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男主   程唯一睁开有些干涩的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条船上。   四下看了看,发现船舱除了自己再没外人,而她的衣服湿漉漉的躺在一角。   这是哪里?难道是说自己被捕鱼的好心人家救了吗?   她记得因为最要好闺蜜去男友家探望,然后见到男友和一个女孩躺在大床上。   闺蜜伤心欲绝,自己当然要尽快赶到身边,再说本来自己就一直对她那男朋友印象非常不好,肯定要趁此机会声讨一番。   于是拉着闺蜜一起去了常去的某处江边吹风安慰一番。   未想,那男人竟如此无耻。   竟然拉着那个女孩到自己姐妹找了过来,更是说了一句让两人震惊的话:“文静,你听我解释,其实她也是我女朋友”。   惊吓过度的闺蜜已说不出话来,自己当然要为她出头,在一番谩骂后,自己要拉着她走的时候。   闺蜜男友就纠缠不放,一番拉扯,最后倒霉悲催的自己脚下一滑掉入了江里。   …   看来自己并没有睡多久,要不然衣服也不会还是湿的。她是医生很快给自己身体做了个初步判断,自己也就体力消耗的厉害,睡了这一觉之后她感觉好多了。   程唯一从床上爬起来,打算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这时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这衣服也很眼熟,跟影楼里的汉服有些接近,应该就是汉服,只不过没有影楼里的华丽。现在还穿这类的衣服,说明位大婶可能是少数民族。   她见程唯一已经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唯一你醒了?你命真大。”她用手抚摸着程唯一的脸,很快眼泪又下来了:“可惜没能救回你的父母,可怜的孩子,一醒来就成为孤儿,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父母也掉到河里了?不应该呀?程唯一努力的又将落水时的情形仔细想了一遍,父母不在身边。   “找到了,唯一的父母尸体找到了。”船舱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局促声音。   程唯一心里一惊,差点没有当场昏过去,她不顾一切的向尸体奔了过去:“不……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还好不是自己的父母,程唯一刚才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她坐在夹板上直喘气。   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了,真是不孝。渔夫看着呆头木鸡样的程唯一,冲上去想要替她死去的父母教训她。   唯一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只怕是落水之后脑子坏掉了。鱼婆擦了擦眼里,将相公拉到一边,看着唯一直叹气。   很快渔夫也明白过来,在河里泡了一天一夜,能捡条命回来不错了,还苛求什么呢?   他们夫妇将唯一的父母尸体重新扔进河里,这是渔家的规矩,吃河饭的就得水葬。   “孩子,回村里好好养养,会好起来的。”一个孩子不可能再打渔了,渔夫夫妇只好将唯一送到岸上。   程唯一谢过渔夫夫妇,拿着湿衣服按照渔夫夫妇指的方向走去。   这身衣服也太滑稽了,钱包应该在湿衣服里,一会到服装店再买几件吧?她刚要伸手摸钱包时,发现这里的人都穿着跟她身上穿的同样的衣服。   他们说话的口音有些重,但程唯一还能听的懂。   “小弟弟,请问这是什么地方?”程唯一拦住一个正在玩耍的小男孩问。   “鄢城!”小男孩答完,看也没看程唯一一眼,就跑去找小朋友玩去了,只留下满脸错愕的程唯一在原地发呆。   自己沿长江而下,这里大概是保存的很好的古镇或者是影视城……   程唯一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她看见前面有一个头戴凤冠身穿霞帔,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盖头的年轻女孩正玩命的向她这个方向跑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古装剧里家丁打扮的人,他们一边追还一边喊要她站住。女孩听了他们的叫喊跑的就更快了,街上的人见了都纷纷退到一边。   这是典型的古装剧里的桥段嘛,程唯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拍戏,她心里异常的兴奋。   女孩跟程唯一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杵在路中间,她赶忙跟其他人一样闪到一边,很配合的做个免费的群众演员。   女孩在程唯一的身旁摔了一跤。   大概太投入了,这一跤摔的真不轻,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回头看了一眼追她的家丁,焦急的对程唯一说:“快将我扶起来。”   这是要我也参与演出?程唯一的心激动的砰砰直跳,她毫不犹豫的扶起了女孩。   “背着我快跑。”女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程唯一。   程唯一从小喜欢锻炼,背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女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在女孩的指点下,她们很快来到一个废弃的房子里。   “我……”程唯一有很多的问题要问。   “我的脚已经受伤了,你会继续帮我的对吧?”女孩楚楚可怜的看着程唯一,眼里泛着泪光。   这眼神隐隐好像还有些绝望,程唯一最受不了别人这么求她了,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好人,快将衣服脱下来我们对换。”女孩话音未完,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下了一半。   做演员也不容易,刚才亲历了女孩摔跤,现在又见识到她快速的脱衣,程唯一心里对女孩产生了无比的敬佩,等这个场戏拍完之后,她一定要问女孩要个签名。   就在程唯一胡思乱想之时,女孩已经将凤冠戴在了她的头上,霞帔也穿在她身上。又拿出了一个绳子将程唯一的双手给捆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她又掏出了条手绢将程唯一的嘴也给堵上了。   这时女孩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邪魅,表情似在微笑,可一双一双漆黑的眼眸却冷淡漠然:“没想到你这么漂亮,便宜那无用之人了。”   这是台词吗?程唯一想问,可嘴被堵住了。这时追赶的人也到了,女孩慌乱的将盖头盖在她的头上,而后从窗子里跳了出去。   “还好追上了,要是误了时辰,王爷不知要发多大脾气。”家丁扶起程唯一就走。   视线被红盖头遮着程唯一只能看见自己的脚尖,凭感觉这里应该是婚礼现场,有人在她耳边提示要她磕头,很快又有人将她给扶到一个房间坐了下来。   “王爷,这就是小王妃的房间。”   接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有脚步走向她的声音……   盖头被揭开了……   惊艳,程唯一感觉呼吸困难……   精致绝伦的五官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白皙若瓷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墨黑色的青丝上带着金冠,身穿大红色的吉服。   男主角竟然是完美到天理不容的绝色男子,这样的倾城之色一定不是造物者的恩赐,不知出自那位整容师之手。   哇噻!这样的美人,一定能上陪睡榜第一名……   还好嘴被堵上了,不然程唯一的口水一定流了一地。   嫁给他这个受万人敬仰的王爷很丢人吗?这女子竟然要逃婚。看着要五花大绑才跟自己拜堂的妻子,王爷的脸上依稀可见对新娘不满。   但再会逃最后还不乖乖的拜了堂?王爷的嘴角微微一扬,深邃不着一丝温度的眼眸盯着新娘看了很久后,他顺手将堵在她嘴上的手绢给拿下,而后一言不发的端着在一旁,着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是王爷发怒的前奏,管家知趣的退出了新房,随手将房门给带上了。   等了半天没动静,结束了吗?程唯一用眼睛仔细的扫射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在确定没有摄像机后,她才站起来将坐的有些酸痛的身体活动了一下。 正文 第2章死远点   很快她对男一号有些微词:他除了有副好皮囊之外,一点友爱之心也没有,就算自己是群众演员,可也是人呀?结束后他该提醒一声,至少该将她身上的绳子给解开吧?   男一号给程唯一的一点好印象,被他的冷漠给冲淡了。她最瞧不起这种男人,要在平时她一定会大大的鄙夷这男子一番,可此时她还有求于他,自己的手还绑着呢,得罪太深对自己不利。   程唯一勾起嘴角,上拉眼角对他干笑一声来到他的面前,而后转过身背对着他说:“请帮忙解开下,谢谢!”   王爷眉头一蹙,深黑的眼眸冷冷的盯着她的后背,觉得有些心慌气短。但目光停留到最后,他停顿片刻之后,伸手替她解开了绳子。   “谢谢!”程唯一活动了一下被捆的麻木的手,将戴在头上的凤冠给摘了下来,见男一号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她樱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犹如三月熏风拂水:“这凤冠真重,我脖子都给压的酸痛,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这女子……知不知道本王现在很生气?但望着她那双璀璨笑意盈盈的双眼,王爷的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一丝温情,他的嘴角轻轻上扬挂着醉人的浅笑。   笑,就是没意见。程唯一赶忙将手上的手镯,脖子上的项圈都摘了下来。   完了,她还用手掂了掂,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初步估计也有几十斤重,看来古代女人真不容易,每天戴着这么重的东西,不累死算命大。   身上一股怪味,程唯一背着那女孩跑了半天,又在废弃的柴房里待了半天。她一向爱洁净,此时身上犹如万只蚂蚁在爬。看来还得再求这位男一号了,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能不能洗个澡?”   天!逃婚被抓回来还这么拽?王爷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久良,王爷开口了:“来人……给王妃准备浴汤……”   “是!”一个长相秀美年约十六七岁丫环打扮的女孩对王爷道了个万福,而后来到程唯一的身边:“王妃请跟奴婢来。”   王妃?程唯一这下全明白了,感情这哥们入戏太深还没回到现实中来呀?   还好自己刚才只是在心里骂没有说出来,要不多尴尬呀?程唯一猛然回首,脸上绽开一朵绚丽的笑:“王爷,你能不能在这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好。”   等她?王爷又是一怔,原以为她怕自己责罚在故意找时间拖延,程唯一的这句话叫他有些摸不着北,他这才仔细的打量眼前的新娘。   好看的秀眉,大大而水灵的双眼,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不停的扇动,高挺有娇气的鼻,小巧而可爱的小嘴,因她的笑容露着雪白的贝齿,衬托出她那嘴唇的樱红。那小嘴就像一颗红樱桃,让人想将它含在嘴里……   王御史的侄女宛如,蕙质兰心容貌娇美,王爷早有耳闻,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人到他家提亲。可美到这个份上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王爷明显感觉心跳加速,微微颔首,鬼使神差的答应下来。   耶!点头就是答应了,程唯一激动的跳了起来。   赶紧洗澡回来问他要签名,对方可是大明星耶,不能让他久等。   这表情分明就是欣喜激动,如此担心本王离去,为什么又要逃婚?王爷看着新娘的背影困惑了。   “王爷……这?”管家怕出人命一直守候在一旁,二位新人这算合好如初了?   “不早了,你也忙了几天,早点休息吧?”王爷的眼眸满满的柔情已经告诉管家雨过天晴了。   “王妃,奴婢替你宽衣。”小丫头上来就要替她脱衣服。   洗澡有人在旁边很别扭的,程唯一感激一笑双手护着胸前:“谢谢,我不喜欢有人看着。”   洗完澡程唯一身上轻松多了,她胡乱拿了件杏黄色的套在身上,穿着一双拖鞋就往刚才的房间跑去。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程唯一看见王爷站起身来,脸上挂着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还好自己的心脏够健康:“王爷……对不起,这样称呼你似乎有些不礼貌,可我的确不知道你的真名。”程唯一也报以对方一个灿烂的微笑。   王家怎么如此粗心?连本王的名讳也忘告诉新娘。王爷的心显然已经被新娘的微笑给融化了,完全没考虑对方的话有何不妥,他呆呆的望着对面的新娘声音异常温柔:“燕思北……”   问你个名字而已不用对姐放电吧?程唯一感觉心脏已经超负荷她快要窒息了。   谁他妈的这么缺德,竟然创造出这样的妖孽出来祸害人,程唯一在心里暗骂了句脏话。不行,得好好鉴定下他的这张脸:“可以吗?”程唯一的指尖轻轻的在燕思北的脸上滑行。   这么心急?燕思北心跳忽然加速,一把握住程唯一的玉手,用力一拉她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他顺势将她拦腰抱起,向床边走去。   程唯一大惊,迅速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没来得急起身,又被燕思北给压在了身下,随即嘴唇便被堵上了。   这可是姐的初吻耶,竟然便宜你这该死的渣男,程唯一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她双手板着对方的双肩,膝盖狠狠的朝男人最薄弱的地方撞去,而后一脚将他踢到床下。   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燕思北没有防备,用手捂住下体在地上打滚,显然程唯一的这下踢的够结实。   程唯一跟着也下了床,她照着在地上打滚的燕思北又是一脚:“人渣,竟然敢非礼姐。”而后整整衣服打算扬长而去。   程唯一的背被重重的撞在墙上,吃疼间不由蹙起了秀眉。   她刚想有所动作时,燕思北那张精致的脸贴了过来。薄而性感的嘴角邪魅的笑,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盯着她的双眼,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这渣男不是要用强吧?程唯一心里一阵慌乱。可不能便宜了这混蛋是她的第一反应:“救命呀!”   “本王要你履行做妻子的义务而已,有什么错?”很快程唯一的嘴唇再次被热吻覆盖。   程唯一本想故伎重演,无奈这次对方有了防备。无奈之下咬住了他的嘴唇,瞬间一股咸咸的味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口腔。   吃疼之下,对方的嘴唇终于松开了,但双手还是将她牢牢的控制在墙角。程唯一用手撑在他的胸口,想将他给推开。   “王宛如,不要再挑战本王的耐心。”燕思北实在忍无可忍,抬起右手向程唯一打了过去。   这渣男不仅耍流氓,还动手打女人,真是渣男中的渣男,程唯一抬起脚狠狠的向他的脚背踩了过去:“打人了,燕思北打人了!”她要整个剧组都知道,这渣男光鲜外表里包裹的是多么丑恶肮脏灵魂。   本王做做样子又没真打,燕思北嘴角抽了抽,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向程唯一直射过去。   怒了?程唯一觉得有些心慌气短,她努力的迎着对方的目光,输人不输气,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门外王府的丫鬟仆人站了一地,房内这么大的动静他们都已经听见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进来,王家的陪嫁的丫头跪在门外苦苦的哀求着:“王爷,求求你饶了我家小姐吧?”   这是……程唯一迷糊了。一双眼睛四下寻找,希望能找到可以说服自己的东西。   燕思北松开手,收回伸向程唯一脸上的目光冷冷的对着门口说:“你进来。”   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身穿粉红衣服的小丫头,进来后很快又将门给关上了。 正文 第3章承诺   她来到燕思北的面前跪了下来:“王爷,你心里不痛快打奴婢,千万不要对小姐动手。”   你仔细看清楚,是本王打她还是她打本王?燕思北极其不耐烦的问:“你家老爷没教你们小姐,嫁夫从夫吗?”   这……丫鬟无语了,小姐不满这门婚事在王家不是什么秘密,小姐怎么这么倒霉,王爷偏偏第一晚上就让她侍寝?现在木已成舟,还是劝小姐收敛以免自己吃亏,丫鬟偷偷的向小姐瞟过去:“她不是我家小姐!”丫环惊的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   竟敢冒充王妃,这丫头胆子不小,燕思北使劲抓住程唯一的手,厉声问道:“你是谁?”   这么用力干什么?我又不会跑,程唯一努力的挣扎了一翻:“程唯一。”   “家住那里?为什么冒充新娘?”这个时候了还想打什么鬼主意?燕思北见程唯一的身份被揭穿了还不老实,抓她手腕的手一用力。   程唯一疼的一咧嘴,强忍着疼痛说:“武汉,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的医生,并没有冒充新娘,是你们的人强行将我带来的。”   武汉是什么鬼地方?燕思北听都没听说过,我的人看见穿新娘衣服的人才带回来的,都这时候了还狡辩,燕思北加大了力度:“为什么冒充新娘?”   一股刺痛钻入心肺,程唯一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这时她大概明白点什么了,一定是落水的时候进入了时光隧道,自己到了某个朝代,又凑巧坏了人家的好事,自己怎么这么笨,还当成是拍戏。   完了,这下死定了,程唯一泪眼婆娑的看着燕思北:“我以为是在演戏,那女孩脚受伤了让我帮她个忙,我见她可怜就帮了,我不是有意的……”   演戏?燕思北松开了手,一挥手让丫鬟出去。   “这是那里?”久良,程唯一终于艰难的开口了。   燕思北嘴角一扬,眸色中透出戏虐:“我家。”   我要疯了,程唯一终于知道鸡同鸭讲是什么滋味,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无奈之下,程唯一只能这么问:“你家在哪呀?”   “鄢京?”   “鄢京是哪国的都城?”   “梁国。”尽管不明程唯一的用意,燕思北还是很耐心的回答了她。   “国君是?”程唯一咽了下口水,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孝文帝,燕恨北。”犹疑了一会,燕思北还是说出了国君的名讳。   有这么个朝代吗?好歹程唯一也是堂堂的大学生,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算学的是理科,可也不至于连最起码的历史知识也不知道吧?   中国历史上梁国出现过不止一次,但有叫燕恨北的国君吗?程唯一彻底崩溃了,她身体一晃,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到地上。   这是什么反应?燕思北几乎半扶半抱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将凳子扶正后又将她摁在上面,今天他倒要看看这女子还要玩什么花样。   自己被渔夫夫妇救起来时,他们说自己的父母也是打渔的,自己莫非灵魂出窍了?程唯一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我要镜子。”程唯一慌了,她紧张的掀开自己的袖子,自己的右臂上有颗黄豆大的红胎记,要是在,自己就还是自己。   没错还在,程唯一暂时放下心来,这时一面铜镜也递到她的手里。   她赶忙看着镜子的那张脸,千真万确还是自己,她整个人虚脱的倒在桌子上。   王家小姐被调包,整个北王府都炸了锅。   北王跟王家小姐明媒正娶,王家有想法可以在成亲前提出来嘛。拜完堂进了洞房新娘子不见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燕思北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瘫倒在地。他的那张俊脸在灯光下已经扭曲的变了样,可它的主人丝毫都没有发觉。   大厅一角整整齐齐站着好几百身穿布衣,腰胯钢刀的汉子。别看他们穿着打扮不伦不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曾经当过兵。   衣服可以换,军人的气质是换不了的。没错,他们就是跟王一起守卫北疆的军士。而今北方已经平定,这些昔日的军士也脱下戎装。   半生戎马杀敌无数,回乡时除了几十两抚恤金,就这身残缺的躯体。很多人不再年轻,回到家乡有妻儿的还能有个窝,没妻儿的只能住破庙。   大家想到昔日的主帅为人仗义,据说皇上又封又赏受到重用,应该能为大家说些好话。趁着北王大婚,这些人派了些代表前来祝贺。   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前来,北王也许感慨万千。这些都是战斗英雄,而今连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北王一阵心酸,没等大家开口,北王主动提出要上奏皇上,为大家争取福利。   北王果然没忘了大家,这些昔日的老部下,除了感激之外就只能给北王磕头了。   望着喜出望外的人群,管家在一旁长长的叹了口气。今天是王爷的好日子,扫兴的话还是留到以后再说,他勉强打起精神招呼大家入席。   曾经是北王帅字营千夫长的桑丘见管家欲言又止,趁大家喝酒划拳之时,悄悄的找到管家问明情况才知道,原来王爷在朝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王爷为人耿直,战场上他得心应手,朝堂上他就处处碰壁。他多次上书求皇上追加退伍军人的抚恤金,弄的皇上很不高兴。   朝中一些嫉妒北王府战功的人,趁机在皇上面前弹劾北王持功自傲,不将皇上放在眼里。皇上也看不惯他太过张狂,打算剥夺他的王位将他贬为侯爷。   好在太后知道之后,念其父亲是先皇的亲兄弟。一家人为守北疆几乎全部死在战场,极力为他担保。皇上也念北王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这顶北王帽勉强让他戴着,至于朝中大事就轮不到他管。   北王自己有没有权利他不在乎,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受苦他受不了。听一位高人说他这几年犯小人,只要一次娶七个妻子组成七星阵,破了小人的煞气北王府就会旺。   北王府旺,自然就能帮这些兄弟们。很快他将京城所有的媒人找来,这才有了今天的婚礼。   王爷连成亲也是为了大家,桑丘感动的不知所措。大家没跟错人,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桑丘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命交给王爷。   北王几代忠良,为大梁国立下悍马功劳时,王家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如今生了几个漂亮的女儿,送到皇子王爷侯爷家为妾,就威风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娘的,兄弟们的命是王爷给的,欺负王爷就不行。”王爷手下的一个将军终于忍不住了,他拔出佩刀在半空中一挥:“兄弟们,当年北王带领大家驰骋疆场马革裹尸,是何等的英勇?是汉子的跟老子走。”   将军一声令下,大家都拔出佩刀要跟王家讲理。   这样讲理非出人命不可,管家扯了扯王爷的衣服,将他从极度愤怒中拉回来。   这些都是有情有义的热血汉子,他们的要求也不高,只想片瓦遮头一日三餐。可皇上连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他们,他对得起为大家吗?   看着大伙,燕思北的眼眶有些湿润。这里是京城不是北疆,杀人是要偿命的,这口气还是要暂时忍着:“大家都冷静点听本王的,管家去问问高人,娶这个女子会不会对七星阵有影响?”王家的女子燕思北没见过,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娶她不过是凑个数。要不是为大局着想,燕思北才不会自找麻烦娶老婆,更不会娶七个这么多。   这才是关键,管家赶忙往外跑。 正文 第4章确认身份   大家直勾勾的望着管家的背影,心里都在祈祷高人一定要给句吉祥话,他们这些人的后半生可都指望他的吉言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要出人命了。”皇后的寝宫,皇上刚刚躺下,太监小顺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也不管是否妥当。   半梦半醒之间,皇上吓的一脚差点将皇后给踹下床:“有人造反?”   小顺子跪在皇上的床前,长长的磕了个头:“跟造反也差不多,王家小姐逃婚胡乱在街上抓了个人顶替,北王纠集了几百旧部要去王家讨说法。”   王家的女孩真有个性,想必燕思北那小子一定气得吐血。只是北王的旧部王家怎么能顶得住?皇上困意全消一下子跳到地上:“死奴才,快想办法呀?”一想到王家现在已经血流成河,皇上的心揪了起来。   死小子,这不是给朕出难题吗?杀了王家人就犯了死罪,朕不将你正法,堵不住悠悠之口,杀了你会不会忘恩负义?   “皇上不是还有个高人吗?”皇上一抬头双目几乎被两道寒光给啄瞎,太后扶着两名宫女正优雅的站在他的正前方,不用说两道寒光就是来自她老人家。   母后的精气神真是不一般,皇上顺势对太后一揖:“母后吉祥。”   “思北今晚踏实了,母后就吉祥了。”太后微微一扬嘴角,似笑非笑眼眸的那两道寒光,透过皇上的背直射进皇上进皇上的心房。   皇上顿时感到心慌气闷呼吸不顺畅,老太后也真是的,在您老面前行礼的这位才是您的亲儿,您老怎么只记得一个燕思北?“小顺子,太后的话你可听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王爷,高人说一点影响也没有……”管家跑的太急差点窒息。   太好了,燕思北整个人变的光彩夺目:“各位兄弟,燕思北一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室内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的见,程唯一明显的感觉到对方在审视着自己,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待宰的羊,只等一声令下身首异处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安静的等待。   燕思北站了很久,眸中掠过一丝玩味,他走到床前坐了下来,深不见底的厉眸一扫门口:“王家的陪嫁丫鬟进来下。”   很快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出现在房间里,浑身瑟瑟发抖她几乎是跪着爬到燕思北的面前,轻轻的叫了声王爷。   燕思北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本王只问一次,不要命,你尽管说谎。”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不仅王家的丫鬟吓的紧缩了下身躯,就连一旁的程唯一也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流从头凉到脚。   这一切都尽收燕思北的眼底,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你们小姐为什么逃婚?”   丫鬟拼命的掐自己的手,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小姐开始是愿意的……后来……听说王爷打仗时伤了那个地方……不能……”丫鬟说不下去了,她不能确定说完后,自己会不会被王爷当场打死,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会。很快一股杀气迎面袭来,在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刺激下,丫鬟的口齿反而凌厉了:“小姐嫌弃王爷不能人伦,在跟老爷协商退婚未果的情况下,选择了逃婚。”她紧闭双眸几乎没有换气。   不能人伦,这家伙长得跟妖孽似得,竟然是个太监,早知这样自己慌什么慌?程唯一胆子稍微大些了,她悄悄的转过身,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当她的眸光刚刚接触到对方时,就被一道寒流给逼退。   好吧,我错了!程唯一很快的退回了原点。一个生的天姿国色的王爷成为一个废人,他的心灵受到的摧残该有多大呀?上天还有好生之德,自己的确不该幸灾乐祸。   “来人,将王家的所有东西送回去包括这丫头。”燕思北一张俊连在情绪的支配下已经有些扭曲,他努力的想主宰着情绪显然不是很成功,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是,王爷。”这房间的杀气太重,管家一刻也不敢多待,一挥手叫来两个家丁,将已经吓的瘫在地上的丫鬟架了出去。   完事了?他也就是样子有些吓人,其实心肠还不坏。   被王家小姐羞辱成这样就这么算了?君子,真君子!程唯一站起身来拿起摆在桌子上的茶壶沏了杯茶而后转过身去,她知道这时候对方很需要这东西来缓解下心里的压力,她双手捧着茶碗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面前,冲他来了个甜甜的笑:“喝杯茶吧?”   燕思北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清纯的笑不带一丝做着,硬梆梆的脸也变的柔软起来情不自禁的接过茶。   “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程唯一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就像对待自己的患者,对方也的确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医者父母心嘛,从小爷爷外公都是这么教她的。   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燕思北一只手抓住程唯一的下巴,这时才想起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来:“来人,去打听打听程唯一是谁家的?”   现在轮到自己了?可不能在这时候激怒对方,程唯一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别激动,有话好说,你弄疼我了。”   程唯一的声音温柔的就像一缕春风,吹散笼罩在他心里的层层阴霾,直达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   “王爷,这对夫妇说认识程唯一。”王府的办事效力真是高,没一会功夫他们就将鱼公鱼婆给带来了,还找到她丢弃在废弃房子的衣服。   “鱼公鱼婆,你们快跟王爷说,我不是骗子。”自己是穿越时空过来的,程唯一正愁找不到人为自己作证。这对夫妇的到来使她看到了一丝希望,自己是他们夫妇救上来的,只有指望他们再救自己一次了,程唯一的话语里充满了恳求。   “唯一,可怜的孩子,你怎么了?”鱼婆见程唯一被抓到王府,上前搂着她失声痛哭起来:“可怜的孩子,刚出鬼门关,怎么又进阎王殿了?”   这糟老婆子,王府怎么就成了阎王殿了?家丁在一旁厉声呵斥道:“放肆!”   鱼婆从未见过这阵势,吓得赶忙闭上嘴将程唯一搂的更紧了。   王爷看着瑟瑟发抖的鱼婆尽量将声音放的柔和:“老人家别怕,唯一是你们的女儿?”   鱼婆战战兢兢的看了王爷一会,终于回过神来:“不是,她是程老爹的女儿。这孩子命苦,前天她跟父母打渔时遇见漩涡,船被浪打烂了一家人都掉到怒江,今天我们夫妇才将她给救上来。”   王爷看了拼命点头的程唯一一眼,眼眸里竟然有了些许笑意:“她父母呢?   “死了,是我们夫妇安葬的。王爷,唯一不是个坏孩子,她在水里漂了一天一夜,脑子给泡坏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程老爹跟他们一起打渔多年,鱼婆早已经将程唯一当自己的孩子了,她一个劲的为程唯一求情。   鱼婆的话也为程唯一解了惑,自己的灵魂附在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还长的一样的女孩身上,所以自己没留意还以为得救了,鱼婆则当是自己的脑子坏。   他们的话你已经听到了?姐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都是王家小姐搞出来的,你要是委屈可是向她索赔。至于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放了?程唯一热切的期盼燕思北那张性感的小嘴吐出这样几个字:“既然是误会,你们走吧!”   他们竟然不是程唯一的父母,燕思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她真是程老爹的女儿?”燕思北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正文 第5章七星伴月   “千真万确,她今年十七,我们是一个渔村的。程老爹夫妇一直无子嗣,能有个孩子是他们夫妇唯一的心愿。他们四十才怀上唯一,生下来后就起了这么个名字。”鱼婆很肯定的说。   房间又陷入可怕的寂静,燕思北无声的在程唯一的面前来回的渡步,他每走一步都牵动着程唯一的每一根神经。这里可是皇权至上的古代,王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杀人可以不赔命的。   终于燕思北在程唯一的面前停了下来,他伸手将她从鱼婆的怀里拉了起。   鱼婆伸了伸手想留下她,终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手很快的垂了下来。   “你现在已经知道一切了,我真是无意的,求求你放了我吧?”程唯一一眨眼泪水夺眶而出,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争取同情。   哭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人。燕思北的语气也异常温柔,他怜惜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别怕,既然我们已经拜堂,本王一定负责到底,从现在起你就是小王妃。”   谁要你这死太监负责,放姐离开就是对姐最大的恩赐,程唯一用尽力气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王爷说要纳唯一为妃?难怪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鱼婆瞅了一眼旁边的鱼公,要他跟自己一起给王爷磕头:“谢王爷不嫌弃唯一出身贫寒。”   对鱼公鱼婆的表现王爷很满意,他双手紧紧的揽着程唯一的腰,笑容可掬的说:“管家,去帐房给王妃的这两位恩人取些银子。”   王妃?这个人怎么如此随便,一句话就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为夫妻。到底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这人脑子有问题?程唯一直勾勾的盯着燕思北。   感动呀?燕思北望着程唯一精致的小脸,心里的欲望再次被勾起,虽说近在咫尺他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造次,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控制住心猿意马:“小王妃的嫁妆由王府置办,一定要最好的。”   “王爷饶了我吧?我要回家,鱼婆救我!”程唯一绝望的声音从新房里传了出来。   燕思北将程唯一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固定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对着自己:“嫁给本王你很委屈吗?”   对方的力气很大,程唯一很快知道不是对手,自然的放弃了武力自救。好在他是个太监自己没太大的危险,现在只能用真诚打动对方了:“我们刚刚认识耶,现在就是夫妻了,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这有什么荒唐的,结婚不都这样吗?燕思北在程唯一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后是嘴唇,接着是风暴似的狂吻。   混蛋,又开始吃姐的豆腐。程唯一感到一阵的恶心,刚想有所动作时,忽然一股咸咸的味道再次充满了口腔。他停了下来,刚才被程唯一咬伤的嘴角用力过猛,又流血了。   “看见了吧?这是你的杰作。”他很温柔的抚摸着程唯一的脸喃喃的说:“从来没人敢这么对本王,你是第一个。”   “我不是有意的,你放了我好不好?”这死家伙留下姐就是要报复?完了完了,早知道他是王爷,我不咬他不就没事了?程唯一脸上写满了歉意:“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一百次好不好?”   “好,为夫统统收下,原谅你了。”燕思北从未遇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孩,这女孩的美中有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叫他着迷,让他情不自禁的为之沉迷。   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是不是该洞房了呢?   “王爷,天亮了,王妃们都在大厅等着拜见你呢。”这个声音程唯一昨晚不止一次听过,已经很熟悉了,他就是管家。   王妃们,这死太监有很多老婆吗?程唯一吃惊的瞪着他。   “看,都闹了一夜,走见见你的其他姐妹。”这么快都天亮了,没能洞房虽说遗憾可毕竟将她娶进门了,来日方长,燕思北拉着程唯一的小手来到客厅。   “臣妾是张侯爷之女张妩媚,参见王爷。”   “臣妾是万侯爷之女万珍儿,参见王爷。”   “臣妾是镇南刘将军之女刘素婉,参见王爷。”   “臣妾是工部吴尚书之女吴媚,参见王爷。”   “臣妾是邱贵妃的胞妹邱议莹,参见王爷。”   “臣妾是李贵妃的胞妹李秋月,参见王爷。”   “都免礼,这位是程唯一,也是本王的侧妃,以后你们一定要和睦相处。”燕思北望着眼前的莺莺燕燕,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   “是,王爷,臣妾们一定亲如亲姐妹,请王爷放心。”诸位王妃赶忙答道。   一二三……六……加上自己不是七个了?程唯一迟钝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死太监有没搞错,都有六个老婆了还要来祸害姐。   “唯一,怎么了?”燕思北见程唯一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想起昨晚鱼婆说她脑子坏掉了,紧张的看着她,丫头不是这时候犯糊涂了吧?   “她们都是你的王妃?”程唯一哭丧着脸看着燕思北,自己被人渣朱辉推下水已经够倒霉了,谁知更倒霉的还在后面,自己穿越到不知什么鬼地方,糊里糊涂的成了这死太监的老婆不说,他竟然还有六个大老婆。   “对啊,加上你七个,这叫七星伴月,以后要跟姐姐们好好相处知道吗?”燕思北一脸得瑟的说。   死太监,比朱辉还狠!他也就只敢跟两个女孩子谈恋爱,你竟然娶七个,而且个个非富即贵。   自己才骂完朱辉,马上就跟六个女人抢老公。老天,这是不是就叫现世报应?   早知道今年犯小人,该去归元寺求个平安符嘛。程唯一见一屋子的人等自己回话,几乎用哭腔说:“不好……”   程唯一的一句话惊呆了一屋子的人,大家昨晚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女子不过是渔民的女儿,是王爷为了凑够七个人才勉强留下她。小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家教,王妃们都在心里鄙夷着她。   燕思北用手摸着程唯一的头,关切的问:“哪里不好了?”   “我不想跟人家分享相公,王爷,求求你休了我吧?”程唯一说着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如不出意外的话,死太监马上就会气急败坏的跟过来,最好将自己赶出王府,这样自己就暂时安全了。   春风轻拂面柳枝舞倩影,御花园百花争妍春意浓,皇后斜靠在皇上的怀里,右手抚摸着硕大的肚子。昨晚还好皇上关键时候清醒过来,腿部的力道稍微收敛了那么一点点,要不皇后可就惨了。   皇上自知理亏,刚下早朝就赶过来陪皇后散步。帝后柔情蜜意好不亲热,宫女太监知趣的躲到一旁看猫上树蚂蚁搬家,给二位主子足够的空间卿卿我我。   “皇上,太好笑了,燕思北娶了个卖鱼妹……哈哈……”威武侯燕名扬昨晚派人在北王府盯了一夜,终于得到北王府的第一手资料。   燕思北仗着有些战功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几乎天天跟皇上抬杠弄的皇上心力交瘁。燕名扬身为皇上的堂弟,堂堂的威武侯为皇上分忧解难是天经地义。   无奈生的贼眉鼠眼瘦小枯干,虽有世外高人亲自导,但此人过份谦虚,想着高人半生苦修着实不易不忍心多取,加之多年来的酒林肉池里打滚,面对孔武有力的燕思北有心无力,只能在心里一天咒上燕思北三五千次,解解心中的郁闷。   多行不义必自毙好在上天有眼,燕思北终于遭到报应,王家小姐在拜堂之时溜之大吉,找了个卖鱼妹顶替,将偌大个北王府弄了个鸡飞狗跳墙。燕名扬别提有多爽了,什么气都消了。 正文 第6章接受任命   他不是个吃独食的主,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跟人分享不是?皇上被燕思北给弄的寝食难安,想必也很想知道燕思北的洞房花烛夜。燕名扬第一时间想到受万人敬仰英明神武的天子,他几乎是小跑步进宫的,就是想万岁爷尽早得知这个消息。要不是他的妙计,不解风情的燕思北怎么会娶老婆,还一娶就是七个?   昨晚就是这个该死的燕思北害得皇上半夜被太后娘娘训斥,还差点伤害到未出生的龙种。皇上现在最怕听到燕思北三个字,燕名扬真是不长眼色竟然犯天威?皇上一击窝心脚过去,燕名扬在地上翻了几个筋斗,撞在一棵大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皇上……”燕名扬充满疑惑、委屈、不解的眼眸幽怨的盯着不远处的帝后,不知身犯何罪惹得龙颜大怒。   还委屈了?皇上嘴角勾起一摸戏谑的笑,他对着燕名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活动了一下关节,燕名扬很听话的爬了过来:“皇上……”   燕名扬的声音传到一旁皇后的耳中,皇后差点没将胃口倒空当场晕过去。同样是皇上的堂弟,差距怎么如此大?燕思北的父亲当年何等的豪气,替先皇出征杀的敌人闻风丧胆。   燕思北子承父业临危授命何等的威风,燕名扬也是堂堂晋王之后,除了谄媚皇上以外就是吃喝嫖赌眠花宿柳,太后知道后勃然大怒,认为他有辱皇室声誉要扁他为庶民。   还好皇上看在都是皇室后裔的份上给了他一个侯爷,岂料此人不知悔过,见燕思北跟他年纪相仿却能承袭北王的封号,心中的妒虫乱爬终日在皇上面前诋毁燕思北。   跟这种人站在一起都是一种侮辱,皇后冲皇上娇媚一笑:“皇上有公事要谈,臣妾就不打扰了。”说完挺着大肚子一扭一摆的向御花园深处走去。   “燕名扬,你小子还有胆子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皇上举起右手又要打下去,这混蛋说什么温柔乡就是英雄冢,燕思北只要娶了老婆,美色当前自然不记得跟皇上做对了,现在他老婆到手了,麻烦还照样给朕找。   燕名扬将脖子一缩躲了过去,一双老鼠眼眯缝的只剩一条线:“皇上,你有所不知,昨晚那个卖鱼妹又哭又闹,真是空前盛世呀。”燕名扬添油加醋的将昨晚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燕名扬说的声情并茂,皇上的兴趣一下子给勾起来了。见皇上的胃口被吊足,燕名扬神秘一笑:“陛下,臣约了燕思北过来,您亲眼瞧瞧,保证大开眼界。”   “哈哈哈……思北,你的嘴怎么了?”皇上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难怪母后生那么大的气,这气生的在理,生的应该。   燕思北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苦笑不已,唯一那丫头真是没轻没重,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见皇上,打死燕思北也不出门,他尴尬的撇了撇嘴:“皇上,臣今天来还是为……”   “思北呀,将士们为国家奉献一生大多客死异乡,命好的带着一身的伤疤回到家乡,你以为朕心里就好受吗?朕也想让他们过的好一点,可以前年年征战国库空虚,加上近年天灾连连,就连母后的寿辰,她老人家也说只要朕跟皇后陪她吃顿饭就算了。”皇上没等燕思北说完已经将话接了过去,身为一国之君愧对英雄让他们流血又流泪,他真是有愧!   皇上是至孝之人,太后的寿辰就这么过?燕思北无语了。皇上也有他的难处,身为臣子,自己只知道抱怨真是太过份了。   有门,皇上偷偷撇了燕名扬一眼狡诈一笑,随即恢复了认真之态:“思北,这里不是朝堂,我们兄弟不妨说说心里话。现在北方也已经平定你也成家,朕打算让你回来帮帮朕。”   “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本份,可微臣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呀?”北王为难了,回来这么久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没人生下来什么都会,你可以慢慢学吗?”燕名扬也在一旁替皇上帮腔,当他看到燕思北眼里的那丝不快时,心里别提有多爽了:“思北哥,你一直都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可不要让皇上失望哟?”   马屁精!为他浪费口水不值。   “思北,朕想过了,有两个案子你先审着适应适应。”皇上征求燕思北的意见,这两个案子很简单,就算审不了也没关系,皇上可以再派别的差事。   “臣领旨谢恩!”燕思北显得有些无奈,皇上金口已开他也只能赶鸭子上架。   从昨晚他屌的样看,应该早就到了,程唯一在房里转圈。   一二三,厚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门口停下了,很快门被打开了。燕思北的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出现在程唯一的面前。   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玩大了?程唯一头轰的一声下意识的躲到床上:“你不要过来……救命呀!”   叫的这么凄厉,燕思北反而吓了一跳:“唯一,你怎么了?”她昨天才被人从水中救回来,接着又经历失去双亲的打击。鱼婆也说她脑子被水泡糊涂了,自己该多体谅她才是,燕思北双手扶着程唯一的双肩,尽量将声音放的柔和:“别怕,都过去了。”   没事了吗?程唯一先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很快看见一张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脸,这才将整只眼睛睁开接着是另外一只。   燕思北将程唯一一把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芊腰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自己:“你在民间长大,很多规矩都不懂,本王是不该对你要求过高。”   刚才叫的那么惨,还以为要出人命呢。一会功夫又卿卿我我起来,王爷到底是娶了个脑子进水的新娘还是自己脑子进水了?本想来劝架的奴才们,见王爷怀里抱着小王妃一脸的柔情,都有一种大白天撞鬼的感觉。   “看什么看?将门关上滚远点。”燕思北俊脸一沉,将奴才们都给赶走了。   “王爷,求求你放我走吧?你都那么多老婆了,而且个个貌美如花,又系出名门,唯一只是一个渔民的孩子,跟你不合适。”程唯一声情并茂,泪水瞬间打湿了燕思北的衣衫。   怕自己出身寒微日后受欺负呀?这丫头倒不笨知道先将自己的后路铺好,燕思北轻轻吻着她眼角的泪痕柔柔的说:“放心吧?没人敢欺负你的。”   死太监,别人姐当然放心,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呀!没见过这么色的,都成太监了还不好好修身养性,姐的便宜就这么好占?   忍无可忍了,程唯一一把推开燕思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姐跟你没感情不想嫁给你,OK?”   什么?燕思北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对他说话,更没想到对方还是个渔民的女儿,他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黑,脸上的青筋像是要爆裂,他愤怒的举起了右手。   说出刚才的那番话,程唯一就已经准备好要跟他翻脸,这样总比被死太监吃豆腐的好,她鄙夷的迎着对方的目光,嘴里嘀咕着:“动不动就打女人,真没出息,别打脸!”程唯一顺手将被子顶在头上,这样就不怕他将脸打的见不得人。   咋没动静?程唯一悄悄的掀开被子,这才发现燕思北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王爷……小王妃真是程老爹的女儿错不了。”程唯一疯疯癫癫的一番话引起了燕思北的怀疑,他不得不再次派人打听,管家这次找了几百人,他们都能证明程唯一的身份。 正文 第7章虎落平阳   本朝何时出了这样大胆的女子,竟然对已拜堂成亲的丈夫说没感情,燕思北百思不得其解沉吟半响:“你确定?”   鱼婆说的不错,小王妃脑子真进水了,麻雀变凤凰多好的事?她竟然还不愿意,管家都替她可惜:“奴才敢拿脑袋担保,小王妃以前天天在街上卖鱼,王府的厨子还买过她的鱼。”   这么肯定?不可能!燕思北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意,程唯一,不管你是谁,跟本王拜堂就是本王的人,这辈子也别想逃:“小王妃现在在干什么?”   “吃饭……”   本王这里气的胃疼,她竟然还在吃饭?燕思北怔怔的看着管家。   还说是王爷,也不请个好点的厨子,饭菜这么难吃,卖相也不好。程唯一要不是从救上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这东西她真咽不下去。   从食物上判断,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应该相当于中国秦汉时期,但这个鬼地方又不是中国古代,到底是什么地方?程唯一要疯了。   不行,得想办法离开,程唯一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看过不少关于太监变态的书籍,自己在这没亲人,还不被燕思北虐死?   就这么决定,程唯一焦急的等到夜幕降临,夜光从窗子里钻了进来,燕思北大概到其他王妃那里厮混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轻轻的推开窗子四周一片寂静,她纵身从窗子里跳了出来。   顺着回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拐了几道弯之后,她被一道高高的院墙给拦住了去路。   糟糕,白忙活了!这么高的墙是她万万过不去的,时间还早,大不了再找出路。   程唯一并没了灰心,她深呼吸一次,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星星,辨别了下方向。   这丫头还会看星相辩方向,燕思北嘴角勾起了浓浓的笑意,这样的女人才配做燕思北的女人。他将身边的梯子仍了过去,正好靠在程唯一的身旁。   而后他双手抱在胸前很悠闲的看着程唯一,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她的一举一动借着月光尽收他的眼眸。   天外飞梯,程唯一以为自己眼花,仔细一看还真是。   大喜之下她并没多想,踏上梯子就往上攀,只要出了这个院子她就自由了。   马上就要到墙头了,梯子忽然剧烈一震,程唯一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你以为自己能逃的掉吗?”程唯一正好掉在燕思北的怀里。   这死太监作弄姐?程唯一不甘心的大叫起来,很快就将整个王府的人给惊动了。   燕思北并不理会,面无表情的将她抱回房里,很快将她重重的摔在床上,他玩味的看着坐在床上喘气的程唯一,大声的吩咐管家:“将本王的同心锁拿过来。”   燕思北将程唯一跟自己锁在一起,而后一言不发的躺了下来:你不会跑吗?现在再跑给本王看。   死太监,程唯一推了推,对方没反应,无奈之下她只好在他的身边躺下。   一股浓浓的倦意很快袭来,她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她的眼皮再也没力气睁……   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温柔的抚摸着燕思北的脸,他极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眸。没想到结婚比打仗还要累,还好有管家为他奔前跑后为他办了大部份的事,尽管这样燕思北还是累成了狗。   他小心的将被子掀开一脚蹑手蹑脚的下了床,顺势将自己手腕上的锁打开锁在床头上,这丫头睡的正香让她多睡一会。   没看出来王爷还是个多情种,小王妃那么折腾他也不生气,不用猜小王妃一定会成为北王府的领导者。丫鬟们很配合的为王爷梳洗完毕,而后轻掩房门陪王爷到书房。   这是王爷的习惯,就算是行军打仗每天早上他必定读书一个时辰。   今天情况看起来有些特殊,他起的太迟了,只好将昨天皇上交给他的案子拿出来熟悉。   审案子一向由州府县等衙门,再大一点也还有刑部,自己堂堂的一个王爷,一不是县令二不是知府审什么案子?   只是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光是皇恩浩荡这四个字都够燕思北吃一壶的,还有什么好想的?燕思北轻轻摁了摁额头,拿过其中的一个案子。   是个民事案件,原告说被告去年冬天向他借了20贯钱,说好过完年就还,时间到了他不还,请老爷做主。   鸡毛蒜皮,这样的案子还用他这个堂堂的王爷?燕思北心里一阵郁闷。他顺手又拿出了另外一个案子,跟这个也差不多。   “备马,本王要上朝。”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北王头可断血可流,做人的尊严不能丢。   没有燕思北啰嗦,早朝特别的顺利。   皇上一句有本奏来无本退朝,龙体已经离开了龙椅,皇后凤体为和,皇上放下不下得过去关心。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讨厌的声音传来…   “皇上且慢,臣有本奏。”燕思北到的刚刚好。   新婚燕尔也来早朝?皇上双脚被诅咒一般钉在原地不能动。   原本准备退朝的众大臣听闻声音都把目光集中到燕思北身上。   半响,突然一片惊疑声响彻朝堂大厅,众臣都把目光放在了燕思北的嘴唇上。   北王统帅三军受伤无数,就数这次伤的有特色。这个值得研究,众大臣很快围了过来:“北王,您的嘴怎么了?”这些大人们可谓见多识广,也猜不出北王的伤是何人用何种兵器所谓,无奈之下只好不耻下问。   无聊透顶,燕思北一瞬间感觉有一大条黑线从脑海中掉落,他停顿了十几秒,最后咬了咬牙再次抬头开口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然而这才发现,皇上依然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一道背影…   “北王,臣等也等着您解惑?”一众人迫不及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北王的脸如火烧似得红了起来,背也跟着僵直,微微发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一拳打的对方血流如注。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得转身向门外走去:“各位,劳驾让让。”   燕名扬的笑声在身后渐渐模糊……   ……   北王庭院。   “王爷……”管家望着燕思北轻声喊道。   燕思北站在书房里手里端着酒杯,独自安静的一饮而尽。修长的身影无力的靠坐着书桌,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眸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凌然。   燕思北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案件,目光停在最后,眼神变的更加隐晦沉暗,手指一松,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的飘落在地。   能做的都做了,他真的已经身心疲惫快要撑不住了。想当年父兄是何等的英武,燕思北真是愧对他们呀!他右手握拳,只听一声巨响,书桌应声而碎。   “王爷,您受委屈了,要不,抱病不上朝?”凭北王府的功绩,就算北王十年不上朝,皇上也没话说,何必找不痛快也?管家心疼的看着王爷老泪纵横。   这个燕思北早就想过了,可是不行呀?皇上可以不管那些将士们他不能不管,那些人都是跟他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很多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们早就一条命分不开了。   “会过去的,慢慢来。”燕思北本想安慰管家,可这话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何况管家?他咧了咧嘴尴尬的笑了笑。   “王爷,小王妃太不懂事了……”昨天被皇上取笑,今天王爷又成为众为大人的笑柄,说到底都是程唯一惹出来的。总的找个宣泄的对象吧?管家想起了那位肇事者。   “不怪她……”堂堂男子怎么能将责任推到一个弱质女流身上?燕思北不经意的摸了摸嘴角的伤处。 正文 第8章从何而来   她还被自己锁在房里,不知是否醒来。想起程唯一,王爷的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温暖?他快步向程唯一的房间走去。   而这位始作俑者还在呼呼大睡,对燕思北所有的遭遇浑然不知。   王爷这是要去?管家还没反应过来,燕思北已经出了书房的门。   “王爷,今天是王妃们三朝回门的日子,该准备了。”管家试探的问了句。   “你去办吧?”燕思北没有回头。   这一去必定会血流成河,这是该女自找的不值得同情,可少了她七星阵可就破了。管家激灵灵大了个寒颤,迅速的尾随而去打算在程唯一断气之前将她救下。   程唯一熟睡未醒,均匀的呼吸,脸上绽开鲜丽的笑靥清纯可人,一定是做了美梦。   燕思北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靥,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头上的碎发。折腾了几天难得安眠叫人如何忍心叫醒她呢?   如此静益的场景,燕思北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在寂寥的年华里有此女相伴,此生应无憾。   管家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还以为会血流成河,原来却如此温馨。王爷的口味也太特别了点,既然没事,也没必要看人秀恩爱,管家转身欲走。   房内的燕思北佯装不知,一副云淡清风的模样,殊不知他那双含春的双眸早已出卖了他,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威风八面的北王也会为一小女子折腰?门外之人早已笑疼了肚皮。   看见了又如何?燕思北指尖轻轻划过程唯一的粉脸,将床头上的锁重新套在自己的手腕在她的身边轻轻躺下。   程唯一正好翻了个身,恰好枕在了燕思北的胳膊上,他顺势将对方搂在了怀里。天塌下来以后再说,不一会燕思北的眼皮也打起架来。   这一觉睡的真香,程唯一伸了个懒腰,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她惊恐的睁开双眼。燕思北那张俊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而自己整个人躺在他的臂弯里。   怎么会这样?程唯一大叫一声一脚将对方给踹到床下,很快她也跟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他的身上,嘴正好贴在对方的嘴唇上。   飞来艳福燕思北当然来者不拒,他顺势在地上一滚,将程唯一压在了身下,而后狠狠的吻了下去。   又来?程唯一想起昨晚逃身未遂被他锁了起来,见他一睁眼就想占自己的便宜,也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你这凶女人,不是要外人都知道本王娶了个夜叉吧?”燕思北赶忙松开,坐了起来:“现在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不闹了好不好?”   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就是你的女人了?做梦!不闹也行,你将姐给放了。程唯一冲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将手伸到他的面前要他将锁打开。   这么乖巧,不会有诈吧?燕思北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还在她的小脸上重重的亲了下:“你还是跟本王在一起的好。”   死太监敢耍姐,你不得好死!程唯一杀他的心都有了。   梳洗完毕,程唯一极不情愿的跟燕思北来到客厅。   “见过王爷,唯一妹妹好。”昨晚程唯一又表演了半宿,各位王妃早已知晓,见她被王爷锁住了,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各位爱妃都免礼,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燕思北眼眸尽显温柔,这几位爱妃都是京城有名的美女,能娶到一个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他却一次全都娶过来,人生在世能有此艳福此生何憾?   王妃们妩媚一笑,都风情万种的看着他,他接下来的决定对她们很重要。   王爷跟谁回去,就意味着谁是正妃。这里除了程唯一,她们的家世都旗鼓相当,各位王妃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几位都跟自己一天娶进门的?死太监竟然说姐是小王妃,是侧妃?程唯一暂时跑不了,燕思北这两天吃尽自己的豆腐,现在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   程唯一双手勾着燕思北的脖子,美目一眨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相公,你口口声声说要对我负责,都是骗人的,你太伤我心了。”   程唯一哭的梨花带雨,燕思北的心里竟然隐隐着疼,他情不自禁的捧起了她的小脸:“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侧妃?我不干。”程唯一撅着小嘴一脸的委屈。   “这……”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生,王爷能娶你就偷笑吧,还想别的心思,其余的几个王妃都过来替燕思北解围:“唯一妹妹,你年轻,这么大的北王府打理起来不容易,王爷这是心疼你呢?”   “怕我辛苦就多找几个管家。王爷,你说话,今天你陪谁?”终于整到死太监了,程唯一见他满脸的尴尬,什么仇都报了。尽管这样,她还没有打算要放过他的意思,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继续撒娇:“我不管嘛,今天你得陪我。”   “王爷……”诸位王妃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一个个都楚楚可怜。   “小王妃,您家里也没什么人,回不去了。”管家见时候不早了,在一旁好心的劝解。   死太监抱的很舒服是不是?程唯一将脸一沉,一把推开燕思北:“先说清楚,我是小王妃吗?”   “管家口误,快给王妃赔罪。”今天好不容易不提离开的事了,燕思北可不想再刺激她。   管家很听话的给程唯一磕完头就退到一边去了,他算看出来了,这些王妃没一个省心的,王府以后有的热闹瞧。   “今天本王哪都不去,管家,你派人将礼都给各位王妃的娘家送去,就说本王带着诸王妃到相国寺为他们祈福了。”谁也得罪不起就谁也不得罪,大家都是本王的王妃这样总行了吧?燕思北执着程唯一的手,率先走出了客厅。   王爷这什么意思?诸位王妃先是一愣,很快都笑逐颜开,这样也好,大家都有面子,都喜滋滋的跟了过去。   死太监,够奸诈!佩服!程唯一对他一抱拳。   爱妃你也不赖,燕思北哈哈一笑,搂着程唯一的腰飞身上马直奔相国寺。   北王成亲轰动整个京城,今天本是王妃回门的大日子,北王竟然来到相国寺。   北王妃一个个貌美如花,京城的人都想一睹她们的风采,很快相国寺都被闻讯赶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方丈大师看着燕思北身后的莺莺燕燕,念了句佛号双手合十躬身说道:“施主从何而来?”   死太监,怎么不答话?程唯一扯了扯燕思北的衣服,见他无动于衷开口说道:“花柳巷。”   “阿弥陀佛……要往何处去?”   “风月场”   “你……”燕思北的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肉里,可见他有多么的克制了。   “我陪大师说佛偈。”程唯一晃了晃被他锁住的手臂浅浅一笑:“开个玩笑,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去进香……帅哥?男神?相公?”   深呼吸,再深呼吸。燕思北勉强压制心中的怒火,他一搂程唯一的柳腰进了大殿。   你不是要拜佛吗?快拜呀!燕思北将她摁在蒲团上。   “菩萨,你要真的灵验,就让王爷早日放我回家,信女这里给你磕头了。”程唯一恭恭敬敬的给菩萨磕了三个头。   跟本王拜堂了,这辈子也休想走出王府,燕思北看着她嘴角泛起了甜蜜的笑:“菩萨,信男愿意一生一世跟爱妃常相守。”   死太监,诚心的是吧?程唯一猛的站起身来,对着燕思北大吼一声:“拜完了吗?回去了。”   卖鱼妹这么对王爷,他也一样照单全收?诸位王妃望着王爷将她抱上马,而后一起乘马而去,心里的那股恨意顺着眼神向程唯一直射过去。 正文 第9章发怒   “跟本王进来。”一回到王府,燕思北就拖着程唯一的手进了佛堂。   还以为卖鱼妹有多深的道行呢,也就三脚猫的功夫,呵呵……   王妃们轻描淡写的瞟了佛堂一眼,扭着腰身扶着丫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程唯一被重重的摔到蒲团上,很快燕思北那张扭曲了的俊脸也贴了过来:“说,你到底是谁,OK,男神是什么意思?”   糟糕,自己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程唯一心里一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现在整个渔村的人都能为自己作证怕他干什么?   “这么凶干什么?不喜欢就放我回去,反正我也不是你正牌老婆。”程唯一将眉毛一挑,毫不在乎的说。   燕思北一把抓住她的下巴,两眼直视着她,这次他可不是跟她开玩笑。   “好啦,跟你说也行,但你要发誓不告诉别人。”程唯一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希望赶紧能想个好主意出来应付过去。   果然有秘密?燕思北点点头:“本王发誓,你现在可以说了。”   “你知道我是卖鱼的嘛,买鱼什么人都有,这话就是买鱼的人说的,我听了觉得好玩,就记住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就算你发誓也不能告诉你,姐又不是傻子,跟你说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你还不直接将姐当妖孽给就地正法了?   这么简单?燕思北眼眸死死的盯着程唯一,想从中看出端倪来。   “王爷,威武侯燕名扬到。”管家打断了燕思北的追问。   他一定是来看本王的笑话的,燕思北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程唯一,这一切都是她惹出来的:“先请到后花园用茶,本王马上就到。”   有访客,这可又是个逃生的机会,她又看到一丝希望:“威武侯是谁?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见见?”   “他是本王的一个叔伯兄弟,喜欢……找本王比武。”这几天他也耍够本了,现在是不是该本王出出气了?燕思北眼眸闪着邪魅的光芒。   “等等,先将锁给解开。”现在要出去见客人了,这样不太好吧?程唯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乖巧的不能在乖巧了:“好相公,我会乖的,求你了。”   你呀!燕思北怜爱的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在手腕处不知怎么弄了几下锁就开了。   “你不用钥匙吗?”这锁很奇怪耶,古时候也有这么好的工艺吗?程唯一对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缠着燕思北非要问个明白。   这么好奇?还有人等着咱们呢,燕思北执着她的手来到后花园。   “见过兄长,见过新嫂子。”威武侯燕名扬见北王携着他的卖鱼妹过来了,夸张的给他们行了个大礼:“新嫂子,兄长的伤你可要多照顾哟?”   威武侯摸着自己的嘴角,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刚才在相国寺,卖鱼妹的佛偈对的好呀?北王还娶了位才女,真是要恭喜他了。   燕名扬本来长了副讨人厌的脸,加上他笑的又猥琐,程唯一很快就对他讨厌加三级了。刚才燕思北说来跟他比试,她扯了扯燕思北的袖子小声的问:“你们谁比较厉害?”   “废话!”   “扁他!”   程唯一迅速退到一边,将主场交给了他们。   “名扬兄弟,为兄有些时候没跟你切磋了吧?”燕思北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威武侯。   这话听的燕名扬心惊肉跳,可燕思北就拉开了架势,他不奉陪也不行。   死太监还不赖嘛,三十招后,燕思北就占了上风。程唯一见燕名扬累的气喘吁吁,在一旁不停的给燕思北鼓劲加油。   燕思北没想到程唯一会如此兴奋,也想在她面前显摆一番,出拳就更为凌厉了。   好!燕思北一脚将燕名扬给踢倒在地上,程唯一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她一不小心撞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这一下撞的够结实,程唯一用手不停的摸着被撞的地方。   这丫头,跟个小孩似得,燕思北正好看见这一幕,他微微摇头眼眸含笑。   这不能怪我,是你们的表演太精彩了。程唯一嘿嘿一笑,抬头望了望这棵树。   程唯一马上露出了欣喜之色,这个树的一个枝干正好横在院墙上,只要自己爬上树,不就可以逃出死太监的魔掌了?她的心激动的怦怦直跳。   程唯一很快爬到树干上,还差两米一米……扑哧,脚下的树枝被踩断了,程唯一掉了下来。   完了,非死即残!程唯一眼睛一闭。   怎么没事?程唯一赶忙睁开双眼,见自己被燕思北抱在怀里,脸上赶忙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意:“谢谢相公。”   被本王抓住就叫相公,你好样的啊!   又有好戏上演了,燕名扬佯装不知,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无尘公子找小弟,告辞了。”   “管家,取刑具过来。”   很快管家拿来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和一个托盘,燕思北一挥手,管家熟练的将绳子套在程唯一的脚踝处,而后用力一拉将她倒吊在大树上。   燕思北望了一眼程唯一来回晃动的身体,修长的手指很优雅的掀开盖在托盘上的布,从托盘里拿出一根银针在指尖上来回划了划,而后云淡清风的对程唯一说:“知道吗?只要将这针钉入你的十指,你的指骨就会破裂损坏,双手残废后就再也不能爬树了。”   “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燕思北的声音好恐怖,程唯一吓的浑身直哆嗦。   现在才知道错,是不是晚了点?燕思北薄唇抿出一道令人窒息的寒意,抓起程唯一的一只手,将银针对准她的食指。   不要呀!程唯一吓的大叫起来,她感觉到指尖已经被刺穿,血珠顺着银针正在往外冒,眼泪哗哗的只往下掉。   手对一个医生来说比命还重要,没有了手她再也不能做医生,多年的辛酸甜苦全都涌上心头,忽然她浑身抽搐一下子昏了过去。   “燕名扬,怎么才来?”三司副使白无尘面如玉冠身体修长,身形消瘦看似弱不禁风,确有万夫莫敌之勇。   他多日未见好友常继昌,本想于老友把酒畅谈一番。无奈老友的情绪不佳,白无尘想起燕名扬笑话不少,就邀他前来为老友解闷。   “太好笑了,燕思北的卖鱼妹又要逃跑,弄的他很没面子。”没什么是能比亲眼见到燕思北出丑更叫人开心的事了,燕名扬眉飞色舞的将程唯一的表演重演了一遍。   常继昌面相忠厚中等身材,有梁国第一米商之称,家财万贯却遇人不淑家有恶娶,进门三年常继昌也未敢纳妾。虽是如此其妻高玉娇终日还疑神疑鬼,只要回家稍微晚一点,就会恶言相向弄的家无宁日。   常老板的姑母大人到访,说起常家后继无人时,隐晦的暗示常继昌纳妾。高玉娇听在耳中记在心里,老姑母走后,高玉娇醋意大发逼着常老板立下字据,保证今生不纳妾,否则必遭天谴。   字据虽立高玉娇还是不满足,又罚常老板在院子里足足跪了半个时辰这才解气。常老板也是有体有面之人,在家被妻折磨如此他情何以堪?   本想出来散心燕名扬又提到程唯一,常老板马上想起家里的夜叉老婆。燕思北跟自己比不知幸福多少,程唯一虽刁蛮任性,可他却能妻妾成群享受齐人之福,自己跟他比较简直天壤之别。   自己怎么揭常老板的伤疤?燕名扬知道自己说错话,很不自然的将嘴给闭上。   岂有此理!世上竟然有如此恶妻?竟然如此对待丈夫,不知道丈夫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天吗?白无尘勃然大怒拍桌而起。 正文 第10章家有恶妻   “二位消消气,不如到丽香院听秋燕姑娘弹奏一曲?”话刚出口燕名扬马上就想收回,今天这是怎么了?继而连三说错话,燕名扬尴尬的将嘴给捂上了。   名扬兄说的不错,就到丽香院去乐一乐。堂堂男人被老婆呼来喝去已经够丢人了,还要当着奴才的面跪在院子里,传了出去成何体统?继昌兄就是太软弱了,那个刁妇才敢如此霸道。好歹继昌兄也是大老爷,这样下去他颜面何存?不行,一定要他重振夫纲才行。说走就走,白无尘向来雷厉风行。   “二位老弟,这可使不得,要是给我老婆知道了,一定又要罚我顶夜壶。”常继昌吓的连连后退,进那种地方有可能出人命的。   “继昌兄,女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怕她给她面子她就越嚣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拿出你男人的威严出来跟她说不。”燕名扬平常也听过白无尘抱怨常老板的老婆泼辣,他没亲眼见识过,无法想象她到了何种地步。常老板过份的反应倒叫燕名扬不能接受,他老婆又不在,这反应是否太过了呢?   还犹疑什么?走呀!   在二位好友的左右夹攻下,常老板哆哆嗦嗦的进了丽香院。   “秋燕姑娘,这位是我们的好友常继昌常老板,你可要好生侍候哟?”进来了不是没少块肉吗?白无尘微微一扬薄唇,秋燕很识趣的来到常继昌的跟前。   “常老板万福。”秋燕微微一欠身。   常老板赶忙上前搀扶,只见此女双眸似水,肤如凝脂,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黑亮,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世上竟然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常继昌执着秋燕的玉手,忘情的注视着对方。   “常兄,秋燕姑娘比起你家的夜叉如何?”常继昌的表现让白无尘满意,人不风流枉少年,就连对面街上的屠夫也了三房妻妾,何况常继昌这样的大老板?   一个瑶池仙女,一个黄脸婆怎么比?常继昌摇头长叹。   “继昌兄,秋燕姑娘虽出身青楼却也诗词歌赋,棋琴书画无一不晓,她卖艺不卖身,不求无价宝只等有情郎,继昌兄要是有意,何不纳为妾?”燕名扬观其色听其言,料定常继昌对秋燕姑娘一见倾心情根深种,有意撮合故而探其口风。   这可使不得,要是给老婆知道自己到风月场所,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再将人给带回去以后的日子别想过了。常继昌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勉强收回心猿意马。   “我看可以,继昌兄跟秋燕姑娘郎才女貌可谓天生一对,今天就让他无尘做个现成媒人?”白无尘也跟着附和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二人般配。   这可使不得,秋燕姑娘待字闺中可不能开这种玩笑。常继昌打算像秋燕姑娘致歉,回眸之间但见秋燕眉眼里,似有莫名愁绪,不由的心神一晃。   “在下是怕委屈了秋燕姑娘……”能娶此女此生何憾?常继昌口不对心胡乱敷衍。   “能嫁给常老爷,秋燕此生足矣!”相比之下秋燕显得要实诚多了。   “哈哈哈……看来我们今天现场的媒人是做定了。”好友终于能重振夫纲,白无尘真的替他高兴。   “好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你们敢成亲试试?”一声大吼,常继昌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声音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是老婆来了,这下完了自己又要罚跪了。   白无尘回头一看,可不是?高玉娇正叉着腰,怒气冲冲的走向常继昌。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嫂夫人三年无所出,继昌兄纳妾天经地义。”白无尘将吓的六神无主的好友拉到自己身边,他就不信这刁妇能翻天不成。   程唯一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一睁眼就看见燕思北的那张俊脸,吓得又大叫起来。   终于醒过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唯一别怕。”燕思北眼眸里满是歉意悔意,早知道这丫头不经吓就不逗她了。   燕思北伸手想抚摸对方的头,很快又换来了对方剧烈的反抗。   一想到自己的手被死太监给废了,程唯一的整个心都碎了,她拿起枕头要跟燕思北拼命:“走开,你这坏蛋!”   “王妃,王爷是逗你玩的,你的手没事。”程唯一发疯般的用枕头打着燕思北,奴才们也觉得新鲜,在这个王府里王爷有绝对的权利处置每一个人。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奴才,甚至是他的工具,他可以打可以杀但没有人敢动他一小指头,新来的王妃让他们眼睛一亮,过足眼瘾后,这才提醒她。   对呀!手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耶。程唯一这才仔细的瞅着双手——完美如初,她喜极而泣,忍不住又是一阵大哭。   “你这坏蛋,吓死我了……”程唯一的拳头密密麻麻的落在燕思北的胸口,谢天谢地双手总算保住了,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又是一阵大哭。   该死的狐狸精,一睁眼就开始迷惑王爷,众位王妃见王爷搂着程唯一的样子好不温柔,心碎了一地。   卖鱼妹,王爷借你的人凑个数,谁知你不知死活竟然打起王爷的主意,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本王妃无情了。万珍儿轻轻一挑嘴角,勾出了一个冷艳无双的微笑,她扶着丫鬟的手,摆着柳腰离开了程唯一的房间。   “诸位爱妃,你们也累了,这里有本王陪着就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燕思北将爱妃吓成这个样子心里本就愧疚,现在软玉温香,早就心猿意马想单独跟爱妃相处了。   “是……唯一妹妹你好好休息,姐姐们明天再来看你。”诸位王妃一脸的关爱,仿佛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但一转身眸子里透出的杀气,足足能杀死十个程唯一。   “妹妹别忙休息,姐姐特意给你熬了碗燕窝。”万珍儿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亲手从托盘里端起一碗燕窝来,还用樱唇轻轻的吹了吹这才递了过去。   “瞧你珍儿姐姐多细心?”燕思北感激的看了万珍儿一眼,接过了燕窝亲自送到程唯一的嘴边:“这是你姐姐的一番心意,趁热吃。”   “谢谢珍儿姐姐。”一想到自己要跟这死太监过一辈子程唯一就没了胃口,现在给她龙肉她也吃不进去。可这毕竟是万珍儿的一番心意,程唯一深深的嗅了一下,由衷的赞道:“好香!”   “妹妹喜欢就多吃点,姐姐好担心妹妹不喜欢呢。”万珍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哎呀!好可惜。”程唯一见大家都看着不好意思要燕思北喂想自己来,结果不小心将碗给打翻了,这么好的一碗燕窝,程唯一好不心疼。   “管家,叫厨房再炖一碗过来。”燕思北紧张的抓起她的小手看了又看,还好刚才没有烫着。   有人竟然沦落到要拍卖鱼妹的马屁,可惜呀!白费了。诸王妃一脸鄙夷的瞟了万珍儿一眼,一言不发的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真是一群无知的女人,不是以为本王妃真的要讨好一个卖鱼妹吧?走着瞧!万珍儿头一扬扶着自己的丫鬟翩翩而去。   “王妃,你看王爷多疼你?”王府的丫鬟槿碧端着刚刚熬好的燕窝要喂程唯一吃。   姐可不是寄生虫让人喂别扭,程唯一说了声谢谢接过来,三下两下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