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妈咪,我要巧克力啦!”一个五六岁,穿着白色碎花洋裙的小女孩,拉着女人的手,站在一排货架前,嘟着嘴不肯走。 “啊?”正在选购着日常用品的女人,听到身边女儿的话,回头看了眼摆满了各种巧克力的货架,叹了口气,低头对女儿说:“妙妙,妈咪说过很多次了,巧克力吃多了,会变胖妞的。” “不啦不啦!就要巧克力”小女孩不依的摇着女人的手。 “你……唉!”女人似是想说什么,最后终是长叹了一口气。 小女孩一手牵着女人的手,一手拿着巧克力,蹦蹦跳跳,开心的东瞧西看。 “小忆,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卖水果蔬菜的地方,一个温柔的女人,对着身边安静的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抬头笑看着女人:“妈妈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你啊!就这张小嘴甜。”女人笑着,伸手点了下小女孩的鼻子。 “哎……林老师,你也来买菜啊?”女人拉着东瞧西看的女儿,走上前跟熟人打着招呼。 刚才跟女儿嬉笑的女人回头看向声源:“黄太太,你也来买菜啊?真巧啊!” “是啊!”黄太太走上前,看到旁边的小女孩,说道:“哟!这就是你女儿吧?好文静哦!” “是啊!”林老师摸着女儿的头,低头笑看着她:“小忆。” 女孩对对面的黄太太鞠了个躬:“阿姨好。” “真乖!”黄太太对林老师说:“你家女儿好乖巧,好文静啊!哪像我家妙妙,皮的不得了。” “妈咪,哪有你这样的,夸别人,损我。”身边的小孩儿不高兴的撅着嘴。 “那也是你太不乖了。”黄太太对女儿说道:“不懂事,还不跟人打招呼。” 女孩给了妈咪一个鬼脸,正脸笑对对面的人,打招呼道:“阿姨好。” “好。”林老师笑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黄太太说道:“我看你家妙妙挺好的,不像我家小忆,没一点同龄孩子该有的活泼。” “我倒觉得小忆这孩子挺好,安安静静才像女孩子嘛!哪像我家的这只小猴子,蹦蹦跳跳,打架闯祸不断,跟个男孩子似得。”黄太太似乎对此很头痛。 黄妙妙拉起黎小忆,跑到旁边远处的地方,从兜里拿出巧克力,递给了对方:“给,我请你吃。” 黎小忆接过巧克力,看了下,抬头笑了笑:“谢谢!” 吃着巧克力的黄妙妙,语音不清地说着:“我叫黄妙妙,你呢。” “我叫黎小忆。”黎小忆手里握着她给的巧克力,微笑回道。 黄妙妙看着对面有些奇怪的女孩,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是在笑吗?”她总感觉不像,好像对方只是习惯性的掀起嘴角,眼睛里一点笑意也没有。 黎小忆不解的看向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小忆,我们该回家了。”林老师走过来,对女儿说道。 黄太太也走到女儿身边,牵起她的手:“那林老师,我们改天再聊。” “好。”林老师笑应的点了下头。 黎小忆对黄太太挥了挥手:“阿姨再见。” “小忆再见。”黄太太笑呵呵对她挥了挥手。 “阿姨再见!小忆再见!”黄妙妙笑着挥手。 黎家 “小忆,别画了。”收了女儿手中的铅笔,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拿起一块西瓜递给女儿:“来,吃点西瓜消消暑。” 黎小忆伸手接过西瓜,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刚才画的画。 黎妈妈看着有些奇怪的女儿,问道:“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又发呆了?”唉!说起她这个女儿,就让她头痛!从小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经常发呆,都不知道她这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想那个叫黄妙妙的女孩。”黎小忆将手中的西瓜放在茶几上,拿起了她刚才画的素描,深思道:“她脖子上戴着一个很奇怪的星坠。” “很奇怪?”黎妈妈放下了手中吃掉一半的西瓜,靠近女儿,低头看着那张素描画:“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水晶星坠。”真想不通,女儿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能让女儿感兴趣的事……值得思考!小忆绝不会对普通的东西感兴趣,这个星坠一定有不同之处,可她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水晶星坠啊? 黎小忆不语,低头认真的看着她描绘出的星坠轮廓。她不会看错,昨天见的那个女孩脖子上的星坠,确实发出过七彩色的光芒,是一种内里流动的光芒,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那种光。 一个小巷里面传出了孩子的吵闹声,被妈咪命令留下来的黄妙妙同学,听到这些嘈杂声,背着小书包,往声源靠近去…… “不许欺负玲珑,不许笑,你们走开。” “你说不欺负就不欺负,我们不是很没面子?” “玉青青,你瞧瞧你跟玉玲珑的样子,一个丑八怪,一个绿眼怪,咦……吓死人了!” “胡说,不许你们胡说,你们才是丑八怪,我不许你们说玲珑……” 黄妙妙伸长了脖子,往巷里一看…… 哇!有没有搞错?一群男孩子欺负两个小女生?在这一刻起,黄妙妙的侠义之气,倏的窜起,那个火大啊!她振臂一挥,大喊一声:“住手——” 所有拉扯着那两个女生的男孩子,都望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丫头。 “你谁啊?连我们的事也敢管?不想活了?” “哼!我看不想活的是你们吧?”黄妙妙高抬起下巴,撇了撇嘴。 “你这臭丫头找死吧?知道我们是谁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说完就一甩书包,挥拳袭向那几个男孩子。 噼!啪!砰!嗵! 三下五除二,搞定!黄妙妙不理身后的哀嚎声,走到一旁,捡起了地上的书包,扔到肩膀上,走向那两个狼狈至极的女孩子旁边:“哎,你们没事吧?以后不要走这里了,这里经常有些坏孩子勒索小学生的。” “不用你假好心,你们所有人都是坏人,就知道欺负我和玲珑。” “青青,别这样。”女孩扶起那个有着一双茶碧色眼眸的女孩,转身对黄妙妙说:“对不起!青青不是故意对你凶的,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们。” “啊?不用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应该的。”黄妙妙摆了摆手道。 “黄妙妙,你在干什么?我一会儿没看好你,你就又给我闯祸打架?”黄妈妈找到黄妙妙,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她就是换个轮胎一会儿的功夫,这丫头就能跑到这儿把一群……欸?男生打倒在地? “阿姨,她没有闯祸,是她救了我们。” 黄妈妈侧首看向她,不禁惊大了眼睛!那女孩额上有好大一块红色胎记,从右额上发根处,一直延伸到了左眉上。 “看什么看?不许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玲珑。” “哎,你凶什么凶?早知道就不出手救你了,好心没好报!”黄妙妙撇嘴,瞪了她一眼。 红胎记的女孩,拉住了碧眸女孩,歉意道:“对不起!青青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想要保护我。” 黄妈妈看着那个红胎记的女孩,笑了笑:“没事!你们快回家吧!要么你们父母该担心你们了。” “我们没有父母。”碧眸女孩大声喊道。 黄妈妈和黄妙妙对看的了一眼,一时无语。 “我们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红胎记女孩解释道。 哦!母女二人明了的点了下头。 “才不需要他们,他们不配。”碧眸女孩恨语哭泣着。 红胎记女孩拥抱着她,小手拍抚着她的背,稚嫩的声音,安慰道:“青青不哭,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姐姐……”碧眸女孩抱着红胎记女孩,头伏在她肩头哭泣着。 黄妈妈拉着女儿默默离开。 “妈咪,为什么她们爸妈不要她们了呢?”黄妙妙坐在车上,抱着黄妈妈的腰,不解的问道。 “不知道,世上被遗弃的孩子太多了,谁知道那些父母是怎么想的。”前面骑车的黄妈妈如是回道。 “她们好可怜哦!”黄妙妙嘟了嘟嘴。 “你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你说你这孩子,哪有女孩子老跟人打架的,小心以后没人敢娶你。”黄妈妈对女儿的未来很是担忧,哪个男人敢要她啊?那还不得天天被打成猪头啊? “我那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黄妙妙自豪道。 “还拔刀相助呢!那你的刀呢?”黄妈妈说出重点道。 “哎……对哦!”黄妙妙听了妈咪的话,想说你给我买刀…… 黄妈妈一开口,破灭了女儿的美梦幻想:“休想!现在没兵器你就天天给我闯祸,要是再给你买把刀,呵呵!下次我就该去监狱看你了。” “妈咪,我是儿童,不负担法律责任的。”黄妙妙再接再厉为自己谋福利继续道。 “可是你会长大的。”黄妈妈不予理会道。 黄妙妙不放弃,继续说:“可那是以后的事啊。” “就是为了你的将来,所以才不准你玩刀。”黄妈妈教育女儿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从娃娃抓起。” 黄妙妙想了想,不明白的问:“什么是从娃娃抓起啊?” “就是从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孩子抓起,把你们关进小黑屋里去。”黄妈妈吓唬女儿道。 “我不要被抓,我不要被关进小黑屋,我不要玩刀了就是啦!”十多年以后,黄妙妙才知道,她被妈咪骗的有多惨。 黄妈妈得意一笑,姜还是老的辣!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天才聪明的孩子,也始终是个孩子。 这一年,黄妙妙五岁,黎小忆七岁。 十二年后。 苏州市 黄妙妙挎着咖啡色的斜挎包,蓝色V领T恤,白色七分裤,一双白色帆布鞋,戴着一副褐色太阳镜,吃着手中的甜筒冰淇淋,踏着悠闲的步伐,走在林荫下,将吃完的甜筒纸屑,丢进垃圾桶,继续往前走。 “明高学院?”黄妙妙摘下太阳镜,拨了下飘逸的长发,往学院大门走去。 “玲珑,这太阳也太晒了,早说让你带把伞,你偏说没事。”某穿着很淑女的女孩子,埋怨着身边的女孩子道。 “晒吗?还好吧?”戴着鸭舌帽的女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 黄妙妙看着从她身边走过的两个女孩,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处舞蹈教室中,一个恬静的女孩,坐在钢琴前,优雅的弹奏着钢琴,一曲梦中的婚礼,飘荡在舞蹈室中。 一曲完毕,一个中年女人拍了拍手:“好了!今天大家就练到这里,休息。” “呼……累死了!” “不劳动没有收获,不努力没有成功。” “是啊!” 中年女人走到钢琴前,递了一瓶水给刚才弹钢琴的女孩:“不好意思宝贝儿,那个钢琴师有事,只能找你帮个忙了。”说着便喝了口矿泉水。 坐在钢琴前的女子笑了笑,接过水并未喝,抬头笑看着中年女人:“没关系的妈妈,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来这里能帮到妈妈你,也算是一份孝心,不是吗?” “唔……是的,宝贝儿真乖!今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算是给你的奖励。”中年女人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嗯!”坐在钢琴前的女孩笑点了下头。 “哎,你看,和林老师说话的女生,怎么感觉有点像黎小忆啊?”一个舞蹈室的女孩用肩膀,碰了碰旁边的女孩。 “咳!咳咳!黎小忆?那个天音黎小忆?”那女孩被惊的呛得,咳嗽着问道。 “哎,好像就是她哎!”那个女孩从地上起来,便往钢琴处跑去。 呛住的女孩随后也起来跑了过去。 “哇!真的是你,黎小忆?”之前跑过去的女孩,惊呼的捂着脸。 舞蹈室开始有些躁动起来。 “黎小忆?怎么可能?” “是啊!黎小忆怎么会来这里当钢琴师啊?” “啊——真的是黎小忆!” “安静——”中年女人大喊一声,躁动的众人安静了下来。她开口对众人说:“你们不好好休息,一惊一乍做什么?” “林老师,她是不是黎小忆啊?”一个女孩指着泰然自若,依然稳坐不动的女子问道。 中年女子看了眼淡笑不语的女儿,有些头痛:“你管她是不是,反正她是来帮忙的。” “可是……” “我是黎小忆。”一直默默不语的女孩,从钢琴的长凳上站起来,转身面向众人,淡笑道。 “哇!真是黎小忆。”被呛水的女孩惊问道:“你怎么会来舞蹈室当钢琴师呢?” “舞蹈室的钢琴师有事,所以我来帮忙。”黎小忆回答道。 “你为什么会来舞蹈室帮忙?”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中年女人插话道。 “什么?”众人惊呼。 “是,她是我妈妈。”黎小忆淡笑道。 “怎可能?黎小忆是林老师的女儿?” “太不可思议了!” “这太刺激了!我要晕了!” 中年女人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心中哀叹了一声,这下可完了!她以后可没安静日子过了…… 两种不同性格的人,两种不同环境下成长的女孩,而命运的轨迹,却奇妙地将她们牵在了一起。 正文 第一章:时空错乱之灵魂交换1 天之娇子,音乐界第一才女――“天音”黎小忆。 年仅十四岁的她,便已成为了音乐界内最闪耀的金星,她的成就,让人羡慕又嫉妒。 五岁校园音乐比赛便获全校第一,七岁得全市第一,十二岁获得全国少年音乐大赛冠军奖,到其十五岁之时,便已成为世界上的一颗闪耀之星,从天才少女到音乐才女,让世界无数乐界人士震惊不已的女孩,却有着外人不可探知的、一颗孤独寂寞的心。 她让人震惊的不止是在音乐上的造诣,还有她对谱写乐章的天赋。她所谱写的曲子,朴素淡静,如春日的暖风拂面,如夏日的荷香淡淡,如秋日湖面静谧无波,如冬日落雪飘渺迷蒙。 有人说,听黎女之曲——如领略四季之变化,感叹大自然之玄妙。也有人说,听黎女之曲——如红尘看淡,如尘心不染。如花开花落,云淡风轻,轻柔拂过人的心灵。细细聆听后才发现……曲中似是充满着散不开的忧郁和无奈! 黎小忆,一个看似优雅温和的女子,当你见到她第一眼时,你会觉得她很容易亲近,仿佛只要伸手便可以触到那份温暖。可当你接近她之后……就会发现,她是淡漠且疏离的,是不可靠近的。迎接你双手的——不过是如冰般寒彻入骨的冰冷。 世人只知,她如上天眷顾的宠儿一般,有着让人羡慕的光环人生。可又有谁知道,她背后的辛酸与无奈? 有得必有失!她付出了所有,得到了世人所羡慕的名利,财富。可她却失去了她想要的一切……一切……包括她所期盼的――平淡人生! 也许有人会说她太不知足了,那么好的生活还有什么不好的?也许还会有人感叹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是,世人哪儿有知足的时候呢? 一无所有时,想要一个安稳的家。衣食住行无忧后,又想着过富裕安乐有钱花的生活。当富裕有钱后,又想要更多钱、更奢侈的生活。当钱多了后,又想要名望。名利都有了,还想要更多更多的东西…… 总而言之!人,永远不会知足。“贪”这个字,便是人的劣根性! 世人不知足,黎小忆也不过是一凡人,自然也不可能免俗!所以,她也是一个贪心、不知足的人。 世人眼中的黎小忆——是聪明?是优雅漂亮?是名利双收?是前途无可限量?是的,她是让人羡慕的,从十五岁便已自我谱曲。其谱之乐章,婉转悠清,清如月,淡如水,静如空山。曲调若行云卷舒,若流水潺潺。让人如处山林间般的悠然自在! 她的曲调也许是有些独特吧?可还没有外人所说的独树一帜那么夸大。她的作品,似有中国古曲的意境悠远,淡雅素净。似有西方乐曲优雅多情,唯美浪漫。黎小忆的曲心,也许真的是来自于心灵与自然吧!她沉静如夜,清冷如月,淡若水云。二十岁的她,优雅中带着疏离,淡漠的她又有一份神秘的特质。 没人知道黎小忆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只知她是个极其矛盾的人。她是音乐界的传奇,她神秘,她高雅,脸上永远不变的淡笑,温和却又让人止步! 她是天之娇子,是不可亵渎的神吗?无国色天香的容貌,却自有高洁清逸的气质,就凭这点儿,便足以让世人颠倒情丝,毕竟世人皆爱才貌双全。 今晚是音乐新一届的颁奖典礼,所有知名的音乐学家都一一到场,各家知名记者也纷纷忙着采访着所到场的音乐家。 一阵刹车声,引得众人回望去。 一身水蓝色拖地长裙的黎小忆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一身长裙,垂至腰际的黑色长发,不着装饰的自然披散于背后,脖颈上戴着一条简约却不失淡雅的裸钻项链,手腕上是一条蓝色水晶手链,不施粉黛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就如夏日的海风一般吹入人的心灵,她是那样的干净清爽,不张扬、不夸耀的装扮,更衬托出她优雅淡静的气质。 黎小忆一直都是这样,虽给人拒人千里的感觉,却并不让人讨厌,因为她待人总是有礼不失大方,记者采访提问时,她总是微笑对答,她成就虽高,却从不会有自识过高的摆谱,所以,记者们也对这位音乐才女有些尊敬,也从不会过于为难她。 黎小忆的出现,真确的给众人带来了一场震憾,最先回过神的,自然是这些记者朋友们。他们一个个举着麦克,镁光灯不断的闪光着,一个记者率先提问:“黎小忆小姐,你对这次音乐颁奖有什么要说的吗?你曾经获得那么多殊荣,那对于这一次又以怎样的心情来对待呢?” 黎小忆看着眼前的众人,她眉头微蹙了下,这些闪光炫耀的她头疼,她今天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定了定神,微笑答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有什么要说的,心情……自是平淡中有些期待吧!”她看似无意的抚了下前额的发丝,实则是按了下有些晕眩的额角,看来她身体真的有些不对劲。 一位记者又问道:“黎小忆小姐,你对于你这次的强劲对手董影月小姐,有给予怎样的评语呢?” 黎小忆依然微笑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好意思,我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黎小忆婉转的拒绝让记者无法继续问下去,人家堂堂一个音乐才女,对你都这样有礼,你还能怎么好意再问呢?俗语说的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 黎小忆的助理看着黎小忆的脸色有些苍白,便上前扶着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黎小忆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穆姐从她成名以来,一直对她照顾有佳,也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吧?站的越高越寂寞,就连想交个朋友也难于上青天!从小到大,她除了那些各式各样的乐器、除了学习,她一个朋友也没有,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现在的一切,换一份普通平淡的人生,而不是这如星光般耀眼的光环人生,这样的人生让人好累! 慕姐看着黎小忆脸色越来越不好,便一边扶着她,一边阻挡着记者的靠近:“不好意思!黎小姐有些累了,请让她休息一下,谢谢!”穆姐扶着她往里走去。 记者们还想再追问下去时…… 一阵鸣笛声让他们转身看去,来人正是刚才大家谈论的女音乐家――董影月。 记者看到这位与黎小忆年龄相同,并且音乐成就能与之匹敌的女子后,便如浪潮般涌了过去:“董影月小姐,你觉得黎小忆小姐和你、谁会在这次音乐颁奖上获得最高荣耀呢?”这次记者可是毫不留情的问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董影月和黎小忆不相上下的音乐造诣,让她们二人同时被捧上了最高巅峰,在外人看来,她们就如同两个战士,在不断的战斗着。 可在音乐界前辈看来,他们更看重黎小忆,他们在黎小忆的曲中听到寂寞,以即对事的淡然不苛求,和深刻的情感。听黎小忆演奏,如同在经历百转千回的人生,是那样的深入人心,湛透灵魂深处。 而董影月的音乐,虽有华丽的乐章、美妙的音符。可是,却似乎如同没有心的娃娃一样,只有华美的外表,而没有扣人心弦的情感!曲非无情,只是因人而异。 董影月一身珠光宝气,奢华的配饰,一身金光闪闪的亮晶片小礼服,高傲,华贵,妖娆。董影月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在听到“黎小忆”这个名子时……脸上明艳的笑容被阴云覆没。 “黎小忆”这个让她恨透的名子,从小到大,“黎小忆”这个名字,一直如同梦魇般,如影随形的压在她头上,无论她怎么努力,最后却总是输给她。她恨,她嫉妒,为什么黎小忆什么都比自己差,却总是最后胜出自己? 她容貌比黎小忆出众,她学习也比黎小忆好,就算家世也比黎小忆要富裕的多,可是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是喜欢黎小忆的人,比喜欢自己的人多?她恨,她恨死黎小忆了。她高傲的抬起头:“胜与复,颁奖结束后自有定论,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说完便踏着红地毯往里面走去。 黎小忆,走着瞧,她董影月总有一天会胜过她,只有她才有资格登上巅峰之位。黎小忆,我董影月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踩着你,登上最高点,我要让众人看看,谁才是最闪耀的明星。 记者们看着高傲离开的董影月,议论声此起彼伏的扬起:“哼!拽什么拽?有本事赢了黎小忆再说。” 另一位记者接道:“董影月一直都是这么傲慢无视他人惯的了,这事儿啊!你早就该见怪不怪的了。” 又一个记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比起董影月的傲慢无礼,耍大牌,摆架子。黎小忆更显得,谦逊有礼,对人和善了,虽然给人……有些若即若离的感觉?可还是难掩她超然脱俗的气质。”比起高贵的董影月,大家更喜欢优雅的黎小忆。 休息室 单间里 穆姐倒了杯水给黎小忆:“小忆,你看起来很不好,需要去医院吗?”她手轻轻抚摸着黎小忆有些冰冷的额头,眉头不禁紧皱,看来小忆的状况真的不是很好! 黎小忆接过纸杯,喝了口水,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她抬手拿下额头上穆姐的手,浅淡的笑了笑:“穆姐,我没事!可能……可能最近演奏太多了,所以才会有些睡眠不足吧!没事的,等颁奖礼结束后,回去休息下,就没事了。”也许,她最近真的太累了吧!她记得自己,已经好久没回过家了吧?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穆姐还想说什么时……典礼已经开始了,她只有扶着黎小忆出了房间,往礼堂走去。 主持人在台上说着:“女士们,先生们,非常荣幸能在此为青年音乐颁奖典礼进行主持,今日在此聚首,真是个令人激动的日子啊!呵呵……” 主持人说完开场白以后,便说着谁谁获得什么什么奖项,而黎小忆的头越来越沉,她的大脑无法再集中精神,主持人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听到,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皮好沉,她好想睡觉…… 穆姐在幕后看着黎小忆摇摇欲坠的身子,她真是替她着急,在黎小忆脚下打颤,往后倒去时…… 一只手臂揽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那人扶住她,温和问道:“你没事吧?”他曾听闻过有关这个女孩的传奇事迹。她叫黎小忆,是位天才音乐家,谱曲家。她最擅长的是中国古典乐器,至于西方乐器……据他所知,她只学了钢琴和小提琴。她是二十一世纪后,史上最出色的天才奇女子,她一生被光环围绕,她很夺目、可也让人无法靠近!她是天空中最美的皓月,美丽、明耀、柔和的光辉中,却是清冷冰寒的不可接触!世人称呼其为――天音。 黎小忆抬头看了眼扶住她的男子,她稳了稳身子,离开了男子的怀抱,随即低下了头:“谢谢!”她向那男子致谢后,便转身看向台中央。 现在领奖人是董影月,主持人说道:“现在有请董影月小姐上台领奖,她所获得的是最佳浪漫音乐代表金像奖,音乐创作学术奖。”聚光灯定在了董影月身上。 “有请陆氏企业董事长,和著名钢琴家艾尔尼弗先生上前颁奖。”主持人说完便退立在一边。 董影月接过奖杯,微笑与对方握手:“谢谢!”她又输了吗?又输给了黎小忆了吗?她看向了那个永远都如同处与世外的女子,她总是那样静谧,处于红尘不染纤尘。黎小忆,难道我们真的要不死不休吗? 主持人卖力的主持着:“哈哈哈!现在真人才集济,一浪高过一浪,一山高过一山啊!现在有请我们今晚的男主角,现今著名词曲作家,大才子――文轩宇。” 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文轩宇这个名子可谓是让人如雷贯耳,他不止词曲双绝,说他是一字千金,一点也不为过,当今很多歌星都曾以重金求取一曲,可是却不一定会得到。在文轩宇身上印证了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 文轩宇打量了黎小忆很久,发现这个女孩很奇怪,就算不认识自己,在听到台上主持人报出自己的名子时,她也应该有些反应吧?从头到尾,她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世上居然会有如此淡漠的女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快成神了呢! 文轩宇无奈的摇了摇头,踏步走向台中央,在与黎小忆擦肩而过时,侧身低头,说了一句让黎小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看来我的知名度还不够大,很高兴认识你,黎小姐。”说完便微笑着踏着优雅的步子上了台。 当黎小忆抬头看向他时,留下的却只是一个背影,从他扶了黎小忆一把,到他与黎小忆擦肩而过,以及后来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以说黎小忆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这位扶住她的大帅哥的样子。 黎小忆低喃着他的名子:“文轩宇?文轩宇……”她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啊?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悲催的文大帅哥,他却不知道不是他的知名度不够大,而是咱们这位黎大小姐除了乐器,就没看过电视。她就算休闲时,也只会带着耳机,听些曲子放松下而已! 曲子她倒是知道的不少,可你要问她是谁演奏的?她肯定会回答――不太清楚。所以,她是东西没少学,可是人却没知道几个。除了她的助理穆姐,她的家人,她几乎不与人交流,更别提现今的什么名人了。不对,她还是记得一个名人的,那就是她的死对头,被人称为音乐公主的“董影月”!不过……这样的死敌,就算你不找她,她也会找你的吧?恐怕想忘也难忘吧? 台上主持人继续他的流厉口才:“相信接下来的这一位,大家一定不会陌生了?对!他就是现今最有名的词曲家――文轩宇。” 主持人笑容满面转身对文轩宇,问道:“文先生对这次获得最佳男作家奖,有何感言呢?” 文轩宇温和微笑道:“我觉得我还需努力,让知名度再大一些。”他说完,眼角却瞥见一脸茫然的黎小忆。他无奈的暗叹了口气,看来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主持人那双犀利的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咳了一下:“文先生现在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难道这知名度还不够大?或者是……文先生想引起某人的主意?”主持人暧昧的话语,引的大家一阵唏喧! 文轩宇淡笑不语!女主角黎小忆旁若无人的站着,仿佛没听见这一切似的。而文轩宇则有些皱眉,这个女人难道没心吗?她难道没有感觉吗?这女人淡静的会不会有些太可怕了? 穆姐有些头痛的抚额,她虽然知道小忆性情淡漠,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白痴啊?她不知道别人也就罢了,可怎么连文轩宇也不知道啊?他们可不止一次同台接受颁奖了,就算不记得人,听了那么多次的名子也该记得了吧?她从来没发现小忆居然这么白痴到雷人。穆姐无奈的摇了摇头! 文轩宇退下后,主持人扬声道:“有请今晚的女主角——黎小忆。”台下一片掌声响起。 黎小忆面带微笑,优雅的走到台中央,对主持人点了下头,对台下众人颔首微笑道:“谢谢大家的支持。” 某别墅中 “你们别挤啊!死老头子给我一边凉快去” “有空调,我不热” “哎哎哎!你们别吵了,都听不到小忆在说什么了。” “老家伙,你干嘛那么大声喊啊?想死啊?” 黎氏夫妇双双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比颁奖典礼还热闹的四人组,两人对视一眼,无力的往后倒去。 黎妈妈开口道:“老公,你说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不用看电视了啊?”看了看如孩子般的四位老人——她想撞墙! 黎爸爸看着把电视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四人组,点了点头:“好像是看不上了。老婆,我们还是上楼睡觉吧!”看今晚这情况,他们是看不到女儿了! 黎妈妈有些恋恋不舍,她已经快三个月没看到女儿了,她真的很想看看她的宝贝啊!不知道是不是又瘦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因为工作的原因、把孩子交给他们这几个老神经了,害得她的小忆儿被这几个老怪物折磨了这么些年,虽然他们把小忆教育的很出色!可是越出色,小忆就越累啊!唉! 黎爸爸听到黎妈妈的叹气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黎妈妈靠着黎爸爸的肩膀。黎爸爸低头轻声问她:“是不是后悔将小忆交给四老了?” 黎妈妈点了点头,夫妻二十多年的感情,她感谢老公的贴心,有时候,不需言语,他们便已意会对方所想。 黎爸爸无奈道:“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现在倒有点儿担心小忆的婚姻大事。”究竟什么样的天纵奇才,能入得了这四位老教授的眼啊?当年他娶小忆妈妈时,只有两位教授他就够呛了!可现在家里就小忆一个孩子,四位老人又视她为掌上明珠。这得需要怎样一位才俊男子,才能入得了他们四大教授的法眼啊? 黎妈妈听老公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完蛋的趋势!她爸妈和公婆本是同学,更是当年校园里让人羡慕的两对,可是好死不死,他们两对却成为了死对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两对四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这四个古稀之龄的人、至今依旧无法释怀? 相传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有位神秘的富商,出巨资建立了一所大学院――明高学院。 至于这所学院到底是谁建的?或是说,这幕后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建立这所学院的目的,和种种谜团……都无人可知,无人可解。甚至无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而这所学院闻名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位神秘的创建者,而是因为这所学院出现的四个怪才。 话说这四人,本是同时进入这所学院、同届的同学。他们初到学院便麻烦祸事不断,当然,祸事是他们祸害别人的事件,麻烦也是他们给别人添的麻烦。正是年少轻狂,挥洒恣意的年纪。加之天赋过人,虽屡次闯祸,皆被校方宽大处理,就此放过。 直到他们炸了教学楼,毁了校园大门,还有校长办公室,校方终于忍无可忍,将他们给轰出校园。 不过……没过半年后,他们不知因何方原因,又重回明高。这时的他们已是两对才子佳人,神仙眷侣。可不知何故,曾经合作无间的四人组合,竟分成了两派,变成了见面“分外眼红”的死对头。 从哪儿以后,明高学院再无安宁之日…… 再后来,他们两对四人,就开始斗得天翻地覆,永无休止,简直可谓是――不死不休! 还好后来那位神秘的创校人出手,把他们移送去了国外,明高才算安宁了下来! 说起他们两对四人啊!可谓是说来话长!他们四人两对,分别学习了东方的琴棋书画,怎么算也是文人雅士过,两对人曾经也让校园男男女女羡慕过,可这四人斗法之事……却让人有些受不了! 至于他们后来去了国外……可想而知,也消停不了!这不,斗的更厉害了,跑到西洋照样斗,四人居然就这样学到西方去了。 毕业后的他们各自结了婚,有了各自的家庭,两家各得一儿一女,后来阴差阳错黎爸爸黎妈妈偏偏彼此相知相爱,成为了情侣。为了不延续战争,他们分别学了管理财经和舞蹈,就因为这样,他们把争斗延续到了黎小忆的身上。黎小忆算是个孝顺的孩子,从小到大,她是尽得四人真传,更是跟母亲学了古典民族舞,可背后的辛酸谁又知道呢?她付出了多少是他人无法了解的!好在,他们虽然经常吵嘴,可还算是很疼黎小忆的,这家里也够温暖,更够热闹。 黎爸爸摇了摇头:“唉!我看我们还是上楼睡觉吧!明天公司还有几个企划案要商定呢!” 黎妈妈点了点头:“嗯!我明天没有课,刚好在家给小忆准备一桌丰盛的大餐,好好给咱们宝贝女儿补补。”出门不像在家里,他家宝贝女儿肯定又瘦了!可怜她的女儿,怎么生在这样的怪物家庭里啊!四个退休老教授,一个舞蹈老师的妈妈,外加一个商场老板爸爸,她真是肩挑万金啊! 夫妇二人无语的上楼睡觉,而楼下烽烟战火继续中…… 音乐颁奖典礼现场 黎小忆向颁奖前辈致礼,金群教授将奖杯交递到黎小忆手里,微笑说道:“黎老师夫妇,和两位教授还好吗?我可已经好久没见他们了。” 黎小忆微笑点头,回道:“有劳金伯伯费心,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一切都安好。” 幕后的穆姐有些震惊的瞪大了眼。她虽然跟了小忆六年,可对于他们家里却一无所知,只知道,她爸爸是做生意的,妈妈是位舞蹈老师,却不曾想……她家居然还坐阵了四位教授前辈?而且还是销声匿迹,失踪已久的“怪才冤家”?她要晕了! 金群教授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他们四老,是否还如以前那般的斗争呢?”他可是亲身体验过,那样恐怖的斗争,要不是他为了逃离那可怕的魔窟,也不会学了个一半儿一半儿,那他也不会只有今日这般的成就了,可惜后悔也回去了! 黎小忆依然微笑答道:“他们的身体还算硬朗。” 黎小忆的回答,却再次震惊全场。谁都知道金群的授业恩师、是当年有名的怪才冤家其中的一对。而这两对冤家,不止奇异的成为了亲家,还……任你如何想象,怎会想到名动世界的天音才女黎小忆,竟然是他们四个人的后人加传人? 相传五十多年前,曾出现了四个怪才,他们少年时期不知因为何种原因,结下了仇怨,从哪儿以后,他们两对便成为了冤家死对头。他们两对,分别在文学界、音乐界、绘画界、棋奕界、站领着不可忽视的地位,被喻为怪才的他们,却于二十六年前销声匿迹…… 没想到这两对冤家居然成了儿女亲家?黎小忆这个天才奇女子,居然有这样庞大的家势,不说别的,就说这四大教授坐阵,谁家拿得出这排场?黎小忆的天资也就此可以明了了,四大教授的传人会笨得了才怪。 文轩宇也被震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黎小忆居然是那四个老怪物的传人?还好!黎小忆的性格不像他们。不过……有这四大怪物坐阵,谁家敢要黎小忆啊?他突然有些同情这个女孩了! 金群教授微笑道:“小忆,看来你比我厉害,唉!要是我当年有你这份坚毅,我也许就不会是一半先生咯!”金群的语气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懊悔。 黎小忆刚想安慰金群教授几句:“金伯伯……”咚!话刚出口,便一阵晕眩直冲大脑神经,她晕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因为突发的事件,惊吓的瞪大了眼睛。 董影月在听到黎小忆家里那几个老不正经,居然是传说中的怪才冤家时……她真想撞墙。她和黎小忆是邻居,从小一块长大,没人比她更清楚黎小忆的背景了,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几个老家伙居然是……居然是……呜……她这还怎么跟黎小忆斗啊?胳膊拧得过大腿才怪。她正替自己悲哀呢!却没想到黎小忆居然突然晕倒在地,她着实吓了一跳! 穆姐连忙跑过去,抱起黎小忆:“小忆你怎么了?小忆……” 金群立即叫人:“快,快叫救护车。” 文轩宇急忙上前蹲下身子:“让开,我来,等救护车来,人早就没命了。”说着便抱起黎小忆往外面大步走去,穆姐跟随其后,金群教授也跟了上去。 留下了震惊的董影月、呆住的主持人、和满场惊愕的嘉宾和记者。 正文 第一章:时空错乱之灵魂交换2 黎家别墅内 突然一阵巨响:“啊——小忆出事了!”四老看到这一幕,立刻惊叫了起来,黎小忆可是他们家的命根子啊! 黎氏夫妇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听到这个噩耗,立刻抓起衣服穿上,跑下了楼,黎妈妈紧张的问道:“小忆怎么了?她怎么了?”她满脸着急的跑到电视前。 黎老爷子叹了口气:“别看了,小忆在颁奖典礼上晕倒,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黎妈妈听到“送去医院”这句话后,便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儿晕倒,幸好黎爸爸及时接住了她:“别担心,小忆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医院。”说着便揽着她走出了家。 一路上,四老接到了金群教授的电话,来到了黎小忆所住的医院,医院的检查结果是――黎小忆,脑癌晚期。 听到这个消息,黎妈妈当场晕倒,四老面如死灰,黎爸爸更是眼中含泪。 文轩宇默默离开,他无法面对这样的结局,太残忍了! 穆姐掩面哭泣,怎么会这样?小忆她还那么小,她还没有过二十岁的生日,上天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夺走她的生命。 某别墅内 “黄妙妙,你讲点卫生行不行?这是客厅,不是猪窝。”黄山对着他那可爱到让人想掐死的妹妹吼道,不过……似乎……效果不怎么样! 黄妙妙揉了揉被高音波刺激的耳朵,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继续吃着薯片,啃着薯条,喝着果汁,看着电视,完全无视她那大嗓门的哥哥。 黄山气的都要喷火了,他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的妹妹,真是作孽啊!仰天悲叹后,他又认命的收拾着客厅。他现在严重怀疑黄妙妙的性别,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懒惰的女孩?害的他一个大男人在这收拾家务,她却在哪儿吃着东西,喝着饮料,看着电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黄妙妙看了眼她那面临崩溃的哥哥,一张帅气的脸,都快成苦瓜了粥。她耸了耸肩,撇了撇嘴,摇了摇头,继续看电视。她真严重怀疑,她哥是不是男人,不就收拾下家务嘛?用得着像谁欠他万儿八千的吗?真小气,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真是小肚鸡肠啊! 黄山倒完垃圾回来,解下了围裙,洗了下手,为自己倒了杯水,走到黄妙妙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看了看他这个空有天赋,却怎么都不去努力且不成材的妹妹,又看了看电视里那个优雅恬静的黎小忆。他就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和无奈! “你还好意思看?你看看人家黎小忆,再看看你自己,同样身为江南女子,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你真是白糟蹋了你这张脸和……形象。”他真是越想越来气。 他这个妹妹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非常符合江南女子的清秀灵韵,小巧玲珑,可是这性格……他打了个冷战,他可真不敢恭维了! 黄妙妙听了黄山的话,伸手摸了摸脸,她的长相怎么了?她觉得还行啊!又没有长得对不起祖国。 黄山看着那一脸迷茫的白痴妹妹,伸手给了她一爆栗子:“黄妙妙,收起你的白痴表情,你看看人家的成就,再看看你现在的德性?”呼……他真是越说越火大。 黄妙妙真有点担心她的耳朵,会不会被他哥的超音波给毁了:“黄山同学,你可不可以说话不要那么大声,我不耳聋。”真是的!好好的耳膜都能被他那超音波给震坏。 黄山腾的坐正,手指着某人:“黄妙妙,我警告你不要再直呼我全名。”他最恨别人叫他全名了,真搞不懂他爸妈当初是怎么想的,居然给他取了个这样的名子。 黄妙妙看到某人火大,很识时务的的闭上了嘴,她可不想被某人掐死!不过也奇怪……爸妈怎么会给哥取了这样一个名子呢?黄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安徽黄山哎! 黄妙妙瞬间变脸,挂着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讨好道:“亲爱的哥哥,我肚子好饿哦!你可不可以煮些东西给你可爱的妹妹我吃呢?”说完还眨了眨她灵动的大眼睛,她要不是真饿的不行了,才不会这么肉麻兮兮的跟这个大嗓门说话呢。 黄山正气着呢。突然,面前出现一张大大的笑脸,虽然很赏心悦目,可是他还是被吓的身子往后一撤:“黄妙妙,你发什么疯啊?你知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他拍了拍胸口,他总有一天,就算不被这丫头气死,也会被她吓死。天啊!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摊上这么个祸害啊! 黄妙妙一脸的老大不高兴,她有那么可怕吗?这个哥哥真让人讨厌:“哥,你该去买些甘草菊花,降降火了。”真担心她这位哥哥,有一天因为这火气大的脾气,而来个急火攻心,那她不是亏大了?啧啧啧!她可不想失去这个免费劳力,外加保镖。 黄山要知道他妹妹心中所想,非被气死不可:“只要你能少气我,比吃什么都有用。”她还好意思说,他整天这么着急上火,还不是因为他这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妹妹吗? “哥,你的大才女完蛋了!”黄妙妙突然转移话题,让黄山一阵迷茫…… 他转头看向黄妙妙所指的方向,电视里播放出的节目——黎小忆晕倒送医院?慢着,刚才黄妙妙说了什么?黎小忆她是他的……:“死丫头,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她什么时候成我的了?”呼……他早晚得被气死! 黄妙妙捂着被敲痛的头,眼泪汪汪的苦着脸,撅着嘴嘟囔着:“不是你一直在夸她吗?我说的只是实话而已!”呜……可恶的哥哥,她现在严重怀疑,她之所以这么笨,一定都是被某人的恶手给敲笨的,嗯!一定是,呜……好痛哦! 黄山晕倒,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宝贝妹妹脑子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的不正常,跟进水没两样。 黄爸爸和黄妈妈回来看到他们一双儿女,黄妈妈笑着走到黄妙妙身边坐下:“宝贝儿,怎么了?又惹你哥生气,被揍了哦?”黄妈妈好笑的看着吃瘪的女儿。 “才没有嘞!明明是哥他夸别人,损我。”她是被冤枉的,她是非常可怜滴!黄妙妙在心里,那叫一个委曲。 黄爸爸脱下西装,坐了下来:“小山,妙妙是你妹妹,你身为哥哥就不能多让让她,别动不动就打击她。”黄爸爸指责着黄山,有些无奈的看着调皮的女儿,叹了声气! 黄山点了点头:“是,爸爸,我知道了。”有些不情愿的答应。 黄妙妙得瑟道:“听到了吧?以后少打击我那可怜的自信心,你那黎大才女再厉害,不也完蛋送进医院了吗?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她是被累倒的,我真是深刻同情她!” 古语云:高处不胜寒!越多才多艺,越完美,就越累,累了就会得病,得病很可能就会完蛋,她可不想那么累。 黄妈妈有些迷茫:“什么……什么黎大才女啊?”她怎么越听越糊涂啊?难道儿子交女朋友了? 黄山一看他老妈那表情,就有些头痛:“妈……不要乱想好不好?妙妙说的是黎小忆。”他老妈怎么老这样子,好像儿子卖不出去似的,他怎么说也算英俊潇洒吧?老妈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 黄爸爸按了按额角:“黎小忆?就是那个……什么天音才女,她怎么了?”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黄妙耸了耸肩:“不知道!刚才电视里播出,她不知怎么滴……在音乐颁奖典礼上晕倒了,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听说这个女孩非常厉害,是音乐界难得的才女呢!”黄妈妈插话道。 黄妙妙看一家人都夸黎小忆,吃醋道:“能不厉害吗?谁家有四大教授坐阵,谁家的孩子还能差啊?”黎小忆只命好,投胎到这样庞大的家族里而已!要是她也投胎到如此天才的家庭里,什么天音天乐的,她连天仙都能当上。切! 黄爸爸疑问道:“什么四大教授?”不会是…… 黄妙无所谓道:“就是那个……那个什么被称为怪才冤家的四人喽!” 黄爸爸和黄妈妈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他们异口同声问道:“你说黎小忆是谁的传人?”他们不是听错了吧?从“明高学院”走出来的人,谁都知道这曾经辉煌的四个人,是天生的死对头,他们会成为亲家?简直是天方夜谭,太阳从西边出来,不可能的事儿。 黄妙妙看看黄山,又看了看老爸老妈,有些被吓到的说道:“我说……黎小忆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是……是怪才冤家……”她有说错话吗?为什么老爸老妈,好像受了很大刺激似的? 黄山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爸妈在想什么。他轻咳了声:“那个……妙妙说的是真的,刚开始看到电视……我也有些惊讶。”他父母是同学结婚,而他也进了和他父母一样的同所大学,他在那里修读的就美术系,所以对那四个风云人物,也略有所耳闻过。 黄妙妙看着一家人怪异的表情,她有些蒙了:“有这么惊讶吗?”虽然黄妙妙已经在明高就读一年多了,可是她专读的是计算机系,自然不知道,这四人在几十年前的这所中国学院是多么的惊世骇俗了! 黄爸爸站起身:“好了,很晚了,都回房睡吧。”说完便上楼去了。 黄妈妈揉了揉有些不堪刺激的太阳穴,便也上楼去了。 黄山起身,轻轻的拍了拍,仍是迷茫不明的黄妙妙的脑袋,摇了摇头也去睡觉了。 诺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了身处云雾里的黄妙妙,她摸了下咕咕叫的肚子,嘟着嘴。就算不告诉她为什么那样惊讶,也该给她煮些东西吃吧?现在肚子咕咕叫,怎么睡觉啊?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吃泡面吧!黄妙妙起身,垂头丧气走向厨房…… 黎小忆在颁奖典礼上晕倒这一则消息,震惊了所有喜爱她音乐的支持者,和音乐界的前辈和同行人士们。 三日后,其助理穆姐,发布了新闻发表会,于四月宣布了,黎小忆退出音乐界。原因,黎小忆被检查出,患脑癌晚期。 这条新闻震惊了全世界的音乐学家。无数音乐界前辈、教授、作家、无不叹息!这个百年难遇的奇才,就这毁了,谁人不伤心,谁人不唉叹! 数月后 医院长廊里 急救室门口 一位中年医生拿下口罩,抱歉道:“我们已经尽力了,黎小姐恐怕熬不过今晚了,对不起!”他也很可怜这个女孩,年纪轻轻,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辉煌的成就正等待着她、却在这如花的年华里香消玉殒,怎能让人不悲叹呢! 面色苍白无血的黎小忆,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黎妈妈扑了上去:“小忆,我的小忆,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的夺走你……”黎妈妈泪流满面,痛苦无助的哭声,让大家都跟着掉起了眼泪来。 几位古稀之龄的老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多,眼眶中有的不再是往日的精光异彩,而是死灰一片,苍老的脸上,流着悲痛的泪水。他们宝贝了近二十年的孙女,难道就这样没了?怎么会这样……该死的是他们这些老东西啊!不该是他们的小孙女啊! 黎爸爸痛苦的头抵在墙壁上,他的小忆,他的好女儿,他们家的命根子,如果小忆不在了……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医院病房里 黎小忆看着大家:“人生在世……终有一……一死,只不过,先死和……和后死的区……区别而……而已!我只是先……先一步而已!希望我最爱……最爱的你们,可以……可以好好的……好好的活着,不要……不要因我的离去而……而过于伤悲。”她气若游丝,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 黎妈哭着说:“小忆,你别这样说,可能……可能会有奇迹的,对,一定会有奇迹出现,一定会有的……”黎妈妈无神的重复着这句话。 黎小忆看着母亲这样,心真的很疼,她心痛的说着:“妈……不要这……这样好吗?小忆会……会心痛的。”她也不想死啊!可是……死神已经找上她了!奇迹?哪有这么多奇迹出现,那不过是世人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黎妈妈无助的掩面哭泣,为什么?小忆还这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却让她面对如此无情的死亡…… 黎小忆看着四位老人,这四人是疼她爱她的亲人,虽然他们总像小孩子一样斗气。可她知道,他们很爱她,他们总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她。虽然他们有时的好心、会让她很累,可她仍然感激他们,感激上苍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一群可爱的家人,她今生没有遗憾了!因为她有最爱自己的家人,有最保护自己的朋友穆姐,更有一个似敌似友邻居董影月,她拥有了令人羡慕的辉煌成就,亲情、友情、敌情、事业、她都有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她抬起苍白瘦弱的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老人走到病床边握住了她的手,轻抚着:“小忆,外婆牵着你的手,小忆就不迷失了。”她的小忆很聪明,可是总是边走边发呆,不去记路,以后没她牵着,可怎么办? “小忆快点好起来,奶奶还要给小忆做最好吃的红豆汤呢。”她家小忆总是一忙就忘了吃饭,以后没人叮嘱她,饿着了可怎么办? “小忆快点好,外公还等着教小忆打太极呢!小忆可要好好学啊!那样身体才会健健康康的。”他这个孙女总是处处忍让,以后自己不在小忆身边,她受了欺负,谁给她出气啊? “小忆,还记得我们下的那盘残局吗?爷爷可还等着跟小忆下完呢!外公也还有很多棋局要教你呢。”他的小机灵鬼,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黎小忆笑着说:“好啊!那你们……你们也要答应……答应我一件事,以后……咳咳……以后不要再……再吵架了……好吗?”她希望一家人和睦相处,吵嘴总是会伤和气的。 四个人点头如捣蒜,连声应允:“好好好!只要小忆好起来,我们什么都答应你。”就算上天摘星,下海捉鳖,他们都愿意。可是小忆……她还有机会吗?几位老人低头暗自垂着眼泪。 黎小忆虚弱的笑了笑,又转头看着远处的父亲:“爸,你……你过来……好吗?小忆有话要……要对你说……”黎爸爸走了过去,抚摸着女儿冰冷的额头,他的小忆又憔悴了好多呢! 黎小忆看着父亲,虚弱道:“爸,还记得,您问我……我二十岁生日的时……时候,想要什么……什么礼物了吗?”黎爸爸点了头,他当然记得,这是小忆去巴黎前,他问小忆的话,言犹在耳,人事已非昨! 黎小忆眼光悠远的说着:“其实,我想要的是全家永远幸福快乐,平安健康,我更想要个弟弟或妹妹,因为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寂寞的。”黎小忆突然容光涣发,大家都感到不妙,这是回光反照的现象。 黎小忆看向黎妈妈,伸出双手:“妈,抱抱我好吗?”黎妈妈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眼泪却无声的滴落。 “妈,你抱紧我好吗?我好冷啊!”黎妈妈收紧了手臂,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黎小忆的头发,两眼无神的看着不知明的地方。 黎小忆安心的,微笑着闭上了眼。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她的手慢慢的垂落下…… 大家痛苦的捂住了脸,黎爸爸失声大叫着:“医生,医生……快……快来啊……”医生到来,让护士拉开了黎妈妈,进行抢救。 过了会儿!医生叹了声气!为黎小忆盖上白布,起身摇了摇头:“心电图,血压器,已停止,请……节哀顺变!”看了看手表,转头对旁边记录人员说:“记录,死亡时间2013年7月15日24点33分44秒。” 门外的董影月默默的离开。为什么黎小忆死了,她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反而有些难过呢?她,不是很恨黎小忆、恨得要死的吗?黎小忆死了,她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为什么现在却会有种失落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董影月本就是有情人,在看到似敌似友的黎小忆死去,又焉能不伤心呢? 在医院角落的暗处,有一双悲伤的眼睛,注视着病房里。在听到黎小忆的死讯后,闭上了眼,滴落了一滴泪,转身离去。 病房里哭声连连,黎妈却如木偶一样,一动不动,毫无表情。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谁能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呢! 黎妈妈突然脑袋转动了下,她走到病床前,突然将白布掀掉:“你们听……有心跳的?看,小忆她没死。”大家都以为黎妈妈是因痛失爱女,而接受不了打击,有些精神失常了。 可当看到心电图上强烈的跳动,所有人都惊呆了!医生慌忙叫道:“快,立刻进行检查。” 医护人员,立刻为黎小忆进行检查:“心跳正常。” “血压正常” “一切都正常,天啊!她复活了!” 黎家众人和穆姐喜极而泣,他们的小忆回来了! “原来真有奇迹发生!”黎小忆的主治医生发出了感叹声。 某别墅内 文轩宇不断的往嘴里灌酒,好友乐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夺了他手中的酒杯:“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居然让轩这么失态啊?喝酒居然跟喝水一样。 文轩宇往沙发上一躺,神情哀痛悲伤:“她死了!我亲眼看见的,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他痛苦的双手拍打着头。 乐安有些迷茫:“谁死了?” 文轩宇闭着眼睛:“黎小忆死了!我刚才在医院……我亲眼看到的。” 乐安看着老友这副表情、不禁有点疑惑……不就是一个小女孩吗?虽然这么有才华的女孩死了,是有些可惜!可轩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难道……他倏地瞪大眼看着自己的老友:“轩?你不会是喜欢……喜欢上黎小忆了吧?”他这个好友,虽然在外界人看来是位温温尔雅的绅士,可实际上却是位冷血的要死的家伙。会突然关心别人,又是个女的,肯定有问题。 文轩宇睁开双眼,无神的仰首看着天花板:“是,我喜欢她,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已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了。” 乐安有些吃惊,随后平静的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轩一直对女人有烦感,他认为女人都是爱慕虚荣、麻烦的源泉。这次怎么又会……突然喜欢上一个小女孩呢? 文轩宇坐起倒了杯酒,在眼前晃动着:“不知道!也许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吧!”从初次见面,到后来不自觉的留意她。 黎小忆是个很奇怪的女孩,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却是拒人于千里的冰川。她优雅,她和善,她更多的是对事物的淡漠。每次见她,她都会独自的站立一边,与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永远像个独立体一样,永远都像处于世外、红尘中的一切好像都于她无关一样。他们见过很多次面,可她却从未抬头看过自己。除了主持人叫到她,她才会优雅的走向台,说几句话。平常时,她根本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底头神游发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让他心动,让他气愤,让他莫失莫忘、魂牵梦萦,心痛不已! 乐安看着失魂落魄的好友,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默默的离开了。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更何况是这、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感情呢?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阴阳相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 正文 第一章:时空错乱之灵魂交换下3 雪国 皇宫后山 忆竹居 黎小忆死后,灵魂飞出身体,飘荡在半空中。看着痛苦哀伤的家人,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在着急之中…… 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飘荡在她对面。那是一个绝美的女子,青丝如瀑,娇颜如花。可她却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好像……古装似得衣裙,她刚想问那女子你是谁的时候……那女子却突然钻进了她的躯体里。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黎小忆还未想通这件事时…… 突然,一道七彩流火般的光芒将她拉离了病房,她惊叫一声,便进入了一个云烟流火的绚烂世界里。她惊慌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到了这里?那个女子又是谁?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谁能告诉她啊?黎小忆满心的疑问,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这一切太超忽她所知道的了…… 这绝非她所认知里所会出现的情况,她心里很着急,她很想要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可却没有人可以来回答她…… 她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身上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祝贺她预感成真!一股吸力将她吸了出去,她倏然睁开了双眼,弹坐了起来。 守候的侍女,突然看见睁着眼,弹坐起的人。惊喜道:“公主醒了,公主醒了!”太好了,她家公主总算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黎小忆听到有人说话,便转头看去…… 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是谁?她怎么不认识?公主……又是在叫谁?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医院的病房里吗?爸爸妈妈他们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盯着自己看?嗯?他们的衣服好奇怪啊?可怎么又感觉很眼熟呢?这里的装修也好奇怪啊?好像……很像北京故宫的古建筑,可又不像…… 故宫很华丽,这里很素雅。以此,她可以很确定,这里不是故宫,因为她曾在故宫开过音乐会。所以,这里应该是古建筑吧?她满心的疑问和不懂,却忘记了原先的恐惧和害怕。 皇后林竹看到苏醒的女儿:“箫儿,你吓死母后了,以后莫要再做傻事了,什么事儿都好商量,千万莫要再这样吓母后了。”说着说着,便扑上前抱住刚醒过来的人儿。 黎小忆有些皱眉,对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突然的拥抱,有些无所适从。这个阿姨是谁啊?为什么要抱着她哭啊?箫儿是谁啊?母后又是谁?为什么要抱她?她不喜欢与陌生人太过接触,她有些挣扎的扭动身体着。 雪皇箫天看着女儿紧皱的眉头,连忙把皇后拉开:“阿竹,箫儿刚醒,你不怕把她勒坏了啊?” 林竹听了箫天的话,感到很失误,紧张道:“箫儿……母后不是故意的,我……箫儿,母后弄痛你了吗?”林竹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黎小忆揉着有些酸疼的身体,心想。这阿姨劲儿可真大,差点勒死她,还好这位叔叔把她拉开,要不然,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位阿姨手里,她真的非常感谢这位叔叔。 箫玉宇松了口气:“醒来就好!忆竹,以后不可以再拿生命开玩笑了。你这样会让我们大家很伤心,知不知道?”这个丫头是越来越任性了,居然悬梁自尽,他接到消失后,差点魂儿都吓没了。 忆竹是谁?是在叫她吗?虽然她的名子里有“忆”字,可她是“小忆”,不是什么“忆竹”。 她看着眼前有些熟悉感的陌生男子。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好熟悉、好亲切呢?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嗯……她的头怎么会这么痛?全身好像都在痛,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是那么的充满着古色古香的气息?啊……她头好痛,她不要再想了!不要想了……她痛苦的拍打着疼痛不已的头:“啊——痛,头好痛……”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有谁可以给她答案? 大家看着抱头痛苦的人儿,箫天大喊道:“快传李国言。”不是说没事了吗?为什么箫儿会这么难受? 箫玉宇走上前,坐在床边,抓住了她的手:“忆竹不要这样,你会受伤的。”不是醒了就没事了吗?为什么她会这么痛苦? 黎小忆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不断的想,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你把脸靠近我一些。”她对面前的,熟悉陌生的男子说道。她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个梦境,是否是她潜意识里默化出来的景象。 箫玉宇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顺从的把脸靠近了她。 黎小忆看着靠近的俊脸时,缓缓的伸出了她那双美丽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箫玉宇的脸。男子的脸居然可以这么细腻吗?黎小忆心里疑问着。她从未接触过男子,所以她对这些从不清楚。 大家看着她奇怪的举动,都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在大家都不明所以,互相对看时…… 她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狠狠的蹂躏箫玉宇的脸起来,大家惊掉了下巴!天啊?他们看到了什么? 箫玉宇吃惊的看着在他脸上蹂躏的人,他抬手抓住了那双恶魔小手:“忆竹你……”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神情淡静的小妹,心想,这丫头不会是在报复自己没替她说话,害得她……被逼上死路上的这件事吧? 黎小忆认真的看着箫玉宇:“你不痛吗?”她就知道是在做梦,害她白担心一场,她暗舒了口气! 箫玉宇看着大家憋笑的样子,蹙了蹙眉,有些无奈道:“谁说我不疼的?”这个丫头啊!力气倒挺大的,不知道会不会在脸上留下印痕?唉!真是越来越疯了。 黎小忆有些迷茫的歪着头:“你疼……你为什么不叫呢?”人在受到外来刺激时,不都会有自然反应的吗? 箫玉宇有些无语!他又不是铁人,怎么可能会不痛?他看着一脸迷茫,眉头紧皱的人。无奈的叹了声气:“唉……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吧。”他真是快被这丫头……唉! 黎小忆低下头,面上有些失望之色:“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已!”她又不是虐待狂,怎么会随便对人出手呢? 已经有人憋笑憋的咳出声了,不愧是魔鬼公主啊!哈哈哈! “做梦?”箫玉宇伸手抚上她的额头,不烫啊?透过窗口看了看外面:“现在是白天,做的那门子梦?”他眉头紧蹙,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丫头不会是上吊上傻了吧? 黎小忆看了看外面,回过头来淡然从容,实话道:“不是有白日梦的吗?”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场沉默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汗! 箫玉宇叹了声气,无奈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梦,为什么不掐你自己?却要掐我呢?”他真有点哭笑不得了,自己似乎很倒霉呢! 黎小忆看着无可奈何,实属郁闷不已的箫玉宇,很诚实的回答:“因为我怕痛,掐你……我不会痛。”她的实在话,差点让大家笑喷了。 箫玉宇有些气结,抬手捏了捏眉心:“你是不痛,可我痛,唉!”他现在确定,这丫头是在整他。这次他可想错了,黎小忆真的只是想证明自己有没有做梦,而非有意整他。可任这六皇子如何绝顶聪明,也绝想不到黎小忆的来历。 黎小忆有些不高兴道:“你都没有喊痛,我怎么知道你会痛?”她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箫玉宇真快郁闷透顶了。他一个大男人,如果喊痛?会多丢人啊?谁说痛一定要喊出来的?他不想再跟她废话,免的被她气死:“行了,不要说了,躺下。”要不是看她身体不好,他绝不轻饶她。 黎小忆听话的躺下,这时急忙赶上楼来、满头大汗,手提药箱的李国言,看到箫天后,跪下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李太医,快帮箫儿看看,刚才她似乎很难受。”皇后林竹紧张开口道。 “是,皇后娘娘。”李国言起身,一个宫女为他搬了个凳子,他坐在凳上,欲请脉……可今儿这梦灵公主是怎么了?怎么还躲着他啊?他放下手里的活儿,累的半死跑来,怎么病人还不让他看了啊?李国言暗叹了口气。 李国言确实够倒霉的。皇上一声令传,他从宫前,跑到了宫后山这里,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累散了架。为等待梦灵公主醒来,他被吩咐留在忆竹居里。刚才正在厨房煎药的他,突然被梦灵公主的侍女夕雾、连拽带跑的给拎到这阁楼上来,他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吓了他一身冷汗! 唉!这梦灵公主也真是的,好好的宫内不住,偏跑到这宫中后山居住,真是苦了他们这些人了!每回看病,都要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是早晚会被累死!谁叫这梦灵公主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呢。 “箫儿听话,让李太医给你看看,那样箫儿就不难受了,乖啊!”皇后林竹柔声劝道。可她手没碰到那人儿,就被躲开了。林竹眼中含泪,箫儿就那么恨母后,竟连碰也不许她碰了,林竹伤心的想着。 黎小忆是被这位皇后娘娘之前的举动吓的,一看她伸手,就吓的缩了起来,她可不想被这位阿姨勒死。 雪皇箫天看着掉泪的妻子,心疼的上前揽住她:“别想那么多了,没事的,箫儿只是刚苏醒,有些惊慌而已。”他也不太信自己说的,箫儿眼中透露着对他们的陌生,让他很心痛!是他们背弃了箫儿,箫儿恨他们也是对的。可他不想让阿竹伤心,只有如此说。唉! 箫玉宇看到父皇和抚养他长大、待他如亲子的皇后如此难过的样子,他也有些心疼。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他知道,这次忆竹被伤的很深。亲人的背弃,让她伤透了心,他又何尝不痛苦呢?忆竹,他护佑长大的小妹,得知她要被送去和亲,他是有多么恨自己无用啊!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将忆竹带走,那两国势必开战,他又怎忍心为一人,而连累百姓万民。不带走忆竹,却害得她差点死掉。他懊悔,他心痛,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一时间,阁楼中是那么的安静。仿佛一切都静止了,剩下的除了呼吸声,就只有每个人心中百转情思。懊悔、心痛、无奈!涌上众人的心头。 黎小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低头懊悔的箫玉宇,感觉到有人拉他的手,顺势看去,却发现床上的小人儿,嘟着嘴,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 他无奈笑道:“你啊!不让李太医帮你诊脉,还有理了?”这个小丫头,总是没理也要弄出理来。 大家也看向绣床哪儿,也无奈的笑着。蛮不讲理的小魔怪,看来是活过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应证梦灵公主这丫头,一点儿都没错。 黎小忆无声的笑了,她喜欢看这个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子笑,好像春日的阳光般温暖、轻柔。 箫玉宇摇了摇头,反手握住那双小手:“无论怎样,这脉都要诊,听话,不许再胡闹了!”说着,抬头看向李国言,说道:“李太医,你诊脉吧!我看着这丫头。”回头又威胁的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眼。 这次黎小忆没有反抗,她本来就没有反抗,只是贪玩了下而已,干嘛还这么威胁的看着她啊? 看来,也只有这六皇子,能治得住这位刁蛮公主了。李国言边诊脉边心想着,他收手抬头道:“公主可否张开口,让臣看下?”这梦灵公主脉象平和,就差生龙活虎了,怎么皇后却说,她刚才很是痛苦呢? 在箫玉宇眼神的威逼下,黎小忆张开了她的嘴。干嘛又威胁她,以前医生看病,也经常这样,她早就习惯了。 李国言看了看,点了点头。起身,转身。拱手弯腰回道:“回皇上皇后,公主并无有恙,身子一切都安好。” “可箫儿刚才确实痛苦的拍着头啊!”爱女心切的皇后紧张的说着。 “阿竹,别着急,听李太医说完。”雪皇劝慰道。 “回皇后娘娘,您说的情况,可能是因公主刚醒来,情绪紧张所至。臣现在就给公主开些安神的药,服下后,好好休息,就没事了。”李国言暗擦了把汗。难怪太医院的同僚都不愿来忆竹居,这梦灵公主确实是位难伺候的主儿。不说皇上皇后疼的跟心肝宝贝似的,就连这些个皇子公主,也是对她宠溺的很。更何况,她即将要嫁给邪王,更是让人胆战心惊。邪王妃的名号,可比雪国梦灵公主还要可怕、恐怖。 雪皇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夕雾,你随李太医去拿药。”雪皇吩咐道。 “是。”夕雾是梦灵公主身边的两大侍女之一。为人谨慎,深默寡言,冷若冰山,是宫中首屈一指的武功卓越女侍之一。因武功高强,处事谨慎,冷静著称的她,被派来保护梦灵公主。 “微臣告退!”李国言行了一礼,便转身下了阁楼。手握长剑的夕雾也随其后下了阁楼。 太子箫玉琰说道:“父皇母后,既然小妹已无恙,我们大家守着就可以了,你们也累了一晚上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从昨晚接到小妹出事的消息,到现在中午小妹醒来,大家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大皇兄,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人多了,也对忆竹休息不好,放心。”箫玉宇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上次他没来得及、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忆竹受到任何伤害。 雪皇和皇后看到箫玉宇让他们安心的眼光,对视了一眼。也好,箫儿最听宇儿的话了,让他看着也许会安心些。 黎小忆迷茫的走神,公主?箫儿?忆竹?小妹?好奇怪的称乎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叫自己呢?是因为自己像他们所说的那个人吗?黎小忆满心的疑问,却不知道该去问谁…… 箫玉宇刚想送大家下阁楼,却有只小手拉住了他。他回头看着他,拂了下她额头上的碎发:“怎么了?”他感觉今天的忆竹很脆弱,好像在害怕什么,眼中露出的恐惶之色,让他有些疑虑不安! 黎小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感觉面前的人可以给她安心。可是……她必须要弄清一件事,一件,她不希望发生的事。她松开了手,把被子拉到脖颈处,露出颗脑袋,一双水眸凝视着他。 箫玉宇看着如鹿儿般眼神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很陌生。忆竹虽然野蛮霸道,也曾有过调皮可爱,可却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过:“忆竹乖乖闭上眼,先睡一会儿,六哥哥去送送大家,一会儿就回来陪着你,好吗?”箫玉宇柔声道。 床上的人儿乖顺的闭上了眼睛。她需要独处的空间,她需要弄清楚些事情。 箫玉宇温柔的笑了笑。起身点了点头,大家就都轻声的下了阁楼。他回头看了一眼,也随后下了阁楼。 脚步声消失后,黎小忆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的帐顶,她就算在不谙世事,也知道那是顶级的丝绸所制。 她起身,掀开被子,双脚放在脚踏上,坐在床边。侧首看着垂下的帷帐,触手柔软细滑。又摸了摸那层纱制的纱幔,她嘴角扬起。丝绸帐、蚕丝被、雕花床、轻纱、珠帘、屏风是绣着绿色的竹子。这里的摆设,看似平凡无奇,实则珍奇无比。光这些珍贵的木材制造,就足以让人叹为观止的了!更不用说这些珠玉宝器了。 她慢悠悠的走着,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走到一个高案前,轻拂了那张古琴。她本是爱音乐之人,对于乐器,她自是很有研究。好一张古琴,一件无价之宝。这个人到底是谁?是怎样富贵的家庭、居然能有如此的手笔? 她转身看着那面精致的棱花镜,虽然铜镜没有玻璃镜清晰,可人的容貌还是可以清楚映照的。 她光着脚,踏着木制地板,走到梳妆台前,坐在矮凳上。她看到镜中出现一张陌生且熟悉的脸,她不敢置信的抚上了那张脸。 怎么会这样?瓜子脸,下颔因为清瘦而略显尖削,淡淡的柳眉如烟似黛,流转灵韵的眸子漆黑如墨,斜挑的眼梢配上纤长卷睫,妩媚中又透露一丝清远绝尘之感。小巧琼鼻,更显其清秀文雅。樱唇若花瓣柔嫩,淡淡的粉。面若桃李,双颊莹透如桃花般、淡淡粉柔。肌肤若雪,滑如凝脂。青丝如瀑,柔顺飘逸。好个嫣然如花,祸国之色…… 她记得这张脸,是她,是那个进入她躯体的灵魂,怎么会这样?她……不,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灵魂对换吗?不……这玩笑开的未免也太了!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太可怕了! “啊——”为什么她的头这么痛,为什么之前的事她记不起来了?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她不相信,她不要相信着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要这样,她要回家…… 正文 第一章:时空错乱之灵魂交换下4 箫玉宇送走了众人,回头吩咐道:“晨露,你去让人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忆竹这么久没用膳了,别再饿坏了。”这丫头,一向身体不好,别再又犯病了。 “是。”晨露,梦灵公主的贴身侍女,与夕雾同出一处,是敌亦友。处事鲁莽,冒失鬼一个,与夕雾是两个极端。武功高强,又是一个佼佼者。 箫玉宇转身上了阁楼,走到一半,便听到一声惊恐的叫声,他急忙跑上去。转至阁楼,却看到了忆竹痛苦的双手托着脸,恐惧的看着镜中。一脸的恐惧和不敢置信,满脸的泪水,和一双瞪大的、溢满泪水的眼睛。 他跑上前抱住她:“忆竹别这样,没事的,不要怕,有六哥哥在,六哥哥会帮你的,一定会好的。”怎么会这样,箫玉宇看着怀中脆弱不堪的人儿,他的心好痛!他活泼的忆竹,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不要……”黎小忆无助的在这个男子怀里哭泣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这个安心的怀抱,让她可以依靠。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信任这个人,她只是心里感觉到,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会保护她的。 箫玉宇放开怀中的人儿,半蹲下身子,为她拭去眼泪,心痛的看着她:“忆竹不怕,有六哥哥在,六哥哥一定会帮你。放心,你的脖子上,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他手指抚摸着她脖子上的勒痕,而他实则却是会错了意。 黎小忆看着会错意的人,突然很想笑。她黎小忆何时在意过美丑,哪不过是一服皮囊而已,最终还不是骷髅白骨。她所在意的是家人,是她的家。陌生的地方,让她好无力!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箫玉宇看着不再哭泣,却失神的人。有些害怕,现在的忆竹好像随时会消失掉一样。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忆竹?忆竹别这样,你脖子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不!不可以,他不允许自己再让忆竹出任何意外。上次他没来得及阻止悲剧的发生,这一次,他绝对不可以让悲剧重现。如果忆竹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疯掉的!若忆竹依旧不愿嫁于邪王……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不计后果的带忆竹离开皇宫,抛弃一切,他也在所不惜。箫玉宇温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疯狂般的决绝。 黎小忆被他发誓似的样子逗笑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至于那个灵魂……自己进入她的身体为她活着,她应该也正在替自己活着吧?算了,在哪儿都要活着,随便吧!她深吸了口气:“我饿了,有吃的吗?”嗓子有些沙哑,有些痛。 欸?箫玉宇有些跟不上她的变化。怎么一会儿哭的跟泪人儿似的?现在又一脸平静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小忆此人,绝对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且不说她处世为人的怪异,就说说她的性格吧!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拒人于千里!看似文静乖巧,实则乖戾叛逆。说她表里不一也好,或是言行不一致也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就是一个“怪”。 不过,她倒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够强!无论身处何地,或是突发任何事件,她都能快速的接受和冷静的对待。如果与她初识,不熟悉或不了解她性格的人,一定会感叹一句“好个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女子。” 可是了解她的人都清楚的明白,她只是接受能力比别人快而已!而她遇事的反应又极其微淡,或挑下眉,或抬下眼,或睫毛微动下,又或者嘴唇轻抿下。而这轻微的小动作,又会在瞬间消失不见,所以大家才把她的反应当作是遇事“泰然自若”的镇定表现。 不过她这样的心理……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儿,就是没心没肺。 在他们心中各有所思时…… 晨露走上了阁楼来:“公主饿了吧?刚好啊!莺儿刚熬好的糯米粥,奴婢先帮您更衣洗漱吧。”说着她便把托盘放好,转身走转到屏风后面,走到一个雕花衣柜前,取出一件白裳粉裙的服饰。 黎小忆点了点头。起身,双臂张开,站在哪里。古人的衣服她没见过多少,更不知道怎么穿,只有麻烦这位女孩了! 衣服穿好后,晨露拿起香木篦子帮她细梳三千青丝如墨。黎小忆端坐在梳妆台前,她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一时……她始终无法接受一张陌生脸的自己。她看见窗口站立的人,奇怪问道:“你站在哪里做什么?” 箫玉宇面色有些尴尬的回头:“咳!这……这里的风景很美,咳……欣赏下!”他说了个不怎么可信的借口。 晨露惊惑的看着他,这六皇子发什么疯?他来忆竹居可不是第一次了吧?风景都快让他给看化了吧? 黎小忆皱了下眉头:“你在撒谎。”她虽然不喜欢与人接触,可她并不是笨蛋,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外公说她永远都是旁观者,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看得清世事。 欸?箫玉宇有些汗颜!这丫头何时这么聪明了?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的精明之光,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声气,老实的说:“我是看你更衣,所以……回避一下。” 黎小忆歪着头奇怪的看着他,嘟了嘟嘴:“我穿里衣你都看到了,为什么穿外衣你要回避呢?” 晨露低头抿着嘴强憋着狂笑的冲动,肩膀颤抖着,手颤颤的为她梳理着发丝。这公主今儿也太可爱了,不会又要整六皇子了吧? “我……”箫玉宇有些哑口无言以对。 “我不要这些,就用这个就可以了。”黎小忆推掉晨露要给她戴的金钗珠翠,拿了一根丝带,递给了她。 晨露看了看手中镂花的淡紫色丝带,有些为难的皱着眉:“这……公主,这恐怕不行吧?” “为什么不行?”黎小忆奇怪的看着她。她不喜欢麻烦繁琐,她喜欢简单自在。 箫玉宇抬手拦下晨露要说的话,说道:“算了,晨露,你就听忆竹的吧。” 晨露应了声,满腹疑惑不解的给她系上了那条丝带。公主以前不都是化着浓浓的妆,金钗珠翠堆满头,那个霸气外漏,让人远远看着就害怕!今儿醒来怎么……怎么就这么清素起来了呢?对此晨雾非常不解。 黎小忆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便起身走到雕花圆木桌前的红木圆凳上坐下,端起碗,吃了起来。嗯!这粥真香,以前听闻皇宫有御厨,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厨师,看来果然是没错的! 箫玉宇看着吃的很香的人,自己好像也饿了。 黎小忆听到奇怪的声音,转头看向声源:“你饿了?嗯……你是该休息下,换身衣服,洗漱下了。我没事了,你不放心的话……那让她跟着我,你总可以放心了吧?”黎小忆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由,可她却也猜到了个大概。 那个忆竹是自杀而死,自己刚好也因病死亡,所以灵魂才会奇异对换,或者……这灵魂对换的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可无论如何,她暂时都不可能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而这个……从她醒来唯一有熟悉感的男子,无非是担心她会寻死,所以他才不敢离开、寸步不离的守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也许正如外公所说,她真是一个旁观者吧?所以才能如此冷静的看清一切吧。 欸?这丫头怎么上一次吊?反而变聪明了?竟然能看透人心了?箫玉宇心里感觉奇怪极了…… 黎小忆看了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我现在很冷静。喏!又来了一个,让她们寸步不离看着我,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你要再不回去梳洗,就该发臭了。”说完,她便低下头不再看他,吃起粥来。 “噗……”晨露终于忍不住了,转身低头捂住脸笑了起来。毒,公主这话真毒。 端着药上来的夕雾,轻皱了下眉。这是怎么了?晨露笑的脸红彤彤的,六皇子脸怎么那么黑?她走向桌前:“公主,这是李太医给您开的药。” 黎小忆喝完粥,晨露走上前收了碗,给她倒了杯茶,她喝了口茶漱了漱口。然后晨露接过茶盅。她才伸手接过夕雾递来的药,用着汤匙搅弄着。吃过饭,不能直接吃药,看来他们很没常识。 “你们看着她,在我没回来之前一步也不得离开,如果公主再又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将按宫规杖毙。”说完,箫玉宇便转身下了阁楼。他再待下去,非被那丫头气死不可。 “是。”晨露,夕雾半跪在地。她们当然知道,公主出事已是她们失职,如果公主再出事,那她们也只有一死赎其罪了。 黎小忆摇了摇头,古代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皇家更是蛮不讲理一族,她叹了声气:“起来吧!”她们跪着不难受吗?人都走远了还傻跪着。 她二人起身,站在她身后。一脸正经,晨露也没有了刚才的那些嘻笑。 黎小忆一手托腮,一手搅弄着药,有些失神的看向窗外树枝上嬉戏的鸟儿,不知过了多久,夕雾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提醒道:“公主,药已经凉了。” “嗯?”黎小忆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冷的声音啊!她回头看了看冷美人夕雾,转头放下汤匙,端起碗,把药一气喝完。唔……好苦!她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早知道就趁热喝了。 “公主。”晨露给她递上了一杯茶水,让她漱口。 她喝了口茶,漱了漱口,说道:“唔……你们去准备下笔墨纸砚,我想出去透透气。”说完,便起身走下了阁楼,。闹了这么久,看日头,应该有十二点或一点了吧? “你去准备公主要的文房四宝,我跟着公主。”说完,夕雾便紧追了下去。 “知道了,又是我,每次都是我……”晨露嘀嘀咕咕的收拾着碗盘,一手端一个,走下了阁楼。 黎小忆下了阁楼,看了看阁楼下。装饰古朴清雅,摆设简约大方。奢侈的用料,看似简单,实则贵死人。轻纱罗幔,很是幽雅,名贵的各种兰花,满室飘香,清幽雅静。 她走出门,一个小型的青石雕凿成的圆型荷花池,水清荷香,清风掠起荷香拂面而来。 越过荷花池,来到了院中,她心中不由感叹!好多的翠竹啊!一个个的花坛里,种着一簇簇的绿竹,花坛上摆放着各种含苞待放的菊花,好美啊! 什么人会想到用这些清幽淡雅的四物呢?不对啊?菊含苞待放,荷花如玉绽放,那兰呢?为什么也会开着呢?如果现在是秋天,那兰花是怎么回事儿?哦……她突然想到,似乎兰花中有秋兰这一品种。 外公曾说过秋兰又叫做建兰,它恬静优雅,是很漂亮的一种兰花。 夕雾看着坐在亭中,双手托着腮,扒在桌上,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展,嘴角似乎挂着似有若无的,一丝浅淡至极的淡笑,似乎在想着什么? 晨露手里拿着托盘而来。走近,蹭了蹭夕雾,问道:“公主怎么了?” “不知道。”夕雾冷冷答道。主人的事情,不是她可多问的,她的职责是保护主人,不是废话。 晨露白了她一眼,跟夕雾说话,还不如跟动物说话呢!她好可怜!好无聊!晨露一时自我悲怜了起来。 “公主,您要的文房四宝。”晨露说着便把托盘放在了桌面上。 “嗯?哦!”黎小忆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收起了思绪。伸手打开纸张,展开铺平在桌面上,取镇纸压住纸张。晨露拂袖执手在一边为她研着墨,眼经不住好奇的,低头侧首偷瞄着她。公主不是不喜欢写字吗?那她突然传这些文房四宝干什么呢? 黎小忆一手拂袖一手执笔,轻轻的蘸了些墨,起身弯腰,作起画来。她不知道兰花到底有多少种,以前只以为兰花是春季开放的花。可自从外公告诉她建兰一物后,她才知道,兰也有秋季开放的,甚至夏季、冬季,也有兰花。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画兰花,也许是因为想家的原因吧! 箫玉宇因为担心她会出事,便回到宫中,急急忙忙、洗洗漱漱,吃了点东西,便急忙的跑回来了忆竹居。来到了忆竹居刚想往阁楼里奔去……却发现要找的人居然在亭中。 他转身走向亭中。晨露和夕雾看到他来,颔首揖了一礼。 他看了她们一眼,打开折扇,轻摇着走近亭中专注作画的人身边。侧首看了一看,奇怪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画画。”这么明显的事,这人怎么还问?黎小忆在心里鄙视他。她早发现有人来,没想到竟会是他?看来还是对她不放心,居然这么快就跑回来了,头发居然都没干,看来是沐浴完,吃了东西就急忙跑回这里来了。 “我当然知道你这是在画画,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今儿怎么这么好兴致,居然舍得动笔——挥毫泼墨了呢?”箫玉宇笑了笑,似是调侃的说。 这丫头今儿怎么有些奇怪呢?除了照镜子时哭了一场,之后便平静的不似她了。现在居然还难得好兴致得执笔绘画?是他眼花了?还是忆竹疯了?箫玉宇百思不得其解的合起折扇,敲拍着掌心。 “你没眼花,我也没疯,只是觉得无聊,所以随便找些事做。”黎小忆头也不抬的说道,她不用看也知道某人在想什么。 晨露瞪大了眼睛,公主什么时候这么神了?看也不看,就知道六皇子的白痴表情?她又看了看轻皱了下眉,一脸平静到结冰的夕雾。 “你什么时候会读心术了?怎么我不知道呢?”箫玉宇笑了笑,调侃道。这丫头何时这么神了?似乎经此事后,她变了很多。 “不需要读心术,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黎小忆收了最后一笔,风轻云淡道。呼……好久没握笔了,手都有些僵硬了。 “你是在拐着弯的说我白痴吗?”箫玉宇佯装生气,冷着脸色说道。唉……什么时候?这个白目公主,也敢取笑他的智商了? 箫玉宇低首看了看她所绘的画,不看还好,一看大吃一惊!他弯下腰,用手抚摸着纸张,低吟出画上的题诗:“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着,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他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一派悠然品茶的她。这丫头何时这么厉害了?一幅墨兰题图,真让他有点儿想哭的感觉…… 黎小忆自在悠闲的品着宫女奉上的香茗。好不惬意!她嗓子有些痛,不想多说话。 箫玉宇落坐在她对面,盯着她,有些严肃地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画出这样的画,写出这样的诗来?”他从小跟这丫头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她有几斤几两,他可是最清楚的。这幅画,没十年以上的功力,绝对画不出来。 “什么怎么回事儿?这有什么问题吗?”黎小忆有些疑问不解。她是好久没画画了,可是会那么差劲吗?难道……难道是这首诗的问题?《感遇》不就是首诗吗?至于让这个温雅的男子如此激动吗? “你说呢?这画是怎么回事?这没十年的功夫,练的出来吗?还有这诗,你这位白目公主可能写的出来吗?还有,你什么时候学的书法?”箫玉宇越说越疑惑不解,以前忆竹那字,跟鸡抓狗爬似的。可现在这字……清秀灵韵,潇洒飘逸,堪比书法名家。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不禁眉头深皱。 “我……这个……”黎小忆吞吞吐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公主居然是位白目先生,那现在自己岂不是要露馅了?这事儿真让人有点头痛。她抚了抚被风吹起的发丝,看了看他,递了杯茶给他:“不要激动,就算没知识,也应该有见识,知道吗?白哥哥。”黎小忆淡淡笑了笑,轻描淡写说道。 箫玉宇接过茶,喝了口,却听到她这番话。可真有些生气了,居然说他白痴?这丫头……唉!他手握拳抵了下唇,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忆竹,你是不是脑子……被刺激坏了?” 黎小忆抬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说道:“我很好,您不用担心。”她慢悠悠的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一派的悠然姿态。 箫玉宇看着面前这不疾不徐,一派淡定从容的人。慢摇着手中折扇,温和的笑看着她,说道:“呵呵……忆竹啊!你气死人的本事可是见长了不少哦?” 黎小忆吁了口气,起身离开,她嗓子不好,没闲情逸致跟这无聊人士、拐弯抹角暗讽似的吵架。 “你去哪里?我可还有话没问完呢。”箫玉宇对着缓步慢行的背影说道。 “我累了,要休息!画送你了。”黎小忆头也不回的往阁楼里走去。 箫玉宇合起扇,起身追了上去,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否则啊!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似乎她还会出事。 “六皇子,你的画……”晨露指着画,叫着远去的人,可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她无奈的低下了头! 夕雾冷冷的离开。晨露在后面喊着:“喂?夕雾你去哪儿啊?这……这画怎么办啊?”她撇了撇嘴,算了,她还是收起来,让人送去蕊珠宫给六皇子吧!好歹是公主的杰作哎! 鸟在唱,风在吹,太阳慢慢移向西。 正文 第二章:异界之忆的新生活1 自那日后,黎小忆开始对这个世界展开了了解,这是一个没有在她所了解的历史中存在过的时空。 这里是一个奇异的大陆,叫做“星陨”。 在这个大陆上出现过很多英勇之士。比如,开创四国的始将军,“始”应该是指原始之意。 将军本是忠臣之士,和岳飞有得一拼。秉承什么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宗旨。可他的四将门徒可与他大不相同,当得知将军要被处死后,便举兵反叛。可那位始将军却固执的要死,宁死也不愿意反叛。后来被推到断头台,他的几个弟子强行带走了他。 可奇怪的是……这位始将军前面那么决然赴死、忠君爱国。可后来为什么又反叛了呢?这前后差别也未免太大了?黎小忆对此有些迷茫了…… 对于始将军前后变化,书中只记载四句话“星陨坠落,七星斗转,龙神降世,改天换日。”这四句话,她怎么想都想不通。 星陨坠落?这“星陨”指的是什么呢?七星斗转,说的又是否会是“北斗七星”呢?龙神降世,改天换日。“龙神”似乎是说勇猛的将军,是因为这个神将,才会改变当时的……一切的吗?可这神将说的又是谁呢?是那位奇怪的始将军?还是指后来又出现了什么人…… 此事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揉了揉眉心,她放下了这一本书,又拿起了另一本“四国起源”的史书翻看了一下。里面记载的是四国的起源、和四国的渊源,四国的君主祖先,还有四国的――镇国之宝。 始将军推翻原有的国家后,便创立了星陨国。娶了一个美貌的妻,生下一子,名唤七星。始将军用十年收复了所有国家,成就了天下一统,四方归一。 后来,他却不知为何,将天下一分为四,之后便带着妻儿消失了。 她手指轻抚书面字里横间,启唇低语:“曾铸无数神兵,因杀伤力太大,而全部被始将军所摧毁。”嗯?怎么会没有记载了呢?那些神兵是什么?为何如此神秘?那些兵器当真那么厉害吗?十年,收拢一个古代大陆,是有些可怕。 四国祖先是始将军的四大弟子,也是他的得力干将。始将军消失时,曾铸下四件至宝——金日剑——冷月刀——玄瑶琴——雪晶箫。 始将军曾留下命诏,凡四国之主,皆不可拥有此四物。四物之主,曰:“‘执掌者’,辅佐国君,利于国家。百姓安,国家宁,君心仁,方是国之幸矣!若凡其君昏庸无能,残暴不仁,荒淫无道者。‘执掌者‘可清君侧,废帝王,扶新主,以安天下。望后世之君谨记,如有违者,必遭神龙所诛。且记且记!” 执掌者,执掌者……黎小忆在心中默念这个称号。这是怎样的一种权力呢?只要身为执掌者,手执镇国之传世宝器,便可废帝令立。难怪这里四国鼎立、却可相安无事千年,原来每个君主头上都悬着一把无形利刃啊! 可是,这始将军怎么那么放心,他不担心君主杀了这些执掌者吗?她又继续翻阅。 原来这四物都有其威力啊!难怪没人敢动执掌者。可是……如果选的执掌者非仁善之辈,那国家岂不是要遭殃了? ”金光日照开天地,冷月寒冰化水柔,玄木玉瑶琴瑟谐,雪晶箫中流火生。始祖星陨坠凡尘!”怎么会是五句呢?黎小忆快速翻着纸张,突然想到了什么?慢!她又往回翻,翻到原先的页面,她手指抚上了那几行字,口中低喃着:“金木水火……星陨,石也!石者,土也!五行?这里怎么会有五行的记载?”她凝眸注视着那几行字思索了起来。 黎小忆回过神来又快速的翻阅,可除了那几似句似诗的几行字外……却再也没有与五行相关的东西了!她又放回了那本书,寻找别的书籍,可依然一无所获,五行仿若是昙花一现般、再也无只字片语字的记载。 四国同出一门。 南有北冥一族——金日剑所属,为金。 北有北宫一族——冷月刀所属,为水。 西有西岭一族——玄瑶琴所属,为木。 东有箫氏一族——雪晶箫所属,为火。 而她现在身躯的主人,就是雪国,箫氏一族的梦灵公主——箫忆竹。 五行顺序显然是有心人故意打乱的,可能就是不想让人轻易发现吧!可她查了好些天的书,根本没发现与道家有关的东西,就连佛家也在一千年前,被那个什么始将军给禁止了。现在仅存的寺庙,也只是供人歇脚、行善之用,倒有点像慈善基金会。 雪浮殿内 雪皇箫天正坐在龙案前埋头批阅奏章。 皇后林竹突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连让宫人通报也没有,便急匆匆的直接走进了去:“天,不好了!怎么办啊!” 箫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满脸焦急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起身越过龙案走到她身边,接过宫人递上的手帕,心疼的为皇后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温言道:“有话慢慢说,不要着急。” 林竹抓住他的手,急的快哭了,哪儿还有一国之母的仪态啊!她有些哽咽道:“箫儿……箫儿她……” “箫儿?她怎么了?阿竹,箫儿不会又……”箫天听到这里,有些害怕。不会是……箫儿又出事了吧?老天!请不要再跟他开玩笑了,上次差点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次…… “箫儿她……她天天往藏书楼跑,一待就一天,都好几天,你说该怎么办?她……她会不会……又想做傻事啊?”林竹泣不成声的说着。 箫天松了口气,无奈的看着林竹,抱住了她,为他擦着眼泪,有些苦笑道:“就为这,你也能哭成这样?箫儿不就是去藏书楼了吗?有什么可担心的?夕雾晨露不是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她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还怕她跳楼不成?这句话他自是不敢说出口来,他可不想被眼泪淹死。 “还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又不是不了解箫儿,她从小就不爱读书,你给她找先生,要么逃课去玩,要么就把先生整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她现在突然天天往藏书楼跑,你不觉得奇怪吗?”林竹摇着箫天气急道。 箫天握住林竹的手,无奈道:“是,你说的确实奇怪,可是……也许……箫儿想读书了,所以就去藏书楼找书看看了。” “你信你自己说的吗?”林竹抬头气恼的看着他,白了一眼说道:“箫儿会去读书,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箫天摸了摸鼻子,点了点头,认同道:“也是,以箫儿的性格,确实不太可能。而且,那里的书大多都过于深奥,别说读懂了,以箫儿的学识……恐怕连那些深奥的字都认不完。”看来确实有点问题啊? “我就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害怕箫儿会出事。”说着林竹又要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把夕雾叫来,问问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一边安慰着林竹,一边吩咐道:“刘公公,你去把夕雾带到这里来。”一说到这里,箫天就头痛。公主应是高贵大方,温柔乖顺的。可他这个小女儿,却刁蛮任性,霸道难缠,三句话说不好,立马发火,真是让人头疼。 “是!”说着,刘公公便往外走去。 箫天拥着林竹,往偏殿走去,来到了一张,圆木铺着正黄颜色的桌帷、桌前的绣垫矮凳上,让她坐了下。安抚道:“你别担心了,先喝杯茶吧!”箫天接过宫人奉上的茶,轻柔的放在林竹手中。 林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盏,又抬起头看向这个让她放弃自由,禁锢自己一生、而深爱着的男人。突然发现,大家都老了,不知何时起,失去了少年的轻狂,变得成熟了。 藏书楼 林公公急急忙赶来,问了问守门的侍卫:“梦灵公主还在里面吗?” “在。”这两个门卫心里有些奇怪,林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现在突然前来找梦灵公主……又是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难道出什么事了?不对啊!梦灵公主最近一大早就往藏书楼这里跑,一待就是一天,她应该没时间闯祸啊? 刘公公听了后,马上往院中走去。 今日晨露被派去调查邪王了,而夕雾则守在门外。看到楼下急急忙忙的刘公公,心里觉得很是奇怪。 刘公公急急忙忙上了楼,在楼道里看到了夕雾,松了口气说道:“咱家总算找到你了。”呼……可真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公公找我有何事?”夕雾冷冷的问道。 “唉!还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梦灵公主的事儿。”刘公公用手帕擦着汗水,说道。 夕雾轻皱了下眉,冷冰冰道:“公主近来并未闯祸,公公此话是何意?”公主以前虽然顽劣,但自从这次醒来后,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对宫人和和气气,也从未见她发过脾气,总是一副闲适悠然,不急不燥,慢悠悠的,好像没什么事能惊扰她一般。她一直跟在公主身边,这些日子里,除了来这藏书楼,公主根本没出过忆竹居,更别说去过其它什么地方了,这刘公公来的也未免太奇怪了? “夕雾姑娘别急啊!咱家来不是为了梦灵公主闯祸之事,而是奉皇上旨意宣你觐见的。”刘公公连忙解释道。这个夕雾,跟他说话真累,冷冰冰的脸,毫无色彩,看到她中的剑,就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晨露被公主派去做事了,如果我也离开,公主出了事,谁来担待?”夕雾面无表情冷冷道。 “这……”刘公公有些为难了。这夕雾是皇上吩咐寸步不离保护梦灵公主的人,与其一起受命的晨露,偏偏又被派遣了出去,如果她现在离开,梦灵公主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是夕雾承担的起这罪过,还是他这把老骨头?唉!可皇上哪儿还等着回话呢!这可怎么办呢? “你们在做什么?夕雾,忆竹呢?”在紧要关头,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声音。 刘公公转过身看向来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从来没觉得六皇子是这么的可爱,这救星可总算来了! 夕雾颔首行礼,然后冷冷回道:“公主在里面。” “哦!”这个夕雾,总是一张千年不化的冰脸。不过……这刘公公为何这么看着他?他心里不由的发毛,摇扇笑了笑,说道:“那我……我去找她。”说完便似逃离似的推门进了去。 夕雾回头冷冷道:“现在我可以随公公走了。”说完便踏着步子离去。有六皇子看着公主,她没什么可担忧的,自是可以去见皇上了。 刘公公看着已经下楼去的人,也急忙跟了上。这个夕雾,总是做事明快,干净利落。就是有点冷,不近人情,铁面无私。 雪浮殿 皇后有些等得着急,在哪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还不来啊!” “你不要着急,先坐下来。”雪皇箫天安抚着他这个有时像孩子般的皇后。 林竹气闷道:“反正你有那么多女儿,当然不急,可我就箫儿一个女儿,我能不急吗?”说着又哭了起来。 箫天满头黑线!这阿竹怎么还记得、当年他为巩固朝中安定,纳了四妃的事啊?他叹息道:“是我负了你,违背了当年山盟海誓、至死不渝的誓言!如今,所有的一切诺言,却都成了一句空话。”这便是帝王的无奈,连只拥有一人,都无法做到!世事无常,总会逼你做些无可奈何之事,凡事哪能世事竟如人意呢? 林竹执帕擦了擦眼泪,说道:“这事不能怨你,如果不是你这一代人中只有你一个皇子,你也不会接下皇位、更不会有那些事的发生。你有你的无奈,我明白,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怨任何人。”如果她想离开,她依然是自由山水间的林竹,而不会是今日的一国之母。是她不该爱上皇家的人,更不该爱上一个君王!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所以她不怨任何人。 箫天还想说些什么时…… 却被回来的刘公公打断,林公公躬身行礼道:“皇上,夕雾姑娘来了。” 箫天点了点头,应允道:“嗯!宣她进殿吧!” 刘公公扯着嗓子喊道:“宣,夕雾觐见。” 夕雾手握长剑,冷冷的走进来,所到之处,人人皆不寒而栗。她看到雪皇和皇后,单膝点地,跪下拱手行礼,冷冷道:“夕雾见过皇上,皇后。” “嗯!平身吧!”雪皇箫天点了点头。这个与箫儿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却拥有着,绝对的沉稳冷静。处事谨慎,有着同龄人没有的镇定,只是太冷了,让人不可靠近。派她保护箫儿,自己很放心。 林竹紧张的问道:“箫儿最近怎么样?她好吗?” “回皇后娘娘,公主一切安好,嗓子也已恢复如初。”夕雾冷冷道。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她都是冷冷清清,一视同人。 “你看吧!早让你不要担心,现在听到了?安心了吧?”箫天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安心?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前的箫儿活泼好动,一天不弄出些祸事儿来,她都不消停,可现在呢?天天往藏书楼跑,要么就安安静静的待在忆竹居内,你不觉得这安静的有点可怕吗?”林竹有些情绪激动的说着。 欸?确实,这箫儿安静的也太诡异了。箫天转头看向夕雾,问道:“最近箫儿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公主很安静,总是一副淡笑悠然。做事不急不燥,说话也慢悠悠的。对人很和善,宫人打翻茶杯,弄脏了公主的衣服,公主也只是一笑而过,什么也没说,更没加以惩罚。”夕雾冷冷的说出她所知道的。 箫天眉头紧皱,这还是那个刁蛮的女儿吗?如果是别人跟他说,他一定会当笑话听之过之。可是夕雾说的话,他却不得不信,因为夕雾从不说假话。无论是做事说话,她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听到了吗?我就说有事嘛!”林竹激动的拍着桌子。 “啊?你先冷静一下,这也没什么啊!箫儿只是成熟了些,这样未必是坏事啊。”箫天也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化如此之大……难道经此事后,箫儿真想通了?或者……他不愿这个或者成真,若箫儿真是心死换来的蜕变,他宁可要那个让他头痛不已的刁蛮女儿。 “可如……如果箫儿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林竹还是很担心。 箫天想了想,说道:“你如果实在不放心,我们这就去看看箫儿,这样你总可以安心了吧?” 林竹连连摆手拒绝道:“不去,你有颜面去面对她,我可没有,不要忘了,是我们背弃了她,她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他们伤了箫儿的心,把她推上了绝路,让她无助的走上了不归路,她无法去面对失而复得女儿…… 箫天也默默的低下了头。是啊!是他们把箫儿逼上了死路,现在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呢? 夕雾看了看他们,冷冷道:“公主应该并无不妥。” 箫天奇怪的看着夕雾,林竹急忙问道:“真的?” “是,公主与六皇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只是公主更会气六皇子了。”夕雾冷冷的如实回道。 “啊?”林竹惊愕的瞪着眼。箫儿和宇儿?他们…… 正文 第二章:异界之忆的新生活2 箫天无奈的摇头笑着,看来他们都是白担心了。他好心情的问道:“那,箫儿又怎么气宇儿了呢?”她顺手把林竹揽入怀中。 “公主画了一幅墨兰题图,题了诗句。六皇子看了,说,不可能!公主暗讽六皇子是白痴、大惊小怪。”夕雾依然目不斜视,冷冷冰冰的回道。 “画?画怎么了?”宇儿一向温雅和悦,从容淡定,怎会被一幅画惊到?箫天有些糊涂了…… “六皇子说那幅画没十年以上的功力,绝对画不出那幅画作,还说公主写不出那样的诗句,公主更没有那铁划银勾的笔法,而那些字堪比书法名家,非公主所能做到,就是这样精纯的笔法,才让六皇子震惊不已。”夕雾冷冷的说道。 “十年以上?”箫天也惊着了!宇儿对书画的鉴赏能力他是信得过的,若他说出此赞美之言,那这幅书画必是有过人之处。看了看夕雾问道:“那诗你还记得吗?”他倒想听听,箫儿能有什么惊天之作。 “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夕雾记忆力很好,所以她清楚的将那首诗吟诵了出来。 箫天听到这里,拍手赞道:“好!好一个‘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难怪宇儿会如此惊讶,仅一首诗就让人如此震撼,那书法和画又该给人怎样的惊讶呢? 林竹也有些惊愣了,箫儿真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吗? “你是说这幅画现今在宇儿手里,对吗?”箫天心中很是激动。他一定要看一看这幅画作。不过,箫儿会有这样的文采吗?他有些不敢至信的再次问道:“这画是在人前作的吗?”不是他怀疑自己的女儿,实在是箫儿以前的文学……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是,画是在六皇子面前所作,晨露与我也在场,画完后,公主便将它送给了六皇子。”夕雾简约的冷冷说道。 “当面画的?怎么可能。”林竹有些受刺激过度。 箫天也有些受刺激,这箫儿变化的也太过火了!他心有些不堪负荷,摆了摆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是。”夕雾拱手,转身离去。 箫天和林竹对视着,都对此不敢置信。 藏书楼 箫玉宇人未到,声先到:“忆竹,六哥哥来看你了,你在哪里呢?” 黎小忆看书看的眼睛有些酸涩,身体也有些酸痛,她正活动着筋骨,便听到一个让她头痛不已的声音,天啊!他怎么会来这里?不会又来找自己吵架吧?她有些无力适从。 箫玉宇找了很久,才在一排书架哪里,找到了想找的人,不由得叹了声气:“唉!忆竹,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呢?嗯?你在找什么?” “找书回去看。”黎小忆淡淡的回答!她最近看了很多书,这些王朝的历史,和一些大至的事情,她大概都清楚了。唯一缺少的是近百年的事情,而这百年之后,记载的只是本国之事,真是很奇怪,为什么四国记事突然分歧了呢? “什么?你看书?别开玩笑了。你字都没认几个,这里的藏书可是天下精粹所集,博大精深得很!我都不一定敢说能完全懂得,你?更别说了,你能连成句看吗?”箫玉宇摇着扇子,笑对她,有些调侃道。 黎小忆拿出一本棋谱,嗯?是围棋谱,她翻了翻,《绝世棋谱》?她往后翻了翻,里面有一局,她很是熟悉。这不是爷爷逼自己跟他下的那局棋吗?这棋谱中,所有的棋局全是绝妙之局,非一般人可解。然而这里面其中的一个死局,她却能解,因为她以前曾和她的爷爷下过此局。 所有棋局皆有写破解之法,唯有此珍珑之局未曾写破解之法,好奇怪啊?这似乎是一个漏洞,也似乎是一个设局,似是在等什么人来解开它,可是解开它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她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存在?可又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儿,当真是迷雾重重…… “忆竹,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这个啊!你不用看了,这根本是个死局,我想了三年都破不了,更别说你了。”箫玉宇摇着扇子,倚在书架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黎小忆无视他,继续找书。出现了五行,出现了围棋,她还想知道会有什么与中国有关的东西出现。如果这里是中国古代时期,可她为何从未知晓过此四国过?一千多年的四国王朝,怎会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未曾有过只字片语的提及? 可来到此世界后,她发现这里的文字,竟然只是中国浅薄的繁体字,若真有个如此接近现代文化的四国王朝,不可能没有被发现或记载下来啊?也许,这真的非是中国古代吧!星陨大陆——一个不曾被中国知晓过的世界。 被无视了?箫玉宇蹙了蹙眉,你要看是吧?好,我啊今天让你看个够,想着便往书架最里面走去。 黎小忆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又发疯了,便没理他,继续找着书。 一会儿,箫玉宇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丢给了她一本很陈旧的书。摇着扇子,笑看着她说道:“你不是要看书吗?拿去看吧!这绝对是这世间最深奥,最古老的书籍。”要气他是吧?看谁把谁先气爆。这书是他发现的,找了很多文学大家、学界老前辈,没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字体。就只知道好像是……始将军留下来的奇书。当然,这只是后人对此书的看法。 黎小忆翻开那书一看……当真惊讶的不得了!这是一本手抄《诗经》,所用的是小篆,这里怎么会有这类的书籍呢?她抬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哪来的这本书?为什么我没有找到过呢?”她随即低下头,有些想不通的看着那本书。 他就知道忆竹会有这样的表情,箫玉宇似是有些深意的说道:“此书乃孤本!天下独一份,没人知道里面记载的是什么,因为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只知道是始祖将军留下的,有人怀疑,这里面记载的是――遗失神兵利器制作的方法,也就是被始祖将军消毁的那些兵器。只不过,没人看的懂这些文字,所以就把它放到了这里,我也是偶然在一个角落里无意间发现的。” “研究了很久没研究出来是什么,所以今儿就拿出来为难我,对吗?”黎小忆满不在乎淡淡说道。 “非也!忆竹,你可不能这么说你六哥哥我,你要看书,我只是帮你忙而已,这书绝对值得你‘深度探索’。”箫玉宇一脸温雅道,实则眼中含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黎小忆低头收拾着她选的几本书,抱在怀里,看着一脸温和笑语的某人,指了指书面说道:“这不是一本兵器制作书。看清楚,这里只有两个字,《诗经》傻哥哥,你真可怜!”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侧身离去。跟她斗,可能吗?她可是怪才冤家的唯一传人,就算不是个小魔怪,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诗经?那是什么?”箫玉宇皱眉低头想着,突然想起那丫头的表情,真是太气人了。那丫头居然说他是傻瓜?转身合扇追了出去。 黎小忆下了藏书楼,来到了院中空地处。抱着书,眯着眼,呼吸着夹杂着花香的空气,好不惬意。她有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好多年了吧?自出名以来,她好像一直在忙碌吧?好清静啊!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 箫玉宇紧随其后下来,便看到某人一脸享受的仰着头,眯着眼。奇怪的问道:“你在干什么?”虽然刚才的画面很美,可是他在生气,哪有心情欣赏美好的画面。 黎小忆皱着眉头侧头看着他,真是一个麻烦的皇子,一刻也不让人安静。她回转头时……却瞥见一个石雕,她侧目望向旁边三米处,也是一尊石雕。她又转身望着另一个方向,也有两尊石雕,一样距离,相隔三米。她来这里这么多天,总是低着头思考问题,所以也没抬头看看这里过,现在一看下……真是让她大为吃惊! “回魂了!”箫玉宇看到某人又发呆,无奈的说了句:“你不会来这里这么多次了,没看过这些石雕吧?” “没看过。”黎小忆心不在焉的答道。 箫玉宇手一哆嗦,手中的折扇差点掉落,很是无语的望着天空,随后又看了看迷茫的某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痴人的啊?她难道把一切不感兴趣的事……都当空气了吗? 这次他还真猜对了,黎小忆就是这样的人,对不想理的人或事物,她都可以没兴趣的完全忽略。 黎小忆无视某人的仰天长叹,仔细的看着这些石雕。这些石雕是远古传说中的神兽,后被人们称为四灵或是四神,可这些神兽石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不是说这个世界不信鬼神吗?那为什么要摆放神兽镇守呢? 箫玉宇以为她是好奇这些石雕,便为她解释道:“这些是守护兽,是根据始祖将军留下的小木雕,雕刻成的巨石雕像。” 又和这位始将军有关?怎么所有奇怪的事物,都和这个人有关呢?黎小忆看向他,转头又看向那些石雕,说道:“它们是传说中的四神。东边,前为青龙,后为玄武。而西边,前为凤凰,后为麒麟。分别为——鳞类龙、介类龟、禽类凤凰、兽类麒麟。”说着便看了眼石雕,踏步离开。 “什么四神?青龙、玄武、凤凰、麒麟?鳞、介、禽、兽?”这都是些什么意思?怎么说的没头没尾,乱七八糟的啊?箫玉宇刚想抬头问清楚,却发现人早没影了。 他随之追了出去,刚好碰到回来的夕雾,便随口问道:“父皇找你有什么事吗?” “皇上只是问了些,有关公主近况的一些事情。”夕雾冷冷回道。看到前面的人,便跟了上去,她要保护公主,可没时间跟人闲聊。 箫玉宇跟上前,与夕雾并行,嘴边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问道:“你没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吧?”这个夕雾啊!整天冷冰冰的,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不懂的委婉下。 “夕雾不明白六皇子所谓不该说的是指什么。”目不斜视,身子笔直。手握长剑,不紧不慢,与前面那个白裳紫裙,粉玉簪挽发,头系紫色丝带的女子,保持着五步的距离,冷冷的回答旁边人的问话。 “我说的是……你没把我和忆竹的事说了吧?”箫玉宇真快被这主仆二人打败了!一个神神秘秘,一个冷冷冰冰,没一个正常的。 “说了。”夕雾看着前方冷冷道。皇上问话,她自是如实回答。否则就是欺君,宫里生活虽然无聊,可她还没无聊到自己找死的地步。 “你说了?那你说了多少?”箫玉宇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唉!他不由得叹气! “说了画的事,说了您和公主这些天发生的事。”夕雾依然冷冷的回答。 “你都说了?”箫玉宇边走着,边不能淡定的问道。他微低下头看着这个冷美人,颇为无奈。 “是。”简洁明了的回答,依然是那个冷冰冰的夕雾。 箫玉宇无奈的笑了笑,这回他啊!可算是颜面扫地了,一世英明全毁在这两个丫头手里了。 黎小忆边走边低着头想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与中国古代有关的东西,而这一切都与那个神秘的始将军有关,难道那个人也是穿越者吗?那他又是怎么来的呢?是不是跟五行与四灵有关呢? 还有这本手写的篆文《诗经》,这里的字体,都是些古时的繁体字,除了这些,没有别的字、除了这本仅有的《诗经》是篆文所写的之外。可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篆文,他们所知道的只是繁体字而已,这一切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就是一时想不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臣,见过六皇子,梦……梦灵公主。”倒霉啊!怎么碰上了这位魔鬼公主了啊?这回死定了。 箫玉宇抬起头,温和笑道:“原来是文大人啊!你这是……哦!是来看大皇嫂的吧?” “是是是,臣是来看太子妃娘娘的。”文大人抬袖抹了把汗连忙回道。 “那就不耽搁文大人的时间了。”箫玉宇是何须人也!一看就知道,这位文大人是怕被某人祸害,会死的很惨。 “谢谢六皇子。”文大人感激的看了箫玉宇一眼,便立刻飞似的快步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黎小忆歪头看着那个跑的好像后面有鬼追似的文大人,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躯体的主人,名声不怎么好啊!她转身把书递给了夕雾,自己拿了那本篆文《诗经》边走边看了起来。 “你真看得懂这个?”箫玉宇紧走几步,与她并肩而行,低头看着那认真翻阅的人,问道。 “嗯!”黎小忆头也不抬的,淡淡应了声。 “那这里面写的是什么?”箫玉宇有些好奇的问道。他看了很久这本书,根本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难道这个丫头会知道? “诗。”黎小忆有些鄙视他,不是告诉他这本是《诗经》了吗?居然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什么诗?怎么读?”箫玉宇又问道。他又不是猪,《诗经》当然写诗了,要不然还能写猪? “无可奉告!”黎小忆不想再理这个无聊且罗嗦的人。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箫玉宇激将道。 “随便。”黎小忆淡淡道。想给她使激将法,很遗憾,她从不吃这套。 “你……”箫玉宇真快对她五体投地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气人,还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人啊? “我很好。”黎小忆依然低头阅读着书。 “可是我不好。”箫玉宇有些郁闷道。 “你是有点不好,该去精神病院了。”黎小忆依然淡淡道。果然是《诗经》全本,看来此人很无聊,居然用小篆抄写《诗经》。 “哪是什么地方?”箫玉宇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恭喜他……答对了。 “关疯子的地方。”黎小忆头也不抬的淡淡道。 “你……你还白痴呢。”箫玉宇真的有点生气了。 两人一路上就你一句我一句,一个暗自生闷气,一个气定神闲低头看书。夕雾抱着书,满头黑线的跟在后面,她真服了他们了! 转眼他们来到了忆竹居外的竹道前,黎小忆抬头看了一眼,嘴角轻扬,真是够用心的。不自觉吟道:“十丈竹林道,林荫避日光,身临翠微间,鼻间萦绕香。”随后合书,踏着缓步走向忆竹居。 “什么?”箫玉宇吃惊出声。这还是他那个白目小妹吗?怎么变成出口成章大文家了? “有感而发!”黎小忆摆了摆手,留下一个清逸的身影。 夕雾抱着书冷冰冰的跟上。 箫玉宇摸了摸下颔,这真是那个小妹吗?怎么感觉如此陌生呢?要不是他这几日看着她的变化,和她苏醒那日送他的画,他还真要怀疑这丫头被人掉包了呢!他想着想着便也走向了忆竹居。 正文 第二章:异界之忆的新生活3 “夕雾,你把书送到阁上去,然后就去休息吧!这么多人看着我,你大可放心了。”黎小忆浅笑道。说着便走到了亭中坐下,将书放在了石桌上。 “是。”夕雾冷冷颔首行礼后,转身走向了阁楼。 莺儿送上来一些水果和茶水,黎小忆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莺儿,有冰镇酸梅汤吗?”没想到八月天也会这么热。 “冰镇酸梅汤?那是什么啊?”莺儿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厨师,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汤啊? “你不知道吗?”黎小忆奇怪的看着她。 “嗯……公主,有酸梅汤,没冰镇酸梅汤,而且那个好酸,没法儿喝……”莺儿汗颜道。公主怎么知道她偷制作酸梅汤的?难道有人告密? “你是怎么做的?”黎小忆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漂浮的茶叶,笑看着她。 “就是用杨梅熬汤啊!”莺儿老实回答道。 黎小忆有些想笑,难怪会酸的难以入口,她喝了口茶水,随后吩咐道:“你去拿笔墨纸砚,我给你写个方法。” “是。”莺儿一脑袋问号的去取文房四宝。 箫玉宇进来便听到了、这好笑的对话,不由得笑声溢出,随之拂衣坐在她对面,说道:“忆竹,你要教莺儿做汤?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黎小忆笑看着他。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难道她教人做汤、很可笑吗? “呵呵!你别这么看着我,你难道忘了莺儿是女厨神吗?她可是皇家重金请来的,就是为了治你的挑嘴。”箫玉宇坐在亭中,喝着茶,笑看着她。 黎小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折扇,刷的打开,扇起风来,看着他道:“教不教得起,走着瞧……不就知道了。”她悠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真当才女黎小忆只是一个名号啊?她从小到大,接受的可魔鬼式的训练,强项可不止音乐一门。无论是上厅堂的琴棋书画,还是礼仪或舞蹈,她都是做到最好的那个。下得厨房吗?无论是刀法的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平刀、斜刀、直刀。还是厨艺的滑、溜、炒、烹、炸、蒸、焖、煮、煎、拨。还有什么甜点、茶道,她都是拈手即来。 “公主,您要的东西。”莺儿怯怯道。 “嗯!谢谢!”黎小忆拿起笔,轻蘸墨,慢提笔,在纸上执笔挥毫起来。 而旁边的两人,可被她那声谢谢吓得不轻。箫玉宇故作惊讶道:“忆竹,你什么时这懂礼貌了呢?”这丫头是不上吊上傻了?不对,应该是醒悟了。 “我一向很有礼貌,不劳六皇兄挂心。”黎小忆说的是事实,不过她说的是原来的自己,而不是现在这副躯体的主人――雪国梦灵公主。 “你懂礼貌?别开玩笑了。”箫玉宇端着茶杯,摇头道。 “随你怎么说。”黎小忆无所谓道。低头执笔写着,写好后,她放下了笔。 箫玉宇放下茶盏,伸手拿过她写的纸张,念起来:“乌梅一两七钱,山楂一两七钱,五味子三钱一分,大枣三钱一分,新鲜薄荷一两七钱,糖适量。做时,将乌梅,山楂,大枣洗净,与五味子一起加水煮沸,两刻后加入薄荷,再煮一盏茶即可。如若过酸多加糖,兑水一至二倍,放凉后加冰即可食用。” “拿来。”黎小忆伸手夺过那纸张,对莺儿道:“你去按照上面写的方法做,如果做多了吃不了,就把它冷凉,放到冰里。现在,先把你煮的酸梅汤,加冰加糖送到这来,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莺儿告退!”说完,莺儿便离开了。 箫玉宇奇怪的看着她,说道:“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和善过呢?还有,你那个方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丫头何时变成老好人了?真怪哉! “是真是假,做出来不就知道了。”黎小忆说着又翻阅起那本《诗经》来。 箫玉宇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单臂放在桌面上,手指微曲拢,侧首看着她,再次问道:“忆竹,你真看的懂这书中的文字吗?这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诗?” 黎小忆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淡笑道:“你想知道?可以,我们来下棋,赢了我就告诉你,输了……就不许再问我有关此书的内容,怎么样?要赌吗?”这本书如此神秘,显然不想让人轻易参透,为了以后这位麻烦皇子再寻问,她还是想办法堵住他的嘴吧。 “有何不敢的。”他箫玉宇在棋奕界还没怕过谁呢。更何况,这丫头的棋还是他教的呢!谁怕谁啊!他伸出手来,说道:“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黎小忆伸出手与其击掌为约。呼……这六皇子还真好骗。随之吩咐道:“小何子,拿棋来。” “是。”小何子急忙跑去取棋。看来六皇子又要和公主开战,不知道这回……会不会又连累到他们呢?唉!刚安生两天,怎么又要灾祸降临了? 箫玉宇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笑的淡然自若的人,他怎么有点儿上当的感觉啊? “公主,您要的冰镇酸梅汤。”莺儿一脸笑容的走进亭子。 “这么快?”黎小忆接过酸梅汤,用汤匙舀了勺,尝了口,称赞道:“嗯……好冰,好舒服!莺儿你好厉害。” “公主过奖了,要不是您说放糖就不酸了,恐怕莺儿现在还在苦恼呢!”她研制了这么久的酸梅汤,却让公主几句话给搞定了。公主写的那个汤方,可比她想的完美多了。不过公主是怎么想到的呢?莺儿有些疑惑…… 箫玉宇看着一脸享受的人,有些牙酸,他可是尝过这东西。有一次去忆竹居的小厨房时,误喝了这怪汤,差点没酸死他。他看了看面前泛着冷气的汤,又看了看一脸享受的人,有些怀疑的问道:“真的很好喝吗?” “嗯……当然了。现在感觉不那么热了!莺儿,我还要。”黎小忆把碗递出,意犹未尽道。天实在太热了,她需要降温。 “是。”说着,莺儿便又往厨房走去。 箫玉宇用汤匙舀了些,浅尝了下,惊奇道:“真的没那么酸了,还有些甜,有些冰。”他喝了口,嗯……确实好美味,好清凉!果然是解暑圣品!看来这丫头这几天书没白看,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好点子。 “公主,棋拿来了。”小何子端着棋盘躬身道。 “嗯!”黎小忆把茶盘挪动了些,将棋盘摆好。 没过多久,莺儿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花瓷的汤盆,旁边放着一个白瓷小碗。小何子忙上前端走茶盘,莺儿将托盘中的汤盆和小碗放置在桌上,说道:“公主,莺儿怕冰化的太快,就用了整块冰,您可以随时喝到冰冷的酸梅汤了。” 黎小忆接莺儿递过来的小瓷碗,用汤匙搅拌着,点了点头,赞扬道:“莺儿,你很聪明。厨房还有酸梅汤吗?”她淡笑问道。 “回公主,还有很多……”莺儿有些脸红,她为了作试验,熬了一大锅,就算忆竹居全部人都喝,也够了。 “你们都不用在这儿伺候着了,都随莺儿去喝冰镇酸梅汤,以防中暑。”天天在太阳下晒,黎小忆真担心他们会中暑。现在虽已是秋天,可最近天气总是闷闷的,让人烦躁不安。 “谢公主赏。”众人跪拜谢恩,莺儿领着众人离去。 这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风轻轻的吹拂竹枝,鸟儿在叽叽喳喳嬉闹。 “看够了吗?”黎小忆摆放好一切。喝着酸梅汤,笑看着某人。 箫玉宇偷窥被抓,尴尬道:“咳!我只是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对宫人这么好了?” “下人也好,宫人也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他们也曾是父母怀中的宝贝,只是命不好而已!宫女一生,要么被帝王看上封为妃子,得一时之宠,换一生孤独。灯笼易碎,恩宠难回。君恩淡如水,哪儿有什么永久的,不过黄梁一梦、梦幻泡影罢了!”黎小忆放下手中的白瓷碗,头也不抬的问道:“要黑子,要白子?” “白子。”箫玉宇起身坐回原位,看着面前这个淡然异常的人。她的语气仿若谈论天气一样平静,可这些话却让人感慨万千!是啊!宫里的女人不都是如此吗?永远等待着那个人给予自己一点点的宠爱,可这样的宠爱,却让她们付出了所有。换回来的……只是无数黑夜的孤寂!母妃是这样,现在的这些娘娘、又何尝不是呢? “就算不被帝王看上,也可能被王孙贵胄要去做个什么小妾,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孤独自怜!”黎小忆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该你下了。” 箫玉宇捻起一颗白子落下,后而又看向她。 黎小忆又落下一子继续说道:“就算没有如此,有的也可能被帝王赐婚,或是随便指给那个官宦子弟。遇到好归宿也就罢了!遇见坏男人,便要遭罪一生!该你了。” 箫玉宇随之又落下一子,黎小忆随后也落了一子,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下着,实则心中各有所思。 “可如果不如此,那就只能当一辈子白头宫女,幸运的遇上天下大赦,得以出宫,与家人团聚,要么就在宫中孤独老死。可哪儿来那么多的天下大赦呢?”黎小忆似是怜悯的摇了摇头。 箫玉落下一子后,抬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低头下棋的人。 黎小忆落子后又说道:“其实,公公才可怜呢!宫女还可以出宫嫁人,可他们却要当牛作马一辈子,人前唤到人后,一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希望多得些赏赐,好存着养老,可在这期间,他们必须保证自己不会半路死掉。否则,他们将会死都得不到自由,说不定还会死无全尸呢。” 箫玉宇怎么越听越吓人啊?弄的皇宫都快被她说成人炼狱了。他落下一子,叹气的摇了摇头。 “其实皇子公主也和他们差不多,一生被困在这金丝笼中,得不到自由。”黎小忆心不在焉的胡说出口。 “忆竹,你很讨厌皇宫吗?”箫玉宇突然开口问道。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再华美的金笼子,也不会有鸟儿愿意待在里面。”嗯?下步该下哪儿了呢?正在想事情的黎小忆,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凭问答道罢了! 箫玉宇叹了声气,落子说道:“你还在恨父皇将你嫁去月国之事吗?”忆竹说的对,皇室中人,有太多的束缚,太多的无可奈何! “欸?”黎小忆抬头奇怪的看着他,可转念一想……哦!他说的是和亲吧?她无所谓啊!大不了逃婚。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嫁往月国去,皇宫逃婚肯定逃不出去,那只有在去月国的路上逃婚了!她纤指捻起一子落下,淡笑道:“你转告父皇,让他不必躲着我,也不必太过于担心,让他放心,我会嫁往月国的。” “你说你会嫁去月国?”箫玉宇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他没听错吧?看了看一脸淡笑悠然的人,他有些想不通的捻颗棋子落盘。 “是。”黎小忆一副淡笑从容的说。嗯?下步该下哪儿了呢?对,下这,她落了一子,随口问道:“你觉得邪王怎么样?”她好像只知道她要嫁的是月国的邪王,至于其它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箫玉宇落了一子,看了看淡然自若,一副事不关己的某人。说道:“邪王是自始祖将军之后——又一个传奇。” “又一个传奇?”黎小忆抬头看着他,沉思道:“你的意思是——邪王也要一统天下?他不是王吗?难道他想谋反?” “谋什么反?月国江山本来就是他的。”箫玉宇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当年日耀国一战,虽然被少年的邪王平定,可没过两年,日耀国又卷土重来,结果邪王一怒,就把日耀给灭了!也就是那一战,成就了邪王之名,三个月灭了和自己国家平等的一国,可见邪王有多厉害。” “是挺厉害的。”黎小忆低着头心不在焉回道。 他怎么感觉这丫头总是一副是不关己的样子啊?现在说的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啊!她怎么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儿一样?箫玉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心。真不明白,什么事才能让面前的这个女子动容。他看着对面的女子,疑问道:“忆竹,你确定你是要嫁给邪王吗?” “确定。”不嫁给邪王她怎么逃啊?她可不想两世都被困一生,她还想去好好游山玩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过些快活日子呢。她落子又心不在焉的问道:“邪王很可怕吗?” “也不是,除了他行事有些严厉,本人还是很美的。”箫玉宇笑了笑落子道。他可不想把忆竹吓的不敢嫁了,只有简单的说了下。不过……他再次看了看对面的淡笑女子。想吓倒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还真有点不太可能。 “很美。”黎小忆抬头奇怪的看着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用美形容男人。随即落子,又低下了头。 “是啊!”箫玉宇看了看惊疑一瞬,又低头下棋的某人。决定下些猛药,就不信她还能如此镇定自若,波澜不惊。他开口继续说道:“他啊!可是这星陨大陆第一美男呢!不仅武功好,文才更是没话说,可说是才貌双全,能文能武。而且……他还很专情。他曾立誓,此生此世只娶一妻!从不风花雪月,现年二十五岁,是月国的前任皇帝,现今的太上皇,还是位执掌者,可说是又有权、又有钱、又专心、又貌美、这样的夫君可是天下独一个的啊!” “执掌者?”黎小忆有些意外的笑了下。邪王居然是冷月弯刀的执掌者?她又看了看对面表面温和优雅,眼中难掩兴奋的六皇子。她轻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这六皇子跟推销员似的啊?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下棋,随口说道:“那这么说,他就是月国的太上皇了?是够年轻有为的。” 箫玉宇瞬间满头黑线,什么叫够年轻有为的啊?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再看了看对面的人,忆竹怎么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淡然自若的样子啊?他落了一子,解释道:“皇位是他皇兄临终前当众传的,后来他当了没几年的皇帝,就丢道传位召书跑了,现在月国的皇帝是他的子侄,也就是他皇兄唯一的子嗣。” “他皇兄既然有儿子,又为何却把皇位传给了他?”黎小忆有些不解。皇室不都是为了皇位手足相残,父子反目的吗?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谁都不稀罕这皇位了?真是奇怪。 “当年月国刚灭了日耀国,可说是国家极度不稳,朝堂动荡、百姓不安的时期。不找个有震慑性的人当皇上,怎能安定这些事呢!”箫玉宇笑了笑,说道:“当年,也就是现在冷月帝北宫寒月,他当时只是个深宫太子,若让他登基为帝,何以威慑天下?战乱刚停息,月国正处于元气大伤期,别的国家不趁火打劫才怪。” “雪国也想过要趁火打劫吗?”黎小忆低着头看着棋盘,淡淡问道。 “咳咳……咳……”箫玉宇刚喝了口酸梅汤,听到这话,差点没呛死,抬头皱眉道:“忆竹,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你是不是想让邪王来灭了我们雪国啊?”什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黎小忆看了看那盆酸梅汤,皱了皱眉,看来是不能喝了。唉!她摇了摇头,继而说道:“你何必这么激动呢!有那么可怕吗?”她递了方手帕给对面激动过度的人。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黎小忆这就是。 “我激动?我看是你太过淡定吧。”箫玉宇接过手帕擦拭了下,看着一手托腮,一手纤指捻着一颗棋子,悠然淡笑,闲敲着棋盘的女子。他放下了手中的手怕,捻起一子落在棋盘上。 黎小忆随后落了一子。是她太淡定了吗?可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啊?她突然问道:“冷月刀的执掌者是邪王,那其他的执掌又都是谁呢?”她调查过那些记载,执掌者是每五十年一换,只有行过束发之礼,也就……十五岁后,才可以参与执掌者竞选。这些人大都是文武双全,淡泊名利的超然之人。只有这样没野心,看淡尘世之人,才可成为安定一国的执掌者。他们虽为臣子,可有时权力却驾于君王之上。 “玑玥国二皇子西岭言――玄瑶琴的执掌者,人称风流皇子。至于日耀国的金日剑执掌者……他们国家被灭之后,金日剑便不知所踪了。”箫玉宇边下棋,边为她解答道:“曾有人怀疑过,此剑可能在十六年前离开的七皇子——北冥幻雪的身上。毕竟当年日耀国皇帝是如此的喜欢这个儿子,更欲培养他成为下一任执掌者。可惜!这北冥幻雪天生体弱多病,好在遇上一位游方高人,将他带走,日耀国君虽有不舍,可为了幼子的病,便也勉为其难的同意了!之后日耀国被灭,这个北冥幻雪亦未出现,似乎他从世间消失了一般,金日剑也随之无影了。”箫玉宇在落下一子后……怎么感觉这棋越下越不对劲儿啊? “也许他死了,也许他跟高人一样看破红尘了,无论是那样都好。”反正日耀国灭了,族人死光了,金日剑和北冥幻雪都消失了。如果他有幸存活,再够聪明点儿的话,就应该学会放下仇恨,好好活着。别去做那,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傻事,要不他北冥一族,可真要断子绝孙了。黎小忆落了一子又问道:“雪国的执掌是谁?” 箫玉宇落了一子,笑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雪国的执掌者不就是你吗?”虽然大臣们反对忆竹成为执掌者,可谁叫雪晶箫就认定她了呢! “什么?”黎小忆落下一子,有些吃惊的抬头,问道:“你说我是执掌者?”她没听错吧?执掌者不是需要文武双全,淡泊名利的人来担当的吗?这个梦灵公主性格刁蛮,任性霸道,和淡泊能搭上边儿吗?她好像还是文不成,武不就,和文武全才差的还很远吧?黎小忆对此真有些想不通了…… “对啊!怎么了?”箫玉宇奇怪的笑看着她,怎么感觉她好像有些迷茫呢?他落下一子继续说道:“以往都是以才德选定,可这次不知怎么了,选了很多人,就是没一个人能驱动雪晶箫中的――七彩流火。在一次父皇与大臣商讨的时候,你突然闯了进去,看见雪晶箫,就好奇的拿了起来,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雪晶箫竟然在你手中闪耀出七彩流火光芒。所以说,是雪晶箫选择了你,而非大家认定了你。”意思就是你还在这悬着呢。 黎小忆何等聪慧,怎会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呢!不过,她奇怪的是……这一柄箫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自己择主?也太玄乎了!不过,她为何没见过那柄箫呢?是她忽略了什么了吗? 箫玉宇突然惊叫道:“怎么会这样?”他刚落了一子,便发现这棋下的很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到他输……输得莫名其妙。 黎小忆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满眼不敢至信的某人,无所谓的落完最后一子,随后拂了下被风吹起的发丝,淡笑道:“六皇兄,你不要总是那么激动,那样只会更热。”她慢悠悠的说着。天已经够热的了,这人怎么还这么上火啊?唉! 热?他还有心思关心热不热吗?箫玉宇低头盯着棋盘上仔细查看他到底怎么输的。终于,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他抬头看向那个一派悠闲,摇着扇子的绝代佳人,他真想掐死她。可恶的小丫头,居然设陷阱让他跳,他压下胸中的怒火,压抑着怒吼的冲动,沉声道:“你明知这个珍珑棋局是死局,居还设计我跟随你摆出来?”真是气死他了,这丫头棋艺渐长啊?居然能拉着对方跟随着她的棋步布局了,他还真小看她了。 “莺儿,给六皇子上杯茶,败败火。”黎小忆看到因某人刚才的惊叫,全都出来的人,对莺儿说道。 “是。”莺儿应了声,便离开了。 黎小忆抚了抚耳朵,依然悠闲淡笑道:“谁说这是死局的?棋,可还没下完呢!”永远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了再大的事情,似乎也难搅动她内心那片波澜不惊的湖水。 箫玉宇看着面前波澜不惊的人,奇怪问道:“你说棋还没下完?可这已经是死局了。”他不止反复翻阅了那本棋谱多少遍了,这一局根本只有布局,没有解法。他曾找很多棋奕高手,一起探讨过,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他才不信这丫头有解法呢! “我说能解就能解,擦擦汗吧!”黎小忆将一方手怕递给了他。她黎小忆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下棋自然也是。 箫玉宇接过手帕擦了擦汗,又接过莺儿送的茶,喝了口,放下茶杯笑看着她道:“那你解开我看看,可别只是说大话。” 黎小忆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平素温雅的六皇子,今儿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了,输了居然还生气?呵呵……不过少了那份温雅,多了一些孩子气的他,倒挺可爱的。她把白棋也拿了过来,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的下了起来。她记得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棋局,说是要考她,最后被自己破解后……爷爷便说道:有舍方有得,只有让自己成为一个旁观者,才可清晰的解开迷局。 正文 第二章:异界之忆的新生活4 箫玉宇聚精会神的盯着她下的棋步,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插嘴道:“见过找死的,没见过你这么送死的,明知是死路,还自己送上门。” “观棋不语真君子。”黎小忆头也不抬的说道。 箫玉宇悻悻的闭上了嘴,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箫玉宇无聊的喝着茶,摇着扇子,怎么这会子越来越闷热了呢?他侧头看着那盘棋,嗯?白棋正在反败为胜,怎么可能?能解开这个死局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可以输赢颠倒过来呢?他看着似是深思,一脸淡然的人。手下却是快,准,狠。每颗棋子落下,都是一片新天地,太奇妙了!这忆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了呢?他突然发现,似乎没有什么事能难倒这个女子了。现在的忆竹很聪明,很出众,却也让他感觉好陌生…… 黎小忆舒了一口气,收手道:“好了,已经解开了。”说着她便站起来,活动活动因长久坐着酸痛的腰,走到了亭柱边倚靠着,看向天边厚重的云层,似乎将要有一场暴风雨要来了! “好!妙!忆竹,你是怎么想到的?”箫玉宇心里有些激动的问道。忆竹应该没去了几天藏书楼吧?怎么学识这么突飞猛进呢?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六皇兄应该有读过兵书,弃车保帅的道理你应该懂得?有舍方有得,我只不过是舍弃了一些棋子而已。”黎小忆望着天边的风云,淡淡的说着。 箫玉宇叹了口气,说道:“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人人都想要的更多,哪儿有人肯轻易放手呢?也许这就是,我们为何解不开这棋局的原因吧!”跟忆竹比起来,显然他们全是一群庸俗之辈。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亦假,虚亦实。如能心处世外,便是处处皆净土。如果心不静,就算身处世外,也不得宁静!”黎小忆看起风了,便转身回到亭中,淡笑的看着他:“其实,下棋和人生一样,你若处于局外,便是旁观者,心自清,眼自明。” “反之,你若陷入局内,便是当局者,自然心不清,眼不明。你们做什么事总爱说,身临其境,却不知,下棋是随性,而非随心,你们若是当局者迷,那我便是旁观者清。”她慢悠悠坐下,拿起那本《诗经》看了起来。她从来都是旁观者,外公总是看着她叹息,说终有一日,她会被这淡漠的性子给害了!可她却觉得没什么。 “也许你说的对吧!你是旁观者,而我们皆是当局者!不过,一个女子太过于淡泊,并非好事,你啊!好自为知吧!”箫玉宇摇头叹息道。雪晶箫是需要一个淡泊的主人,可他却不想要一个淡泊的小妹。女子太过淡泊,总是会给人不近人情,冷血无情的感觉,这可对她以后的人生有害而无利。 “也许吧!”黎小忆看着这个与外公说一样话的男子,突然觉得,他是自己来到这里,第一个打开心扉接受的人。她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要把这盘棋拿走,去给大皇兄他们看看。”箫玉宇笑看了她一眼,说道。 黎小忆刚想提醒他,那样拿着棋盘,一个不平衡棋子可就错位了……而就在此时,一股气流扑面而来,吹动了她的衣袂,翻飞了她的发丝。 箫玉宇双手运气,慢慢压向棋盘,只见棋子一个个往下凹陷进去,他收功,挑眉一笑,似是有些得意道:“你以为我真傻啊?这样拿着,一个不小心打翻了可怎么办?现在你看看,再怎弄,也都不会掉。”一脸我聪明吧?还不夸奖我。 可黎小忆却给他泼了盆冷水,有些忍俊不禁道:“那个……六皇兄,如果你真想要这棋局,我可以画给你啊!又方便又轻巧,你也不用……”她想说,你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浪费功力了,可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莺儿他们掩面偷笑,夕雾满头黑线,冷着一张脸。 箫玉宇真是被她气糊涂了。枉他聪明一世,却在这儿糊涂一时。他脸色不善道:“你怎么不早说?”他有些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害的他白白浪费功力,就算这些功力不要钱,也费力的好不好? 黎小忆拂了下被吹到脸颊的发丝,淡淡道:“是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已经行动了。”为什么此人总是那么激动呢?这么热的天,他这么火大,就不怕热吗? 箫玉宇快要气绝身亡了!仰首深吸了一口,平复了下情绪,否则他真要被这丫头气死了。他咬牙切齿道:“你就不会早点说吗?说话总是那么慢悠悠的,等你说完,什么事都没有了。”这个丫头醒来之后,就没见她着急过,说话不紧不慢,行动慢悠悠的,处事一派淡定,感觉没什么能惊扰她一样。 黎小忆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西南快起雨了,你再不走,就要半路被雨淋了。” “什么?”箫玉宇转头看了看西南,又回过头来,双手支着桌面,倾身看着她一笑道:“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西北来雨呢。”他们两个,刚好一个面向南,一个面向北,还真应景。 黎小忆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这是基本的常识,西北多怪雨,大都是狂风伴着寒流的冷雨,或是冰雹之类的。而西南多急雨和暴雨,大多都是倾盆大雨,来的急,去的快。现在看西南云层那么厚,定会有一场大雨到来,信不信由你。”淋了雨,可别怪她没提醒他。 箫玉宇看了看天边,可不是嘛!阴云密布,眼看就要大雨倾盆了。他回头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便抱着棋盘跑了。 黎小忆有些无语!怎么又赖她?明明是他自己费话,耽误时间,怎么到最后又推到她身上了?她起身摇了摇头,吩咐道:“备水,沐浴。”说着便拿着书向阁楼走去。全身粘腻腻的,她讨厌这种感觉,一身汗,让她很难受。她真的、非常,很不喜欢夏天。可初秋也很热,烦! 东宫 箫玉宇刚进了东宫,就来了一场大雨,站在走廊处,看了看外面的大雨纷纷,吁了口气,自言自语:“幸好没淋到,看来这丫头的话还有些可信。” 宫殿内 箫玉琰和两个弟弟正在闲来无事,小酌闲聊。 “你说小妹最近总往藏书楼跑?”祁王箫玉然端着白瓷酒盅的手静止了。 “是啊!我听说时,也吓了一跳呢!”雅王箫玉落喝着酒,笑说道。 太子箫玉琰看着酒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你们说……小妹这样是好,还是坏呢?” 箫玉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些日子想见她,比登天还难!每天卯时起床,用完善,就往藏书楼跑,一待,就待到申时,临走还抱走数本书,可以说,她比父皇日理万机还忙。”他现在真是服了这位小妹了。 箫玉然有些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她要是去骑马射箭,我信。要是说她读书……呵呵!我是一万个不信。”他这个小妹,从小一看书本就瞌睡,会天天待在书堆?呵!无法想象! 箫玉琰叹了声气,有些担忧道:“我不担心她往藏书楼里跑,就是怕她有气不发泄出来,最后憋出什么病来。”长兄如父,说的真没错,担心的都是这些事情。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这个小妹,虽然爱闯祸,可这身体却不怎么康健。个子是长出来了,可却是太过纤瘦,看着都让人心疼!箫玉然默默想着。 箫玉落也有些担心,人说他是玲珑剔透心,可他这会子,还真有些看不懂了!若按照小妹以往的脾气,不把皇宫烧了,也会闹得皇宫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才对。可现在,安静的也太可怕了!难道是暴风雨到来前夕的安宁?他正想着……一道闪电划破了苍穹,随之而来的响雷吓了他一跳。 “唉……可累死我了。”箫玉宇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端起酒盅就喝了口酒水。 三人吃惊的看着突然到来的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箫玉落看了看他,指了指,调笑道:“玉宇,你这是去哪儿了?不会是被打劫了吧?” “三皇兄,你少取笑我了。”箫玉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对箫玉琰说道:“大皇兄,借你的地方沐个浴,顺便给我找身衣服,现在的我真是难受死了。” 欸?箫玉琰笑着摇了摇头,唤来宫人,吩咐道:“来人,带六皇子下去梳洗。” “是,六皇子请。”说着宫人便把他领了进去。 箫玉落举着酒杯无聊道:“你们说,玉宇今儿这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啊?”在他记忆里,能把温润如玉的六皇弟、整的如此狼狈的……也只有那个丫头了吧? 箫玉琰也觉得很奇怪。一向风度翩翩,淡雅温和的六皇弟,怎么会这个样子出现在东宫呢? 一直沉默的箫玉然分析道:“外面雨刚下,他应该并未淋到雨,那身上和头上的……便可确定为汗。”他执着酒杯浅尝着美酒,顿了下又说道:“他手里拿着一个棋盘,由此可见,他定是曾与人对奕,而且还输了。” 箫玉落转着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不解道:“那他是跟谁比棋去了呢?又是什么人、居然能让玉宇输的如此狼狈呢?”玉宇的棋艺,在雪国可算是没有敌手了。而且,就算输了,以玉宇以往的风度,也绝不会如此狼狈、有失以往的温雅从容。 “想知道,等玉宇来了,问下不就知道了。”箫玉然嘴边浅笑道。听不出他是怎样的心情。这就是他,沉着、神秘。 不知过了又多久,箫玉宇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身穿的是件墨绿色暗花绣竹纹锦袍,玉带束腰,外罩了件白纱长袍,发丝微湿,些许松松散散的束起,几缕发丝垂下,原先温润如玉的六皇子仿若又回来了。他把棋盘递给了箫玉琰,落坐后,执起宫人备好的玉箸便吃了口菜。今天真是饿死他了,臭忆竹,也不留他吃饭,还那么气他。 箫玉琰奇怪的接过棋盘,细看之下……嗯?怎么有些眼熟呢? 箫玉然放下酒杯,也侧身看去,一看下……这不是玉宇弄的那本棋谱中的珍珑棋局吗?谁破的这个死局?玉宇今天究竟去哪里了? 箫玉落好笑的看着低头吃菜的某人,给他斟了杯酒,好笑道:“我说玉宇,你今儿去干嘛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箫玉宇接过酒喝了下去,吃着东西,有些不悦道:“别提了,我今天都快被气死了,能活着回来见你们,已经算是奇迹了。” “啊?”箫玉落惊讶道:“你不会是又被小妹气的吧?”小妹不是在读书吗?怎么会……又出来祸害人了呢? “除了她,还能有谁?这几天竟被她气了,今天更是快被她气死了。”箫玉宇有些无力,气忿忿道:“我之所以满身大汗,就是因为她说什么——西南要起雨了,将会是什么急风暴雨,来的急,去的快。我怕从忆竹居来东宫的路上淋雨,就驾着轻功,一路急奔,脚刚踏入殿门,雨就哗哗的下起来了,这一点那丫头倒没骗我。” “这小妹何时学会看天象了啊?”箫玉落嘴角有些抽搐。 “你说你从忆竹居来?那这盘棋是谁解的?”箫玉然感觉,事情似乎有了些他不知道的变化。 “什么棋局?”箫玉落起身走到哪边,弯腰看了看,摸了摸下巴,说道:“这……这不是玉宇你给我们看的那盘死局吗?谁这么厉害解开的啊?”这个棋局他们太熟悉了,玉宇从藏书阁里找到了一本奇怪的棋谱,里面记载了很多奇妙的棋局、他们曾一起探讨过。然所有棋局皆有破解之法附录与棋局下,可唯独这个珍珑棋局……却没有写下解法!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破解之法,可现在却忽然被人解开了,他很好奇是谁解的,难道小妹那里真是卧虎藏龙? “这个啊,是忆竹破解的。”说起这个他就气,这个丫头自从醒来,一直打击他的自信心,真是气死人了!箫玉宇郁闷的想着。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他们三人互看了看,异口同声道:“你说是谁?”果然是兄弟齐心啊。 箫玉宇早猜到他们会是这样的表情了,放下玉箸,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我说珍珑棋局,是忆竹破的。”他慢悠悠说完。 “不可能。” “我不信。” “开玩笑。” 一时间,三人同时否定他所说的。他们那个小妹有多少本事,他们可一清二楚,怎么可能破得了这样的棋局。 “你们还别不信,现在的忆竹可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箫玉宇手摇折扇,慢说道:“现在的她呀,要不是我最近一直看着她,我还真要怀疑她被人掉包了。” 箫玉然沉思不语! 箫玉落一脸震惊! 箫玉琰不愧是太子,他沉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箫玉宇合起折扇,敲着桌子道:“那天将你们送走后,我便上了阁楼,发现忆竹看着镜子,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不是真的。我以为她是因为脖子上的勒痕恐慌,便上前抱着他,安慰着她。可后来,她大哭了一场,然后又突然好了。她说她饿了,我就让人给她准备了吃的,然后我让夕雾她们寸步不离看着她,就急忙回去梳洗了下,吃了些东西就又回了忆竹居。然后就看到她坐在亭中作画,当我看到她慢慢画好的那幅画后……”他摇了摇头。一副挫败的样子。 箫玉落蹙了蹙眉,奇怪地问道:“那幅画怎么了?” “那是一幅墨兰题图,条理分明,笔法精纯,没十年以上的功力,绝画不出来。”箫玉宇叹气的说着,转头又道:“那幅画现在还在我宫中,这可是我亲眼看她画的,绝无作假。” “怎么可能呢?”箫玉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是怎样的心情。 “我不信。玉宇,我可不是怀疑你的鉴赏能力,而是,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箫玉落摇头摆手,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箫玉琰看到他的眼神看向自己,也摇了摇头说道:“玉宇,我也不相信,小妹有多少斤两,你我都很清楚。” “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不信是吗?那他就用事实证明。箫玉宇笑看着三人,问道:“三位皇兄觉得此句如何?” “好!”箫玉琰给了一字评论。 “很好!”箫玉然给了两个字。 “非常好!”箫玉落很诚恳的给了三个字。 “那如果我说,这是那幅墨兰题图上的题诗呢?”很好,箫玉宇很满意三人的表情。他又说道:“忆竹是在和我下棋中,布下的珍珑棋局,让我不知不觉中帮她完成了布局。”他又补充道?“对了,我执的是白子,她执的是黑子,后来她自己对奕,将死棋的白子反败为胜。这样……如果你们再不相信,就和我去忆竹居,印证下她的变化,如何?” 三人互看了一眼,说走就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这样,四位皇子,冒着大雨,打着伞,往忆竹居冲去。 忆竹居 黎小忆泡了很久的澡,才起来。宫女们为她披上了件浴衣,她斜倚在软榻上,宫女们帮她梳理着湿润的青丝长发。一个宫女半跪蹲着将银耳莲子粥,用一个木制小勺,盛到了一个蜜色的玉碗中,双手奉上:“公主请用。” 黎小忆接过玉碗,纤指拈着木制小勺,轻搅拌着。 晨露走了进来,拱手揖礼道:“公主,您交代的事,已办妥,这是您要的东西。”说着便双手捧上一个锦袋。 “把东西交给夕雾,你下去休息吧!”黎小姿势不变道:“莺儿,帮晨露准备些吃食,她一定累坏了。”她依然慢悠悠道。 “谢公主恩典。”晨露将东西交给夕雾,便随莺儿出去了。 “夕雾,将东西放到阁楼衣柜中,顺便将那张琴抱下来,我想去亭中坐坐。”依然慢悠悠的语气。今晚阁内,因下雨之故,显的很是沉闷,她想出去透透气。唇轻启,尝了口银耳莲子粥。就这样,一口一口的慢慢吃着,吃完后,宫女接过玉碗,她起身,淡淡道:“更衣。” 宫女们轻柔的为她脱下浴衣,又为她穿上了一件雪纺白纱暗花绣的抹胸装。她坐在方凳上,宫女为她梳理着如墨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后面系着一条玉色丝带。整装完毕,她起身向外走去。 她出了阁楼,看着雨落珠帘,荷叶凝露,一阵清风吹来,拂了她的面,乱了她的发,妖娆了她的轻纱罗衣。抬脚踏着碎步,走向亭子,夕雾依旧冷冰冰的为她撑着伞。 走进了亭中,她落坐后,轻抚着古琴,好像那是她的灵魂一般。她微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那双孤寂的眸子。她对身边的夕雾说道:“让人都走吧!你也去用善吧!我想静静的弹会琴!” “是。”夕雾挥了下手,所有人都离去了,她听到了拨弦声后,也打伞离去了,也许公主真的需要一份独处的宁静吧! 黎小忆轻柔的拨着琴弦,唇微动,轻吟着。刚好那群无聊人到来,便听到了这美妙的琴音。 “空山鸟语兮 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 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 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 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 我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 难诉相思意……” “看到了吧?还以为我在骗你们吗?”箫玉宇看着远处亭中的人,对旁边的三个人说道。 他们依然不敢相信。这个淡淡纤华,衣纱飘逸,眼睫低垂,清静素雅的女子,真是那个刁蛮霸道……不可一世的小妹吗?如此绝代佳人,青丝飞舞,与丝带妖娆的戏闹着。纤指绕弦,白衣轻扬,衣袂被风轻拂动。轻启唇,慢吟词。她如夜般孤寂,如月色清冷,如湖水般静谧,声若雨落珠盘…… “……我心如烟云 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 魂梦长相依 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 难醉 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 叮咚叮咚似无意 映我长夜清寂……” 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你们听到小忆的心音了吗?小忆好孤独,好想你啊! 他们看着那个仰首望向风雨中夜空的女子,是那样的凄楚苍凉、那样的孤寂。仿若天地都因她的悲伤而哭泣……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女,竟会有这样承载着无数情绪的眸子?仿若天地间唯留她一人般,那般的孤独寂寥……是什么让她的缘由?让她的心境,变的如此沧桑? 正文 第三章:雨心音之皇家多烦恼1 “几位,听够了,看够了,也不必躲了吧?”黎小忆低头纤指拨弦淡淡道。这几个皇子真够无聊的,要不是她刚才正思念着家人、因而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他们。唉!也不知道他们到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被发现了?箫玉宇轻咳了声,手执伞,摇着扇子走了过去,笑了笑道:“忆竹,你琴艺渐长啊!六哥哥可好久不曾听你抚琴了。”说着,几人便进了亭中,宫人上前将他们的伞收起,宫女上前为他们送上了手帕,奉上了香茶。 “哦?是吗?”黎小忆似疑非疑,抬起头看向来人,淡淡道:“我看几位皇兄倒是悠闲!如此夜黑风高夜,还那远,顶着狂风暴雨跑来我忆竹居——好兴致的赏雨。”这些人,一看便知,来者不善。这里面的四人,除了熟悉的六皇子,也只有这个身穿金线绣龙的白衣男子、她知晓是谁了。龙的图案在古时候,除了帝王,也只有身为储君的太子可用。此人二十多岁,定不可能是她那位、未曾谋面的父皇。那剩下的……便只有一人了!太子――箫玉琰。 几人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箫玉宇合起折扇,端起茶盏,捻着杯盖,拨了拨了杯中漂浮的茶叶,闻了闻茶香,浅尝了口,摇了摇头道:“忆竹,你能不能每次说话别那么直接?”直接到,让人无比尴尬。 “有吗?六哥哥,我并未直说啊,不是你说的要婉转些吗?”黎小忆依然慢悠悠说着。她只是听了他的话,难道……她做的还不够婉转吗? 箫玉宇放下杯盏,失笑道:“你这不是婉转,是暗讽的明白话。”是个人都听的出来,虽然她是讽刺人,可她还能如此淡然的说出来,确实让人佩服。 “真麻烦,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拐弯抹角呢?”黎小忆依然慢悠悠的说着。 箫玉宇无言的,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折扇打开,轻摇着,叹了声气道:“忆竹,别这样了行吗?要不然,我明天带你去骑马射箭,踢毽子?跳绳?捉迷藏?荡秋千?实在不行,六哥哥我给你找个地方放火玩,怎么样?”他好心提议着。 黎小忆蹙了蹙眉,手轻柔的抚摸着琴弦,淡笑的看着他,说道:“我不需要,六哥哥若无聊,便自己去玩吧!不过……要记得小心些,别弄得引火上身。”这些应该是以前的梦灵公主喜欢做的事儿吧?可是却不是她喜欢的,她喜欢安静,不喜欢太过吵闹。 箫玉落终于憋不住了,大笑道:“哈哈哈……玉宇,你玩火时……咳咳!记得小心点哦!”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小妹那么陌生呢?仿若初次见到的人一样,他虽然表面嘻嘻笑笑的,实则却是个狐狸一样的人物。 “三皇兄,你别添乱了行吗?”这个忆竹啊!说话怎么就不会想下再说呢?总是张口就来!箫玉宇叹气的想着。 黎小忆闲适淡笑的看着表面嘻笑,实则满眼精光打量着自己的某人。原来他就是三皇子,雅王――箫玉落。那……另一位深沉不语的便是二皇子,祁王――箫玉然。果然是位神秘皇子。她看的差不多了,便淡淡的开口,浅笑道:“三皇兄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小妹脸上长了花儿不成?”说着她轻轻的缕了缕垂落额前的发丝。 箫玉落嘻笑道:“虽未长花,却更胜于花。”他与她对视中,却发现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坦然。眼是人的心灵,眼睛反应出来的,往往是人最真实的一面。她的坦然淡定,竟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绝不可能变的如此彻底,仿若是另一个人…… 黎小忆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古人不都是很封建避讳的吗?就算是兄妹,不也都是遵守礼数的吗?难道是她记错了?她淡笑回道:“谢谢三皇兄夸奖。”依然淡淡的语气,依旧淡然闲适的神情。 箫玉落嘴角有些抽搐,尴尬道:“咳咳……不客气。”他败退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水火不侵,无论你出什么招,她都是淡然对之。唉!他是败给她了。 箫玉宇看着吃鳖的某人,心情极好的低头品着香茶,嗯……现在的茶有滋味多了!连八面玲珑,狡猾如狐的三皇兄都败退了,他输了,也是很正常的。 箫玉琰静默的喝着茶,他真是服了他们了!这样也能斗起来。 箫玉然一直沉默不语,低头品尝着香茶。然而,在他暗看着这一切发生,从玉宇的无言以对,到玉落的惨然败退,小妹都是、一直保持着淡然自若的从容姿态。平平淡淡,慢慢悠悠的语气,让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的神情悠闲,似乎没什么能让她过于动容。在见到现在的小妹之前,曾经有过怀疑,但现在,他信了!信这个恬静淡然的小妹……是破解那局珍珑之人。 黎小忆将琴托起,回首道:“夕雾,把它放回阁楼去吧!” “是。”夕雾将琴抱起,执伞离去。 “怎么抱走了?我可是好久没听你弹琴了,还想再欣赏下呢!”箫玉宇一脸遗憾道。 黎小忆回首浅笑地看着他:“那六哥哥觉得、刚才的曲子如何?”前世弹奏了太多乐章,可是,又有几人能听懂她的孤寂呢?今世,她不想再弹自己的作曲,那只会徒增烦忧罢了!若无知音,琴为谁弹? 箫玉宇想了想,说道:“曲调清幽飘逸,静若,云淡风清,如溪水潺潺,使心清闲淡!词……却有些清远孤寂,如清夜冷月。似是看破红尘,又似有所牵挂。”他眉宇紧皱的看着她,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难道是忆竹新作的? 黎小忆满意的看着他,起身走到亭栏处,看着外面的雨帘,淡淡道:“心无欲无,即是秋空雯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她负手而立,转过身来,淡笑道:“六哥哥能参透云水之境,看来还是对音乐有些造诣!此曲名――云水禅心。”说着便倚栏而坐,淡笑静默的看着他们。 箫玉宇听她前面所说的话,还挺是顺耳的,可后面……怎么越听越变味呢?他皱眉道:“忆竹,你少损我几次,行吗?”怎么这丫头自从醒来后,总是有事儿没事儿损他?也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箫玉琰听到这里,突然开口严肃道:“小妹,你再怎么胡闹都随你,可是大哥告诉你,收起你那份儿心思。这天下虽有遗留的古寺,可那不是用来信奉或归依佛门用的,而是用来做捐赠慈善的。”他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丫头居然把心思动到出家于佛门这里,云水?禅心?他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一直沉默不语的箫玉然,缓缓抬起头,看着倚栏淡笑的人,叹了声气道:“小妹,你是不是在因为让你嫁入月国,终而将你逼上死路之事,在责怪我们,要以这样来报复我们大家?”他的小妹,大家疼爱的小公主,曾经快乐无忧的少女,真被皇室的残酷毁了吗? 黎小忆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便知道他们误会了。梦灵公主恨不恨他们,她不知道。可她真的没有任何感觉,这些人对于她而言,只是这个身体的家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如过他们因为她的性格而胡思乱想,那她也没有办法。她的性格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她不由叹息道:“我没想过要归入佛门,也没有恨过任何人,嫁去月国之事,我没有异议,六哥哥不说——邪王是位完美的夫君吗?那我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她说的是实话,邪王的确是位很完美的夫婿人选,可她却没兴趣。太完美的人都不会太长存于世间,以免被尘世种种所亵渎、侮辱。 她曾记,过往所读《幽梦影》中的一段话:才子而美姿容,佳人而工著作,断不能永年者,匪独为造物者之所忌。盖此种原不独为一时之宝,乃古今万世之宝,故不欲久留人世,以取亵耳。 箫玉落惊奇的看着她,有些惊讶道:“你说你同意嫁去月国?”小妹不是很讨厌这件亲事吗?现在怎么……他不由的看向箫玉宇,而后者则是一脸迷茫不解的表情。 箫玉宇心里可是奇怪极了。这忆竹何时这么轻易信人了?他下午就那么随口一说,她就信以为真了? 黎小忆不想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开口撇开原先的话题,问道:“你们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说吧。”随即她抬头笑看着他们,她可不信这些人,会那么无聊,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和她聊天。 箫玉宇抬起头,摇着扇子笑看着他们,叹息道:“唉!还不是有些人不相信你破解了珍珑棋局,无奈之下,我只有让他们来眼见为实了!” “我信了。”箫玉然低头,端着杯盏品茗道。 “呵……不会吧?二皇兄,你这就信了?”箫玉宇有些惊讶道。怎么回事?他最近怎么越来越不淡定了?感觉他和忆竹的性格给调换了一样,唉!看来他温润皇子的名号,快有些名不副实了! 箫玉然放下杯盏,抬头浅笑道:“从见到小妹后,我就已经信了。” 箫玉琰认同的点了点头接道:“我也信了!” 箫玉宇转头又看向箫玉落。后者则笑道:“我自然也是信了!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破解的那盘死局?”这棋局不知经过多少人看过,却无一人可解,这个小丫头是用什么方法解的呢?对此他可是非常好奇。 黎小忆轻蹙了下眉,唉!她就知道棋盘被这六皇子拿走,准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以为解决了《诗经》的事情,可没想到……又来一场棋局的麻烦,真是让人头痛!她苦笑道:“其实这个棋局很简单,你们不是解不了,而是对棋太深懂了。” “太深懂了?”箫玉落奇怪道。其他人也有些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不懂棋,要如何下棋呢?大家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黎小忆淡笑的解释道:“太懂棋,反而会拘泥其中,身陷局中,因而无法自拔!人之本性,莫过紧握不舍,却不知,有舍方有得!你们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一颗学会放手的心。只有看淡一切,才可脱离棋局,无所拘束,方能旁观者清。”他们虽有四人,却人人皆是当局者,难怪无法解开棋局! “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原来我们都是可悲的当局者啊!”箫玉落自嘲道。 “下棋自是人人都想赢,又岂会自寻死路?做人做事亦是如此,谁都是想要握紧得到,却从不愿意选择放手。”箫玉琰感慨道。 箫玉然突然叹了声气,说道:“小妹,你能学会懂事很好,可莫太过于淡泊了,女子过于淡泊,总是会让人感到冷漠无情的。” 黎小忆淡笑道:“谢谢二皇兄提醒,小妹谨记于心。”女子淡泊有罪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警告她? 箫玉宇端坐摇扇,浅笑看着她,忽问道:“忆竹,六哥哥想问你一句,你所会的这些……是何时学的?别说是最近学的,别的六哥哥不敢说,可是对于书画的鉴赏,我还是有的。” 黎小忆自知这些事,早晚需要给众人一个说法,可她却不能说实话,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说不定,她还会被说成疯子。她淡笑的看向他们,淡淡的说:“是从小学的,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她说的也算是实话,她所会的,的确是从小学习的,他们也确实是不知道。只不过……这其中,她也隐瞒了一些不能说的秘密而已。 箫玉宇摇扇的手停顿了下,挑了挑眉道:“你偷学的?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次可真不明白了!有这么好的学文,却要隐藏起来,这到底是为何? 黎小忆明知这么是说不通的,却依然毫无变化淡笑道:“大家都以为我很懒,不爱学习只爱玩,可是你们却可知道,该学的都学会了,再听师傅讲课,是有多么的无聊呢?”她从小天资聪慧,学什么都比别的人快。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接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所授的知识、以及妈妈爸爸所教的一切呢?为了合家欢乐,她不偏不倚,家里所有人教授的,她全学了。她家说起来,也算是个“无敌教师”营了吧? 箫玉落疑惑问道:“那你为何要瞒着大家呢?” 黎小忆斜倚栏杆,抬头望着大雨倾盆的夜空,伸出手,感受着雨落指的冰冷,不由叹息道:“多才多劳碌,名声会压死人!一但你被冠上了这个指定的名号,你就要一直的被束缚着,慢慢的丢失自我,去做那个在外人眼中的自己。不喜欢麻烦,只能找别人麻烦,让人人看到你,就如同看到瘟疫一样,敬而远之、那样就不会有麻烦了。”风拂雨丝,扑面而来,她缓缓的闭上了眼,感受着雨水的轻柔,冰凉却让人心很静!这一刻,她是悠闲轻松的,没有前世的不断奔忙演出,也没有今世的婚姻烦恼,有的只是一颗宁静而平和的心! 他们看像那个如雾林青竹般的女子,是那样的迷离,那样的清韵高洁,这才是真正的她吗?仿若世外仙姝,清逸、悠然! 她说的对,人人都被世俗所束缚,他们亦是。 冷峻太子、神秘祁王、笑面雅王、温润皇子、一个个名号,都束缚的他们无法喘息! 如果她不成为世人眼中的魔鬼公主,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是否也会如他们一般,被束缚的无法自主?唉!看来所有人都没有她看的清这个世道,只有她看的最清楚,所以她聪明的躲开了。可是,残忍的皇家,又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真正的箫忆竹回归了!可这对于她而言,究竟是好……还是坏呢?正在各自思考的众人,忽然听到一缕轻飘飘般、美妙的音乐。 黎小忆闭着眼倾听着雨打蕉叶声,雨落荷叶声,雨穿竹林声,雨入水池声,雨洗瓦片垂落檐的淋淋声,雨落在各种物体上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她耳中。 她仿佛坠入无数音符间一般,唇缓缓溢出……美妙的音乐,那是她最喜欢的作品,只有这才能让她感受自然,做那个最纯粹的自己!她喜欢沉溺在这首曲子中,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心曲,从未有人知道的曲子。 雨夜,她不在是天音黎小忆,她只是她,她喜欢宁静的雨声,喜欢雨落下的声音,所以她创作了“雨心音”一首独属于她的心曲!曲终,她慢慢的睁开了眼,合起了手掌,雨水从指缝间流逝,她感受着指尖的冰凉,仿若冷入骨髓一般。初秋的雨,果然已带有点点寒意。 “这是什么曲子?”箫玉宇轻声问。听完这首曲子,整个人似乎都清静了,心也纯净了,好像世间的一切烦恼,污浊,都被这个声音冲净了,他们整个人也感受轻松多了!这首曲子,似是能冲洗净一切烦恼忧愁,好奇妙的曲子。 雨小了,暴雨变成了蒙蒙细雨,黎小忆单手握拳,起身离开,声音悠远的飘在这风雨中:“风之声,雨之音,心之散落。”她的身影随着声音消失在雨雾间,隐没在阁楼中。 刚下过雨的忆竹居外的竹道里,四个执伞的人影,隐在黑暗里,不紧不慢并行着。 “你们说……忆竹这样是好是坏呢?”箫玉宇有些担心道。 “我倒是更想知道那三句话是什么意思。”箫玉落打着伞,无聊的踢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颗石子。 “我倒对那首曲子有些兴趣,平淡的哼曲都能有如此清身静心的效果,如果用乐器演奏出……或是用雪晶箫吹奏,那又该会有怎样的奇迹出现呢?”箫玉然若有所思道。 “现在的小妹,已有资格成为真正的执掌者了,雪晶箫选择她为主,的确是明智之选。”箫玉琰忽说道。 三人看向他,点了点头。确实,雪晶箫是有先见之明,现在那帮大臣要是见了她,还不惊掉下巴啊!看谁还说她无法担任执掌者。声音淹没在黑夜里,留下了四个黑影…… 艳阳高照,风和日丽。 经过昨夜雨水的清洗,湿润的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竹香。 细碎的阳光洒在沾满雨珠的竹叶上,露珠仿若水晶般闪亮,是那样的美丽。 鸟儿清脆的叫着,两两三三的在枝头嬉戏着。 竹阴下一张摇椅上,躺着一个清雅悠闲,颜如美玉的白衣女子。 素颜,轻纱罗裙,长发仅用一根碧玉簪松松挽起,翘卷的睫毛覆盖住了那双淡漠的眸子,发丝自然的披散在摇椅上或纱衣上,如玉晶莹的纤指素手中,拿握着一本奇怪的书,静静地躺着。 今早她看了看晨露所给她的邪王档案,基本上对此人有了些了解。 邪王本名北宫冰蒂,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幼年丧父,母随父殉情,死在棺灵之前,他们可谓是情深似海,至死不渝。 后有长嫂百里氏照顾抚养,其兄月延帝更是对他宠爱有加,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他。 七岁封平王,赐府邸“邪冰弄月”黎小忆觉得此名甚为怪异,后来看到其府那副对联后……她突然明了,看来晨露给的资料很全面,可说是查的滴水不漏。 上联――邪眸冰心观天下。 下联――执棋弄月定乾坤。 真够狂的。唉! 十二岁便离开云蒂城四海遨游,其兄为寻他,没少大肆发兵抓他回来。可是,你今儿抓回他,明儿他又不见了。就这样周而复始,月延帝也拿他没办了!骂又不能骂,打吧?又舍不得,教训他吧?他根本你在这儿说着,他在哪儿睡觉,真是说不行!打不得,最后还是月延帝妥协了,底层的人也松了口气。毕竟他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要是抓他时不小心伤着了,他们焉有命在?伴君如伴虎,抓人更是愁。 十五大挫江湖豪杰,成名天下,后而大败武林盟主,名震武林。从此,那个武林盟主便从江湖上消声匿迹了。之后又有各方武林人士向他挑战,皆败于其手中。 后又到处与人赛文,逼的多数文人发疯。 有的跳河、有的悬梁、有的抹脖子、有的服了毒、总之为此他没少作孽,要不是他武功好,加上其兄长暗地里帮他收拾烂摊子,他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后来与星陨大陆第一学者清君子一役之后――清君子便消失无踪了,有人怀疑清君子输了,所以不堪羞辱死了,也有人相传他是隐居山野,无颜面世了,反正众说纷芸,最后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北宫冰蒂又赢了!自哪以后,文坛武林,简直就是谈其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