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刺耳的亲吻声 月儿高高挂在墨色的夜空中,把空山衬出一片幽静和深邃,远处传来的蛙声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又显得些许的吵闹,却不影响山峦的悠远宁静。这就是夏夜中的空山,就如那翠玉凉亭一般,独自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上,显得有些孤独和神秘。 楚韵满怀喜悦的心情,独自往山上走去。五年了,每一次自己的生日都是孙逸陪自己在这里度过,一样的凉亭,不一样的甜蜜。楚韵脸上泛过一丝笑意,脚下不由得加快了节奏。 远远的,那凉亭已经依稀可见,想到即将到来的缠绵和温存,楚韵不免脸色发红,心砰砰直跳。虽然不是第一次亲热,可是那惊心动魄手足无措的疯狂,还是让她感到些许的不好意思。 凉亭渐渐近了,在那昏暗的灯光下,亭内的景色渐渐清晰起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那个男人正肆无忌惮地搂着女人,浓情蜜意地亲吻着那个女人的脸颊。 楚韵一阵懊恼,心说今天真是不巧,自己的地盘怎么被别人占领了。这可是偏僻到不能再偏僻的凉亭,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也是极少有人光顾的。要不是自己被感情烧昏了头脑,打死她也不敢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可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也被人占领了,看来中国的人口确实太多了。 我的逸哥来了没有,往常可都是他先到的。楚韵往山下看了看,山路静悄悄的,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特别凄凉。亭的那边传来男女打情骂俏的声音,然后又是“啧啧”的亲吻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楚韵暗骂,现在的青年也太开放了,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你们注意点形象行不行!想到这, 楚韵自己也笑了,我还笑人家,自己也不咋地,每年的生日自己还不是和他们一样…… 楚韵不经意看了他们一眼,就是这么一眼,楚韵如同五雷轰顶。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这不是我的逸哥吗?!他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且还……我,我是不是看错了?楚韵用力擦了擦眼睛,眼前的孙逸更清晰了。是他,刚毅的脸庞英俊而威武。这时,孙逸显然也发现了她。 “你来了。”孙逸温柔地推开怀里的女子说,表情是那样的冷静,冷静的让楚韵不寒而栗。 “你,你,你……”楚韵颤抖着指着他们,嘴里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孙逸微微一笑,那淡定的神情完全不像一个偷情者被恋人发现所应该有的:“韵,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珍,我的新女友。” 楚韵实在无法相信,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男友会说出如此禽兽不如的话来。 “你,你,你……”楚韵的脸色相当难看,她实在无法相信一个男人从天使到禽兽转变的速度竟然如此之惊人。昨日的甜言蜜语尤在耳边回荡,今天的他怎么就这么恩断义绝,而且还能表现得如此坦然。 孙逸明显看出对方的感触,轻轻道:“你别这样,我还以为你能接受我这种独特的分手方式,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开化的女孩子,那好吧!我也不刺激你了,我宣布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到今晚结束,我新的感情开始了。” 楚韵气得脸色发青,呼吸加重,她已经无法用思维来形容对方的无耻。楚韵恨不得撕烂孙逸的狗嘴,挖出他的黑心,以解自己心头之恨。楚韵如同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抓住了孙逸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嘶喊着:“你,你,你究竟是不是人?” 孙逸莫名其妙地看着楚韵:“你说什么呀?我当然是人,难道我还是鬼不成?” 楚韵气炸了:“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要杀死你!杀了你!” 楚韵疯狂地抓住孙逸使劲地拉扯着,一个女人是没多大力气,那是那个女人没有疯狂,一个女人要是真的疯了,那力气也是相当惊人。那孙逸被楚韵拉扯得几乎要掉到凉亭外面,吓得旁边那个女子花容失色:“你们,你们快住手,住手!” 可这哪里阻止得了楚韵那疯狂的心,楚韵越拉越紧,越扯越疯,最后竟然扑上去想把孙逸压倒。孙逸可真急了,他实在没有想到楚韵会和自己拼命,他本来只是想用独特的方式结束自己一段感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孙逸用力一甩,想挣脱楚韵,可是那楚韵如同一贴膏药一般紧紧粘住他,有几次几乎让她给扯出凉亭之外。孙逸再也忍受不了了,他也用出全身的力气,使劲推着楚韵。男人毕竟力气大,楚韵一下子就被推到亭子边上。孙逸本想借此挣脱楚韵的手,可是他错了,那楚韵依然不依不饶,大有一种同归于尽的气势。孙逸不禁大怒,他大喝道:“楚韵,你疯了,亭外可是山坡,你不要命了!” 楚韵气喘吁吁地嘶喊道:“我就是不想活了,我要和你一起死!”说着她又扑上来。 孙逸无可奈何,他只得和自己的前女友撕扯着。两个人就这样在凉亭上互相撕扯,最后他们竟然发展到以命相搏的地步。 孙逸终于爆发出他那原始的兽性,他不顾一切地推着楚韵,直到楚韵跌出了凉亭,跌下了山崖…… 第一卷 第2章:摔悬崖可丰胸 当楚韵睁开惺忪的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我这是在哪?我躺在谁的床上?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该上班了?楚韵下意识地摸身上的手机,她一下子惊坐了起来,哎呀!这是什么衣服?睡衣不像睡衣的,倒像是古人穿的衣服。 楚韵的脑子一阵慌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我,我怎么还穿着古代人的衣服,而且周围的摆设一点也不像现代的居室,倒像是古代小姐的闺房。最让楚韵奇怪的是她好像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她自己的,我的手怎么这么纤细,皮肤也如此细腻,尤其是胸前那对小骄傲丰满了不少。不会吧!我记得昨晚我好像从山上摔了下来,我还没听说摔悬崖可以丰胸的!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韵如坠云雾。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约十七八岁,长得白白净净的,最显眼的这位小姑娘也是一身古代人打扮。她见自己醒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叫道:“王妃娘娘,您可算醒了,您可把奴婢吓死了!” 王妃?楚韵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王妃!多么古老的词汇,难道,难道我也穿越了?这,这怎么可能?楚韵直勾勾地瞪着那个丫鬟:“你,你说我是王妃?” 那丫鬟诧异地点点头:“王妃娘娘,您怎么了?您难道不记得自己了?” 楚韵再次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摸摸自己的脸,这确实不是自己的脸,本来自己有些胖,这现在却如此之消瘦,这么说我真的穿越了?这,这种诡异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这太不可思议了。楚韵朝四周看了看,希望能找出一些破绽,证明这只是别人设计的恶作剧。可眼前的小姑娘和屋内的器皿物件无一不在否定着她的假设。这,这太诡异了,这种只有影视作品才可能出现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楚韵定了定神,稳定了一下慌乱的心,如果真是穿越时空,那我可得先弄明白我现在到那个朝代呢?楚韵欠了欠身,试探道:“我确实有些迷糊,你先告诉我现在这是什么年间?当今皇上是谁吗?” 丫鬟心疼地看着楚韵:“大王妃真是心狠,她下手怎么这么的重,娘娘,您别着急,慢慢会好起来的。” 楚韵急道:“你还没回我话呢,你快说,现在是什么朝代?” 丫鬟迟疑了片刻,只得道:“好吧!娘娘既然什么都不记得,那我慢慢帮你回忆。” 楚韵一笑,静静等待丫鬟的诉说。 “现在是乾德二年,现在的皇上是乾德皇上,记起来没有?”丫鬟瞪大眼睛看着楚韵。 楚韵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历史上有乾德皇上,我记得只有乾隆皇上,哪里来的乾德皇上。我记得中国历史上并没有这一时代,我这穿越到哪里了这是。 “那,那我是谁?”楚韵继续问道。 “您是王妃娘娘呀?”丫鬟眨着一双大眼睛。 “是!我是问我叫什么名字?” 丫鬟用手挠着头:“您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 楚韵点点头:“是,我记不得了。” 丫鬟又露出同情之色:“娘娘,您叫楚梦语,是桂王的第五个侧王妃。” “桂王?桂王是个什么东西?”楚韵脱口而出。 丫鬟赶紧捂住楚韵的嘴,惊慌道:“娘娘,您小点声,这要是让大王妃听见,您就活不成了!” 楚韵却满不在乎,怕什么,姑奶奶已经死过一回,大不了再死一回。 丫鬟压低声音:“娘娘,桂王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您的夫君,当今的王爷。” 楚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本姑娘的运气还不错,穿越到一个王妃的身上,楚梦语!嗯!不错的名字,王妃!嗯!不错的身份!好!我以后就叫楚梦语了,那个孙逸,去他妈的,你移情别恋,老娘还不伺候了,老娘要当王妃去了。 “那,那桂王,哦!就是我夫君叫什么?我生有儿女吗?”楚梦语知道要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就必须把这里的情况彻底了解,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丫鬟“扑哧”一乐:“娘娘,那我说出王爷的名讳您可得恕罪。” 楚梦语把手一挥:“说吧,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丫鬟压低了声音:“王爷叫慕容风,是个很帅气的王爷。” 楚梦语心中一喜:“真的吗?他真的很帅?” 丫鬟点点头,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嗯!很帅!只是,只是……”丫鬟欲言又止。 这可勾起了楚梦语的好奇心:“怎么了?只是什么?” 丫鬟把手一摆:“娘娘,您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楚梦语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她如何能经得起这个:“我不累,你快说,王爷是不是不喜欢我?” 丫鬟一愣,慢慢把头低下了。楚梦语从丫鬟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答案,王爷肯定不喜欢我。 “王爷为什么不喜欢我?”楚梦语大有刨根问底的气势。 丫鬟为难地看着楚梦语,心说这我哪知道呀! 楚梦语看出来了,这感情的事情确实说不清楚,可能我的性格不合王爷的意,也许是我的外表不是很漂亮,对呀!我还不知道我长得啥样呢! “你,你去拿个镜子过来。”楚梦语一下子坐了起来。 丫鬟一笑,转身拿过一面铜镜:“娘娘,我叫柳翠,您以后叫我小翠吧!” 楚梦语接过铜镜,镜中人一下子呈现在眼前,好漂亮的一副脸蛋,尤其是那一眸媚眼清如湖水,足以淹死所有的男人,这么漂亮的美女,王爷会不喜欢?楚梦语呆呆地看着小翠:“你确定王爷不喜欢我?” 丫鬟不置可否:“娘娘,我想王爷以后会喜欢你的。” 楚梦语明白了,丫鬟的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至少王爷现在是不喜欢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门外传来走路声,一个细细的声音传进屋内:“大王妃到!” 楚梦语闻言还没什么反应,那翠儿吓得几乎坐在地上:“哎呀!娘娘,不好了,您快起来,大娘娘来了。” 楚梦语索性往床上一躺:“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见她!” 翠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个王府里竟然有人敢挡大王妃的驾,在王府里只有两种人可以不见大娘娘,一种是死人,另一种就是即将成为死人的人。 第一卷 第3章:偷个把人,王爷不会怪我 “娘娘啊!您就起来吧!翠儿求求您了!”翠儿的声音都变调了。 楚梦语好奇地看着翠儿,心说这大娘娘究竟是老虎啊还是豺狼,你怎么吓成这样! 翠儿还想再说什么,门被推开了,几个下人领着一个贵妇走了进来。 楚梦语冷眼看着来人,只见此人一身的贵族气派,华丽的绫罗下裹着婀娜的身躯,看那年纪也就二十五六,瞧那气势却有四五十岁的派头。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楚梦语:“哼!你还挺娇气的,怎么?几个板子你就给我装死?我告诉你,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告诉王爷去,看王爷怎么收拾你!” 新情况,完全的新情况。我楚韵穿越到这楚梦语身上,这情况还真是复杂,怎么?看她那口气老娘还在外面有个相好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楚梦语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装傻充愣,见招拆招。 大王妃冷笑一声:“你少跟我装蒜,王贵说他看得清清楚楚,你和一个男人在悦来客栈里幽会,王爷过两天就要回府了,你信不信我告诉王爷去?” 楚梦语心说我行啊!我还有这忍耐!这才叫人不风流枉少年,不!应该是枉少女!楚梦语啊楚梦语,就凭你这风流劲就值得老娘穿越。不过,眼前这当口,这事情我可不能乱承认,否则我会真的死得很难看。楚梦语假装有些糊涂:“姐姐,您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王爷的事情来!” 大王妃怒气冲冲地在屋内来回走了几遍,最后又无可奈何地朝下人摆摆手:“你们都给我出去,我有话跟五王妃说。” 那些下人纷纷退了出去,屋里立刻只剩下两个美女王妃。 大王妃清清嗓子:“我说妹妹,你就听姐姐一句劝,和我合作。只要你和我合作,你的事情我就当做不知道,你看好吗?” 楚梦语当然听不懂大王妃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可她又不能装作一无所知,只得含糊道:“真的吗?” 大王妃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有门啊。她急忙凑近楚梦语:“姐虽然平时霸道点,但只要你帮了姐姐这个忙,姐姐决不会亏待你!” 楚梦语盯着大王妃:“那你要我做什么?” 大王妃直勾勾地盯着楚梦语,冷冷地道:“替我刺杀王爷!” 楚梦语惊讶得几乎跳了起来:“姐姐,王爷可是我们的夫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王妃微微一笑:“当然是假的,妹妹,你只要把戏演好,让姐姐在王爷面前立功,姐姐就会重新得宠。” 楚梦语几乎惊厥:“姐姐,你是说我去假意刺杀王爷,你来个美女救英雄?” 大王妃点点头:“你很聪明!” 楚梦语心说,聪明个头啊!我刺杀王爷,你来做英雄,那我怎么办?王爷还不剥了本姑娘的皮! 大王妃看出来了,她微微一笑:“妹妹,怎么,这次害怕了?” 楚梦语一愣,什么叫这次害怕了,难道我还有上一次?大王妃继续道:“你别怕,王爷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应该记得,你上次差一点刺杀了王爷,王爷还死命护着你,说老实话,上一次要不是王爷拼命护着你,姐姐都不能留你!” 楚梦语的心咯噔一下,我刺杀王爷,而王爷还不会把我怎么样,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爷太喜欢我了,我就是伤害他,他也不忍心伤害我。可是,可是,刚才看小翠的意思,王爷是不喜欢我的。哎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王妃见楚梦语不置可否,有点着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你要是不答应,姐姐可要把你和别人幽会的事情说了,到时你可别怪我无情!” 楚梦语一扬脸:“你别拿这个威胁我,王爷连我刺杀他都能原谅,我偷个把人,我想他也是会接受的。” 大王妃哈哈大笑:“妹妹,你真是好天真啊!王爷为什么护着你,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你,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不是你伤害他的身体,而是伤害他的心,如果他发现你在感情上背叛他,呵呵,我断定你会死得很惨!” 楚梦语被大王妃说得迷迷糊糊的,这都什么狗屁逻辑,哦!我杀他,他不介意,我偷情,他倒受不了,这人有毛病吧! 大王妃见楚梦语一脸的不信,继续道:“你刺杀王爷,那是有原因的,这王爷可以理解,你背叛王爷,那你就不可饶恕。” 楚梦语一愣:“原因,什么原因?” 大王妃惊讶地看着楚梦语,然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和我装什么蒜,我警告你,你没有退路,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到时,你要是不答应,我立马把你的丑事告诉给王爷,看到时谁还会护着你!”大王妃说完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楚梦语呆呆地看着大王妃离去,脑子里始终在思考这大王妃的话,我刺杀王爷是有原因的,难道我的身世和王爷有深仇大恨? 楚梦语正在这胡思乱想,小翠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娘娘,大娘娘没为难您吧!” 楚梦语一把抓住小翠:“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刺杀王爷,我和王爷有仇吗?” 小翠为难地看着楚梦语:“娘娘,您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楚梦语使劲摇晃着小翠:“你倒是快说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翠想了想:“娘娘,小的不敢说呀!” 楚梦语急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说说怕什么!” 小翠扭捏道:“我怕说了对王爷不敬。” 楚梦语怒道:“难不成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小翠点点头又摇摇头。 楚梦语是真急了:“你这奴才,你是打算气死我是不是,你要是再吞吞吐吐,我立刻把你赶走!” 小翠被楚梦语一吓唬,也怕了:“娘娘,您现在失去记忆了,您要是了解您的身世,就,就不奇怪了。” “那,那我是什么身世?”楚梦语问道。 小翠犹豫片刻,一狠心:“娘娘,那我就直说了。” 第一卷 第4章:我和王爷还没洞房? 楚梦语点点头:“说吧,我听着呢!” “在未进入王府之前,娘娘可是黑龙山清风寨的小姐,娘娘的父亲是清风寨的寨主。去年,王爷奉命清剿清风寨,一场厮杀下来,朝廷的军队获得了胜利。王爷,王爷他,他带人刺杀了娘娘的父亲,还把娘娘抢了来,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楚梦语瞪大了双眼:“你这么说我和王爷有杀父之仇?” 小翠怯生生地点点头:“大概吧!” 楚梦语气道:“什么叫大概,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有亲眼所见,娘娘,您还是等一段时间,等你恢复记忆了,一切不都清楚了。” 楚梦语心说,恢复记忆那几乎是不可能了,本姑娘玩的可是穿越,而且是灵魂穿越。恢复记忆那除非我再穿越回去。哎呀!我穿越的这王妃也真是麻烦,老子被王爷杀了,我被王爷收为侧妃,我还替父报仇刺杀王爷,王爷不怪罪我,然后,然后我还偶尔出去会会我的小情人……嗯!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楚梦语理清了思路,忽然一个念头又闪过她的脑海。不对啊!王爷既然抢我进府那就说明他喜欢我,要不他抢我作甚。楚梦语说出了她的疑惑:“对了小翠,既然王爷把我抢进来,那就是说他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说王爷他不喜欢我?” 小翠也感到茫然,她轻轻地摇摇头:“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 楚梦语见小翠一脸的迷茫,只好展开了丰富的想象力:“小翠,你看是不是这样,王爷刚开始是喜欢我的,后来我杀伤了他,然后他就不再喜欢我了,是不是这样?” 小翠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娘娘自从进入王府,王爷就对娘娘不冷不热。其实这件事情大家都不理解,娘娘刚被抢进王府的时候,王爷还真是挺高兴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和娘娘成亲了,可是,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你们没有真正成亲的。” 楚梦语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你都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王爷没有洞房?” 小翠用手一指:“娘娘,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不是还在的吗!” 楚梦语顿时想到在中国古代流行着守宫砂的做法,这是对妇女的一种歧视和约束。干嘛非得给我们女人做这东西,有本事你们男人也接种个处男砂什么的,那才叫公平嘛!楚梦语想到这自己也笑了,处男砂,这玩意儿就是在现代社会未必能研究出来。 楚梦语慢慢拉开手臂,果然有个红点,看来我还是处子之身啊! 小翠继续道:“娘娘,当时你也觉得莫名其妙,按理说您长得可够水灵的,要不然王爷也不会抢你进府,可这有啥蹊跷,我是实在猜不出来。” 楚梦语道:“那当时的我是不是很伤心?” 小翠摇摇头:“娘娘,您当时没有任何表情,我也不敢问。” 楚梦语骂道:“没用的奴才,你干嘛不问一下。” 小翠委屈地低下了头,楚梦语见她难过也觉得过意不去:“好了,好了,我不怪你就是,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小翠一听了:“娘娘,您终于肯吃饭了,我这就去下碗面条去。”小翠说完一溜烟出去了。 第二天的阳光照常暖洋洋地升起,楚梦语一夜没有睡好,梦里全都是乌七八糟的东西。小翠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餐,等着伺候她起床。楚梦语心里一阵感激,自己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这么细心的照顾自己。就算是亲生的爹娘也没她这么细心。 “小翠,谢谢你了。”楚梦语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翠赶紧道:“娘娘,您怎么跟奴才客气起来了,您千万可别这么说,可折杀奴婢了。” 小翠边说边帮楚梦语穿衣裳,还别说,要不是小翠的协助,这古代人的服饰还真不好弄,就头上乱七八糟的就一堆东西,什么发卡,簪子就好几个。楚梦语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小翠摆弄。时间不大,一个活脱脱的美人就出台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楚梦语都有些妒忌,多美呀!以前的我可没这么漂亮,你瞧这镜中的俏佳人,双眸如湖水清澈见底,俏鼻似白玉坚挺矗立,双唇性感又不失灵巧,最让楚梦语满意的是自己的一对小山峰,这才叫山峰嘛,像以前的我,充其量只能算小土坡。你看看现在,在没有文胸的不利条件下还能勾勒出一道峡谷,现在的我才可以算是一览群山小,敢为天下先。 你说这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丰胸产品,要不然我这东西怎么会这么夸张。想到这,楚梦语回头看了看小翠,见她虽是清秀,却也是扁平一族,看来这丰胸一说也不靠谱。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老娘我独步天下了,唯我独尊了!哈哈!楚梦语啊楚梦语,老娘穿越到你身上也不算冤枉,起码省去了一笔丰胸费用,划算! 小翠也满意地看着楚梦语,不由得感叹道:“娘娘,您真漂亮,我就不明白了,您这么美,王爷为什么不要了你?” 楚梦语一愣,俏皮道:“要?那还得看看本娘娘愿不愿意,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小翠也被她说楞了:“真的么?不会吧!我记得您,您平时不也跟我说,您其实也希望王爷宠幸您吗,哦!您那是逗我玩啊!” 楚梦语假装把脸一板:“就是,我和王爷可是有杀父之仇,我怎么可能答应他呢!” 小翠也有些糊涂:“娘娘,我现在都不知道您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您以前不是说您已经不恨王爷了吗?您说,其实是你父亲有错在先,再说也不是王爷亲手刺杀的,您父亲是不是真死了还不知道。” 楚梦语盯着小翠:“我真的这么说了?” 小翠认真地点点头:“奴婢怎么敢骗娘娘!” 第一卷 第5章:我外面还有个相好的 楚梦语若有所思地看着小翠:“算了,王爷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在外面不是还有个相好的吗?” 小翠一听吃惊地瞪大眼睛:“娘娘,您真的在外面……” 楚梦语一愣:“我,我那不是也是听昨天那个大王妃说的嘛,我自己可记不得了,对了小翠,我和那个相好的约会的时候有没有带你去?他帅不帅呀?” 小翠摇摇头:“没有,娘娘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出去,我要跟,可是娘娘不让。” 楚梦语道:“那你真是一无所知?” 小翠点点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楚梦语骂道:“你是怎么当奴才的,主子出去了,你就什么都不管了,你不会跟踪一下!” 小翠真是无语了,天下哪里有人出去幽会还盼望有人跟踪的,可是对方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就是没错也是有错,谁叫自己是奴才呢!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跟踪。” “呸!敢!我是叫你跟踪她,不是跟踪我!” 小翠都听晕了:“娘娘,您到底要我跟踪谁呀?” 楚梦语也被自己闹糊涂了:“好了,好了,以后你听我的就是。” 小翠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是,娘娘!” 楚梦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陪我到府里转转,来半天了还不知道这里啥样。” 小翠道:“娘娘,您怎么是来半天呢,您不是来一年多了吗!” 楚梦语怒道:“你怎么这么罗嗦,我不是失去记忆了吗,走,带我四处走走。” 小翠迟疑了一下:“娘娘,我,我觉得您既然可以走动了,您是不是去老王妃那里请个安。” “老王妃,就是昨天那个女人?”楚梦语一想到那女人就浑身不舒服。 小翠摇摇头:“不是,老王妃是王爷的母亲,王爷的五个王妃每天都要去给她请安,前两天,您被大王妃打晕倒了,所以没去。今天可得去一趟。” “你怎么这么罗嗦,等我逛完后花园再去也不迟。”楚梦语固执地说道。 小翠为难道:“娘娘,您还是先去看望老王妃吧!要是您不去,却在后花园里闲逛,要是传到老王妃耳朵里,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楚梦语实在拗不过这丫头,只好做了让步:“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你这丫头,都快成我妈了。” 小翠高兴地扶起楚梦语:“来,我扶您!” 楚梦语一甩手:“去,本娘娘还没那么娇气,我自己会走。” 桂王府的后花园在众多王府中是最具规模的一个,其中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桂王慕容风身份显贵,而且战功赫赫。皇帝特地给他修建了豪华的宫殿,就其规模而言,仅次于皇宫。 五王妃的寝室名曰“西厢阁”,从西厢阁到老王妃的住处“后安堂”也有一段的路程,楚梦语和小翠足足步行了一刻钟。这里的美景让楚梦语感叹不已,官家的生活真是奢侈啊!你看那池塘假山、亭台楼阁、花草虫鱼、无不显示着主人的奢华和高贵。 桂王的母亲老王妃刘氏端坐在太师椅上,她今年也就五十多岁,可看上去却比实际年纪苍老的多,丈夫老桂王已经走了几年了,这给她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这几年,她从不管府里的事务,一切日常琐事都交给儿媳大王妃处理。这大王妃郝萍也确实能干,把府里打点得井井有条。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每日还带领几个王妃儿媳给自己请安,这让老太太感到无限的满足。儿子公务繁忙,难得在家里,媳妇们孝顺,这让老太太感到了一丝丝的欣慰。 “萍儿啊!你们几个也都有自己的事情,不要这样天天来老身这里,隔三差五的过来陪老身说说话,也就可以了。”刘氏虽然看上去苍老,声音却还洪亮。 大王妃郝萍连忙起身行礼:“母亲说得哪里话来,媳妇就是再忙也要来看望母亲,这也算替王爷尽孝道不是!” 二王妃柳絮和三王妃郑欣以及四王妃李艳也赶紧给老王妃行礼。其中柳絮最为嘴巧:“是啊!是啊!我们妇道人家,有什么好忙的,看望母亲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刘氏满意得合不拢嘴:“呵呵,好好!” 大王妃郝萍用手一指:“母亲,媳妇做了点糕点,让您尝尝鲜!” 刘氏伸手接过:“萍儿,府里的事情够你忙活的,你何必亲自做这些呢。对了萍儿,老身听说你对梦语动了家法?” 郝萍忙道:“什么家法,媳妇只是稍微惩罚她一下,谁知她身子弱,竟然晕过去了,媳妇已经着大夫看过了,不碍事的。” 刘氏沉思一会儿:“这个梦语,就是让为娘操心,风儿也不知道犯那门子邪,要依着老身,早就赶出府去,也免得你们操心。” 郝萍点点头:“母亲说的是,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王爷不开这个口,我们也没办法,也只能把她当做妹妹。平时,媳妇也常常教导她,希望她改掉江湖上的那些恶习,如果她真能做个好媳妇也算我们功德一件啊!” 刘氏呵呵一笑:“难得你们这么懂事,老身在这后堂也就放心了。” 郝萍又给老太太一个万福:“母亲,您也不能老呆在这里,也要出去活动活动,府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您处理的。” 刘氏摇摇头:“啊呀!你不是处理的很好嘛,这个府里的事务你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老身也是有所耳闻的。” 郝萍一笑:“可是,有些事情就不是儿媳所能管的。” 刘氏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郝萍瞟了一眼老王妃:“王爷明天就要回府了,可前一阵媳妇发现王爷消瘦了不少,我想给王爷调理调理。” 刘氏微微一笑:“难得你如此细心,明天风儿回来,你多做点补品不就行了。” 郝萍摇摇头,然后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二王妃柳絮:“母亲,男人的身子骨可不是光靠补品就能解决的,那方面也得节制是不是!” 众人这才明白这郝萍话里有话,她明显是对王爷每天泡在二王妃柳絮寝室的不满。刘氏对这事也是有所耳闻,可是这是儿子的私事,自己也不好横加干涉。 刘氏想了想:“那你不会和风儿说说,叫他也到你那边走动走动。” 郝萍一笑:“母亲,王爷要是能听我的就好了,我看还是母亲出面,让王爷到媳妇这里走动走动,那样王爷也不至于太伤元气了。” 还没等刘氏说话,二王妃柳絮忍不住了,她冷冷地道:“哟!我说姐姐,你怎么就知道王爷到我那就是做那事,我和王爷那是在吟诗作赋,我可不像有些人,脑子里除了那事就没正经事了!” 郝萍顿时变了脸色:“母亲,你看看她是什么态度,我这都是为了王爷的身体,母亲,您给评评理,媳妇错了吗?” 刘氏刚要说话,柳絮抢口道:“你别假惺惺的,你不就想让王爷雨露均沾吗,你明说呀!” 郝萍气得脸色发红:“你怎么说话的,我只是让王爷在我这里修身养性,别让你糟蹋了王爷的身体。” 柳絮冷冷一笑:“呵呵,修身养性?我看某人饥渴得很,不把王爷抽干了她就不舒服!” 第一卷 第6章:哪个少女不怀春 郝萍正要反驳,却见老王妃颤抖着双唇怒喝:“你们都给我住口,你们看看,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这哪里还像我们桂王府里的王妃!” 几个王妃顿时都不说话了,正在尴尬之际,一个丫鬟进来禀报:“娘娘,五王妃娘娘求见。” 刘氏压住怒火,一摆手:“哦!那,那你叫她进来吧!” 楚梦语在丫鬟小翠的陪同下走进王府后堂,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只看大王妃和几个女子站立一旁,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大王妃郝萍,楚梦语自然认识,其他三人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三人摸样都很俊俏,其中一个婀娜多姿,五官秀美,只是嘴唇显得厚实了一点。还有两个,一个丰满,一个骨感,这王爷也够绝的,环肥燕瘦他都占了。楚梦语抬头往上看,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一妇人,瞧那气派,那风度,傻子都能断定她就是老王妃刘氏。 “参见母亲大人!儿媳楚梦语恭请母亲万寿金安”楚梦语说完给刘氏磕了三个响头。楚梦语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要在王府里站稳脚跟就得找个靠山,这老太太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刘氏一听,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是你啊!怎么样,身体没事了?” 楚梦语轻声道:“劳母亲大人挂念,媳妇命贱,不碍事的。” 刘氏摇摇头:“你说哪里话,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王府的侧妃,也算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说命贱呢!老身看你人挺端庄的,只要你改掉那些江湖习气,老身会劝风儿好好待你的。” 楚梦语站起身,谦恭道:“多谢母亲大人。” 刘氏点点头:“对了,语儿,你犯什么错了?为何萍儿要惩罚你?” 楚梦语刚要说话,郝萍赶紧道:“母亲大人,语妹经常私自出府,还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媳妇多次劝阻她,她都不听,所以才稍加惩罚。” 刘氏看着楚梦语:“有这回事吗?” 楚梦语恨死了郝萍,这贼婆娘,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还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合作。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哦!母亲,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王爷不待见媳妇,媳妇憋在府里实在的无聊,所以就私自出去。不过,媳妇却不是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媳妇只是去看看戏,喝喝茶,这些都是王爷特许的。” 刘氏摇摇头:“王爷特许,你也不要老往外跑,一个王妃抛头露面的不好,以后还是少出去的好。” 楚梦语点点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我这次出去却听着一件事,这事似乎关系到王爷的安危。” 刘氏闻言吓一大跳:“你说什么?难道有人要谋害王爷?” 楚梦语这招的确击中了要害,现在什么是老王妃最在意的,她儿子呗!要是她儿子有个闪失,那她还不疯了。 楚梦语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一日,媳妇正在茶楼上听他们闲扯,说有人要谋害王爷,媳妇正要听个仔细,大王妃刚好赶到,她硬生生地把我从茶楼里拉走,好像生怕我听到什么似的。” 郝萍一听,几乎跳了起来:“妹妹,你怎么胡说八道呀?我几时去茶楼了?我几时不让你听了?” 楚梦语一笑:“姐姐,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要谋害王爷。” 郝萍急得脸色通红:“我,我几时紧张了?我紧张了吗?” 这时,二王妃柳絮插嘴道:“语妹怎么乱说,萍姐哪里紧张了,她只不过脸比平时红了点,嗓门比平时高了点,动作比平时大了点,也算不得紧张哦!” 郝萍被这两人一夹击,更慌了:“母亲大人,您可要为媳妇做主呀!她们这是在栽赃,媳妇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怎么可能会去谋害王爷?” 刘氏摆摆手:“萍儿,别紧张,没人说你要谋害王爷。对了,语儿,你真的听到有人要谋害王爷?他们人在哪里?你还记得他们的摸样吗?” 楚梦语点点头:“媳妇自然记得他们的摸样,只是无法私自出去,要不然把他们都抓回来,好好的审讯,我就不信问不出所以然来!” 刘氏点点头:“你说得对,你这就带人去那个茶馆,把他们都给我抓回来。” 楚梦语一喜:“母亲大人,那天大王妃抓我的动静太大,估计那些人都吓跑了,媳妇估计他们近期不会再去,我想过一段时间再去。” 刘氏想了想:“你说的也对,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立刻带人去,今天碰不到,你明天碰,这个月碰不到,你下月去,直到找到他们为止。” 楚梦语要的就是这句话,好啊!这以后我就能随便出去了。这个大王妃,她想把我困在王府,门都没有! “那媳妇告辞了!” 刘氏一摆手:“刘强,王汉,你们二人协助五王妃,你们记住一定要抓住那些可疑之人!” “是!”从旁过来两个彪型大汉,他们朝老王妃深施一礼,然后随着楚梦语出去了。 楚梦语本来想这次可以出去灵活了,没想到会跟来两个尾巴,想拒绝嘛又说不出理由。算了,只要能出去,其他的只能将就了。 楚梦语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稍微准备一下,换上男人的衣裳,拿上一些银子,毕竟外面的世界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 收拾停当刚要动身,郝萍晃晃悠悠地进来了,她支开了下人,劈头盖脸地指着道:“好啊!楚梦语,你是打算与我为敌了是不是?” 楚梦语知道她为什么发怒,自己刚才顶撞了她。于是,楚梦语赶紧给她施礼:“姐姐,你说哪里的话,妹妹怎么敢和您作对!” 郝萍没有给她好脸色:“那你刚才为何诬陷我?说我那个什么什么的。” 楚梦语赶紧辩解道:“姐姐,说话得凭良心,是你先说我的不是,你说我和不三不四的人勾勾搭搭的,我为了自保才出此下策的。” 郝萍一时语塞,楚梦语趁热打铁:“姐姐,只要你不为难我,我保证不和您作对,我的好姐姐,您现在的敌人可是二王妃,不是我。” “那你为何要带人出去抓人,难道说你要让人栽赃我?”郝萍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楚梦语一愣:“啊呀姐姐,您这一招可真狠,妹妹还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姐姐放心,妹妹只是想经常出去走走,不会害您的,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郝萍脸上有了笑摸样:“这还差不多,那你准备抓什么人回来?” “抓人?我干嘛要抓人回来?”楚梦语把手一摊,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郝萍一愣:“你的意思是不抓人,那你怎么向老太太交差?” 楚梦语狡黠一笑:“我可以说都没遇到那波人,时间一久,老太太就把那事给忘了。” 郝萍疑惑地看着她:“你这样做行吗?” 楚梦语一耸肩:“姐姐,绝对没事的。” 郝萍想了想,忽然一沉脸:“这事我暂且依着你,不过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和我争王爷,否则我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楚梦语施礼道:“姐姐放心,我对王爷没有兴趣,我就喜欢出去玩。” 郝萍立刻道:“你可不许到外面胡搞,府里已经有了你的传言。要是你捅出篓子,就算我不收拾你,老太太也饶不了你!” 楚梦语嘻嘻一笑:“姐姐放心,我对那方面没兴趣。” 郝萍一阵好笑:“没兴趣?你别哄人,哪个少女不怀春。” 楚梦语假装很委屈:“姐姐,那你叫我怎么办,王爷你不让我争,外面也不让我来,你打算憋死我呀!” 郝萍惊讶得瞪大眼珠:“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真的打算到外面胡来?” 楚梦语呵呵一笑:“姐姐,我说笑呢,我怎么敢哦,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出去,后面还跟着两棒槌,我就是有心出轨也没那个机会了是不是。” 郝萍点点头:“好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了,要是真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对了,你我合作之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梦语没想到此时郝萍还惦记着这事,此人算盘打得够精的。楚梦语微微一笑:“姐姐,你这就没意思了,你要我做那事不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你今天把这事都跟老太太说了,那我那把柄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合作这事是不是就作罢了?” 郝萍知道这事也是不可能了,她也是一时冲动才想出这么一个险招,想想也觉得过于冒险:“那好吧!以后我要是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一定要站在我这头,可别被柳絮那狐狸精给收买了。” 楚梦语点点头:“那是自然。” 郝萍见没什么事情了,摆摆手出去了,临走还不忘说句:“你好自为之吧!” 楚梦语带着小翠兴高采烈地走出了王府,当然在她们身后还跟着刘强王汉这两尾巴。 楚梦语回头一指他们:“喂,你们离我们远点,要不他们可就溜了,你们看我手势行事,明白吗?” 刘强王汉怎么敢得罪五王妃,只得插手称是。 楚梦语长长吸了一口气,嗯,这里的空气真是清新,不像现代的城市,老是弥漫着都市味。其实生活在古代也很好,什么都是原生态的,也没什么饲料鸡呀垃圾猪什么的。 “走!小翠,我们先去下馆子,吃个痛快!”楚梦语建议道。 小翠一听,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啊好啊,娘娘,我也好久没有下馆子了。” 楚梦语一摸小翠的鼻子:“你这小馋猫,王府里的饭菜还没喂饱你啊!” 小翠呵呵一笑:“那可不能跟馆子比,口味不一样的。再说了,我一个下人吃的都是普通的菜,一个月还吃不到几次荤的。” 楚梦语点点头:“真是难为你们了,不过你放心,跟着本娘娘,保证你今后吃香喝辣的。” “谢谢娘娘!”小翠调皮地做了个万福。 “别光谢,你以后可得和我保持高度的一致,凡是我叫你做的事情,你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能做到吗?” 小翠郑重地点点头:“那还用说,奴婢就是来伺候娘娘的,娘娘的事就是我小翠的事!” 楚梦语满意地点点头:“好奴才,你说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奴才都像你一样忠心?” 小翠摇摇头:“那我可不敢说,就说那二王妃的奴婢小尤吧!她可不是和二王妃一条心。” “怎么了?”楚梦语好奇地看着小翠。 小翠说着脸色一红:“她呀!她呀……啊呀!不说了!怪难为情的。” 楚梦语更好奇了:“刚才还说和我一条心,现在就开始对我保密,你还说对我忠心?” 小翠为难地看着楚梦语:“可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 “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 “不是,我就是怕你也难为情。” 楚梦语一下子明白了:“哦!是不是小尤把二王妃和王爷床底之欢的事情到处乱说?” 小翠点点头:“是啊!小尤说王爷好厉害,他们的声音外面都能听到。” 楚梦语惊讶地张大嘴巴,我的那个天啊!这王爷也太牛逼了吧!怪不得几个王妃都为他疯狂。不行,有机会我得会会咱的王爷,别便宜了大王妃她们。 乾德王朝也是一个没落的封建王朝,朝野上下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全国各地起义军此起彼伏。其中南方的单霸五起义军,西部的令世达起义军规模最为宏大,他们的手下都有几万民众,让朝廷颇为头疼。官兵为了镇压这些暴乱的匪徒,耗费了大量的财力和兵力,还是无法扑灭这日益严重的匪患,各地的告急文书像雪片般飞进朝廷。 乾德皇帝慕容寒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刚做皇帝两年就遇上这烦心事,自然很是郁闷。两年来他一方面一改以往的苛政,实行宽松的政策,另一方面严厉惩治贪官污吏,尽量安抚百姓,让民众休养生息,这些举措虽然取得一定成效,但是那些造反的人依然不归顺朝廷。很明显,这些叛匪有了野心,他们想推翻这个政权,自己当皇帝,其实这也很正常,谁不想当皇上啊! 慕容寒坐在宝座上严厉地斥责他的臣子:“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朝廷养你们有什么用?剿匪剿匪,这匪是越剿越多,以前还只是偏远的几个郡,现在连京城都有土匪的痕迹,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 丞相李少信托着花白的胡子出班跪倒:“皇上,臣等无能,让皇上受惊了,臣恳请皇上治我们的罪,请皇上治罪!” 群臣一听也纷纷出班跪倒,口称有罪,请求自罚。 慕容寒叹口气:“朕惩罚你们有啥用,你们还是帮朕找找原因,到底为何,朝廷的军队老是失败,难道官军真的都是酒囊饭袋?” 大将军韩生猛瓮声瓮气地道:“皇上,不是臣等无能,臣每次带兵征剿,那些顽匪仿佛都事先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臣要不就是找不到他们,要不就是被他们偷袭,臣斗胆以为我们朝廷里有他们的细作!”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意思都在显示自己的清白,仿佛只有他们才是最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 慕容寒沉思片刻:“这个朕也略有耳闻闻,朕已经密令娄公公去查,”他说完转向身旁的一个太监,“对了娄公公,细作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娄英吓得慌忙跪地磕头:“万岁爷,奴才已经派御监司的官员全力查找,奴才想不日一定会有结果的。” 慕容寒摇摇头,脸色很是难看:“不日?不日是多少日,十天,还是二十天?还是二百天?” 娄英颤颤巍巍地道:“臣已经尽力侦破,无奈细作狡猾,实在是奴才的罪过。” 慕容寒看着娄英,本来还想斥责几句,忽然他又觉得不妥,此事也不能全怪在他的头上。慕容寒把脸转向群臣,气呼呼地骂道:“你们,你们平时都在干什么?朕告诉你们,一年内要是匪患不除,你们都给朕回去抱孩子……” 群臣一个个跪地磕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慕容寒想了想:“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众臣如释重负。 慕容寒看了众臣一眼,问道:“桂王什么时候回来啊?” 丞相李少信立刻搭话:“回皇上,本来桂王今日可到,不想昨日和土匪在西风山遭遇,桂王奋勇杀敌,斩杀土匪数百人。桂王虽然获胜,不过耽误了行程,臣估计他明日即可进京见驾。” 慕容寒脸上稍微有了点笑摸样:“你看,还是我这个堂弟行,这次出马一举平定翼郡,回来还斩杀叛匪,桂王真是朕的的一员虎将啊!” 李少信随声附和:“皇上英明,王爷自然威武,臣觉得应该让王爷总领剿匪事务,早日平定匪患。” 慕容寒点点头:“爱卿此言有理,等桂王回来朕就封他为剿匪大元帅,总领剿匪事务。” 李少信等人立刻附和:“皇上英明!” 慕容寒摆摆手:“你们少拍马屁,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这内奸抓出来,要是内奸不除,桂王就是再厉害,也是防不胜防的。” “皇上英明!”群臣纷纷高呼。 慕容寒一摆手:“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各自把手里的差事做好,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太监总管娄英高喊:“退朝!” 群臣闪在一旁,慕容寒抓着娄英的手回后宫了。 娄英战战兢兢地侍候着,他边走边说:“万岁爷,您慢点,小心闪了腰。” 慕容寒怒道:“慢,慢,慢你个头哦!就是你们这些奴才做事拖拉,才迟迟未发现细作的踪影。朕再给你十天时间,你要是再找不出细作,你这太监总管也别干了!” 娄英一听,顿时跪倒大哭:“万岁爷,您饶命啊!不是老奴不出力,实在是内奸太狡猾,还望皇上宽限时日,宽限时日啊!” “宽限?你要朕宽限到何时?难道要宽限到朕的人头落地你才舒服吗?” 娄英磕头如蒜:“万岁饶命,奴才不敢,奴才不是这个意思,万岁爷饶命啊!” 慕容寒见娄英一把年纪,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也有些不忍心。 “好了,好了,朕宽限时日就是,不过朕可有个条件,你得允许朕出宫,你不许告诉太后!” 娄英一听,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万岁爷,万万不可啊!现在外面这么乱,您要是有什么差错,奴才就是万死也弥补不了奴才的罪过啊!” 慕容寒把脸一沉:“你以为朕出去玩啊!朕可是出去寻找细作,看看有什么线索。” 娄英更慌了:“万岁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您万金之体如何能去冒险,奴才求求你,别去了!” 慕容寒怒道:“那你去抓细作,要是抓不到,朕就治你的罪!” 娄英一下子没了声音,但是嘴里还是恳求着:“万岁爷,您就饶了奴才吧!” 慕容寒一摆手:“好了,你别说了,朕主意已定,你就替朕更衣吧!” 娄英还想再劝,看到慕容寒满脸怒容,他只好长长叹口气:“那万岁爷,既然这样,那就让熊标韩奕带着禁卫军护驾,确保万岁爷的安全。” 慕容寒摇摇头:“朕只带熊标韩奕两个人,朕是微服私访,带那么多人反而容易暴露目标。” “这……” “别这个那个的,就这么定了!” 乾德王朝虽然混乱,但是京城还维持着一派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就像这有朋茶馆,每日都接待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这里鱼龙混杂,江湖义士土匪强盗出入其中。 楚梦语一身男子打扮,端坐在茶楼的一个角落,旁边坐着也是一身男装的小翠。 “小翠,你说我能和咋样的人约会?”楚梦语神往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小翠拍马屁道:“那还用说,肯定是个美男子了!” 楚梦语笑眯眯地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总不会和一个丑八怪约会吧!”楚梦语边说边打量着每个从身边走过的男子,尤其是帅气的男儿,她更是要多看几眼。 可是等了许久,就是不见一个帅锅有要约会的意思:“小翠,怎么没人和我接头呀?我都坐半天了。你确定我每次都穿这身出来的?” 小翠点点头:“是啊!娘娘每次都穿这身,再等等吧!” 楚梦语无神地看着远方,这被动的约会真是无聊,与其如此,我倒不如主动出击,我就不信了,凭我的姿色会逮不到个把色狼?啊呀!不行!不行!我楚韵在没有穿越的时候就不是随便的一个人,虽然我现在的身体不是我的,可是我也不能随便糟蹋了,再说了,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个躯壳可是要伴随我一生的,我可得好好珍惜,不找到一个像样的,我可不随便献身。 楚梦语无神地看着远方,那些宾客来来去去,连正眼也没往这边瞧上一眼。一个卖糖葫芦的矮个小贩讨厌地凑过来:“客官,来个糖串?” 楚梦语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我不要。” 小翠却很有兴趣:“娘……哦,大哥,小弟想尝一个。” 楚梦语点点头,示意她随便。小翠立刻来了精神,挑了两串大的:“大哥,我小时就爱吃这糖葫芦,太好吃了,您吃一个。” 楚梦语无精打采地接过咬了一口:“你说他今天来不来了?” 小翠摇摇头:“我哪知道呀!诶!娘娘,会不会是右边角落里那个公子啊!他可注意咱们好久了!” 楚梦语看了一眼:“也不像啊!要真是他,那他干嘛不过来呀!” 小翠点点头:“是啊!我看肯定不是,要是真是他,他不可能不认识您,他肯定要过来搭讪,不是,肯定不是,不过这公子可是够气派的。” 楚梦语欣赏地看了那公子一眼:“人长得还不错,看他的举止肯定是哪个衙门里的公子哥,你看他身后还站着两保镖,普通公子哪有这待遇。” “就是,就是……”小翠正要再说什么,茶馆的老板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二位客官,半个时辰又到了,该给钱了。” 小翠怒道:“喂!刚才不是刚刚给过了,怎么又要钱!” 老板笑眯眯地道:“二位客官,你们也要体谅一下在下,我们可是小本生意,要是每个都像你们一样光坐着不吃东西,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小翠气呼呼地辩解道:“谁说我们没吃东西了,我们不是吃了点心了吗?” 老板摇摇头:“客官,一点点心也不能吃这么久,你们不走影响我们做生意啊!” 楚梦语实在佩服这些商人,不管古人还是现代人,只要是商人,那他们眼睛里只有钱了:“小翠,你就再给他一点吧!” 小翠支支吾吾地道:“大哥,今天来的匆忙,银子带的不多,现在我身上可没钱了。” 老板一听这话,立刻把脸一板:“那对不起了,客官,请你们起身,我们还要做生意,不好意思了!”说着伸手要拉楚梦语。 楚梦语身子一退:“你干什么,我自己会走!”说着她站起身来,她刚要走。忽然有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这位公子,可否赏个脸,我们家公子有请!” 楚梦语回头一看,是那角落公子身后的一个保镖。楚梦语的心顿时紧张起来,难道真是他,他就是和我约会的人? 楚梦语和小翠对望一眼,希望小翠给自己一个主意。可是她忘了,那小翠毕竟是个丫鬟,遇到这等大事她也只有发呆的份。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楚梦语心想我不就是来找刺激来了吗,只要我把握分寸,应该没问题的。 “这,这怕不合适吧!我们之间又不认识。”这叫欲擒故纵,楚梦语这手玩得可算是轻车熟路。 那汉子一抱拳:“公子,我们主子有话要对你说,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是吗?我们萍水相逢,能有什么事呢?”楚梦语说完双脚已经朝那角落走去。 这公子其实不是旁人,正是微服私访的当今皇帝慕容寒。 慕容寒坐在角落里,仔细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看有什么可疑之人。楚梦语二人的举止一下子引起了他的主意。 他问熊标:“你觉得这二人可疑吗?” 熊标摇摇头:“没有呀,他们不是来吃点心的普通客人吗?” 慕容寒摇摇头:“你们这些人就是不会好好动脑筋,朕注意他们好久了,你看,他们并不急于吃东西,很明显是在等人。” 韩奕插嘴道:“皇上,等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臣有时也是在这茶楼里等人。” 慕容寒微微一笑:“可问题是他们竟然连自己要等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们不觉得可疑吗?” 熊标一愣:“皇上,不会吧!您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寒喝了口茶:“你注意到没有,每一个人经过他们身旁,他们都会仔细观察,甚至期待对方能坐在他们身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还有,这两个人面貌清秀,很明显是女扮男装,她们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这里面肯定有事!” 韩奕顿时醒悟:“对啊!我想起来了,只有和陌生人接头时才有这种情况,皇上,您真是英明啊!待我抓他们过来,一审便知。” 慕容寒一摆手:“不可鲁莽,现在我们手上没有确凿证据,他们要是百般抵赖,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你去请他们过来,朕自有妙计!” 就这么的,楚梦语被请了过来。 楚梦语人还未到,眼睛已经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慕容寒。见此人也就二十岁不到,眉似剑锋,深邃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卷曲,英挺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唇,眉目之间尽显王者之气,俨然一个帅哥的模样。尤其是他的装束,绸缎长袍,腰系锦带,更显得他器宇轩昂。再加上身后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表明他绝对是来头不小,不是官二代也一定是富二代。楚梦语啊楚梦语,你可真会找情人,像这样又帅又有势力的男人,真是不可多得,我得好好跟他周旋周旋。 楚梦语想到这里,也不知怎的竟然羞红了脸。 慕容寒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心,故意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这么久不过去,也是为了谨慎,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小心点,你说是吧!” 小心点?楚梦语一想也是,这偷情的事情要是被抓到也是很麻烦的事。楚梦语羞答答地看着慕容寒:“公子,下一次可不要让我等那么久哦!” 慕容寒一激灵,这还有下一次啊!看来她干这行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朕得今天非得把她手里的情报搞到手,看看究竟是谁在传递消息。 慕容寒朝后面一摆手:“你们二人退下吧!”熊标韩奕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楚梦语心中暗笑,此人真是老手,亲热嘛,当然外人不能在场。她也一摆手,示意小翠也退下。 这时,周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慕容寒起身依着楚梦语坐下,楚梦语的心狂跳不止,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接下来是亲吻啊还是拥抱,啊呀!偷情的感觉真是刺激。 慕容寒知道机会已到,一般接头此时就是传递情报的最佳时机。慕容寒轻轻地说道:“快给我吧!” 慕容寒的意思是快把情报给他,楚梦语误会了,她还以为要她现在就以身相许。楚梦语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情调啊!要那个也要一步步来,怎么直接说出来了! “啊呀!你说什么呀!羞死人了!”楚梦语掩面不住的撒娇。 慕容寒也愣住了,什么?传递情报也会羞死人? “快点吧!等一下别人看见就不好了!”慕容寒再次催促。 楚梦语奇怪地看着慕容寒,这人咋这么直接呀!偷情怎么跟做生意一样,一点情趣也没有。 “你,你每次都是这样吗?”楚梦语问道。 慕容寒点点头:“你快点吧!我很急的。” 楚梦语越听越不是滋味:“公子,我们虽然认识一段时间了,可我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再说了,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我不能……” 慕容寒也急了:“你快给我吧!我家主人也急着要啊!” 楚梦语越听越糊涂,什么?你要完你家主人还想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到底要什么呀?” “情报呀!你家大人的情报呀!” 楚梦语吓得差一点坐地上:“我,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楚梦语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茶楼。 回到王府,楚梦语的心还是砰砰直跳,我今天这是在干什么啊!刚才那个人八成是乱党的细作,要不就是朝廷的密探,我要是糊里糊涂地卷入什么是非当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搭上一条小命啊! 小翠见主子六神无主,也一个劲的问:“娘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您倒是说话呀!” 楚梦语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小翠听完忍不住掩嘴窃笑。 “你还笑,那个人要真是坏人的探子可就糟了,到时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刚才你确认没人跟踪我们?” 小翠连忙安慰:“没有啦娘娘,您不要太担心了,您是桂王的侧妃,谁敢把您怎么样?再说了,事后他们也一定认为是认错人了,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您就放宽心吧!” 楚梦语闻言,这才稍稍心安:“你说的也是,对了,王爷到底啥时回来啊?” 小翠一笑:“明天呗,明天王爷回京,现在各房的娘娘都在准备,娘娘也打扮打扮,我们明天去城门口迎接。” 楚梦语好奇地看着小翠:“哇!这么隆重啊!几个王妃都去吗?” “去!怎么不去,她们四个每次都去的,为了讨好王爷,她们什么招都使上了,这机会您哪能错过。”小翠态度坚决地说着。 楚梦语心中暗想,这王爷到底长得帅不帅?值得她们这么神魂颠倒吗。这时代也真是的,也没个照片让我瞧瞧,要是相貌平平,我这不是白忙活了吗!算了,算了,为了保险起见,本姑娘还是准备准备,就算不是为了王爷,也得把她们几个比下去,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是不是! 楚梦语点点头:“你说得对,你快把我平时用的化妆品拿出来。” “化妆品,什么是化妆品?”小翠不解地看着楚梦语。 楚梦语解释道:“就是我平时涂在脸上的玩意儿。” “哦!那也要等到明天,今天晚上您得洗洗澡,再找件漂亮的衣服准备着,等明日一早,小翠帮你化妆,保证迷死王爷。 楚梦语想想,此言甚是有理,现在化妆也没有用,还是选件像样的衣服吧! “你去把我所有的衣服拿来,我要好好挑挑。” “好嘞!”小翠答应一声,就去翻箱倒柜的翻衣服去了。 这古代的衣服可不像现在的衣服,穿戴起来很是麻烦,要不是小翠的大力协助,楚梦语还没那么顺利。哎呀!这衣裳好是好,就是不能显示我的特长。楚梦语用双手在胸前挤了挤,嗨!这里可是最吸引男人的地方,我这一对大山坡虽然肥沃,可是她散落在左右两侧,完全不能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要是有个文胸衬托一下就好了。可这是古代呀!哪里来的那玩意儿,不行,我得自己做一个。这文胸又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用布料缝缝补补就成了。 “小翠,你把做针线的东西拿来,再给我拿些布料。” 小翠有些疑惑:“娘娘要亲自做针线?” 楚梦语道:“你怎么这么罗嗦,做针线怎么了,我喜欢!” 小翠嘟囔着朝门外走去。 桂王慕容风最近很是郁闷,翼郡叛乱,自己请缨出战,虽然此战自己顺利取胜,可是他私底下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头绪。 今天就要回府了,自己如何去面对五王妃?慕容风的脑子里又闪现出和她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客去楼空,烛光摇曳,美人依稀。慕容风正要挑落了红色的头盖,母亲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慕容风有些埋怨自己的母亲,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 刘氏上气不接下气:“孩子,为娘刚才才听管家说,这新娘是清风寨楚轩的女儿?” 慕容风以为母亲对他强抢民女的事情不满:“娘,他可是叛匪,我看上他的女儿可是他的造化,要不然楚梦语就得关进牢房,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呢!” 母亲摇摇头,神情依然是那么紧张:“孩子,你听我说……” 慕容风一摆手:“娘,您不能明天说吗?” 母亲急道:“不行,明天就来不及了。” 慕容风也气乐了:“那好吧!你就说吧,到底什么事?” 刘氏定了定神:“我先给您讲个故事吧!” 慕容风一摆手:“打住,母亲,您要是有讲故事的瘾,明天、明天我去您那里,听您讲一天的故事好吗?” 刘氏把脸一沉:“不是故事,这是真实的事情。” 慕容风看到母亲神情异常严肃,也觉得不对:“那,那您慢慢说!” 刘氏咽了口唾沫:“在二十年前,你爹在青楼有个相好的,她名字叫英弱紫。你爹待她十分的好,隔三差五的就到她那里去。我和你爷爷拦都拦不住。后来,英弱紫身怀有孕,进府求老王爷收留。可我们堂堂桂王府如何能收留一个青楼女子,所以你爹就没答应她。后来娘听说她投奔了清风寨做了寨主楚轩的压寨夫人。” 慕容风还是晕晕了:“那怎么了,这和我有关系吗?” 刘氏一指里屋:“你抢的这个女子可是楚轩的女儿,她今年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按时间上看,也许,也许……” 慕容风闻言如遭霹雷,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巧了,难道说我房里的娇人竟然会是我的妹妹? 刘氏见儿子惊诧不已,连忙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这也是为娘所担心的,她是不是你妹子,我们现在还不能定论,你最好是找到英弱紫证实一下,当然了,今晚这洞房你还是取消了吧!” 慕容风还是无法接受这事实,他胡乱地点点头:“母亲,这事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孩儿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氏满意地走了,她知道儿子不会乱来,慕容风是她的骄傲。这孩子从小就十分懂事,文韬武略在朝堂上也是数得着的,自从继承了桂王的王位,他更是得心应手,平定了数起叛乱,为朝廷建立了不世功勋,这样的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 慕容风挑开了楚梦语的盖头,那润如温玉的脸,含情脉脉的眼睛正在羞答答地看着自己,似怒非怒的眼眸,荡漾着秋波一般的神韵,那微微翘起的小嘴,勾勒出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慕容风的心开始慢慢往下沉,这脸庞虽然美丽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难道她真是我的妹妹? 慕容风一阵恍惚,就在这一瞬间,冷不防眼前寒光一闪,一道金簪迎面刺来。 慕容风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他见一道寒光袭来,本能地一侧身,那金簪陡然走空。慕容风凭着感觉,习惯性地挥手往前拍去。只听得“啊呀”一声,那人已经昏倒在地。慕容风正待进一步出手,却发现袭击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新娘楚梦语。 慕容风当时就愣住了,她为什么要杀自己,本王娶她为王妃难道辱没了她不成?慕容风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剿了她的山寨,杀了她的父亲明白了,她这是要报仇啊!慕容风想到这,一阵后怕,这要是在床上温存之际下此毒手,本王就是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啊。 慕容风没有怪罪她,自己强抢民女,虽然她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民女。可这总归是不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她有可能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慕容风从此不再为难她,仍然给她王妃的待遇,另一方面他加紧寻找那个青楼女子英弱紫,证明楚梦语的真实身份。 可是,清风寨打散之后,英弱紫也踪迹皆无。慕容风派去的探马一波接着一波,他甚至动用归降过来的楚轩旧部协助查找,可英弱紫如同人间蒸发,就是没找着。 一年的时间,慕容风就是在寻寻觅觅中度过,楚梦语的身份没弄清,让他无法越雷池一步。慕容风这边没事,而楚梦语的感情却发生了重大改变。那楚梦语对慕容风的感觉在慢慢转化,从愤怒到淡化,从兴趣到想念,后来竟然有了点那方面的意思。这可不能怪楚梦语没出息,的确是那慕容风太风度翩翩了,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帅气,那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飘逸、贵气。再加上他那尊贵的王爷地位,怎么可能让她心如止水? 可是,慕容风能怎么做呢,面对绝色佳人的暗送秋波,甚至投怀送抱,慕容风只能控制,控制,再控制。最后,把楚梦语点燃的yu火全部发泄在二王妃柳絮的身上。楚梦语面对慕容风的冷漠和无情,渐渐失去了信心。毕竟女子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受到伤害的楚梦语只好收起那颗破碎的心,不再理会这个风流倜傥的王爷。 这下,轮到慕容风着急了,这怎么可以,不但你的人,你的心也都该属于我。于是他反过来巴结楚梦语,让她觉得他心中有她。等楚梦语燃起爱情之火,慕容风又退避三舍。这可难坏了我们的王爷。这当中的酸甜苦辣,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这其中的分寸,也只有我们的慕容王爷才能勉强地把握。 又到城楼门口了,那喧闹的人群,震天的锣鼓分明在迎接自己的到来。她来了吗?她来了吗?慕容风努力地寻找楚梦语的身影。她真的来了,还穿着如此艳丽,尤其是胸前那对小兔,随着她的身躯轻轻颤动。尤其那道诱人的堑壕更是撩动着他的心扉,一个女人怎么能有如此完美的身躯,她要不是我妹子该多好呀! 慕容风立刻跳下马来,那些王妃们一个个拥了过来,她们的嘴里一个劲的呼喊着:“王爷,王爷!”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嗲!唯独是楚梦语,她静静地站在远处,含情脉脉地看着慕容风。慕容风无法承受这种迷离的眼光,他恨不得立刻把楚梦语揽进怀里,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在她的身份没有弄清之前,我决不能乱来。 慕容风一手拉着大王妃,一手拉着二王妃,正要进城。忽然前面人群散开,一个白发老太监用尖尖的嗓音笑眯眯地喊道:“哟!王爷来得好快呀!” 慕容风仔细一看,来的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娄英,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宫里的一等侍卫。慕容风立刻上前行礼:“哦!原来是娄公公,皇上可有旨意?” 娄英点点头,脸上顿满笑容:“王爷真是料事如神,正是万岁爷差奴才前来传话,王爷先别回府了,随咱家进宫吧!” 慕容风好奇地问:“现在就进宫?什么事情这么急?” 娄英呵呵一笑:“这个咱家不知,王爷尽管随咱家去就是。” 慕容风无奈,他让几个妃子自己回家,他随娄公公朝皇宫方向走去。 乾德皇上慕容寒最近心情很不平静,自从上次微服私访后他就很郁闷。那两个女扮男装的奸细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本来他是要捉拿她们归案的。可是,她们竟然是桂王府的人。据跟踪她们的熊标、韩奕说,其中一个还是桂王的第五个王妃。据说这个王妃还是桂王从山寨里抢来的。慕容寒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这女子她身份可疑,要是她真是细作,那对朝廷将是很大的威胁。不行,朕得给桂王提个醒。 时间不大,娄英带着桂王从外面走了进来:“秉万岁爷!桂王到了!” 慕容寒立刻改了一副笑摸样,因为他平时对这位堂弟都是很客气的:“哎呀!堂弟,你可来了,怎么样,这次平叛顺利吧!听说你在回京的路上还遇险了?” 慕容风立刻跪倒行礼:“有劳皇兄挂念,这次平叛还算顺利,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点麻烦,不过那些匪徒已经被臣弟解决了!” 慕容寒连忙扶起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差池,朕可如何向朕的皇婶交代哦!” 慕容风摆摆手:“不敢,不敢,臣弟哪有那么金贵,就算为国捐躯了那也是应该的。” 慕容寒一瞪眼:“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朕可是要你好好的,朕的江山还要靠你好好辅佐哦!” 慕容风感激地一拱手:“多谢皇兄关心!” 慕容寒一摆手:“你呀!作战就是勇敢,有时我都不敢让你带兵出去,老桂王就你这么个男丁,你就算为了他也得爱惜自己不是!” 慕容风对他的这位皇帝堂兄可谓感激有加,他不但重用自己,还让自己建功立业,在众位王爷中,自己的威望是绝对的第一名。 慕容风沉吟了一下,忽然一转话题:“对了,堂弟,听说你去年新纳了一房王妃?” 慕容风不知道皇帝忽然提起这事,迟疑地答道:“是啊!这事臣弟也呈报给皇兄了,皇兄也准奏了。” 慕容寒呵呵一笑:“哦!你别紧张,朕也是随便问问。” 慕容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猜不透这位皇兄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事。 慕容寒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不动声色地问:“朕听说你的这位王妃经常往外跑,有这么回事吗?” 慕容风激灵灵打个冷战,心说皇上什么时候也开始用上暗探了,连这事他都知道。 “皇上,她私自出府,是臣弟允许的。”慕容风赶紧为楚梦语解释。 慕容寒沉吟一下:“一个王妃出府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有人看见,她竟然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这你可得留意一下了。” 慕容寒是旁敲侧击,提醒慕容风注意他的这位王妃,兴许她是叛匪派来的奸细。不过,慕容寒不敢把事情说得那么白,他怕他的这位堂弟多心。 慕容风哪里会想到这层,他还以为楚梦语在外面胡来呢!一股无名的醋意涌上心头:“皇兄,楚梦语究竟在外面干什么了?” 慕容寒本来想实情相告,可又怕对方想太多了,毕竟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慕容寒把手一摆,轻描淡写地道:“哦!没有,没有,那只是下面的人无意中看到的,平时你留意一下你的这个王妃也就成了,好了,你也累了,回府休息休息去吧!” 慕容风此时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感觉都有,当然酸味绝对占了主导地位。她怎么能这样,我那么让着她,宠着她,她竟然背叛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慕容风听皇上的一席话,憋了一肚子气。这个楚梦语竟敢做对不起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风打马扬鞭朝自己的王府飞奔而去。王府的侍卫不敢阻拦,纷纷退让。慕容风直奔楚梦语的“西厢阁”。 楚梦语自从在城门口见到见慕容风之后,心中狂喜不已,好帅的王爷啊!我以前以为所谓的王爷不是干巴老头,就是老学究的样子。可咱这位王爷竟然出奇的年轻,出奇的帅气。哎呀!我的运气超好,谢谢你了楚梦语,你让我白白得到这么一位出色的老公! 小翠见楚梦语一会儿笑,一会儿跳的,也跟着高兴:“娘娘,咱的王爷够气派吧!” 楚梦语点点头,自豪地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老公?” “老公?”小翠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词,“娘娘,不能这么称呼王爷吧。” 楚梦语奇怪道:“怎么不可以,他就是我老公,是他抢我做王妃的。” 小翠有些糊涂:“娘娘,老公是啥意思?” 楚梦语这才恍然大悟,是这里的人们不知现代人的词汇,于是解释道:“哦!老公就是夫君的意思。” 小翠若有所思的道:“你们山寨草莽的那些英雄都是这么称呼的?” 楚梦语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我们在江湖上对自己的夫君都是叫老公,明白了吗?” 小翠一笑:“我当然明白了,不过当着王爷的面可不敢这么叫。” 楚梦语惊讶极了:“为什么呀?” 小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刚才你叫老公的时候,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楚梦语摇摇头:“你想到什么?” “我想到了宫里的老太监,我们经常称呼他们老公公老公公的,你要是这么称呼王爷,他要是误会了就不好了。” 楚梦语一听几乎笑喷:”老公公,老公,呵呵,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谢谢你的提醒,对了,你说王爷今晚会过来吗?” 小翠沉默半晌:“娘娘,今晚你想吃什么,我给您做。” 楚梦语一看小翠的神情就知道答案了:“你的意思是王爷肯定不会来了是吧!想用美食来糊弄我,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王爷一定会来,一定!” 楚梦语话音刚落,门外想起一个声音:“王爷到!” 第一卷 第7章:嗲嗲的骚味儿 小翠惊讶地看着楚梦语,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怎么知道王爷今天会来,王爷可是从来没来过这里的。 楚梦语欣喜地看着小翠,怎么样,谁说你家娘娘没有魅力,那是你家娘娘不愿意展示,我要是稍微展示一下手段,迷死的不止是王爷哦!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慕容风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面前。 楚梦语心里咯噔一下,怎么?耍酷啊!不过这酷酷的表情也很不错,很有男人气魄。 “妾身见过王爷!”楚梦语温文尔雅地一欠身,她知道此时要先给王爷行礼,切不可失去礼数。 慕容风冷冷地看着楚梦语,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你离开王府半步!” 楚梦语闻言惊呆了,她以为他是专程来讨好自己的,她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魅力所征服来和自己温存的。没想到他竟然冷冰冰地丢下这样一句话。不出去,我呆在府里,你又不理我,你打算憋死我啊! 楚梦语把头一扭,没有回答。 慕容风加大声音的幅度:“我说话听见没有?” 楚梦语也气大了:“听见了,我又不聋。” 小翠在一旁吓得腿肚子都哆嗦,在这府里谁敢对王爷这么说话,我的娘娘哟!您赶快给王爷陪个不是吧! 慕容风也没想到楚梦语会顶撞自己,他一指小翠:“你负责看住她,她要是踏出王府半步,我立刻处死你!” 楚梦语闻言气得差一点给他一个巴掌,这都什么人啊!你把我当宠物养啊!你不让我出去我偏要出去,大不了这王妃我不当了。 “王爷,你平时不关心我也就罢了,难道连我这小小的自由你都要限制,那些下人还可以出去散散心,难道我还不如一个下人?”楚梦语据理力争。 慕容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你喜欢做个下人是不是?好!本王成全你,从现在开始你立刻去厨房,做那些下人的活!” 慕容风以为他这么一说,楚梦语会跪地求饶。没想到楚梦语把头一甩:“去就去,老娘又不是没做过饭!”楚梦语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把个桂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翠早就吓得抖成一团:“王爷,求求您,饶了娘娘吧!饶了娘娘吧!” 慕容风看也不看她一眼:“娘娘私自出去你也不给本王禀报,你也去,去洗衣库干活!” 小翠没有想到会祸及自己,慌忙磕头求饶:“王爷,奴婢不去,奴婢要侍候王妃娘娘,王爷饶了奴婢吧!” 慕容风一甩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桂王府的膳房坐落在王府的西北角,它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叫“宜膳轩”。平时,这里是下人的乐园。端茶的,洗碗的,洗菜的,杀鸡的,烧火的……反正王府最忙碌最麻烦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的头叫凌汉,是个精明强悍的男子,他平时把个膳房打理得井井有条。哪房的王妃爱吃什么,老王妃最忌讳吃什么,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子里。要是逢年过节,老凌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他老是抱怨膳房的人手不够,希望王爷增加人手。可是王爷就是不答应,王爷还说了,一个王府搞得那么气派做什么,简简单单的就行了。 可王妃们不答应啊!什么简简单单,该吃什么,吃多少,一样都不能少。把凌汉愁得是食不甘味,他是早也盼晚也盼,盼望着膳房增加人手。今天真的盼来了,可一看来人,凌汉差一点没坐地上,这哪是什么下人呀,这可是主子呀!尽管领她来的管家说得清楚,以后此人不再是什么王妃了,她就是一下人,一个干粗活的下人。凌汉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下人,得了吧!瞧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她不使唤我就不错了,我还敢使唤她! 送走了管家,凌汉便是一幅谦卑的摸样:“娘娘,您要不歇着?”凌汉小心翼翼地说道。凌汉深知,这位娘娘今天虽然被贬到此,说不定明天又成了王妃,使唤她?省省吧!有活我宁可自己干,也别给自己找麻烦。 楚梦语可不这么想,她可是诚心来厨房改造思想的。做饭就做饭,做饭有什么了不起,老娘又不是没有做过。以前在家的时候,我老是给妈妈做菜,妈妈还直夸我是当厨师的料。今天我就给你们露一手,看看老娘的手段。 “今天准备给老王妃做什么呀?”楚梦语饶有兴趣地问道。 “回娘娘,银耳汤,清蒸鱼,绿豆粥,糕点一盘。”凌汉小心地回道。 “那就再加一盘吧!” 凌汉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娘,老王妃今天就要这几样,没说要其他的。” 楚梦语点点头:“那好吧!把清蒸鱼改为酸菜鱼,我亲自来做,保准老太太开胃。” 凌汉想说不行,可他又不敢得罪这位王妃,只好道:“娘娘,那您可别累着。” 楚梦语一摆手:“去,给我准备一条草鱼,一碗酸菜。” 凌汉楞了一会儿:“娘娘,草鱼没有问题,可是,什么是酸菜呀?” 楚梦语气呼呼地道:“酸菜你都不懂,就是酸的菜。” 凌汉恍然大悟:“哦,奴才明白了,赵二,你去牲口盆里看看昨天的菜还在吗,那可都是酸的,你去拿一些。” 楚梦语瞪大眼睛:“什么,我这可是做给老太太的酸菜鱼,你竟敢拿牲口吃的东西糊弄,你是不是活腻味了!” 凌汉心里实在不服,可是又不敢顶撞,只好说:“您不是说酸的菜吗,可是我现在没处弄那东西呀!” 楚梦语一想,哦!也许这里的人们还不知道酸菜是什么东西:“算了,算了,那给我拿点醋吧!” “什么是醋?”凌汉瞪着绿豆大的眼睛。 楚梦语恨不得把这眼珠子抠出来吃了:“不会吧!醋也不知道!” 凌汉茫然地摇摇头:“娘娘,我真是第一次听说。” 楚梦语无语了,这什么材料也没有,叫我哪里会做菜呀!真是应了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得了,酸菜回头我自己腌,醋我自己酿。楚梦语想到这自己都想笑,人家都是酿酒,我酿醋。对呀!醋到底怎么酿啊!我只听说酒做坏了就自然成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试试看吧! 凌汉见楚梦语不说话,于是道:“娘娘,要不您到外面歇着,屋里味大,呛着您了。” 楚梦语一笑:“我可是王爷发配到此处做饭的,你这样待我不怕王爷生气?” 凌汉嘻嘻一笑:“奴才怕是怕,可是奴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娘娘做这粗活。要是娘娘体恤奴才,娘娘出去的时候找个偏僻的地方歇着,最好别让王爷和娘娘发现,这就是奴才的造化了。” 楚梦语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初次来此,正好看看你们都是如何煮菜的,对了,你去准备下列东西。”楚梦语说着,把酿酒和做糟菜的材料说了一遍。凌汉不住的点头:“娘娘,您放心,奴才这就给您办妥!” 桂王慕容风打发完楚梦语,心里老是觉得有种莫名的惆怅,按理说他处置完楚梦语心里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也不知为啥,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在吃醋?可我凭什么吃醋,她哪有资格让我吃醋?我要是狠狠心,杀了她也不会有人过问。可是,可是她的真实身份还是个谜,万一她要是我的妹妹,我杀她岂不冤枉?她要是我妹子,我要是吃醋那不是有病吗?可是,她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慕容风想来想去,心情异常沉闷。每当此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往柳絮的“东厢阁”走去。说老实话,在慕容风的内心深处并不喜欢她,他只是觉得柳絮对自己百依百顺,还有那种嗲嗲的骚味,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受用。 慕容风刚到门口,二王妃柳絮的嗲味就从屋里飘了出来。 “哎哟!我的王爷哥哥,您可来了,奴婢已经等候王爷多时了!”柳絮说着,扭着婀娜的腰肢摆了出来。 慕容风早已习惯了柳絮的骚劲,径直走进屋内,无精打采地坐在那张虎皮大椅上,脸色依然不悦。 柳絮一下子就扑在慕容风的身上,用娇滴滴的声调说道:“哎呦!我的王爷哥哥,谁惹您生气了,快跟妹妹说说,说说嘛!” 慕容风顺手揽过柳絮的香肩:“跟你没有关系,是楚梦语那个婆娘,她竟然背着我,去外面……真是气死我了!” 柳絮抚摸着慕容风那坚实而有弹性的胸膛:“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妹妹会心疼的。” 慕容风叹口气,用埋怨的口吻说道:“楚梦语在外面胡来,你们难道一点都不知道?” 柳絮撒娇道:“王爷,梦语妹妹的事情,妹妹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不是亲眼所见,不敢乱嚼舌头。” 慕容风更气了:“你说,本王那样待她,她竟然……咦……” 柳絮抚摸着慕容风上下起伏的肚子:“王爷哥哥莫气,没有她不是还有妹妹我吗,妹妹这就来侍候哥哥,来!先亲一个,垫垫底。” 慕容风转怒为喜:“还是我的絮妹体贴本王,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柳絮小脸故意把脸一板:“谁说我温柔了,我今天就让王爷看看妹妹霸道的一面!”柳絮说完一下子就把慕容风按倒在地。 慕容风顺势抱住了柳絮,只有此时,慕容风才会暂时忘掉烦恼,只有此时,慕容风才会尽情释放内心的郁闷。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风就抱着疲惫的身躯上朝去了。这是本朝的规矩,凡是在京的官员,只要够品级就得上早朝。 乾德皇帝依然坐在龙椅上,愁眉苦脸地看着一份奏折。 “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云州的守备也叛乱了,这个柳之隆,朕平时待他不薄,他怎么也负朕,等朕抓住他,非刮了他不可!”慕容寒咬牙切齿地说着。 丞相李少信赶忙出班奏道:“皇上,不必忧愁,那云州的人马也就三万之众,不难平息。” 慕容寒一拍龙椅:“不必忧愁,不必忧愁,你就会说这句。云州离京城就一步之遥,叛军转眼就可杀进京城,你倒是给个主意啊!” 李少信摸了一下花白的胡须:“皇上,为今之计只有让桂王再辛苦一趟了。” 慕容风心里着实不痛快,我才回京一天,你们又要让我出去,你们累傻小子呢!慕容风正要严词拒绝,忽然看到皇上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慕容风明白了,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 慕容风赶紧出班施礼:“皇上,柳之隆忘恩负义,其罪当诛,臣愿率军前往平叛,望皇上恩准!”慕容风多聪明,既然免不了要去,何不说点冠冕堂皇的话。 慕容寒满意地点点头:“真是辛苦你了贤弟,这次叛乱非同一般,这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也知道你辛苦,可是此事非你不可啊!” 慕容风一抱拳:“皇上不必客气,臣弟不累,明日臣弟就点齐人马,扫平云州!” 回到王府,慕容风稍微整理一下,和母亲简单地告个别,然后就去了兵部。毕竟打仗出征有很多繁琐的事情要处理,这反而让慕容风忘了那些不痛快的事情。 楚梦语最近可忙活了,她整理泡在王府的大厨房里施展着她的厨艺,那些下人都不敢得罪她,见她炒起菜来有模有样的,大家心里也很高兴。楚梦语虽然把现代的菜谱融了进去,但是由于很多材料没有,许多才能没有很好发挥出来。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很多菜肴也让楚梦语大开眼界,尤其是那盘“龙凤呈祥”让她叹为观止,这盘菜是由蟒蛇肉和野山鸡混合而成,其工序的复杂和考究程度让她击节赞叹,统治者的生活实在是太奢华了啊! 本来,厨房这下人来的地方,王妃是不会来的。可是,自从楚梦语来了之后,那些娘娘们就开始光顾这里了。她们难道是来慰问我们楚梦语同志的?非也!这叫墙倒众人推,那些想报复楚梦语的人终于找到机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王妃郝萍,她首先登门“庆贺”。 大王妃郝萍带着丫鬟光临“宜膳轩”,她看见楚梦语忙碌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哎哟!我的王妃妹妹,你怎么能做这下人的活,真是遭罪啊!等王爷回来,姐姐一定替你求情,让你尽快离开这里。”郝萍假惺惺地说道。 楚梦语知道她是来看自己笑话的,看就看呗,反正我不觉得累,更不觉得丢脸。楚梦语不冷不热地回答:“那就多谢王妃姐姐了。” 郝萍一抹自己的下巴,呵呵一笑:“不过呢,在王爷没有发话之前,妹妹还是这里的厨子,厨子嘛就要有厨子的样,刚好我现在饿了,妹妹能不能给我做碗鸽子汤呢?” 楚梦语早就猜到此人绝对没安什么好心眼,这不,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按理说做一碗鸽子汤对楚大厨师来讲是小菜一碟,可问题是来人是来存心找茬的。等我做出一碗香喷喷的鸽子肉,她肯定会故意说太淡呀!没味道呀!然后借机羞辱我,吃鸽子汤是假,羞辱我才是真的! 可是,现在人家是主子,自己只是普通的厨子。她要自己做鸽子汤,自己也没任何理由拒绝,楚梦语只好答应一声下厨做菜去了。 这王府的厨房就是不一样,集市上有的菜这里都有,鸽子自然也有。几个下人三下五除二就杀了一只鸽子。楚梦语按平常的制作方法来个清炖鸽子汤。 时间不大,一碗香喷喷的鸽子汤就端在郝萍的面前。郝萍装模作样地喝了一口,然后“扑哧”一声吐了出来:“你这是做得什么汤,怎么这么咸,你打算咸死我啊!” 楚梦语早就料到她会有这招,不慌不忙地说:“姐姐赎罪,妹妹是前一段时间忙着抓奸细,这手上的活生疏了一点,要是哪天妹妹抓到了那几个奸细,然后再来好好研究这菜肴,到时候妹妹肯定会做一个合姐姐的美味来孝敬姐姐。” 郝萍本来想借机臭骂一下楚梦语,以发泄心中的郁闷。可是,当她听到奸细二字时,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忽然记起当初自己曾经说漏嘴过,说什么要是随便抓一个人栽赃自己,自己就遭殃了。果真她要是真那么做可就糟了。 郝萍想到这心里有说不出的紧张,想整整她,又怕她来个破釜沉舟,也怪我,干嘛当初和她说那个,真是失策。郝萍仔细一琢磨,还是算了,树一敌人不如交个朋友,免得吃不到羊肉还惹了一身骚。郝萍呵呵一笑:“那感情好,那姐姐就等着尝你的手艺了!” 楚梦语礼貌地作了一个揖:“姐姐走好!” 郝萍心说我没说我要走呀,你这是要赶我呀!郝萍本想多聊一会儿,看看楚梦语不冷不热的样子,她也没了兴致:“好吧!姐姐有空再来看你。” 送走了郝萍,楚梦语常常松了一口气,人说后宫险恶,争宠的女人个个都是狡诈的狐狸,今天一看果然不假。好在自己聪明,搞定了大王妃,可是要是其他王妃来可怎么办,她们可没什么把柄落在我手。 哎呀呀!我这都在想什么呀!她们哪有空理会我,我是个失宠的女子,早已失去了和她们竞争的资格。多想了,多虑了。 可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凑巧,那就是你怕什么,他就来什么。才过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那个妖里妖气的二王妃柳絮带着丫鬟也来凑热闹了。按理说,楚梦语和她并没有太大的过节。柳絮没必要来这里找茬。可是,柳絮就是看不惯楚梦语,也许是美女之间有着与生具来的敌意。反正,她就是不服楚梦语,凭什么王爷总是护着她,就是刺杀王爷这么大的罪过,王爷都能原谅,要是换成我柳絮,我要是犯了同样的罪过,恐怕也有性命之忧。她凭什么那么好命,躲过了那灾!好在老天有眼,你楚梦语也有今天,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梦语妹妹,才想的这么多天没见你的人影,原来你是躲在这里享福哦!”柳絮嗲嗲地说着,那身子随着她的大嘴巴一摇一晃的。 楚梦语也知道来者不善,刚才那个郝萍可是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此人要是发飙起来,我该如何应付?楚梦语来不及思考,只得应付道:“呵呵,哪里是享福,是王爷让我呆在这里做事的。” 柳絮嘻嘻一笑:“早就听说妹妹厨艺不错,怎么样,能不能给姐姐做盘鸭子汤呀?” 楚梦语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谁让自己现在是一下人呢! “当然,如果姐姐爱吃,妹妹自然要做。不过,做鸭汤还得等一段时间,你要不先吃个柚子吧!”楚梦语边说边想对策。此人的来意恐怕和大王妃一样,就是鸡蛋里捡骨头,我要不先想好对策,吃亏的恐怕还是我。 楚梦语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她一面吩咐下人宰杀一只鸭子,一面偷眼观瞧柳絮,这狐狸精,霸占着王爷不说,竟然来此生事。大王妃来也有情可原,她失宠嘛,你倒好,已经得到王爷的垂爱了,还来这里找事,看我怎么戏弄你! 楚梦语想到这,笑眯眯地走到柳絮面前:“姐姐,您来得真巧,刚才郝姐姐也来过了,她也要妹妹做个鸽子汤,还吃了个核桃,她说了,她嘴小,就得吃这些小的东西。” 柳絮一愣:“你说郝萍刚才来过了?” 楚梦语点点头:“是呀!她还吩咐我把鸭子洗洗干净,她说你最爱吃鸭子了。” 柳絮怎么听怎么不是味,什么叫嘴小就只能吃鸽子,那我平时爱吃鸭子岂不是嘴大?柳絮冒起一阵无名火,这可恶的郝萍,你干脆说我嘴大不就完了吗,还拐弯抹角的羞辱我!原来这柳絮有个致命伤,她除了嘴大,人还是挺美的,所以她就受不了别人说她大嘴。 “她还说什么了?”柳絮的脸涨得通红。 “她还说你平时最爱吃的果子就是柚子,叫我等多准备点!” 柳絮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郝萍太可恶了,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骂我呀,我吃柚子,她吃核桃,我吃鸭子,她吃鸽子,哦!柚子不剥我一下子就吞下去啊!你家吃鸭子一整只的往嘴里塞啊! 柳絮气得直抖:“她,她这是在笑我嘴大,我跟她没完,我这就找她理论去!” 楚梦语见效果达到,心中暗喜,可是表面上她还是一脸的无辜相:“姐姐,大王妃真没说你嘴大,真的。” 柳絮一阵好笑:“还没说啊!她说我爱吃柚子、鸭子,她爱吃核桃和鸽子,傻子都知道柚子比核桃大,鸭子比鸽子大啊!你说说,她是不是在讽刺我嘴大?” 楚梦语故意摇摇头,一脸的严肃:“不能这么说吧!柚子是剥开了吃,鸭子也是切成肉块才能吃的。” 柳絮气呼呼地道:“我知道,可她那意思。不行,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去,我要和郝萍当面对质。” 楚梦语吓一跳,当面对质,这可糟了,刚才的话大多是我编出来的,要是她们知道是我在搬弄是非,她们肯定找我算账。 楚梦语赶紧换了一副笑脸:“姐姐,你别生气,郝姐姐真没那意思,她还挺羡慕你嘴大呢!” 柳絮张大嘴巴:“胡说,哪有人喜欢大嘴的?人家形容美女都是说樱桃小口的,还没听说过大嘴美人的。” 楚梦语摇摇头:“那是书上这么说的,可是要按命理来讲,嘴大有福,嘴大吃四方呀!郝姐姐说了,为什么王爷喜欢你?可不就是嘴巴起了关键作用?” 柳絮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是说王爷喜欢我,是因为我的的嘴巴?” 楚梦语点点头:“其实,男人最喜欢大嘴丫头了,不说别的,嘴大亲得过瘾啊!” 柳絮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你说得都是真的?” 楚梦语呵呵一笑:“我骗你做啥,你去打听打听,府里上上下下的妇女,奶妈,王妃,哪一个不说你嘴巴好的。” 柳絮摇摇头:“不对吧!我可听说她们私底下管我叫柳大嘴的,她们不是在笑话我吗?” 楚梦语一笑:“她们那是嫉妒你,说老实话我也羡慕你,可是这也是无法改变的现实。谁叫咱们王爷喜欢嘴巴大的呢,姐姐,你有这大嘴偷着乐去吧!” 柳絮被楚梦瑶忽悠得几乎信了:“这么说嘴大真是好事了?” 楚梦语郑重点点头:“绝对的好事,姐姐,你等一会儿,那鸭子汤要准备下锅了。” 柳絮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你等一会儿,鸭子别做了,给我杀只大鹅吧!”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桂王慕容风带领十万将士以风卷残云之势扫平了云州,活捉了叛将柳之隆。回京之日,满朝文武无不兴高采烈,皇帝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他在皇宫大殿内大摆酒宴给桂王庆功。慕容风更是得意洋洋,高兴之后他借着酒劲吹嘘了自己。皇帝听了虽然不大高兴,可是人家刚立下大功,慕容寒也就不和他计较这些了。 回到王府,慕容风更是趾高气扬,仿佛他是天神下界,天下无敌。老王妃刘氏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吩咐管家立刻大摆酒宴,为儿子接风庆功! 很快王府就忙碌起来了,那些下人使出吃奶的劲忙活着,酒宴很快就开始了。慕容风坐在刘氏的下手畅谈着他的那些丰功伟绩,那些王妃,管家,下人都纷纷吹捧,极力歌颂和赞扬。刘氏端坐在酒席宴前,笑眯眯地听儿子说着外面的故事,当她听到儿子遇险的时候,神情就相当的紧张,当她听到儿子获胜斩敌无数的时候,顿时眉开眼笑。几个王妃也随声附和着,接风酒宴和谐而欢快。 喝着喝着,刘氏忽然想起了楚梦语:“对了风儿,怎么语儿今儿个没来,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不来庆贺呀?” 慕容风一愣神,她呀!她还在厨房里做菜的吧!可是,这事也不好和母亲说。他倒不是怕老太太出来为楚梦语做主。而是怕老太太受不了这个刺激,媳妇在外面胡搞,婆婆还能饶了她?在梦语真实身份没有弄清楚之前,慕容风不敢轻举妄动,免得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 可是,老太太问起她了,又不能不回答。慕容风只得支支吾吾地回答:“哦!我叫她了,她说她身体不舒服,不过来了。” 刘氏有点疑惑:“不舒服啊!是不是病了,对了,老身有好一阵没见这丫头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慕容风赶紧敷衍道:“没事,她能有什么大事,没事没事。” 刘氏点点头:“没事就好,这丫头就是一身江湖脾气,前一阵子老身还让她去外头抓什么细作,你说老身是不是昏头了,叫一个女孩子做这事,还好那刘强王汉说,语儿最近也不出去了,老身也就放心了。” 慕容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母亲,你刚才说什么,您让梦语出去抓细作?” 刘氏不好意思一笑:“这事怪我,事先也没跟你商量,风儿,你知道吗,语儿曾经亲耳听见有人说要谋害你,当时你又不在府内,老身一急就自作主张了。” 慕容风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您说在京城之内,有人要谋害我,谁这么大胆?” 刘氏摇摇头:“这我哪知道,也是语儿在茶楼里听说的,风儿,你以后出去可得多带点人,小心行得万年船,别让那些歹人钻了空子!” 慕容风是一万个不相信这事,肯定是这狡猾的妮子为了出去瞎混编出的理由。抓细作?亏她想得出。还好我严令手下人看住她,不让她出府,否则她哪里还会这么老实的呆在王府里? 刘氏看到儿子一副不相信的摸样,忙道:“我知道你不信,那些歹人躲你还来不及,可是你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要多留个心眼,小心总是没错的。” 刘氏说完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鱼汤,忽然她眼睛一亮:“哎哟!这什么汤,这么好喝?” 慕容风也好奇地探过头:“这不鱼汤吗!” 刘氏兴奋地指着鱼汤:“风儿,你也来尝尝,可好喝了。” 慕容风漫不经心地也喝了一口,嗯!真的很不错,酸酸的,很是开胃:“喂,这汤谁做的,以前咋没吃过?” 凌汉看了一眼王爷,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奴才不敢说。” 慕容风没好气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就直说呗!” 凌汉想了想,还是没说:“王爷,奴才说了您可得恕奴才的罪。” 刘氏一摆手:“你吞吞吐吐的作甚,你尽管说,什么人做出如此美味,没人会为难你!” 凌汉结结巴巴地道:“回娘娘,回王爷,是五王妃娘娘亲手做的。” 慕容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没想到这妮子还有这手。 刘氏却眉开眼笑起来:“啊呀!好啊!语儿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老身真是没想到,你快去把她叫来,老身要好好赏赐她。” 慕容风的脸更难看了:“母亲,她身子不舒服呀,还是不要叫她了。” 刘氏一瞪眼:“不舒服也要过来,再说了,她要是真的难受,还会去做菜?” 慕容风此时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很讨厌看到楚梦语,他真的很不希望楚梦语来:“母亲,我们还是吃菜吧!别理她了。” 刘氏把脸一沉:“你干嘛推三阻四的,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矛盾了?” “没有啊,我们很好呀!”慕容风言不由衷地说道。 刘氏用手一指凌汉:“你现在就去请五王妃,让他马上到这里来。” 凌汉胆怯地看了一眼慕容风,见他低着头,没有表态。凌汉明白了,此时无声就是默认啊! “王爷,那奴才去了?” 慕容风只得一摆手,示意他按照老太太说的去做。 凌汉施了个理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楚梦语就在凌汉的带领下出现在了酒宴之前。 楚梦语穿着一般下人穿的衣裳,乖巧地走到刘氏母亲,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施礼:“媳妇梦语给母亲大人请安!” 刘氏奇怪地看着楚梦语:“语儿,你为何这般打扮?” 楚梦语微微一笑:“母亲大人,媳妇刚才在宜膳轩,所以就这么打扮了,不过媳妇觉得这一身也蛮好看的。”楚梦语说着在老太太母亲摆了几个姿势。 刘氏扑哧一笑:“好看是不错,什么衣裳穿在你身上都好看,可是这衣裳不合你的身份,回头赶紧换了。” 楚梦语点点头:“是,媳妇遵命!” 刘氏接着说道:“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老身,怎么了,听说你身子不舒服?” 楚梦语看了一眼慕容风,知道这是他糊弄老太太的托词,原因无非就是不让我出席这盛大的酒宴。可是,编理由也该编的高级点,编这么个下三滥的理由。可是,这有用吗?我不是照样来了,本姑娘这酸菜鱼汤可不是白做的。楚梦语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慕容风,希望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摸样,岂料那慕容风看也不看楚梦语,独自在喝着闷酒,这让楚梦语感到一丝丝的失意。 慕容风虽然低头独饮,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妮子真是麻烦,本王把她困在宜膳轩了,她怎么又弄出这么个破汤来。现在,有母亲参与,这事有点麻烦,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母亲真相,大不了让楚梦语回西厢阁算了。 楚梦语轻轻点点头,对老太太说道:“媳妇的确身子有些不适,不过没什么大问题,这不媳妇还特地去宜膳轩给母亲做了点好吃的,也不知合不合母亲的胃口。” 刘氏笑成一朵花:“合,太合了,老身没有想到语儿的手是这么的巧,要不是你是老身的儿媳妇,老身还真想把这后半辈子的膳食都交给你来打理。” 楚梦语赶紧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成啊!那明天我就搬过来,儿媳最喜欢和母亲在一起了。那样,儿媳不但可以天天看到母亲了。而且还可以经常聆听母亲的教诲。” 刘氏摇摇头,摆摆手:“老身那是说笑的,你来打理老身的饮食,那怎么成,你一个王妃怎么能做那下人做的事情,老身也是随口说说,你可别当真了。” 楚梦语就是想利用这机会离开那厨房,一来可以脱离那油烟之地,二来也是向王爷展示自己的实力,告诉他,在这王府里,不是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母亲,媳妇就想呆在您的身边,照顾您的起居。”楚梦语轻声柔语地说着。 刘氏本来也是随便说说,谁知这孩子当真了,她犹豫了半晌,还是没答应。 楚梦语竟然撒起娇来:“母亲大人,您就答应语儿吧!” 刘氏见楚梦语真心要来,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哈哈,既然你愿意来,那老身也不好反对,不过,你可不能去管那些粗活,只要陪着老身说说话就成了。” 坐在一旁的慕容风一听就急了,什么,她来陪母亲,那我对她的那些惩罚岂不作废,不行,我得阻止她。 “母亲,这,这,不合适吧!她是孩儿的王妃,应该住在西厢阁的。” 刘氏恍然大悟,对啊!她一个王妃怎么能住在这里?风儿虽然已经有了四个王妃,可是她们都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老身可不能再添乱了。 “风儿,你说得是,那老身就不留语儿了,语儿,你还是回到西厢阁去,要是你挂念老身,白天过来陪老身说说话就成了。” 楚梦语见老太太态度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能回到自己的住处也是一种胜利。她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母亲,那媳妇就按您说的做,依然住西厢阁?” 刘氏点点头:“嗯,语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楚梦语看了一眼慕容风:“王爷,那我就回西厢阁了?” 慕容风恨死楚梦语,这狡猾的家伙,竟敢借老太太的力量对付我,你要住西厢房是不是?好!那本王让你住,不过,本王会让你觉得住西厢房比住“宜膳轩”更为难受。 慕容风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爱妃说的哪里话,你本来就住那,何必征求我的意见。” 楚梦语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西厢房,楚梦语的心情不是特别的好,小翠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里只是平时负责卫生的一些丫鬟在伺候着。 楚梦语随便叫过一个丫鬟问话:“你,过来,我来问你,小翠去哪里了?” 那丫鬟本来还不敢说,后来见楚梦语表情严厉,也有点害怕。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娘娘,小翠姐好像,好像去洗衣库了。” 楚梦语一咬牙,好你个慕容风,你对付我也就得了,竟然连小翠也不放过,真是太过分了!不行!我得找他评评理去! 楚梦语刚要动身找慕容风,门外传来声音:“王爷驾到!” 楚梦语心说来得好啊!我正要去找你,你却找上门来了。今天我必须和你好好理论理论。 慕容风带着怒气,径直走到楚梦语的面前,劈头盖脸地质问:“你行,你敢拿我母亲来压我,本王告诉你,乖乖的回到宜膳轩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楚梦语也正在气头上:“好!我可以去做饭,但是小翠你必须让她回来,有脾气冲我来呀,何必为难一个丫鬟!” 慕容风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敢当中顶撞他,他顿时暴跳如雷:“反了,反了,难道本王连处置一个丫鬟的权力也没有了,本王告诉你,你要你敢再说一句话,本王立刻赶你出府!” 楚梦语做梦也想不到慕容风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你,你难道要休了我?” 慕容风本来没有这个意思,他只不过是吓唬一下楚梦语,可是对方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不得不说道:“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楚梦语此时伤心极了,她一甩手就往外面跑去。她一边奔跑一边哭泣:“我走,我走就是!” 慕容风内心很想把她追回来,可是王爷的身份和自尊让他一如既往的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 楚梦语站在陌生的人群中,脸上依然挂着泪痕。这可恶的慕容风,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我一个姑娘家,你也不知道拦我一下。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我可怎么办呀?这白天还好,要是晚上,我连住的地方的没有,要是再遇上个歹人,再加上我楚梦语又是这么国色天香的,是很容易勾引人犯罪的。楚梦语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不知不觉的,她的脚步竟然开始往王府方向移动。 我不能回去,我这样回去他会彻底看扁我的,不行,我不能回去,要死也要死在外面。楚梦语抑制住回王府的冲动,毅然停住脚步。可不回去,我能去哪里呢?楚梦语茫然地看着远方,肚子里很不识趣地发出了“咕噜、咕噜”声音。该死的,怎么这么快就饿了,早知道刚才跑时抓两馒头,现在也可充饥。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后悔药古往今来都是没地方买的。 集市依然热闹,那些小贩此起彼伏地叫卖着自己的商品,路边那卖肉包的胖大叔正咧着大嘴吆喝着:“来呀!香喷喷的肉包,三文钱一个!” 楚梦语怯生生地从包子铺面前走过,这肉包咋这么香啊!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本姑娘连正眼也不看这些地摊货,可是今天它怎么就这么的诱人! 那胖大叔明显看到了楚梦语的馋相:“呵,小姑娘,来块肉包?” 楚梦语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摆摆手:“不了,我不饿!” 那胖大叔也不多想,继续招呼其他客人去了。楚梦语真想冲过去,抓起一块肉包塞进自己的嘴巴,可是她就是鼓不起这做无赖的勇气。楚梦语啊楚梦语,你一个堂堂王妃竟然为一只肉包而放弃自尊?不行,绝对不行,我就是饿死也不能做这等下三滥的勾当。 可是,我就是再高尚,可是肚子她不配合呀!再说,肚子就是配合,这腿也似乎不给力了,楚梦语饿得几乎迈不开步了。楚梦语仰天长叹,难道真是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哦不,是英雄女。楚梦语仔细摸了摸身上,希望能够找出点什么。该死的,出来时也不带点东西,就算不带银子,带点东西也能换点银子的呀。现在,两手空空,你叫我如何是好? 楚梦语摸索了一阵,忽然她眼睛一亮,对呀,我何不把身上的衣服当了,换点银子,先解决肚子这个棘手的问题。楚梦语想到这,就要当众脱衣服,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内衣时,她彻底无语了。现在可是夏天呀!里面除了一件肚兜什么也没穿,我当了外衣,难道要穿着肚兜四处晃悠? 楚梦语抓耳挠腮地站在那里束手无策,无意中她的手碰到了头上的金钗。楚梦语一阵狂喜,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对,我头上的首饰还能值点钱,看来我的肚子问题解决了。 楚梦语问明了当铺的方向,一路走来。当铺的老板看了看金钗,伸出一个手指:“一两银子!” 楚梦语也不知道这金钗的真正价值,一两就一两吧!一两也是钱啊! 拿着银子,楚梦语终于解决了吃饭问题,可是住宿问题又摆上了议事日程。楚梦语找了家客栈,问明了价格,一天竟然要五十文钱,自己身上的银子虽然可以对付一阵,可是,要长此下去,我这几百钱可是坚持不了多会儿啊!不行,我得去赚钱,要不然,下次去当铺的时候,出来就得穿肚兜了。 赚钱,说起来容易,可是到了具体操作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身上就几百文钱,做大买卖是不可能的。摆个地摊倒是不错的选择,楚梦语想到这,决定练会儿摊。 楚梦语说干就干,她立马向那些市民打听,附近是不是有批发市场之类的集市。可是,那些路人告诉她,集市上的货物大都是自己加工或种植的,不存在商品的中间环节。 楚梦语这个气,这什么社会,经济竟然这么落后,做生意也不会,回头老娘整个物流公司,看老娘赚钱不!可是,楚梦语摸摸口袋里的几百文钱,她叹口气,就我这实力,别说物流了,别成盲流就不错了。 大生意不敢想,楚梦语想到了小生意。我在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倒腾古董会发大财,看这里的人傻了吧唧的,肯定不懂那玩意儿,我到民间弄一点古董卖,说不定就发了,到时候老娘就有可能从盲流的边缘重新回到物流的行列。 想到这,楚梦语是一脸的兴奋,她迈开脚步朝乡村野外走去。乾德王朝经济很不发达,人们还停留在男耕女织的落后状态,那些土的掉渣的农具,笨得要命的耕作方式都让楚梦语发出感慨,科技真的是第一生产力啊! 楚梦语叩开了一家农夫的门,一个农夫从屋里钻了出来。那农夫也就四十多岁,脸上已经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他疑惑的看着楚梦语:“姑娘,你找谁?” 楚梦语一愣,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农夫一笑:“姑娘,你是来讨碗水喝的吧!” 楚梦语点点头,她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掏宝贝来的,要是那样谁还卖你东西。 农夫呵呵一笑,他一边取水,一边说话:“姑娘,来走亲戚的?” 楚梦语的心思不在这里,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希望能有什么宝物让她发现。看了半天,屋外除了脏兮兮的农具,一点像样的物品也没有。 农夫见她心不在焉,送过来一碗水:“姑娘,你看什么呢?” 楚梦语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看看,我是走亲戚的,只是迷了路,嘴巴渴了。”楚梦语此时还真有点渴,她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农夫摇摇头:“你慢点,要是还渴,我再去拿。” 楚梦语把碗往地上一放,差一点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这碗怎么这么脏啊! 农夫以为楚梦语不舒服了,赶紧问道:“姑娘,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楚梦语用手一指那脏兮兮的破碗:“大叔,这碗也太脏了。” 农夫哈哈大笑:“一看你就是那个府里的丫鬟,平时讲究个干净,我们地里刨食的主,哪里会讲究这么多,这样吧!我去洗洗干净,我再给你弄一碗水来。” 楚梦语忙道:“不用,不用。” 那农夫早就进屋了,楚梦语暗想这可是个机会,他要是有个宝贝也一定藏在屋内,我也进去看看。但她进屋一看,楚梦语算是彻底失望了,屋里除了破床,破棉被,一点像样的东西也没有。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屋里一股酸臭味熏得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农夫赶紧示意楚梦语出来:“姑娘,屋里挤,你还是去外面吧!” 楚梦语赶紧退了出来,然后坐在一个土堆上直喘气,早就听说过臭男人臭男人这一说,不曾想这男人也太臭了,我要是嫁了这种男人,我宁可去死,也不生活在这脏兮兮臭烘烘的地方。 农夫把碗洗干净,重新装满水递到楚梦语的面前:“给,这回干净了。” 楚梦语接过这碗水,忽然眼睛一亮,她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楚梦语来到山村野外,一个农夫递过一碗热水。楚梦语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这,这碗实在太漂亮了,看这花色,这做工,这分明就是一件难得的古董啊! 楚梦语喝了一口水,强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镇定,一定要镇定,此时切不可让对方看出什么破绽来。楚梦语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买下这碗碟。她知道掏宝贝要有规矩,你不能一上来就跟人家说,啊呀!我要买你这碗,你多少钱卖呀?这样人家就知道这碗肯定值钱,你再想买个好价钱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我得编个理由,让他觉得把碗卖给我,他还占了天大的便宜。此时的楚梦语脑海里闪现出那个买猫人的形象。以前,楚梦语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古董商人为了买下农夫的一个猫盆,假意先买猫。等买完猫之后,才漫不经心地要农夫赠送猫盆,虽然后来的结局是古董商上当了,可是他的手段还是值得我借鉴的。 对!我也要使用这招。楚梦语想到这又皱眉了,眼前农夫的碗又不是什么猫盆,他也没猫让我买呀。怎么办呢?楚梦语眼珠一转,对了,我就说我走亲戚,找不着,盘缠用尽,已经快沦为乞丐了,求农夫把碗送给我,让我也好有个乞讨的道具。对!这个主意妙! 楚梦语清清嗓子:“大叔,说来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来走亲戚的,可是,我迷路了,我找不着亲戚的家了,我的盘缠也用得差不多了,你看……” 那农夫一看楚梦语的表情已经料到七八分了:“姑娘啊!你的样子我也看到了,按理呢我也该给你点盘缠,可是你看我这样,手里确实没有钱,要是你不嫌少,我手里还有十几个铜钱,你要就拿去吧!” 楚梦语赶紧摇摇头:“哦不,不,大叔误会了,我不是要大叔给钱的,大叔能给我水喝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你的意思是?”农夫疑惑地看着楚梦语。 楚梦语壮了壮胆:“大叔,我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不瞒大叔,出了这村子我就要沦为乞丐了,可是大叔你也明白,做乞丐也要有个行头呀!大叔要是舍得,能不能把这碗送给小女子,小女子一定感激不尽。” 那农夫一听,经不住笑了:“你要这个呀,那就拿去吧!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做乞丐真是危险,要是遇到歹人可怎么办呀!” 楚梦语见农夫答应了,心里一阵高兴:“真的,你真的把碗送给我了?” 农夫点点头:“拿去,拿去,不就是一个碗吗!” 楚梦语二话不说,拿起那碗转身就走。农夫看着楚梦语远去的方向,心里暗自纳闷,她这是去乞讨吗,看她那样子仿佛得了什么财宝一样,嗨!城里的女子,真是难以琢磨。 得了“宝物”的楚梦语,一路小跑来到集市。这下老娘可发财了,有了这宝物还不卖得几百两银子,到时候老娘开酒楼,开公司,自己当老板,看那慕容风还敢小瞧我! 天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了,可集市依然热闹,那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悠闲地走在集市上,或买或看,井然有序。 楚梦语把碗往地上一放,蹲在碗前就开始做她的发财大梦。可是时间过了许久,仍然不见一个人来搭理她。楚梦语真是感叹这里的市民,怎么就没人识得此碗的价值呢! 终于,一个老汉停下了脚步,他颤颤巍巍地端详了楚梦语几眼。楚梦语的心顿时心跳加速,终于有生意了,看这老头的打扮和岁数,一定是有钱的财主,等着吧!等着他开价! 第一卷 第8章:软嫩滑爽,回味悠长 可是,等了半天,那老汉却没说话,他只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文铜钱,很潇洒地扔进了楚梦语面前的那块碗里。 楚梦语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真的把老娘当成乞丐了,我可是卖碗的,不是做乞丐的。 “喂!你干什么?”楚梦语惊叫起来。 那老汉明显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悍的乞丐,是不是嫌我给少了?笑话,我可是施舍给你钱呀!早知道这样,我一文钱也不给你! 楚梦语叫了一声,看热闹的人们都围了过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 “啊呀!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当乞丐,嗨!” “喂,看她那摸样怪俊俏的,别做乞丐了,跟我做个小妾如何?” 楚梦语忍无可忍,她朝那些无聊的人群喝道:“喂,你们都瞎了眼了,本姑娘哪里像个乞丐?” 一个年轻汉子哈哈大笑:“就你蹲在路旁,面前摆个小碗,你不是乞丐是什么?” 楚梦语气呼呼地道:“告诉你们,本姑娘是做生意的。”楚梦语说完举起手里的碗,耀武扬威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古董,价值连城的古董,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看热闹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说了句话:“这姑娘是个精神病啊!” 楚梦语一听,几乎要把手里的碗砸过去,可又怕砸坏了。她气哼哼地骂道:“谁精神病,你们才精神病呢!” 人们都同情地摇摇头:“嗨!谁这么不负责,家里有个精神病也不看好,太不像话了!” 楚梦语都被这些人搞得没脾气了,算了,本姑娘不跟你们罗嗦了,反正你们也是些不识货的市井小民。我还是去找其他识货的买主。想到这,楚梦语收起那碗,朝当铺走去。 当铺,当铺的老板总不能不识货吧!我把这“宝物”拿到当铺去鉴定一下,就算少当点,那也是一笔收入啊! 楚梦语怀揣“宝碗”大步流星地走进了万有当铺,当铺的伙计殷勤地接了出来:“姑娘,可是来当饰品的?”在这些伙计眼里,这些年轻女子一般都是当些衣物首饰之类的细软。 楚梦语一扬手里的碗,神秘兮兮地说道:“叫你们老板来,今天你们可是要接个大活了!” 那伙计好奇地看了楚梦语手里的碗几眼:“你先拿给我瞧一眼。” 楚梦语一甩手:“去,毛手毛脚的东西,回头别把我的宝物弄坏了。再说了,我这可是稀世珍宝,你一个伙计如何识得?” 伙计半信半疑地朝后堂走去,时间不大,一个老学究摸样的老头走了出来。 “客官,有啥宝物让老朽开眼啦?” 楚梦语料定这位一定就是当铺的老板,她轻轻地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递:“老板,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稀有之物,你开个价吧!” 老板端起碗来上下看了几遍,然后伸出一个手掌:“就这个数!多了一个子也没有。” 楚梦语又是一阵心跳:“你说五百两?” 老板笑着摇摇头。 楚梦语心想,这碗可能也不值那个钱,五十两也就不错了。 “那好吧!五十两就五十两,算我倒霉!” 可那老板还是摇摇头:“不对,不是五十两。” 楚梦语气坏了:“不是五十两,难道这碗就值五两银子,你这骗小孩的吧!” 那老板这才一字一句地道:“这碗不值五十两,也不值五两,它就值五文铜钱。” 楚梦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这宝物就值五文铜板,你是不是疯了。” 老板把碗一下子塞在楚梦语手里:“姑娘,这就是普普通通老百姓吃饭的碗,市面上全新的也就二十文一个,我能给你五文就已经不错了。” 楚梦语是彻底失望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掏到的宝物,竟然是这么个破玩意儿?嗨!五文就五文吧,好歹能买一个半肉包,不能给浪费了。 走出万有当铺,楚梦语的心啊拔凉拔凉的,我本以为掏个宝物赚取钱财,可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赚钱实在太难了。 楚梦语漫无目的地走着,肚子又开始饿了。这该死的肚子,老娘做王妃的时候也没见它这么经常饿呀!现在怎么动不动就要吃东西。嗨!我身上的几百文铜钱哦!早晚得喂了我这填不饱的肚子。 找了家面食店对付了一顿,又花去了二十文大钱。楚梦语有点担心,照这么下去,不需多长时间我可真要弹尽粮绝了,难道我要回到那个可恶的王爷身边?不行!绝对不行!我必须闯出一片天,利用我的聪明才智,利用我现代的知识,我就不信了,我会被困难打倒? 楚梦语又开始重拾她的生意经,看来这捷径是走不了,那只好踏踏实实地做点小买卖。可是做啥买卖呢,开店我没那么多本钱,打工我吃不了那苦,干脆我发挥我的强项,做点可口的小吃打开一下尴尬的局面。我记得小时候老爱吃一种叫鱼丸的风味小吃,那鱼丸味道鲜美、软嫩滑爽、回味悠长,不失为小吃极品。后来,闲暇的时候,自己也试着做了一点,效果很是不错。再加上制作简单,材料也容易购得,嗯!的确是创业的首选。 说干就干,楚梦语把身上所有的钱全部买了制作鱼丸的道具和材料,经过几天的折腾,一锅芳香四溢的鱼丸出炉了。 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看着不断增多的铜钱,楚梦语别提多开心了。我楚梦语终于离成功不远了,只要我赚得第一桶金,以后海阔天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她正在这得意洋洋地做白日梦,忽然从远处冲来一对衙役,他们一个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驱赶着人群。人们纷纷逃散,谁敢惹这些衙门里的人啊! 一个捕头摸样的汉子摸着钢针一般的胡子径直来到楚梦语的摊子前:“这是你的摊子?” 楚梦语点点头:“是啊!” “有衙门里颁发的许可证明吗?” 楚梦语惊呆了,我以为只有现代社会才有营业执照那玩意儿,感情这古代也兴这个呀! “哦!我正在办理!”楚梦语知道,那些无照经营的商贩,在被抓住时经常说的就是这句。 那捕头冷笑一声:“哼!少来这套!把这摊给老子砸了!”他话音未落,几个衙役过来就要砸场子。 楚梦语慌忙用身子护住摊位:“几位大哥,几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不要砸我摊子。” 捕头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乾德王朝明文规定,无证经商者,没收所有财物,哥几个,少废话,给我砸!” 那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推开楚梦语,就开砸了。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撞击声,楚梦语前一段的努力彻底泡汤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楚梦语心如刀割,这都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要告他们。可是,他们代表的就是官府,我告谁去。再说了,是自己没有办理好手续,这能怪谁? 重新回到赤贫的楚梦语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渊,做小吃也受到限制,不就是一张证吗?我干脆办张得了。 经过几天的思考,楚梦语终于下定决心来到衙门,当她说明了来意。那个专管办证的衙役告诉她,办证需要银子五两,还要等上半年的时间。楚梦语顿时无语了,这不趁人之危吗,我要是有五两银子我还办证干什么?对了,这地方有办假证的没有?楚梦语想到这自己也笑了,你以为这是现代社会呀!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楚梦语的心降到了冰点,赚钱真是难!就连我这个来自不同空间的女子也不能快速致富更何况他们,坐在客栈的饭桌前,楚梦语无神地吃着面条,那慕容风冷酷无情的样子又闪现在她的眼前。我怎么老是想起他,我为什么要想起他,难道离开他我就不能生存吗?我楚梦语可没那么娇贵,慕容风,你等着,我会以强悍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一定! 楚梦语端起饭碗吸进最后一条面,就在她放下碗筷的一刹那,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楚梦语惊得目瞪口呆。 楚梦语吃完面条,刚放下碗筷,忽然看见在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位英俊男子,见此人锦衣锦袍风度不凡,举手投足透出尊贵之相。而让楚梦语颇为奇怪的是,此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更让她惊讶的是此人的相貌竟然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见楚梦语发现自己了,也不躲藏,慢步走到楚梦语的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楚梦语的脑子一片混乱,难道他认识我?奇怪,我,我也仿佛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你,我们见过吗?”楚梦语试探地问道。 那人一抖袍袖,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用很有磁性的声音说道:“你好健忘啊!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楚梦语就觉得此人甚是熟悉,一时间就是无法记起。 那人呵呵一笑:“还是我来提醒你一下,有朋茶楼,记 起来了没?” 楚梦语顿时恍然大悟:“是你,那个和我……”楚梦语陡然记起此人就是前一段和自己约会的那位富家子弟,哦不,此人还有可能是什么组织的细作或是官军的密探。 楚梦语想到这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呼地站起身:“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楚梦语就想溜之大吉,离开这是非之地。 来人微微一笑,用手轻轻一栏:“姑娘不必忙着走,在下真的没有恶意,在下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楚梦语摇摇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聊聊?我们能聊什么,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当时的确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不可能吧!我一个大活人你也能认错?”来人的眼神唑唑逼人。 楚梦语无奈的一摊手:“我说这位公子哥,我身上确实没有你要的什么情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你听明白了吗?” 来人呵呵一笑:“你不要紧张嘛,我也没说你是坏人,再说了,天下也没有像你这么漂亮的坏人哦!” 楚梦语见他温文尔雅的摸样,心里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那你找我要说什么?” 来人却不着急,一招手叫来了店小二:“给我上一座上好的酒菜,我要和这位小姐叙谈叙谈。” 其实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微服私访的乾德皇帝慕容寒。 慕容寒最近经常在宫外行走,虽然他一个细作也没有逮到,可是他还是孜孜不倦地往外跑。其实,也是外面的世界吸引他了,尤其是遇到楚梦语之后,他的眼前总是闪现她的音容笑貌,那娇滴滴的摸样,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无一不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可是,此人身份特殊,她不但是桂王王妃,也可能是叛军的细作,这让慕容寒有些犹豫。 慕容寒为了此事,曾经提醒过桂王,但是桂王只是稍微答应一下,是不是完全领会还真未可知。就在早上,慕容寒和桂王谈论朝务的时候,皇帝还假装无意中提起过他的这位王妃,桂王竟然说她已经出走了,这让慕容寒颇为惊讶,一个王妃竟然私自出走,这更让慕容寒对楚梦语的身份感到怀疑。皇帝把自己的顾虑跟桂王一说,桂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这绝不可能。皇上,臣弟认为楚梦语只是任性,她绝对不可能是叛军的细作。” 皇帝立刻反驳道:“她可是从山寨匪窝里来的姑娘,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不是叛军的奸细?” 桂王一拱手:“皇上,那清风寨已经被臣弟彻底摧毁了,那些剩下的匪徒绝对没有能力对抗朝廷,再说了,如果她是叛军派人的细作,那她肯定是自己想方设法投靠过来,绝不会……”说到这,慕容风脸一红,“说来还真不好意思,她是臣弟用绳索捆来的,那时她还寻死觅活,不肯进王府。所以说皇上,您尽管放心,她绝对不会是细作。” 皇帝一想,桂王的话也不无道理:“那她既然出走,你为何不追她回来?” 慕容风眉头一皱:“皇上,楚梦语此女太过任性,她竟敢公然和臣作对,臣弟就是想让她出去吃点苦头,等到她在外面无法生存了,那时她就自然回来了。” 皇帝想了想:“如此如花似玉的妃子你也放心让她一个人流落民间?” 慕容风一愣,皇上是如何知道楚梦语相貌的?慕容风诧异地问道:“皇上,您莫非见过臣的贱妾?” 皇帝也觉得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敷衍道:“哦!朕也是听后宫的几个皇妃说的,她们说你抢了一个叛匪姑娘,如花似玉的,朕想,那些皇妃都说她漂亮,她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慕容风点点头:“她的确长得有些姿色,可是脾气太倔,臣弟都管不了她,这次让她出去尝点苦头,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皇帝沉思片刻:“那你也得看着点,别让她出什么意外!” 慕容风一笑:“皇上说的是,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臣弟的掌握之中,臣弟不光是暗中保护她,还……” “还怎么样?”皇帝好奇地问。 慕容风摇摇头:“皇上,那是臣弟的私心,不说也罢。” “额,说出来听听嘛!”皇帝把手一摆。 慕容风无奈,谁叫自己说漏嘴了:“是这样的,前几天下人来报,说楚梦语竟然开始做上小买卖了。皇上,您说一个堂堂的王妃竟然去卖什么丸子,这传出去多丢王府的面子,所以臣弟就派人砸了她的摊子。” 皇帝一惊,心说朕的这位堂弟可够狠的,他这是铁了心不让她在外头生存啊:“那你不给她点银子,那她如何生活?” 慕容风一笑:“臣弟就是要她在外面活不下去,让她乖乖地回来找我。” 皇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咱们先不谈这个了。昨日义郡太守来报,说南方的单霸五叛军又开始蠢蠢欲动,朕还想让你亲自挂帅,平定南方,为朕分忧,你看如何?” 慕容风赶忙插手施礼:“皇上,为国尽忠是臣分内之事,只要皇上信任臣弟,臣弟愿意肝脑涂地报效皇上。” 慕容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吧!那你回去准备准备,过几天就率军出征。” 慕容风深施一礼:“多谢皇上,那臣弟就告辞了!” 慕容风回府准备去了,皇帝慕容寒也没闲着。他收拾收拾,穿上便装,带着贴身侍卫也出了皇宫。 说来也巧,皇帝竟然在客栈遇上了楚梦语。 皇帝喝了一口酒,微笑着看着楚梦语,神情轻松而稳重:“怎么,你不饿?” 楚梦语怎么可能不饿,虽然刚才吃了点面条,可是那也是吃个半饱,现在看到一桌的山珍海味,她哪里还忍得住。楚梦语抓起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 慕容寒呵呵一笑:“你倒是慢点,没人和你抢。” 楚梦语哪里还顾得了其他,一个劲的胡吃海塞,看那阵势她是要把这段时间失去的口福损失夺回来啊。 慕容寒也不拦着她,饶有兴致地瞅着楚梦语,等她吃了一阵才开口道:“怎么样,吃饱了吧!” 楚梦语点点头,把嘴一抹:“饱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慕容寒赶忙拦住她:“你干嘛这么急,我们还没聊呢!” 楚梦语奇怪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又不认识。” 慕容寒呵呵一笑:“过去是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 楚梦语狡黠一笑,心说你小子没事套近乎,八成想泡我吧!那好啊!泡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本姑娘现在可是处于经济危机的低谷,急需你这位大款来资助资助。 楚梦语借着酒意,微然一笑:“那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慕容寒一想:“不对吧!我好像告诉过你我叫穆寒的。” 楚梦语点点头:“那怪我,上次我没记住,我叫楚,楚韵。”楚梦语为了保险,也没说出真名。 慕容寒暗笑,其实朕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但是他还是装作刚知道的样子:“嗯!楚韵,很好听的名字。那你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小姐?”慕容寒明知故问。 楚梦语见机会来了,赶忙装出一副可怜像:“哎呀!我哪里是什么小姐呀!我可是个落难的女子,要不刚才我怎么吃得那么不文雅。” 慕容寒掩嘴窃笑:“楚小姐的吃像是有点特别。” 楚梦语压低声音,故意装出愁苦的摸样:“不但如此,我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慕容寒一愣,吃惊地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敢对小姐不利?” 楚梦语面露为难之色:“不瞒您说,小女子以前是个商人,因为一笔买卖赔本了,欠下一大笔的债,如今债主寻上门来,小女子真是走投无路了,呜呜,呜呜……” 慕容寒明知她谎话连篇,却不舍得揭穿她:“那可麻烦了,要不你找亲戚借点钱,先垫上再说。” 楚梦语摇摇头:“你说得轻巧,小女子欠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那些穷亲戚如何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慕容寒点点头,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梦语小脸一红,娇滴滴地道:“如果公子方便的话,可否借小女子一笔钱?” 慕容寒沉思一下,双目盯着楚梦语:“你向我借钱?你我素未平生的,你怎么好意思开口哦!” 楚梦语瞪大那对清澈的大眼睛:“你刚才还说我们以前不认识,现在就认识了,哦!到了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退缩,那我走了。”楚梦语说完假装要离开。 慕容寒赶紧一摆手:“你别急,你总得让我考虑考虑嘛!” 楚梦语见有门,继续趁热打铁:“你放心,我会还给你的,我给你打个借条如何?” 慕容寒摸了摸脑门,心想她可能出了王府,失去了经济来源,那朕不妨借她一点:“那你要借多少?” “纹银五百两。”楚梦语鼓足了勇气说道。 慕容寒没有想到楚梦语会要这么多,当然五百两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难道真的像她说的是欠了别人的?鬼才相信!她八成是拿了银子挥霍,朕何不借此机会戏弄一下她!嗯!就是这个主意。 天生好玩的慕容寒犹豫半晌说道:“好,我就借给你,不过借钱可得有抵押,你拿什么做抵押?” 楚梦语怒道:“我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抵押给你,我要是有抵押物我就去当铺了,何必找你!” 慕容寒呵呵一笑:“这样吧!我们做个契约,限你一年之内还清银子,否则罚你到我府上做一年的丫鬟。” 楚梦语闻言大喜,这钱借的也太容易了,大不了就是做一年的苦力。再说了,只要我有了这笔银子,我就不信赚不来更多的金钱。 “那就多谢穆公子了,给银子吧!”楚梦语说着伸出了细皮嫩肉的小手。 慕容寒一摆手,从身后过来一大汉,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慕容寒。 楚梦语的眼睛露出绿色的光芒:“是银票啊!” 慕容寒却不着急,而是叫来了店小二,要来了纸笔,写好了契约:“楚小姐,你只要在这上面签字画押,这五百两银票就是你的。” 楚梦语稍微看了看契约,内容大概就是他刚才说的意思,于是她不由分说地伸手压下了手印。 有了五百两银子,楚梦语就开始折腾开了,首先她重新找了个客栈,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楚梦语认为自己做生意之所以不顺,可能是自己女子的形象不太给力,我必须把自己打扮一个男人的摸样。他买来了一整套男子的衣裳,带上古代典型的公子帽,这还不够,楚梦语又剪下一缕头发断成一小根,然后粘在自己的鼻子底下。 楚梦语再拿出镜子观瞧,镜中人已经从窈窕淑女瞬间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年。楚梦语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自己潇洒,只是这胸稍微有点刺眼。楚梦语取来一条布带,想把那对小兔严严实实地埋在身体之中,可是她那夸张的胸兔不服管教,老是不安分地往外扩张。楚梦语折腾了好半天,还是无法驯服这对小兔。 约束不住,楚梦语只好放弃,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楚梦语把那布带均匀地缠在她的蟒蛇腰上,这样她的小腰顿时粗大起来。这样楚梦语的身体不再成s形状,而是成了一个典型的水桶形状,再加上她那惟妙惟肖的胡子,俨然就是一个男子汉。可以这么说,只要她不发出声音,你一般看不出她是个女儿身。 收拾打扮停当,楚梦语开始了自己的创业计划,她的首选目标是买下一座酒楼,然后尽情施展自己的厨艺。楚梦语坚信,凭着自己高超的烹饪技能和独特的材料不怕招揽不来客人! 溜达了一整条街,楚梦语也没看到一家要转让的店铺。就在她彷徨街头之际,前面忽然乱了起来,街上的行人纷纷往旁边退去。人群散开,楚梦语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跌跌撞撞地朝自己这边没命的奔跑,后面一大堆男子呼喊着追赶:“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那女子也许是慌张,竟然摔倒在地。后面的那群男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她:“叫你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那女子吓得浑身抖成一团:“大哥,行行好吧,饶了我吧!” “你说什么?饶了你?”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呲牙咧嘴地骂道,“你爹可是欠了老子十两纹银,你不替他还债,谁替他还!” 那女子跪倒在地:“大哥,就算我替父还债,你也不能把我卖到那种地方呀!” 那汉子冷笑一声:“不把你卖到青楼,你一个臭婆娘如何能赚得来银子,老老实实地跟老子回去,否则我们哥几个先上了你!” 那女子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的求饶:“大哥,好汉,我求求你,你做个善事,积个德,饶了我吧!” 那汉子不由她分说,一把抓住了她:“你少废话,跟我走!” 那女子吓得几乎瘫倒在地,那样子及其可怜和悲惨。 楚梦语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毅然站了出来:“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强抢民女,你们难道不怕王法吗!” 那汉子见有人出来阻挡,竟然吓一跳:“哎呀!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管老子的闲事!” 楚梦语义正言辞地道:“我不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强抢民女!” 那汉子放开了那女子,把手臂交叉在满是体毛的胸部,他的嘴巴抽动一下,恶狠狠地道:“那好,此人欠了我十两纹银,你替她还,否则就是告到官府老子也不怕!” 楚梦语点点头,毅然从怀里掏出早已兑出的十两银票:“你看好了,这是十两纹银,带着你的人立刻给我滚!” 那汉子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回头对那女子骂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哥几个,走了!”说完,他带着那帮人趾高气扬地走了。 那女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场危机竟然转眼之间就消失无踪。她快步走到楚梦语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立长生牌位,我给你当牛做马!”那女子感激得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楚梦语轻轻扶起那女子:“姑娘,你不必如此。他们走了,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然后满脸泪水地看着楚梦语:“可是,可是我还能回到哪里去呢?” 楚梦语奇怪地看着她:“回家呀!难道你没有家了吗?” 那女子一听顿时泪如泉涌:“大哥,我真的没地可去,他们逼死了我爹,抢走了我的房子,我,我真是无处可去了。” 楚梦语没有想到此女的命运竟然如此凄苦,她连忙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先别急,有话好好说,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那女子抽噎着站起身来:“大哥,你就收下我这个丫鬟吧!我什么都会做,我给你端茶送水,我给你端屎端尿,我会做个好丫鬟的。” 楚梦语扑哧一笑:“端屎端尿,你把我当残疾人啊!” 那女子急忙摇头:“不是的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会侍候好大哥的。” 楚梦语一摆手:“你别说了,我懂你的意思。” 此时楚梦语已经萌生了收留此女的念头,她想,我开店也得有个帮手,她正好没有去处,我何不帮帮她,这也算两全其美的事情。 楚梦语点点头:“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欣喜若狂:“我叫何兰兰,你就叫我兰儿吧!” 楚梦语一笑:“好,好,兰儿,那就跟我走吧!” 何兰兰见楚梦语收留了自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主人,那我们是回府吗?” 楚梦语一听,觉得怪怪的:“我叫楚语,你以后叫我楚大哥吧!别主人主人的叫,怪不好听的。” “是,主人,哦不,楚大哥。”何兰兰调皮地笑了起来。 楚梦语带着何兰兰朝前走去,她边走边说:“兰儿,大哥告诉你,其实大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大哥也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何兰兰一听,使劲地摇摇头:“楚大哥,你不会反悔了吧!我真的会做个好丫鬟的,而且吃得不多,要不一天吃两顿都行。” 楚梦语看到如此善良的女子,心里一热:“兰儿,你误会大哥了,大哥真的不是大户人家的什么老爷,大哥现在也是住在客栈。” “那,那你怎么舍得花那么多的银子来救我?”何兰兰不解地看着楚梦语。 楚梦语看出来了:“大哥其实是外地人,想在此处做点生意,我本想看看有什么要转让的店铺,也好做点小生意。” 何兰兰犹豫了一会儿:“楚大哥,集市的西头有个面食店说要转让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盘出去,不知什么原因,你要不要去看看?” 楚梦语眼睛顿时一亮:“哦!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看。” 何兰兰带着楚梦语来到了这家面食店前,这是一家两层楼的店面,地段虽然不是很好,可是面积却很大,很适合开大一点的酒楼。 楚梦语信步走进店内,店小二迎了出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 楚梦语一抹胡子,当然她不敢太用力,那样会扯下来的。 “你们这里不是要盘出去吗?” 店小二点点头:“是啊!二位是来盘房子的?” 楚梦语点点头:“你们老板在吗?” 店小二赶紧点头哈腰道:“那你们二位请坐,我就去请老板。” 楚梦语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何兰兰赶紧端茶倒水:“楚大哥,这里是个面食店,环境其实挺好的,就是稍微偏僻了点,所以客人不是很多。再加上对面那家开鱼庄的,把生意全部都吸引了过去,所以这里就倒闭了。” 楚梦语好奇地看着何兰兰:“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何兰兰一笑:“楚大哥,奴婢可是本地人,从小就在这里玩耍,街头巷尾的议论难免听得一些,你要不信自己可以去看看,斜对面那家鱼庄是不是生意比这边红火?” 楚梦语顺着何兰兰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斜对面有座酒家,看那进进出出的人潮就知道那里生意红火,不像这里,除了她们两个,就只剩下对面的一个老伯了。 楚梦语此时已经下了决心,只要盘下这家店面,我一定要让这里的生意红火起来。 时间不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走了出来:“是哪位要盘下这里啊?” 楚梦语一拱手:“老板,是在下。” 老板上下打量了楚梦语一番:“敢问老板怎么称呼?” 楚梦语一笑:“在下姓楚。” “哦!楚老板,楚老板真是好眼光,我这铺子不但地段一流,而且环境优美,实在是个做生意的好场所。” 楚梦语微微一笑:“老板,你就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这里要是好,怎么舍得盘给别人?” 那老板干笑一声:“楚老板何出此言,老朽要不是其他地方有生意,分不开身,是绝对不会盘出此地的。” 楚梦语一摆手:“废话少说,你就出个价钱吧!” 那老板伸出一个手指:“不还价,一月租金三十两纹银。” 站在一旁的何兰兰搭腔了:“这,这也太贵了吧!怪不得这么久了都没人租。” 那老板脸一沉:“嫌贵你们可以走人,老朽决不勉强。” 楚梦语考虑了一下,一拍桌子:“成交!” 就这样,楚梦语盘下了这家面食店,价格虽然贵了点,却依然在楚梦语承受的范围之内。 楚梦语从此开始经营她的生意,首先她把两层楼的店面做了一番装修,然后请人制作了一个精美的店名,美其名曰“仙客醉”。楚梦语还扩招了一些员工和厨子,当然她自己也是厨子之一,而且是首席厨子。 楚梦语的这些惊人之举竟然瞒过了慕容风派来的暗探,那些跟踪楚梦语的家丁忽然发现他们的这位王妃一夜之间竟然凭空消失了。惊慌之余他们满街寻找,最后还是一无所获。这些家丁只好上报王爷,可是王爷此时已经出征在外,急得这些家丁如热锅上的蚂蚁。管家怒斥他们:“你们这些饭桶,看个人也给看丢了,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趁着王爷不在还不去找,要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杀头吧!” 那些家丁一个个灰溜溜地出门了,他们满大街地寻找,恨不得把京城翻个个,我的王妃娘娘,您究竟在哪里啊! 其实他们的王妃娘娘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且还准备红红火火地做她的大老板呢! “仙客醉”终于开张了,最出名的招牌菜就是酸菜鱼和糯米酒。这可是楚梦语经过市场调查后做出的英明决定。她知道在这个时代,至少在这一带,没人能酿出此等美酒,也没人能做出如此完美绝伦的酸菜鱼,不管在什么年月,玩垄断就是绝对的王道。 可是,天不遂人愿,酒店开张了一天,除了几个客人尝个新鲜以外,“仙客醉”竟然也生意惨淡,就是营业额都超不过一两银子。 看着这出人意料的营业额,何兰兰愁苦地看着楚梦语:“楚大哥,今天就这么点,怎么办呀?” 楚梦语却不在意,她坚信只要自己的绝招使出来,保证从此门庭若市。她一拍何兰兰的肩头:“兰儿,别急,你大哥我有的是主意,你明天挂出横幅去,就说三天之内,只要在我店里吃鱼,酒水一律免费。” 何兰兰一听差一点坐地上,楚大哥是不是疯了?酒不要钱,那我们不亏死了? 楚梦语看出来了,她神秘一笑:“你别担心,我们可以把酸菜鱼的价格稍微提高一些,足以弥补酒水的损失。再说了,我们现在刚开业,就要来个薄利多销,就算亏了,我们也把客人吸引来了,只要有客人,我们就不怕了。” 何兰兰还是心里没底,迟疑道:“楚大哥,要是遇上几个酒鬼,那我们不惨了!” 楚梦语一摸何兰兰的小脸蛋:“你这小丫头,还真为你大哥着想,放心吧!糯米酒的酒劲大,他们喝不了多少的。” 何兰兰被楚梦语摸了脸蛋,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她本来就对楚梦语有些想法,可就是怕自己身份低,配不上楚大哥,所以她把那懵懂之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现在他竟然摸我的脸蛋,难道他对我有点意思?何兰兰羞涩地看了一眼楚梦语,柔声说道:“楚大哥。” 楚梦语一点也没注意何兰兰的表情:“嗯,啥事?” “嫂子可好啊!”一般女子要是看上哪个男子,最关心的就是他是否有了老婆。 楚梦语听得晕乎乎的:“嫂子?什么嫂子?” 何兰兰脸更红了,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般:“就是大哥的夫人。” 楚梦语这才恍然大悟:“哦!那个,这个,你说什么呢,大哥还没成亲呢!” 何兰兰一阵狂喜,他这么英俊,又这么有本事,要是娶了我,那该多好啊! “那,那,那……”何兰兰真想把这意思挑明,无奈嘴巴实在不听话,那了半天,还是无法说出口。 楚梦语也没发觉异样,随即一摆手:“今天就歇着了,你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布置一下。”楚梦语说完进了里屋。 这是一间房间隔成的两个卧室,里屋自然归楚梦语居住。何兰兰作为丫鬟自然就住在外面,这样她侍候起主人来也方便一些。 何兰兰把楚梦语交代的事情处理清楚,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看着里屋熄灭的灯火,何兰兰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自己这一生实在太苦了,爹娘为了生计没日没夜地干活,自己从记事起就帮着家里干活。自从有了弟弟,她的生活更加艰辛了,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人心疼过自己。前几年,弟弟为了参加了什么义军,竟然不辞而别。最疼自己的娘亲因为过度思念儿子竟然撒手而去,父亲万念俱灰,竟然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欠下了恶霸十两纹银。那些恶霸见父亲没钱还债抢走了房子,逼死了父亲,最后还要自己去青楼接客还债,多亏楚大哥出手相助,我才可以再获重生,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已经去见我的爹娘了。 何兰兰想着想着,竟然泪眼婆娑。 “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何兰兰吓一跳:“楚,楚大哥,你不是已经睡了?”何兰兰用手指了指已经熄灭灯火的里屋。 楚梦语摇摇头:“我刚才出去了一下,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何兰兰连连点头,她用手臂一擦泪水:“已经妥了,大哥要不要去看一下?” 楚梦语见何兰兰满脸泪痕,很是惊讶:“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何兰兰赶紧摇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的往事。” 楚梦语闻言也颇为感慨,谁没有些伤心事啊!想我楚梦语本来贵为王妃,现在竟然出来经商,为的就是能气气那个不可一世的慕容风,可是这里面的辛酸又有几人能懂。 楚梦语动情地握住了何兰兰的手,此时的楚梦语竟然忘了自己是假扮男儿身的,她还以为自己也是女儿身的。 “妹子,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把那伤心的往事忘了吧!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受不了委屈,乖乖地哦!”楚梦语温柔地抚摸着何兰兰的臂膀,就像一个情哥哥疼爱他的小情人。 何兰兰此时几乎幸福得晕了过去,他这是在表白吗?他这是在暗示他喜欢我吗?难道他在救我之时就已经爱上了我?天哪!要是这样,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何兰兰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扑到楚梦语的怀里:“楚哥哥,我,我……” 何兰兰正要表达自己爱慕之心,可是脸部触碰到的部位让她惊诧不已。不对啊!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柔软的胸部,而且她身上发出的淡淡香味明显不是男人所该有的。 楚梦语这时也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赶紧推开何兰兰,朝她尴尬一笑:“哦!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说着,她逃也似的进了里屋。 何兰兰的心还在“砰砰”直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也是个女儿身?她是女扮男装?为什么?我千辛万苦才等到的心上人竟然会是女儿身,不,不可能。我宁可相信他是个男儿,我不要他是女人,不要! 楚梦语也为刚才莽撞的举动懊恼不已,我这是在做什么呀!我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在麻烦来了,她八成是知道了我是个女儿身,我要不要向她坦白呢?按理说告诉她一切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她要是说出去,难免知道的人会更多。那我可以交代她必须守口如瓶,可是她知道后肯定对我就不一样了,外人难免不看出一二来。 楚梦语在屋里来回地走,始终拿不定主意。嗨!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等明天再说。 第二天的太阳暖洋洋的,“仙客醉”已经开始忙碌开了,杀鸡宰羊,摘菜斟酒,一派忙碌的景象。“仙客醉”最为醒目的要属那副横条了,吃鱼免酒水费,这是多么诱人的广告啊! 就凭着这张广告,那客人像潮水般地涌进店里来,那些迟来的客人还只得站在旁边等待。这可忙坏了楚梦语和她的那些伙计,他们端茶倒水,斟酒布菜,整个“仙客醉”一下子成了人的海洋。 到了日暮时分,客人才纷纷散去,要不是楚梦语强行关门,那些客人甚至还有挑灯夜战的准备。楚梦语自然不会这么拼命,累了一天了,自己也该休息了。 管账本的店小二名叫郑一顺,他乐呵呵地走了过来:”老板,小的算了一下账,今天我们进账五十多两银子,除去本钱,小的估计还有利润。” 楚梦语和何兰兰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楚梦语信心满满地说道:“只要这种态势保持下去,我们的生意一定会红火起来的,到时候我给大家加工钱。” 几个店小二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何兰兰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楚梦语,我的楚大哥怎么会是女的呢,你看那胡子整整齐齐的摆在他的鼻子底下,哪有女人长胡子的。可是他的胸部怎么会?何兰兰想了想,会不会他从小练过,所以胸肌发达。我小时就听人说过,有的男人练过之后,那胸部的肌肉也不输于女人。可是,他的胸肌也太柔软了。何兰兰又一想,哦!我明白了,肯定是他以前把胸肌练大以后,后来荒废了,所以变得又大又软。你说这掉入情网的女人多可怕,她愣是找出这么蹩脚的理由来解释一切,这真是痴女怀春,男女不分,痴女情迷,天下无敌啊! “仙客醉”仅仅凭借着糯米酒和酸菜鱼这两个招牌,把斜对门的那家鱼庄彻彻底底地打败了。本来那鱼庄是门庭若市,现在完全互换角色,这真是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呀! 楚梦语终日沉浸在事业有成的美梦之中,她已经在构想要以怎样的姿态通知桂王府,你家王妃娘娘可不是吃素的,你家娘娘不靠你们也能混得很好。她在做着美梦,可是麻烦已经悄悄找上了她。 那鱼庄的老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店主名叫胜丘,他的娘舅可非等闲人物,乃是当朝刑部尚书,是专门掌管刑法的。现在见有人抢了自己的生意,他气不打一处来,他纠集了一干手下,装模作样地找茬来了。 “老板,来盘酸菜鱼。”胜丘光着膀子,横着走进店内,扯着嗓子高喊。 接待的伙计都是楚梦语新招来的,他不认识胜丘:“哎哟,客官,你们一共几位啊?” 胜丘一抖满脸横肉:“你瞎眼了,我兄弟十个,自然是来十盘了!” 那伙计也是个胆小的主,点头哈腰地下去了。时间不大,一盘盘酸菜鱼端上了酒桌。 胜丘伸手夹了一块鱼片放进嘴里,忽然他“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他娘的什么味道,怎么拿坏的鱼来糊弄老子!” 那伙计战战兢兢的说道:“不能吧!我们用的都是刚刚杀的鱼,不可能是坏的。” 胜丘一瞪眼:“那你来尝尝,这酸不拉几的,不是坏鱼是什么!” 那伙计这才明白过味来:“哦!客官,您真是误会了,这酸菜鱼就是这味道,酸酸的,辣辣的,很是开胃的。” 胜丘一拍桌子:“开胃你个头,老子吃过多少的鱼,从来没有吃过酸的鱼,你们这是坑害百姓,你们这是赚黑心钱,我们要你们赔偿。” 那伙计站在那里直哆嗦,竟然没词了。 胜丘双手一扬,对着十几桌的客人演讲开了:“众位客官,你们都上当了,他们为什么要做这酸酸的鱼?还不是图进的鱼便宜。你们再尝尝,这哪里是酸,这酸里带臭啊!这是把坏的鱼做给你们吃,他们是坑害百姓,我们要他们赔偿,赔偿我们的损失。” 一些被误导的客人还真尝了尝:“对呀!这鱼怎么可能是酸的,难道真的不新鲜?” 胜丘带来的打手赶忙跟着起哄:“啊呀!这鱼不新鲜啊!这鱼臭了,快叫你们老板出来,我们要赔偿。” 楚梦语早就听到了声音,她带着何兰兰急匆匆地朝大厅走来。刚到门口,何兰兰一下子愣住了:“楚大哥,此人就是对门的胜老板呀!” 楚梦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哪里是来吃鱼的,他们这是找茬来了,之所谓同行是冤家,我抢走了他的饭碗,他自然找上门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楚梦语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 “喂,你们老板呢?再不出来老子就要摔盘子了!”胜丘威胁地举起了碗筷。 楚梦语知道要是不出去,场面可能就要失控。她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喝住胜丘:“我当谁呢,原来是对门的胜老板,幸会幸会!” 胜丘就是一愣,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胜丘抖了一下满脸的横肉:“这么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楚梦语点点头:“不错,开张之际不曾请胜老板光顾是我的疏忽,如果胜老板能给个面子,我今天请客,略表心意。” 胜丘冷笑一声:“请客?你就拿这酸坏的鱼来糊弄我们?” 楚梦语正色道:“胜老板,这可不是坏的鱼,如果胜老板不信,你可以随我到厨房,我亲自用活鱼给你做一碗,如果做出来的味道和桌面上的不一样,你就是砸了本店我也无话可说。” 胜丘心想,这酸菜鱼的味道的确鲜美,我不妨去看看他如何制作,到时我只要硬说味道不同,老子照样砸了这里。胜丘点点头:“那就请你辛苦一趟吧!” 几个客人和胜丘来到厨房,楚梦语用熟练的手法做了一旁酸菜鱼。胜丘看着那盘酸菜呆呆的发愣:“这是什么东西?” 楚梦语微微一笑:“胜老板,这可是商业秘密,恕我不能告诉你。” 胜丘碰了一鼻子灰,早就恼羞成怒,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今天是给你个台阶下,你却这般不识抬举,看我等一下如何收拾你! 回到大厅,楚梦语请几个客人品尝刚做出来的酸菜鱼,看看和先前做得是不是一样。几个客人纷纷拿起筷子,他们品尝之后都纷纷点头。他们刚要说话,胜丘大声喝道:“你们说,这味道是不是明显的不一样?” 那些客人看见凶神恶煞般地胜丘,纷纷低下了头。我们可是来吃饭的,可不想招惹什么是非。 胜丘见大家沉默了,哈哈大笑,他指着楚梦语的鼻子骂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弟兄们,给我把这里都砸了!” 那些打手们答应一声,就要动手砸场。楚梦语厉声断喝:“谁敢!” 胜丘见楚梦语个字不高,却敢和自己叫板,不禁大怒,一个拳头打过来。楚梦语又没有学过武功,一个躲闪不及,身子早已摔出去好几米。等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何兰兰惊讶地看着楚梦语:“楚大哥,你的胡子怎么被打掉了?” 第一卷 第9章:男扮女装的勾当 楚梦语这才恍然大悟,这下遭了,我这女扮男装的勾当真要当众揭穿了。 胜丘也惊讶地看着楚梦语:“原来你是个女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女扮男装,你莫非是朝廷的犯人?” 楚梦语赶紧申辩:“这关你屁事,我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朝廷有规定女子就要穿女装吗?” 胜丘一听,大声叫道:“弟兄们,这个老板身份十分可疑,你们把她捆了,送到衙门里去。” 几个打手呼啦一下冲过来抓住了楚梦语。 胜丘来到“仙客醉”砸场,几个打手正要抓住楚梦语。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给我住手!” 楚梦语回头一看,顿时喜出望外:“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微服私访的皇帝慕容寒。他微微一抖锦袍,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不能再这里?你的酒美,你的菜香,难道我就不能来品尝?” 不等楚梦语搭话,胜丘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他朝着慕容寒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跟老子叫板,你活腻味了吧!” 还没等慕容寒反应,他身后早已走出个彪型大汉,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抓住了胜丘的右手狠狠往后面掰去:“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胜丘只觉得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手臂似乎要和身体分离,他呲牙咧嘴地哭喊着:“哎呀呀,哎呀呀,你轻点,轻点!” 慕容寒一摆手,那彪形大汉轻轻一推,胜丘踉踉跄跄跌了出去,几乎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胜丘受此侮辱顿时恼羞成怒,他立刻叫道:“弟兄们,把这几个都抓了,送到衙门里去!” 几个打手一拥而上来抓慕容寒,那哪那么容易。慕容寒身后的两名大汉早已出手,双方一阵拳打脚踢。那些打手虽然有些功夫,可是要和大内高手较劲那他们还得修炼一段时间。很快,打手们东倒西歪地败下阵来。 胜丘一看不好,指着慕容寒的鼻子叫道:“我记住你了,你敢公然帮助嫌疑犯,我叫我舅舅抓捕你!” 慕容寒一听来了兴致:“哟!你舅舅,你舅舅又是哪个衙门的?” 胜丘把胸脯挺了挺:“告诉你,你站稳了,我舅舅可是当朝刑部尚书凌栋。你要是识相乖乖地给大爷我认个错,让大爷我抽你几个大嘴巴,大爷我一高兴,兴许就放过你,要不然,哼哼……” 慕容寒自然一点都不害怕,他哪会怕官府的人:“要不然怎么样?” 胜丘威胁道:“我叫我舅舅把你抓到刑部大牢里去,让你享受享受刑部大牢刑具的滋味。” 慕容寒冷冷地道:“你这口气,这刑部好像是你舅舅开的,我又没犯法,他凭什么平白无故地抓我进去?” 胜丘嘴巴一撇:“你犯法又如何,你没犯法又如何,我舅舅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没罪你就没罪,小子,你敢在这里等候爷爷吗?” 慕容寒脸色一沉:“我告诉你,不要说什么刑部尚书,就是王宫贵族,皇亲国戚也得守我乾德律法,我就不信了,那刑部尚书他敢知法犯法?” 胜丘一阵怪笑:“哎呦呦,还守我乾德律法,你以为你是当今万岁爷啊,有种!你就在这里等老子!” 慕容寒还真想看看这位刑部尚书会不会跟着他的外甥一起胡作非为:“好,我就坐在这里等你,我倒要看看这乾德王朝究竟还有没有律法!” 胜丘用手指了指慕容寒:“你,你有牛,你等着,我回去叫人,你要是走了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慕容寒微微一笑:“我不走,这里的菜我还没吃饱,酒我也没尝够,小二,上菜!” 一个店小二机灵的答应一声下去了,胜丘气得脸都绿了:“你狠,你等着……”说完他带着那帮打手呼啸而去。 来到刑部尚书府上,胜丘把情况添油加醋地和舅舅凌栋说了一遍。那凌栋一听就火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公然谩骂本官,你立刻带着杭蒙去,先把他押进刑部大牢。” 胜丘答应一声,他知道杭蒙是专门负责牢房安全的都头,他要是出马,一般的事情都能摆平了。胜丘来到刑部大牢,把情况和杭蒙一说。杭蒙就答应了,刑部尚书发话了,他怎么可能说不呢!胜丘带着杭蒙和几个刑部衙役风驰电掣地朝“仙客醉”冲来,那胜丘还一个劲的催促,生怕慕容寒几个反悔溜了。 慕容寒怎么会反悔呢,他就坐在这里等着凌栋的到来,他要看看这位堂堂的刑部尚书如何管教自己的外甥。 慕容寒不害怕,楚梦语却有点心虚,她还真怕衙门的人来抓他,他今天可是为我出头的,要是他被抓进去,我总得设法救他吧!可我一个女子如何有办法,除非惊动桂王慕容风。我出来干什么的,我就是要做出点样子来给他看,如今又要回去让他帮忙,这让我多没面子呀!再说了,这个公子不知深浅,竟敢和官府较劲,你以为富二代就了不起啊!要是进了刑部大牢,那可就遭罪了。 楚梦语急忙走到慕容寒面前,急切地说道:“穆公子,刚才真是多亏你了,现在他们走了,我看你也赶快离开吧!别跟那帮人较劲了。” 慕容寒呵呵一笑:“我今天是来吃鱼喝酒的,难道老板……老板娘不赚这钱了?” 楚梦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那是替你担心,你扯到哪里去了? “公子啊!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快点离开,等那家伙来了,我顶多赔点钱,说点软话也就应付过去了。这鱼和酒以后有的是机会吃,如果你不嫌弃,我还可以到你府上专门做给你吃。但是,你现在必须都走。” 慕容寒把酒杯一放:“这话我爱听,到时你可别食言啊!” “那就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楚梦语边说边推慕容寒。 慕容寒乐了:“干嘛这么着急,我总得把桌上的鱼吃了,我从来也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酸菜鱼,你等一会儿,我吃完就走。” 楚梦语鼻子都气歪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快,快,快,伙计,收了这剩菜。” 几个伙计要过来收菜,慕容寒一摆手:“喂!这菜我可是付过账的,你们没有权力赶我走。” 楚梦语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好好好,这钱我退给你总成了吧,你还是赶快走吧!官府的人要是来了,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不管楚梦语如何着急,慕容寒依然不宽不急,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那好,等我把这条鱼吃完就走。” 楚梦语急得汗都出来了:“那,那,你快点。” 慕容寒慢条斯理地吃着鱼,他首先把鱼的骨头剔除,那鱼的骨头又细,慕容寒一根一根的数,把楚梦语急得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可是楚梦语还是忍住了,人家毕竟是自己的恩人,我可不能无礼。可是,他剔得也太慢了:“喂!你这干嘛呢,你这一根一根的,还摆这么整齐,你是不是来数鱼骨的呀!” 慕容寒微微一笑:“楚小姐,您就放宽心吧!我既然有胆量留下来,就有把握摆平这件事。” 楚梦语瞪大眼睛:“你真是官二代?” 慕容寒一愣:“你说什么?” 楚梦语一拍脑门,我怎么和他说现代的话:“你父亲是哪个衙门的?” 慕容寒眼珠一转:“如果我说我爹是桂王你信吗?”慕容寒说的桂王当然指的是老桂王,他想故意这样,看看楚梦语吃惊的样子。 楚梦语恨不得拍他一嘴巴,桂王,你爹是桂花糕还差不多,那桂王是我的夫君,我几时有你这么个儿子。 “我说这位穆公子,你就别在这里瞎掰了,你还是快走吧!要是再迟了,真的就来不及了。” 楚梦语话音刚落,楼下一阵大乱。很显然,胜丘带着刑部的衙役冲进了“仙客醉”。 慕容寒知道胜丘来了,他一点也不惊慌,双手还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剥着鱼骨头:“你这用的啥鱼,骨头咋这么细?” 楚梦语都无语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不知深浅之人。算了,现在你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你就等着受罪吧! 胜丘终于凶神恶煞般地出现在慕容寒的面前:“好小子,果然讲信义,杭狱头,这就是那个诽谤我舅舅的狂徒。” 杭蒙也不认识皇上,因为就他那等级根本无缘得见圣颜。 “就是你呀!说,为什么诽谤朝廷命官?”杭蒙质问道。 慕容寒本来以为胜丘会把刑部尚书请到这里来,他没想到请来的却是一个小喽啰。情急之下慕容寒竟然不知怎么处理了,他迟疑半晌,说道:“你们尚书怎么没来?” 杭蒙怒道:“大胆刁民,抓你一个草民还需惊动尚书大人吗?” 慕容寒一摆手:“那你回去转告你们的尚书大人,叫他要好好管教他的这个外甥,不要在外头仗势欺人,这样对他的官声不好。” 杭蒙还没说什么,胜丘气得一把抓住了慕容寒:“你到现在还嘴硬,走!到牢里说去。” 站在慕容寒身后的一等侍卫封翰立刻护住了他,胜丘一瞪眼:“怎么,这可是刑部的官员,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慕容寒一摆手,示意封翰不要冲动:“好!我就随你去刑部,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尚书怎么说。” 楚梦语一听泪水差一点流了出来,她一把拉住慕容寒的手,急切地说道:“你快告诉我,你府上是哪里的,我好通知他们,让他们托人来保你。” 慕容寒一笑:“不用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楚梦语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位年轻人,这都到了危机时刻了,还这么稳当,莫非他的家里是开当铺的?嗨!这都哪跟哪呀! “你还是说吧,至少他们也能给你送点被褥什么的,要不,要不……”楚梦语本来想,要不我送得了,可是不知为何就是说不出口。 慕容寒也听出了话外之音:“要不如何?” 楚梦语小脸一红:“没什么,那你可要当心了,千万别……”楚梦语竟然哽咽得说不下去。 慕容寒微微一笑:“你别当心,我死不了,你还欠我钱呢,我死了那不亏死了。” 楚梦语气乐了,这都要进去了,还开玩笑啦,等进了大牢……嗨!都是我连累他了。 慕容寒站起身来,侍卫封翰急了,他不知是跟着去呢还是赶紧去报信,要是去报信,留下皇上他如何放心;可是要是跟着去刑部大牢,又无人去报信,万一刑部大牢的那些兔崽子们也不识的皇上,那可就糟了。封翰真是后悔,今天出来怎么就忘了腰牌,要是带着,岂容这些兔崽子放肆! 慕容寒看出了他的疑惑:“你去,告诉我家里的,让他们去刑部大牢看我。” 封翰得到了圣旨,立刻起身:“老爷,那您可保重,小的很快就来。” 胜丘却一把拦住了他:“想走?没门,你是打算去通风报信的吧!一起带走!” 封翰勃然大怒,他握紧了拳头就要教训这个胜丘。杭蒙一瞪眼:“大胆,你敢动手,难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慕容寒一摆手:“算了,我们就一起去,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封翰恨恨地松开了手,跟着慕容寒走下了楼梯。 楚梦语眼看着慕容寒被人带人是无计可施,他真想跑回王府去求慕容风,可是她依然放不下那自尊,我这要是回去就前功尽弃了。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楚梦语想着想着,她忽然看见了一个怯生生的目光:“兰儿,你怎么了?” 何兰兰被刚才的一幕给惊呆了,她实在难以置信自己倾心的爱人竟然是个女的。她怎么是女的呢?她怎么可以是女的呢? 看到楚梦语呼唤,何兰兰疑惑地看着楚梦语:“楚大哥,我现在该叫你大哥呢还是叫你大姐?” 楚梦语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刚才自己早已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妹子,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骗你。” 何兰兰一下子投入了楚梦语的怀抱,此时她不再羞涩,不再疑惑,有的只是别样的新奇和无限的温暖。 “我就认你做个妹妹吧!”楚梦语动情地说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心中的愧疚。 何兰兰使劲摇摇头:“那怎么行,我一个身份卑贱的下人如何能做您的妹子,我能天天侍候您就是我的荣幸了。” 楚梦语一摸何兰兰的鼻子:“臭丫头,我哪有什么身份,我和你还不都一样,以后就不要把自己当女婢了,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妹妹了。” 何兰兰感激得泪眼婆娑:“姐姐,我何兰兰能遇上姐姐是我一生最大的荣幸,您放心,我不管做你的妹妹,还是做你的女婢,我都是你的人。” 楚梦语紧紧抱住了何兰兰,此时她的心是揪着的,她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咋办了。 第二天天一亮,楚梦语就化妆成男儿来到了桂王府。她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想伺机混进去。她想过了,要救穆公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慕容风,可那正是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思索了一整夜,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潜回王府,拿到当初桂王给自己的王妃信物。那是一个玉佩,上面雕着象征皇家贵族的图案,她想用此物营救穆公子。 躲在王府的周围,楚梦语就是想不出进府的办法,就在犹豫之际,只见从府内走出一个丫鬟。楚梦语定睛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真是天助我也啊!这不是小翠吗,她怎么出来了。 等她拐过一个弯,楚梦语一下拦住了小翠。小翠见一个陌生人挡住自己,惊恐地叫喊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楚梦语压低声音:“小翠,我是楚梦语啊!” 小翠一听声音也觉得耳熟:“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呀!” 楚梦语一下摘掉帽子,拔掉了胡须:“小翠,我是梦语呀!” 小翠一看,高兴得跳了起来:“啊呀!娘娘,怎么是你,真的是你吗?” 楚梦语一把拉住小翠的手:“是我,怎么样,你还好吧!” 小翠点点头:“我很好,你不在的这段日子,王爷罚我去洗衣库洗衣,刚好库里的大姐是我的老乡,所以我没受多大委屈。娘娘你最近躲到哪里去了,王爷到处找你。” 楚梦语朝四周看了看:“现在不要说这些了,你快回去,把我的玉佩拿来。” 小翠惊讶地看着楚梦语:“娘娘,你要玉佩做啥?你难道不回王府吗?” 楚梦语摇摇头:“我先不回去了,我的一个朋友被官府抓了去,我得去救他。” 小翠摇摇头:“娘娘,你拿玉佩怎么救得了人,要救人得找王爷,得王爷出面才行。” 楚梦语沉默半晌:“王爷还好吗?” 小翠点点头,又摇摇头:“王爷又出征了,现在还没回来,娘娘还是快回府吧!老王妃天天惦记着你!” 楚梦语想了想:“不了,既然王爷不在,我回去也办不成事情,你还是快去帮我拿玉佩吧!” 小翠见楚梦语口气这么坚决,只得回身朝王府门口走去。时间不大,小翠就匆匆走了出来。 楚梦语立刻迎上前去:“怎么样?拿到了吗?” 小翠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玉佩:“娘娘,是这个吗?” 楚梦语接过玉佩揣进怀里:“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谢谢你了。” 小翠急道:“娘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楚梦语回头一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等到我该回去的时候吧!” 皇宫走失了皇上,一下子惊动了太后。因为平时到了晚上时分,慕容寒都会来到太后的房间给她请安,今天毫无征兆的破了例。太后很奇怪,立刻招来太监总管娄英。娄英知道皇帝微服私访去了,只是他不敢张扬而已。现在见皇上夜不归宿,他也是惊慌失措,生怕皇上有个闪失。他立刻把此事报给太后。太后大吃一惊,立刻招来几位重臣,研究对策。 丞相李少信,大将军韩生猛,刑部尚书凌栋,吏部尚书赵杰,兵部尚书吴飞宇立刻到后宫来见太后。太后把皇上失踪的事情一说,他们个个脸上都着急万分,这皇上不见了,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见大家面面相觑,急道:“你们快拿个主意啊!你们打算急死哀家啊!” 几个大臣吓得慌忙跪倒在地,丞相李少信颤颤巍巍地说道:“启禀太后,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派兵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皇上。” 太后怒道:“不是能不能,你们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皇上!” 于是,刑部的,兵部的,吏部的,以及京城的各个衙门,能出动的兵丁全部都出动了。他们挨家挨户的搜,还是不见皇帝的踪影。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士兵无能,因为谁能想到至高无上的皇帝会在刑部大牢里蹲着呢。 慕容寒从出世以来从来就没到过这种肮脏污秽之地,这里污浊的空气让慕容寒几乎要呕吐出来。狱卒推推拉拉地把慕容寒和他的侍卫一起关进一间多人混杂的牢房之中。刑部大牢的确朝廷重地,这里关着的几乎都是朝廷重犯,他们不是杀人越货就是奸污抢劫,可谓流氓地痞汇集之所。 一个老大摸样的家伙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冲着慕容寒不怀好意地直笑:”哟!小白脸也进来了,你们是哪个山头的?” 慕容寒怎么可能听懂他们的黑话:“我家不住在山头上,我没有山头。” 那老大一听,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他把眼睛一瞪:“呵!跟老子装糊涂,少废话,拿孝敬。” 慕容寒还是不懂:“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那老大气急了:“你是不是欠揍,乖乖地拿银子孝敬老子,否则让你皮肉受苦!” 慕容寒惊讶地看着他:“喂!你我素未平生,我凭什么要孝敬你银子?” 老大一我手里的拳头:“就凭它!” 慕容寒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谁的拳头硬,其他人就得孝敬他是不是?” 老大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慕容寒微微一笑,伸出右手:“那你们给银子吧!” 老大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竟敢向我要钱,哥几个,揍他!” 几个犯人一拥而上,他们要痛打慕容寒。可他们错了,慕容寒身边的一等侍卫封翰可不是吃素的,那拳头如同铁钳一般,打得那几个犯人哭爹喊娘。叫喊声终于惊动了狱卒,一个小狱头摸样的狱卒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老大立刻恶人先告状:“大人,这人不老实,今天一进来就打人,你看,我们几个都被他打趴下了。” 狱头一指慕容寒:“你出来。” 慕容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封翰是紧紧跟随。 “你为什么打人?”狱头劈头盖脸地问。 慕容寒怒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狱头转头问那老大:“他说的是真的吗?” 老大哭丧着脸:“大人,您别听他瞎掰,我平白无故的,打他作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他们几个。” 狱头假模假样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牢里的犯人异口同声:“是,是这个小白脸先打的人。” 狱头又转过脸,对慕容寒怒斥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先给这家伙上点刑具,要不然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寒大怒:“你这狱头,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的话你也能信?” 狱头摇头晃脑地道:“我不信他,难道我信你呀!” 原来这狱头早已被那老大收买了,有了银子的诱.惑,他自然向着老大。 慕容寒气炸了:“朝廷怎么养了你们这帮东西,朝廷真是瞎了眼了!” 那狱头一听勃然大怒:“你敢骂我,你敢骂朝廷,好小子,今天要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人!抄家伙!” 一群狱卒纷纷动手,拿滚钉的拿滚钉,拿夹板的拿夹板,看那架势,真要上大刑了。 封翰一看不得了了,这皇上要是有个闪失,自己哪有命在。他一把扯过那狱头来个擒贼先擒王,那狱头没有防备竟然着了道,他结结巴巴地道:“你干什么,你难道真的要造反吗?” 封翰压低了声音:“造反的不是我,恐怕是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狱头摇摇头:“不就是个犯人吗!” 封翰哼了一声:“犯你个头,告诉你,别吓的尿裤子,他就是当今万岁爷!” 狱头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骗谁呢,他要是皇上,我就是皇上他爹!” 封翰气得汗毛倒竖,一拳朝狱头的脸上拍去。那狱头也是个练武出身,身子一矮,胳臂肘朝封翰的胸部狠狠地撞击过去。封翰没有想到一个狱卒竟然也会武功,惊讶地后退几步。那狱头得了自由,立刻大喊:“来人,这两个犯人要越狱,给我上啊!” 一群狱卒一拥而上,封翰连忙用身体护住慕容寒,一手夺过一杆长枪。那长枪在封翰的手里上下飞舞,那些狱卒东倒西歪,纷纷败退。狱头大骇,他边跑边对那些狱卒说道:“你们拖住他们,我去找杭都头搬救兵。” 狱头刚出牢房,就见杭蒙带着一个公公摸样的人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来。狱头大喜:“都头来得正好,昨天来的两个犯人要造反,你赶快去看看吧!” 杭蒙脸色甚是凝重:“你们动手了?” 狱头点点头:“是啊!现在还在里面厮杀,那个大汉十分厉害,我们十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他!” 杭蒙一拍大腿:“糟了,他们可能就是微服出宫的皇上。” 狱卒还没回过味来:“都头,你说他们是谁?皇上?刚才其中一个的确自称皇上,还被我臭骂一顿,难道……啊呀!我的天啊!”狱头一下子瘫倒在地。 杭蒙也不管他,带着公公朝牢房奔去。 刑部大牢现在早已乱成一锅粥,一群狱卒围着封翰胡乱地拼杀。纵是封翰武功高强,怎奈好汉难敌四手,越来越多的狱卒把他们围在当中,让他无法脱身,再加上他还要保护皇上,更是险象环生。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杭蒙带着一个太监赶到了。 那个太监很明显见过皇上,他一见慕容寒站在那里,吓得远远的就跪倒磕头,嘴里不住的叫着:“皇上,奴才可找到您了!” 杭蒙见此人确实是当今圣上,吓得全身都软了。他也赶紧跪倒参拜:“臣有眼无珠,冒犯皇上,死罪死罪!”。 那帮狱卒一个个都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办好了。杭蒙抬头见狱卒还傻站在那里,慌忙叫道:“皇上在此,你们还不跪下请罪!” 那些狱卒这才大惊失色,他们纷纷扔了兵器,跪倒在地。 慕容寒刚才也吓得不轻,生怕封翰抵挡不住,要是那样朕可危险了。现在虽然危险已经过去,他还是气得不行。他指了指跪了一地的狱卒,想骂他们,可是又觉得不关他们的事。慕容寒一抖袍袖,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牢房。那个太监慌忙起身紧紧跟随,嘴里还嘟囔着:“皇上,您慢点,您等等奴才!”。 回到皇宫,慕容寒怒气未消,他立刻差人传见刑部尚书凌栋。这个王八羔子,竟然纵容自己的外甥鱼肉百姓,朕就奇怪了,为什么到处都是造反的百姓,有你们这样的官吏,百姓要不造反才怪呢! 凌栋其实早已有了预感,自从宫里传出走失皇上的消息,再加上士兵找了一天也没找到皇上的踪影。这凌栋就开始心虚了,昨个外甥抓了两个人,会不会是皇上啊!老夫素闻最近皇上老是微服私访,别让老夫撞到枪口上呀!他立刻叫来了杭蒙,让他把两个人的形貌形容一番。凌栋越听越心惊,这不正是皇上和他的一等侍卫封翰吗? 刚好此时宫里负责寻找皇帝的太监走了进来:“我说尚书大人,都一天了,你们的人到底有消息没有?” 凌栋汗都差一点流出来了,他本想带着公公去大牢看看,可是自己的腿就是不听使唤。他一指杭蒙:“杭都头,你带着公公去大牢一趟,看看那里是不是有线索。” 不等杭蒙答应,那位太监急了:“尚书大人,你说的是什么话,皇上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 凌栋这时都不知怎么解释好:“公公,老臣也是为了保险,现在全城都搜遍了,就是找不到皇上,万一这……公公还是辛苦一趟吧!” 那太监半信半疑,跟着杭蒙就去了。果然,他们找到了被困在牢狱的皇帝慕容寒。 现在皇帝来传,凌栋自知难逃其咎,只得慌慌张张地直奔皇宫跑来,一进屋他立刻跪倒请罪:“老臣万死,老臣昏昧,请皇上赐臣死罪,死罪!” 慕容寒满脸怒气:“凌栋,你知罪吗?” 凌栋战战兢兢:“老臣知罪,老臣不该冲撞皇上,老臣罪该万死!” 慕容寒怒斥道:“朕不是恨你冲撞,你看看你那外甥,他仗了谁的势了?还不是你!生意没人家好就来砸场,你让他明抢岂不方便!” 凌栋叩头不止:“老臣一定重重管教,重重管教。” 慕容寒一指凌栋:“你立刻回去,让你那个外甥别开什么鱼庄了,让他去南边军中效力。” 凌栋犹豫了一下:“皇上,就他那体格,老臣怕……” 慕容寒怒道:“你还敢在这里讨价还价,朕还没治他的欺君之罪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还有你,你也难逃罪责。就罚一年的俸禄,降为刑部侍郎,尚书一职有刑部侍郎鲁逸暂时代理。” 凌栋满脸大汗,他自知理亏,只好答应一声告退了。 慕容寒处理完刑部尚书,又要出宫。太监总管娄英赶忙阻止:“万岁爷,您可不能再出去了,老太后已经急了一天了,您也该去请安了。” 慕容寒何尝不知这些,他暗叹一声,朕要是先去了太后那,她还会让我出去吗?不要说现在,就是将来,朕出去怕就没那么便当了。 慕容寒转脸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朕真的还得出去一趟,就麻烦你去太后那里报个平安,说朕稍后就去她那。” 娄英嘟着嘴,摸样很是难看:“万岁爷,您真是的,有啥重要的事情不能让奴才来办?” 慕容寒也不多说:“就这样了!”说完,他带着封翰又溜达出宫了。 皇上这急急忙忙地要去哪里呢?原来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楚梦语,自己被抓,楚梦语是一脸的心疼。慕容寒看在眼里,心里也是颇为感动,朕现在平安了,怎么说也得来她那说下。本来,慕容寒是打算让封翰代劳的,可是不知为啥,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来了,他就是想看看她,看她忧愁的摸样,看她调皮地微笑,看她厥着嘴巴撒娇的媚态。朕这是怎么了? 楚梦语得到了自己的玉佩,她马不停蹄地回到“仙客醉”,她知道去牢房空手绝对是不行的,不孝敬点银子给那些狱卒,你想见犯人那比登天还难!虽然我有王妃的玉佩,为了保险,我还是回去带点银子吧! 刚来到“仙客醉”门口,楚梦语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样子依然那么潇洒,脸色依然是那么镇定。他,他怎么出来了。 楚梦语欣喜非常,竟然忘了自己女子身份,冲到慕容寒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是怎么出来的?可吓死我了!” 慕容寒微微一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什么人,他们怎么敢为难我!” 楚梦语惊讶地左看右看:“你可真行,那可是刑部大牢啊!你到底是啥来头,你爹是宰相还是王爷?” 慕容寒呵呵一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爹是桂王。” 楚梦语气得叫道:“那我是桂王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有你怎么个儿子!” 慕容寒笑着摇摇头,故意嘲笑道:“你开什么玩笑,桂王的老婆怎么会去开什么酒楼?” 楚梦语一时语塞:“你既然出来了,那我就做点好吃的给你压压惊吧!” 慕容寒一笑:“我就是来吃你的酸菜鱼的,而且还一定要吃你亲自做的酸菜鱼。” 楚梦语甜甜一笑:“好嘞!我去抓条最大的鱼给你尝尝鲜!”说完,她快步朝厨房走去。 在乾德王朝的南部,盘踞着一大势力,他们最初也是农民起义开始,后来成了气候,竟然称霸一方。南方聚义堂今日戒备森严,武士把大殿守护的如同铁桶一般。在大殿之中,一个老者威风凛凛的坐在宝座之上,他虽然上了一点年纪,可是眉目之间透着刚毅和凶狠。要说此位可是大名鼎鼎,他正是南方义军的首领单霸五。 单霸五自从举兵造反以来,攻城拔寨,手下已经有十几万的将士,占有南方大部分地区。朝廷累次用兵都无法清剿他,反而让他的势头越来越猛。不过最近他终于遇上了麻烦,桂王慕容风率二十万大军,直逼他的老巢。他派出的将军一个接着一个的阵亡,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用迷茫的眼神扫了一眼在场的众将,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该来的终于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老夫准备明天和他决一死战,老夫就不信了,就凭老夫手里这把铁血钢刀,还怕他不成!” 单霸五话音刚落,从旁边慢条斯理地走出一位儒生,他给单霸五一抱拳:“大王何必亲自出马,那慕容风就是个娃娃,明日待小生略施小计,把他结果了就是。” 单霸五眼睛一亮,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吴军师,你有何妙计?” 这吴军师本名吴本道,是个儒生,因为科举不利,投奔了单霸五。单霸五见他博学多才,足智多谋,就拜他为军师。吴本道在军中出谋划策,也打得几次胜仗,对此,他本人也非常得意。他逢人便夸自己的战绩,还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高雅之士,仿佛他就是诸葛亮再世一般。 他朝众人一笑,摇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扇子:“商人偶得一计,你们看,我军的侧后方是个峡谷,谷内地形险要,只要哪位将军把那慕容风引到峡谷之内,小生定让他尸骨无存!” 单霸五沉思片刻:“这个老夫也想过,可是谁又能在慕容风面前周旋 这么久呢?你要知道他可是马快枪急,别诱不到豺狼倒把命搭上。” 单霸五说完看了看众将,众将都把头低下了。单霸五叹口气:“还是老夫亲自来吧!” 单霸五本想激一下众将,没想到那些将军依然是闷葫芦不出声了。单霸五正要发怒,侍卫来报:“押运粮草的楚飞云回来了。” 单霸五大喜:“好!此人一到,老夫无忧了。” 要说楚飞云可不是旁人,他正是清风寨寨主楚轩的儿子,也是楚梦语唯一的哥哥。这楚飞云可了不得,自幼学得一身的功夫,在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也是如同探囊取物。那一年清风寨被剿,刚好他出去办事,否则,胜负输赢还真不好说。等他回到寨中,清风寨早已物是人非。楚飞云只得收集残部投奔南方的单霸五去了。 单霸五是楚轩的老朋友,自然善待他的儿子,再加上楚飞云能征惯战,对他更是喜爱有加,立刻就封他为副将,账前听用。这次派他去各地征集粮草,今日终于回到大本营。 楚飞云大步走到单霸五跟前插手施礼:“末将楚飞云参见大王!” 单霸五满意地点点头:“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啊!现在你的冤家对头来了,你可敢和他对阵?” 楚飞云一愣:“大王,难道是那慕容风来了?” 单霸五点点头:“正是,此人当年剿了你的清风寨,杀了令尊,抢走了你的妹子,他和你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明日你敢不敢和他一比高下?” 楚飞云一听慕容风的名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大王,明日只要你给我一少人马,我立刻取他首级!” 单霸五摇摇头:“将军勇气可嘉,不过慕容风武艺高强,你杀他恐非易事,方才吴军师已经定了一条妙计,只要你把他引到峡谷之中,老夫就可让他万箭穿心。” 楚飞云怒道:“杀他何必这么麻烦,末将在两军阵前结果他就是!” 单霸五一摆手:“你可不要小看此人,他的武艺决不在你之下,我看你还是依计行事,免得误事!” 楚飞云恨恨地点了点头:“那好吧!就让他多活一会儿时间也无妨!” 辞别大帐,楚飞云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多年的仇人终于要见面了,是他杀死了我的父亲,是他抢走了我的妹子,不!应该是抢走了我的心上人。楚梦语!一个让他痛彻心扉的名字。他很早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只是父亲从街上抱回来的孩子,自从自己懂事起,楚梦语的魅力和容貌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曾经多少次风风雨雨,梦语总是如小鸟一般依偎在自己身旁。我曾经对天发誓非她不娶,她也曾立下誓言非我不嫁。可恨慕容风抢走了我的幸福,明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我要让他知道,抢走我的女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知不觉,楚飞云来到了母亲的身旁,自从父亲去了以后,母亲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娘,孩儿回来了,孩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明天孩儿就要手刃仇人了!”楚飞云说着激动得几乎淌下泪来。 英弱紫本能地抽搐一下,紧张地看着楚飞云:“你说什么?难道他真的来了?” 楚飞云恨恨地点点头:“是他,老天给了我这次机会,我要报仇,我要杀了慕容风,抢回我的语儿。” 英弱紫茫然地看着远方,泪水竟然无声地滑落,孩子,你哪里知道你也是老桂王慕容翰的儿子。当初,我怀你的时候,老桂王的父亲死活不让为娘进桂王府。母亲这才流落他乡,阴差阳错的成了楚轩的压寨夫人。报应啊!这是慕容翰的报应啊!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竟然生死相残,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 “娘,孩儿要为父亲报仇了,你难道不高兴吗?”楚飞云伏在母亲的膝下,如同孩子一般。 英弱紫含泪点点头:“娘当然高兴,娘只是担心你,他的武功也不弱啊!”英弱紫担心的何尝只是眼前的楚飞云,在她心灵深处,同样挂念着那位从未谋面的孩子。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慕容翰的孩子?我这是怎么了?他可是我的杀夫仇人,还生生抢走了我的女儿,我竟然还担心他,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他? 楚飞云抬头望见母亲竟然泪流满面,以为母亲为自己当心。他急忙安慰道:“娘,您别当心,孩儿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明日只要把那贼子引到峡谷之中,大王的三千弓弩手就会让那小子万箭穿心!” 英弱紫倒吸一口冷气,随即抹了一下泪痕:“怎么回事?什么三千弓弩手,万箭穿心的?” 楚飞云就把单霸五定的计策说了一遍,英弱紫暗暗心惊:“你真的那么恨他?” 楚飞云满眼喷火,恶狠狠地道:“孩儿和他有杀父夺妻之仇,我恨不得吃其肉啃其骨。” 英弱紫看着满腔怒火的楚飞云,把要说的话全部咽回去了,是啊!我们家和慕容家有这么不共戴天之仇,我还能替他说什么呢? “那你歇着吧!娘有些累了。”英弱紫知道劝不了他,只好把他打发走。 楚飞云走出母亲的房间,他总觉得母亲今天有点怪怪的,本来还想多问一下,看母亲已经和衣躺下了。楚飞云不再多想,他还要赶回自己的营帐中准备明天的战事。 英弱紫躺在床上,思绪早已飞到二十多年前的思艳楼。那时的慕容翰是那么年轻,那么温柔,他的举止、他的气派、他的地位彻底征服了自己这位青楼名艳。 从此,英弱紫的闺房只为慕容翰打开。老鸨一方面迫于慕容寒的地位和权势,因一方面老鸨也收了慕容翰一笔银子。于是,老鸨就让英弱紫还住在思艳楼,只是不让其他的客人接触她。老鸨为了讨好小王爷,还请了个丫鬟照料英弱紫! 英弱紫以为找到了真爱,梦想着有一天小王爷会带她离开此处,进入王府。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直到自己怀了他的骨血。 英弱紫终于找到了借口,她向慕容翰摊牌了:“翰郎,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进王府?” 慕容翰的脸扭曲成一团:“阿紫,你还不明白吗,要能接你进府何必等到今天!” 英弱紫的眼睛湿润了:“翰郎,在你心中,我真的就那么下贱吗?” 慕容翰搂住了英弱紫:“傻瓜,你是我今生最疼爱的女人,只是世俗的偏见让你我无法长相厮守,我们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英弱紫扬起苍白的脸庞:“可是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 慕容翰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又能怎么样!我爹他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娶你进门的,还有那些满朝的官员,会用唾沫淹死我们的。怪只能怪我们为什么会活在这个时代,那些官员,他们在朝堂上满嘴仁义道德,可是他们一肚子男盗女娼,我,我真是对不住你了。” 英弱紫失望地低下了头:“那你说我怎么办?把孩子生在这个妓院?” 慕容翰压低声音:“我都想好了,今天晚上我们私奔吧!既然这个世道容不下我们,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隐居下来,我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如何?” 英弱紫惊讶地看着慕容翰,仿佛一下子不认识他了:“不行,这怎么可以,你可是要继承桂王之位的,你怎么可以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 慕容翰扳过英弱紫的身躯:“值得,为了你什么都值得,别犹豫了,我回去准备些银两,我们今天晚上就走!” 英弱紫连连摇头:“不行,你不要冲动,我不能连累你!” 慕容翰郑重地道:“不许你再说连累二字,我们虽然是两个人,可是我们的心早已连在了一起,别犹豫了,你也收拾收拾,我走了!” 英弱紫还想拦住他,可是慕容翰早已夺门而出。英弱紫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翰郎有情有义,为了和自己长相厮守不惜放弃荣华富贵,我英弱紫没有看错人。我不能连累他,我不配,可是他却早已下了决心,我还能怎么办呢? 英弱紫思前想后,最后决定不辞而别。她立刻收拾行李独自离开了思艳楼。她打算回义郡老家找自己的父母,没有想到途经清风寨的时候被山上的喽啰抓住了。寨主楚轩一眼就看上了颇有姿色的英弱紫,当日就要逼她做了清风寨的压寨夫人。 英弱紫起先拼死不从,可是一想到肚里的孩子,她心软了。这可是翰郎的骨血,我可不能为了自己对不住翰郎,我必须把他生下来。 英弱紫思虑再三,把自己已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穆轩,希望他放自己一马。没想到楚轩死活不让她走,还承诺一定会善待她的孩子。就这样,英弱紫在清风寨生下了慕容翰的儿子,取名楚飞云。 楚轩果然不食言,待飞云如己出,从小就教他弓马剑术,很快小飞云就成为了一名武艺超群的少年英雄。 英弱紫就在山寨相夫教子,本想就这样终老一生。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朝廷派人马偷袭并血洗了山寨。楚轩为了保护自己身中数箭,虽然被抢了回来,可是也没坚持多久就死去了。 英弱紫在山寨喽啰的保护下,隐居深山老林,直到遇上了楚飞云。母子见面抱头痛哭,部下就一个劲的解劝。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南下投了单霸五。 经过多方打探,楚飞云这才知道,血洗山寨的主将竟然是小桂王慕容风,更让他们气愤的是自己心爱的妹子楚梦语竟然被这小子掠去做了王妃。 楚飞云闻讯暴跳如雷,他发誓要杀死慕容风夺回心上人。于是,他多次要求单霸五派兵北进,和慕容风决一死战。可是,单霸五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够,再加上军中粮草也不充足,始终没有发兵。可是,楚飞云三天两头的来说,让他烦不胜烦。单霸五索性派楚飞云去南方征粮,他承诺,只要粮食充裕,再派人联合西部的令世达,然后一起讨伐朝廷。 还没等他们动手,慕容风倒先来了。慕容风带领二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南杀来,一路上过关斩将,很快他就出现在单霸五的老巢前。两个素未蒙面的兄弟要终于要相遇了。 英弱紫从心里一百个不愿他们骨肉相残,可是这多年的秘密自己一直无法启齿,也许是自己那残存的一点自尊让她守口如瓶。飞云要是知道自己不是寨主的儿子,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青楼女子所生他该多伤心啊!英弱紫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不起这个勇气。 难道,难道我就看着翰郎的儿子命丧峡谷?按理他是死有余辜,他杀死我的夫君,抢走我的女儿,我不该怜悯他才对。可不知为啥,英弱紫就是不忍,也许是那内心深处对慕容翰的爱让她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英弱紫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她跪在佛祖面前求佛祖给个主意。她拿起一枚铜子放在手心里,要是正面朝上我就要救他。英弱紫松开了颤抖的手,正的,英弱紫一阵欣喜。她立刻拿出纸笔写下一封书信,派自己的奴仆,乔装打扮,星夜前往慕容风的大营。信中只有四个字:明日莫追。 这是一片难得的开阔地,茵茵的野草散布在山坡之间,山坡的四周树林茂密。相传这里曾经是个古战场,发生过颇为惨烈的厮杀,今天历史似乎又要重演。朝廷的军队和单霸五的队伍已经拉开了架势,战争一触即发。 慕容风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头,他今天异常威风,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胯下一匹高头大马,掌中一杆绝命亮银枪。他跨马提枪对着单霸五的阵中高声叫骂:“大胆单匪,竟敢犯上作乱,有种就出来和本王大战三百回合!” 单霸五阵中早已惹怒了一员少年将军,他不是旁人,正是少年英雄楚飞云。此时的他如同下山猛虎,手持一把飞龙钢刀,像旋风一般杀了过来。 慕容风一摆手:“且慢!本王不杀无名小卒,报上名来再死!” 楚飞云满眼喷火:“你可是那慕容恶贼?” 慕容风把眼睛一瞪:“你敢骂本王,你这是找死!” 慕容风说完,一扬手,绝命亮银枪如同怪蟒出洞,直奔楚飞云的心窝。楚飞云冷笑一声,举起钢刀朝慕容风的面门劈来。慕容风大惊,他打一辈子仗,还没见过这么拼命的,我刺他心窝他不管,他却来砍我的脑袋,他这是要拼命啊! 慕容风慌忙收住银枪挡住钢刀,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各自震退一步。 第一卷 第10章:无名冤魂 慕容风暗暗佩服对方的臂力,高声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楚飞云根本不理会慕容风,钢刀又横劈过来。慕容风也气炸了,哪里来的兔崽子,本王问话你竟敢不回答,那本王的枪下又要多条无名冤魂了! 慕容风一侧身,躲过钢刀,飞起一枪直奔楚飞云的咽喉。楚飞云大惊,快速把头一偏,那银枪还是差一点就刺到了他。 楚飞云惊出一声冷汗,他本来想一下子就把慕容风刺下马算了,不必再用什么埋伏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他的实力了。 楚飞云抖擞精神和慕容风战了几个回合,一拨马,扬长而去。慕容风催动战马紧紧跟随。 两匹战马一前一后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慕容风追了一段,忽见对方进了一道山谷之中。慕容风正要进去,忽然想起昨晚的那份密信。难道这里真有埋伏?慕容风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在周围埋伏一少弓弩手,我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要命丧此处,我还是回去吧! 慕容风拨马要走,令慕容风意想不到的是,那楚飞云却转了回来。他朝慕容风张牙舞爪地叫骂道:“你这贼王,怎么不追了?难道你怕了不成?” 慕容风这个气啊!你以为激我,我就会上当:“本王爷今天不和你玩了,改日再取你性命!” 楚飞云见他要走,忽然叫道:“你给我站住,我有话问你!” 慕容风气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有本事咱们再战百来个回合,啰啰嗦嗦的干什么!” 楚飞云把钢刀一横:“我来问你,你到底把楚梦语怎么样了?” 慕容风一听愣住了,他怎么会认识我的王妃?莫非他和清风寨有关? 慕容风立刻压住马头,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楚飞云:“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识得本王的妃子?” 楚飞云一阵心痛:“她,她现在真的已经是你的王妃了?” 慕容风点点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问这个?” 楚飞云大叫一声:“你这畜生,她是我的,你这杀千刀的,我杀了你!”楚飞云忽然像疯了一般,手舞钢刀飞奔过来。 慕容风来不及诧异,慌忙举枪相拨,二人又厮杀在了一起。楚飞云这回算是拼命了,一招招一式式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这可忙坏了慕容风。他抵挡一阵,拨马就走。倒不是说慕容风的武艺不如楚飞云,实在是楚飞云太不要命了,再加上他也是刀法纯熟力大无比,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荒郊野外,地形复杂,那谷里肯定还埋伏着兵马。我和他在这里久战,毕竟不是办法,所以慕容风决定先撤回去再做打算。 楚飞云见慕容风要逃,立刻就追,二人又杀回阵前。人们都看呆了,这二人怎么回事,刚才他追他,现在倒个个,又追回来了。二人又在阵前打了几个回合,才各自鸣金收兵。 慕容风回到营中惊魂未定,几个副将纷纷都来道惊。慕容风把今天的情况一说,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为桂王擦把冷汗。慕容风这才把昨天晚上收到密信的事情说了出来,众将都认为有点不可思议。这是谁在给我们通风报信?单霸五的叛军中并没有我们的人啊!慕容风和众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不想了。 “诸位,本王有个计谋不知可否?”慕容风打破沉默说道。 众将都伸长了脑袋,看看桂王有何妙计。 慕容风说道:“本王想退兵。” 众将一听都泄气了,这叫什么计谋,这是无功而返啊! 可是,众将谁都不敢说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慕容风。 慕容风看出来了,他解释道:“你们听我说,今天本王看了他们的阵势,我们的实力和他们应该在伯仲之间,要是厮杀起来,难免两败俱伤,要是西部的令世达乘虚攻打京城,我们就被动了,我想派人游说令世达,给他高官厚禄,让他为我们所用,然后我们两面夹击,单霸五可擒获,叛军可灭。” 众将心说,这你得跟皇上说去呀!跟我们说这个有啥用处! 见众人没有异议,慕容风下令班师回京。探马很快把情报报给楚飞云,楚飞云大惊,他立刻来见单霸五,要求给他一少人马前去追击,无奈单霸五害怕对方有埋伏,所以严令他不得轻举妄动。 等朝廷的军队完整的退回了北方,单霸五这才有点后悔,可是事已至此,也只得作罢。 楚飞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他终于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潜入京城,刺杀慕容风。 楚梦语的生意越做越大,没有了胜丘的干扰,她的“仙客醉”更是天天高朋满座,日进斗金。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酒楼的利润已经超过了五百两银子。楚梦语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还穆公子的银子了。可奇怪的是,那穆公子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看见他在酒楼出现。这事真是怪哦!人家说欠债的经常溜之大吉,没听说过这债主也会躲猫猫,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其实,楚梦语哪里知道,那个皇帝慕容寒被太后死死地看牢了。自从上次皇上被关进刑部大牢,老太后大发雷霆。她一面下令赐死胜丘,罢免凌栋和杭蒙,一面严禁皇帝出宫。慕容寒怎么说都没有用,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批阅奏折。 不久,桂王的军队就回到了京城。皇帝立刻召见慕容风,慕容风把前线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皇帝见此事可行,也就痛快地答应了。谈完公事,他们开始闲聊起来,皇帝假装随意问道:“贤弟,你那五王妃怎么样了?是不是回到你府上了?” 慕容风一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说起这事,臣弟就生气,好好的一个人,臣弟的那些手下竟然把她看丢了。现在好了,现在连臣弟也不知道楚梦语躲到哪里去了,臣弟真是后悔啊!早知道我就立刻把她抓回王府,嗨!臣弟真是担心,她要是被坏人抓了去,或者是去找山寨的那些旧部那可怎么办!皇上,臣弟可能要向您告个假,臣弟要亲自去找我的王妃。” 皇帝看了看慕容风,试探地问道:“你真的这么在意她?” 慕容风点点头又摇摇头,在她真正的身份没搞清之前,说喜欢确实有点唐突:“哦!还行吧!她就是脾气倔,我本想惩罚一下她,可是竟然弄巧成拙,嗨!” “那你准备到何处去找?”皇帝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的这位堂弟,他的这位王妃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慕容风沉思片刻:“臣弟准备去郊外寻找,再找不到就去以前清风寨的老巢附近,臣弟怕她又逃回去了。” 皇帝喝了一口茶,没头没脑地问道:“你吃过酸菜鱼吗?” “什么?”慕容风一愣,他不明白皇帝忽然问这个,“酸菜鱼?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梦语在的时候也做过一道什么菜来着,好像也叫酸什么鱼来着,啊呀!时间一久给忘了,皇兄为什么问这个?” 皇帝呵呵一笑:“要是我是你,就去城西‘仙客醉’里吃一次酸菜鱼,朕想你一定不会白去的。” 皇帝这是给慕容风一次机会,也是给楚梦语一次机会,要是楚梦语原谅了慕容风,那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了。皇帝想到这,心里也觉得酸酸的。至于为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慕容风回到王府,越想越觉得皇帝说的话暗含玄机,去“仙客醉”吃酸菜鱼?他为什么要我去哪里?慕容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决定去一趟。 楚梦语今天起得有些晚,都中午时分了,她才懒洋洋地穿好衣裳。当老板嘛,自然不用起早贪黑的。她慢条斯理地在镜子前打扮了一阵,这次她还是扮成公子的摸样,粘上胡子,戴上公子帽。楚梦语认为,只有这样在众人面前才不会引起麻烦。因为在京城里,甚至在全国都没有一个女子做老板,我还是开了这个先例。在没有和慕容风摊牌之前,我还是先这样打扮吧! 何兰兰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她和楚梦语之间已经亲如姐妹了:“姐姐,你这么早就起了?” 楚梦语扑哧一笑:“这还早啊!现在都啥时辰了,你打算把我养成大胖子是不是?” 何兰兰嘻嘻一笑:“那不敢,我只是觉得姐姐现在大小也是老板了,不必在乎这店里的事了,再说了,姐姐现在也不胖呀!今天姐姐就不要管店里的事了,有空到外面透透气,这里有我呢!” 楚梦语点点头,她很满意何兰兰这段时间的表现:“这阵子辛苦你了,菜都备齐了?” 何兰兰一边替楚梦语收拾被子,一边答道:“你就放心吧姐姐,这事每天都是我带着阿顺做,出不了纰漏的。” 楚梦语信步走出厅堂,其实楚梦语的房间也就在大堂的西北角,就是下楼也要经过这里。 今天的宾客还真不少,有的已经开吃了,伙计们忙忙碌碌的,客人们吃吃喝喝的,谈笑声,猜拳声此起彼伏。 楚梦语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没想到我一个女子竟然也开创出自己的一片天。慕容风啊慕容风,我看你还敢小瞧我!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到,有时候想曹操曹操也会到的。楚梦语刚刚想到这,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他怎么来了? 原来,慕容风正带着随从走进了大厅。楚梦语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她生怕慕容风把她认出来。其实,是她多虑了,她目前的打扮,慕容风要不仔细看,八成是不会发现的。 一个伙计走到慕容风的面前:“客官,你要点什么菜?” 慕容风一指隔壁桌:“和他们一样,也是酸菜鱼,半斤卤肉,再上点酒。” “好嘞!客官稍坐,马上就好!”伙计说完,立刻朝厨房跑去。 楚梦语的心开始狂跳,他怎么来了?我该怎么办?要不要和他摊牌?一系列的问题在楚梦语的脑海里飞速旋转。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按理说楚梦语觉得自己还没玩够,最好把店的规模再搞大一些,甚至让自己成为富甲一方的绅士,那样站在慕容风面前才有面子。可是,现在是多好的机会呀! 楚梦语再次探出头,只见慕容风器宇轩昂地坐在桌子前,身后站着两个侍卫,这多大的谱呀!只见他不停的催促:“怎么还没好啊?” 楚梦语心中暗骂,你家上菜都是上生菜啊!现在就是杀鱼也只杀一半呢!这么久了还这么个德行! 慕容风见无人理睬他,大为生气:“喂,我说话怎么没人理啊!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一个伙计慌忙过来赔礼道歉,这才让慕容风稍稍安静下来。 楚梦语可有点气坏了:“好大的王爷脾气啊!今天我非得杀杀你这王爷威风不可! 楚梦语看不惯慕容风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决定教训一下这位不可一世的王爷。她快速来到厨房,对正在做菜的那个厨子说道:“这个客人的菜我亲自来做!” 那个厨子是楚梦语请来的,酸菜鱼也是她一手教会的。他见老板要自己动手,有些不好意思:“老板,我做得酸菜鱼是不是不合您的意?” 楚梦语一摆手:“你误会了,这桌的客人是我的一个老相识,他点名要我做,你还是出去一下吧。” 厨子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楚梦语见四下无人,就开始折腾开了。她见锅里的酸菜鱼已经开始冒泡了,立刻加进佐料。做菜加佐料没有错,错就错在她加得多了点。一大碗的盐巴就这么进去了。楚梦语还嫌不够,她四处看了看,忽然她见旁边还一碗红辣椒,干脆也进去凑凑热闹吧!这些佐料进去,就一会儿时间,我的个奶奶,那酸菜鱼,飘出来的味道都是刺鼻的。 “好了,端出去吧!是东北角那个公子的,别弄错了!”楚梦语仔细叮嘱端菜的伙计。 伙计把盘子端了出去,说来也巧,这慕容风早上出门半天了,水也没喝一口,他还指望着酸菜鱼给他解渴呢!这一口下去,咸得他嗓子都要爆了。他气得一甩筷子,扯着嗓子喊:“哈,哈,哈……”怎么了,他本来要开口叫骂,可是嗓子已经咸的发不出声了。过了一阵,他才缓过劲来,可是声音还是沙哑的:“店小二,店小二。” 一个伙计快速跑到跟前:“客官还要点什么?” 慕容风一拍桌子:“要个屁啊!你们做的这是什么菜?” “酸菜鱼啊!这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 慕容风啪就给他一个大嘴巴:“招你个头哦!还招牌菜,我看招魂菜还差不多,你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楚梦语在旁边看得这个美呀!慕容风啊慕容风,你小子也有今天,瞧刚才他那样,笑死我了! 伙计跑到她的跟前:“老板,那桌客人叫你!” 楚梦语还沉浸在整人的快感之中,忽然伙计说慕容风要她出去,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完了完了,我尽想着整他,没想着如何收场了。 “老板呢?你再不出来,我可要砸店了!”慕容风威胁地叫嚷着。 这时,刚好何兰兰走了过来:“姐姐,这怎么回事呀?这桌的酸菜鱼不是你亲自做的吗?” 楚梦语点点头:“做是我做的,可是,可是我盐巴和辣椒多放了一点。” 何兰兰一笑:“嗨!那有什么,过去加点热水不就行了!” 楚梦语摇摇头:“不成啊!你就是加再多的水,那汤也是咸的。” 何兰兰瞪大眼珠:“姐姐,你到底加多少盐巴?” 楚梦语伸出一个手指头。 何兰兰说道:“一汤匙?” 楚梦语摇摇头。 何兰兰脸上一抽筋:“一汤勺?” 楚梦语还是摇摇头 “难道还是一瓢?”何兰兰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可是,楚梦语还是摇摇头:“是一碗,一大碗!” “我的那个天啊!这可怎么办呀?姐姐,这是为什么呀?” 楚梦语眼珠一转:“要不你过去吧,你就说你是老板,你帮我应付一下。” 何兰兰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出身,对这突发事件哪里会懂得处理。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姐姐,我过去怎么说呀!加一勺我可以说不注意,这一碗,我说什么呀?” “你只管道歉就行。”楚梦语催促道。 “姐姐,不行,我怕,再说了,我是女的,哪有女的做老板的!”何兰兰使劲地推脱着。 楚梦语见何兰兰胆小的样子也彻底失望了,指望她来摆平是不可能了,今天这整人的后果还是由我自己来承担吧。 慕容风已经开始摔盘子了,那盘子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刺耳,客人纷纷停下筷子朝这边看来。楚梦语见再躲也不是办法,只好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她来到慕容风的面前,怯生生地说道:“客官,您好!” 慕容风见出来个男人,眉清目秀的,说话的声音也很细,也不多想:“你就是这里的老板?” 楚梦语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是!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慕容风心里一哆嗦,这人怎么这样,怎么女里女气的,瞧他那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你,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你这酸菜汤,咸得我嗓子都哑了,你是不是店里的盐巴太多了,你干脆端来一碗盐给老子吃不就得了!” 楚梦语此时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外表还是男的,所有的声音举止完全就是一个女的:“老板,您消消气,是我们的伙计疏忽,要不我给你重做一份?” 楚梦语边说还边往上凑活,慕容风一个劲往后退,心说这人到底什么毛病,怎么不男不女的,他这是要干嘛? “你,你,你别过来,菜也别做了,赔钱吧!”慕容风想,我还是给他点惩罚,然后走人,这家伙怪怪的,看着难受。 “客官,那你要多少钱?”楚梦语撒娇道。 慕容风一哆嗦,我的妈呀!这人可能是个太监出身吧!要不就是有断袖之癖,我还是离他远点。 “你,你站远一点,这个,刚才我喉咙被咸住了,我回去得瞧个大夫。这样吧!你就赔我你得赔我看大夫的银子吧!” “多少?”楚梦语紧张地看着慕容风。 慕容风想了想:“大概五十两吧!” 果然是王爷气派,出口就是大数目。这五十两银子对王爷自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老百姓却是好几年的收入啊!楚梦语可舍不得拿这么多钱出来,她在死磨硬泡:“客官,小店可是小本生意,您就发点慈悲,放我们过去得了!” 慕容风摇摇头:“这没得商量,赶快拿钱。” 楚梦语身子再次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慕容风的手,使劲摇晃:“我不嘛,人家没钱,嗯恩……” 慕容风就觉得身子直起鸡皮疙瘩,再看那手,怎么也细皮嫩肉的,莫非他真是个断袖的家伙?我还是走吧!别为了五十两银子让这小子占了便宜。他刚想离开,又觉得不甘愿。你说这平白无故的,我的嗓子被咸成这样!不拿银子就算对得起我也对不住这嗓子啊! “不行,你多少给点!”慕容风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拽着,赶紧甩开。 “那要多少嘛?”楚梦语说着身体竟然扭上了。 慕容风真是不敢看她的样子,这胡子扎扎的男人,还……真是恶心! 要不我还是走?慕容风还在这犹豫着,忽然觉得脑后生风。凭多年的经验,他判断这是有人要偷袭自己。他身子赶紧一矮,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穿过他的头顶朝楚梦语袭来。 慕容风正在和楚梦语讨价还价,忽觉身后一阵寒风袭来。他本能地身子一矮,脑后的宝剑陡然走空。那寒光闪闪的剑锋穿过慕容风的头顶直逼楚梦语的面门,楚梦语吓得尖叫一声,本能地往后躲闪,要不是来人及时收手,楚梦语今天就得命丧当场。纵是如此,楚梦语还是摔了个仰面朝天。等楚梦语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形象又彻底改变了,这翩翩公子帽也掉了,一头秀发也散落下来。最可笑的是,她沾的胡子也抹掉了一半,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又展现在众人面前。 慕容风正要看清袭击自己的歹人,忽然斜眼发现老板变成了一个女子摸样,而且这摸样还很是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的五王妃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还会是这“仙客醉“的老板?慕容寒来不及思考这十万个为什么,因为那歹人的剑锋又到了。慕容风身子一退,大声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本王?” 其实来的不是旁人,正是慕容风的仇敌楚飞云。他瞒着母亲,来到京城,为的就是杀死仇人慕容风。为了方便,楚飞云也乔装打扮了一下,慕容风一时还认他不出来。 楚飞云冷冷一笑:“哼,你管我是谁?我就是来取你狗命的!”说完,楚飞云飞身又扑了过来。 慕容风身边的侍卫连忙过来护住主人,可是楚飞云甚是勇猛,抬起双脚来踢二人。那两个侍卫虽然武功不弱,毕竟不是楚飞云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 楚飞云打败了两个侍卫,直奔慕容风而来。慕容风此时手上没有兵器,一个劲地往后躲。倒不是说慕容风的武艺不如楚飞云,可是人家有宝剑在手,慕容风明显处在弱势。 楚飞云一步步地往前逼去,慕容风慢慢往后退着,眼看后面就是墙角了。楚飞云冷笑一声:“慕容贼子,我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楚梦语躺在地上,都傻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楞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她看见一个汉子拿着宝剑直逼慕容风,情况危在旦夕。 楚梦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狂奔过去挡在慕容风的面前:“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他?” 楚飞云见有人搅局,顿时大怒,他抬起脚正要踹过去。可是他定睛一看,魂差一点飞了出来,这,这不是我的语儿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惊讶地张着嘴巴,用手一指楚梦语:“你不是语……”他本来要叫:你不是语儿吗,我是飞云啊。可是他仔细一想,自己已经乔装打扮,她肯定认不出自己。楚飞云干脆一纵身,抓起楚梦语,飞身朝楼下奔去。 慕容风还是惊魂未定,刚才那厮要是痛下杀手,本王还真是危险。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为何抱着店老板跑了。啊呀!糟糕!那不是店老板,她是我的王妃啊!不好!慕容风闪电一般跑下楼来,可是哪里还有他们二人的踪影。 慕容风飞奔出去,想看清他们究竟往哪个方向逃窜。可他还是来迟一步,只见道路两边除了正常的行人外,根本没有他们的踪影。慕容风立刻跑到一个摆摊的商贩,询问道:“这位大哥,刚才有个男人,扛着一个女的,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商贩用手一指:“哦!他们往那边去了。” 慕容风立刻朝商贩手指的方向飞奔而去,可是跑了半天依然没有他们的踪影。慕容风心想,还是算了!我这样单独行动,找到他们的几率很小;就是找到了,我又没把握打败他,我还是尽快回府调集人马。等我调出精锐,我就是把京城翻个个,也要找到他们。 再说楚梦语,她被楚飞云夹着,飞快地奔跑。楚梦语不住地敲打楚飞云的背:“你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楚飞云豪不理睬,脚下飞一般的狂奔,很快他们来到了一片小树林。楚飞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这里相对安全,他这才把楚梦语放了下来。 楚梦语脚底落地还是惊魂未定,这是哪里?他为什么要劫我到这里?这里可是人烟稀少的小树林,他,他要是对我不轨,我可怎么办呀? 楚梦语想到这里,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双手不由得抓紧了领口:“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 楚飞云陡然见到心爱的女人,欢喜得几乎忘了一切,他一步步地朝前走来:“语儿,我是飞云啊!我是你的飞云哥呀!” 楚梦云听得晕晕的,什么飞云哥,难道我还有个哥哥? “你,你不要过来,你还是站在那里,我害怕。”楚梦语继续往后退。 楚飞云赶紧安慰道:“好好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害怕,我是飞云哥,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等一下,我擦把脸,你就会认得我了。” 楚飞云从怀里掏出手帕,使劲地在脸上划拉几下,楚飞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这是一个刚毅帅气的脸,眉目之间竟然和慕容风有几分相似。 “语儿,现在认出我来了吧!”楚飞云伸出双手准备接受爱人的深情拥抱。 可是他错了,楚梦语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久别重逢,相拥而泣的意思。 楚飞云奇怪极了:“语儿,我是你飞云哥呀!你怎么不记得我了?” 楚梦语此时思绪很乱,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还认识多少人,我可是穿越过来的楚韵,对楚梦语的过去是一无所知,你到底是她什么人,我真的不清楚。 “飞,飞云哥?”楚梦语迟疑的说道。 “是啊!你想起来没有,我叫楚飞云,我们是兄妹,咱爹叫楚轩,娘叫英弱紫,记起来没有?” 楚梦语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家人找上门来了,那自己还等什么,赶紧认亲啊!楚梦语飞奔过去,一头扎进楚飞云的怀里,甜甜地叫声:“哥哥,真的是你吗?” 楚飞云欣喜若狂:“是我,我的妹子,哥可找到你了,你知道吗,哥为了你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哥想死你了!”楚飞云说着,眼泪竟然扑啦啦地滚了下来。 楚梦语也很激动,我终于找到父母了,我找到我哥了:“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要杀桂王爷?” 一听这话,楚飞云脸色阴沉下来:“妹子,今天你是怎么了?那慕容风可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你为何还护着他?难道他已经把你的心给买了?” 楚梦语实在无法回答楚飞云的问题,虽然慕容风把你爹杀了,可是那是你爹,不是我爹!虽然我现在的身体是楚梦语的,可是真正的我是楚韵,我不是楚梦语。所以说,慕容风是你的杀父仇人,却不是我的,我真的恨不起来,可是这里的玄机楚梦语实在无法说出口,就是说了也没人能信。 楚飞云见楚梦语低头沉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沉思片刻低低的声音说道:“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楚梦语心说这位怎么问这么敏感的问题,这叫我一个姑娘家如何回答?楚梦语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我……” 楚飞云也没指望奇迹的发生,他早就听说楚梦语已经成为桂王的五王妃,刚才那么问也是让当事人证实一下而已:“妹子,你为什么这么糊涂,他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你就是不杀他也不能……是!他可能对你很好,可是你难道忘了爹的养育之恩吗?爹对你那么好,从小什么都依你的,什么都让着你,你现在却嫁给一个杀爹的贼人。爹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他该多伤心啊!”楚飞云说道伤心之处竟然哽咽起来。 楚梦语见他伤心到了,不禁也悲从中来:“哥,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楚梦语伸手擦着楚飞云的眼泪,无意之中手上的袖子滑落下来,露出了那个红红的小点。 楚飞云一激灵,立刻拉起楚梦语的手臂,仔细看着那个所谓的守宫砂。我的天啊!她的守宫砂还在,这么说语儿还不曾嫁给慕容风!楚飞云欣喜若狂地握紧楚梦语的小手:“我就说嘛,你不会做那么糊涂的事的,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妹子,哥刚才误会你了,哥该死,哥该罚,你打哥两下吧!” 楚梦语赶紧收起了手臂,一朵红云泛上了脸颊:“哥,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楚飞云高兴得手舞足蹈,他放开楚梦语疯狂地叫喊,然后激动地看着楚梦语:“告诉哥,这两年你是怎么过来的,那个畜生为什么会放过你,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誓死不从,他也是无计可施对不对?妹子,你真是太棒了,哥真是喜欢死你了!” 楚梦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她的内心也是乱糟糟的,虽然自己还不是桂王的人,可是不知为何,心里老是想着他,虽然他霸道,虽然他冷漠,可是他对我也算是有情有义。我犯那么大的错,甚至要杀他,他还是原谅了我,我真的很纳闷,他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楚飞云疯狂了一阵,然后平静了下来,他重新走过来,用双手环抱住楚梦语,一双深情的眼光看着楚梦语。 楚梦语心想我的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老是喜欢抱着我,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虽然我是你的妹子,可也不能动不动就抱着呀! 楚飞云痴情地看着楚梦语:“妹子,告诉哥,这两年想哥了吗?” 楚梦语心想,那当然想了,一个正常的女人离开兄长多年难免会有些思念,这也是符合常理的。楚梦语点点头:“想,我当然也想你了。” 楚飞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在楚梦语的脸上亲了一下:“妹子,你真是我的好妹子!” 楚梦语摸着被亲过的脸颊,心说这位怎么这样啊!你就算哥哥也不能欺负妹妹啊!哪有哥哥亲妹妹的,这要传出去多难为情啊! 楚梦语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在她这位哥哥心里哪里还是个妹妹,在楚飞云心中,她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的一切。 楚飞云动情地看着楚梦语,眼神迷离而陶醉。他轻轻用手托起楚梦语那俏丽的脸蛋,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楚梦语大惊,这,这是要干什么呀!难道他,他要吻我?不会吧!这对兄妹怎么会这样啊!亲脸就算了,这亲嘴巴却万万不可,这绝不是亲兄妹该做的事情。 就在楚飞云的嘴唇即将要接触到楚梦语的嘴巴时,楚梦语一把推开了他:“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楚飞云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呀?难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楚梦语叫道:“你说什么呀,你是我哥啊!我怎么能和自己的亲哥哥谈情说爱,这,这不是……” 楚飞云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妹子,你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我不是你亲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我们很早就知道的,你怎么给忘了!” 楚梦语闻言如遭雷劈,什么?他不是我亲哥哥,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一段恋情?楚梦语啊楚梦语,你究竟还有多少情史,我究竟是高兴还是悲哀? “哥,我确实对以前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我们之间难道……” 楚飞云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妹子,我的好语儿,你知道吗,我们之间的爱不敢说惊天地泣鬼神,也是轰轰烈烈的,为了你我拒绝了爹给我安排的两桩婚事,为了你我几乎和爹闹翻了。爹为此也气得差一点杀了我,你知道吗,这两桩婚事都是政治婚姻,一个是令世达的千金小姐,另一个是紫月国的三公主。爹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很想找个靠山,可是我为了爱情宁可牺牲一切。语儿,自从你出了事,哥是痛彻心扉,白天做不了事情,晚上睡不着觉。语儿,你知道吗,哥没了你几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语儿,你快告诉我,你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还是为了慕容风那个贼子在糊弄哥?” 楚梦语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虽然这故事听起来很美很伟大,可是我对你真的没有感觉,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楚梦语真的一点也没有要和他谈情说爱的冲动。 “哥,我真的是失去记忆了,你知道吗,刚才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了,所以,你不要强迫我,我真的接受不来!”楚梦语只好推脱着。 楚飞云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不是为了慕容风那贼子一切都好办,你失去记忆,哥帮你回忆,我们之间的故事可多了,一定能找到唤起你记忆的契机。” 楚梦语真的好想拒绝,她根本不想和这个男人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可是现在自己在他手上,强硬的拒绝恐怕会惹怒他。 “我,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哥,要不然你就当我哥吧,不要做什么情人了。”楚梦语说完怯生生地看着楚飞云,生怕他生气。 楚飞云没有生气,他轻轻拍着楚梦语的肩头:“语儿,别说傻话了,你现在记不起来,不等于你以后也想不起来。哪一天要是你恢复了记忆,你绝对会对我刮目相看,你知道吗,你以前也是很爱我的,你曾经对天发誓非我莫嫁。这些你可能都没印象了,不过你不要失去信心,等我们回到南方,哥再慢慢帮你回忆,好吗?” 楚梦语最怕的就是这个,他这是要带我去南边啊!我好不容易穿越成了王妃,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事业,难道就这样全部放弃,我真的不想,尤其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我真的不想。可是自己在他手上,自己难道还能拒绝吗? “哥,我不想回南方。”楚梦语怯生生地说道,她的眼角仔细地盯着楚飞云,看他有何反应。 楚飞云一皱眉,露出很为难的样子:“语儿,就算你不想离开这里,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娘,娘为了你眼睛都哭肿了,就算为了这个,你也要回去看看她老人家。好!哥可以不和你谈情说爱,可是娘你还是必须都去看的,跟哥回南方好吗?”楚飞云的口气温柔,语调近乎在哀求。 楚梦语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她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也无法拒绝,毕竟看望娘亲是一个做子女必须做的。楚梦语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那好吧,不过我还想回来,我这里还有生意呢!” 楚飞云摇摇头:“语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做什么生意,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钱,哥现在大小也是个副将,一个月的俸禄也有十几两银子,够咱们三个花的。” 楚梦语骨子里还是舍不得她的“仙客醉”,她依然推迟:“不嘛,我就是想做生意,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做生意也可以,你可以到南方做呀!那里人口也很多,也有很多商人在那里开店的,干嘛非得在京城做。” 楚梦语心里其实就是舍不得京城,舍不得“仙客醉”,舍不得那个和慕容风朦朦胧胧的感觉,可是这如何解释得清! 楚飞云见楚梦语不说话,于是道:“这以后再说吧!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找家客栈,你跟我来。” 楚飞云带着楚梦语穿过一片树林朝集市走去,他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客栈。 当他们走到集市口的时候,忽然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士兵,他们一个个手拿兵器,逐一盘查过往的行人。 楚飞云立刻停住了脚步:“语儿,这里不安全,我们往回走。” 楚梦语自然是听他的,可是当他们一回头,有个士兵叫住了他:“你们给我站住。” 楚飞云慢慢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问:“你们叫我?” 几个士兵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互相交谈了几句,然后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一趟吧!” 楚飞云见要坏事,开始慢慢往后退:“我们有没有做什么坏事,你们抓我干什么?” 几个士兵见他们要跑,更坚定了他们的怀疑:“抓住他们,他们就是王爷要找的人。” 楚飞云看见士兵已经朝自己跑来,知道不可能瞒混过关了。他干脆抱起楚梦语飞朝树林方向跑去,后面的士兵呼喊着从四面八方追来。倒不是说楚飞云不是这几个士卒的对手,实在是楚飞云不想惹这个麻烦,他知道如果自己和他们纠缠下去,一定会引来大量的官军,到那时自己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穿过一片树林,楚飞云朝森林的深处跑去,他深知只有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才有可能摆脱这些如狼似虎的官军。 果然,那些官军渐渐不见了踪影,周围又剩下了他们二人。楚飞云看看四周无任何异样,这才轻轻放下楚梦语,然后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身子有没有被树枝划着?” 楚梦语心里一热,心说这人还蛮心细的,慕容风要是有他这样细心就好了:“嗯!我没事。” 楚飞云点点头,他再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荒芜的深山老林,到处都是野草丛生,各种样子的树木参差不齐地生长着,远处时不时地传来怪鸟的叫声,再加上现在已经接近天黑,尤其显得渗人。 楚梦语打了一个冷战,不自觉地靠在楚飞云的怀里。楚飞云知道楚梦语害怕,连忙安慰道:“语儿,你别怕,有哥在,哥会保护你的。” 楚飞云拥着楚梦语找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然后找了一个大石头,然后用宝剑使劲在上面划拉几下,除去上面的树叶,然后脱下一件外衣铺在上面:“语儿,来你坐这,我去附近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 楚梦语见楚飞云要离开,吓得几乎要哭:“哥,你别走,我害怕。” 楚飞云赶忙蹲下来,拍着楚梦语的肩头:“别怕,别怕,哥不走,哥就在这里守着你。” 楚梦语感激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陌生了。 “你饿吗?”楚飞云问道。 楚梦语点点头:“嗯,可是你不要走开,我真的害怕。”楚梦语说完警惕地看着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袭击她一样。 楚飞云呵呵一笑:“没事,有哥在绝对没事,你可不要小看哥,哥可是个将军,此时就是来头猛虎,哥照样把它收拾了。” 楚梦语这才稍稍安心,可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让她觉得很是难受,再加上夜色即将来临,身子觉得一下子冷了许多。 楚飞云见楚梦语哆嗦了一下,赶紧又脱下一件衣裳披在楚梦语身上:“语儿,还冷吗?” 楚梦语点点头,又摇摇头。她看到楚飞云此时已经只穿着一件短坎肩了,那结实的胳膊和胸肌暴露无遗:“那你呢,你不冷吗?” 楚梦语摇摇头:“我不冷,只要我的语儿不冷,我就不冷。” 楚梦语心里真是感慨万分,他真是会疼人,跟那慕容风比起来可强多了。啊呀!我怎么老是拿他和慕容风比,我这是怎么了? 楚飞云见楚梦语嘴里说不冷,可是她的身子时不时地哆嗦着。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神秘一笑:“你等一下。” 楚梦语一惊,以为他要离开,赶紧叫道:“你不要走。” 楚飞云笑着摇摇头:“我不走,我就在旁边。”楚飞云说着,在四周捡来很多枯树叶和枯树枝。然后把这些东西堆成一堆,又搬来一块大木头。 楚梦语奇怪地看着他:“你这是要干什么?” 楚飞云神秘一笑:“看哥给你变个戏法。”楚飞云说完,抽出宝剑,用剑锋在大木头上飞速的旋转。很快,那木头就冒烟了,还没等楚梦语反应过来,一团火焰已经把周围的树枝树叶烧着了。 “来,过来烤烤火。”楚飞云扶起楚梦语。 楚梦语真是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佩服极了,他不但能干而且体贴,这样的好男人真是难得,啊呀!我又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要做王妃的人,我可不愿意和他有什么牵连。 有了这一团火,楚梦语不但不觉得冷了,而且四周也光亮了,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可是肚子还没有着落,这要是有点东西吃就好了。 楚飞云看出来了,他朝楚梦语“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忽然他一转身,一把小刀闪电一般朝身后飞去,顺着那刀光去的方向,一只兔子已经倒在了野草丛中。 楚飞云一笑:“我们的晚餐有着落了。”说着他起身抓回了那只兔子。 楚梦语嘴里吃着烤兔肉,心里真是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崇拜了,他怎么这么多的本领,好像世间的事情都难不倒他似的。 “哥,你真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肚子有了着落,楚梦语就开始闲聊了。 楚飞云见心上人夸奖自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那都是些雕虫小技,我那些本事还没使出来呢!” 楚梦语瞟了他一眼,打趣道:“说你胖你就喘,那能不能教教我?” 楚飞云重重地点着头:“成啊!我求之不得呀!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不但可以教你武功,还可以教会你打猎,我把我所有会东西全部都教给你好不好?” 楚梦语呵呵一笑:“可是我怕我笨,我学不会怎么办?” 楚飞云一想:“那没关系,我这人很有耐心,记得我有个弟子,他脑子就特别笨,早上教的东西晚上又不会了,可是我有耐心啊!我天天督促着他,让他反反复复的练,后来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楚梦语好奇地问。 “在我的调教下,他竟然成为我弟子中武功最高的弟子之一,你说我厉害不厉害!”楚飞云说着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楚梦语笑着啃了一口兔肉:“可是我对武功不是很感兴趣,我对做吃的倒有些研究,哥,你会做菜吗?” “做菜?”楚飞云摇摇头,“那我不会,记得我小时候也做过一道菜,那味道恶心得我自己都想吐。诶,你在京城是开酒楼的,手艺一定不错吧!” 楚梦语把脖子一扬:“那是,我在京城的厨师界那绝对是大姐大,我做出的酸菜鱼那是京城一绝啊!你要是有机会再去京城,你去打听打听,保证那里的市民个个挑大拇指。” 楚飞云听得晕晕的:“什么,什么是大姐大呀?” 楚梦语“扑哧”一乐,我怎么又说现代词:“哦,那是我们京城的流行语,就是最棒的意思。” 楚飞云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要是成亲了,我主外,你主内,我们再生一大堆……” 楚梦语一下子脸红了:“啊呀哥,你说些什么呀!” 楚飞云尴尬地挠挠头:“语儿,你别生气,这都是我的心里话,我都想好了,只要我们俩成亲了,我就决定辞去将军不干了,我们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我种田,我织布,我洗碗,我洗裤,你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干,呆在家里踏踏实实过日子好不好?” 楚梦语的脑海里也展现出一片幸福的憧憬,只是这男主人公似乎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真奇怪,我怎么老是想起他! 楚飞云见楚梦语不说话,还以为她没意见,赶紧趁热打铁:“怎么样?你答应了?” 楚梦语叫道:“我答应什么呀,你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话好不好。” 见心上人动怒,楚飞云低下了头。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夜来得更深了,四周已经黑得几乎看不清了,如果没有那堆篝火,楚梦语几乎会害怕晕过去。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怪风,吹得楚梦语毛骨悚然。 “哥,我怕!”楚梦语撒娇道。 楚飞云赶紧坐到楚梦语身边,用右手抱紧她:“别怕,有哥在,别怕!” 楚梦语还是心慌地看着四周:“你说这深山老林的,会不会有鬼啊?” 楚飞云摇摇头:“不会的,这世上哪里有鬼,那都是人们瞎说的。” “可是,那边黑布隆冬的,我怕呀!” 楚飞云一笑:“别怕,就算真的有鬼,他要是敢出来吓唬我的语儿,我楚飞云也照样打得他屁滚尿流。” 楚梦语听着虽然有点安心,还是惊恐地看着四周,忽然她尖声叫道:“哥,那是什么?” 楚飞云回头一看,也惊出一声冷汗。只见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闪烁着几个橙色的光点,那光点忽左忽右的移动着,在这寂静的森林显得甚是恐怖。 楚梦语更是抖成一团,她使劲抱着楚飞云:“哥,我害怕,那是不是鬼啊?” 楚飞云赶紧解释道:“你不要害怕,那不是鬼,不过是几只野狼。” 一听说是野狼,楚梦语的心稍微安了下来。可是她不知道,楚飞云的心却砰砰直跳。 楚飞云深知,狼是群居动物,很少单独行动。他宁可今晚来的是一只猛虎,也不要来一群狼。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要保护楚梦语,如果是虎,我可以专心致志地和它周旋。可是,这么多狼,我顾得了这只也防不了那只,要是漏掉一只伤害了我的语儿,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楚飞云立刻抽出宝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果不其然,远处的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狼群正在逼近他们。 楚飞云抓起一个火把,然后拉着楚梦语慢慢退到一个大树下,他让楚梦语被靠大树,自己挡在她的面前。 狼群终于清晰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拿这二位当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