧。”渡用手支撑着下颚,双眼盯着我问道。   脑子里突然闪现过那天在游乐场发生的一切。   额头不觉的冒出冷汗。   那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为何我会对那个叫‘鸦’的家伙所拥有的力量是那样的畏惧。   我点了点头。   “我怎样才可以提升自己的力量。”   我抬起头坚定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的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对于我问出这样的问题感到很高兴。   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心神一愣,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知道你手中的剑和那虚幻的力量的真正意义吗?”   渡的食指紧紧扣在一起,随意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   “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吧,我教给你变强的方法。”   我惊异的看着面前的渡,她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   第二天清晨。   我早早的起床简单的把自己和屋子连捎着收拾了一下,在外面买了三份煎饼果子,回家后又简单的煮了一些粥,切了一些咸菜。   很简单的北方早餐。   小雨在我弄好早饭之后不久便来了,她背着书包,看来今天她是想要让我陪她一起去学校。   “早上好!”   小雨打着哈气,把书包随手扔到了沙发上,懒懒的说道。   “早上好,你可真会掐着饭店来呀。”我打趣的说道。   “我在家是闻着你的饭香味起床的!”小雨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说道。   “是吗,你的房间离我家厨房可是隔着好几栋楼的。”   我无奈的说道。   小雨和我吃饭都是很麻溜的,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放在客厅的书包便跟她一起去上学了。   我蹲在玄关那里换鞋,小雨在那里回头张望着什么。   “家里还有别人吗?”小雨问道。   心里猛地一惊,然后又假装随意的说道:“没有呀。”   “哦,那你在厨房里多做的那份饭可以让我吃了吗?”   听她这么说,我的额前瞬间飙下冷汗,只是仅仅想要吃掉厨房里那份多余的早饭吗?   “你是猪吗!吃那么多干嘛,上学快要迟到了。”我边说着边连忙提上鞋子,打开门走出了家门。   小雨嘟着嘴用小手摸索着扁平的肚子,“我还没有吃饱哎。”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还吃,再吃就错过上学的3路汽车啦!”   小雨瞥了我一眼,“吃乃生命之本,再说,你以为你是小品演员赵老头呀。”   学校校门口有一个年轻些的小伙子在校门口巡逻,在执勤室的老大爷穿着军大衣在那里打着哈气,不时的朝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学生们瞅上一眼,看来他是昨天的夜班一夜没睡。   “箫凡!”   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阳阳。   小雨见有人叫我,于是也好奇的转过身来。   “早上好!”阳阳笑着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早上好。”   小雨见我笑着那么灿烂瞬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囔着老色鬼。   阳阳见我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便问道:“这位是?”   我瞅了一眼小雨,见她那样便说道:“在我家蹭饭吃的家伙,不用在意她。”   阳阳笑着看了一眼小雨,“你好,我叫阳阳。”   小雨走上前去挽住阳阳的胳膊,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冷小雨,叫我小雨就好了。”   说着小雨便挽着阳阳的胳膊像学校里走去,边走还边说着什么。   我无奈的站在原地愣了一会,“难道女生之间都是自来熟,自来亲?”   “大少爷,再不走就要打自习铃啦!”小雨在前面头也不转的大声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跟在两个女生的后面。   来到教室,我看到渡已经来了,她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家伙飞来的吗?我心里疑问道。   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开始上起早自习,教室里不一会便充斥了杂乱的背诵声。   我瞥了一眼渡,她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下课放学吧。”   向后背依在凳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渡看了我一眼,我领会了她的意思便也急忙收拾好书包走出了教室。   她在我的身后不远处跟着,小雨并没有来找我。   来到车站坐了上一班破旧的公交车,渡也跟着上来了,我们并没有理睬对方,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下了车,我在前面走着,她在我身后不远处跟着。   走着,走着,便来一处废弃的工厂,走进去,院子里长满了枯黄的草,风轻轻一吹掀起一片草屑。   这里是我的一个秘密基地,因为地处偏僻,又被废弃了,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铁皮屋,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里面全是灰尘,呛着人有些不舒服。   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吧,屋子里有一张破旧的沙发,一个木橱,有一个煤气灶,上面放着一把铁皮烧水壶,一旁堆着一堆方便面袋子,还有一张床垫放在靠窗对面的不远处。   来到院子里,天色已经黑了,我便打开了那个一百瓦的电灯泡,渡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留海遮住了她的样子。   她一个箭步向我冲来,一把长柄镰刀浮现在她的右手中,柄末的锁链拖着地面发出瘆人的声响。   双瞳立马变换了颜色,长剑浮现在右手边,堪堪接住了渡的攻击。   “你想要干什么?”我惊异的说道。   “告诉你提升力量的办法。”   说着,渡身体旋转双手执着镰刀向我砍来。   我向后一退,淡淡一笑。   “不错的实力。”   不知为何,心中燃起一股火,烧着我想要发泄,蓝色的双瞳涌出阵阵战意。   月亮渐渐的挂在夜空中,废弃的工厂内,不时的闪烁出蓝色的光芒。   第二天,去学校的路上。   小雨用手臂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生气的说道:“告诉我,到是谁欺负你了!”   我的脸边和嘴角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昨晚渡可真是毫不留情呀,明明是一个弱小女子,怎么能够把我打成这样。   “你放手,很痛的。”我用手想要掰开小雨的胳膊,可是小雨就是紧紧的勒着不放。   “你这个傻小子,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小雨的力气很大,她可是跆拳道八段,柔道九段,外加还练过女子军体拳防身术,以前有两个不长眼的混混来劫我们俩的道,被小雨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撂倒了,当时可真的是让我目瞪口呆。   “没什么人欺负,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我挣扎的说道,小雨的手臂勒的更紧了。   “跌倒的,跌倒能伤成这样,你倒是现在跌一个给我看看。”小雨嘟囔着嘴生气的说道。   “你这样,我怎么跌一个给你看呀,你先放手!”   小雨手臂上的力气渐渐地小了下来,她放开了手,然后转过身去向前走去,“你不说算了。”   我的心脏一紧,小雨似乎是失望了。   “喂,你没事吧?”我跑上前去问道。   “没事,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吧。”小雨朝着我默然的说道。   来到学校,学生们还是那样的忙忙碌碌,背着沉重的书包,倒是我们再过一段时间,明年夏天我们就要初升高了,每一个人的压力都很大吧。   清晨学校道路两旁高大的针叶松树散发着淡淡的油香味,灰色的家雀成群结队的飞来飞去,吱吱喳喳乱叫着。   虽然是大好的清晨,但我却无心的打着哈气,眼皮一直在打架。   一旁的小雨看了我一眼,我也瞥了她一眼,她生气的转过头去哼了一声。   来到教室里,渡正在那有模有样的背着单词,我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后,也不管什么早读了,趴下就睡着了。   “这是哪里?”我无望的喊叫着,四周是一片附着蓝红色光晕的黑暗。   四周都是扭曲的。   我心底不断的涌上恐惧。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我是箫凡,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然,四周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些幽红色的齿轮,在我的四周荡来荡去。   那些幽红色的齿轮大小不一,在我的四周不断的旋转,发出扭曲的刺啦的声音。   那声音里面充满了哀嚎与无助。   我的脑袋中充满了那种声,胀着我的脑袋很痛。   嘣的一声。   一本语文书重重的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皱了下眉头,幸好我的防御能力够好,不然的话……   不过,确实好疼。   “好疼呀!”嘴里小声囔囔道。   我缓了一会劲,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凶神恶煞的中年妇女的脸。   “糟糕,已经开始上语文课了吗?”   我心里暗想,明明是早自习睡下的,怎么直接蹦到第四节课上来了,难道前面三节课的老师都没有发现我在睡觉吗?   我的存在感有那么弱吗?   “给我站起来!”那个女老师歇斯底里的叫唤到,声音很是尖锐,能够刺破耳膜了。   接着她便开始了对我的轰炸式的教育。   “你说,你家长送你来是让你睡觉的还是学习的,快要眼看着快要中考了,你这样对得起你的家长吗……”   更年期的中年妇女果然是不好惹的,她的嘴巴就像一个机关枪,突突的对我进行着扫射。   精神好受摧残呀!   突然想到,多啦A梦在我身边的话我肯定用一百个铜锣烧来换个声音净化器。   “你知道错了……”   我看老师还要说便连忙抢着说道,“老师我知道错了。”   老师见我认错诚恳,便就放过我了,继续上课了。   我自觉的来到最后一排的后面站着,拿着书,有听无听的听起课来,窗外的枫叶,被风吹上来,又慢悠悠的落下去。   学校食堂里。   小雨和阳阳坐在我的对面聊着天慢吞吞的吃着饭。   对面的我已经将脸埋进午饭里了。   “喂,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雨见我那疯狂吃饭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   “阿凡,你吃那么快没有问题吧?”阳阳担心的说道。   我右手继续扒拉着饭往口里送着,左手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饭很快就见底了,我抬起头来抿了一下嘴,“我再去打一份。”   在他俩诧异的目光下,我又打回来一份饭,很快的又吃完了。   昨天跟着渡修行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定要用饭来填补的。   我心里想到。   “你吃饱了。”小雨笑着问道。   “半饱,还差三分。”我打了一个嗝说道。   “那你再去打一份呗。”阳阳笑着说道。   “额,这个,我怕吓着打饭的阿姨,不给我打了。”我笑着说道。   “换一个窗口打不就行了。”小雨把勺子含在嘴里囔囔的说道。   “对呀!”我惊喜道,然后又跑去打了一份饭。   小雨和阳阳看着我忙碌的身影摇了摇头相视一笑。   我们仨吃完午饭便往食堂门口走去,走到门口,被一个家伙迎面撞在身上。   我定神一看,原来是一个面色惊慌的男孩,他有一头蓬松卷曲的头发,额前的及眉的齐刘海,黝黑的双瞳。   看校服应该是比我们小一个年级的。   他的嘴角有很明显的淤青,鼻梁上贴着一块创可贴。   “对不起,学长!”他连忙站起身来,惊恐的道歉。   我笑了笑,“没关系的,你没事吧!”   他的胆子似乎很小,他看了站在我身旁的小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没关系。”   然后连忙跑掉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我淡淡的一笑,当他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中。   一股淡淡的辛辣味。   学校操场。   因为午休,所以操场的人很少,因为我们三个下节课都是体育课,所以我们便决定在操场溜达等到下午第一节课开始。   “下个周末,我要回姥姥家一趟,姥姥说我可以带上我的朋友一起到那里去玩。”   阳阳看着我们真挚的说道。   “所以,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和小雨对视了一眼,小雨笑着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下周五下课后我爸爸会把我们送去的。”   阳阳似乎很高兴。   接着就是她和小雨开始商量下周五的行程了,女生真是有远见呀,还是真是有话题,我有一句没一句搭着。   体育课上。   我喘着着大气坐在操场的草地上,刚刚跑完一千米有点虚脱的感觉。   躺在那,把手臂盖在眼上。   为什么一定要战斗,为什么一定要消灭不可?   我一直疑问着。   那几天,我所遇到的魂妖魅,明明是存在着的,就那样存在着的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吞噬别人的魂羽来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力量。   所谓的灵绝师不是应该保护人类吗?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灵戒吸收魂羽中的能量。   所谓的力量,为什么一定要追寻?   躺在那,不停的喘着粗气,心里不断的疑问着自己。   “阿凡,给你水。”阿浩坐在我的身边,给我递过来一瓶水。   我坐起身来接过水扭开盖子喝了一口。   渡正在不远处那坐着她穿着一身运动装倒是别有一番吸引力。   “美女的吸引力就是大呀。”阿浩幽幽的说道。   “是呀!”我叹了一口气,渡那里是不是就有男生去给她送水,因为体育课是公共课,会有很多班级同时上课,所以见到渡这个美女后那些狼崽们都就出动了。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阿浩看我站起来便色色的说道:“你不会也想去送水吧。”   “去厕所。”我无奈的说道。   来到操场一侧的洗手间前,我在用水洗了一把脸,突然听到里面有声响。   “你这个臭小子,让你买的烟哪去了!”几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传来。   我侧身一看,是中午遇到的那个男孩。   他被那几个家伙打趴在厕所门旁。   眉头一皱,心生一记。   “王老师好!”我大声叫道。   厕所里的几个家伙听我喊叫连忙夺门而出,头也不回。   我嘿嘿偷笑一番,走进去发现里面烟雾缭绕,感情在这里偷偷抽烟,难怪跑的那么快。   那个男孩正坐在那里,他的嘴角流着淡淡的血。   “你没事吧?”我走上前去将他扶起来。   “谢谢学长。”男孩胆怯的说道。   “我叫箫凡,你呢?”我问道。   “季小空”男孩羞涩的说道,然后自己走到水池旁洗了一把脸便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四周安静极了,操场上的喧闹仅用一堵墙便给隔绝了。   有一幅画面不断的在我的脑海中扭曲的闪现。   一个男孩,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拳打脚踢,而四周的人冷漠的走过。 第一卷 第8章:幻行者的秘密   四天后,星期五,夜。   “在那一天,人们终于回想起那终日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恐惧,明白自己那颗遗忘已久腐烂的心早已被吞噬,自己不过是行尸走肉”。   那是一本泛黄了的破旧的书,那本书的残缺的第一页上写的这样的一句话。   一个男孩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捧着这本书,黑夜并没有将他埋没,一根蜡烛给他带来些光亮。   他的身影在烛光的印衬下有些模糊。   时间咚咚的转动流逝着。   他将书翻到最后一页,发现后面被撕去好几页,这个故事没有结局。   我放下书本,揉了揉双眼,不知不觉,我又看了一夜,这本破旧泛黄的书,着实有意思。   前几天跟随着渡修行,全身就像被分筋挫骨了一样,渡准许我休息两天,后天继续。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变强,只是身体不知怎么自己总是先于大脑行动,有一股想要战斗的潜意识需要。   不过倒是有紧有松,渡给我放假,我就偷偷的跑到唐老头家里来了。   进了他的房间,在那高高的书架中间我发现一本书。   我被这本书吓了一跳,是关于幻行者的一个故事。   讲述了这个世界在很久以前曾经经历过一场劫难,在那场劫难结束后便产生了一种新的存在,那种存在被称为‘幻行者’。   有意思的是书上说幻行者的心是停止跳动的,他们的存在是依靠所谓的蓝色的记忆之羽存在的。   他们也会在黑夜中唤醒迷路了的人类。   牵引灵魂归于地狱。   只是后面有好几页被撕去了,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叹息了一声。   这时,我突然听到急促的上楼声。   我心道:“不好,老头子让我收拾资料,我竟看了一夜的书,遭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突然生出一想法,继续假装读书,并装出一副很迷惑的样子。   不一会,一个头发乱糟糟,顶着一副老花镜的老头出现在阁楼楼梯口处,他看到一堆堆的资料乱放在地上,顿时火冒三丈,大叫道,“萧凡,我让你整理资料,为什么整理完了比不整理还要乱。”   我抬起头,看了看老头,虚空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笑道,“唐爷爷,你写的这份资料很有意思,不知不觉看了一夜,但我还有些地方不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   一听到有人对他写的东西感兴趣,唐老头的气顿时消了不少,屁颠颠的走了过来,坐下来,拿过我的书看了看笑道:“你竟会对这种哄小孩的传说感兴趣,里面写的东西太玄乎了,一看就不科学。”   我连忙接话道,“唐爷爷您是大考古家,有大学问,当然你写的东西也就代表大科学了。”   唐老头哈哈大笑,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就你小子嘴甜,说吧,哪里不明白。”   我哂笑一下说道:“爷爷,这世界上真的有幻行者吗?”唐老头笑道,“你觉得你的心如果停止跳动的话你还会存在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那幻行者是不存在的了。”   我伸出自己右手,呆呆的看着它。   幻行者所拥有的那虚幻的力量不就是我所拥有的吗?那所谓的蓝色的记忆之羽又是什么,跟幽红色的魂羽是一类东西吗?   我所丧失的记忆又被放到了哪去,我究竟是谁?   这样想着,脑子后面微微的泛着痛。   如果这本书写的是真的话,能得到完整的信息就好了。   翻着这本泛了黄的书,看到后面被撕了好几页,就连忙问道:“那爷爷,后面有好几页被撕掉了,劫难之后是怎么了?”   唐老头面色沉重迷茫起来。   好像想起了伤心往事,唐老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询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趁着这个空当,我连忙起身,静悄悄的向楼梯口走去,到达楼梯口我就飞奔而去,我知道,等唐老头回过神来,他一定会拉着我给我讲那些他以前考古的那些事。   那些虚幻的力量,或许以后会慢慢明白吧。   出了唐老头的家门,我默默的想到。   周六,清晨。   唐老头家住在半山坡上,从那往下望,便能看到一堆乱糟糟的棚子屋,那里面是个小市场,往远处望去,便是一片高楼大厦,这个地方是这座海滨城市的东郊区,被称为小山区,这里原来有许多的小山,由此得名。   只是近几年城市规划发展,山被夷平了,高楼拔地而起,这里虽然属于市郊,但是发展还是很快的。   想着想着,便来到了棚户区内内,跟七大婶,八大姨打着招呼。   以前经常和小雨到这里来玩,跟他们也很是熟识,那时颇受他们的照顾,他们也都是一些热情的好人。   我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出小市场,自己走在落满枫叶的小路上,秋天到了,我望了一眼那望不到尽头的黄了的枫叶树,鸟儿叽叽喳喳的乱叫,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   我的秘密基地离着这里也不是很远,走两步便会到那里。   回到铁屋前,拿出钥匙,打开门。   躺在那个破了皮的床上,深深的睡去了,看了一夜的书,我也感觉十分的累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梦。   梦里全是红色,是鲜血还是火焰,我拉着一个小女孩拼命的奔跑。   后面一群身穿白色斗篷的家伙在追着我们,红色布满了四周,女孩不断地大喊,“翼快跑,不要管我了,快跑。”   狞笑充斥着耳边。   四周充斥着一股辛辣味。   眼看那些白衣人就要追上。   四周突然被一片黑暗包围,那扭曲的黑暗,那红蓝的光晕,无限的恐惧。   我突然惊醒。   耳边嗡的一阵耳鸣。   煤气灶上的水壶烧开了水发出嗤嗤的声音,额上落下豆大的冷汗,擦了一下汗珠。   从柜子里翻出一包方便面,然后将方便面下到锅里,夕阳映在脸庞的侧面。   不知不觉竟然睡了一天,我呆呆的望着窗外落下似血一般红的太阳,任凭锅里的方便面翻滚。   为什么最近总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我摇了摇头,将面捞出,快速的吃了下去,将垃圾扔到了堆满方便面纸袋的地方。   我走出铁皮屋,来到工厂屋顶,望着漫天星空,看着北方最亮的那颗红色的星星。   星空是那样的美丽,一闪一闪眨着眼睛,总会有那么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星星全部落下,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就会全都死光吧,这样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很安静,很干净吧。   如果能够得到那些完整的资料就好了。   如果没有那些奇特的力量我的生活又会怎样?   会很平凡吧。   伴随着这样奇怪的想法我又慢慢地又睡去了。   就在这时,萧凡四周突然印出一张奇怪的封绝,漫天星光洒下余辉,萧凡的心口出现一个黑洞,那星光的余辉疯狂的涌入,而熟睡的他浑然不知。   周日,上午。   太阳懒懒的挂在天边,好像是在打折哈气,云儿有时也会调皮的遮住它的光芒。   都已经是秋末了,太阳还是那样好。   这天气真是秋高气爽啊,这样的好天气就应该跟自己的好朋友去野炊的。   但萧凡正在做着一件与这大好天气不相符的事情,看书,准确的说是在找资料。   昨天晚上在工厂屋顶,越想越不对,想要得到完整的资料的想法也越来越强,于是我决定今天一定要找出那被撕去的那部分资料。   唐老头家。   书本混乱的散落在地板上,萧凡似乎要将唐老头的家翻个底朝天,纸箱子堆在一旁,数不清的纸张堆在一起。   萧凡在那寻找这什么,而唐老头却无奈的坐在那里,看着慌乱的萧凡。   “唐老头,你确定那本破书上被你撕掉的记录在这些废纸里吗?”我焦急的问道。   唐老头单手扶着下颚,打着哈气,淡淡的说道:“老头子我太懒了,所以一般不想要的东西都会当做废纸扔到那几个大纸箱子里,也不用去收拾,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对那些东西感兴趣?”   我放下那些废纸,静静的看着他说道:“我成了一名幻行者了,你信吗?”   唐老头挥了挥手笑道:“开玩笑。”   一阵安静后,唐老头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缓过神来大叫道:“你说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成为了一名幻行者。”   就在我说这句话时,唐老头连忙爬了过来,将手放在我的心口,来回摸来摸去,我连忙躲开身子说道:“喂,唐老头,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也没发现你还这样的不良嗜好。”   唐老头似乎是惊呆了,目光呆滞,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唐老头回过神来。   这时,我发现了唐老头眼角那有一滴不易察觉泪水。   唐老头抹了一下眼睛挥了挥手打趣说道:“开什么玩笑,心脏明明还在跳动,你别忘了,幻行者的心都是停止跳动的。”   “真的,我真的成为一名幻行者了!”我面色严肃认真的说道。   “别开玩笑啦!对那本书上的资料感兴趣也不用编这么荒诞的理由,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就好啦。”   唐老头大声的嚷嚷道,似乎很不耐烦,对我的话也完全不相信。   我愣愣的看着他。   唐老头叹了一口气,眼神望向窗外。   可能是十年前,或者说是几十年前,到底是什么时候,现在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年,我得到了一片陈旧古朴残图,上面画着一些神秘的图纹。   那些神秘的图纹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经过我的不断研究,那张残图怎么看都像是一片地图的残片。   那时的我研究历史人类进化学,年轻有冲劲,有一种不知道真相不罢休的精神。   于是我开始大量翻阅古籍,学习那种图纹,翻山越岭,踏遍荒原,去到各个大洲,考察那些古老的遗址。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得到了惊人的发现,并证明出来一个颠覆世界的新理论,那就是在人类之上还有更高的维度存在。   点为零维,线为一维,二维是面,三维是体积面,而我们生存的时空是一个四维空间,由时间和空间构成的,然而我们之上还有一个维度,那就是第五维。   而人类的所有情感,灵魂,记忆,所存在的地方也是第五维空间。   同时,有些人也拥有超出人类常识的第五维的力量,那便是被称为‘幻行者’的奇特人群。   经过我的不断探访,再一次巧合中我结识了一位大人物,我告诉那位大人我所研究出的那些不会被世人接受的结论。   那位大人物很赞同我的说法,并告诉了我‘幻行者’的存在,同时他还告诉我还有另一种人群也拥有一种不同力量的人群。   我有点发愣的问道:“什么人?”   “灵绝师。”唐老头淡淡的说道。   灵绝师,他们的存在就是维护第四维世界和第五维世界之间的平衡。   额前不觉流下一滴汗水,唐老头果真厉害,竟然能研究出这么多不被世人知道,却确确实实的存在的事实。   唐老头脸颊也落下一丝汗珠。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发现很重大,当然,我也有一些其他的发现,那就是人类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一直以来困扰人类的命题。   “人类是从哪里来的?”我问道。   唐老头淡然一笑,没有理睬这个问题,继续的说道。   结合着七大洲四大洋的一些神话传说的论证和考究,再加上我有接触了一些幻行者和灵绝师,了解了一些内幕传说,于是我就攥写了一份资料,也就是你看的那本书。   我一直研究,发现幻行者和灵绝师有一些禁忌,不能违反这世间的‘理’,违反‘理’就会背负上罪,将变成顽石不能进入轮回。   然而我一直没有明白所谓的‘理’又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幻行者必须去引导黑夜里迷路的人们,还有灵绝师所维持的平衡又是什么,这两者之间为什么要这么去做我一直搞不清。   听到唐老头子这样说,我想到唐老头还不知道魂妖魅的存在。   “这些都让人难以置信吧?”唐老头盘着腿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苍老粗糙的手不断的摩擦着双膝。   “恩,确实让人难以置信,那唐老头你还知道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唐老头迟疑了一下说道:“随着我的研究不断深入,我发现一个惊人秘密,那个秘密是一个关于九星之王的,也是幻行者的秘密,红色噬妖星,千年红尘劫。”   唐老头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唐老头又犯病了。   他总是这样,脑子以前似乎受过什么刺激。   他好像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了。   我摇了摇他,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嘴里嘟囔着什么,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我想知道的一些东西,于是我就悄悄地离开了。   走出唐老头家,我下了山坡,来到棚户区,赵叔看我走来,笑道,“阿凡,吃了吗?”我笑的答道,“吃了,赵叔最近生意不错吧。”赵叔点了点头,笑道,“不错。”   说完,便接着向前走去,看到那个乞丐仍在那。   乞丐很早便在个棚户区了,我以前都会看到他在那乞讨,不过他的收入是那样的卑微,有时一点收入都没有,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怎么富裕,自己都顾不过来,养家糊口的责任压在他们身上。   不过即使这样他的嘴边仍时常挂着微笑,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于是我都会去施舍一点钱给他,而每次他也会抬起头来微笑的看我一眼,这次我也这样做了。   他抬起头来,站起来俯身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起身离开了,“这一切,都要开始了,你可不要轻易的死去,那,这个游戏便不好玩了。”   我心神一愣。   转过身看着那个奇怪的乞丐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早已设好的大网,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逃脱那张网的束缚。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风悄悄地吹过,吹过一片叶子,那片叶子的一角,沾着点点血迹,悄悄地从萧凡的面庞飘过。   周日,下午。   回到工厂,我看到渡正立在工厂的屋顶,风轻轻的吹拂着她的长发。   她总是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囔囔了一句,她跟我梦里的女孩有点像。   不过,自己又为什么会那样的肯定,她肯定不是她。   摇了摇头,走进工厂,渡看我回来,轻巧的从屋顶跳了下来冷冷的说道:“回来了。”   看她那冰冷冷的表情,我也不敢多说话,只是弱弱的应了一声。   我跟她进了铁屋,把书包扔到床上,想躺一会休息,我瞥了一眼渡。   我被她的举动惊呆了,大叫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渡正在脱衣服,正脱到一半,听到我大喊质问,便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要换衣服,你闭上眼睛,否则,后果自负。”   我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发现渡还在脱。   大多数男人都是色狼,食色那是人之本性。   这时,我的脑边出现了一个恶魔天使,他拿着叉子,嘲笑我,说我身为一个男人,尽然如此懦弱,放着大好便宜不去占,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但我的脑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天使,他说了一句话便让我下了决定。   “如果不想死的话,那就给我紧紧的闭上眼睛。”   我立即决定做了一件让所有男人都看不起的事,那就是紧闭眼睛不敢睁开。   因为,我还不想死,自从我跟随渡,让她帮我修行,我深知她的实力远在我之上,而且我知道如果我看了的话,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我就这样,紧闭着眼睛,整整保持了一个小时,直到股饭香味直涌入鼻腔。我是一个吃货,饭香味引诱我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渡正穿着一套家庭主妇套装,在锅炉前熬着什么。   我慢悠悠的靠上前去问道:“渡,你在熬什么呢?这么香。”   渡淡淡的答道:“珍珠翡翠白玉汤。”   额,我心中一阵疑问,那不是泔水吗,不过泔水会这么香吗。   又等了一会,渡淡淡的笑道:“好了,你可以吃了。”   我看着这一大锅大杂烩,嘴角抽搐着,心里想着,虽然很香,但真的可以吃吗,我又看了一眼渡,她正一脸期盼着看着我。   不好拒绝她的好意,便很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菜,放进口中,顿时一阵清香弥漫在口腔中,直接冲击大脑神经,不自觉的说道:“好好吃。”   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开始大快朵颐,我看向渡一点不吃便问她,“你不吃吗?”   渡静静的拿出一包面,泡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上次你没在家,我泡了一包,很好吃,比你煮的面好吃多了。”   我像是见了怪物一样看了一眼渡说道:“这是方便面,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认识吧。”   渡淡淡的笑道:“原来叫方便面呀。”   我顿感无语,原来真的不认识,这家伙是从外太空来的吗?不管她,我继续我的美味。   渡看我吃的这么香便说道:“你喜欢吃,我可以天天煮给你吃,不过你橱子里所有的方便面都是我的了,以后我吃泡面,你吃珍珠翡翠白玉汤。”   我一听这好呀,便连忙点头答应。   天这时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   一顿饭饱之后,渡静静的站起身来,我准备了一会便又开始了新的修炼,这几天实力提升的很快,战斗经验也在飙升,因为对手是渡,而且她是招招死手,毫不留情。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越看越像梦中的女孩,渡看我出神,便一个击打把我打进地面说道:“集中精力,想什么呢。”   我从坑中爬起笑道:“对不起,想起一个人。”   渡的眼中闪过一丝愠色说道:“我是我,她是她,我代替不了她,她代替不了我。”   我摸了摸后脑勺,疑惑她在说什么,紧接着她便攻击过来,我连忙抵挡,又认真的跟她对抗起来。   另一边,棚户区这时已经收摊,李婶碰到赵叔,便说道,“今天要拿回家喂猪的白菜烂叶子放在店口,一转眼就不见了。”赵叔连忙说,“是呀,我家二狗养了一只兔子,我从张婶那要了点小萝卜,也不见了,还有,孙屠夫刚要扔了的猪下水,只是眨眼间也不见了,真是奇了怪了。”   李婶接着的说道,“是呀,那个姚姨家……”   棚户区的人们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当他们在乱侃时,萧凡正在接受最严酷的训练,工厂内不断照射出银灰色的光芒,只是今天。   我急忙接着渡的攻击,肚子直打鼓,心里默默的想到,“今天这是怎么了。”   日子继续那样过着。   直至那一天。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看到那个少女被那些虚妄的影子吞噬着。   她无望的看着我。   “周五别忘了我们的旅行!”阳阳看着我和小雨兴奋的说道,再过几天就又是周末啦,时间过得可真快。   我用手指碰了碰嘴角的淤青,泛着痛。   小雨见我那样便说道:“你那跌出来的伤看来是永远也好不来了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   阳阳见我的伤还没有好,便笑道:“我姥姥家用很好用的跌打酒,去那以后我给你要一瓶。”   我笑着道了声谢。   和小雨在楼道里走着,在拐弯处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好痛!”我揉着胸口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一看,原来是季小空。   “是你呀!”我笑着说道。   “啊,是箫凡前辈啊!”我很惊奇的说道,表情有点不可相信,可能是不可相信和我撞了两次吧。   他的面庞上还是有深一道浅一道的淤青,鼻梁上横贴着一块创可贴。   “哎呀,看来不仅只有你跌倒的伤好不了呀。”小雨看着季小空的脸说道。   季小空看到小雨在一旁,瞬间紧张起来,说话的语气开始颤抖。   “学姐好。”   我心中疑惑小雨有那么可怕吗?   就在这时几个痞里痞气的学生向这里走来,其中一个梳着鸡毛掸子头型的家伙大声的嚷嚷道:“老季,今天中午请我们吃饭吧。”   季小空的身体开始颤抖,到底是害怕还是愤怒呢?   我在心里想到。   “请谁吃饭呀!”小雨转过身去对那几个家伙冷冷的说道。   那几个家伙一看是小雨,连忙转身便跑。   这时,我瞬间明白季小空为什么这么害怕小雨了,看来小雨以前收拾过那几个家伙,季小空的逻辑理论便是能收拾那些家伙的人是更可怕的人吧。   “那个,前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季小空便快步离开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一张棕色的纸出现在视线之内,小雨也看到了,好奇的捡了起来。   那张纸上写了一些对话。   小雨饶有兴趣的念了起来。   我坐在我的那个世界里,看着那个生锈的机器人。   它说,“你知道吗?你只是一副皮囊,里面是空的。”   我问,“为什么?”   它说,“你忘了吗?”   我看着它,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兴奋的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里面被那个虚妄的影子给吃干净了。”   接着,我看着那个机器人,看着它,然后有点紧张,接着又手足无措起来,我小声的问道,“我该怎么办。”   它也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找点东西塞一下吧。”   我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的东西都有毒,塞进去我怕自己中毒身亡,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   它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觉得你现在干净吗?”   我点了点头。   它又说道,“你还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顿了一会,我恍然大悟,我想起来我是一个善于忘记的人。   它又说,“你现在挺干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又问道,“我里面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是空的,我要找点东西塞进去吧,但我要怎样去做呢。”   我又忘了。   我很疑惑,我开始思考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个生锈的机器人看着我,然后说道,“不是因为里面是空的,而是因为你不肯接受。”   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什么,皮囊里面瞬间被填充了什么,像是棉花,但是很重。   我很生气,因为我想起什么了,那些东西都是有毒的,这下我肯定会慢慢的死去的,于是我愤愤不满。   “是刚才那个家伙掉的吧,写的些什么,乱七八糟。”小雨说道。   我听后也淡淡的笑了笑,看来又是一个有意思的家伙。   公园,夜。   晚上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泛着淡淡红。   一个少女呆呆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在回忆着什么。   她被最爱的人背叛。   自己为他建造的那个蓝色天空的世界瞬间被割裂。   心也被划成无数片,散落在地上。   慢慢的,腐烂,发出腐臭。   人与人之间,所谓的背叛,所谓的付出,所谓的回报。   她在那想着,流着泪。   她想着,继续想着。   感觉这一切都是不公平的。   于是乎,她又认为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许连自己都是假的吧。   女孩坐在那,昏黄的路灯照着她的身影,她是那样伤心。   她的四周慢慢出现一些虚妄的影子。   周围那些虚妄的影子开始靠近她,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然后开始啃咬起她的身体。   她坐的那个地方,空间似乎开始扭曲了。   一处废旧的工厂内,男孩拼命挥动着手中的剑抵挡着女孩手中的夺命镰刀,就在女孩快要攻击到他的时候女孩突然停手了。   我愣愣的看着停手的渡问道“怎么了?”   渡向天边的星空看了看说道,“有人正在被魂妖魅吞噬,而且所显示的能量有点不对劲。”   我疑惑的看着渡。   渡一个暴掠向公园方向冲去,我也立马跟了上去,风呼呼的从我脸边吹过。   我心里想着魂妖魅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当我们来到公园时,我看到一个女孩正愣愣的坐在长凳上,我看到一些虚妄的影子在她身边飘来飘去。   渡轻轻挥了挥手。   接着这片界开始扭曲,一切都变成了淡蓝色。   我惊异的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女孩分裂成无数个遍布在这片蓝色的界里,一些如同鬼魅的黑色的虚影在吞噬着那些正常的她,有些被咬掉了一只胳膊,有些被吃掉了眼睛,有些则被吃掉了头,血撒的满地都是。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接着一阵狞笑传入耳中,我看到那些如同鬼魅的黑色的虚影突然化为一道道红色的光汇聚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稻草人,那个稻草人全身流出些幽红色的粘液,四周充斥着辛辣味。   跟以前的那些家伙不一样。   我心里想到。   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怪物,那稻草人双眼泛着红光,嘴上缝着粗线。   渡淡淡的往后退了退说道:“这个家伙由你解决。”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巨大的稻草人就挥动着他的草拳,向我攻击而来,我立马一个闪跳躲过了一击。   地面深深的凹陷下一层。   我反身劈出一道剑气,稻草人被劈成两半,并没有看到魂羽,那被分裂的两半又慢慢的重新合在一起。   稻草人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他继续向我挥舞着全身能动的部位发起了进攻。   我一边阻挡着他的攻击躲闪着一边寻找着他的破绽。   渡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见我很吃力便说道:“仔细观察他的身上,寻找一个幽红色齿轮,而后集中全力攻击。”   我听到渡的话,一个分神便被攻击到。   我被击飞出去,巨大的稻草人还不放过我,一把抓过半空中的我来想把我吞下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他脖颈上有一个幽红色的齿轮若隐若现。   我立马握剑一个转身将他的手指割裂,他痛苦的发出狞笑,那狞笑让我头快要爆裂,管不了那么多,我飞奔过去用尽所有力气向他脖颈处砍去,巨大稻草人似乎意识到了我要去砍他的脖子,所以迅速的用左手挡了下来。   稻草人挡下了我的攻击,尖锐的笑声更大了,他那被我砍断指头的手不知何时恢复,一拳砸在我的身上,我被砸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停了下来,嘴角流下一丝蓝色的血,看到我受伤他笑的更加狰狞,我的头痛到快要爆裂。   这时黑色的长剑四周溢起蓝色的光,它开始颤抖起来,那狰狞的笑声瞬间在耳边消逝。   留海遮住了我的双瞳,淡淡的蓝色透过黑发散发出来,我慢慢抬起头来,站起身来,单手举剑,蓝色的光芒立即凝聚起来,我的身影渐渐模糊。   稻草人见我这样,不再狞笑,眼角闪过一丝认真,突然那红色的瞳孔放大,慢慢倒下。   我手执着剑出现在他的身后,那幽红色的齿轮四周溢着若隐若现光。   齿轮被砍中之后,一阵光芒闪过,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倒在地上的巨大稻草人狞笑的更甚,这个蓝色的世界开始崩溃化为碎片,所有的一切化为点点光芒,然后散掉了。   一切恢复了原样,那个女孩愣愣的坐在那,昏黄的路灯照着她的身影。   一个幽红色羽毛慢慢飘落的我的手上,我看了一眼渡,渡向我点了点头,我拿着羽毛来到女孩的面前。   女孩愣愣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手中羽毛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向黑暗处走去,当女孩消失时,那个羽毛瞬间化为泡影。   所谓的魂羽,就是居住在你心脏中的灵魂。   灵魂中寄居你的情感。   那些存在在第五维空间的奇异的东西。   好色、暴食、贪婪、怯懦、愤怒、嫉妒、傲慢、同情、爱心、毅力、理想、平和、自省、谦虚。   你执着与它。   却又离不了开它。   当你放弃或失去了自己的魂羽的时候,你也就变成了一个的没有任何情感的行尸走肉。   当你拼命的执着于它的时候,你也就变成了一个魂妖魅。   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过身来跟着渡回去了。   当箫凡离开后。   不远处,一块幽红色的齿轮开始泛出淡淡的幽红色的光。   “同学们这个世界分为七大洲四大洋,同学们要把这七大洲四大洋上的我所重点强调的要熟记,考试不一定就会考到,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老师在讲桌上唾沫纷飞,边说着还边画着七大洲四大洋的简图。   我右手拄着脸庞,懒懒的看着窗外被风吹着乱窜的枫叶,心里想着前天的那个不愿回头的那个女孩。   放弃自己的魂羽,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吗?   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   就这样想着。   脑子突然嗡的一阵痛疼。   突然想起那个魂妖魅身体里的那个幽红色的齿轮。   又想起那张棕色纸上写的那些对话。   我里面是空的。   那不是很干净吗?   我应该找点东西填充一下吧!   那些东西是有毒的!   我摇了摇头,什么跟什么嘛。   淡淡一笑。   笑着我自己。   ‘嘣’的一声。   一本书重重的砸在阿浩的头上。   看来他又在看杂书!   那个地理老师阴阴的笑着走下讲桌,来到他面前将手伸进他的桌洞里左摸摸右陶陶然后抽出了一本动漫杂志。   “你说说我刚才都讲了什么?”老师拍了拍手里的杂志,淡淡的说道。   阿浩微颤的站起来,额头密布着冷汗,他用他那肥乎乎的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说道:“七大洲,五大洋。”   “那你说说有哪几大洋呀?”老师问道。   “太平洋、大西洋、印度洋、北冰洋。”阿浩掰着指头数着,皱着眉头。   “怎么还缺了一个大洋!”老师问道。   四周传来一阵窃笑。   “喜羊羊!”阿浩不假思索的说道。   嘣的一声!   地理老师又将那本动漫杂志砸在他的头上。   “你还山羊、绵羊、烤全羊呢!”   课堂上轰的一声全笑开了。   我看着阿浩那尴尬的样子淡淡的笑着,眼睛瞥了一下渡,她正在那低头认真的整理着笔记。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我在心里想到。   “我们出发吧!”阳阳背着书包,高兴地说道。   我和小雨相视一笑。   阳阳爸爸的车子就在不远处停止,是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   我和小雨来到阳阳爸爸的车子前,看到阳阳的爸爸正倚在车窗那,阳阳的爸爸看上去是一个典型的成熟中年男子,有些消瘦,但是从眼睛中所闪过的光芒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精干的人。   “叔叔,打扰啦。”我和小雨齐声说道。   阳阳爸爸笑道:“不用跟叔叔这样的客气,平时阳阳也受你们照顾了。”   接着,我们便敞开车门坐了上去。   小雨和阳阳坐在后车座上,而我坐在前面。   或许女生的话题就是多,她们俩在后座位上是聊的热火朝天,而我和阳阳爸爸却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车子不断的前进。   窗外昏黄的路灯映在我的脸庞。   默然的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夜景,直至消逝。   渐渐的窗外的景色完全的被黑夜埋没,四周让人感觉到一片黑色的安静。   车子内已经有点冷。   阳阳爸爸打开了车上的空调。   看来已经到了乡下了。   我在心里想到。   车子有些颠簸起来,而且拐弯也拐的很急,看来开始跑山路了。   看着阳阳的爸爸认真的握着方向盘,打方向,换挡,不时还会从拐弯处突然跑出一辆汽车。   跑山路看来也不是很容易。   转过头来,看着窗外,点点的亮光突然出现在漆黑一片的夜中,看来我们是快要到了。   下了车子,一阵带着青草香味的清新空气随着风扑面而来,真是一个好地方呀。   阳阳爸爸把我们送进阳阳姥姥家后自己就先回去。   阳阳的奶奶是一个很热情和蔼的老人,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会挤在一块。   “姥姥,打扰了!”我和小雨笑着说道。   “欢迎!欢迎!”阳阳姥姥笑着点着头用地到的乡下口音说道。   阳阳的姥姥给我们做了小鸡炖蘑菇,地三鲜,还有烙大饼,吃的我们是满嘴留香。   阳阳姥姥带着老花镜看着我,她用地到的乡下口音说道:“真是一个俊秀的孩子,不过怎么脸上那么多的青呢!”   小雨听后噗嗤一笑,“姥姥他还俊秀呢,顶多算个屌丝,他那脸上的伤是自己磕出来的,你说他屌不屌。”   “屌丝是个么意思?”阳阳姥姥问道阳阳。   阳阳正吃着饭呢,听到自己的姥姥问道,噗地一声呛着了,咳嗽了起来。   “傻孩子,怎么呛到了,喝点水。”说着阳阳的姥姥递给阳阳一个水缸。   阳阳咳了一会,然后接过水喝了一口,用手又抿了抿嘴。   “姥姥,么意思,就是不俊。”阳阳笑着说道。   “呀!这还不俊,城里人就是不一样行。”阳阳姥姥扶了扶老花镜,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一遍。   “倒是配俺家阳阳挺好。”阳阳姥姥吧唧了一下嘴笑着说道。   这次轮到我呛着了,剧烈的咳嗽着。   “你咋也呛着了呢,不愿意呀。”说着她给我也递过水缸,我喝了一口水。   阳阳幽怨的看着她姥姥,“姥姥!”   小雨在一旁偷偷的笑着,我撇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闺女长得真是俊俏,跟我那侄孙子倒是挺配。”   小雨一听,突然也呛着了,我递给她水缸,看着阳阳姥姥笑着说道:“姥姥,我看着门亲事行。”   小雨边喝水便用右手拧着我的大腿,我强忍着笑着。   阳阳姥姥笑着看着我,然后说道:“吃!吃!”   吃完晚饭小雨和阳阳被分到了北屋的一个大炕上,和阳阳姥姥一起睡,而我被分到西屋的一个板床上。   临睡觉前,阳阳姥姥给我拿来了一瓶跌打酒。   说这么俊秀的脸伤成这样算什么样子。   我笑着接过道了谢。   那跌打酒涂在脸上很是清爽。   阳阳说明天西山上的山神庙有庙会,三年一届,会很热闹,明天看来会有的玩啦。   外面还想着秋后稀稀落落的蟋蟀的叫声,伴着这样的叫声,我慢慢的入睡了。   很熟的睡着了。   砰—砰—砰!   一阵鞭炮声惊扰了我的好梦,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小雨正趴在我的身上看着我。   “喂!起床了。”小雨捏着我的鼻子说道。   我拿开她的手一身起床气,囔囔的说道:“这不是在我家,你自己注意一点好吧。”   我打着哈气,小雨一下子在背后踹了我一脚把我踹到了床上。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快起床。”   小雨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转身开门离开了。   阳阳的姥姥做了一顿很平常的农家早饭,馒头、咸菜、小米饭。   我喝了三碗小米饭,吃了六个馒头,看着阳阳的姥姥直夸赞,说小伙子吃的多,好!   吃完饭后,我们便一起向西山那里去了,沿途能看不少去赶庙会的人们,拿着烧纸、香火、鞭炮。   上山的路不是很难走,草已经枯了,只有远处的山上的松柏还是绿的。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人渐渐的多了起来,路也变得宽阔好走起来,两边还有挑着担子贩卖小物件的小贩。   小雨和阳阳见有卖东西的便立马的凑了上去,东看看西看看,东挑挑西捡捡。   我向山上的那座红色的庙宇看去,上面燃放着鞭炮,香火的烟雾不断的向上冒着。   靠近大山的人们,对于山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毕竟靠山吃山嘛。   而山里也充满了传说与神秘。   这座山以前就有一种个传说,说这里从前有一个山神,是一头巨大的野山猪,守护着封印在这座山里的妖怪。   那个妖怪总会在月圆时分,出现并控制人们的心神,让人们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墙。   这跟鬼打墙倒是有几分的相像。   这些都是零零散散的从那些商贩和赶路的老人那里听到的。   爬了不知道多少个台阶,终于到了山上的一个平旷的开阔地。   阳阳在小贩那里买了三个面具,这里的人们都带着面具。   传说带着面具妖怪就看不到你的样子,也就不会迷惑你。   我的面具是一个猪头,是小雨拿着一个面具给换的,他俩的是两张京剧脸谱,一个曹操,一个关羽。   我戴上那个猪头的面具惹着她俩直笑。   心脏猛然一阵震颤。   “活着好玩吗?”   一阵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面不是空的吗?”   心神一阵的恍惚。   我向那密集的人群里望去,一个面带狐狸面具的小女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她右手里拿着拨浪鼓,不断的转动。   拨浪鼓的声音充斥在我的耳边。   “活着好玩吗?”她笑着说道。   那笑声让我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跟我来吧。”她向我招着手,转身向庙里走去。   一阵巨大的震动突然袭来。   我惊然的醒悟过来,再仔细看根本没有什么小女孩。   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我向西面上那里望去,那里的树开始倒伏,掀起一阵尘土。   “有什么东西向这里靠近啦!是山神!”   不知在那里,一个家伙兴奋的喊着。   不一会,一个巨大野猪出现在我们三个面前,它有三米高,壮硕的身体,杂乱的鬃毛,两个巨大的獠牙直漏在外面,阳阳和小雨直接吓呆了。   四周的人都吓的跪倒在地,乞求着。   它的眼睛泛着幽红色,闪着光芒。   它在那不断的挣扎着,却前进不了。   感觉情况很不对。   我仔细一看,一个女孩正在那虚空的掐着这头凶猛的野猪,巨大野猪周身泛着微弱的蓝色光芒。   那个女孩一挥手便狠狠的将它甩了出去。   是渡!   渡回头向我这里看了看。   我向她点了点头,庙会开始混乱起来。   我默然闭上眼睛,四周瞬间静止变成了蓝色。   右手放在心口,阵阵蓝色的光点慢慢的汇聚成一把黑色的长剑。   右手握着那把长剑,快步的跳起来追了上去,风吹着脸有点疼。   不一会便看到了渡的身影。   渡身穿着带帽黑色的长袍,风吹着袍尾四处飘荡。   她右手中的黑色长柄镰刀上沾着丝丝的血迹。   冷漠的脸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而那个巨大的野猪正在她前面的不远处,嘴里往向外流着幽红色的粘稠血液。   渡屈膝一跳,身影突然消失,几道白色的光芒突然闪现。   野猪身上又多了好几道的划痕,往外流着幽红色的鲜血,染红了路边枯黄的野草。   “该死的人类!”那个巨大的野猪那双幽红的眼睛中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它低吼着喘着粗气。   “该死的人类!”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又传来。   我眉头一皱,这个家伙不就是村里传说的那个山神吗?是一个魂妖魅吗?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魂力。   为什么会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默然的想着。   “渡,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右手执剑来到她的面前疑惑的问道。   那个巨大的野猪山神见到我来到渡的面前突然的急躁起来,低吼着想要站起来。   渡微微一皱眉头,慢慢走到它的面前,“你被虚无之空迷惑了心智,醒醒吧。”   “没有,我是对的,主人一定会回来的!”那个巨大的野猪发出沉重的低吼,那声音中还缠拌着一股尖锐的小女孩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那个巨大的野猪突然站起,向渡攻去,巨大的力量使地面开始震颤。   “他回来了,你看。”渡用力的按住了野猪的大头,野猪向我这里看来,幽红色眼中暴戾的气息瞬间减少了很多。   野猪似乎开始抵抗起控制它身体的那股力量。   “不可能,不可能!”女孩的声音尖锐的叫着。   挥舞着镰刀,一道白光闪过,一个幽红色的齿轮漏了出来。   渡将手伸进了那个巨大野猪的身体,它开始甩动身体不断地吼叫,似乎很是痛苦。   那女孩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尖锐。   “啊!虚空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个虚幻的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女孩影子出现在上空,渡看着那个小女孩,大声的叫道:“箫凡,消灭那个影子。”   我一个闪身上前,将长剑深深地刺进那个虚幻的影子的身体内。   留海遮住了那个女孩的眼睛,她淡淡的笑着,嘴角流下一丝粘稠的幽红色液体。   “活着有意思吗?”她笑着问道。   心神一愣。   一阵虚幻的扭曲,那个影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野猪仰起头大声的高吼了一声,渡从它的身体里掏出了一个沾满血迹的幽红色的齿轮。   那个幽红色的齿轮被渡一捏便化为了点点红星。   野猪的眼睛慢慢的恢复成了蓝色。   “谢谢你!引导者。”野猪发出慈祥温和的声音。   “虚无之空要突破封印了吗?”渡问道。   “那个家伙好像已经找到了寄体!”巨大野猪蓝色的双眼闪过担心。   它又看向了我,见我手中的剑眼中又闪过一丝惊异。   “看来你已经找到他了。”野猪似乎很欣慰。   眼睛慢慢的闭了上来,全身化成了蓝色的星光散落在四周。   一丝蓝色的光丝突然的钻入我的左臂。   左臂一阵剧烈的痛疼。   右手中的长剑开始颤抖,锁链相互碰撞着发出令人心寒的声响,它似乎很是伤心。   心中不断的疑惑。   突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个子的身影,他跪在我的面前。   “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道。   啪!渡的巴掌重重的扇在我的侧脸。   我的瞳孔开始放大,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它不是东西,它有名字,它叫‘猪也神’。”渡默然的说道。   “它是最忠于你的守护神,看看你的左臂吧。”   “你真的都忘了吗?”   说着,渡便扯破了我左臂的衣袖,一个蓝色的野猪图腾在我的左臂上若隐若现。   她收起了她的镰刀,慢慢向远处走去。   太阳拉长了她的影子。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头开始痛起来。   感觉左臂充满了力量。   深山。   山洞中。   这个山洞中四周全是有幽红色的水晶。   一个巨大的幽红色的水晶直连着洞顶。   里面漂浮着一个幽蓝色的齿轮。   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站在那个巨大幽红色水晶面前淡淡的微笑着。   所有的人们都停滞在那一片蓝色的世界中。   就那样,一动不动。   我慢慢的走在那些停滞的人群中,来到小雨的面前。   她的眼睛呆滞的没有任何色彩。   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侧脸。   选择背负起这样的力量,是正确的吗?   我看着静止的她,问道。   默然的闭上眼,四周的一切猝然崩塌。   “阿凡,我们一起来祈福吧,这棵老松柏可是很灵验的。”   小雨拉着我来到一棵老松柏树前,松柏树上栓满了红色的布条。   阳阳在那里祈祷着什么,她已经把一块红布栓了上去。   “你祈福了什么?”我俯在阳阳的耳边轻声问道。   “不可以说的,说了就不灵验了。”阳阳侧过脸来笑着对我说道。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微微一愣。   想起了那天在练舞室里跳舞的她。   “喂!你在想什么呢?”小雨拍了我一下,这时她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块红布条。   她递给我一块,然后说道:“阳阳说这棵松柏很灵验的,小时候她经常生病,她姥姥就来这棵老松柏树前给她祈福,她的病也就没几天就好了。”   她闭上眼开始祈愿,阳阳在一旁笑着看着她。   小雨笑着睁开了眼睛,看我还没有祈愿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不祈愿呀!”   “我不知道该祈愿些什么。”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你小时候就没有什么愿望或者说是梦想吗?”小雨说道。   “小时候……”我默然一愣,然后闭上了眼睛。   “喂!箫凡,你到底许的什么愿望呀?”小雨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胳膊问道。   “你又许的什么愿望?”我笑着问道。   “不能说的,阳阳说说了就不灵验了。”小雨嘟着嘴对身旁的阳阳说道,“是吧,阳阳。”   阳阳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能说呀,说了就不灵验了。”   说完,突然右臂传来一阵剧痛,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瞬间涌出。   吃痛的皱了一下眉头。   小雨笑着转过头来,见我额头不满汗珠,刚想说什么,又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无奈的朝他笑了笑。   担心的往山里望去。   三天后,夜。   夜总是那样的神秘,因为它拥有一片黑,让人好奇但又十分恐惧的黑。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一个少女站在月光之下,站在大厦的屋顶,眺望着这座城市,月光印着她的脸庞,白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   几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这座城市的角落暴掠而出,朝着女孩冲去,手中握着一把漂浮着丹青色咒文的的匕首,女孩淡淡一笑,背后凭空飘出好多的纸片,凝结成一双翅膀,向后一跃,飞向空中。   那几个家伙又怎能放过女孩,身形一闪,将她包围在半空中。   六个家伙包围了女孩,他们停滞在半空之中,体型较胖的那个家伙猥琐的叫喧道,“哈哈,小美女,说了多少遍了,你是逃不了的。”   淡白色的流海虚掩着女孩的眼睛,女孩淡淡一笑,天空突然飘下好多的白色纸张,好像是下雪了般,几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瞳孔急速收缩,突然纸片开始急速的飞舞,那几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都被削去了脑袋,几个血花瞬间在空中绽放。   那个较胖的家伙似乎是反应比较快一点,惊恐的躲过了女孩的致命一击,转过身就想逃跑,同伴的尸体从空中急速坠落而下,一道道血色的抛物线出现在夜空之下。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同伴的血从空中飘下,落在他的脸上,月光印着他那张惊恐的脸,他想不到,不到一个回合,所有的人都会败在那个看似柔弱的小女孩手上,难道雪族的人有这样的强吗?   女孩又怎能放过他,纸翼一振,直冲而去,她是一名幻行者,所有与她战斗过的封绝师都必须下地狱。   那人落到地上,不断奔跑,身上的伤不断向外涌出鲜血,他只要跑到一个人多的地方,那个怪物就不会轻易出手,雪族的人不会想要去误杀红尘界的凡人的。   正当他这样想着,突然面前出现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抬头一看,顿时有了希望,抱着一其中一个人的腿就说道,“少爷,救我呀,那家伙太强了,所有人都死在了那个家伙的手上,你要为兄弟们报仇啊!”   那男人轻轻扶起他的下颚淡淡的笑道:“哦,所有人都死了呀,那你又怎么可以丢下他们呢,你还是去陪他们吧。”   男人说完,一道黑影略过,将男子拖到一处阴暗角落处,一阵惨叫声传出,男人淡淡的说道,“哎呀,小多多,都叫你不要这么调皮,怎么把那个家伙咬死了。”   黑暗处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声音,似乎在表示抗议,男人淡淡的说道,“好啦,知道不符合你的口味,你的食物一会就来了。”   这时,女孩落在屋顶,淡淡的看着街道上的那几个人,眉头紧蹙。   男人看到女孩到来便叫嚷道,“喂,这不是幻界鼎鼎大名的雪族纸神嘛。”说完便又向旁边的两个家伙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小心点,那个家伙绝对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雪族一般不会插手红尘界的事,既然派了大名鼎鼎的纸神出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把手中情报给我,我放你走。”   女孩淡淡一笑,夜空突然闪现无数纸片,向那三个家伙疯狂的袭去。   那个家伙手指上的指环周围浮现出丹青色符文,符文不断的旋转形成一个丹青色的保护罩,那些急速飞舞的纸片被弹到一边将它们周围的地面分割出裂痕。   “上!杀了她。”那个男人冷然的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虚空召唤出一块上有丹青色符文的燃烧的玉牌。   那玉牌不断变大,变成手掌大小有不断分裂成三块,漂浮在他们身旁。   两人暴掠而上,开始和女孩缠斗,那燃烧的玉牌不断发射出红色的火焰球轰炸女孩,三人在空中飞来飞去。   女孩用纸片凝聚出一个盾牌来保护自己,那纸片凝聚的盾牌被不断轰来火球给烧起来了,女孩立即放弃了那盾牌,然后一个闪身便来到其中一人的身后,她手中拿着一张纸片上面沾着淡淡血迹,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也不管同伴的死活,凝聚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向少女轰来,也许是由于体力消耗,失神之下,那红色火球直接在她的身上爆裂而开,泛起一阵烟雾。   烟雾散去,女孩从空中坠落而下,一道身影飘过,接住了女孩的身影,稳稳的落在地上,“你好,受人之托来接你。”男孩淡淡的说道,两人彼此互相看着对方一双蔚蓝的双瞳。   时间回到今天清晨。   “萧凡,你听好,今晚到市区去给我接一个人,也许会有人追杀她,如果有,把那些家伙解决了,正好验证一下你这几天来的修行。”   渡面色认真的说道。   我听后,心中一阵兴奋,不知何时,自己已经那样的渴望战斗了。   于是我早早的就在指定的地点等着,看到空中的爆炸,我便知道我要接的人已经来了,但也代表着那个家伙正在面临不小的麻烦。   我暴掠而去,接住了坠落了的女孩,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一阵掌声传来,那个男人出现在黑暗的角落处:“好一个英雄救美,真是一台好戏。”   右臂开始颤抖,一股兴奋感开始不断的冲击我的大脑。   我转过身来,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冷冷的说道:“猎物。”   活下来的那个家伙见我这么狂妄,便想出手来教训我,被男人拦了下来。   我举起剑来淡淡笑道,“怕了吗?那样会很无趣的。”   男人瞳孔极度收缩,因为我在他的眼前突然消失,再察觉到我时我已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男人立即召唤出一块玉牌,默念着咒语,玉牌立马幻化成了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长剑,另一个人也用相同的方式幻化成了一把燃烧火焰长剑,两人合力抵挡住了我的一击斩击。   突然一只黄毛狼从角落里窜出。   箫凡的左臂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细细的蓝丝,手臂瞬间被包裹,变成了蓝色的结晶体,身后隐隐约约的浮现着一个巨大的蓝色野猪像图腾。   一个侧身躲闪,然后直接便掐住了那头该死的狼的脖子,那头黄毛狼不断的在我的手中挣扎。   淡淡一笑,那个黄毛狼便被捏成了一块肉饼被甩了出去。   我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慢慢的向前走去,身后拖出重重虚幻的影子。   男人惊恐的看着不断靠近的我,突然好想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大叫道:“不好背后。”   当他们转过身去时,我已出现在月光之下,淡淡的念道:“月斩。”一道巨大的半月形灰色能量慢慢凝聚,然后向他们暴掠而去,他们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便被埋没,消失了生机。   我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右手中那把黑色的长剑,囔囔到,“这便是你的力量吗?”   “喂,渡我怎样才能施展出你攻击我的那种能量?”我问道。   “每个人的幻不一样,施展的能量形式也不一样,集中精神,将自己的全部的信念注入幻中就可以了。”渡如是说到。   “哦,是这样吗?”我慢慢的凝聚力量,一道半月形能量形成向渡暴掠而去。   渡淡淡一笑,长镰一转,出现一个黑洞,我的能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她淡淡的说道,“会死人的。”   明明对渡一点用都没有,为什么一下子就击败了那两个家伙呢?我看了看身后的街道,被砍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心中想到,难道玩过头了。   这时,渡静静的从夜空中飘落而下,来到那个白发女孩面前,那白发女孩见到她,表情一滞,但随即又回复了平静,交给渡一个纸鹤,然后静静的向我这边走来。   我正思考着刚才的战斗没注意到她向我这边走来,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正好看到她的双瞳,那眼睛中有一丝淡淡的期待,我笑着说道:“你好。”   她确实很美,一身淡白色的风衣,竖起的短衣领遮住了她那的脖颈,白色的长发,有点虚弱白里泛红的脸庞,最重要的是他那双灵动的双眼。   她见我向她打招呼,朝我眨了眨眼,之后便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消失后从夜空中飘下一张正方形纸片,我伸出手接住了那张纸片,上面写着‘忘言’两个字,我拿着那张纸片在那想着,这是你的名字。   渡似乎不太在意这些,她只是看着那个纸鹤然后囔囔到:“封印已经被解除了。”   之后就看向了在那发呆思考的我。 第一卷 第9章:他的选择   那一天。   我站在海岸上。   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海。   还有那片和大海尽头相接的那片幽红色的天空。   黄昏时分。   这几天总会想到那些幽红色的齿轮,虚无之空,那个附着蓝色红色光晕的黑暗。   还有那天梦中那无限的恐惧。   渡对我的修行又加强了。   对于幻武装的运用和左臂上那强大的力量也越来越熟练。   虽然自己正在不断的变强,但是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今天小雨见我皱着眉头也就没有来烦我。   回到家中之后,觉得心中很是烦闷便想到玲玲姐的书屋那里去。   也有几天没有去了吧。   来到海滨广场边,突然感觉今天的天空为什么红的那样。   那样让人心惊。   我静静的看着。   “那是血的颜色。”   渡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道。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渡摸了摸额头,淡淡的说道。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我下意识的说道。   渡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被什么东西埋没了似得,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我,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而吃惊,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   摇了摇头,默然的看着那片红的有点吓人的天空。   “幻行者真的是紧紧依靠着记忆存在着吗?”   “记忆,那确实是最不真实的存在了。”   渡听后,默然的点了点头。   “虚无之空已经突破封印了。”渡淡淡的说道。   虚无之空,没有任何具体形态的魂妖魅,它没有魂羽,只有那幽红色的齿轮,那齿轮能够控制迷乱一切生物的心智,为他所用。   同时,它还能给人们带来无限的恐惧。   我在心中想着。   当这座城市被幽红色的云彩笼罩。   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一切,都会被那幽红色的齿轮所控制吧。   “前天的那个送信的女孩是谁?”我问道。   “忘言,雪族的守护者。”渡说道。   “雪族?”我疑问道。   “不是敌人。”   渡说完转过身去,向后走去离开。   我看着那片天空,默然一笑,朋友?   来到书屋门前打开了书屋的门,然后把书屋内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或许只有现在能享受一下片刻的安宁了。   第二天,学校。   我走在暗暗的走廊里,课间同学们都三两成群的聊着什么,杂乱的声音不断的敲打我的听觉神经。   出了教学楼走在瓷板路上,不远的篮球场传来阵阵的吆喝声,不时还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声。   来到自动售水机前投了两个硬币买了一听可乐。   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   仰头喝完了饮料,随手一捏然后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我愣愣的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可乐瓶,什么时候我的准头这样好了。   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于是就往教学楼走去了。   回到教学楼门口前,一阵凉意袭来。   我抬头一看,一个家伙正在教学楼天台边缘那俯视着我。   一股熟悉的力量。   我低下头,然后继续往教学楼里走,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去了天台。   来到天台,我看到了身穿红色带帽运动的那个家伙。   是鸦。   鸦那红色的帽子戴在头上,他在那静静的眺望着远方。   “你怎么会在这?”我问道。   “虚无之空已经突破封印了。”鸦扯下了帽子,转过身来对我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知道。”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真的知道吗?”   四周突然变得安静极了,他的嘴唇一闭一合,像慢镜头一样慢慢的推进。   他身后一道红光突然划破蔚蓝色的天空降落在学校的操场那。   四周的红色开始快速蔓延笼罩住了整个学校。   一阵尖锐的低吼声传来。   双瞳变换了颜色,黑色的长剑浮现在右手中。   警惕的望着那泛起尘土的操场。   “也许你真的可以改变什么吧。”鸦淡淡的说道,然后身影开始扭曲,直至消失。   我撇了一下嘴,心里骂道,还是平衡使呢!连忙都不帮。   纵身一跃来到操场那,烟雾渐渐散去。   一阵女人尖锐的笑声传到耳中。   四周变成了一片黑,黑色中又有蓝色红色的光晕。   眼前突然出现两个通体由蓝色晶体构成的女人。   那两个女人在我的四周飘来飘去。   两个女人晶体女人没有面容。   但女人那笑声却在我的耳边充不断重叠的循环着。   突然她们手中多出一把晶体细剑向我刺来。   随手一个剑花,抵挡住了她们的攻击。   “有意思。”   淡淡的笑道。   身影突然消失,不断的在不同的地方闪现,一剑便深深的刺进了其中的一个晶体女人身体里,一阵尖锐的痛苦的哀嚎钻入我的耳中,一些幽红色的粘稠液体涌了出来。   那两个晶体女人瞬间消失,又一阵痛苦的低吼声传来。   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向我袭来。   左臂瞬间变成了蓝色晶体状,蓄力攻向那个巨大的黑影。   那个巨大的身影被巨大的力量冲击到了远处。   “哈哈!猪也神你竟然会臣服于幻行者,妄你地狱牵引神之名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到耳中。   我定神一看,是一个五米高的巨大的怪物,那个怪物前面是一张丑陋的癞蛤蟆的面庞,头上有两根细须,细须上挂着两个蓝色的晶体。   “好恶心的家伙。”我看着面前的家伙,不屑的说道。   那个巨大的怪物一个翻身急速向我攻来,直接把我吞了进去。   我左臂蓄足力气直接在它的口中翻腾起来。   那个家伙受不来我的攻击有把我吐了出来。   身上沾满了幽红色的液体,感到一阵恶心。   “好脏,不跟你玩了。”我抹了抹身上的液体说道。   “你这个狂妄的小子!”   那个怪物大声吼叫道,一阵狂风向我刮来。   一阵恶臭充斥在四周。   “喂喂,你有几天没有事刷牙了!”我捏着鼻子说道。   说完,我便急速向前冲去,左臂突然变化出一道虚幻的长手臂,抓住那个怪物的身体便跳上了他的身上,它开始不断地甩动挣扎,我把长剑深深地插在它的背上,锁链开始变成,紧紧的将它锁住了。   左臂不断地蓄力砸向它,它不断地挣扎,我一个不稳被甩了出去。   在半空中,一个三米长巨大的拳头慢慢浮现,我的身后浮现出一个野猪符文图腾。   轰的一声。   地面瞬间下陷。   掀起一阵尘土。   一个幽红色的齿轮浮现出来。   “为什么你不会被迷惑!”那个怪物哀嚎着叫道。   “你应该看看《白鲸》这本书,以实玛丽说过,大自然最美的东西就像化了浓妆卖身体的女人一样,褪去了华丽的外表,剩下的只是白色的骷髅。”   “对了,你也没机会看这本书了。”我冷漠的说道。   拔出剑,锁链翻滚着给那个巨大的怪物留下一道道长长的伤痕。   “虚空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那个巨大的怪物趴在那里无力的低吼着。   一道蓝色的光芒闪过,那个幽红色的齿轮瞬间崩碎。   四周突然崩碎。   天边出现了幽红色的云彩,许多的大小不一的有幽红色齿轮从天边降落。   四周所有的的一切开始慢慢的石化。   一切都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末日之感。   渡这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四周扭曲。   我皱着眉头看向她。   她带着我的来到海滨广场。   远处,那红的吓人的云彩正在慢慢向着这座城市靠近。   海滨广场!   天边的云红的吓人,如血一般的红艳。   随着那浓浓的幽红色的云彩不断的逼近,广场边的护栏开始慢慢的石化。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开始冲击我的大脑。   突然,天边幽红色的云彩又出现一些大小不一的齿轮,拖着云尾撞击在城市中。   城市石化的更快了。   “怎么办?”我看着逐渐石化的城市向渡问道。   “这个世界要由你来改变,这是你不可抗拒的命运。”渡看着我的侧脸,语气沉重的说道。   命运?淡淡的微笑,嘲笑着自己。   命运一直在嘲弄着我们,而我们就像一个弄潮儿,自认为能够掐住命运的咽喉。   我们不断的去做一些事情,反抗着,然而当我们继续去做时候,末日已经降临,而我们却一去所知。   我能改变什么?   这末日的景象就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所有的一切将会被黑暗吞噬。   就像我梦里那样,四周只剩一片黑,黑色上有蓝色和红色的光晕。   什么都剩不下,剩下的只有无限的恐惧。   这样默然的想着,脑海中闪现过一个身影。   那个一直会在梦中出现的女孩。   后脑勺开始微微泛起痛来。   不过,或许我可以做些什么的。   萧凡四周开始散发出淡淡的蓝色的光芒,四周陨落的齿轮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股力量,微微的颤抖起来。   眼前浮现出那些魂妖魅消失之前他们那看着我的眼神。   那充满怨恨、绝望、挣扎的眼神。   只要消灭掉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将会恢复原样。   我这样想到。   渡见萧凡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外溢,一股似曾相识的幻压散发在四周。   她淡淡的笑着。   “虚无之空有一块蓝色的本命齿轮。”   “只要找到那一块蓝色的齿轮,击碎它就好了。”   渡转过身去,右手闪过一阵蓝色的光芒,那把长柄镰刀浮现在手中,柄末的锁链浮在半空中。   “别忘了,在这个城市中还有你所在乎的人。”   身后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幽红色圆圈型图腾,图腾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些身形崎岖的稻草人,他们的手上脚上拴着锋利弯刀。   那些扭曲的稻草人蹦来蹦去,发出尖锐的笑声。   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冲击开来,一道蓝色的剑光闪过,那些样子扭曲的稻草人瞬间崩碎掀起一阵烟尘。   烟尘渐渐散去,萧凡的身影渐渐浮现。   我还有我要守护的人。   他的眼睛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周身散发着一股曾未有过的气息。   “找到蓝色的齿轮。”   渡默然的说道向前走去。   这座城市已经完全石化,那些人们定格在那里,僵硬的面庞丝毫看不出灾难降临的惊异,他们身后的影子发出刺耳的哀嚎,那哀嚎中充斥着恐惧与绝望。   我快速的奔跑,不时还会遇到那些怪异的稻草人,因为突然的袭击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粘着些许蓝色的血迹。   不断的在高矮不低的建筑之间飞奔着,左臂上的力量开始躁动起来,有什么家伙就要出来了。   一道尖锐的红色细光不知从哪里射来,反身一个躲闪躲过了攻击,身后的墙面深深的凹陷下去,掀起一阵烟尘。   我一个急促的停步右手紧握着手中的剑,左手撑住地面,俯身警惕的看着四周。   “哈哈哈,可怜的幻行者,你是阻挡不住虚空大人的。”   一个带着披着幽红色的斗篷带着圆帽的家伙漂浮在半空之中,看不清它的样子,外形倒像是一个幽灵,它的双手暗淡的没有光芒,手上有细长尖锐的红色指甲。   淡然一笑,“正愁找不到一个有独立意识的魂妖魅,自己送上门来了。”   “狂妄,我无良鬼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狂妄的幻行者,别以为打败了那个癞蛤蟆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左臂上的蓝色力量开始急剧压缩,无良鬼的身影突然消失。   箫凡警惕的看着四周,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粘稠的圆洞,无良鬼悄悄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感觉身后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猝然的转身将左臂上的力量全部给释放出去了。   无良鬼的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他身后的高楼轰然倒塌。   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猪也神的力量对我是无效的。”   心中闪过一丝惊异,它那细长的指甲突然变长,狠狠的斩在我的身上。   跌擦着被摔出去好远,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擦痕。   轻轻的抚摸着侧脸,吐了一口蓝色血。   侧脸被划破了,很痛。   正当无良神又要攻来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个家伙带着银色的面具,声音略带的一些沙哑。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充斥在四周,那个无良鬼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攻击,狠狠的摔了出去,被一堆石头埋了起来。   “你是?”我捂着身上的伤口,冷漠的问道。   “看你那狼狈样!”说着那个家伙一挥手,身上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伤口以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竟然连衣服也恢复了原样。   那个野良神愤怒的崩开压在自己的身上的石块,“银凰!你什么意思!”   “低等生物。”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家伙冷然的说道。   “你已经忘记你的‘幻’的名字了吗?”   那个戴银色面具的家伙转过头来对我默然的说道,之后身影又慢慢的消失掉了。   淡淡的微笑。   箫凡右手中的剑开始颤抖,锁链突然伸长,直接将无良鬼给锁住了,无良鬼惊异的挣扎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一道蓝光闪过,无良鬼身体内的幽红色齿轮突然蹦出碎裂,它的身影在我的背后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啊……   无良鬼痛苦的哀叫着。   我想起了你的名字。   右手中的剑不停的震颤着。   锁斩,锁住一切,斩断一切。   我看着右手中黑色的长剑,默然的念到。   转过身去,右手握着锁斩继续向前狂奔而去,我手中的剑似乎因为我想起它的名字好像兴奋起来了,四周涌来的那些稻草人都被我给斩裂,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好像又有了提升。   突然脑中翁的一阵巨疼,左前方不远处突然涌出一道冲天的光柱,而那个地方正好是学校。   小雨,阳阳。   我担心的念到他们俩的名字。   急速向学校那里狂奔而去。   学校天台。   一个戴金色面具的男子正默然的漂浮在半空中,鸦双手抱臂站在那个家伙面前,他俩的四周充斥的一股巨大的能量场。   一个面色冷然的抱着一个补满补丁的僵尸娃娃的小女孩站在一边,渡手皱着眉头执着镰刀面对着她。   “那个小女孩不是那天控制住我的梦的那个家伙吗?”   我心中惊异道。   一阵轻轻的哼唱声传来,我向那看去。   一个男孩正坐在天台边缘摇晃着双腿轻轻的哼唱着。   他的背影在我的视线内扭曲,有点熟悉。   “你来了。”   他转过脸来,轻轻地笑着。   而我那蓝色的瞳孔却急速收缩。   是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变成了一片灰色,人们的心口变成了一个黑洞,从里面涌出一些粘稠的黑色液体。   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   就在那一天,当太阳开始落下,昏黄的光开始笼罩一切的时候,这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就开始慢慢的变成灰色。   我愣愣的站在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灰色的人在我面前经过,他们身后有一个灰色的影子,发出凄惨的哀嚎。   汽车咛笛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只是那些声音变得沉重,十分的沉重,沉重到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那些不断地从我的面前走过的那些人们有的人打着手机,有的人皱着眉头,都是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们身后那虚幻的影子在不断地哀嚎。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急促,心好像被搅到了那灰色纷杂的世界中,然后被绞碎,变成粉末。   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一股恐惧的气息,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我只是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迈开脚步,继续向前走去,一个声音突然钻入我的耳中。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不知道是谁发出的这个声音,但是还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让我想要立马见到他,然后和他融在一块,好像那就是我在很久以前所丢失的另一半,另一半的自己。   我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仔细的听着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变得有点模糊,发出碎碎的声响。   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默默的闭上了双眼,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那片黑上印着幽蓝色和幽红色混搅扭曲在一块的光晕。   那光晕不断地在四周旋转着,感觉这一切都是我所创造的似的。   真是一个虚幻的世界。   睁开双眼,世界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街道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快要来了。   我在心中想着。   提了提背在背后的书包,将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呼出一口气然后家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家门前。   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这栋大房子,感觉这个房子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厚厚的铁门感觉就像那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很大,所以感觉上会有一些清冷,四周还弥漫着淡淡的辛辣味。   我很清楚,那辛辣味到底是谁散发出来的。   四周的声音渐渐地少了下来,我拿出钥匙,敞开了屋门。   “我回来了。”我放下书包,大声的说道。   我的声音在这个宽大的房子里回响。   每天回来都想听到她应和一声,可是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一个地方看着。   “妈,我回来了。”她的眼眶凹了下去,面色憔悴,零落的头发泛着枯黄。   她继续在那里盯着一个地方看着,没有任何的反应。   “少爷回来了。”仆人听到我我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   “哎呦!大少爷回来了呀!”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传来,我向她看去,她打扮着很性感,脸上画着浓浓的妆。   是那个男人喜欢的类型。   我默然的想着。   我朝她默然的笑了笑。   她见我这样,也没理睬我,自己在桌子上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品了一口,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哎,那个谁,把仓库里那瓶人家送姥爷的那瓶几几年的拉菲给我拿到房间里。”说着就把那刚倒满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下去,之后还囔囔道,“这破红酒,越喝越不顺口。”   仆人听到吩咐就立马去执行了。   给她披了一个毛毯,然后推着她出了屋门,来到院子里。   这时,她的眼中恢复了一种色彩。   因为她知道,她要等一个人回来。   不一会,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前,一个中年男子下了车。   她看着他,嘴里嘀咕着什么。   我静默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在那里打着电话。   一会,那个女人穿着睡衣跑了出来,妩媚的笑道:“你怎么才回来!”   “最近有点忙。”那个男人冷然的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然后说道。   他急匆匆的进了屋子,看来他的事业还是那样的忙。   她的眼中满是失望,然后又开始盯着一个地方看起来了。   我俯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回屋吧,她呆滞的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个女人见男人不理她,气愤的嘟囔了一会,然后转身也回屋了。   我笑着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女人,她身后连那个虚幻的影子都没有了,身体散发着也不是那辛辣味,只有那浓浓的胭脂香。   晚饭饭桌上。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细嚼慢咽的吃着食物,不时还问到最近在学校里的近况。   我有条不紊的回答着。   他冷然的看着我脸上的淤青,询问是否被人欺负了,我回答说没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然后放下了吃饭用的刀叉,说道:“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回来,打残了对方我给你收拾,你不必畏惧别人。”   我点了点头。   默然的看着坐在她身旁的那个女人,看着她手中的红酒。   她抿了一口,品味着。   我淡淡的笑着,因为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就在那红酒里。   女人吃的很少,喝光红酒便离开了餐桌,在上楼的时候突然头晕目眩,然后从楼梯上就跌落了下来。   男人默然的看着不远处跌落下来的那个女人,她的后脑勺的血染红了楼梯口的棉垫。   我淡淡的笑了。   男人冷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处理掉。”   女人就像衣服,死了再换一件就是了,我想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吧。   他继续在那吃着饭,不急不慢。   后来,又有一个新的女人进了家门。   我懒得再去做什么了。   再后来,那个声音告诉我它快要来了。   那天,我躺在空旷的地板上,看着这栋房子的屋顶,我心里有着一丝窃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是,一个男孩却闯进了我的生活中。   他的身后既没有虚幻的影子,四周也没有那淡淡的辛辣味。   我对他很好奇。   他告诉我他叫箫凡,一个很平凡的名字。   以为他紧紧是一个插曲。   可一切却不仅像我想的那样进行了。   或许我想要的答案就放在他那里。   再之后。   那天,我回到家里,拿着刚买的擦拭好了的细刀片,来到她的面前,轻轻的割开了她的手腕,血疯狂的涌了出来,落在地上。   她笑着看着那不断落下的血,眼里充满了欣慰。   我告诉她我要走了,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向屋外走去,身后她的血不断流下来,慢慢的汇成了一朵盛开的玫瑰。   出了门望着天空红的吓人的云彩,又看了看开始石化的一切。   一切,都像当初约定好的一样。   我淡淡的笑了。   他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手执着黑色的长剑。   默然的摇了摇头。   只是,在这时,却遇到了他。   那天,我坐在学校的阳台边缘上,轻轻的哼着妈妈小时唱给我听的歌谣。   静静的等着他。   他身后的天空红的如血一般,四周充斥着一股末世的恐惧感。   他的嘴角轻轻上翘,淡淡的笑着。   “人跟人真的平等吗?”   他的头歪了歪,傻傻的问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吧,还是毁掉一切吧。”   他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不屑的说道。   “你来了!”那个男孩转过身来,见箫凡站在不远处淡淡的笑着说道。   “是你!”我惊异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   是季小空,他那松散卷曲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一些,双瞳还是那样的清澈,嘴角的淤青还没有消去,鼻梁上横贴着一块棕色的创可贴。   “前辈,你说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平等吗?”他露出了鬼魅的微笑。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男孩,他拿着半块面包,哭着对着我说:“哥哥一定能够做到的。”   我的心神有些不稳,心里开始泛起微微的痛。   伏尔泰说人生来平等,佛说众生平等,可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出生在不同的地方、时间、家庭,经历着不同的生活,背负着不一样的命运,对于我们来说,既然我们所有经历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又哪里来的平等。   然而一切的一切因为不平等,所以才那样看起来才是那样的合乎道理。   不管怎样,那都是我们命中注定所要承受的。   我默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说道:“不平等,但你却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是吗?前辈,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回答。”   季小空仰头看了看红的吓人的天空。   他喃喃道:“既然是这样,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然后淡淡的笑着。   “呐!活着有意思吗?”   他抬起头瞪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右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脑袋开始有点微微犯晕,眼前的这个男孩的身影开始有点模糊。   “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毁掉它不就好了?”   他慢慢的伸出手,一个巨大的幽红色的齿轮拖着云尾从天而降,将我身后的一切轰然压倒,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空升起,一阵狂风吹来。   “就像这样!”他歪着头淡淡的说道。   一阵惊异。   心脏猛然一紧。   又是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   接着这座城市漂浮满了密密麻麻的幽红色的魂羽。   “住手!”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强大的蓝色幻压从箫凡的身体里爆发出来。   我手执着锁斩直冲而上,季小空淡淡的笑着,他那清澈瞳孔突然变成了蓝色,接着他的心口闪过一阵蓝色的光芒,一把淡蓝色的锥枪慢慢浮现在他的手中,锥枪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的虚空漂浮的符文。   心中闪过一丝惊异。   这个家伙竟然可以使用幻行者的力量。   渡见我向季小空攻去,挥动起右手中的镰刀也想要向季小空攻去,她对面的那个面色冷然的小女孩淡淡一笑,一个个幽红色的圆形图纹突然将渡包围在其中,一道道红色的光球慢慢浮现,接着便是一阵狂轰乱炸。   渡轻松的防御下来,向着那个小女孩攻去,小女孩边打边退,一时竟然拖住了渡。   心中想到要速战速决,面前的这个家伙太可怕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的话,那存在着的还有什么意义。   狠狠的一剑劈在季小空的锥枪上,他单手便接下了我的攻击。   “你不想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淡然的说道。   我冷然一笑,左臂上的力量不断的凝聚,身后浮现出巨大的蓝色野猪图腾,一个虚幻的蓝色巨拳凝聚出来。   季小空轻轻一拨便用锥枪挑掉了我的剑刃,一个巨大的圆形的幽红色的图纹浮现在他的面前。   那幽蓝色的虚幻的巨拳轰然打在那个幽红色的图纹上,轰隆隆的一阵声响,幽红色的图纹出现了一道道细细地的裂痕。   巨大的力量居然爆裂,轰的一声掀起一阵尘土。   “毁掉一切不是很好嘛?”   他突然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双眼变成了幽红色。   四周开始弥漫出一股浓浓的辛辣味。   “闭嘴!”右手中的剑柄上的锁链突然伸长,将季小空重重缠绕起来,我用那巨大的力量不断的砸击在他身上。   “闭嘴!闭嘴!闭嘴!”   我叫喊着不断的攻击,教学楼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开始出现裂痕。   季小空似乎丝毫不在乎这样的攻击,他在那笑着。   我的双眼开始微微泛红。   突然一道巨大的冲击力向我袭来,将我轰到了一边。   是那个戴金色面具的家伙的。   鸦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你不动手,我是不会插手的!”   那个男人淡淡的说道:“虚空这样会让我很难交待的,说好的,我不会出手的,刚才只是想提醒一下虚空而已。”   我吐了一口蓝色的血,心中一阵惊异,那是一股怎么样的力量,不可抗拒,那个男人比鸦还要可怕。   面前浓浓的烟尘慢慢散去,季小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的样子……   他说:“我里面是空的。”   机器人说道:“空的不好吗?那样还干净。”   他说:“我要找点东西填补一下。”   接着我感觉像是被填充上了棉花,但像铁一般重。   机器人笑了笑。   “那些东西都是有毒的。”   季小空慢慢的走了出来,看着他的样子,我想到了那些写在棕色纸张上的那些对话。   他的面庞被打掉了一块肉,耷拉着,身体被打出了好几个破洞。   他的身体内。   那里面满是转动着的幽红色的齿轮。   他的身体慢慢的开始恢复。   “既然这样,就结束吧!”他看着我,淡然的说道。   他淡淡的伸出手,漫天的魂羽变成了幽蓝色,突然崩碎。   心里的那股恐惧感顿然消失。   一阵剧痛突然袭来。   我低头一看。   他那把锥枪,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眼中,他的身影开始摇晃,四周的一切开始摇晃。   一阵清爽的风吹来。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   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已经是夜里了,落地窗在那开着,风吹着窗帘乱晃。   外面灯火通明,汽车的咛笛声不时的传来。   “结束了吗?”我傻傻的问道。   倚着床沿坐在地上的渡看着窗外那个月亮,风轻轻的吹着她的头发。   她听到我的声音,默然的低下了头。   我盯着房间顶的墙壁的反光,默默的想着。   他最后,竟然选择了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但一切还是原样。   而我。   在我的记忆中,只剩下初次相遇时,在记忆中留下那羞涩慌乱的道歉。   那个有意思的男孩,一直说着,对不起。   再遇到时,就是敌人了吧,而你不再是季小空,而是充满恐惧的虚无之空。   我默然的想着。   虚无之空事件结束,三天后。   去学校的路上。   小雨在我的身旁轻轻哼唱着最近开始流行起来的歌曲,看样子她今天的心情不错。   人行道右旁的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咛着喇叭,而左旁的早餐铺也伸开了铺子,一些人们在那里吃着早餐,聊着天。   这座城市还是那样。   季小空将自己在这座城市所有的人的记忆中抹掉了。   那幽蓝色的记忆之羽。   如果一个人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那他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倘若消失在记忆中……   我默默的想着,小雨见我在那愣愣的发呆,便好奇的推了我一下,“喂,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看到小雨好奇的盯着我,笑着问道:“你会忘记我吗?”   小雨听我这样说,微微一愣,说道:“呀呀!你怎么会这样想呀,你想让我失忆,然后再跟我来一场狗血的剧情?”   听她这么说,哑然一笑,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消失在我周围的人的记忆之中吧。   来到学校门口,抬头看着教学楼天台那,想着那一天的战斗,到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究竟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他做出的选择。   我这样的询问。   季小空被选中成为寄体变得是那样的强大,但是为什么他还是弄够拥有自己的独立的意识,而且还能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的内心到底要有多深的伤痕,深到能够完全容纳下虚无之空那本身存在的那无限的恐惧。   城市并没有因为虚无之空的破坏而显得破乱不堪,当然人们也不曾知道末日曾经来过。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看来鸦倒是把这座城市调节的很好,完全看不出经历过战斗的痕迹和空间的扭曲。   就这样想着往里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阳阳。   小雨见到阳阳便高兴的向着阳阳叫到:“阳阳!”阳阳听到有人叫她便转过身来,见是小雨和我,便露出了浅浅的露出了微笑。   我看着前面的阳阳,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问到。   小雨似乎也发现了阳阳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也连忙询问道:“阳阳你昨天没睡好吗?脸色这样的差。”   阳阳的双眸闪过一丝伤心。   “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睡的不是很好吧。”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很难看吗?”   小雨拍了拍阳阳的肩膀,骄傲的说着:“咱们家的阳阳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不是吗?小妞。”   说着小雨用手摸了一下阳阳光滑的脸蛋。   阳阳嘿嘿一笑,说道:“你呀!”   “怎么不是吗?”说着,俩人便打闹起来。   我在一旁看着她俩在那打闹,淡淡的笑着,倘若一切都没有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阳阳见我在那发愣,戳了戳小雨。   小雨见我又开始发愣了,便突然的跑到我面前,大声叫道:“喂!”   我被吓了一跳,不开心的说道:“干嘛?”   “你怎么最近总是动不动就发愣,你脑子里现在都装着些什么呀!真想掰开看看。”   小雨盯着我,冷冷的笑着说道。   一股冷意袭上我的心头。   这个家伙可比那些魂妖魅可怕的多了,她不会真的想要掰开我的脑壳吧!   或者说她想……   还没反应过来,小雨一个反身就把我的脖子给钳住了。   “说!这几天为什么总是找不到你,你都到哪里去了,还有那几天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说说说,都给本小姐如实招来。”   小雨的力气不断地加大,我只好跟着她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去。   阳阳见我被小雨给钳住,嘿嘿的在一旁偷笑,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还添油加醋的说道:“阿凡,好丢人,竟然被比你矮的小雨给钳住了。”   “你放手!小雨,你在不放手我就对你不客气啦!”我生气的说道。   小雨胳膊上的力气更大了,“哎呦,还要对本小姐不客气,你倒是对本小姐不客气一下试试!”   左臂上的力量开始微微泛起蓝色的光芒。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擒住了小雨的胳膊,我把脖子拿了出来后,左手紧紧的攥着她的右手别在她的身后,用右手紧紧的抱着小雨的肚子。   这样,小雨的身子便整个的贴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清幽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   她挣扎的想要摆脱我的控制。   但小雨的整个身子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抑制着。   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然后又大声的叫喊道:“放手!放手!你这个老色鬼!臭流氓!”   小雨这样叫喊瞬间引来了不少同学的目光,那些家伙目光中满是惊异和好奇,校园女霸王终于有人能够降住她了。   而阳阳在一旁见我能够这样漂亮的反击而异常的惊异。   “你敢不敢了!”我俯在她的侧耳上淡淡的说道。   小雨的眼珠子一转,邪魅的一笑的说道:“什么敢不敢呀,你想耍流氓吗?不用这样,你想要的话,本小姐可以给你的。”   说完小雨还把身子不断的向我身子上又靠又蹭。   心中一阵酥麻,从大脑皮层一直酥麻到脚后跟。   立刻的放开了小雨。   小雨在一旁揉搓着手腕,冷然的看着我。   “怎么,不好意思了。”小雨妩媚的向我抛了一个媚眼。   “好吧!好吧!你赢了!”脸边闪过一丝绯红,然后向教学楼里走去。   阳阳在一旁吃惊的看着小雨的反击,“小雨!你好厉害,简直是阿凡的克星。”   小雨擦了一下鼻子,冷冷的笑道:“哼!跟本小姐斗。”   “冷小雨,鉴于为了保持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但你却这样。”   我大声的说道。   小雨听我这样说道,面色一紧。   “从今天起萧百合给你的蹭饭证失效,我要跟你保持距离。”   听到这,小雨立马跑着去追上去,拉着我的胳膊轻声的说道:“箫凡哥哥,不要这样嘛!有事好商量嘛。”   “喂喂,你在干什么,请自重!”箫凡拿开小雨的胳膊笑着说道。   阳阳在身后看着前面嬉闹的两个人,淡淡的笑着。   终于摆脱了小雨,来到教室长舒了一口气。   渡已经来了,静静的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窗外。   我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   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未来是越来越没有希望了。   未来的道路是一片迷途呀!   叹了一口气。   就是因为是一片迷途所以生命才会有存在的乐趣嘛。   一阵清甜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惊。   我抬起头,看到渡正在那笑着看着我。   淡淡的笑着,看着她。   课间。   嘈杂的走廊。   我下了楼梯,来到了二年级部七班,因为小雨知道那天欺负季小空的那几个小混混的年级,所以我顺藤摸瓜的问出了季小空的班级。   她问我问这个干嘛,我说找一个人。   她问我是谁,我说叫季小空。   小雨微微一愣,对季小空完全没有印象。   消失了吗?我在心中默默的问道自己。   四周投来了诧异的眼光,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七班里面的那个空座位。   “你们班有一个叫季小空的吗?”我拉住一个男生问道。   男生摇了摇头说道:“完全没有这个人。”   完全消失了吗?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   摇了摇头,向后走去。   突然看到阳阳的身影。   她在那里在那扶着栏杆,摇摇晃晃,面色苍白。   而四周的人来来往往,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的眼中充斥着绝望,四周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辛辣味。   她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四周的人见有人倒下都惊异的停下了脚步。   我连忙的跑上前去,阳阳的面色苍白,喘着粗气。   “阳阳!阳阳!你没事吧!”我来到她身边,问道。   我的身影在她的视线内变得模模糊糊,她看到是我,淡淡的笑了。   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喂!你别吓我,阳阳!阳阳!”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一股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心口,后脑勺开始犯痛。   她静静的躺在病床之上,嘴上挂着吸氧器。   心口一起一伏,艰难的呼吸着供氧器供给的氧气。   一旁的心电图发出着滴滴的规律的声响。   我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阳阳。   小雨急匆匆的从病房外闯了进来,见阳阳那个样子躺在床上,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的疼痛,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她捂着自己的嘴,哽咽着,尽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见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我站起身来,抱住了小雨,轻轻的抚拍着小雨的背后,“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小雨哽咽着,哭着,眼泪不断的涌出沾湿了我的衣服。   “阳阳在很早以前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做剧烈的运动。”在医院走廊里阳阳的父亲抽着烟静静的说着,我背靠着墙壁默然的听着。   “从小她就只能看着别的小朋友奔跑,自由的玩耍,而她总是因为跟不上别人的脚步而被大家给遗忘。”阳阳父亲叹了一口气。   “可是现在,她终于找到了朋友,可是,可是……”他开始哽咽起来,“可是,医生说她的病情恶化,可能活不过十八岁了。”   “到现在,我有点后悔吧她带到这个世界上了,我欠她太多了,她还不到十八岁呀!”他哽咽了一下,突然的哭了出来,转过身去,擦了一下眼泪,“她妈妈走的早,而我有没有照顾好她。”   阳阳的父亲仰头叹了一口气,将烟塞进干裂的嘴唇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圈圈的烟雾。   走廊里很是安静,一个护士从一旁走来,见阳阳的父亲在那里抽着烟皱了皱眉头说道:“先生,医院里禁止吸烟。”   阳阳父亲听后连忙将烟掐灭,扔在了地上不断的撵踩,嘴里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心里一阵痛。   阳阳父亲的头发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多的白头发,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他向后靠在墙上,慢慢的依坐下去,抱头失声痛哭。   见他哭了出来,我就自己进了病房。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阳阳,一阵阵的痛侵袭着我的心脏,一股无力不断地麻痹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感到十分的难受。   七天后,阳阳的病逐渐好转。   小雨坐在那给阳阳剥着橘子,阳阳笑着看着面前的小雨。   “小雨,你知道吗,有时我真的很嫉妒你。”阳阳抚了抚额头笑着说道。   “你嫉妒我什么呀?”小雨剥开橘子给阳阳嘴里填进去了一个。   “嫉妒你有箫凡一直陪在你身边啊。”阳阳边嚼着橘子边说着。   “哦!你说的是那个家伙呀。”小雨微微一愣,不屑的说道,“那个家伙有什么让人好嫉妒的,你别看他长得清秀老实,其实内心就是一个猥琐大叔。”   “你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阳阳歪着头疑惑的问道。   “也没有多长时间,认识了快有三年的时间了吧。”小雨往自己的口里填了一个橘子。   “我看你们俩的关系很好嘛。”阳阳打趣的说道。   “我们俩关系好,你别扯了,要不是为了他……”小雨欲言又止。   “为了他什么?”阳阳急忙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小雨开始打起哈哈。   阳阳撅起嘴来,好像是因为小雨不跟她说而感到有些生气。   “那个小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阳阳突然扯住小雨的衣袖说道。   “你说吧,什么我都答应你。”小雨笑着答道。   “把箫凡借给我几天吧!”阳阳笑着说道。   小雨一愣,“什么嘛,他又不是我的,你想要就拿去呗。”   说着小雨开始摩擦自己的手,甩出自己的手臂,好像要用这大幅度的动作来证明她跟不在乎。   “这可是你说的!”阳阳在那嘿嘿笑着说道。   正当小雨和阳阳在病房里聊着的时候,我拿着鸡汤开门进来了,吓了他们一跳。   “喂!你这个白痴进来时不知道先敲门呀!”小雨大声的责问道。   我一愣,心想小雨这又是闹着哪出。   把鸡汤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阳阳向我笑着道了谢,又看向了小雨。   小雨脸颊一红,便起身说道:“我有点事先走了,你给我好好照顾好阳阳!”   说完,小雨就向病房外走去,走到半道又转过身来:“不准对我家阳阳有什么非分之想,照顾好她!”   说完敞开门出去了。   心里疑问小雨今天这是怎么了。   “坐下陪我聊会天吧。”阳阳笑着对我说道。   我转过身向她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吗?”阳阳笑着问道。   “记得,在练舞室里。”我说道。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舞蹈家,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受到万人瞩目,接受着轰鸣般的掌声。”她说着低下了头,长发发梢躺在白色的被子上显得有些枯黄,“可是,我的病却不允许我去做什么。”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抬起头来,眼眶内全是泪水。   “可是,我还是会在放学后,每天在黄昏的时候在那个练舞厅里练习,希望有一天,我的病能够好了,可以自由自在的跳舞。”她哽咽的笑着说道。   “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顿时有点慌乱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擦了一下眼泪,笑着说道,“你和小雨是我长这么大以来交到的唯一的两个朋友,我感到很幸运,很开心。”   “我想我应该知足了。”她长舒一口气说道。   一股淡淡的辛辣味从她的周围散发出来,我看到她身后的那个虚幻的影子开始慢慢的收缩。   “那个,你可以抱抱我吗?”阳阳的脸颊微微的泛着红。   一愣,我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   “当然,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你不愿意的话,也就算了。”她紧张地说道。   我伸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泪水狂涌了出来,她失声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小雨避在病房门外,默默的听着。   医院,夜。   “阿凡,你想要干什么?”我拉着阳阳的手往外走着,阳阳惊异的问道。   “你跟我来就行了。”我对着她笑着说道。   带着她上了阳阳父亲的汽车,见到自己的爸爸,阳阳一阵惊异,阳阳的父亲对她笑了笑。   阳阳的父亲开着车将我们带到了学校的门口,我牵着她的手下了车,阳阳爸爸说道:“阳阳就拜托给你了。”   我带着她走进学校里,校园里只有几处的地方是亮着的,路灯散发出黄晕色的光。   安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阳阳笑着,任由我的牵着她。   来到阶梯教室里。   里面灯火通明。   一阵悠扬美妙的音乐传来。   我转过身来面对着阳阳说道:“我给不了你大大的舞台,但是我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舞台,我给不了你万众瞩目,但我可以一直注视着你,我给不了你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我可以为你一直的鼓掌。”   她的面颊微微泛着红。   突然舞台上帷幕慢慢的被拉开,灯光亮了起来。   阳阳看着我,眼眶中含着泪水。   我把她扶到了舞台上,转身回到观众席上的中央做了下来。   开始不断用力的鼓掌。   她看着我,又闭上眼,慢慢的跳了起来。   她还是那样,美丽的样子,美丽的舞姿。   一直在坚持着,就算没有了意义还是在那里坚持着。   我淡淡的笑着,看着她。   她感受着舞台上的灯光,自由自在的旋转着,跳着。   她身后那虚幻的影子慢慢的崩碎,那辛辣的味道慢慢消失。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四周的一切在她的眼眸中慢慢的模糊掉了。   她倏忽的倒在了地上。   我连忙起身向她那跑去。   时间似乎开始停滞。   仅仅是那样短短的距离,我与她之间的距离,台下与台上的距离。   但我却感觉那段距离不知被什么东西拉长了似得,变得那样漫长。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哪里跑去。   那个对着镜子跳舞的女孩,不断的跳舞的女孩,那被重音节冲破的光晕。   关于她的所有的一切,在我的记忆中不断的重复、重复。   跑过那段距离来到她的身旁,跪倒在地上,看着她。   这就是她的悲伤,命运中注定的悲伤。   俯下身体,紧紧的抱住了她,听着她那沉重的呼吸和慢慢停下的心跳。   就在那时。   我好像开始明白,我究竟一直在畏惧着什么了。   西南山,南屋山上。   墓区。   箫凡静静站在阳阳墓碑前。   自己一个人。   他侧脸上多出一道细长的血痂,嘴角和左眼泛着淤青。   手上缠着重重的白色的绷带。   他站在那里,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色的照片,在那里想着。   风轻轻的吹着他的发梢。   有些东西我们一直在坚持着,即使当我们所坚持的变成伤痕,一直泛着痛,变得毫无意义,我们还是在坚持着,执着的不肯放手。   当她旋转着倒在地上后,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在她的世界中所有的一切开始慢慢的结束,她的心开始慢慢的停止跳动。   她倒在那里,看着我,双眼泛着涟漪。   我狂奔过去,跪在她的身旁。   她的心慢慢的停止了跳动。   歇斯底里的叫喊着,直到嗓子变得沙哑。   一切的一切变得虚无起来。   我从不认为我的内心有多强大,有多坚强。   当她的心跳慢慢停止,我也没法管住自己的的泪水。   我被那股无力感开始慢慢的吞噬。   而我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股熟悉的无力感,我开始讨厌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这样问这着自己。   风轻轻的吹着我的衣领,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冷了许多,竖起了衣服的领口,半遮着面庞。   这样也许可以让我暖和舒服一些吧。   呼出一口气,冷冷的空气瞬间凝结成水汽。   墓区的四周种满了枫树,一阵风吹过,卷起落在地上那枯黄的叶子发出一阵阵沙沙的声音。   或许是这样的吧。   如果不再去坚持,虽然失去了意义,不再坚持,我们真的不知道能够或者说还能去做些什么,我们还能去坚持什么,一切的一切就真的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那幽红色的魂羽,不断的散发着那辛辣的味道,人们那身后那虚幻的影子,皱着眉头每日哀嚎着却没人能够听到,人们心口涌出的那些粘稠的黑色的液体,重复枯燥无味的生活,就那样存在着,不从曾改变,一切都在不断的扭曲着,变得虚幻,毫不真实。   那幽蓝色的记忆之羽,不断的被涂上了更浓厚的蓝色,本就虚幻又变得毫不真实,记忆之中的缺痕拐带着内心的伤痕一直泛着痛,那痛并不能让你痛不欲生却也不能完全的让你忽略它,它就那样存在着让你难受,你想要去选择遗忘,却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它来,或许曾经你为它流过眼泪,可是现在你却只会淡淡的想着,不是不想哭,只是时间已经让记忆沉积的足够浓厚,或许时间已经让我们的内心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忘却如何哭泣。   没有记忆的人不能称的上是一个完整的人,有些人想要忘记,认为只要忘记就好了,而有些人却在拼命的寻找着过去的记忆,现在的我们或许就像是在一条暗暗的小巷里不断的前进,想要走出小巷看看小巷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然而,我们选择了不断的前进去探寻尽头却往往遗忘了那些丢在身后的记忆,当我们到达尽头的时候才突然明白,我们到达那里时,那里什么也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只有那被时间不断积累的记忆,当我们回头去的时候才倏忽发现那被丢在身后的记忆连同我们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腐烂。   我们都会走到尽头,然后所有的一切最后都消失掉,那厚重的记忆随着一起消失掉,我们所记住的那些人也被我们彻底忘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生命就像一章白纸不断被画上新的故事,然后被时间冲刷掉,留下一道伤痕,最后的我们,破乱不堪,被忘掉,被丢掉。   或许我们一直都在被我们的眼睛欺骗着,我们的眼睛,那个最大的骗子,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能够可以相信的。   唐老头和教父都已经死了。   被那些神秘的人给杀死了。   那时的我,也是那样,看着他们的尸体,而我却做不了任何的事情。   那一天,我躺在我给唐老头和教父挖出的坟穴里,那浓浓的泥土的气味混着树叶腐烂的味道,让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静。   闭上眼睛,有一片黑,上面附着浓浓的红色蓝色的光晕。   静静的听着自己那慢悠悠沉重的呼吸。   我做不了任何事情。   当一切来临的时候,我阻止不了任何的事情。   我的生活真的是变成了一堆乱麻,缠绕着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这样默然的嘲笑着自己。   或许在这个城市里,你才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唯一值得要记住的人,可是现在你却躺在里面,你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而你对我的那些记忆,也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   是否因为火葬场里的火,身体连同着记忆一同烧成了粉末。   我这样低声囔囔着。   “我要走了。”我看着她那章笑着的黑白色照片,笑着说道,“保重!”   渡在不远处静静的等着我。   转过身来,走到渡的身前。   “走吧。”我将双手背在后脑勺上,吹起了口哨。   渡静静的看着在前面走着的我淡淡的笑着。   想起那天在教学楼天台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是想要见见你而已。”渡笑着,“总有你会愿意跟我离开这座城市的。”   最终,就像她说的那样,我选择了,离开这座城市。   那天的记忆不断的在我的大脑里闪现。   那漫天飘舞的幽蓝色的记忆之羽。   那被鲜血染红的天空所下下来的那场血雨。   我不断的杀戮,那失控恐怖的力量。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我终于明白,我所畏惧的到底是什么了。   就像那时那样,或者就像在很久以前那是一样。   我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命运面前的苍白无力感。   在我的世界里,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我没有理由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有点明白季小空那时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跟着渡慢慢的离开墓区。   最后我还是消失在了所有我所最珍惜的人的记忆中。   到最后,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我所丢失的记忆,去寻在一切真正的答案。   而所有的一切,就在阳阳去世后的几天,紧紧是在那短短的几天,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卷 第10章:内疚的心   雨天,夜。   那天,我们参加完了阳阳的葬礼。   小雨哭的花了脸。   雨中,我和小雨行走着。   我打着雨伞,彼此的心中就像这雨,落下来,击打着小水洼泛起一阵阵涟漪。   不知不觉我们便来到了那处废弃的工厂。   我看向小雨说道:“我不回去了,你跟着你的司机回家吧。”   小雨望向这废弃的工厂说道:“三年了。”   雨下的更急了,我看向小雨说道:“是啊,三年了。”   她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看小雨这样,便想逗她一下,便说道。   “只要不是上天摘星星,下海捞月亮,管你一辈子饭,其他的事我都可以凑合的答应你……”   还没等我说完,小雨立马跑来抱住了我。   我不知所措的看向她,长长地流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要不理我。”   眼前浮现了阳阳的骨灰盒被小雨慢慢的放进坟坑里时的情景。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问道。   小雨抱着我的力气更紧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我。”我说道。   “我不会忘记的。”   说完,小雨飞快的在我的脸颊处亲了一下便跑向了在不远处静静的停在雨中的黑色小轿车那,只剩下我,呆呆的立在雨中。   我独自一人走上厂房屋顶,任凭雨落在身上,躺在那,望着黑乎乎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痛,好累,就想让这雨冲刷着我,把那些痛和累都给冲刷干净,然后我就想这样的睡去,就这样不再醒来。   因为,我感觉到,或者说我在害怕,害怕自己醒来时我又失去了一个人,消失在那个人的记忆中。   而我,不断的询问着自己,为阳阳做出那样的选择,对吗?   翌日,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将光辉洒在了我的脸上,我微微的睁开双眼,用手臂遮住了晨辉,清晨的阳光总是那么耀眼,但也是最冰冷的。   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长呼了一口气。昨天在雨中淋了一夜,脑子中突然闪过昨天小雨说的那些话,我摇了摇脑袋,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回到铁房,拿出了书包,换下了淋湿的衣服。   清晨,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在这个不大的小城市里,清晨还是显得那么空寂,来到棚户区的一处早餐摊前,使劲嗅了一下从早餐摊里传来的阵阵粥香味。   “赵叔,你熬粥的技术越来越高了,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摊位里,一个憨厚的中年大叔探出头来笑道:“小凡,来了呀,自己找地方坐吧,老三样吧。”我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看着四周人们边吃着早餐边调侃着最近小城里发生的趣事。   赵叔是一个非常憨厚的人,他的粥在这个小城里远近闻名,生意非常火爆,同时赵叔也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别人有难,他总是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自己也受到他许多的照顾。   赵叔端着一个盘子上边放着一大碗八宝粥,三张大饼,一叠小菜,这就是我最喜欢的老三样了。   赵叔上好了饭后便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饭量大,所以赵叔总是给我最大量份。   吃好后,付了钱,抿了一下嘴:“赵叔,我吃好了,我去上学了。”   我站起身,满足的向摊位外走去。   “路上小心点!”赵叔探出头来向我喊道。   走在落满枯叶的小路上,想着初次相遇时她在练舞室里所跳的舞,还有那天阳阳所跳的最后的舞。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的滋味。   想着想着,一阵轻呼将我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转过头,一个清秀的女孩的面庞便印进我的眼旁,女孩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眉宇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湿润润的脸颊有一种想让人上前捏一下的冲动。   是小雨。   我看了看她,然后默默地转过头,不知怎么不想去搭理她。   手臂被扯住,我转过头淡淡的说道:“有事吗?”   她瞪了我一眼,然后甩了一下马尾,向前走去,“我不习惯你这个家伙走在我的前面。”   她淡淡的说道,头也不回。   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十分的无奈。   “噔噔”一阵铃声传来,来到学校内,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后便开始了一天枯燥的学习。   眼角不经意一瞥,发现渡正在那盯着自己看。   而她后面那个男孩正在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低下头,继续那枯燥的学习,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流逝了。   “噔噔”一阵铃声响起,我收拾好书包向学校外走去,路上,所有人都面带着回家的笑容。   无法习惯,已经有一个人离开了,而我最后帮她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对的吗?   心里疑问着自己,渐渐的变得沉重起来。   静静的从那一张张的兴奋的脸庞旁走过,低着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人,抬起头,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喂,小子,走路不长眼吗?”那个少年猛地踹了我一脚,我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被十个不良少年给围起来了,接着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淡淡的笑着,不想做任何的反抗,只是默默的护着自己的头。   我看到那个熟悉的男孩。   艰难的爬起来。   “为什么?”我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他扯着我的领子,嚣张的说道:“小子,离渡远一点,那不是你能碰的人。”   他的四周散发着辛辣味,我冷然的笑着,囔囔道:“嫉妒!”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给我打死他。”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在那笑着,嘲笑着自己无能为力。   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   即使是拥有那虚幻的力量。   阳阳最后还是死了。   当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时,一阵轻喝传来,“住手!”   一道亮丽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男孩看到是小雨后便连忙招呼那几个不良青年跑开了。   她蹲下来想要将我扶起说道:“你这个家伙没事吧,你怎么不反抗啊,你不是很厉害的嘛!”   我拿开了她的手,忍着痛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呆呆的看着我。   “阳阳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何必这样的对待自己!”   她大声的叫喊道。   我转过头向她一笑:“谢了。”   小雨默默的看着离开的我,独自喃喃了一句,“笨蛋。”   回到工厂,躺在废弃工厂的一处钢铁横梁上,望着天空中的那颗红色的星星,任由伤口中溢出血水混着泪水一滴滴的落在满是枯草的地上。   渡出现在工厂的下面,用手接住了那混着血与泪的混合物。   “回家吧。”她说道。   我轻轻的应了一声。   “阿凡,快点离开这座城市!”   这是我今天早上在邮箱里收到的一封信,署名是萧百合,老妈为何只会写这样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拿起手机拨通了老爸老妈的电话。   瞳孔极度收缩。   语音提示是空号。   心脏猛地紧了一下。   看了一下手表,快要迟到了,想到或许老爸老妈现在不知道在哪冒险,弄丢了手机吧。   至于那句莫名奇妙的话,肯定又是老妈的恶作剧吧。   慢慢的走在去学校的路上。   微风就这样吹拂着,感觉有一丝凉爽沁入心田。   站在教学楼下的门口,一阵恍惚的眩晕袭来。   突然眼前一黑,耳边嗡的一声,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出现在那片黑中。   接着,那片黑里下起了一场红色的雨,将一切都染红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叮叮’铃声传来。   摇了摇头,停止了胡思乱想,迅速跑上了教学楼,来到班里,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长呼了一口气。   渡看我到来,向我笑了笑,我也对着她笑了一下,然后便看到她身后的那个男孩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忽略了那个家伙,拿出书本开始了一天无聊的学习,老师在讲桌上开始滔滔不绝的喷起口水。   ‘叮’随着铃声的响起,我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出画本,画笔飞速的描绘,线条,阴影不断地交汇,一幅唯妙的画面被描绘了出来,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执黑色长剑,锁链缠绕在他的臂膀之上,风吹拂着他的衣角,背对着我,站在峭壁之上,俯视着。   静静的看着这幅画,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然后独自喃喃道,“这个世界会因为我的存在而真的被改变一些东西吗?”   “你画画的好好,可以送给我吗?”一声熟悉的话语传入耳中,转过脸庞,一张熟悉的脸庞印入眼旁,脸边泛起微红,感觉呼吸加快,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班级。   我干咳了一声,离这张精美的脸庞远了一些,“你喜欢的话,送你了。”   小雨一把夺过画,仔细的端详着这张画,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这个家伙画画的技术越来越高了,以后真的想要做画家吗?”   “也许吧。”独自喃喃了一句。   说着她便又看向在我不远处坐着的渡,“看来你们班的转校生真是一个大美女呀。”   心里一愣,看了小雨一眼。   小雨冷冷的看着渡,然后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之后就拿着那幅画离开了。   时间飞速的流逝,一天又就此结束。   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准备离开,正当这时,小雨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今天一起走吧?”   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中有着一丝期待。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要去玲玲姐的书屋一趟,小雨失望的掐了我一下,“陪我出校门就好了吧!”   说着便挽起了我的手臂。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一起向学校外走去,所有人都像我们这投来好奇的眼神。   受不来周围那审视的眼神,挣脱了她的胳膊,快速的向前面走去。   “走这么快干嘛呀,我都要累死了。”小雨抱怨的说道,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你不知道跟你走在一起压力会很大的呀”。   小雨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笑,快速的追上我坏笑道,“你为什么会有压力呀,难道,嘿嘿。”   看到她那样,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涟漪迅速的扩大。   小雨看着我的眼神不对,连忙干笑到,“这样看着我干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我转过脸去,继续向前走去。   看着落下的夕阳。   淡淡的光芒,将两个行走在一起的少年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长,不知不知觉便来到了路口,站在路口边,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和小雨的眼神,不觉中交汇在一起,“那么,明天见吧。”转过身,准备离开,小雨低着头,风吹拂着她的发梢,用手理了一下凌乱的发梢,用手拉住了我的衣裳,“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看小雨这个样子,便打算戏弄她一下笑道:“什么约定呀?”   小雨见我这样,气的直跺脚。   我看她要发飙,便急忙跑开,边跑边笑道,“我是不会忘记的。”   小雨注视着少年离去的身影,脸庞泛起一丝微笑,独自喃喃道,“记住是任何时候哦。”   心情不知为何变得舒服了很多。   回到工厂,看到渡正坐在屋顶之上,看着她,心中不觉坚定,“我要在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一切,改变一切。”   渡慢慢地走到我的身旁,淡淡的笑道:“开始吧,先把这颗药丸吃下去。”   审视着这颗药丸,心中一阵犹豫。   接过药丸,吞了下去,感觉一阵头晕,感觉自己要与身体分离似的,睁开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边睡了起来,我大叫到,“我吃了什么,我明明站在这,为什么还躺在那。”   那叫幻实药丸,可以将意识和躯体分离开,幻的强弱取决于一个人意识力的强弱,所以想要变强大,那就要将自己的意识体变强。   “那我现在只是一个意识体吗?”我看着渡疑惑道,渡点了点头,真是神奇的药丸,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想到。   接着她又扔给我一个手镯,上面有嵌着蓝、红、青、紫、黑五块暗淡的不规则石子。   她让我戴上它,心里一阵汗颜,一个大男人戴什么手镯。   慢慢戴了上去,突然感觉手镯像好像紧紧的套在了手腕上,拿不下来的感觉。   渡淡淡一笑,打了一下响指,蓝色是石子亮了起来,顿时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巨山似得。   “这叫重力手镯,每一种颜色的石子代表你周身的重力,现在你身边的重力指数是五十倍,之后每亮一个就会你周围所承受的重力就会被乘以二,你只要承受住这些重力,你的实力会有很大的提高。”   渡淡淡的说道。   而我感觉似乎呼吸有些困难了。   满头流下细汗。   渡见我那么难受,便说道,“你先慢慢适应吧。”   说完他便向我攻来。   艰难的挡住了渡的攻击。   瞬间满脸冷汗,大口喘着粗气,看这一脸坏笑的渡说道,“开始吧。”   我走在路上,思考着属于自己的战斗方式。   渡说了,每一个人幻武装可以开发出无数种可能。   对于幻行者和魂妖魅我都有所了解,而对于灵绝师却一无所知,跟灵绝师交过几次手,感觉对方都是很弱的家伙。   那天,我询问渡关于灵绝师的信息。   她给了我一个让人惊异的答案。   神晓谕挪亚和他的儿子说,我与你们和你们的后裔立约,并与你们这里的一切活物,就是飞鸟,牲畜,走兽,凡从方舟里出来的活物立约。我与你们立约,凡有血肉的,不再被洪水灭绝,也不再有洪水毁坏地了。神说,我与你们并你们这里的各样活物所立的永约,是有记号的。我把虹放在云彩中,这就可作我与地立约的记号了。我使云彩盖地的时候,必有虹现在云彩中,我便记念我与你们和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约,水就再不泛滥,毁坏一切有血肉的物了。虹必现在云彩中,我看见,就要记念我与地上各样有血肉的活物所立的永约。神对挪亚说,这就是我与地上一切有血肉之物立约的记号了。   这是《圣经·旧约》中的一段记载,然而,渡却给我了一个不一样的解释,那个神是创造一切的始神·零,这是一段隐约记载始神·零与灵绝师签下契约的一段文字,最后的人类躲在方舟之中,躲过了那场劫难,神找到他们,并赋予他们强大的灵力,获得可猎杀魂妖魅的力量,维持红尘界的平衡。   灵绝师分为九灵阶,每一灵阶的实力有很大的差距,他们通过手中的灵戒作为媒介来使用他们的灵力。   而灵力的使用方法千千万万,不同的灵绝师有属于自己的使用方法。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教堂。   我抬头向教堂里望去,发现有点不对劲,今天太安静了,就连鸟叫声都没有。   走进庭院里,风卷起一片片枯黄的叶。   瞳孔猛然一缩。   那片片叶上全都沾着些血迹,而且教堂的玻璃碎了一地。   心想,不好,肯定出事了,急忙跑进教堂大厅,发现十字架已被血染红。   而教父静静的躺在下面的血泊之中。   我跑过去,颤抖的双手抱起神父,慌忙的问道:“老爹,发生了什么?”张神父看我来了,紧握著我的手。   似乎是因为我来了,他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   他受了重伤,不能多说话,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字,然后示意我俯下头,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离开这座城市,然后活下去。”   说完便松开了经握着我的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最亲的人就这样走了,而我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又一次,那种无力感充斥在我的心脏中,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歇斯底里的喊道,“啊——,是谁,到底是谁!”   眼中不觉中充满了血丝。   我抱着张神父。   眼泪不停的往下落着。   这三年来,神父给我父爱般的关怀。   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我要杀死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心被怨恨所代替。   四周闪着淡淡的幽红色的光。   突然想起教父说的那句话,心中一惊。   我慢慢的转移视线,一会便看到了张神父写的那个字,眼瞳极度一缩,一阵爆炸声传来。   “那个关于幻行者的秘密,那个关于九个王的传说……”   唐老头曾经这样呓语的说过。   我连忙跑到门外,发现老唐头家方向燃起熊熊火柱,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便飞奔而去。   而静静躺在那里的张神父手边的血红色的字,便是一个‘九’字。   警方很快控制住了事发现场,当我赶到时,那里已经被封锁了,警方拿着呼叫机,有不少人在那里围观,不过都被挡在封锁线之外了。   我皱了皱眉头,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进入了幻状态,进入幻状态的我拥有超越普通人几十倍的速度,力量,灵敏度,所以很轻松的越过了警方的封锁,来到唐老头家门前。   又是一阵爆炸声,隐匿了气息,从门缝向里看去,发现唐老头躺在血泊里。   一个家伙拿着一把绛紫色的朴刀,上面印着奇异的图纹,还有一个醒目的半边羽翼,看到那羽翼心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似乎记忆有什么要苏醒了什么似的,那男人拿着朴刀指着他,那些家伙穿着白色的长袍,帽子遮住了他们的样子,他淡淡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唐才,交出残图,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隐修会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不管怎么样,那个秘密迟早会被揭开。”唐老头捂着心口淡然的说道。   他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进入地狱。   “谁!”白衣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幻压,惊异的叫道。   我静静的推开门,手执锁斩走了进去,长长的流海遮住了我的眼,淡淡的幻压散发在周围,白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这股压力,淡淡的笑道,“哦,原来是一个幻行者呀。”   说完,便身形一闪,来到我跟前,似乎是要得手了,男人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但随后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朴刀生生的穿过了我的身体,其他两名白衣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随后我出现在唐老头面前抱起他来,其他两人也会起朴刀向我砍来,但朴刀有穿过了我的身体。   在他们惊异的眼光下,我抱起老头静静的走到了一边。   领头的那个白衣人笑道,“有意思的幻技。”   我放下唐老头,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三个,淡淡的怒意浮现在脸庞,因为,我闻到了枫叶的味道,这就说明,是他们杀死老爹的。   “你们,必须死。”我淡淡的说道,抬起头来,我用双眼紧盯着他们,三人看到我右手中的剑,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惊异的叫道:“是他!他还没有死!”   愤怒已经充斥了心脏,阵阵的杀气不断的向外散发着。   那三个人颤抖的看着对面的我。   淡淡一笑,身形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其中一个白衣人身后,长长地剑痕印在他身上,呲呲的往外冒着血,回手一剑便又插入心脏,将其心脏直接挑出,那白衣人痛苦的倒了下去。   其余两个人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想到,“这也太快了吧。”   两人紧靠在一起,手拿朴刀,积聚力量,冲击斩,一道光波席卷着泥土向我冲来。   我淡淡一笑,冲击波将我埋没,两人瞬间喘了一口气。   瞳孔迅速的收紧。   他们突然痛苦的倒下了,头颅慢慢地掉了下来,出现了一道美丽血喷泉。   身后的我淡淡的说道:“魅影”   那一夜,我看着工厂院子里的水湾里的月亮,淡淡的囔囔到,“镜花水月。”   忽然醒悟到什么,进入幻状态后,身影慢慢地模糊起来。   教堂里,我静静的坐在那长凳上,血还在地上,花色的玻璃碎了一地,看着老爹和唐老头的棺材,眼前不断浮现他们死前对我说的那些话。   “阿凡,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一个人将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但却寻不到那个人的心,不管怎样,你要珍惜所有你拥有的一切。”   “阿凡,落叶只是回到了它来的地方,又何必去打扰它呢。”   “阿凡,活下去。”   老爹跟我说过太多的话。   “阿凡,我这一生都致力于研究幻行者的秘密,为此,我的妻子,儿子都因此丧命,但我从不后悔,我也不觉得上天对我不公平,最后的日子让我遇到了你和小雨……老头子我很欣慰,有你们两个小不点陪着我,我很开心……不过,你记住,残图谁都不可以给,带着它,去解开这个—秘—密。”   唐老头最后这样对我说道。   他交给我那本残破的旧书,旧书里夹着一片羊皮制的地图的残片。   眼泪不禁的往下落,渡这时走了进来,看我伤心,便说道:“准备一下吧,隐修会看来已经要有所行动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我囔囔到,隐修会,那白色半边羽翼突然闪过,梦中那个场景浮现在眼前,白衣人,羽翼,“隐修会是什么?”   “拥有最强力量的一个神秘组织,古老到足以让人遗忘,以解放魔噬为使命。”渡淡淡的说道。   那魔噬又是什么?心中泛起一阵疑问,渡随后转身离开。   她看我如此便不想打扰我。   为什么那三个家伙好像都认得我似得,隐修会,跟我以前的记忆会有关系吗?   我坐在那里,想着所有的所有,黄昏的光渐渐的将我送入黑暗之中。   那一天,我们走在同样的小路上,聊着同样的话题,嬉笑着,同样的夕阳,同样的美丽,你和周围的一切。   我心中想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告诉你有人已经死去,那样你会伤心,我更不想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对你不舍。   同样的岔路口,没有再同样的说再见,只是你拉住了我的衣角,低着头问我,“你喜欢我吗?”以为出现了幻觉,愣愣的看着你,你脸色绯红,独自又喃喃到,“你喜欢我吗?”   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刚想要回答你,但是头好痛,梦中那个女孩突然从脑边闪掠而过,“呐,翼说好了,你要守护着我哦。”   那一天,头真的很痛,痛到没有力气去回应你。   废弃工厂中,星辉照耀着锈黄的铁板,两个身影闪烁而过,突然一个少年被一道影子击中,而后飞掠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墙壁之上。   “好痛呀,喂下手轻点不行吗?”蹲在地上,我揉着头,嘴角不知何时泛上一丝血迹。渡手执黝黑的镰刀,默默的注视着我,“在战斗时分心只会加速你失去生命的时间而已,而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阵沉默,“好啦,我知道了。”   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尘,手执长剑,迅速的冲了过去,武器交接的声音不断地在这空旷的工厂之上回响着。   翌日,晨辉赶走了最后一丝黑暗,映在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箫凡身上。   渡走了过来,“不错,这几天身上的伤疤少了不少,看来你的战斗能力正直线飙升。”   我默然的说道:“这还远远不够啊。”   站起身来,回到铁房之中,另一个实体的我正呼呼大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的睡相这么难看,将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然后化作一丝光辉印入身体之中,睁开双眼,深深的伸了一下懒腰,然后便朝学校出发。   脑勺后面总感觉有一股麻麻的感觉。   路上,总感觉有一个黑影跟着自己,但回头时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感觉错了。”独自喃喃到。   来到学校中,发现学校正彩旗飘扬,到处可见同学们忙碌的身影,感叹一声,原来要秋季运动会了呀,再过几天,就要开始考试,然后就要开始放假了,自己这几天连基本的时间概念都没有了呀。   回到班级,随便拿了几本书便向操场走去,来到操场,便看到小雨四处张望着,视线不觉得交汇在一起,彼此笑了笑,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她并没有因为昨天的告白而显得很不自然。   我们聊着一些有意思的话题,不时的我还会把她给逗笑。   不一会,开幕式便开始了,方队一队队的走过,然后就是那铁打不动的领导开幕词,说实话我都能背下来了,无疑是一些学校所取得辉煌的成绩,领导如何的负责与伟大。   无聊开幕式结束后,我们便回到坐台上,比赛很是激烈,但自己没有心思去看那些,因为总感觉到有道冰冷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一股冰冷的感觉弥漫在四周。   正在思考着,小雨拉了拉我的衣角,笑道:“有你的比赛,你们体委说要你参加四百,加油哦。”   我愣了愣,“哦。”然后静静的看着比赛,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看着小雨叫道,“喂,让我这个体育废材参加比赛,有没有搞错。”   小雨掩嘴一笑,“明明刚才还那么淡定。”   满脸黑线,不知又是谁搞的鬼,没办法,本来跟自己没太大关系的运动会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就当是离别前的一个自我展示吧。   来到起跑线,发现那天劫我路的那个男孩正在那做热身运动,随即便有所明白,我们的眼神交汇,他向我冷笑着伸出大拇指,很鄙视的指向我。   不一会,我们的比赛便开始了,心想肯定是小雨想要故意整我,嘿嘿当然不能让你得逞。   心中默默的解除了手腕上重力手镯的重力。   “迸”枪声响起,我狂奔而出,发现有点不对,他们已经被我拉出很远,便又放慢速度,待到他们快要追上时,便有加快速度,在我意料之中的成绩,我得了第一,全场沸腾。   小雨跑了过来,抱住我,脸边泛起一丝红晕。   “你永远是最强的。”小雨独自喃喃道。   我干咳了一声,小雨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便撒开手笑道,“今天中午请你吃饭犒劳你。”   突然,一股杀意涌起,屋顶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闪掠而过,心中一惊。   小雨还那里说着什么,什么没有她帮我报名就不会有今天的成绩,这全是她的功劳,所以可以考虑一下她在我们家蹭饭吃的时长。   “就这样吧,我去上趟厕所。”打断了小雨的唠叨,向人少的地方跑去。   小雨嘟囔起了嘴,无奈的开始骂我无情无义。   突然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向着学校屋顶望去。   小雨淡淡的望着离去的少年,独自喃喃到:“真的是你吗。”   迅速进入‘幻’状态,然后在市郊的一处古树上,我们停住了脚步,那个男人身着白色风衣,心口前别着一枚羽毛状的勋章。   “隐修会,你们到底是来了呀。”我默然的说道。   接着那男人露出他那一脸刀疤的脸庞,感觉这个人在哪见过,一股莫名其妙的杀意从心中涌起,“呦,萧凡好久不见哎。”   这个人似乎认识自己,“你是谁?”男人瞥了一眼萧凡,“看来,那次你摔得不轻呀,记忆消失了吗,那样的话实力也肯定没以前那么强了吧。”   这个家伙好像知道自己以前的一些东西,“想要知道我是谁,今晚来市郊的森林里,还有那个女孩也会在那,你要自己一个人来咯,否则,那个女孩的生命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男人这么说,心中一紧,小雨。   教学楼里,十分的安静。   小雨皱着眉头在安静的过道里走着,突然三个白色的身影浮现在她的面前。   小雨冷然一笑。   回到学校,我四处的寻找着小雨的身影,但是就是找不到。   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该死,小雨被卷入这件事情里面了,我心里咒骂着自己,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一片原始森林里,一个眉宇清秀,侧脸有一道淡淡的伤疤,眼神充满杀气的身穿一袭黑装的十八岁少年拿着一把巨剑,静静的站在瀑布之下。   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肩膀之上,蝴蝶飞起,他轻轻挥起巨剑,一道气冲出,瀑布瞬间分成两半,水花翻涌,下起一场雨,一只黑鸽飞过,停在他的肩上,他从黑鸽脚上取下一张纸条,看后眉头紧蹙。   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外,一个少年喝的伶仃大醉,长发掩盖住了他的眼睛,嘴角留着一些胡茬,他说着一些胡话,行人们向他投来厌恶的眼神,一只黑鸽停在他的肩上,他嘟囔道,“有事做了。”   夜,飘着毛毛的细雨,落在满是枯叶的路上。   我静静的在这条路上走着,突然五道身影闪现,一挥手,锁斩浮现在手旁,迅速的挥动剑柄,抵挡住那五道白影的攻击,然后蔚蓝色的剑气喷涌而出,剑光闪烁,五具尸体伏倒,挥动了一下锁斩,剑上的血渍迅速的被雨水冲刷而掉。   慢慢地向前行进着,很快便来到森林深处。   感觉又不下一百道阴冷的目光盯着我。   来到一处开阔地,看到小雨正被掉在一棵枯死的树上,男人在旁边站着。   锁链迅速的变长,向男人暴掠而去,男人浮空拿出几个大铁环,铁环通体泛黑,上面印着奇异的图纹,当然还有一半明显的羽翼印在上面,他很轻松抵挡住了我的攻击。   心中一惊,然后侧身轻轻的转移了剑柄的位置,锁链突然改变方向,切断绳子,缠绕在小雨身上,将她夺回在自己的身边。   抱着她笑着说道:“没事吧,睡一会吧。”   “你不该来。”小雨眼角泛起一丝泪光。   男人冰冷的看着萧凡,随后命令道:“上,我要活的,轮回之玉的下落我们必须得到。”   在角落里躲着的一百多道身影暴掠而去,拿着他们的幻武装向我攻击过来。   我淡淡一笑,他们扑了一个空,站在那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罢了。   我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上空,默默的凝聚着力量,一道巨大的弯月形能量暴掠而去,轰击在地上,掀起一阵尘雾。   一个回转站在树梢之上,渐渐的尘土散去,所有人毫发未损,那个刀疤男人的两个铁环虚浮在空中形成一道保护罩,男人淡淡的说道,“护”。   男人看着站在树梢上的抱着小雨的我,冷然一笑。   紧接着我们暴掠上半空中,武器相互碰撞,产生的强大的力将空中的雨水吹走,因为抱着小雨我吃力的抵挡着男人的各式攻击,而男人却很是轻松,一个不留神,铁环紧切在身上,一阵鲜血涌出,我用剑一挑,算是躲过一劫,紧接着又虚幻了身影向他暴掠而去,谁知男人立马转过身,挥动铁环,一道强大的幻力把出现在他身后的我强力的给打飞了。   我吐了一口血,见男人轻松的抵挡住了我的进攻,便明白了这个家伙跟以前的那些家伙根本不是在一个等级之上的,想了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保护小雨撤离才是正途呀。   心中一个盘算,便一个虚晃来到小雨跟前,抱起她便想逃走,默然解除了手腕上的重力,启用全身的力量,快速奔跑。   男人见我撤意浮现,淡淡一笑,挥动两手中的铁环。   “双轮斩”   两道旋转的光束向我冲来。   见他如此手狠,抱着小雨的话我和她都躲不开的,于是我抱紧小雨,锁斩的长链在身后交叉成一圈,轰的一声,能量在我身后爆炸,我嗓子一甜,一丝血从嘴角流出。   小雨见我吐血,哭着说道,“阿凡,放下我,快逃吧,不要再管我了。”   我看着她说道:“放心,我带你回家吃晚饭,而且……”   静静的看着小雨的双眼,“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小雨的泪水从眼睛中流出。   我放下小雨,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充满怒意。   那男人淡淡的说道:“这就是弱者的悲哀,以前的你可是很强的,你在我脸上留下的伤疤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我看着他说道:“我不认识你。”   男人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可认识你,三年前你给我留下这个伤疤,告诉我这是弱者的悲哀,那时的你是多么强大,哈哈,但是,现在你已失去记忆,力量当然也就没有了,老天长眼啊,这叫一报还一报,你终将死于我手。”   我紧蹙眉头,确认了隐修会跟我以前的记忆肯定有关系,这时男人看了看站在我身后的小雨,笑道:“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突然我感觉身后一阵刺痛,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我心口,那把匕首上印着半边羽翼,血混着雨水,一滴滴的从匕首上落下。   我惊异的转过身来,看着小雨,她一脸冷漠,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脸颊上流下一滴滴的雨珠,我傻傻的问道,“为什么。”   我不敢相信。   她利索的拔出匕首,面色冷然不语。   “阿凡,你知道吗,糖果可以稀释心中的痛苦。”   “喂,阿凡,在你心中我连一个煎饼果子都不如吗?”   “阿凡,你画的画好好,送给我吧。”   “阿凡,明年秋天的第一场雨的时候我们再来玩吧。”   “阿凡,约定好的,不管任何时候你都不可已不理我的,约定好了的哦。”   我慢慢地伏倒在地,耳边不断回响着她对我说的一切,血染红这片雨。   她从我身上跨过,静静的向远处的黑暗处走去。   男人靠近我,锁斩插在我的身旁,锁链在空中飘荡,发出呜呜悲鸣的声音,男人扯起我的头颅,淡淡的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样跟那个恶魔走到一起,在她手上的鲜血和人命数字都无法计算,可怜的孩子呀,好了,告诉我轮回之玉的下落吧,哦,不对,你失去记忆了,看来从你这得不到什么了,杀了你又怕,还是带回去交给会长处理吧。”   恶魔?你是恶魔吗?   为什么?为什么?   望着你消失在雨中的背影,血好像染红了这场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傻傻的问自己,小雨,你是否还可以继续微笑?   原来,对于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锁斩一阵阵声响传来,心中最黑暗处响起一阵声音。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将男人吹翻在在地,锁斩突然张开一张圆形的奇异图纹,围绕在我身旁。   天上的雨水开始倒流,变成黑色,一阵声音传来,第十一道封绝解除,紧接着,一道道锁链从大地中插出,直连天际,强大的力量从我的身体里喷涌而出。   我手执锁斩静静的从锁链中走出,眼瞳从眼角不觉中慢慢的变换了成了幽红色,面庞浮现着忽隐忽现的奇异的图纹。   四周充斥着浓浓的辛辣味。   轻轻的一挥剑,一股强大的幽红色的力量将周围的巨树连根拔起。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淡淡的说道:“接受地狱的审判吧。”   天空阴沉沉的,那黑色的点点细雨倒流着,我衣衫褴褛的站在雨中,风吹着衣服的碎条在空中飘扬,身体周围缠绕着幽红色的气,手执锁斩,感受着这股力量。   男人见我这样,紧蹙眉头,一个画面闪过心头,身受重伤的他跪在一个人面前,低头说道,“主人,任务失败,人组全军覆灭。”男人眉头一簇,淡淡的说道,“废物呀,那可是三千名幻行者呀。”   “难道,他又要变身恶魔,可恶。”   男人这时心中充满恐惧,心想着如何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说,心中一个盘算,一个暴掠,来到后方,下达命令。   “杀了他!”   一百多道身影向前暴掠而去,白色的影子似乎要将黑夜染白,我模模糊糊的行走着。   在内心最黑暗处,我的意识在那里默默的跪着,四周很黑,但又能听到水的声音,我好像是跪在水面之上。   在水面上有九最亮的星光排成一个复杂的图案相互连接着。   “交给我吧。”一个声音传来,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男人,那男人一身黑色风衣,长发随意散在肩边,一双幽深的眼睛,脸边印着奇异的图纹,我又低下头说道:“那就交给你吧。”   就在这时,一个白影闪现在面前,突然一条锁链从地底中冲出,直直的插入那人心脏中,鲜血喷涌而出,散在我的脸庞,显的格外妖异的脸庞更加血腥。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脸庞闪现着惊异的神态,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出手,便就击杀了一名幻行者,这简直就是恶魔。   那刀疤脸男人站在队伍的身后,面色惊恐,心中想着,“没错,就是这样的力量,击杀三千名幻行者的力量。”   我模模糊糊的向前行走着,剑锋一挥,一道剑气冲出,瞬间地面爆裂,有好几名隐修会的成员被夹杂着泥土,被剑气冲击的只剩下断臂残躯,泥土夹杂着鲜血,在倒流的黑色雨水中,显得格外妖异。   “还不够!更多的,更多的血!”默然的说道。   紧接着,铁链一条接一条的从地底冲出,一种末世的恐惧笼罩在周围。   所有都用一种惊恐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   内心不断的颤抖,害怕下一个被杀死的就是自己。   可是他们的想法应验了,锁链缠绕住了所有人,不管他们怎么挣扎,拼命的挣扎,都是无用的,刀疤脸男人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我望着被绑在半空中的他们,淡淡的笑道,“好想看一场红色的雨。”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语给震惊了,紧接着一个个的人被锁链收缩挤爆,一朵朵血色之花在空中绽放,雨中夹杂着血腥味,我看着这场雨,红色与黑色向相反的地方飘去,我淡淡的笑道,“好好看,这场雨。”   所有人都被杀死了,也许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尸体一个个从空中落下,堆成小山,红色的血汇成一股水流向低处流去,血染红了我的靴子,我静静的站在这堆尸体旁,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两道身影闪掠而来,我淡淡一笑,轻挥剑锋,接下了他们的攻击,我定神一看,原来是渡,那另一个人是谁,我转眼看向另一个人,那人面色憔悴,嘴角留着胡茬,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拿起手中的铁壶喝了一口酒,看着暴走的我,淡淡的说道,“看来我们来迟了呀,渡。”   渡看了他一眼,说道,“路小迟,放心,有我们三个联手,一定可以制住萧凡的。”   路小迟看了我一眼,说道,“希望可以。”   说完,他的身影突然消失,我竟看不出他的身影,身形向后避去,慢慢闭上眼睛,感知他的存在,突然一条锁链从地底冲出,一下子便绑住了高速运行的路小迟。   渡心中想着,路小迟的雷影幻动接近声速,萧凡尽然能轻松锁住路小迟,觉醒的力量果然不一般,路小迟被锁链紧紧的锁住,开始不断的收缩。   渡看情况不妙,便向我攻来,我立马放开路小迟,集中精神应对渡的攻击,渡果然很厉害,她的长镰就是一个收割生命的机器,几次险些命中我的要害,我们互相琢磨迎击对方的攻击,就像平时训练的那样,武器乒乓发出交接摩擦的声音,只是,现在,我们都在想着制对方于死地。   路小迟一个闪身上前,踢出一击重击,我用左臂吃力的挡了下来,但一阵刺骨的麻痛感传入大脑,我看到他脚上穿着一双灰白色的靴子,上面有那熟悉的图纹,我想那就是他的幻武装了吧。   我淡淡一笑,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出,一下子将他们冲出,他们被击飞到不远处,吐了一口鲜血,我刚想上前,一把巨剑突然从空而降,深深的插在地上,一个脸色默然的少年,从天而降,立在了剑柄之上,他的肩边停着一只黑色的蝴蝶,扇动着翅膀,少年默念着什么。   突然四周出现一个奇异的阵法,几道紫色的火焰向我暴掠而来,我连忙躲避,用锁斩胡乱的砍着抵挡着,可是那奇怪的火焰越来越多,最后,它们一齐飞向我,并在我的身上燃爆,我感觉我的力量正在迅速消失。   不一会,我一阵脱力,手执锁斩,半跪在地上。   黑色倒流的雨瞬间消失,雨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渡慢慢地向我走来,靠近我,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我一个暴掠转身,向她攻去,一击重斩,将渡砍倒在地。   我将锁斩狠狠的插在她的脸庞侧面的泥土中,雨水从我的脸颊边上流下,滴在渡的眼角边,我冷然的说道:“不要再站在我的身后。”随后便晕倒在了她的身上。   渡就那样躺在那,抱着晕倒了的我,说道:“你一定会很痛吧。”   雨,下的更急了。   三天前。   Q市最高建筑,世纪大厦的顶层里。   Q市市长冷朝痛苦的蹲在地上,好像有什么掐住了他,让他窒息,一个女孩站在落地窗前,灯光印着她的脸庞特别阴冷,女孩开口说道,“让你管好你的嘴,你不听,如果再让我从本部听到关于我的任务的任何催促,你等着受死吧!你是知道我手上的血,不介意再加几条人命。   “你敢,我可是会长直系手下,杀了我,会长不会放过你的。”女孩冷冷一笑说道,“那个家伙不过是个叛族贼而已,他见了我也要低声下气。”   冷朝眼里充满惊异:“会长大人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女孩淡淡一笑,“你说的话已经超出我的忍耐范围,去死吧。”一阵鲜血涌出,冷朝抽搐的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那女孩杀完人后静静的眺望着夜景,房间黑暗角落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做的有点过了。”   女孩惊恐的转过身来并说道:“哥哥!一定要这样吗?”   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下沉,在水中,四周是黑的,无尽的黑暗,我想要挣扎,离开这让人感到窒息的环境,但我却动弹不了丝毫,因为我被好多的锁链困住,我感到好累,这无尽的黑暗让我感到疲惫。   当我想要闭上双眼就这样慢慢睡去的时候,不远处飘来一丝光亮,那丝光亮逐渐放大直至将我吞没。   我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庞印入我的眼球。   渡见我醒来,眉目间闪过一丝欣喜,难道渡为我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我这样想着,渐渐的感觉双眼适应了这里的光亮便想着坐起身来。   我用双手撑着床板挣扎的坐了起来,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不禁的嗯了一声,随即又咬紧牙关,眼前不禁闪过冷小雨离开时的画面。   渡见我这样,便扶着我冷冷的说道,“以你现在的伤势,你最好是乖乖的躺着。”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拿开了她的手,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向外面走去。   走到工厂外面,我看到路小迟正在一片枯草上和他的酒壶一起呼呼大睡。   我淡淡一笑,继续向外走去,走到大门,一把巨剑插在地上挡住了去路,那个冷漠的少年静静的倚在铁门上冷冷的看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深邃,望不到尽头,当然还是有一只蝴蝶静静的停在他的肩膀上。   直接无视了他,继续向前走去,他突然转过身拔起巨剑,淡淡的用剑指着我,渡这时正好走了出来,说道:“让他走。”   少年哼了一声,耍了一个剑花,随手一扔,一阵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巨剑直直的插进了我身后的那面墙壁里,我冷然一笑,向外走去。   静静的走着,脚踩着枫叶,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闹市区。   步履蹒跚的行走在闹市区的街道上,鼻青脸肿的我倒是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来到一处贩卖家电的商城外,望着商城壁橱里的电视,上面正播出着一条重大新闻。   我市警方与前天在世纪大厦顶层发现一具男性尸体,经警方初步确认,该男子是小山市市长冷朝,为进一步展开调查了解情况,昨晚警方前去冷朝家中,谁知当晚冷朝家中突然起火,冷朝十六岁的女儿冷小雨被烧死,经法法医初步确认,冷朝是因窒息死亡,警方经调查推断,初步推断为仇杀。   下面插播一条纪检委通告,经长期的调查取证,纪检委掌握了大量我市市长冷朝的贪污受贿的证据,现决定革除冷朝市长职位,由原公安局局长陈雄代理,全权处理小山市棚户区拆迁事宜。   默然的转过头去,静静的继续向前走去,渡在后面的不远处跟着我,不一会便来到教堂前,望了一眼这座古老神圣的教堂,眼角不觉间便变换了颜色。   风轻轻的吹过,我慢慢的走入大厅内,双手一手托起一个棺木,三步并两步的来到教堂后山树林里,掌中默默的凝聚了一道幻力向地面轰去,一个大坑出现在地面上。   我跳进坑里,淡淡的闻着那泥土的味道。   那混着树叶腐烂后融进泥土里面的味道。   前所未有的安静和舒服的麻木感充斥着我的身体。   回到地面。   将两人的棺木轻轻放入。   然后跪在那,一抔一抔土的去填,手掌不知何时已磨出血来,而我却全然感觉不到,或者说这时的我还会有感觉吗?   不知埋了多久,只知泥土都沾上了血色,用木板在了一块碑牌,上面写有‘最亲人之墓’渡静静的倚在不远处的一棵枫叶树下,默默的看着我所做的一切,我呆坐在那里。   我觉得我应该哭泣,但眼睛似乎已经干涸,或者我已经忘记了该怎样哭泣,我从口袋中掏出那张残图,默默的发誓,“这个秘密,这个关于一切的一切的秘密,我一定要解开它。”   我站起身来,向渡走去,渡静静的看着走来的我,我从她身旁走过。   “我还要再去见一个人。”   渡淡淡一笑,跟了上来。   来到南屋山上,阳阳的墓前,看着阳阳的照片,心里想着发生的一切。   “我要走了。”我静默的说道。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离开。   在这里一切,都该结束了。   之后,我又回到家中,拿出那个常用的背包,将唐老头交给我的那本书放了进去,收拾了几件衣服。   微微一愣。   那本玲玲姐送我的那本《匣子》正静静的放在桌子上。   拿起那本书来,淡淡的笑道:“或许,我不能遵守约定了。”   希望你现在已经找到那盛开的樱花树了吧。   这样想着,便把那本书也装进了背包里。   拿出手机,拨通了老妈的电话,还是空号。   心中默然的想着。   或许老爸老妈也被卷进了这件事情里说不定。   挂了手机,紧紧的捏着它。   回到工厂,我站到工厂的屋顶,闭上眼睛。   一股蓝色的力量迅速扩散开来。   瞬间这座城市的所有人身体中的那枚幽蓝色的记忆之羽缺了一角。   南方小岛。   一个少女静静的倚在一颗盛开的樱花树前,她手中拿着一本书皮已经泛黄的书,看着不远处的海,静静的听着海的声音。   一滴眼泪突然从眼角落下,她悄悄的拭去了泪水,淡淡的笑道,“这是怎么了!”   睁开双眼,看着庭院里。   一架直升飞机正停在平地上,螺旋桨旋转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渡带着我上了那架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在天空中飞行着,路小迟在一旁打着呼噜接着他的美梦,那个少年则是闭目修养。   我透过窗口向下面看去,这座城市还是那样,烟筒还是那样冒着烟,汽车还是那样穿行,行人还是那样的忙碌,这座城市还是那样的热闹。   轰的一声巨响传来,一阵烟雾掀起。   棚户区被爆破了。   过去常去玩得地方。   我望向那里,那里杂乱的房屋轰然倒塌,一切都轰然倒塌,什么都被尘土埋没,我想这座城市也许不会再热闹了。   所有人都走了。   只剩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