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霉运来了   风风光光上省城的梦想破灭了,沈鸿刚耷拉着脑袋,无比沮丧地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沟沿村,在都市人的眼里,绝对算得上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可是现在的沈鸿刚,对眼前的这座天然氧吧熟视无睹,他的心里,此刻正翻江倒海呢。   想想这两天的遭遇,只能是一声接一声的长叹,仰望着天空中悠闲的几朵白云,他竟然唱起了“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像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卷起风暴心生呼啸!”   这几句歌词从他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唱出来,好像是沧桑感更足,不过现在他是飞不起来了,从现在开始,似乎就是要他在这个生他养他的的山村里生活一辈子了。   就在前两天,是全国高考的日子,也是决定他今后命运的日子,因为他就是一名应届高考生。此刻看他的表现,就应该看出来他考的并不理想。   是他学习不好吗?答案是否定的,他的学习在班级里是中上游水平,考重点大学是奢望,但是报考一所普通本科院校却是不成问题,在高考的前几天,他就把自己要报考的院校想好了,几乎全是坐落在省城内。   风风光光的上省城,是他的梦想。风风光光的在省城的江湖上闯生活,是他的追求。但是现在来说,要想上省城,风光是没有了,他只能以一个农民工的身份卑微的出现,像一只蚂蚁一样,成为众多基石中的一块。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在即将进入考场的时候,却拉起了肚子,这一拉,就是两天,即使是现在,还没有好。   在考场上,他不是与考题较劲,而是与自己的意志力较劲,最终,他还是败了,为了上厕所,他只好提前交卷,然后以百米穿刺的速度冲向厕所。   如果他现在参加奥运会,在百米上,即使不拿奖牌,进入前八,保证没问题。   反反复复的唱着那几句,(其实他也就会那么几句),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由于自己的精神一直恍惚着,连大门前多了一棵柳树,他都没有注意到。   首先看到他出现在家门口的,不是他的妈妈古娟,而是那只体型硕大的牧羊犬黑虎。   黑虎窜到沈鸿刚面前,围前围后的撒欢,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手舔舔脚,但是现在的沈鸿刚,很木讷的样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顶,只是木然的把扛在肩上的行李放了下来。   黑虎受到了冷落,怏怏不乐的退回到了房门口,继续履行它看家狗的职责。   古娟拿块抹布将手上的油渍擦净,从厨房里走到了院子的大门前。她知道儿子今天回来,就没有上果园里干农活,而是买来了几斤肉,要给儿子包饺子。   自己没有去考场陪伴儿子,当妈妈的有些过不去,那就让儿子在家吃好喝好休息好,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儿子的实力,拿回来一张录取通知书,那是稳妥妥的。   看到儿子的表情,古娟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放在地上的行李,对儿子说:“鸿刚,快帮妈妈擀皮,妈给你包饺子呢!”   沈鸿刚像个木偶似的跟在古娟的身后,没走几步,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自己的村中伙伴杜繁生来的电话,他现在正跟爸爸盖民房呢,这小子找自己有啥事?   接完电话,不仅沈鸿刚两眼发直,就连古娟也把手里的行李袋扔到了地面上,好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下子坐在了行李上。   看到妈妈的样子,沈鸿刚从恍惚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妈妈可以慌,作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那是绝对不可以慌的。瞬间,那沈鸿刚觉得自己长大了。   他上前扶起妈妈,古娟在他的怀里簌簌发抖,这时候,他才发觉妈妈真的老了,连鬓角的白发都出现了。他搂着妈妈,轻声的在妈妈的耳边说:“妈!不要怕,天塌下来有儿子顶着呢!爸爸一定没有事的,那些大夫您还不知道吗?他们除了吓唬病人,还会做什么?”   或许是儿子有力的怀抱让古娟心安,她不再惊慌了,是呀,有儿子在,自己还怕什么,儿子就是自己的天呀!   “妈,我们回家把钱拿出来,立刻上医院!”   一听到钱,古娟又瘫软起来,她对沈鸿刚说:“现在家里没有现钱,那些钱不是刚把建房拉下的饥荒还上吗?要不你等等,妈去借钱去。”   沈鸿刚也是刚才急糊涂了,家里什么情况,他还能不知道。他安慰妈妈说,你不要着急,爸爸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   由不得他们娘俩这么着急,杜繁生在电话里告诉他说,他爸沈卫在建民房的时候从架板上摔了下来,现在已经送到县医院了。医生说要截肢,但是现在住院押金不够,他们不给住院,也不给动手术,让他快点带一万块钱过来。   古娟是一个普通的农妇,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灾祸,她也是发懵,好在这个时候沈鸿刚像个男子汉一样站立起来,使她有了主心骨,她在屋里胡乱带了几件沈卫的衣服,又把家里所有的现金带在身上,走出家门的时候,沈鸿刚已经把家里的那台摩托车推了出来,坐在儿子身后,沈鸿刚一踩油门,摩托车便窜了出去。   尽管着急,但这山路,摩托车也开不快。来到了吉祥镇,就有了平坦的油漆路,摩托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前面就是一个交通路口,整个吉祥镇就这么一个路口设有红绿灯,好在这红绿灯也懂得沈鸿刚焦急的心情似的,竟然是绿灯,那沈鸿刚当然是快速通过了。   不好,有一辆轿车竟然闯红灯,“找死呀!”沈鸿刚一边骂着,一面踩住了刹车。   就在摩托车与轿车要深情接吻的时候,摩托车停下了,由于惯性的原因,古娟像箭一样从沈鸿刚的身后飞了出来,然后“吧唧”一声,摔在路面上。   沈鸿刚急忙扔下摩托车,来到妈妈古娟跟前查看妈妈的伤情。   古娟神智倒很清醒,看着神情紧张的儿子说:“鸿刚,妈没事。妈真的没事!”为了让儿子相信自己的话,她竟然站起身子,走了几步。   沈鸿刚也趁机查看了妈妈的全身,除了衣服被地面刮破外,竟然真的一点外伤没有,这简直是奇迹呀。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扒开妈妈的衣服领子一看,在妈妈的脖子上挂着的桃木剑此刻就剩下剑柄了,那一半不知道哪里去了。   看到半截的桃木剑,沈鸿刚这才放心,妈妈确实是没事了。   母子俩来到摩托车前,沈鸿刚刚把摩托车扶起来,就听“嘎吱”一声响,一辆轿车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出来了身穿警服的两名警察。   “刚才是你这个小子说的找死吧?”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看来刚才闯红灯的,就应该是这辆警车了。   “是我说的。你们闯红灯,差点伤了我妈妈,我说句话不可以吗?”沈鸿刚把车支好,面对那个警察的目光,他的目光也迎了上去,那个警察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似的不舒服,只能把目光移向别处。   “谁说我们闯红灯了,我们只是车速快点,因为我们要去抓逃犯。”说话的是那个面庞黝黑的中年人,他看着沈鸿刚,目光里充满了不屑。   “就是抓逃犯,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呀!”沈鸿刚说这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个中年人的身份了,他就是吉祥镇派出所的所长李书勇,他那一脸的黑肉,就是他的招牌,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有个别名,叫李三黑。   “小子,你别张狂。”李三黑看了看那台有些破败的豪爵100说,“你现在把驾驶证拿出来,要是拿不出来,就是无证驾驶,拘留一个星期,罚款三千!”   “又是拘留,又是罚款!李所长,你闯红灯,该怎么处罚呢?”   “这点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个事实,在我们吉祥镇,我说的话,就是法!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找死!别啰嗦,赶紧跟我上车,拘留从现在生效!”   一听真的要拘留儿子,古娟这回真的有些傻,自己家是怎么了,先是丈夫在医院等待动手术,现在儿子又要进班房,这让我怎么活呀!   “李所长,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确实有急事。”古娟说这话的时候,双腿一软,就要跪在李三黑面前。   沈鸿刚扶住了妈妈,看到一辆通往县城的班车正往这边驶来,招手让车停了下来,对妈妈说,您赶快去看看爸爸吧,这边我会处理好的。   看着班车开走了,沈鸿刚这才对李三黑说:“李所长,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没有驾驶证,但是我也不想交罚款,也不想坐班房。既然你在吉祥镇有这么大的能量,不会介意我打个电话吧!”   “可以,你打吧。老子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泥腿子能搬来什么救兵。”   沈鸿刚打完了电话,李三黑冷冷地对他说:“你的电话也打了,那我告诉你,现在你的拘留时间延长了,由一个星期延长到半个月!”   “我现在二十岁了,还没有尝到坐班房的滋味,我倒想进去,就怕有的人不让我进去!”   “小子,本所长一定会成全你!”一使眼色,那个年轻的警察立刻就抓住沈鸿刚的胳膊往车上拽,就在这时候,李三黑的电话响了,接听电话的时候,他的脸色越发黑了,接连说了几个是后,就对沈鸿刚说:“小子,算你有几下子,现在你可以走了!” 第一卷 第2章:动手术   从吉祥镇到书胜县的这一路上,沈鸿刚也没有顺当过。先是车袋被扎,害的他推着摩托车走了几公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维修部,将车袋补上。随后,摩托车又没有油了,他又是推着摩托车走了几公里,遇到一个加油站加满了油。   三四十公里的路程,他硬是三个小时才到达。等他到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鸿刚,你来了!那些警察没难为你吧!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古婶不放心你,让我在门口迎迎你。”说话的正是等候在门口的杜繁生。   “繁生,我爸怎样了?”沈鸿刚并没有回答杜繁生的问话,而是支好摩托车后,问起了爸爸的情况,随后他又把手机拿出来看看,原来是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鸿刚,你放心吧!我杜叔已经住院了,正在做手术呢!”   听到这话,沈鸿刚愣了,动手术?自己没听错吧,什么时候医院开始学雷锋了?   看到他疑惑的目光,杜繁生马上给了沈鸿刚答案:“鸿刚,你不知道吗,你两个同学来了,住院手续是他们办的,押金也是他们交的。听说动手术这位医生,是县医院最好的医生,本来今天休假的,结果你那位同学硬是让院长把他叫来了。”   听到白刚这两个字,沈鸿刚的眼睛湿润了。在李三黑跟前打的那个电话,就是给白刚打的,说明自己被吉祥镇的派出所关押了,顺便说了自己的爸爸在县医院住院,急需自己到医院照顾。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细心,到医院来看往爸爸来了,还给自己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   这小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这么真挚的友情,让沈鸿刚的心里热乎了很多,似乎这三天一直充满在心头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了。   随着杜繁生来到手术室门口,他就看到了守候在那里的三个人,一个当然是妈妈了,另一个就是他的同学白刚了,至于那个一头秀发,一身白裙的女孩,沈鸿刚就是觉得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这个女孩是谁呢?还跟自己的妈妈聊得那么热乎?   见到沈鸿刚发楞的样子,古娟忙说:“鸿刚,今天这事幸亏你这两个同学了,还不过来好好谢谢人家!”   “老大,我们兄弟,要是说谢,是不是有些见外了。”说话的是白刚。   “老大!伯父有事了,你告诉二哥,不告诉我,我可是要挑理了?二哥是你兄弟,难道我不是你妹妹吗?别忘了,我们可是县一中的四大金刚呀!”少女开始说话,而且是一副撒娇的表情。   “你是小妹赫连雪刚?怎么一晚上的工夫,你的头发就那么长了?”在沈鸿刚眼里的赫连雪刚,就是一副假小子的模式,短发、旅游鞋、牛仔裤、什么时候这么淑女过?真是日头从西面出来了!   “鸿刚!人家已经过了十八周岁的生日了,是个大姑娘了,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女孩好不好?”   把你看成小女孩?人家一直把你看成兄弟好不好?在你身上,哪里有女孩的特征呀?沈鸿刚在心里反驳的同时,也不由的开始打量这个变成女孩的兄弟了:紫色的高跟鞋,高档的连衣裙,高挺的胸脯,还有挂在雪白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项链,配上那一头披肩长发,还别说,真有女孩的韵味。   还真别说,作为女孩的赫连雪刚,还真有几分性感,可是太熟了,不好下手呀!   “鸿刚,你不是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吗?现在我的头发也长了,你就看我吧,不要看别的女孩了?人家的头发就是为你变长的!”   “我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吗?”沈鸿刚问白刚。   “我不清楚。但是我刚刚看到,从现在开始,你看雪刚的眼神就与以往不同了,那眼神,像是饥饿了几天的狼的眼睛!”   “二哥,连你也看出来了!看来我成功了!我真的吸引了鸿刚的眼球了!”赫连雪刚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竟然忘记了这里是医院,竟然依偎在了沈鸿刚的身上,一副幸福的模样。   “鸿刚,你爸爸的住院费可是赫连姑娘给垫付的,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呀!”看到赫连雪刚与自己儿子的样子,古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她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接下来就是无奈的摇摇头。   “雪刚,我妈让我谢谢你。你说,我该怎么谢你?”   古娟不由白了儿子一眼,哪有这样跟人家说话的。   “我们报考同一所大学吧,都在省城,你看怎么样?”由于两个人不在同一考场,对于沈鸿刚的身体状况,赫连雪刚并不知道。现在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待着那个让她满意的答复。   沈鸿刚的身体瞬间冰凉,别说省城,就是一所大专院校他也考不上呀!   沈鸿刚稍微离开一点赫连雪刚的身子,两个人的中间足有三个拳头大小的距离,“老妹,我真的不能满足你这个愿望!”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快步走到了一侧的休息区内,向坐在那里的杜繁生问起了爸爸受伤的情况。   原来在砌墙的时候,那卡櫈的下面没有垫实,等砖头、水泥灰上到架板的时候,卡櫈下沉,别人都躲过去了,就沈卫从架板上摔下来,结果一条卡櫈的腿压在沈卫的腿上。那房东拿了五千块钱与杜繁生一起把沈卫送到医院,但是这五千块钱不够押金,那房东家里也没有太多的现金,这才给沈鸿刚打电话。等白刚与赫连雪刚来的时候,那个房东由于家里还在建房,就先回去了。   真是霉运连连呀!哎!这个犟脾气的爸爸,自己给他做的桃木剑就会不佩带,要是佩带上了,或许像妈妈那样,就能逃过这一灾,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沈鸿刚只能在心里祈祷,让爸爸脱离截肢的厄运。   在漫长的等待中,手术的门终于开了,那位主刀的赵教授首先走了出来,他来到白刚的面前说:“小白呀,这手术很成功,没有截肢!”   一听没有截肢,那沈鸿刚与古娟立刻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这娘俩不由抱在一起,脸上竟然出现了泪珠,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呀!   “小刚,不哭了!你爸的腿保住了,我们该高兴才对呀!”古娟把儿子脸上的泪水拭净,松开儿子的手,来到赵教授面前一鞠躬说:“谢谢您!赵教授!”   沈鸿刚也来到赵教授跟前深深一鞠躬说:“谢谢您!赵教授!没有您,我爸爸的腿就保不住了!”   “这两位是?”赵教授不解的问。   “这两位是患者的家属,一位是患者的妻子,一位是儿子。”白刚给做了介绍。   “是这样大妹子,患者刚来的时候呀,由于小腿被压得很严重,我们怕是血循环与胫神经有问题,所以就把最严重的情况告诉了你们。但是现在你们也不要太乐观了。按照往常的惯例,像这样的伤势,基本是直接就给截肢了,这不是小白来了吗,我们就按照保守治疗法给治疗的,在膝盖上锲入了钉子,要是这个钉子与本体不融合,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是截肢了!”   听到赵教授把话说完,母子俩的心瞬间由沸腾降为冰点,那是拔凉拔凉的。   古娟的眼泪掉下来了,她哭着说:“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这好日子刚有起色,这顶梁柱就倒了,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赫连雪刚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说:“伯母,您不要这么伤心,伯父还不是没到那个份上吗?再说,不是还有鸿刚嘛?他已经二十岁了,能支撑起这个家的,难道您对你的儿子如此没有信心吗?”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爸爸的腿好起来的,我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的!”一连串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沈鸿刚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以他另一个身份的敏感性,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回到病房后,麻药的药效一过,沈卫就苏醒了过来,一听说自己没有截肢,沈卫高兴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要不是被沈鸿刚按住,他一定会在床上手舞足蹈起来。   看着打着石膏的左腿,沈鸿刚隐瞒下了赵教授的后半截话,这些话是不能告诉爸爸的,现在不是挺好吗?爸爸开心,说不定奇迹就会出现,他需要一个身体健全的爸爸。家里也需要一个没有残缺的顶梁柱。   白刚与赫连雪刚看到手术这么成功,也替他们一家人高兴,沈卫需要静养,就不用那么多人打扰了,白刚与赫连雪刚就要告辞回家。   沈鸿刚把他们送到医院门口,赫连雪刚又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鸿刚说,伯父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住院也需要钱,这卡里有一万元,这点钱你先拿着,等到不够的时候,你再给我打电话。   沈鸿刚没有接那张卡,对她说,你已经帮我那么多了,这钱我不能要。   赫连雪刚脸色一寒,说道,老大,不把我当妹妹了吗,你忘记了吗?我们可是书胜县高级中学的四大金刚呀!说完话,把那张卡硬塞到沈鸿刚的手里,又说,密码我写在后面了。   杜繁生也看到没有自己什么事,就安慰沈卫好好养病,也回去做活去了。   众人走后,病房里肃静了很多。沈卫斜躺在病床上,看着坐在身边给苹果削皮的儿子说:“鸿刚,告诉爸爸,你高考怎么样呀?”   听到爸爸这么一问,沈鸿刚的手不由一哆嗦,一块苹果瞬间被切割下来,要是往前再进一寸,那水果刀就有可能扎到他的手上。   沈卫的眼光瞬间黯淡下来。他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那个残缺的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把口腔里的东西咽下后,才说道:“鸿刚,不要有什么压力。过几天等我稳定后,你就上省城去吧。上省城,不是你的愿望吗?窝在这小山沟里,会有什么出息呀!” 第一卷 第3章:父子间的谈话   “爸,您这个样子,我怎么走呀?再说,您那个小建筑队怎么办呀?”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个腿呀,没有半年是康复不了的。你走你的,我把我的建筑队就交给朱师傅吧,让他先领着干,等我好的时候再回去。”   朱师傅?沈鸿刚的眼里,顿时出现了那个长着阴阳眼、虎耳獐鼻的朱先颂的形象。朱先颂的手艺,在泥瓦匠行当中算得上高手,但是这样的人不靠谱呀,按照相术上的说法,生有他这样相貌的人都是奸诈背义之人,爸爸把建筑队交给他,就等于把整个建筑队送给他一样。   “爸,这段时间我去建民房吧!等您腿彻底好了,我在上省城!”沈鸿刚这么一说,等于是变相告诉爸爸,自己高考失利了。   “鸿刚,你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有些主意你也该做自己拿了。我现在也不干涉你,做你自己,做自己开心的事就行了!”   儿子顶替自己,对于沈卫来说,是最好的人选了。   沈家的泥瓦匠手艺,是祖传的。沈卫的爷爷就是三里五村闻名的泥瓦匠,沈卫的父亲也是。到了沈鸿刚这一代,本来以为沈鸿刚学习好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小山窝,没有想到命运使然,临门一脚就射歪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沈鸿刚十四五岁的时候,暑假的时候就已经跟随爸爸干民活了,他家的四间新房子,就是他跟爸爸联手建起来的,妈妈当小工,四间房子建起来的时候,没用一个外人。   现在沈鸿刚的手艺,是一点不次于爸爸沈卫的,所以建筑队交到沈鸿刚的手里,沈卫是放心的。   在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沈鸿刚的姐姐沈鸿曼与姐夫王晗来了,沈鸿曼一来,就趴在床头问爸爸的腿怎么样了,随后又问弟弟高考怎样。   王晗把带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沈鸿曼比弟弟大十一岁,沈鸿刚21岁,而沈鸿曼则是32岁了。   沈卫在有了沈鸿曼后,家里陷入了最困难的时期,等苦日子一点点过到头后,这才有心思要个儿子,沈鸿刚就在这个时候降生的,那个时候沈卫已经三十八岁了。   本来长姊应该格外疼爱幼弟才对,但是沈鸿曼跟靠近镇边子的王晗结婚后,对弟弟反而更加冷落了,原因就在王晗身上,那王晗嫌弃沈家穷,所以就限制沈鸿曼回娘家的次数,这几年看到沈家一点点日子过好了,这才让沈鸿曼回家勤些。   看到姐夫像个哑巴似的,沈鸿刚心里就有气,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沈卫对古娟说他要撒尿,沈鸿刚听到了,马上从床下拿出尿壶,古娟把沈卫的裤子解开,沈鸿刚就把尿壶放到爸爸要撒尿的地方,就听哗哗一阵响,排泄完体内多余的水分后,沈卫嘘了一口气,放松了不少。   见到爸爸撒尿,做为女儿的沈鸿曼把头转向了一边,而王晗却有意无意的走到了一边,还噤了噤鼻子,好像是尿的那股骚味让他不舒服似的。   古娟也看到了王晗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问自己的女儿,家里能不能走开。   沈鸿曼说:“家里没有什么事,现在农活也不忙,再说还有自己的公公与婆婆在家呢。”   古娟说:“你要是不忙就上我家住几天,帮我看看家,家里的猪呀、狗呀、鸡呀都得喂,这些张口兽,不喂它们怎么行。这里有我跟小刚在就行了。你们在这里也是帮不上什么忙。”   沈鸿曼刚要张嘴,却被王晗拉在一边,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沈鸿曼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沈鸿刚在一边看到这些,就对姐姐说:“姐,你也别为难,毕竟你是嫁出去的人了,以你们的小家为主,我们家的那些喘气的畜生,饿死了怨它们命短,你们要是有事,就可以走了。”   听到弟弟这么一说,沈鸿曼的眼泪掉下来了,她哽咽说:“小刚,你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你姐夫的意思是让我回家照顾家,他回家照顾孩子。”   沈鸿刚看了王晗一眼,用淡淡地语调说:“谁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姐,你就看着办吧!”   沈鸿曼对妈妈说:“爸爸没有事就好,我看一下也放心了。我还是回家照看那些鸡狗吧。”说完从身上拿出五千元说,妈这些钱你们先用着,要是不够,我再张罗。   没等妈妈说话,沈鸿刚先说话了,他说,姐,我们不用你的钱。我这里有钱。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沈鸿刚就把赫连雪刚送给他的那张卡拿出来晃了晃。   见到弟弟实在坚持,沈鸿曼只能收回自己的钱,然后与自己的丈夫一起离开,各回各家去了。   “小刚,你哪里来的钱呀?”见到女儿走了,古娟终于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是赫连雪刚借我的。”   “那个小丫头又借你钱了?你的同学真是好。那个小丫头倒是挺不错的。不过,我们这样的人家是配不上人的。”   “妈,你瞎合计什么,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沈鸿刚看出了妈妈的心思,一语道破。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赫连雪刚又提着两包东西来到了病房,依旧是昨天那身装束。古娟急忙叫沈鸿刚把东西接过来,在沈鸿刚接东西的时候,双手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小手上握了一下,然后把嘴巴靠在她耳边说:“大热天的,戴着假发套,我都替你热!”   那赫连雪刚也咬着沈鸿刚的耳朵说:“为了让我喜欢的人高兴,我愿意。你就是块病,我也要让你在我的怀里融化!”   “那我还是告诉你吧,我还是喜欢简单的你!”   这时候古娟已经在招呼赫连雪刚在床边坐下来,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雪刚呀,你能来看望我们,我就心里高兴了,还这么破费,我真是过意不去呀!”   赫连雪刚送给沈鸿刚两个卫生球,这才回答说:“我家就在这附近住,你们到这里也没有个熟人,我就是来看看,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昨天打听了一下,问了大夫骨折的病人吃什么水果好,所以今天就买了些。伯父呀,您一定要吃呀,这些水果对您的骨伤愈合是有好处的。我家大哥粗心大意的,他一定想不起来给叔买这些水果吃。”   沈鸿刚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听到赫连雪刚这么一说,他倒感兴趣了,他把那些东西打开,看看什么水果对骨折愈合有好处。   这两包东西真的不少,里面一袋袋的,有核桃、板栗、桂圆、枸杞,还有鲜枣与猕猴桃。   古娟让沈鸿刚把那些水果一样洗点,拿出来招待赫连雪刚,那赫连雪刚忙说:“伯母,您别跟我客气了,这些水果我也是常吃的,大哥,你把洗的那些拿给叔吃吧,你要是馋了,你也可以吃点。”   沈鸿刚笑着说:“还是老妹了解我。”说完话,就不客气的把一枚鲜枣扔到了嘴里,然后扒开猕猴桃的皮,送到爸爸的手里。   赫连雪刚不再搭理沈鸿刚,而是与古娟唠起了家常。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热火朝天。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话痨还没有关闭闸门的意思,这时候站在一边的沈鸿刚看到躺在床上的沈卫不停地扭转着身子,就不由问道,爸,您要撒尿吧。   由于赫连雪刚坐在自己的身边,沈卫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我给您拿尿壶。”   尿壶恰好就在赫连雪刚坐着的位置的床下,看到沈鸿刚瞅着自己,赫连雪刚当然就明白了,她弯下腰,从床底把尿壶拿了出来,她本来是想把尿壶递到沈卫的手里,但是马上想到了这样做有些不妥,就转身把尿壶递给了沈鸿刚,然后自己离开回避。   看到赫连雪刚手里拿着尿壶的时候,古娟这娘俩都愣了,这么个东西,怎么能让人家女孩拿呢,阻止当然来不及了,好在最终尿壶还是落在了沈鸿刚的手里。   古娟上前将沈卫的身子扶正,然后将沈卫的裤门打开,沈鸿刚把尿壶放到应该放的位置上,随后就听到了哗哗的水珠击打的声音。   沈鸿刚把尿壶拿到卫生间倒掉并冲洗干净回来的时候,赫连雪刚提出要走了,这里是病房,尽管古娟舍不得,但这里也不是留人的地方,就让沈鸿刚出去送送。   来到医院门口,沈鸿刚对赫连雪刚说:“你怎么来的,要不我帮你打车吧!”   “打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钱了?”赫连雪刚的话里有些揶揄的味道。   “我没有钱,我现在正打算找个富婆包养我呢!但是给你打车的钱,还是有的。”   “那你就找个有钱的富婆,再跟我见面的时候,请我坐飞机如何。”   “说定了,我就用我卖身的钱,请你坐飞机。”   “切!拉倒吧!哪个富婆瞎了眼能看上你。不过,既然哥哥有这个需求,我这个当妹妹也不能这样看着你吃瘪不是,不如这样,妹妹我就牺牲一回,将你包养了,你开个价钱!”   “不是要包养我,你是让我卖身还债呀!那好,我就卖给你,不过,你得供我吃饱,我除了吃饭,可是啥活不会干!”   “能吃饭就行。”赫连雪刚说到这里,冷不丁的在沈鸿刚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脸跑开,边跑边说:“大哥,我给你下定钱了,你可不能再让别人包养了!”   这就是定钱?沈鸿刚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过,尽管只是亲了一下脸,但是那股滋味,还是值得他回味的。   一声轿车的鸣笛,让沈鸿刚清醒过来,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越野车出现在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赫连雪刚那娇艳的脸探出车窗外,冲他说了一句“傻样”,然后又是一个飞吻,这才一脚油门,宝马车就在沈鸿刚的面前窜了出去…… 第一卷 第4章:屋前鬼柳   “赫连雪!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包养我!”沈鸿刚冲着宝马车的背影大声喊。   就在沈鸿刚往回走的时候,又是一声轿车的鸣笛,他回头一看,赫连雪刚竟然兜了一个圈子把车开了过来,沈鸿刚走了过去,那赫连雪刚把车窗摇了下来,探出脑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我说了那么多,你说的是哪句呀?”   “哼!跟我装糊涂是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了,答应让我包养嘛!”赫连雪刚撅起了小嘴,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好像在生他的气。   沈鸿刚也俯下身,冷不丁的把手放到了她的秀发上,一抹,一头秀发竟然出现在他的手里:“雪刚,我还是喜欢当兄弟的你!”说着话,手一抖,那头漂亮的假发就被沈鸿刚扔到了车窗里,一头整齐的短发出现在赫连雪刚的头上。   “你真是变态!”赫连雪刚真的生气了,她脚下一踩油门,宝马便一下子冲了出去,留下沈鸿刚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沈鸿刚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明白赫连雪刚为什么发火,这女孩的心思,真是难懂。   回到病房后,古娟看着一脸憔悴的儿子,有些心疼的说:“鸿刚,要不你也回家一趟吧,换身衣服在回来,你看看你的身上,都有怪味了!”   沈鸿刚也想家去看看,看看家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一连串事情的发生,好像并不是偶然的,爸爸被摔折了腿、妈妈差点出车祸、而自己差点进班房,就是巧合也不会这么巧吧,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家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看到儿子在出神,古娟就对儿子说:“鸿刚呀,你要是家去呀,别忘了给大门旁边的那棵柳树去浇水,那是前几天新栽的,这大热天的,别给晒死了!”   “妈,你刚才说什么呀?大门旁新栽了柳树?”听到古娟的话,沈鸿刚心里一惊,好像这些巧合的事情马上就会有答案似的。   “是呀,你杜治国叔叔家平整后院,正要有棵柳树碍事,就来问我要不要。我看那树形挺好的,栽在大门口正好可以纳凉,所以就要来了栽在那里。鸿刚,你家去一定要给我浇水呀!”   听到这里,沈鸿刚顿时都明白了,家里发生的这一切,竟然是村长杜治国搞的鬼。   沈鸿刚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钟了。   在他家的大门旁,他果然看到了妈妈嘴里说的那棵柳树,那些长长短短排列不整齐的柔软的枝条,很自然地垂了下来,形成一个不小的树冠。   那些柔软的枝条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披散着头发的鬼魅,那些从鬼魅上发出的煞气,正在他的身边盘旋。他又往院子里看了看,隐隐约约中,院子里也充满了一股阴毒之气。   “杜治国呀杜治国,没想到你这么阴毒!”沈鸿刚愤怒的骂出了一句。   正在出来倒脏水的沈鸿曼看到了弟弟对一棵树在出神,就对他说,鸿刚,赶快进屋吃饭吧,我刚做好!   在吃饭的时候,沈鸿曼对自己的弟弟说,你回来的正好,我发现在这几天圈里的那几头肥猪不爱吃食,你到邻村把兽医找来看看,用不用给扎一针。   沈鸿刚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说:“姐,不用去了!我已经知道所有的结症所在了,等我吃完饭,就去找那个人算账去!”   “你找谁算账呀!鸿刚,爸妈没在家,你可不能惹祸呀!”看到弟弟说话这么坚决,沈鸿曼感觉到他的情绪些不对。   “人家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了!你难道还让我忍吗?告诉你姐姐!爸爸的腿折、妈妈的出车祸、还有我差点进班房,就是有人在我们的院子里做了风水的局,做局的那个人就是杜治国!”   听到沈鸿刚的话,沈鸿曼有些迟疑了,对于弟弟的话,她还是信得,自己家与村长家确实有些历史上的纠结,说村长给他们家做风水局,她也完全相信,可沈鸿刚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能斗过老奸巨猾的村长吗?沈鸿曼担心的就是这个。   就在姐姐纠结的时候,沈鸿刚已经来到了那棵柳树旁,用手里拿着的铁锹将柳树挖了出来,此时那棵躺在地上的柳树,在沈鸿刚的眼里,就像是在垂死挣扎的鬼魅一样。   沈家门前这种形状的柳树,在风水学中称谓鬼柳。本来在风水学中,在庭前院后栽树会旺风水的,但是这种树也得分什么形状,什么品种的。   在屋前栽鬼柳,对于庭院风水来说,那可是大凶之兆呀,那么什么样的树才是鬼柳呢?在风水学中,这个鬼柳是泛指的,不单单是指形状诡异的柳树,像是其他的树种也包括在内,像是树型长的歪曲的、树梢向外长的、树干空心的、树干长肿瘤的、门前一棵树又两杈分开的、树冲着大门栽种的像是这些树,都可以称为鬼柳。   “屋前有鬼柳,灾祸似水流”,这句话就是对这种鬼柳带来的灾难最简捷的描述。也从沈家人的身上得到了印证。   就在沈鸿刚杠起柳树要走的时候,沈鸿曼从屋里撵了出来,问他扛树做什么,他回答说,这树我们家不栽了,我给村主任家送去。   沈鸿曼当然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就劝阻弟弟说:“鸿刚,你就给爸妈省点心吧,别这么胡闹行不行?”   “姐!这不是我胡闹,是哪个杜治国主动招惹我的。我现在就是把树给他送去,也不做什么,你放心吧。”   没有理会姐姐,沈鸿曼扛着树继续往前走。那个黑虎早就蹦跳着跟在他身后,像是沈鸿刚的护卫一样。   沟沿村跟所有的山村一样,房子也是依山而建,像是平原上那种成片的房子在这里很少见,几乎没有,那是因为这里一大块平呼呼的地几乎没有,就是那么一嘎达一块,有个几百平的地方,那就是盖房的好地方,所以,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独立的,没有相挨的两家。   村主任杜治国的家,是在村子的最后头,那可是村中最大的一块平整的地,足有二亩地,杜治国在这块地面上大大方方的盖了六间房,还剩下一个偌大的院子,很外观看起来,很是气派。   走到一道山梁的时候,正好可以俯瞰到杜治国家的全貌,沈鸿刚往下一看,真牛掰呀,就这几天的功夫,杜家的住宅风水完全变了样,由原先的半吉宅,变成了现在的吉宅。   本来杜家的风水是一般的,住在里面也不会变穷也不会变富,但是现在,在他家房子的东北角上,硬被挖沟机挖掉了一个角,变成了东北缺角的风水格局。   这种格局的住宅,可是吉宅呀,住在里面的人,钱财来聚,富贵显赫。也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东北缺角,富贵不跑。   再看院子的四周,用石头新砌了一圈大墙,墙外是新栽了一些高大的槐树,还有五六年生的枣树,这两种树,在风水学中可是吉祥树,高大的槐树代表着禄,也就是官运。而枣树,则代表着人丁兴旺。   看来给他家调整风水的,真是一个高人呀。   沈鸿刚把那棵柳树往杜治国家的院子一扔,人就大踏步往里走,那个黑虎在前面开路,一边耷拉着舌头慢跑,一边回头看。   走到台阶前,那黑虎停住了脚步,朝屋里汪汪叫了两声,像是给屋内人通报似的,然后就蹲坐在台阶前,等候主人。   往台阶上走,沈鸿刚注意到,台阶的踏步也重新做了调整,由原先的四步变成了五步,按照升旺死绝的顺序,由绝门变成了升门,这一步的改变,当然也离不开那位风水师的指点。   吉祥镇、沟沿村,村长家。   杜治国正在家里喝酒呢,在同一桌上喝酒的还有几个人,分别是吉祥镇的副书记张亚侣,沟沿村的会计沈康,还有杜治国的儿子杜昙。   这几天,杜治国是喜事连连,自从请来青玉大师在自家院子里重新调整了风水格局后,这好消息就一件接着一件。   第一件事就是与自己家有世仇的老沈家,沈卫腿摔折了,古娟差点出车祸,小崽子差点进班房,虽然最后的结果与自己的预期要差些,但是动摇了沈家的根本,那个沈鸿刚的大学梦是破灭了,而且还跟李三黑结下了仇,有了这些他也就满足了。毕竟,还有好戏在后头呢,有了那棵鬼柳,就是沈家想消停,也很难呀!   送福沈呀送福沈,你绝对想不到吧,身为风水师的你,你的家竟然会在风水上栽跟头,这就是报应呀!   第二件事,就是女儿杜霜了,眼看着杜霜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仗着他的神通,找到了县教育局,安排杜霜在镇中心小学实习,等正式毕业后就直接留在那里任教了。   最让他高兴地就是第三件事了,这不吉祥镇的副书记张亚侣来了,告诉他正式成为沟沿村第十九任支书了这可是除了吉祥村的书记村长一肩挑外,他是第二位成为吉祥镇支书村长一肩挑的人,是沟沿村真正的第一人!有了镇委信任,那自己的前途,还用说吗?   听到狗叫,杜治国的老婆急忙掀开门帘出来看,看到沈鸿刚带着一脸夜色来了,就知道来者不善,就笑着打招呼说,鸿刚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酒桌上别人没有动,杜昙倒站起来了,他说:“大哥,赶快坐下来喝酒。”   沈鸿刚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杜治国说:“杜主任,你家的树我给你送来了,就放在院子里了。”   “不就是一棵树吗?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晒干了烧火吗?何必大老远的送过来。对了,听说你爸的腿摔断了,严不严重呀,我打算这几天上医院去看看,这不一直没腾出时间吗?”看到沈家破解那个风水格局,杜治国心里一惊,但是表面上还是那么平静…… 第一卷 第5章:那我们就斗吧!   “杜主任,不必麻烦你了,我爸的腿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严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好,出院好呀!对了,你不是刚高考完吗?考的怎么样呀?”   “杜主任,我考的好坏,你心里不是蛮清楚的吗?如果我考好了,你不是白费心机了吗?”   “哎!沈鸿刚,你怎么说话呢,作为长辈,我这么问你,不是在关心你嘛,你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呢,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杜治国,你以为你很牛掰吗?告诉你,我今年不管考多少分,我都不去念了,你不是想害我家吗?那我就跟你死磕到底,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看看二人的争吵有升级的趋势,村会计沈康出来和稀泥了,他对杜昙说:“杜昙,还不给鸿刚倒杯酒。鸿刚,你别跟村主任吵了,快坐下来喝酒,有话酒桌上喝。”   这沈康还真是沈鸿刚没出五服的一家子,按照辈分,沈鸿刚管他叫三叔。   那杜昙真的很听话,端着一杯酒站在沈鸿刚跟前说:“大哥,喝杯酒吧。”那神情,像是真的把沈鸿刚当成大哥一样,而他自己,则是大哥手下的马仔。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没囊气,杜治国为自己感到悲哀。   “喝吧,这是五粮液,别说喝,恐怕你连看都没看过吧!”杜治国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沈鸿刚接过酒,唰的一下子泼在了杜治国的脸上,然后冷冷的说:“我是没喝过,那就请你替我品尝一下什么滋味吧!”   “你!你这个浑小子!真的不识抬举。杜昙,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揍他,给我出气。”   沈鸿刚轻蔑的看了杜昙一眼,哼了一声说:“杜昙,你出手吧,给你爸出气。”   看到杜昙没有出手的意思,沈鸿刚又说:‘杜昙,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再不出手,我就要走了!”   “大哥,您别这样,这是误会,这真的是误会。”   看到杜昙对沈鸿刚这么惧怕,酒桌上的三人都愣住了。   沈鸿刚再也没看杜昙一眼,转身出去。走出门口的时候,一种胜利者的笑容露在了他的脸上,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翅膀扇起风暴心生呼啸。他那驴嗓般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回荡。   那黑虎听到这歌声,就用前爪扑到沈鸿刚身上,把狗脑袋凑到沈鸿刚的脖前,这一人一狗就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   “啪”的一声,在沈鸿刚走后,杜治国抬起手,狠狠地给了杜昙一个嘴巴子,嘴里还说:“你趁早死吧,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废儿子,爸被人欺侮这个样子了,你连手都不敢还,平时看你咋咋忽忽的,怎么到关键时候像个病猫似的!”   那杜昙捂着脸,很是委屈的说:“爸,你知道沈鸿刚在学校有什么外号吗,那是四大金刚之首呀,你上我们学校打听打听,四大金刚谁不知道。我今天要是跟他伸手,我敢说,他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那家伙打人才狠呢!”说这话的时候,那杜昙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好像是沈鸿刚真的把他打得四处找牙了。   “四大金刚?还是黑社会呢?他们这么作,学校也不管管?”沈康说。   “学校还敢管?我说说那其他两金刚吧,老二叫白刚,最小的是个女的,叫赫连雪刚。你听听这两个姓,就知道他们的后台。”   杜治国与沈康对这两个姓倒是反应迟钝,那张亚侣副书记这时候倒是反应快了,他有些吃惊的说:“我们的县长姓白,还有我们县的龙头企业赫连集团,难道他们跟他们有关系?”   “那是当然,要不然连校长对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杜治国有些发傻,他一个劲的埋怨儿子:“沈鸿刚有这样的朋友,你怎么不早说。”   张亚侣把话岔开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吧。   此时的杜治国,却是另有一番心思,那就是既然你沈鸿刚如此跟我过不去,那我们就斗吧,哼!你这只骚狐狸还能都过我这个老猎手。   “来,我们接着喝。刚才被那个送福沈的孙子一搅,我们说到哪里了?”   “治国,你说什么?谁是送福沈的孙子?”张亚侣问。   “还能有谁,就是刚才那个浑小子。”   “那他懂风水吗?”   “应该懂吧?要是不懂,他能把那棵柳树给我送来吗?那棵柳树就是专门破他家风水的。”   “那个臭小子,怪有个性的。好好培养,一定是块好料子。”那张亚侣竟然用赞许的口气夸奖起沈鸿刚来。   “他那个小混混,怎么能培养呢?要是培养,我们家杜昙不是现成的吗?杜昙,还不赶紧敬张书记一杯酒。   杜昙敬完酒后,杜治国接着敬,感谢张书记为他的这次能当上书记所帮的忙。   原来沟沿村的老书记今年到了退休的年纪,在杜治国的活动下,镇里让他来个支书主任一肩挑,当然,在这里面张亚侣副书记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本来杜昙今天是在学校上课的,是杜治国打电话让他家来陪张书记喝酒,当然他主要借这个会跟张书记混个脸熟,以后接替自己班的时候好有个靠山。哪里想到杜昙竟是烂泥扶不上墙,所有的风头都被沈鸿刚抢去了。   杜治国哪里知道,在县高级中学中,四大金刚可是誉满全校的大混混,像是刚上高一的杜昙,充其量是个小混混,那沈鸿刚就是他们崇拜的偶像。   橙歌山后山向阳坡,送福沈坟地。   沈鸿刚坐在坟地前,看着山下袅袅的炊烟,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己跟杜治国这么一闹,等于公开向村长叫板了。人家那是村长呀,自己凭什么跟人家斗呢?可是自己不反抗,任凭村长宰割吗?不用说别的,那村长要是再把青玉道长找来,在他们家再摆一个风水阵,那自己上省城的梦想就彻底破灭了,不懂风水知识的父母,哪里是村长与青玉道长的对手呀?难道自己就死守这个小山村吗?   他回头看了看爷爷的坟,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站起身,走到墓碑前跪下,叩了三个头说:“爷爷!我决心继承您的衣钵,做一名风水师。您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一家平安无事,同时,我也要找到您的师弟,告诉他,我们青囊宗,才是风水界的正宗。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完成您的遗愿,做一名绝品风水师。”   再次叩完三个头后,沈鸿刚站了起来其,此时他的眼神,已没有了迷茫,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做出了抉择,他把眼光投向了自己来时的方向,对着那个方向大声喊道:“杜治国,你听着,我沈鸿刚也要成为一名风水师了,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在小爷身上使吧,小爷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绝品风水师的。”   那一直在一边玩耍的黑虎,好像也听懂了主人的话,开始大声狂吠起来,这一人一犬,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那么孤傲。   风水起源于人类的早期择地而居,形成于汉晋之际,成熟于唐、宋、元,在明、清时期日臻完善。在传统风水学中,分为两大学派,一个是郭璞等人的理气派,一个是杨筠松等人的形势派。   沈鸿刚的爷爷不仅是一个手艺高超的泥瓦匠,同时也是风水青囊宗的第84代传人。青囊也是风水的别称,由于青囊宗的创始人郭璞著有一风水名著《青囊经》,所以郭璞名下的门人为了区别风水其他门派,就将自己这一宗称之为青囊宗,对外自称青囊传人。   那么,什么叫风水呢?郭璞在《葬书》中说: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值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这段话简单点来说,就是人在充满生气的地方才能更好的生存,而气遇到风就会扩散,遇到水就会停止,所以古人发明一些让生气汇集而不散、运行而不止的方法,这就是风水学。   到了1978年的时候,美国的彭齐亚斯和威尔逊发现了宇宙创生时期的所发生的信息,使人将“气”与微波联系起来,于是,风水就有了科学的解释:所谓的风水,其实就是寻找和制造能让人体有益的微波合理聚集的场所。   沈鸿刚的祖上因缘巧合,遇到了一名老道,而那位老道恰巧就是青囊宗的传人,从而成为了一名风水师。   到了文革的时候,沈鸿刚的爷爷因为懂风水被迫害入狱,而那时沈鸿刚的爸爸的刚刚成家,青囊传人的身份自此中断。   沈家虽然是风水青囊宗传人,但是他们却不以风水为职业,他们的正经职业是乡村泥瓦匠,这个手艺倒是一辈辈的传了下来,现在沈鸿刚的爸爸沈卫就是一名泥瓦匠,在外面领着八九个人包活建民房,也是做得风生水起。   沈鸿刚的爷爷被平反后,就闭嘴不提风水二字,而是用自己精湛的泥瓦匠手艺为村民建房。是凡爷爷建过的房子,住进去的人都说好,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建起了新房,而日子过得发达起来,这就是因为爷爷在建房的时候,利用他掌握的风水知识,把房子建在旺地福地,才有他们发达的机会。   另外一个,爷爷的泥瓦匠手艺,也是没得说,认识爷爷的人都尊称他为“送福沈”,意思是说,他给谁家建房,就把福气送到谁家。   沈鸿刚是爷爷的大孙子,等他降生的时候,风水开始成为热门,爷爷在闲暇之余,也将风水一些常识灌输给沈鸿刚。   但是那个时候,沈鸿刚已经展现出读书天赋,沈卫与古娟一门心思盼望着儿子能够考上大学,跳出农门,对于那个青囊传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屑一顾,认为那是老古董了,那爷爷也没有强迫沈鸿刚,而是把自己的衣钵封在了一个山洞中,并告诉沈鸿刚说,什么时候想成为青囊传人,打开那个山洞就可以了…… 第一卷 第6章:风水传人   沈鸿刚在学校之所以有着四大金刚的称号,这与他的爷爷也是分不开的。作为一个风水师,常年在外闯荡江湖,一些防身的本事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在爷爷的锤炼下,沈鸿刚的身上也藏着别人不晓得的技艺。   而沈家与村长杜治国家结仇的原因,也是很简单,那个时候杜治国的父亲再合作社当领导,利用手里的权利将坏事做尽,为了能阴泽后代,他当然希望自己也能占有一方宝地,这个任务当然就落在了送福沈的身上。哪里想到性格耿直的送福沈没有答应,后来,文革就来了,就给了杜治国的父亲报复的机会,从监狱出来后,送福沈也落得一身病。   杜治国年纪轻轻地就接过了父亲的班,继续统治着沟沿村这一亩三分地,在生产队解体分地到户的时候,他又把后山的那一丛茅草地分给了沈卫,好在沈卫两口子手脚勤快,两三年的时间就把茅草地变成了花果山。   在杜治国的眼里,那是块荒地,但是在送福沈的眼里,却是一个好地方,他死后,就埋葬在这里。   作为一名准风水师,当然沈鸿刚也看出了爷爷的这块墓地是沟沿村最好的风水,作为好风水的龙、穴、砂、水、向五要素,在爷爷的墓地上,都有体现。   风水中的龙,指的是山脉。山脉分为主脉和支脉。主脉叫干龙,一般指一个地区中最高大的山脉。支脉叫做支龙,是主脉旁边的较小山脉。   风水学以南海、长江、黄河、鸭绿江四大水域为界,将中华山脉地势分为三大部分,称为三大干龙。北条干龙、中条干龙、南条干龙皆以昆仑为源头。所以,在风水中,也把昆仑山称为山祖。   其中北干龙经过阴山、贺兰山从北京进入辽海,它的支龙为恒山、太行山、燕山。   中干龙经过四川进入中原,最后随淮水入海,它的支龙为终南山、华山、泰山、嵩山。   南干龙经过云南进入湖南,其支龙为武夷山、衡山、庐山、天目山。   对于没有山脉的平原地区来说,以河流中的水为龙。大江大河为干龙,小河溪流为支龙。   风水还将干龙分为三个部分。从起点到入海,按照远近,干龙分远祖、老祖、少祖,越靠近起点越老,越靠近海边越新。在干龙上,生气越靠近海边越旺盛,而很老的山就可能全无生气。所以要寻找生气旺盛之地,就要到少祖山去寻找。   另外干龙还分结,起一峰过一峡就是一节,节数越多越好。风水中有“一节风光一节龙”的说法,就是生气延绵得越长就越旺盛。   穴,指的是活人或是死人居住的地方。好的穴位必须是真龙之穴,还应该势大、形正、聚气、威风。真龙之穴,指的就是大地经络上的学,在其他位置的,则不是真龙之穴。   砂,指的是穴位周围的小山。砂的形状很多,那些外观看起来很舒服、山形肥圆或秀丽、草木繁茂、植被丰富的砂就是好砂、贵砂。   外观看上去不舒服,山石嶙峋、草木凋敝、怪石突兀、山体崩损的砂,就是凶砂。   穴与砂的关系,就是君臣关系,所以砂要圆润清秀,如后宫佳丽。砂要层层叠叠、前后有序,就像名将勇兵,一呼百应。   而水则是指穴地附近的溪涧、河流甚至海洋,穴地前面若是曲水流过,或是有水聚之处,可使地凝聚的生气不会外散。   水在风水中也是留住气的象征,引申下来就是水能留财。风水中把水的入口称为天门,把水的出口称为地户。   由于水代表龙的血脉,主管财源,所欲水口处的山势,要迂回收束,关拦重重,呈开放之势,这样才能让水流源远流长,没有穷尽,预示生气旺盛,财源广进不绝。   地户处的形势要成关闭之势,有众砂阻拦,让水呈“之”字形或是“玄”字形流淌,这样才能将生气截留,以聚气藏财。   向在风水中指的是屋里屋外(在阴宅中指的是穴的周围)的物体有形状起伏的,都可以称为向。如果向在吉方,那就主吉,向在凶方,那就主凶。   风水认为,气无形体,借土为体。气行于地中,随地势起伏而行,气停止的地方,即为风水宝地。地中有气则生发万物,人死后葬于地中,就直说借助地气,以承载原来人体中的生气,正所谓“葬者乘生气也”。这样才能福荫子孙。风水师要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   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说,地球是一个大的磁场,而磁性具有记录和传播的功能。坟墓建在某个地方,该处的磁场就会把坟墓周围的山水信号连同骸骨信号以电磁波的形式向外发送,从而对外界产生吉凶不同的影响。   子孙与先辈具有同类型的遗传基因,其生物电磁波之间具有同位信息,能够感应沟通,就像收音机只能接受同频率相同的电磁波一样。人体接收到这种电磁信息后,将在体内产生一系列的反应,从而产生一系列吉凶不同的结果。   风水师眼里理想的风水宝地,是背靠祖山,山环水绕。祖山来龙深远,左右要有山脉环护,这样才能藏风养气。前面要有水相绕,水不宜急,天门要开,地户要闭,这样才能得水存气。   现在再看送福沈的这块墓地,沟沿村是北方的一个小山村,他的干龙当然是北部干龙。而它的最小的支龙,已经靠近海边了,站在沈鸿刚的角度,就可以看到前面浩瀚的渤海湾,开发区内那标致性的高大建筑,也是隐约可见。   在墓地的前方,则是一股婉转的小溪,水流缓缓而不失生气。在墓地的两边,则是形状秀美的小山包,那是吉砂的形状。   尽管这块墓地不是十全十美,但是对于整个沟沿村来说,却是最好的一个吉穴了。   沈鸿刚在离开爷爷的坟墓的时候,将点燃的三支烟插在了爷爷坟前。爷爷生前最爱吸烟,自己是不吸烟的,身上带来的这盒烟,就是他给爷爷准备的。   他要到山后的白龙潭去,在那里爷爷留给他一样东西,只有拿到这样东西,他才能真正算为一名真正的风水师。   橙歌山后山,白龙潭边   太阳像是个淘气的孩子一样不愿意回家,还在懒洋洋的迈动着细碎的脚步,此时在远方,出现了绚丽的晚霞,这标致着,明天还将是一个好天气。   沈鸿刚站在湖边,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菊迅速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全副武装,就那么赤条条的跳进了湖水中,奋力向对面的山体游去。   用手摸到石壁后,他的脚在水底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然后整个人就像是壁虎一样吸附在山壁上,好在水底的那块石头挺大的,能让他一个人在上面站稳,然后他用手将高出水面的那些杂草清理掉后,整个山壁便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仔细看了几眼,在确定一个位置后,双手就在那里抠唆起来,很快,一块石头就被他从山体里拿了出来,那里,竟然有一个小洞。   沈鸿刚再次伸手,将洞里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个小石匣。这个小石匣,是爷爷领着他放在这里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沈鸿刚并不知道,只是爷爷告诉他,等他想成为一名风水师的时候,才可以过来取这个石匣里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这个石匣放在这里,爷爷的回答很简单,就是这个地方适合放这个东西。   按捺不住好奇心,沈鸿刚就在石壁前将石匣打开,顿时一股温润的气息从石匣里流淌出来,嗅着这气息,沈鸿刚觉得从心里往外舒服,刚刚浸在水里的寒意,好像一下子被驱散走了。   石匣里放有一部书与一个楠木制成的罗盘,沈鸿刚知道这是爷爷留下的东西,看到爷爷的遗物,沈鸿刚感觉特别亲切,他拿起那个罗盘,一面用手摩挲着,一面细细端详着。   这面罗盘与其他罗盘不同,不同在于在罗盘的中心,也就是行语说的天池,除了转动的指南针外,还是一个太极图的图案,在图中的黑方的那个白点与白方中的黑点好像都在熠熠发光,沈鸿刚不由用手擦拭了一下,这一下,那两个点的光芒一下子爆发了,形成两道光柱,一下子射入了沈鸿刚的眼中。   沈鸿刚本能的闭上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面前一切都变了,在他的面前,有一股股的吉气在空中飘荡,而这些吉气的起源地,正是面前的这个山洞。   自己拿到了爷爷的罗盘了,自己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是风水青囊宗第85代传人了,自己真的是一名风水师了。沈鸿刚一下子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之中。   幸福过后,沈鸿刚也想起了爷爷对他说的话,他说他有个师弟,瞧不起青囊宗,后来转投到形势宗,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这样就更加瞧不起青囊宗了,还让人捎信给爷爷,说青囊宗的人,只能在小山沟里蒙骗蒙骗无知的山民而已,沈鸿刚之所以对风风光光进省城的念头念念不忘,就是源于爷爷的原因。   沈鸿刚后来看了那部《青囊经》才知道,这个山洞被爷爷查明具有一股灵气,而爷爷把罗盘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吸取这股灵气,使罗盘变成了一件法器,帮他打开了天瞳眼,只要打开这天瞳眼,天地间的吉凶二气,就会看得一目了然。   被吸取了灵气的这个山洞,在失去了灵气后,就变为了一个普通的石洞,再也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个石匣有些沉,沈鸿刚就用右手拿着罗盘与《青囊经》单手游回了湖边…… 第一卷 第7章:落水的杜霜   现在天色已经蒙蒙黑了,极少有人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沈鸿刚并没有着急穿衣,而是拿起自己的那件体恤衫,将罗盘与《青囊经》抱起来,然后拿起内裤,不紧不慢的穿上。   就在他刚刚拿起大裤衩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救命呀!救命呀!”   沈鸿刚一看,就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往这边跑,后面有一个黑影在追。他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着黑虎往那边跑。   跑了几步,沈鸿刚看清楚了,跑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在后面的竟然是一只大灰狼。这山里竟然有狼,沈鸿刚也是一愣。就在这个时候,狼已经追到了女孩的背后,那大爪子已经扬起来了,就要往女孩的后背搭,那女孩没有别的选择了,只听“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湖水里。   沈鸿刚马上指挥黑虎去迎击那只大灰狼,而自己也急忙跳进水里去营救女孩。好在沈鸿刚的水性够好,几个起伏就游到正在水里挣扎的女孩身边,用胳膊弯起她的脖子,就将她带到了岸边。   那黑虎真的不愧是一只纯正的牧羊犬,面对高出它许多的灰狼,是一点怯意也没有,与灰狼撕咬在一起。   看到黑虎还能抵挡一气,沈鸿刚这才用手探了探那个女孩的鼻息,发现还在喘气呢,就知道没有大碍了。等他看清女孩面容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暗呼冤家路窄,原来这个女孩竟然是杜治国的女儿杜霜。   要说起杜霜,还跟沈鸿刚是同学,从小学到初中,两人都是同学,直到初中毕业的时候,沈鸿刚考上了高中,而杜霜则是考上了县里的一所师范学校,两人这才不在一个学校。不过由于杜治国家里的条件,在学校里,杜霜一直以公主自居的,对于沈鸿刚这样的穷小子,当然是没放在眼里。   这是杜霜吗?几年没见,她竟然出落的这么漂亮。在他的印象里,杜霜一直是个相貌平平的小姑娘,真是女大十八变呢!   杜霜醒了。此刻她的眼里,仿佛有两把杀猪刀一样,要是目光能杀人,恐怕沈鸿刚已经是碎尸万段了。要是和上点面,就能直接包饺子的那种碎肉。   她挣扎着要从沈鸿刚的怀里起来,但是身上实在没有劲,就那么活动了几下,最终还是躺在了沈鸿刚的怀里。   “你打我做什么?我这不是要做人工呼吸吗?要是没有我,你不是被狼吃掉,就是被湖里的鱼虾鳖蟹吃掉,你还打我?真是恩将仇报!”本来是龌龊的行为,竟然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面部红心不跳的,沈鸿刚的脸皮也够厚的。   没有办法,只有用正义言辞将对方唬住,那自己的行为才是正义的。   “还有,你刚才是主动躺在我怀里的,我可不可以说你在勾引我呀?”看看沈鸿刚的态度,就知道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这句话的含义。   “沈鸿刚你欺负人!”杜霜已经认出来面前这个赤裸着上身的二流子就是沈鸿刚。   “我没欺负你,我在救你!”沈鸿刚的话里,冷漠了许多。   杜霜回想了一下自己入胡时的情景,再看看黑虎与灰狼的打斗,自然相信沈鸿刚说得话了。   一声狼嚎,把二人的目光吸引到了黑虎与灰狼的打斗上。现在的灰狼已经处于上风了,黑虎的身上已经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但是护主心切,它并没有退却。   “你醒了正好!我要去救我的黑虎了,黑虎的命,比你重要!”   “沈鸿刚,你这个混蛋!”杜霜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红了,不知道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狼狈样感到脸红,还是被沈鸿刚这句话气的脸红。   沈鸿刚几步就来了黑虎跟前,迎着那个扑来的狼爪子,就是一拳,那灰狼立刻前爪一阵发麻,马上就匍匐在地,没有了刚刚的威风。   黑虎哀怨的看了沈鸿刚一眼,心里说,主人呀,你这么做就不对了,你既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哪能让我流这么多血呢?真是见色忘狗!唉!交主不慎呀!   沈鸿刚一拳打趴下了灰狼,还没等他的笑容在脸上消失的时候,他立马感觉到了不对。   就在前方几十米处,又有几对绿莹莹的光亮在闪动,凭直觉,沈鸿刚知道,到来的可能还是狼,果不其然,眨眼间的工夫,那几对绿光就到了眼前,是一大两小三只狼。   不用问,这是那只被打趴下的灰狼的家属,刚才那声狼嚎,就是这个灰狼在招呼同伴呢!   新来的那只大狼直接跑到了那只受伤的灰狼面前,伸出舌头去舔舐灰狼身上的伤口,看着灰狼的目光,也是款款深情,不用问,这两只狼是一对的。   而那一对小狼,拦在两只大狼的面前,对着沈鸿刚是狼视眈眈。   不带这么玩的,还组团来打劫来了,遇到大师我,算你们这一家子狼倒霉。   还没动沈鸿刚发动进攻,那两只小狼先行动了,这两只小狼平地跃起,能有两米多高,大嘴张开,就奔沈鸿刚的咽喉咬去。   那两只大狼也分两个不同的方向,直接攻击沈鸿刚的下盘。真不愧是一家子,配合的这么默契。   看到四只狼围攻沈鸿刚一人,杜霜吓得花容失色,冲着黑虎喊道:“那只大黑狗,还不帮助你主人咬狼,跑到我跟前做什么。”   尽管她对沈鸿刚的行为不耻,但是现在的沈鸿刚就是她的希望,只能沈鸿刚击退狼群,她才能平安到家,否则,她就会与沈鸿刚一起成为这一家子狼的鲜美食品,弄不好还会与沈鸿刚在狼肚子混为一体。   看到主人危急,黑虎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它也不管杜霜在那里嘟囔什么,强撑着受伤的身体,朝面前的一只小狼扑了过去。   还没等它到那只小狼跟前,那只小狼已经预知了它的到来,它竟然像驴尥蹶子那样,扬起后退,就给黑虎一迎头痛击。黑虎吃痛,跌倒在地。   就在那只小狼到跟前要一口咬断黑虎喉咙的时候,沈鸿刚情急之下,竟然冲出了两只大狼的包围,一拳打在了那个小狼的嘴巴上,再把小狼打飞的同时,那锋利的牙齿,也把他的手划伤了。   但是此时的沈鸿刚,也是露出了最大破绽的时候,他的几乎整个的身子,都在其他三只狼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已经被那只大狼扑到,面对那森森的牙齿,一股求生的本能,他的天瞳眼打开了,一道柔柔的红光闪过,那只大狼只觉得面前一阵模糊,正在底下的头不觉得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一下,给了沈鸿刚可乘之机,他拼出全身的力气,一脚踢在了大狼的后腿上,那大狼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沈鸿刚随即站了起来,那柔柔的红光继续闪过,一下子照射到了湖面上,使得湖面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四只狼重整旗鼓,再次围成方阵,朝中间的沈鸿刚扑了过来。沈鸿跟那个再想振奋精神,却觉得全身软绵无力,原来天瞳眼的打开,要靠全身精神力的支持,由于他修为低,刚才解救黑虎的时候,已经耗尽了全身的精神力,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等待狼牙入肉的那种感觉。被狼吃掉,会不会痛呀?这狼要是蛇就好了,起码自己被呑的时候,不会感觉到痛苦,这一块块的肉被吃掉,那不是疼死麻痹了吗?   死吧!老子不亏了!杜霜那么大的一个姑娘,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似乎也值了吧!   怎么还没动静呢?怎么还不疼呢?难道这一家子狼都是假牙吗?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不会有这么荒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吧!   就在他感觉到森森牙齿就要挨到他的脖项的时候,在平静的湖面上,霎时间掀起一阵狂涛,在狂涛中间,一道白光破水而出,直奔围绕在沈鸿刚身边的四只狼。   白光形成一道水柱,把四只狼围裹在中间,朝湖面飞去。水柱如水后,很快与湖水融为一体,水柱不见了,那四只狼也不见了。   “白龙!真的有白龙!白龙出现了!”正在替沈鸿刚的生死担忧的杜霜,目睹了这一切,在她的眼里,从湖面飞起来的那道水柱,竟然是一条白龙的身影。   白龙潭里真的有白龙?那个传说是真的!杜霜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怀疑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就是一个幻影。   祖祖辈辈的口口相传,就说在白龙潭里有白龙的存在,而这个深水潭,也就因为这个传说而得名。至于有没有白龙,则是众说纷纭,有说看到的,身上的白鳞光亮耀眼,说头有几间房子那么大,身子也有几公里长,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出来了,这么小的一个水潭,会容下那么大的一条龙,这回轮到说话的人语噎了。   但是不管别人有没有看到,杜霜是真真实实的看到了,当然没有传说的那么大,但实实在在的是条龙呀?那么她说出去,有人会信吗?起码,等她跟沈鸿刚说的时候,沈鸿刚嗤之以鼻: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吗?   她从自己的腿上搬起沈鸿刚的脑袋,往旁面一放,然后一蹬右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看着秀气的小脚,竟然把沈鸿刚踢出有半米远。   沈鸿刚从地面上爬起来,哪里想到杜霜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眼睛说:“你赶快走,在我眼前消失,你这个臭流氓,看看你什么样子!”   杜霜也是大姑娘了,也知道男女之事了,对于沈鸿刚身上的这个东西,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当然就是害羞了。   沈鸿刚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气,好心好意救你,你不仅没有一句感谢的话,还挨了你一巴掌一脚,不愧是老杜家的人,天生就是我们沈家的仇人…… 第一卷 第8章:白龙潭边   不过,那一脚揣得也挺舒服的,那小脚,真想放在嘴里咬上几口。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竟然会有这个想法,沈鸿刚暗自骂了一声自己犯贱,就走到黑虎跟前,穿起那条短裤,拿起放在地面上包裹着罗盘的体恤衫,口里打着一个口哨,那黑虎瘸着腿跟在他身后,一人一狗顺着潭边往山里走去。   “沈鸿刚,你等等。你这个大老爷们,扔下我一个人你还算男人呀!”看着走远的沈鸿刚,被夜色包围的杜霜,没来由地感到了恐惧,她下意识地喊出了这句话。   沈鸿刚停顿了一下,冷冷的说:“我走了你更安全。在这荒山野岭的,我们孤男寡女,你不怕我把你那么了那么了?再说,我现在还是小伙,不是大老爷们。你要是想把我变成大老爷,我倒可以委屈一下自己。”   杜霜听完沈鸿刚的话,气得直翻白眼,怎么,本姑娘配不上你这二流子吗?心里一气,嘴上说:“你还是赶紧滚蛋吧!”   “这可是你让我走的,别在喊我了!”沈鸿刚迈开腿,继续往前走。   “沈鸿刚,你还是回来吧,我的脚我的脚走不了路!”这回的话,沈鸿刚听的舒服的多了,因为杜霜的语气,没有了刚刚的严厉,而是那么凄婉,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   沈鸿刚想了想,自己与杜治国有仇,何必难为这个杜霜呢?再说了,自己还不是有便宜占不是。   杜霜的脚上没有鞋,就她那双娇嫩的脚,想走这山路,几乎是不可能,她要想走到家里,唯独求助自己。   “你可以背我走吗?”杜霜期期艾艾的问,脸红的像个大苹果。   “背倒是可以。你过,这是你要求我背的,不是我主动背你的。”话说得很严肃,沈鸿刚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杜霜的心加剧跳着,脸也更红。但是让她奇怪的是,对于沈鸿刚的动作,由一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接受,再到后来的渴望,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来了,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般。   但是现在的黑虎,却是一肚子的怨气。沈鸿刚用一根藤条把包裹着罗盘与书籍的那件体恤衫绑在了黑虎的背上,黑虎本来就一瘸一拐的走路,再加上这些负重,就更不舒服了。看到主人那副得意的样子,不由在心里想,还是做人好呀!主人呀,你泡妞的同时,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小母狗呀?   沟沿村,杜治国家大门口。   说是傍晚到家的,到这时候杜霜还没回家,可把杜治国急坏了,他可就是这么一个宝贝闺女呀。打了几次电话,就是打不通,难道是路上有什么事了?   看到杜霜被沈鸿刚就那么的背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杜治国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的老婆急忙跑回屋拿出一件衣服披在杜霜身上,杜霜这才从沈鸿刚的背上下来,穿上了妈妈从屋里带来的鞋。   “沈鸿刚,你老实告诉我,你把杜霜怎么样了?”杜治国一副要跟沈鸿刚拼命的架势。   “你女儿不是在这里了,你问她吧,我懒得跟你说。”   “杜霜,你告诉爸,他有没有欺侮你。不要怕,有爸呢?”   怕自己的爸爸跟沈鸿刚打起来,杜霜急忙站在两人中间,对爸爸说:“爸,你应该感谢鸿刚,是他救了我,没有他,我今天不是喂狼了就是在潭里淹死了,反正你们是看不到我了。”对沈鸿刚的称呼都变了,杜霜自己竟然浑然不觉。   听到杜霜说的这么严重,杜治国也没有心思跟沈鸿刚为难了,赶紧让杜霜讲讲事情的经过。   今天下午杜霜坐县城通往吉祥镇班车的时候,就在橙歌山的下面,班车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回家心切的杜霜就从小路翻山家来,结果在靠近白龙潭边的时候,狼出现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狼,她也不知道。   接下来,她就讲了在白龙潭边的经过,至于她眼中看到了白龙的出现,沈鸿刚与杜治国都不以为然,认为她是看花了眼,但是不管怎么说,杜霜能够平安到家,算是有惊无险吧,杜治国挥了挥手,那意思让沈鸿刚赶紧在自己的面前滚蛋。   沈鸿刚也不想跟杜治国再有什么交集,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杜治国突然对他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外面有什么对女儿不利的风言风语,你们老沈家,就别想在沟沿村立足了。   他的这句话,把沈鸿刚的怒火一下子挑起来了,他轻蔑地看了杜治国一眼,然后说:“我的村长大人,你说这话可是有些晚了,我跟杜霜在一起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你现在挨家挨户去封口吧,否则明天早上,就会有一些风言风语出现的。我倒没什么,光棍一条,巴不得这些言语是真的了。但是这杜霜就不同了,以后你想给她找个金龟婿,恐怕就难了!”   沈鸿刚的话,把杜治国噎的半死,但是他现在真不能把沈鸿刚怎么样,毕竟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女儿,这帐以后慢慢算吧,就哼了一声,抬腿就要往院子里走。   杜霜的家里,也养有一条狗,本来是拴着呢,这次为了去寻找杜霜,就把它的绳子解开了,本来在杜治国等人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理会这条狗,那这条狗只能自己找乐子了,难得有自由一回,好像上天对它特别眷顾,把黑虎送到了它的面前。   正在往院子里走的杜治国,恰巧看好了这一幕,就把他心中的火全部发泄到了自己家的这条狗的身上,抬起一脚,就揣在狗的身上,两只狗还联着,黑虎也被带到了一边。   沈鸿刚有了一种打了一场胜仗的感觉,他把黑虎召唤到身边,解下身上的那个包袱,然后拍拍黑虎的头说:“黑虎,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明天给你烀几根骨头吃!”   那黑虎摇着尾巴晃着头,好像是听懂他的话似的。   回到家后,沈鸿刚对姐姐说自己从村长家出来后到山上看了一下,所以回来晚了。   现在的山上有不少伏果正处于成熟期,沈鸿刚去看看也是在情理之中,那沈鸿曼就没有多问。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沈鸿刚赶紧把那面罗盘拿在手里观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爷爷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一定好好修炼,成为一名顶级的风水师,然后到省城去,找到那位叛逆者,告诉他我们青囊宗才是风水的正宗。   在静下心后,沈鸿刚拿出那本《青囊经》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这部《青囊经》,共分为四个部分,及“堪舆”篇、“相术”篇、“术数”篇、“天瞳”篇,对于“堪舆”篇与“相术”篇,送福沈在活着的时候,已经灌输给沈鸿刚一些了,所以沈鸿刚对这两篇并不陌生,他最感兴趣的,莫过于“术数”篇与“天瞳”篇了,由于天瞳眼已经被打开,所以他在看《青囊经》的时候,对于那些晦涩的文字,记起来并不难。   紧紧用一晚上的时间,他就把这两篇的内容全部记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理解与融通了。   由于天瞳眼的运用,与自身的精神气有直接关系,所以在“天瞳”篇中,重点介绍了提升精神力的一套内功心法,好在送福沈给沈鸿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只要按照那套心法继续练下去,循序渐进即刻。而沈鸿刚现在的精神力,按照那套心法的记载,应该在第一级上,只有具备第一级的心法,才能运用天瞳眼。   书胜县县医院,骨科专家赵教授办公室。   赵教授拿着沈鸿刚送过来的X光片,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这个片子里,可以清晰地看出来锲入膝盖那根铁钉跟整个膝盖部位完整的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沈卫的腿保住了,不用再截肢了。   看着信心满满的沈鸿刚,赵教授问道:“拍片子的医生告诉你片子上的情况了吗?”   “没有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将大门旁的那棵鬼柳送到杜治国家去后,沈鸿刚就知道爸爸的腿无恙了,剩下就是休养的问题了。   自己要是不懂得风水知识,那现在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爸爸被据掉一条腿,沈鸿刚在心里,又把杜治国的名字翻来覆去骂了几遍。   赵教授看着他笑着说:“小伙子,如你所愿,你的爸爸在这里拆掉石膏后,就可以回家休养了。这下我也可以跟小白有个交代了!”   看到风水术真的这么神奇,沈鸿刚更下定决心要做一个顶级风水师了。   把赵教授的话跟妈妈说一遍后,许久未曾出现的笑容在古娟的脸上出现了。只要老头子的腿没有事,那就是晴天呀!   “妈,我要睡会觉了!”昨天晚上光顾钻研《青囊经》了,沈鸿刚的困意这时候也上来了。   冲着白刚的面子,沈卫在县医院住的的单间,里面有两张床,沈鸿刚就在另一张床上睡了下来,很快鼾声就出来了。   看到儿子睡的这么熟,古娟的脸上出现了歉意。   正在不知睡了多久,他朦朦胧胧地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跟爸爸一起建房的朱先颂来看望爸爸来了。   沈鸿刚从床上起来,跟朱先颂打了招呼,就坐在一边,听他们谈话。   朱先颂说,这家今天下午就完工了,明天正好去贺庄的贺老六家,上回我们不是把基础码完了吗?这回明天去了就可以砌墙了!朱先颂又说,你这样子,看来几个月不能干活了,我们用不用再找一个人来呀?   沈卫躺在那里没有言语,想了一会说:“现在鸿刚没有事,就让他先过去顶一阵子。鸿刚,你明天就上贺老六家去,暂时代替我领大家干活,有不懂的地方,就问问朱师傅。老朱呀,鸿刚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替我把好舵呀!” 第一卷 第9章:你把杜霜怎样了?   朱先颂这回到医院来,不是问安那么简单,他今天到来是另有目的的,他知道沈卫摔成这样,没有半年的时间不能痊愈,他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要跟沈卫摊牌,这个小建筑队他要接收,而沈卫置办的那些卡櫈等建筑用具,他也将全部买下来。没想到他还没等把想法说出来,沈卫却让沈鸿刚这个毛头小子来接班,你说,让他如何不郁闷。   但是,他还是想把话说清楚,他说:“让沈鸿刚干活是可以的,但是这些人不能没有头的。沈师傅,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建筑队暂时由我来管理,你的那些东西,租给我也行,卖给我也行。”   沈卫听到他这么一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装作不懂的样子说:“这活还是我包的,我是让鸿刚照看一下的,朱师傅认为鸿刚干活不行,你要是看到谁手好,那就再找来一位师傅。鸿刚,我把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像是讲活,搞预算这些东西,有搞不懂的地方,就向朱师傅请教一下。”   朱先颂要篡权,沈卫当然不会让。现在他这个小建筑队的名声在三里五村那是小有名气的,这个建筑队就是他的心血一样,他岂能轻易放弃。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那朱先颂用鼻子哼了一声,用眼睛瞥了沈鸿刚一眼,没有吱声,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沈鸿刚说。   “我知道我儿子行,因为我知道我儿子长大了!”知子莫若父,儿子有几斤几两,沈卫当然是知道的,他所缺少的,就是历练。   “下午你就回家吧,把东西准备一下,这里有你妈照顾我就行了!”   “那好,明天我就去干活。明天是个黄道吉日,你儿子一定会打响第一炮的。”   为了避免再有人查驾驶证的事,沈鸿刚依旧是晚上回的家。   跟姐姐打了声招呼后,沈鸿刚就来到了杜繁生的家中。   这杜繁生只比沈鸿刚大一岁,现在不仅结婚了,而马上就要升级当爸爸了。沈鸿刚在看到杜繁生的屋子还挂着窗帘的时候,心里想到,这大热天的还挂着帘子,两人在屋里玩什么幺蛾子呢,就放轻了脚步,同时想看看天瞳眼有没有进步,就把精神力放到屋内,果然,屋里的情景在脑海里出现。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鸿刚觉得一阵眩晕,头竟然碰到了开着的窗户上,听到动静,屋里的两人也停止了嬉戏,董燕燕把衣服整理好,大着肚子就出来了。   一看到董燕燕那么大的肚子,为了摆脱偷听墙根的尴尬,沈鸿刚就开玩笑说:“大嫂,你们家不缺锅吧,你怎么把一个锅扣在肚子上呢,打算跟谁私奔呢?”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你有孩子的那天,看看你老婆的肚子上扣不扣锅!”   听到沈鸿刚跟自己的媳妇说话,杜繁生也整理好从屋里出来了,他看着沈鸿刚不怀好意的笑,就问道“鸿刚,你来了怎么不进屋呀?是不是想听我跟你嫂子的悄悄话呀,老实告诉我,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没听到,我就听到好像是有个人没吃饱似的,要跟儿子抢饭吃!”   杜繁生跟沈鸿刚闹惯了,倒没什么,董燕燕却闹个大红脸。杜繁生急忙岔开话题,问沈卫的腿怎么样。   沈鸿刚说:“我爸的腿正养着呢,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干活。”   “你去?太好了!你没看这几天朱先颂那个样,把他张狂的。这回你在了,他该收敛一下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到这里来开车。”   原来沈卫为了干活方便,自己买了一台双排座的小卡车,客货两用,遇到道远的人家去干活,他就用车把手下的人拉着,要是在三里五村干活,一般就是各走各的。另一个用途就是运输自己的那些建房用具比较方便,像是卡櫈灰槽子之类的。   自从沈卫住院后,这车就由杜繁生开着。   吉祥镇,贺庄,贺老六家新房地址   看到那码好的基础,沈鸿刚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这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山坡,看着这地形,绝对没问题,问题在于在那个码着基础的位置。这个基础码在靠左边,右边空出一大块来。   “这个基础我们不能建房,要是建上房了,我们是在害人家。”沈鸿刚的话一出口,那些人围在他身边的人愣住了。   “这个基础是我带人码的,有什么问题吗?”朱先颂的话很严厉,有一种大人训斥小孩的口吻。   “这个基础码的位置不对,必须拆掉重码!”沈鸿刚的语气不容置疑。   “鸿刚,你知道码这个基础要费多少工吗?”站在他旁边的泥瓦工王好功善意提醒。   “不管费多少工,就是我赔钱,也要把这个基础重码!”   “小沈呀,这建房子的位置不是我们说了算,当初是我提议这么码的,因为东家说要找西面建小仓房,所以才把西面留出那么大的空地。”朱先颂阴阳怪气的说。   贺老六这个时候也从家里赶到这里来了,听到他们在争论,也不由插话道:“小兄弟,这个基础码的有什么不妥吗?”   “贺叔,自从有这个基础,你做生意一定赚了不少钱吧,再有,你家里在人口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呀?”   听到沈鸿刚这么一说,贺老六一下愣住了,他没有说话,而是从身上拿出一盒烟来,散了一圈,那沈鸿刚本来是不抽烟的,但是为了摆出包工头的派头,他还是很淡定的点燃了烟,猛吸了一口,就被呛得眼泪鼻涕全出来了。   他的狼狈样,让众人都笑了。   深深地吸了几口烟,贺老六这才慢慢的说:“这位兄弟,你说的很对,自从码上这个基础开始,我那个服装生意确实兴隆了很多,比起同时期赚了不少钱。”   听到他这么一说,朱先颂与王好功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真让这个小子蒙对了,算是瞎猫撞到死耗子了。大家都没有说话,想听贺老六的下文。   “不瞒你们说,我这几年倒腾服装,确实挣了不少钱,我家就一个丫头,今年都十二了,就想再要一个儿子,怀胎都三个月了,不知怎么了,前二十多天就堕胎了。”说完这话,贺老六有了伤感。   “贺叔,你不要伤心,这些在这个基础上都表现出来了,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只要把这个基础改一下,再有孩子,就能留住!”   听到他的话,大家又都愣住了,就是有个孩子,难道跟基础有关系?   看到大家疑惑,沈鸿刚说,从风水方面说,像这种左边短,右边长的房屋,称之为半吉房,利钱财不利人丁。有这么一句话:住宅左短右长,钱财旺儿无双。   “小兄弟,你还懂风水?”贺老六惊奇的说。   “老贺,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我叔沈卫的儿子呀!是我们的头。”多嘴的杜繁生道出了沈鸿刚的身份。   “怪不得我看小兄弟眼生呢?我还合计来着,老沈怎么还没来呢,原来是小沈来了!”   “我是送福沈的孙子!”沈鸿刚一边从带来的工具包里罗盘,一边说。   “你还有这东西?真是稀罕玩意!”贺老六惊叹的说。   “繁生,我们干活吧!”沈鸿刚让王好功拿出皮尺,找出这块地的中心线。   现在这个时间既不是罗睺日,也不是杀师时(罗睺日与杀师时,是古人计算出的不能使用罗盘的时间,这个时候使用了罗盘,会给风水师带来灾祸)正好可以使用罗盘,他站在中点的位置,把罗盘端平,找好了吉位的方向,然后放线确定基础范围,好在只用挪动一间房子的基础,也不用费太大的劲,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到沈鸿刚拿着罗盘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有大师风范,杜繁生在一边敬佩的说:“鸿刚,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真是真人不露相呀!得了,我一辈子就跟你干了,你放罗盘,我给你放线。”   “别在这里废话了,赶紧干活吧,按照这线,你跟那两位大哥一起把没挖到的地槽挖好了。杜师傅、王师傅还有那两位师傅,你们四位师傅把线外的基础扒掉。”   沈鸿刚现在的这个小建筑队,不算他自己,共有四位大师傅三位小力工,在一一做好安排后,他又对东家说,贺叔,像是水泥沙子等损失你就从工钱里扣,不过这回你放心,一定会让你家人丁兴旺的。   那贺老六忙笑呵呵的说:“小沈,看你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不是,这是给我家盖房子,改基础不也是为我家好不是,你放心,这个工钱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像是今天这改基础的钱,我也给你加上。浪费这点沙子水泥算什么。小沈,你们今天中午别走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建民房的规矩是三顿饭,动土、完工、上梁各一顿饭,动土饭早就吃完了,上梁饭还没到,现在贺老六主动请他们吃饭,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何等高兴。   今天真是黄道吉日呀,对于贺老六,对于沈鸿刚来说,都是好日子。   看到大家干的热火朝天,沈鸿刚也加入了码基础的队伍,捧起一块块百十斤的大石头,准确无误的放到应该放到的石墙中,很快,他的身前就有了一道两三米长的石墙。   其实这四个大工看到沈卫把一个毛孩子弄到这里当他们的头,都是认为沈卫在胡闹,这个建筑队早晚要在这个毛孩子手里解散,但是看到沈鸿刚在风水方面露了一手后,他们立刻改变了前面的看法,管他是真是假的,只要能把房东忽悠的顺顺当当的能从兜里掏出银子,那就是一个好领导,看看刚刚贺老六说中午请他们吃饭的话上,沈鸿刚是很轻易的做到了这一点…… 第一卷 第10章:乱套了   做为一个泥瓦匠来说,你巧舌如簧只是一个软件,要想让他们心悦诚服,当然还需要硬件,那就是你泥瓦匠的手艺,看到那一段整齐的石墙,这四个大工真的佩服了,他们在这一行当干了二三十年,也就是这个水平,现在这个沈鸿刚刚出道,就达到这个水平,真是让他们有些汗颜。   看到杜繁生把一块块大石头搬到自己面前,就不由问道,你直接放墙里吧,怎么放外面了。杜繁生一愣说:“放墙里是你的活,你是大工,我是小工,只负责搬石头。”   沈鸿刚说:“你跟我爸干了三四年力工了吧,难道连基础都不会码吧?”   还没等杜繁生回答,朱先颂在一边说话了:“小沈呀,让小朱伸手干活的话,东家看到好不乐意了,这基础码不好,那我们以后还上哪里找活呀,不是我们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再说,他在这里是干力工活的,又不是来学手艺的。”   “朱师傅,我想问你一句,你在做大工之前,不也是做小工的吗?难道没给人搬过石头递过砖?你们三位师傅,你们哪一个能告诉我你们没干过力工。”   三人没有吱声,沈鸿刚又问:“那你们告诉我,那一家东家因为你们是力工而干了大工的活扣你们的钱了?”   “杜繁生,你这会就把石头往前面给我摆,我在后面给你调整,你真的要达到不用我调整的地步了,我马上让你砌墙,给你大工钱!”   “那好,鸿刚,你看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杜繁生说完话,果然把那些足有百十斤的石头直接放到挖好的地槽中,然后用手摆弄几下,再拿一些小石头垫上,那娴熟的手法,一点不比那些大工差。   沈鸿刚离开地槽,用赞赏的眼光欣赏杜繁生的杰作,嘴里说:“繁生呀,你很牛掰呀,有这么一手,真是深藏不漏。”   那杜繁生一边耍手艺,一边耍嘴皮子:“那是,你也不看看谁的徒弟,好歹我也跟我叔干几年活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只不过是没给我机会,哼!我相信我不比他们几个差。”   很快,一道三米长的基础出现在地槽上面,沈鸿刚请那几位师傅停下手里的活,给杜繁生的手艺打分。   墙就摆在那里,虽然跟沈鸿刚比,有些毛糙,但跟其他的几位成手相比,没有什么区别。   这一下,朱先颂倒是不好说什么了,但是他不甘心,这沈鸿刚是明摆着,给自己眼罩看呢,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能输给一个毛头小子,那以后自己在泥瓦工这个行业还怎么混?老子就是走,也是老子炒你们的鱿鱼,而不是你炒老子的鱿鱼。   那朱先颂强词夺理道:“不管怎么说,这杜繁生就是小工的身份,让他上墙,东家保证不满意,人家是建房子的,不是他们小工来学手艺的。”   王好功是沈卫的嫡系,从沈卫出来包活那天,就一直跟着沈卫干,现在有人难为小主,他当然要为沈鸿刚说话了:“我们耍手艺的,当然靠手艺说话的,只要他手艺好,谁都可以上墙,东家看的是建房的质量,而不是看建房的是大工还是小工。”   那朱先颂也不是孤军作战,他是组团加入沈卫的队伍的,在这个小建筑队中,他是二号人物,沈卫有事或是出去跟人谈活的时候,他就是这支建筑队的领导了,他的日工资也比其他几个大工多出五十元,此时他的小舅子李元军也是这里的一个大工,他开始说话了:“绝对不能让杜繁生上墙,如果砸了饭碗,可是我们都没有饭吃,不能因为杜繁生这条泥鳅鱼,坏了我们这锅鲜亮亮的汤。”   这叫什么比喻呢,沈鸿刚怎么听都不舒服。   沈鸿刚听着不舒服,杜繁生听着更不舒服,他大声嚷嚷着说:“我好好地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成泥鳅的,而且还是条臭泥鳅。朱元军你很牛掰呀,要挨打是不是。”说着话,就凑到了朱元军的身前,举起拳头,就朝他的面前挥了出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那朱先颂一个劲的朝另一个小工使眼色,那个将近三十岁的大波子也是朱先颂带来的,他的意思是告诉大波子,让他出去助拳,但是大波子跟杜繁生个人关系较好,他这时候出面只能是拉架,而且是拉偏架,他横在二人中间,让杜繁生好好地踢了李元军几脚。   自己家建房子,有人在这里打架,多不吉利呀,所以房东贺老六说话了:“你们不要打了,我看这位小师傅手艺挺好的,只要在我这里干一天,我就让他伸手砌墙。”   其他的几个人也上前把二人拉开,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来,也得给朱先颂留个面子,沈鸿刚就对杜繁生说:“你现在两下干着,等力工活少的时候,你就帮忙砌墙,我会给你提高工资的。”   见到众人和解,贺老六说:“刚才我媳妇说了,饭菜做好了,我们下去回家吃饭吧。”   上午把基础码好了,下午就是回填土了。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那贺老六也找来几个人帮忙,一下午的时间,就把基础里回填土填满了,第二天就可以正式砌墙了。   沟沿村,沈鸿刚家,晚饭时间   看着这两天被晒黑的弟弟,沈鸿曼有些心疼,挑了几块瘦肉放到沈鸿刚的碗里说:“鸿刚,火一定很累吧,多吃点肉。”   “哦!哦!”沈鸿刚一边答应着,一边不客气地把那几块肉扒拉到了嘴里。看到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沈鸿曼在一边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哦!吃饱了!”沈鸿刚长出一口气,好像吃饭也是体力活似的。看到姐姐欲言又止的样子,对姐姐说,“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是这样,杜霜病了。自从上次从县城回来后,在路上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回家就病了,听说今天村长领着到县医院检查呢!”   杜霜病了?沈鸿刚也是一愣,那天在潭水里浸泡着,或许是感冒了吧?   “听杜家人说,这病是跟你有关?”沈鸿曼看着弟弟的脸色,接着往下说:“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回来的也是很晚,而杜霜也是从山上回来的,杜治国放出话说,要是杜霜的病不好,一定饶不了你。鸿刚,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在杜治国的家里,或是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会把杜霜那个了吧?”   看你姐姐严肃的表情,沈鸿刚不由笑了:“姐,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不过杜霜要是没出生在杜治国的家里,做你的弟媳妇也不错!”   看到沈鸿刚嬉皮笑脸的样子,沈鸿曼就是有火也是发不出来,就对他说:“鸿曼,我是你姐,有什么话不能跟姐说呢,你就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真的没发生什么事,要是说发生事了吧,就是我吧杜霜救了,没有我,杜霜早死了,杜治国真要是找上门来的话,我就让他好看。”沈鸿刚盯着姐姐的脸,突然间“咦”的一声,对姐姐说:“姐,你也别老在这里了,回家看看吧,姐夫跟小丹也需要你照顾呢!”   “鸿刚,是不是姐姐管你的事,你就要撵姐姐走呀!你姐夫和王丹那边我可放心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听完姐姐的话,沈鸿刚心里不由一阵苦笑,他刚才看到姐姐的面相,在鼻梁旁面的部位上,在相术里被称为夫座的位置,那个位置现在很明亮,说明姐夫王晗的身上出现了情况了,也就是说,王晗身边有人了,但是自己没抓到真凭实据,怎么能跟姐姐说呢,只能用话提醒一下,哪里想到姐姐反而误会了。   看着姐姐要忙着刷碗,他就把姐姐按在椅子上坐下说:“姐,您也别太劳累自己了。您看看您,才三十出头,看起来像是四十岁似的。您没事的时候,也要注意一下自己,多买些化妆品用用,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漂漂亮亮的。我这里有几个钱,您拿着,买点好化妆品,给自己投资,别舍不得钱!”沈鸿刚说着话,拿出伍佰元递到了姐姐的手里。   “鸿刚,我怎么要你的钱呢?你现在既然不读书了,那马上就应该处对象结婚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说,姐就这个样子了,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再改变能改变哪里去!”   “汪!汪!汪!”守候在门口的黑虎突然间叫了起来,沈鸿刚把钱塞到姐姐的手里,急忙打开房门看谁来了。   来的这个人就是杜治国,走路趔趔趄趄的,一股酒气在身上随意散发着,他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嘴里喊着:“沈鸿刚,你这个你这个小子给给我我出来,老子跟你拼了。要是杜霜有个好歹,我一定让你陪葬!让你陪葬!”   “我在这里了,有什么话你就跟我说吧!”沈鸿刚抱着膀子站在门口,他的眼里,充满了寒意。   “你还敢出来,我砍死你!”杜治国说着话,毫不含糊地挥着菜刀就砍了过去,但是他的酒喝得太多了,根本就没有看到沈鸿刚在哪里,刀是砍出去了,方向却偏了,砍在了窗台底下的石头上,劲头却不小,砍出一串火星出来。   杜霜的病来的真是奇怪,那天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好好的,哪里想到睡觉的时候就开始说胡话,好像出现了幻觉一般,一会说屋里有蛇,一会又说自己跟老虎交上了朋友,把杜治国老两口子折腾半宿,到了白天的时候,或许是折腾累了,这才昏昏睡去。   到了晚上,又是如此折腾。这不白天领着杜霜上县医院检查了,各种仪器走了一遍,啥病没有,但是一回到家里,杜霜倒头就睡,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种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