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夜潜顾宅 夜色迷离,豪门顾宅。 苏简悄无声息地潜入三楼书房,轻轻撩开窗帘一角,只见楼下一片灯火辉煌,歌舞升平。 今儿个是顾家老爷子顾清扬六十寿宴,也是其长子顾迦伦接掌东盛集团总裁之位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各路商业贵胄,政界名流纷纷前来捧场祝贺,推杯换盏之间谈笑风生,衣香鬓影里掩不住奢靡气息。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幽暗光线,苏简迅速锁定书桌上的电脑,开机,破译密码,接入U盘,下载资料,植入病毒,一气呵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顾清扬的这台笔记本使用已经有些年份了,速度就如同老牛拉车磨磨蹭蹭,但苏简的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使用越久的电脑,对她来说或许越有信息价值。 就在一切大功告成之际,书房的门忽然微微一动,惊得她迅速合上电脑拔下U盘,然后迅敏地藏身在落地窗帘之后。手心里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到底是做贼心虚啊,更何况,这还是她头一遭干这种事。 但半晌过去,也不见房内灯光打开,倒是听到右边窗帘被用力打开,一个压抑着的声音近在咫尺,却是掩饰不住其中气急败坏的味道。 “我辛辛苦苦为顾家打拼十几年,凭什么所有的荣耀都归了那贱人之子,而逸飞只能靠边站,什么都轮不上,就因为逸飞不是顾家的长子嫡孙?” “世兰,冷静点,顾迦伦能被他父亲捧上总裁之位,并不代表着他就一定能坐稳这个位置,逸飞有的是机会。” “机会?”一声冷笑在黑暗之中听起来有几分阴森,“顾清扬这老东西从来就没有给过逸飞机会,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逸飞只是一个挂着副总虚名而无实权的闲散少爷,老东西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冒着风险帮他夺得这东盛的天下让他风光无限,如今却是过河拆桥,让我怎么甘心十几年的辛苦徒作他人嫁衣。” 藏身在窗帘后面的苏简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眼看着她迫切想了解的一段尘封往事就要在她面前揭开冰山一角,却听得男人“嘘”地一声提醒。 “小声点!” “冬升,你说我该怎么办?” “蜇伏而动。” 房间里有片刻的宁静,苏简感觉自己扑通的心脏仿佛就要跳到嗓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看不见,耳朵变得异常地敏感,没过多久,她似乎听到嘴唇相亲的暧昧声,紧接着便是两具身体滚到了旁边的沙发里,瞬间将她雷得外焦里嫩。 豪门里龌龊事还真不少,原来外界流传的所谓老夫少妻伉俪情深的故事真相不过是同床异梦,也不知道今天的寿星公若是知道自己此刻头顶绿汪汪正冒油,还能不能在宾客面前笑得那么欢畅。 这顾夫人的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红杏出墙,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人家干柴烈火之际,不正是她偷溜的好机会吗? 苏简猫着腰从窗帘后悄声钻出来,轻手蹑脚绕过沙发背面,心中祈祷,“天灵灵,地灵灵,我是隐形人,你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偏偏事与愿违。 “谁?” 一声厉喝吓得苏简脚底一软,差点没跪倒,好在逃生门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迅速打开冲出去逃之夭夭,可那身标志性的侍者制服,还是不幸地在楼道的灯光里留下了一道残影。 “该死的!”容世兰扑到门口,面露狰狞之色,不复人前的端庄,此刻她衣衫不整不能远追,但这并不妨碍她及时处理现场并电话摇控指挥。 苏简显然低估了顾家这位后上位女主人强大的心理素质,她原以为对方丑事被撞破,在心虚的作用下,怎么着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叫人来抓她,结果,还没等她沿旋梯冲下楼,就已是未见管家其人先闻其命令声,“守住每个出口,蚊子都别给我放出去一只。” 顾家行事,果然雷厉风行。前不能进,后不能退,这是让人走投无路的节奏吗? 苏简她咬咬牙,瞬间化身爬窗侠,从二楼楼道的窗口跳了下去,这点逃生技能她还是具备的,要不然哪敢冒冒失失夜闯顾家重地。 她跳下的位置正好着背对着宴会场地,想着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可到底防不住有心人守株待兔。 “女人?”树影底下,顾迦伦轻嗤一声,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不想死就配合 苏简的性别显然给了顾迦伦小小的诧异,那张被莱州城无数女性暗恋的俊脸如同冻在寒冰窟里,六月空气里的温度像是瞬间降了好几度。 “胆子倒是不小,你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准备负隅顽抗掉几层皮?” 苏简掂量着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想着传闻中这位太子爷的冷酷无情,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怕自己会死无全尸,嘿嘿笑了一声给自己打气,狡黠的眸子在狸猫面具下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 打不过,那就跑呗,孙子兵法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顾迦伦怎么可能给她逃跑的机会,身形一动,一个鹰爪袭来,凌厉的指风极具压迫感。 苏简收起嬉皮笑脸,左闪右避疾速退了好几步。 行家一出手,她便知不是对手,丝毫不敢恋战,只想寻求一个突破口逃命要紧,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也太悲剧了。 “顾家的东西你也敢偷,是不是活腻了,我倒要看看,你脸上写着几个胆子。”顾迦伦步步紧逼,直攻她面门。 苏简手忙脚乱难以抵挡,很快就被他单掌扣住咽喉落于下风,而他的另一只手同时抓上她的面具。 但坐以待毙可不是苏简的风格,这是她故意卖的一个破绽,瞅准的就是这个时机,扬手之间将早已准备好的防身辣椒水喷向他的脸。 顾迦伦只觉得双目剧痛,眼冒金星,顿时泪流满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面具在手,他竟睁不开眼睛去看清楚这女人的真面目。 苏简趁机挣脱她的钳制,边跑边捏着嗓子改变自身音色挑衅道,“拜拜咯,顾大少爷,有缘再见!” 眼见着他的那些手下往这边赶过来,此时不逃,更待何时,难不成等着被瓮中捉鳖,她才没那么蠢。 “少爷,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顾迦伦捂着睁不开的双眼和火辣辣的脸庞,怒极攻心,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千万别让我抓到你。” 要是传出去,他堂堂顾家太子爷,折在一个不知名姓的女人手里,岂不落人笑柄,男人的自尊让他越发怒发冲冠。 有钱人的豪宅花园就像一个任性的迷宫,大得离谱。 苏简跟那些保镖们东躲西藏了好几圈猫猫,才逐步靠近露天宴会的主场地,只是宴场外围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人影。 他们看似和来宾差不多,西装革履,手持香槟,随意地走动或者攀谈,可是耳朵里别着东西,鹰一般的眼睛随时监视着周围的异动。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苏简闪身躲进泳池边假山后的暗影里,忽然生出种感慨,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大本营近在咫尺,她却无路可回。 “人找到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似是为了避免惊动不远处的贵宾。 “让她跑了。” “继续找,她一定还在这个园子里,活要尸,死要灰。” 犹如一阵阴风扫过苏简的后颈,这命令下得可真够毒的,活着的尸体岂不代表着她若是被逮到了一定会被打得残废,光是想想浑身就发抖。 透过石隙,她看着数道身影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唯独管家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站在泳池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双手合十,求神拜佛只盼这老头速速离开,偏偏人家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忽然一个转身喝道,“谁在那?” 苏简暗道糟糕,慌乱中脚底下又不小心磕到了石子弄出声响,这下算是彻底地暴露了行踪,除了夺路而逃似乎别无选择。 她料想前路多阻拦,甚至有可能逃不出围追堵截成为阶下囚,不曾防备身后忽然袭来一股强劲霸道的力道将她的身体拽住,瞬间“壁咚”一下被推到了石山壁上。 后背顿时如火烧般生疼,耳边传来一声男人的低语警告,“不想死,就配合。” 不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温热的吻就覆上她的唇,淡淡的酒香袭卷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剧情让苏简惊呆了,这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吗?自己被尾随了竟然毫无察觉?还是他本来就站在这个地方? 她努力地想看清他的面容,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唯在风中凌乱地祭奠着她逝去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贡献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悲勒个催的!太便宜这家伙了。 更为过份的是,随着一束强光直射而来,那只扣在她腰上的手公然撩开她的裙底往不该去的去。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做戏得做全套 咸猪手!苏简在心中愤愤骂着,若是可以,她非将它剁成碎沫不可,但是现在她顾不得报仇雪恨,下意识地将整张脸埋进男人宽阔的怀里,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恨不能立刻穿上隐形衣就地消失,一半是怕被发现,一半是羞愤难当。 如此,便错过灯光照耀下男人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只听得发顶之上,男人的声音低沉不悦,“于管家,有事?” “哎哟,原来是秦先生,打扰您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您就当我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见,您继续,继续……”管家举着手电筒站在三步之遥的地方,表面上讪讪地赔着笑,那灯光却是肆无忌惮地在他们身上一通扫射。 在这场猫抓老鼠的行动中,他们确实惊扰了几对缠绵在暗处的野鸳鸯。 有钱人的生活,奢侈且糜乱,男人好色者有之,麻雀女子欲飞枝头变凤凰者有之,总免不了有些人借着宴会之名行苟且之事,在顾家工作了近三十年的于德海对此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只是今夜情况特殊,老鼠难免有接应的同伙,他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只可惜,除了看到一幕暧昧场景,他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 管家的放肆显然惹恼了男人,“怎么,于管家有兴趣留下来当观众?” “秦先生可真会开玩笑,人老了腿脚不利索,这就马上走,马上走,您继续。”于德海尴尬地收回灯光,佝偻着身子,转身走开。 苏简悄悄地从男人胸前抬起头,透过他宽阔的肩背,看着管家的背影蹒跚地消失在视线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了地。 可是男人的怀抱,依旧将她箍得那么紧,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不由增添了她几分恼怒。 “先生,你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男人并无自觉,强健的身躯继续压迫着她,纹丝不动,“我助你脱困,你不应该先说声谢谢?” “你占我便宜,好像吃亏的是我吧。”苏简无比愤懑,谢他个大头鬼,可找他算账吧又似乎不太合理,谁让人家在危急时刻向她伸出了援手呢,尽管这双手不太规矩,可她除了哑巴吃黄莲似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总不能大声张扬地喊非礼了非礼了,她想找死还差不多。 男人自喉咙里滚过一声低笑,“亏吗?伶牙俐齿的小东西,倒让我有了点继续吃你的兴趣。” 这是明目张胆地调戏她?看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苏简顿时火冒三丈,“你谁啊?快点放开我,不然,小心姑奶奶阉了你。” “阉了我?”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抬手捏起她的下巴,“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苏简只觉得牙关一痛,被迫微张了嘴,再次迎接着她唇齿的侵袭。 千万只草泥马在心底奔腾而过,本来对他还有的那点感激之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救了她又如何?难不成要她以身相许表达谢意?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么老套的游戏。 曲膝,抬腿,防身术老师告诉过她,男人某个地方是最脆弱的攻击部位。 只可惜,男人似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掌利落劈下,顿时打得她的整条腿像是麻痹了一样,无力地垂下,他顺势单腿扣上去,她便成了无法动弹的木偶。 苏简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难怪胆敢孤身一人夜闯顾家书房。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做戏有时候得做全套才能打消对方的疑虑。”男人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说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侧脸上,像羽毛轻拂过,泛起酥痒的感觉。 与此同时,她的脑袋突然被他拧转了方向,透过石缝,她赫然发现那本已经离去的管家,在阴暗的树丛中绕了个圈,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身边还叫了两名保镖,站在假山的另一端听墙角。 嚓!苏简暗骂,这只老狐狸,看来并没有完全地相信他们,若不是这姓秦的有先见之明,她怕是已经露了马脚。 身前有狼身后是虎,苏简后悔今儿个出门忘了看黄历,敢情今夜她不是落在顾家人手里,就得委身在这个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的陌生男人身下? 老天爷,你还不如降道雷劈死我算了,苏简内心哀嚎,哪条路她都不想选择,可现实又逼迫着她不得不迅速作出决定。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大不了与狼共舞呗,不就是演场戏吗?先过了眼下的难关再说。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别无选择 就像豁出去的勇士,苏简逐渐放弃了挣扎抵抗,恨恨地瞪着在她身上胡作非为的男人模糊的脸,那生涩的反应明显泄露了她的紧张和不甘。 男人倒是愉悦之极,声音忽然大了几个分贝,“第一次?” 像是故意说给假山那边的人听。 苏简小脸充血,如果放到光亮处,一定可以看见红得像是从胭脂水粉里捞出来的,好在此处幽暗的光线很好地遮掩了她羞愤的神情。 她微微冷哼,第一次怎么了,这证明她洁身自好清清白白,才不像某些人一样,情场老手一个,不用想也知道是个万花丛中过的渣渣一个,有什么好得瑟的。 她的鄙夷之声落在他耳里,顿起惩罚之心,低头在她细嫩的脖颈上张嘴一咬,疼得她颤栗声起,空气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给人一种他们正在进行着男女之间最原始情动之事的假象。 苏简愤愤地想,这家伙不是属狗的就是故意的,但她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之心,安慰自己这只是在演戏,戏要演得真才能骗得过人,可依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地洞没人替她挖,老天爷倒是突发善心给了她一个机会。 毫无征兆地,整栋别墅和花园的各式灯光在刹那间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唯有头顶星光璀璨。 停电了? 人群哗然,豪门晚宴遇上这种事,实在是个不小的失误。 顾家的主人心中不喜,却还是笑着出来致歉,“各位,不好意思,许是保险丝坏了,我这就派人去修,请大家稍等片刻,稍安勿躁。” 男人的唇贴上苏简的耳廓,低声道,“跟我来。” 他牵起她的手,穿过黑暗的卵石小道。 方位感告诉苏简,这是通往宴场的捷径,两旁绿色植物伸出的枝丫划过她裸露的小腿,微微刺痛,可是他的掌心却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温暖。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是个危险份子要远离,可是这一刻她选择相信了他,仿佛在他的引领下,她便可以穿越黑暗来到光明世界。 事实上,这一刻,除了赌一把,她也别无选择。 这种矛盾的感觉像是自动隔离了周遭的声音,唯有他引领着她的脚步在黑暗中是如此地沉稳有力,又叫人心惊胆颤。 直到身处宴场人群之中,她才忍不住低声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要帮我?” “想知道的话,来蓬莱酒店2203房间找我,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兴趣的。”男人在她耳边轻语,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手心顿空,似有衣角掠过她的手背。 她知道他人已离开她身边,本来生出的一丝好感,在这句话后,又觉得此人怎么就那么地轻浮不怀好意呢。 片刻之后,灯光骤亮,放眼望去,只见人影攒动,不同的面孔晃过,却已分不清哪个才是刚才的他。苏简暗自腹诽,哼!你说去就去哦,姑奶奶我对你才没兴趣。 肩上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掌,顿地让她的心提起,她很清楚,暂时的脱困不代表着绝对的安全,回到大本营不代表着就可以高枕无忧,那些人还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捕。 “苏简,跟我来一下。” 苏简转过身,见是自个主管,暗自吐了口气,“曹姐,有事?” 平日里素来温柔可亲的主管姐姐此刻面色凝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她跟上脚步,七拐八弯之后,将她领到后院一处僻静的凉亭前。 抬眸之间,就看见顾迦伦携着一身戾气坐立其中,一副超宽的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被辣椒水摧残过的脸,手里正把玩着她的那张狸猫面具。 这样的打扮虽然很酷,但大晚上的戴副墨镜,怎么看都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苏简相信,此刻这位莱州城男神的内心一定是抓狂的。 她想笑,可是更想哭,这两种情绪在她的身体里分庭抗礼,以至于她的嘴角有种类似抽筋的感觉。 好想有双飞毛腿转身就跑,可一跑便等于不打自招,而且她也自知跑不过这些近在咫尺的保镖大哥们,权衡之下唯有假装镇定告诫自己不能成为惊弓之鸟。 一同被叫来的,还有另外一名服务生胡慧。 主管姐姐很恭谨,“顾少,擅自离岗的两名服务员都带来了。” “你先下去。”顾迦伦冷冷吩咐。 主管姐姐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们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只留下四个字,“好自为之。” 苏简眼皮跳得厉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这双眼皮跟打架似的,到底是吉还是凶呢?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说吧,离岗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都干什么去了?”顾迦伦的声音不轻不重,落在人心上却像是有无尽的威压,“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撒谎的代价,所以请你们想清楚了再回答。” 凉亭里有片刻的寂静。 苏简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嚓!一边叫人对她穷追不舍,一边又不动声色地派人核实宴会服务员动向,不愧是冷面狐狸,双管齐下,两手都硬。只是,胡慧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被卷进来了? 正自纳闷之际,一名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伸手就抓着胡慧的衣襟将她拎了起来,“顾少耐心有限,再不交代小心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胡慧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我说我说,我……我跟蓝森的何总在在一起。” 如果说顾迦伦的冷酷深入人心,那么何家那位二少爷的花名在莱州城也早已是家喻户晓,只是让苏简没料到的是,在胡慧老实巴交的外表下,居然也藏着一颗骚动不安份的心,只是挑人怎么也不看看对象,那么个花花公子,一次露水情缘,人家也就玩玩而已,岂能当真? 大汉松开对胡慧的钳制,随即离开了凉亭,不久之后又返回,俯身贴耳对顾迦伦嘀咕着什么,想必刚才是确认某些事实去了。 顾迦伦嘴角撇过一抹嘲讽轻蔑之色,“你可以走了。” 胡慧如蒙大赦飞也似地逃走,于是,苏简便成了凉亭里唯一的焦点,面对着顾迦伦审视的威压,头皮都快要炸了。 她倒是很想将那姓秦的搬出来作挡箭牌,只是她对那人的来历一无所知,甚至连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要她怎么说,说出来又有谁信?当然,她也可以拎出于管家来指认那姓秦的,可是那靠谱吗? 思来想去后,苏简索性将心一横,装作低眉顺眼的模样,“那个,顾少,我因为肚子疼,去了趟洗手间,所以……” 蹩脚的借口确实缺乏说服力,但就像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是最安全的一样,最简单的理由或许是最无破绽可攻击的。 “是吗?”顾迦伦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颌骨,稍一用力,便痛得她皱起了眉头。 苏简在心底骂道,真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顾少,擅离职守是我不对,但人有三急,我总不能因为这个事当着客人的面失礼吧。” “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顾迦伦松开手指,但还没容上苏简吐口气,便将那张狸猫面具扣上了她的脸,“只不过,戴上这个,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小偷。” 苏简心里咯噔一下,顾家太子爷的名号可真不盖的,火眼金睛啊,但不管来的是红莲业火还是三昧真火,就算把她烧死,她也不能承认那事儿是她干的,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他能耐她何? “小偷?”她一把将面具给扒拉下来,露出一张被污辱般气愤的小脸,“顾少,捉奸成双,捉贼成脏,我不就是在工作档口上个厕所的时间长了点就要被扣上小偷的罪名,我到底偷你什么宝贝了?” 顾迦伦一声冷笑,“装得还挺像,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哎,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嘛,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心理战术,苏简在心里哼道,姑奶奶才不会上当呢。 就在她脑子飞速运转思索对策时,顾迦伦突然扼住了她的喉咙,“给我搜!” 苏简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心想完了完了,原本她看着胡慧轻而易举地脱了身,想着凭自己的三寸不烂舌也许能蒙混过关,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给她胡诌的机会。 “喂,你凭什么?别以为你是有钱人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人。”此刻苏简除了急得跺脚,已是欲哭无泪,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的运气要不要这么衰。 顾迦伦冷哼道,“凭的就是你身上的小偷味,你要是清白,又何必如此慌张?” “顾少爷,您是属狗的吗?这也闻得到?你要是个黄花大闺女,会心甘情愿被陌生男人给摸身?”苏简暗暗问候他爹才是属耗子的那一只,而且是只大硕鼠,偷了本不属于顾家的东盛集团。 心里到底隐隐期待着那姓秦的家伙能再次从天而降,拯救她于危难之中。只可惜呀,梦想是美好的,而现实总是残酷的,谁知道那姓秦的此刻又扎进了哪个温柔乡里,总之,奇迹是不常有的,她不是紫霞仙子,也没有脚踩七彩祥云来拯救她的至尊宝。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U盘不翼而飞 顾迦伦的手指就像机械钢钳一样死死地扣着她,她越想挣脱他越是用力,似要将她的脖子抠出几个血洞来。 窒息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涌来,几乎令苏简的眸珠爆凸出来,以至于她忽然生出种错觉,下一秒,就会被他掐死在这个亭子里。 在顾迦伦的授意下,很快有双粗鲁的手搭上了苏简的身体四下摸索。 苏简想大声叫非礼,却发现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就连呼吸都难以为继,整张小脸庞憋成了酱紫色。 看来今晚得栽在这儿了,她有些绝望地想,这世界真不公平,坏人总能逍遥法外,而好人却不见得能沉冤得雪。 只是搜索的结果却又让她狠狠地意外了一把。 “大少爷,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 苏简望着粗汉手中的东西,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偏偏顾迦伦在盛怒之余将她推倒在地还恶狠狠地追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阻断的空气灌进肺里,苏简在剧烈的咳嗽声中爬起来,“姨妈巾啊,顾少红粉知己那么多,难道会不认识这个?都说了肚子疼还不信,是不是还得找个妇科医生来给我做个检查才放心?” “你!”顾迦伦对自己的判断向来深信不疑,但眼前的结果却还是呛得他很想掐死这个女人就好。 其实苏简也挺奇怪的,明明揣在兜里的U盘,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回想这一路躲躲藏藏的惊险,若说不小心掉在某个角落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脑子里蓦地闪过与姓秦的一些交手细节,恍忽间顿悟,U盘怕是落在了那家伙手里。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计,她说那家伙跟她非亲非故的,怎么就那么好心帮她呢,原来如此。可是,他要U盘干什么,难道与顾家亦有仇怨? “我可以走了吗?”没有那当场定罪的证据,底气又慢慢回到了苏简的身体里,她甚至没等顾迦伦点头,便向亭外走去。 自然,有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有说让你走了吗?”顾迦伦坐回原位,盛怒渐敛,只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盯着她挺直的背影。 苏简稍稍酝酿了一下愤怒的情绪,转过身来,“身也被你们搜了,还想怎样?” “把你的同伙交代清楚,你想走多远都行。”显然,顾迦伦对她的疑虑并没有打消。 苏简嗤声一笑,“顾少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我背后应该还有个幕后主使才符合逻辑,就是不知道顾少丢了什么宝贝疙瘩如此紧张。” “装得不错,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多久。”顾迦伦只稍一个眼神,便有几个壮汉跳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一个个裹着凶神恶煞的面皮,那赤裸裸的目光似要将她的衣服扒光。 苏简心里一慌,戒备地握上了拳,“你们要干什么?” “小妹妹,哥奉劝你一句,要么老老实实交代,要么就陪哥几个玩玩。” “流氓,非……” 只可惜,礼字还没呼出口,就有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粗鲁的手扯开了她的衣扣,露出胸前雪嫩的肌肤。 苏简内心狂靠,该不会是来真的吧?到底是有些心虚的人,一时竟拿捏不准顾迦伦究竟是诈她还是真的已经掌握了什么,只是哪个女孩子又愿意承受这种羞辱,顾大少爷的冷酷无情果然不是盖的,连逼供的手段都这么卑劣无耻。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来到凉亭,在撇过苏简一眼后,欲言又止。 顾迦伦倒也不避她,“说。” “书房和笔记本上都没有留下可疑的指纹印,但笔记本被植入了病毒,每打开一道程序就会跳出一个弹窗,内容是……”像是会触碰到某个禁忌的话题,杜伟铭还是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是什么?”顾迦伦有些不耐烦地。 “是是十一年前前董事长坠楼身亡的画面,右下角还P了一朵蓝玫瑰,像是蓝色妖姬的手笔。”杜伟铭将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递上一页资料,像是怕牵扯出一个被岁月掩埋的惊天秘密来。 顾迦伦看过之后,一巴掌拍在石桌上,脸色铁青,复又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着苏简。 蓝色妖姬出道近十年,每次作案后都会留下一朵蓝色玫瑰,而据他在曹迎娣那儿所了解到的信息,十年之前,眼前这个女人也不过九岁光景,九岁的黄毛丫头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可能达到蓝色妖姬的水准,那么,是他从一开始就冤枉她了?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放了她。”良久,顾迦伦开口道。 这声音虽然冰冷,但对苏简来说无疑是天籁。 “今晚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顾迦伦接着警告道。 “顾少难道不应该先道个歉吗?”这话刚落音,就立刻被一堆嘲讽的眼神给秒杀,苏简揪紧胸前衣服,瑟缩起脖子,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小声嘟囔道,“好吧,反正有钱的都是大爷,我怕了你们行了吧。” 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她夺路而逃,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嘴角终是忍不住微微上扬,内心狂笑不止。 其实蓝色妖姬到底是谁,苏简真的不清楚,那朵蓝玫瑰也只是她在编写病毒程序时的无聊之作,她也没料到一时的无心之举竟会救了自己一命,看来上天还是挺眷顾她的。若是有一天见着了蓝色妖姬本人,她得好好感谢人家,救命恩人呐。 只是,一想到U盘还落在那姓秦的手里,她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有种刚出虎口又掉狼窝的感觉。 可就算明知前面是个火坑,她也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地跳进去,那U盘里的内容对她很重要。 对于一个在蓬莱酒店打工了近两年的人来说,悄悄潜入2203房间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结束在顾宅的工作之后,苏简原本想趁着姓秦的熟睡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U盘偷回来,可是却惊愕地发现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那该死的男人根本就没回来过。 看来,这有钱人的夜生活真是一点都不寂寞。 苏简从桌上的果盘里顺了只苹果啃着,在这偌大的总统套间里晃荡了几圈,又在床边蹲下身来,掀开床罩看了看,一双狡黠的眸子转了又转,然后身子往地上一躺,滚进了床底下。 她准备来个守株待兔,可这一守便守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她都在床底下磕睡了好几回,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把今天上午的工作都推了,别来打扰我。” “是,先生。” 简短的对话之后,是彻底的沉寂,苏简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隐约感觉有个人走到了床边,接着便是皮带解扣的声响,然后人离去,浴室里响起淅沥的水声。 苏简如同一只出洞觅食的小老鼠,探头探脑地从床底下爬出来。 男人的衣服随手扔在床上,她将每个口袋仔仔细细地掏了个遍,除了一个钱包一只打火机一盒香烟别无它物。 不肯死心地,她又重新搜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她搞错了?U盘真掉在顾宅某个角落里?没这么悲催吧!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犹如一道炸雷,吓得她猛地一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只见男人赤身裸体,仅腰间围一条浴巾,满身水珠地向她走来。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帅气的家伙,身材如黄金分割比例般匀称,精致的五官刚毅冷冽,黝黑的眸子深晦如海,望不穿也看不透,微抿的薄唇润泽性感,微挑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的手里,正握着她想要的东西。 果然是这家伙拿走的。 苏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男人如此大尺度的真身,脸刷地就红了,但是她也没忘记自己前来的目的,跳起来就去抢。 男人身形轻轻一闪,她扑了个空。再抢,男人随手一举,U盘没够着,她倒是直接扑到了他怀里,红脸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如火灼般烫了她的肌肤,惊得她迅速跳开,拉开彼此的距离。 “把U盘还给我。” “那就看你抢不抢得到了。”男人似是存了心思戏弄她。 苏简目测他至少一八五以上的身高,还有那一身不容忽视腱子肉,再冲着他刚才那漫不经心地一避,估计也是个功力浑厚的练家子,再想想自己才一六四的小身板,一点儿三角猫功夫,怎么都觉得那胜算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先来口头谈判一下,“你到底想怎样?” 男人却道,“床底下睡觉的感觉如何?” “……”苏简面上一窘,这家伙带透视眼的吗? 像是为了解答她心中疑惑,男人抛了一只苹果过来,“怎么样,苏简小姐,这个还合你味口吗?再请你吃一个。” 苏简抱着苹果,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叫你贪嘴,细思却极恐,不过是果盘里少了只不起眼的苹果,这男人的心思竟慎密到如此可怖的地步,她到底是惹上哪路神仙,竟然连她姓甚名谁都一清二楚。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七天七夜贴身服务 她决定放低姿态,打着商量的语气,“秦先生,我感谢你在顾宅助我脱困,若有机会一定报答,但这U盘里的内容对我非常重要,能不能先还我。” “还你也不是不可以。”男人一副好商量的样子,但接下来的话却让苏简几乎暴跳如雷,他说,“我刚到莱州城不久,人生地不熟,觉得你这女人还挺对我味口,陪我玩几天,我再考虑把这个还给你,如何?” “你想得美。”苏简张牙舞爪朝他攻击去,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陪玩只是简单地陪他游山玩水吃吃美食而已,若是如此,请个导游岂不是更好,瞧他一脸轻佻的模样,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只是几个回合下来,除了把自己累成狗,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剩下干瞪眼的份。反观这家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就不担心他腰间挂着的那块破布在打斗的过程里有掉下来的可能吗? 苏简在心中盘算着,要不要来点特殊手段? 如果来点非常手段,这家伙是先顾U盘还是那块破布?要是他根本就没有羞耻之心,那她是不是得承担不可预测的后果? 这个问题让人好纠结,纠结得她的眉心都能拧出一条毛毛虫来。 像是看穿她的那点小心思,男人故意调戏道,“苏小姐,看你这眼神,好像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对啊,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现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挫骨扬灰。”苏简咬牙切齿道。 “那来啊!只要你有这个本事。”男人张开了双臂,欢迎她的投怀送抱。 嚓!真以为他那张脸是个香饽饽,是个女人就迫不及待地贴上去呢,她又不是外貌协会的花痴,才没兴趣,“姓秦的,做人别太无耻,那U盘明明是我的,你凭什么霸着不给。” 男人眉峰微挑,眼下藏着戏谑的光芒,“这U盘是你的没错,但U盘里的内容可就值得商榷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交给顾家,并且把你供出去,会怎样?” 听似威胁的话,对苏简来说却没有半点震慑力,她轻嗤了一声,“你要真会这么做,昨天晚上岂不是多此一举。” 男人微微一叹,“女人太聪明对男人来说可真不是件好事,我还真舍不得把你推出去。” “你放着莱州城那么多美女名媛不去追求,偏偏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不放,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苏简目光凌厉,似要将他洞穿,这个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纠缠她,不知怀揣什么目的。 “本人姓秦名邵,至于你好奇的其它诸多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何必急在这一时。”男人避重就轻地回答,转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陈年葡萄酒,然后递给她一杯,“喝一杯,放轻松点。” “哦!原来叫禽兽啊,难怪!”苏简抓起酒杯就往他脸上泼,谁知道这酒里是不是被动过手脚,这点防备心她还是有的,只是冲动过后马上又生出几分后悔与不安,若是真把这家伙激怒了,不知道会不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红色的酒液顺着男人俊逸的脸庞滴落在胸膛上,慢慢往下淌,在白色的浴巾上浸染开来,说狼狈却又性感至极,同时充满着野性的危险光芒。 饶是苏简不以外貌取人,也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心慌意乱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脸上渐起狂狷气色,嘴角却是无所谓般地勾了勾,然后不着一语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那一双清冷眼眸微光闪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他这样一副寂静淡然的模样,反倒让苏简心中越发没底,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想到自己昨晚被这家伙占尽便宜,又恨得牙痒痒地,“请问秦先生,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思?” 秦邵轻抿一口杯中酒,“如果我说我看上你了呢?” 苏简却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先生,可别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容易上当受骗被花言巧语蒙骗。你就直说吧,这U盘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 她的耐性差不多被磨光,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真是流年不利惹瘟神,伟大的奥特曼大人,赶紧来灭了丫吧。 “给啊,只要你陪我几天,保证双手奉还。”秦邵还是那副调调,一脸无赖样,仿佛吃定了她。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他深知她的秘密 苏简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狂躁的怒火,决定以退为进,“可以,白纸黑字,陪吃陪喝陪聊陪看风景,其它免谈。” “NO!”秦邵对她摇着否定的手指,明明她站着他坐着,他却给她一种居高临下的霸道感觉,“七天七夜,24小时贴身服务,主动权在我这里,你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你休想!”谈判崩裂,苏简决定不再浪费口水,出其不意地将一把水果刀抵在他脖子的动脉上。这刀子,是她趁他倒酒时偷偷从水果盘边拿来藏在袖子里的,感谢他的坐下,让她偷袭成功,“把U盘还给我。” 发起狠的女人活像一只被激怒的母老虎。 男人笑了,轻描淡写地说,“女孩子家家的,玩什么刀。” 话刚落音,她就觉得握刀的手虎口一麻,眼前一阵晕眩,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跌坐在了他的腿上,而那刀子赫然落在了他的手上,刀刃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苏简顿时白了脸色,这家伙的速度快得不像人,而是魔鬼,她哪里会是对手。 “刀无眼,小心伤了自己,来,喝点酒,压压惊。”男人贴耳柔声道,明明是警告,却温柔得像是情人在呢喃,灼热的气息烧得她的皮肤直起疙瘩。 酒杯压在唇上,苏简死咬着牙关,酒液顺着她的唇角不断溢出,顺着脖子流向胸口,湿了大片的肌肤和衣服,潋滟生辉。 秦邵只觉得喉头一紧,从他的视线正好窥见她玲珑曲线若隐若现,顿时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在身体里发酵,他将杯里剩余的酒灌进自己嘴里,扔了杯子,丢下刀子,扣紧她的后脑,将唇压了上去。 苏简挣扎着死守防线,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捏着她的下巴技巧性一拧,她便痛得直呼出声,松了牙关,给了他可乘之机,酒液就这样被他一点一点地被他渡到她口中,并且强迫她咽下,然后意犹未尽地勾勒着她的柔美唇线。 “苏小姐,或者更确切地说,温若璃小姐,我知道你来自南滨小镇,中途改随外祖母姓氏。你的父亲温普言,十一年前曾是东盛集团前董事长靳克明的私人助理。我也知道你为何会报考莱州大学,昨夜潜入顾家书房所谓何事。你刻意选择在东盛旗下的蓬莱酒店勤工俭学,但真正的目标却是东盛集团总部,不知道这些秘密足不足以让你安安心心地陪我七天七夜。” 他低语呢喃,说得漫不经心,苏简却是听得胆颤心惊,抗拒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失了力道。这些尘封在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为何这个家伙竟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苏简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一个手持狙击枪的人监视了一举一动,不知道子弹什么时候会穿膛而过,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可以躲避暗算,让人抓狂,又不敢再轻举妄动。 但很快,她便压下惊慌失措,冷眼瞪着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邵俯身贴耳轻咬着她的耳珠,低笑道,“威胁谈不上,只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样你不但可以保住秘密,或许你把我哄高兴了,我还可以帮你点什么。” “威逼利诱都使上了,秦先生还真是看得起我。”苏简撇了撇嘴,她可不敢奢求一个目的不纯的男人会真心实意地帮她,能不害她她就阿弥佗佛烧高香了。 她挣扎着想要跳出他的怀抱,但是他长臂一揽便形成了一个禁锢的圈,任她怎么折腾都坚不可摧,哪怕她用九阴百骨爪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可怖的红痕,他亦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最后心底直发毛,因为她已感觉身下有个异样的东西正顶着她,蠢蠢欲动,极具侵略性。 他深晦的眸色里,染上了一种叫情欲的色泽,绝望的情绪在苏简的心底开始蔓延,在这个弱弱强食的世界里,无疑,她就是那个弱者,慢慢败下阵来。 “你说过的话能不能算数,七天之后,把U盘还给我。” “当然!” “好,我答应你,就七天七夜。”人生有时候需要妥协才能委屈求全,苏简咬了咬唇,就像豁出去的战士,“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七天之后,你不得再继续纠缠于我,关于我的那些秘密,你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对一个拿捏着她七寸欲行不轨的危险份子说这样的话,苏简都觉得自己很没底气,可现在除了赌一把,走一步算一步,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闺蜜三人组 “保不准七天相处下来,你已经离不开我,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放手?”秦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话里充满挑逗。 “秦先生你可真自恋,放心,我可没兴趣纠缠你。”苏简白眼上翻,仗着自己有身好皮囊,就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花痴吗?若是可以,她真恨不得一巴掌将这家伙拍到太平洋里去。 但显然某人并没有自知之明,在她脸上吹息着热气撩拨她,“这叫自信。” 苏简一阵恶寒,决定不再与他口舌之争,“我今天还有点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所以希望交易从明天开始,相信早一天晚一天秦先生应该不会太在意。” “明天早上八点,来这见我,过时后果自负。”秦邵埋在她颈间,轻咬着她的耳珠,恩威并施。 苏简微微一怔,倒没想到恶劣的他如此爽快答应,“那么,秦先生,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秦邵低沉一笑,终于松开禁锢的臂膀,还她自由活动之躯,然后意态悠然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迫不及待地跳出他的怀抱,落荒而逃。 他要达到某个目的,有的是办法。七天,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苏简去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早在一个月前,她就打了辞职报告,所以工资结算什么的很顺利。 诚如那姓秦的所言,蓬莱酒店虽然是东盛集团旗下的产业,但这里却不是她的终极目标,她不过是需要这份工作的薪水来维持自己的学业和生活,如今临近毕业季,是该结束往下一个目标前进了。 离开酒店后,她迅速给自己租了一处房子,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带厨卫,虽然是在陈旧的安置小区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空荡荡的没什么电器家具,但贵在离地铁口近,可以直达东盛,仅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房租也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与房东签定租房合同交付房租拿到钥匙之后,她返回学校参加了下午的论文答辩,然后收拾宿舍行李,在室友乔荞和李蔚雅的帮助下搬到了新窝。 晚上,她请她们吃饭。 六月的校园充满着离情别绪,但对她们三个来说,伤感来得没那么强烈。乔荞收到了何氏蓝森的入职通知,蔚雅本就是当地土豪又是独生女,不可能远离父母,所以她们三个还是在同一个城市里,可以继续一起逛街吃饭聊天八卦的日子。 只是对于未来,因为突然冒出个秦邵,苏简多了几分惆怅。 李蔚雅摇了摇苏简的手,“小苏苏,要不你来我爸的公司吧,就别再惦记着东盛了,虽然咱家达扬比不上东盛的规模,但在莱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企业,待遇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上次我爸见过你之后,对你满意得不得了,前几天还问我有没有意向来达扬工作呢。” “你这是让我走后门路线吗?”苏简失声笑道。 李蔚雅撇了撇嘴,“前门后门都是门,你的能力,我相信。再说了,这个社会本来就讲究关系人情,有后门干吗不走,干吗非得挤在千军万马里过独木桥受那份罪。要不是乔荞一声不响地拿到了蓝森的入职通知,我还真想拉着你们两个来我爸公司里弄个三人组合。”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你以为你爸的公司是菜市场呢。”乔荞反着筷子戳了下李蔚雅的脑门,却又对苏简道,“我觉得蔚雅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东盛虽好,但竞争太过激烈,就连一个小小的前台,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当作肥缺紧盯着不放。我不是打击你否定你的能力,只是单纯地觉得,无论谁去,这结果都悬得很。” 苏简不是不知道孤注一掷的风险,她也想找份简单的工作过简单的生活,只是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却不能言明,怕给朋友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先试试看吧,东盛每年六月初都会向各大高校发出招聘启事,虽然不知道今年何故推迟,但我还是想等等看。放心吧,蔚雅,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一定毫不犹豫地来投奔你。” 李蔚雅不满地哼道,“每次都来这一套,我说小苏苏,你对东盛这么情有独钟,难不成里面有你的意中人?” 苏简对她眨了眨眼睛,“对啊,我看上了顾家太子爷,对他可谓是神魂颠倒,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可怎么办啊?” 李蔚雅嚷道,“那可不行,顾迦伦是我的梦中情人,你不能跟我抢。” 乔荞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女人开始耍宝,作头痛抚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