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无可避免的是在分与合、治与乱的相互交替中向前发展的。大乱之时,百姓悲苦,生灵涂炭,当此之时,必须有英雄现世,一扫乱局。在一番精心整治之后,天下又会归于平静,这就是所谓的治。   治世日久,财富累积,贵族、豪强的恶习、劣行、野心也会累积和膨胀,势必出现主昏臣奸、官吏腐败、诸侯坐大等乱局。   我们看到的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大帝国走向彻底衰落的时代,中央政权无力节制地方势力,各地手握兵权的诸侯,依仗地远山险、物资储备、人口繁盛之形势,各自为藩,怀有不臣之心。他们专等时机一到就要割据一方,自立为王。   这种形势就是所谓的“遍地柴薪”,只要稍有不慎,一丁点的火星就会激出天下大乱来。   大乱之时,既是各色英雄大展其才的大好时机,也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的痛苦时期。   这种时期,就单个百姓来说,他们力量有限,见识有限,根本无力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这种时代就需要有大胸怀、大智慧、强武力的真英雄来彻底改变,这就是改变时代、安定天下的英雄。 正文 第一章天帝悲悯议对策   天下大乱日久,百姓悲苦。   上天垂怜人间疾苦,九天大帝召集众圣,商议平息人间暴乱,恢复天下太平,拯救苍生。   九天大帝道:“凡间大乱已有数年,相互间征伐不断,血流千里,黎民众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各国之中却没有一个英雄豪杰,可以止息干戈,扫平暴乱一统天下,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世界,我实在不忍再看人间疾苦,不知众位仙圣们有何良策?”   大仁圣者出班从容道:“人间疾苦,确实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了,但是,我们天界,却不宜对凡间之事进行直接调整和干涉,那样肯定是乱上加乱的,就如两人弈棋,局外之人只见其形,不知其实,妄加干预,肯定是越搅越乱,越帮越忙罢了。”   九天大帝道:“大仁圣者言之虽然有理,可人间大乱已经到了不得不收拾的时候了,得想一良策才好!”   大仁圣者道:“我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九天大帝道:“若有良策可速速道来,不必犹豫。”   大仁圣君道:“我意,不如遣几员天界圣者到凡间去,借凡间的肉体凡胎,化为人形,做凡间的英雄豪杰,以止息干戈,平息纷争,还人间天下一统的局面,这样百姓才能得到一个太平的世界,过上安定的生活。不知大帝以为如何?”   九天大帝道:“这主意虽好,但不知哪几位爱卿愿意下界去走一遭?”   众圣听罢,皆默然不语,他们可都知道,下界去,可是要化为凡人的,又得重先受到七情六欲、凡间俗世的各种折磨,而且,又使用不了法力,神仙弹指间可以到达之处,做了凡人,就得历尽千辛万苦才能到达,神仙挥手可就的事情,做了凡人就得费尽千辛万苦,吃尽万种苦涩才能做到。   有了这么多的顾忌烦扰,哪个圣、仙也不敢贸然出班应承。一时之间,竟没有了言语了。   九天大帝急道:“你们的小心思,我知道,但是凡间疾苦你们都看到了,你们就那么忍心吗?你们就那么麻木不仁吗?我看,就让大仁圣者下凡间走一趟吧?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功德不可限量啊!”   大仁圣者道:“大帝容禀,人间疾苦,我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只是我空有一颗仁德之心,一无文韬武略,二无智谋机变,三无过人武勇。人间有句话讲得很透彻:‘文人人遇见兵,有理讲不清’,若我孤身下界而去,也只会是空跑一趟罢了,天下之事只有大胸怀,大智慧,大勇略之人方可平定。我言及此,望大帝三思。”   九天大帝道:“如有良谋,请详细道来。”   大仁圣者道:“可遣灵智、武略、巨力圣者,与我一同下界,三位圣者必须与我合为一体,方可有事半功倍之效。”   九天大帝道:“你们一起下界我倒懂了,为何你们还得要合为一体呢?这个请详细解说一下?”   大仁圣者道:“人间之事,凡人心思,可比我们九天圣界复杂得多,我们下界而去,化作肉体凡人之后,相互之间是不会认识的,凡间之人,都受到名、利、情,以及各种欲望所困扰,所左右,如我四圣分用四体,必然各持己见,各怀私心,相互嫉妒,相互争斗,恐怕到时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把凡间搅得乱上加乱。”   九天大帝道:“大仁圣者言之有理,是呀,人心不一,难成大事。你们下界而去,凡间俗人的这些私心陋俗肯定是会腐蚀、侵扰到你们的。”   九天大帝略一沉吟,道:“就依大仁圣者,你四圣合为一体,造就一个怀仁心知武略识机变有强力无敌英雄,横扫凡间的暴虐与污秽。都依卿家所请,除此,还有什么要求?”   大仁圣者道:“可否请灵药圣姑一同下界,一者可以为天下百姓治病治疫;二者可以陪我们做个伴。”   九天大帝道:“都依卿家,但你们何时下界?”   大仁圣者道:“刻不容缓。”   九天大帝道:“灵智、武略、巨力、灵药你四位卿家就陪大仁圣者走一遭吧!”   四位仙圣出班,齐声答道:“谨遵意旨。”   九天大帝道:“不要耽搁了,到下界司知会一下,下界去吧!” 正文 第二章仙圣下界救黎民   虽说是天下大乱、三国纷争,却也有一些较为边远荒僻之地,还相对安宁。   这里是西秦国的偏南之地,有一座高山生得极为雄伟,似一条昂首长啸的巨龙,当地人以山形取地名,取名龙头山。   龙头山下有一个小山村,小山村正好在龙口之下,有一汪清水从龙口之处源源流出,四季如常,形似龙流口水,故村名就取为龙涎村,村中也有数十户人家,都得到了泉水的哺育。   这个小村子,前面是一个不大的小平坝子,小坝子之中地势平坦,土质肥美,又得了龙涎清泉的滋养,周边还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一些小村庄。   这里地处偏远,离最近的小镇,也要有四五天的脚程,由于山高路远、艰难险阻,途中又多有豺狼虎豹、山贼草寇,连贪官污吏们都懒得跑到这大老远的来刮地皮了。   这样反而倒好了,这里的山民百姓也乐得了个清静自在,自然的这里也就成了陶渊明之名流所一心向往的桃源仙境了。   不过,也还真有一些厌倦了中原纷乱的文人雅士,他们不怕山高路远、不怕猛兽强贼,不远万里,也避居到了这个桃源仙境。   这小平坝子虽然不大,倒是土肥水足,所产庄稼,也足够养育这里的百姓。   龙涎村中人家因山取姓,大部分人都姓龙。   村中人种田、打猎,还兼做一些石匠活,小坝子还真是旱涝保收的肥美之地。   五位仙、圣脚踏祥云,自天界从容下凡,要寻找合适的肉体凡胎,他们见龙头山绵延数百里、气势雄浑,大有吞吐天地、挥洒山河之势。   五仙圣相视一笑,点了点头,一齐按下云头,化作凡人模样,下到龙口正下方的龙涎村中,想要亲身查访个究竟。   却说这龙涎村中有一忠厚老实的石匠,他姓龙名固,已经四十有余了,妻子李氏怀孕已近四年,却迟迟未见临盆生产征兆。   村中有“见识”的老者们都担着心呢,村夫、农妇们都在窃窃私语,生怕她怀的是为祸人间的妖胎,怕给村民们带来不测的灾祸。只是鉴于龙固在村中为人忠厚、且乐于助人、口碑又好,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村中人几年以来遇着龙固,第一句就问:“嫂子生了没有?”   龙固只好憨厚地笑笑,说道:“还没呢,不急不急。”   龙固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是日夜煎熬、急得寝食难安,但又不能让妻子看出来,不过,他也不是一个鲁莽之人,没有对妻子显现出一丁点的惊异和怪责的言辞,他每时、每事都悉心照顾妻子,默默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况且,妻子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和异样之处,所以,只有耐心等待,毕竟他们都四十二岁了,几十年都等过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呢,他心里在想,不可能永远不生出来吧? 正文 第三章怀胎四载诞灵子   也不知道,龙涎村中什么时候开始流传起了一首童谣,童谣唱道:“龙头山下龙涎村,龙涎村中出真龙,真龙显世平天下。”   龙固听罢,暗中在想,“莫非这童谣要应在我们家了?莫非上天垂怜,我家将诞下灵子?”   此时,五位仙、圣又访得,在龙涎村的另一头,有一医者名唤皇甫无疾,他的妻子也即将生产。   皇甫无疾,本是姬用宫中的医官,只因看不惯姬用倒行逆施的虐民之行,更见不得相国殷开只手遮天、把持朝政,所以寻机逃到了这山高皇帝远的茫茫大山之中,过起了半耕半医的山野生活,他深通医道,仁心仁术,救死扶伤,且待人谦和,颇得村民们好评和信赖。   五仙、圣访察完毕,一起驾起祥云,升到了龙头山巅,大仁圣者道:“我看这龙固之妻怀胎几近四年,却尚未生产,足以称奇了,所谓‘奇人待奇缘’,大概等的就是我们吧?”   灵药圣姑说道:“相传,当年人间的秦始皇帝嬴政,其母赵姬怀孕一年有余,终于产下了那雄霸四海,一统天下的嬴政来。”   灵智、武略、巨力也一齐道:“我们觉得,不用再去寻找了,四年之胎,足以称奇了。灵药圣姑,你就投到皇甫无疾家中吧,我们四圣就投到龙固家,也方便将来我们互相照应。”   灵药圣姑道:“也是,相互照应,投胎之后,我只是一名娇弱女子,肯定需要你们的照顾呢!”   五仙、圣商议完毕,大仁圣者掐指算了一下,拈好时辰。灵药圣姑要略晚几个时辰为宜,而他们四圣则随时随机都是吉时。   四圣商定之后,一起作起法来,一时间,龙头山巅,霞光万丈,直冲霄汉,不多时,就聚焦为一个金光灿灿的晶亮小球,在龙头山巅上下闪耀。   此时,正在院子里悠悠散步的龙固妻子,忽感腹中疼痛,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早间,龙固见妻子毫无生产的征兆,就到山中打猎去了,龙固妻子的叫喊声惊动了邻居,临近的妇女们匆匆赶来,忙将龙固妻子扶到房中待产,赶忙生火、烧水、找稳婆,好一阵忙乱。   精壮汉子们则慌忙分头到山中寻找龙固,龙固正好猎得一些猎物往家里赶来,路上遇到来寻他的人,他扔下猎物就往家里赶去,一路喊道:“终于要生了,终于要生了!”   龙固刚刚奔跑到院门口时,恰恰看到四位神仙模样的影子直奔正在大喊大叫的产房而去,龙固心中又惊又急,想要回手拔箭搭弓,想要大喊,却见四个影子化作一道闪亮的金光,倏地进了产房,同时,一声洪亮的婴儿的哭声,从产房中传了出来,这哭声立刻撕破了龙涎村宁静的天空。   村中的人可从来没有听到这么响亮的啼哭,都向龙固家的小院奔跑而来,都想看看这怀了四年的孩子是不是妖物怪胎呢?   龙固还在发呆,帮助接生的邻家妇女出来说道:“恭喜龙家大哥,嫂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龙固满眼泪花的说道:“谢天谢地,谢祖宗,我龙固终于有后了。”   龙固说着就要往产房里闯,要看看自己的儿子。却被里面助产的妇女们嘻嘻哈哈地堵截住了。   妇女们齐道:“别急,这可不是你们大老爷们来的地方。”   龙固心中虽然急切,还是只得在外边耐心等候,一直等到妇女们把一切都整理好了,他才被放了进去。   村中有“见识”的老人们也从各个方向赶来了,他们可是来打听消息的,他们要看看这怀了四年的胎儿会不会给村中带来不祥和灾祸。他们听说,这男婴除了头大身壮、肌肉扎实之外,与其他孩子相比也并无异状。   听到助产婆们说了一切正常,老者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赶忙一个劲地恭喜龙固,恭喜他得了贵子。   老者们曾暗地里议论,生怕龙固的妻子生下一个三头六臂的妖胎怪物呢,如果真的生下妖物来,他们也就只好对龙固一家痛下毒手了,他们在暗地里连处置预案都备好了。单单只瞒着龙固一家罢了。   龙固欣喜若狂,赶紧在院中跪倒,焚香祷告,感谢上天垂爱,恩赐贵子。   不过,有一件事,龙固是轻易不会跟别人讲的,那就是四位神仙的背影。   龙固家的小院刚刚平静下来,村子另一头又热闹起来了。   皇甫无疾的妻子也刚刚生下了一名女婴,同样的哭声洪亮,惊动四邻。   村民们都说你们两家还真是有缘,一东一西,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真是天缘巧合的一对呢。   龙固的儿子,头大脸方,体健筋强。这种体格,在山野地方叫做“敦实”,龙固顺口叹道:“敦实敦实,真是敦实。那就叫敦儿吧!”   说来也怪,龙固怀中的孩子好像听懂了龙固的话,竟然呵呵一笑,把大人们吓了一跳。   皇甫无疾是个医官,确实有些学问,给女儿取名淑雅。   两名小婴儿在父母的怀抱中慢慢成长。 正文 第四章燕帝驾崩天下乱   此时,定都于燕京、曾经煊赫数百年的大燕帝国也在风雨飘摇之中。老皇帝赵觉终于抵挡不住岁月和嫔妃们的销蚀,两腿一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身后留下了不谙政治的皇后宇文明姝和年仅三岁的皇太子赵心。   野心勃勃、贪欲十足的国舅爷宇文虎威,他蓄谋已久,早已掌控了所有财权、兵权和人事权。   其实,论才略,论胆识,怎么也轮不到国舅爷来统兵驭将的。但是,没有多少政治谋略、头脑简单的皇后宇文明姝,被国舅所煽惑,时时在老皇帝面前替宇文虎威说好话、谋权位。   老皇帝架不住皇后宇文明姝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将那权中之权的兵权交到了国舅爷手中了。   事实上,统兵驭将最适合的人选当属皇叔赵猛,赵猛率兵抵御北方的匈奴二十余年,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深得军心,从无败绩,且其子赵渊年方十五却已骁勇非常。   怪只怪他也姓赵,而且还是皇叔呢,所以多疑的老皇帝不会将兵权给他,毕竟嘛,在历史上皇叔抢夺皇侄皇位的事件还是发生过的。   虽然,赵猛对赵厥是忠心不二的,不过嘛,人心隔肚皮,一颗忠心放在肚子里,赵厥也看不见。   赵猛也倒是很顾大体,安安心心地坐着冷板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和怨怼表现出来。   老皇帝刚刚咽气,宫中的内线就把消息通报了镇守楚地的成得律、和镇守秦地的姬用。   他们得知平庸无奇且贪得无厌的宇文虎威执掌兵权,心中狂喜,都在加紧准备,要裂土称帝呢。   名义上,所有军队都由宇文虎威统一指挥,一体号令,但实际上,地方军队的大小将校,根本不把他们认为是绣花枕头的宇文虎威放在眼里,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根本来说,他们只能跟管辖自己的顶头上司邀功讨赏。   万急之时,宇文虎威所能调动的也就是燕京所辖的四十万左右的军队,其他的军队,那是不会理睬宇文虎威的号令的。   楚、秦两地所辖军队也各有五六十万之众,是以,成得律、姬用根本不把宇文虎威和中央辖军放在眼中。   但是,在旗帜鲜明的反叛之前,他们还是做足了臣服于中央政权的表面工作。成得律、姬用可都是老军阀了,对于眼前局势他们是看得懂,等得住,装得更像那么回事呢。   有一句话说得很透彻,虽然都说“高处不胜寒”,但是个个都想往上爬,国舅爷自然也不能免俗了,皇帝一咽气,他就忙不得地将皇太子赵心扶上皇位,不忙治丧,而是先自号护国公,将相权、财权、兵权一把揽在手中,一切要职都换上了自己的人,小皇帝赵心只是他的提线木偶而已,又将忠心于赵厥的大小文武官员一体关押,并指使善于罗织罪名的心腹严加审讯,施以酷刑。   事实上,就是一套陈旧原始但又是陷害人效率最高的老手段:捉拿—栽赃—严拷—诬服。   这样一来,原先忠于老皇帝的股肱大臣们一夜之间全都成了反叛之贼,似乎他们以前对老皇帝的忠心都是装出来的。 正文 第五章诸侯率军酿兵殃   奇怪的是,有一个人却被宇文虎威给忽略了,他就是赵猛。   并非宇文虎威突然心慈手软了,而是据内线苟忠来报,赵猛咳嗽、呕血已有数月,常常卧床不起,似乎将不久于人世了。   垂死之人,宇文虎威才懒得在他身上浪费精力呢。   宇文虎威确实很傻很天真,他还妄想用一纸伪诏将成得律、姬用一起骗来杀掉呢。谁知,两将早已互通了声气,诏书到时,他们都以“痼疾在身,不便远行”为借口,予以断然拒绝了。   姬用手段更是狠辣,暗派死士,潜到了成得律的地盘上,将传诏使者全都杀死,枭其首级,挂到楚、燕交界的大树上。   宇文虎威得报,心中大怒,但是权衡之后,他又不敢兴兵。   成得律赶紧派出使者去解释,将罪过悉数推给了拦路剪径的盗匪,派兵抓了一些盗匪枭首送到京城,宇文虎威也不敢细究,假装糊涂,不了了之。   姬用之心成得律怎能不知呢,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不过成得律也不想率先和小皇帝翻脸。本来,姬用想让成得律先跟小皇帝大干起来,自己好浑水摸鱼大捞一把呢。   宇文虎威很清楚,成得律手上有兵,腰里有钱,暂时动他不得。   成得律确实也忍不住了,特裂土称帝的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准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觉得自己单独挑战小皇帝嘛,风险太大,底气不足,对于姬用所使的暗招,他是又恨又怒。   姬用见暗招失败,只好使用明招了。姬用书写了一封书信,邀约成得律以宇文虎威“挟持幼帝,把持朝政,陷害忠良”为由,两家联军勤王。   成得律收到书信,心道:“早这样多好,还想叫老子冲在前头。给你打头阵呢。”   两人各怀鬼胎,真是一拍即合,两人商定,联军勤王,各率二十万众,组成四十万联军,传檄四方,会师攻向燕京。   宇文虎威得知成得律、姬用联军攻向燕京,真是大惊失色。   别看他排除异己,整治忠良很有一套,面临用兵大事,他却慌得六神无主。   但眼见两路人马会齐杀到,也只得整顿军马前去抵挡了。派谁做主将,却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派能干的又怕不听话,派听话的又怕没本事。   为稳妥起见,还是先用听话的试一试。于是派出了最听话最乖觉的干儿子宇文奔马,率军二十万出征,前去抵御成得律、姬用的勤王联军。   宇文奔马被将校士卒们暗地里叫做“宇文拍马”,其实他除了拍马溜须,见风使舵,也别无本事,但又自恃有些勇力,自称“打遍燕京无敌手”,其实都是别人见他有着强大的靠山,故意相让罢了,毕竟,权倾势大的国舅爷的干儿子,谁也不想惹,谁也不敢惹。   宇文奔马率军才走到半道,却不断有败报传来,成得律、姬用联军连战皆捷,气势如虹,兵锋直指玄门关。   中央辖军却是一触即溃,望风而逃。   自从宇文虎威大换将校之后,将校们常常克扣军饷,无故鞭挞士卒,中央辖军士气低沉,将无死志,兵无战心,屡有士卒闹营。   成得律、姬用联军却是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宇文奔马忙命各关隘守军严防死守,自己率军出玄门关,向前与勤王联军相遇于柏马山下,两军对阵摆开,宇文奔马见联军阵势严整,自己却没有能力将部众收束齐整,心里一惊,但是,遇上了,也只好硬起头皮,驱马向前,叫成得律、姬用答话。   成得律、姬用两人驱马向前,不等宇文奔马开言,两人即历数宇文虎威“挟主令臣,把持朝政,陷害忠良”等各条罪状。   宇文奔马除了大骂“反叛,逆贼”之外别无言辞,只好挥军向前,姬用手下骁将钟全、武智、李伊,成得律手下骁将景虎、靳雄猛力杀出,两军厮杀一场,宇文奔马抵挡不住,大败而逃,损兵五万余,退四十里下寨。   联军大胜一场,趁夜又劫了宇文奔马大寨,幸亏得宇文奔马有汗血宝马,才逃到关上,夜间又损军五万。   勤王联军逼关下寨,命士卒日夜挑战,将宇文虎威、宇文奔马的祖宗十八代的丑事真真假假的乱编一气,在玄门关前叫骂。   连骂数日,气得宇文奔马暴跳如雷,气闷非常,骂到第八日时,宇文奔马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亲率精兵五万开关杀将出来,驱马直向骂阵士卒,骂阵士卒边骂边退,宇文奔马愈怒,一路赶杀而来,联军士卒急退,宇文奔马向前猛冲猛杀,不觉追出了十五六里。   忽然,一阵急鼓,成得律、姬用各率大军从后方杀来,钟全、李伊将宇文奔马退路悉数截断。   宇文奔马被团团围住,宇文奔马恃仗其勇连杀联军数将,率军左冲右突,力竭势穷,不能突围。   姬用命弓箭手将他团团围住一阵激射,箭如雨下,宇文奔马身中数箭,支持不住,栽下马来,联军士卒向前一阵乱枪将他捅死。 正文 第六章中流砥柱显本色   宇文奔马一死,余众大乱,大部投降。   成得律命枭其首级,挑在长杆上,到玄门关前招降关上部众。关上守军大惊,快马飞报宇文虎威。   宇文虎威大为意外,心想即便是要败,也不至于这么快吧!但是,败报已到,不由多想。不是说赵猛还有些本事嘛,忙叫人去看看死了没有,从人来报说,还有一口气在呢,还勉强能起床。哎,不行就死马当做活马医一回吧!   宇文虎威忙命人准备礼物及药品,往赵猛府上拜望。   赵猛家人将宇文虎威引入赵猛卧房。宇文虎威问病送药,极尽殷勤之意。赵猛其实早已知道宇文虎威来意,故意装聋作哑,答非所问。   宇文虎威无可奈何,只好将前方战事失利之事详细明白讲来,感叹重担在肩,无力支撑。赵猛也不接话,只顾叫家人殷勤相待。   宇文虎威只好明讲请赵猛出山率兵之意。赵猛以重病缠身,难以奉命为由坚决拒绝。   宇文虎威无奈,只得回府。谋士荀顾说道:“眼下大敌当前,如无猛将统兵,后果不堪想象,唯有请得赵猛一力当承。一旦被成得律、姬用大军破关而入,今日之荣华富贵,都将灰飞烟灭了。”   宇文虎威听罢,又连日上门去相请。   此时,赵猛心中也十分焦急。其一,兵权是每个武将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但又不能急于拿来,故而要假意一推再推;其二,宇文奔马损兵折将,联军连日攻关,拖延下去,恐怕关隘难保。   当宇文虎威第五次来请时,赵猛终于有所松动,说道:“国家危难,老夫虽然病体未癒,还是应当勉力支持。”   宇文虎威大喜过望,命人准备出征事宜,三日后出兵前线。   三日后,赵猛亲率新组建的二十万人马出征。   燕京仅仅留下数万御林军守御。宇文虎威早已在赵猛身边安插了眼线,赵猛故作不知,予以殷勤相待。   不几日,到达玄门关上。此时,成得律、姬用联军已经强攻数日,只是此关确实易守难攻,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了。   赵猛大军一到,关上士气为之一振,中央辖军上下知道换上了主将赵猛,更是欢欣鼓舞。   许多将校老兵曾经跟着赵猛听令立功,只是近几年赵猛一直托病在家,军队被宇文虎威控制了,将校们只知道克扣军饷、搜刮民财、抢劫妇女,根本没有心思好好组织训练,把好好一支军队搞得乌烟瘴气,战斗力直线下降,再加上主帅无能,才有前面的连连大败,宇文奔马也被枭首示威。   赵猛一到,随即召集众将商议。有人主张固守,将成得律、姬用联军再行消耗数日,再予反击,有人主张趁军力补充、士气复振之际,全线出击,一举击败联军。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莫衷一是。赵猛听完众将议论,说道:“守有守的妙处,攻有攻的道理。我意,趁我军新军初到,锐气正盛之际,与联军大战一场,先挫其锐气,再用计破之。”众将称诺。   赵猛在南下途中已经得知成得律、姬用两军分营驻扎,互相提备,有互不信任的迹象,心中早已定下了离间破敌之计。 正文 第七章巧使离间破联军   成得律、姬用探得赵猛率军来到,命人来下战书约来日决战。赵猛心生一计,在战书上批示:“来日决战。”   赵猛又亲书一封回复书信,极言与成得律往日相交的友情,书信中对姬用大有不屑和讥讽之意。   书信送到成得律大营中,姬用看过后心中大为不悦,道:“成得将军跟赵猛交情很深嘛。”   成得律道:“此信是那赵猛诡计,故意离间你我。姬将军勿要多疑!”   姬用心中不悦,怏怏离去,命心腹盯住成得律大营动静。果然,赵猛还有后招。联军信使刚走。他又书写了一封含糊其词,似有相约秘事的词眼,却于相对紧要处书写完整后又用笔划去,命人趁着夜色连同一些贵重礼物送至成得律大营中。   姬用心腹探得赵猛有书信送至成得律大营,立即报与姬用。   姬用心疑,带心腹将领数十员直奔成得律大营。   成得律接入,姬用道:“听闻赵猛有书信来,不知是什么消息?”   成得律道:“啰啰嗦嗦,含糊其辞,我也不知其意。”   姬用道:“可否借来一观?”   成得律递过书信。姬用看罢,问道:“这涂抹之处是何意思?”   成得律道:“送来时就是这样,想是赵猛误将稿书送来了,我也不知。”   姬用道:“恐怕不是吧?你我联军勤王,就该同心同德,你却与他暗通款曲,这可不是盟友之情!”   成得律道:“事实就是这样嘛!如有疑惑,明日阵上看我诚意。”   姬用迟疑道:“也好,许是赵猛故意离间你我之计。”   第二日,赵猛率军出关,摆开阵势。   赵猛出阵唤成得律答话,赵猛也不骂阵,道:“成得将军别来无恙,想你我昔日曾同进同退,痛击匈奴,不想今日相见却是兵戈相向。真是造化弄人,不禁令人唏嘘!”   成得律也不免唏嘘,低头嗟叹不已。   赵猛又故意压低嗓门道:“昨夜相约之事,望成得将军千万不可忘却!以免误了大事。”   说罢,赵猛旋即拨转马头,奔回本阵。   姬用本就心中本就疑惑,又见两人阵前言语,很是可疑。心中大怒,命全军攻打赵猛大军。赵猛早有安排,命其子赵渊率三千精锐骑兵,猛攻联军的左军姬用一部。   赵猛自己却只是率军稳稳扎住阵脚看住联军右军成得律一部。   赵渊使开长枪,直突姬用中军,三千精骑紧随其后。赵渊骁勇异常,姬用手下战将抵挡不住,赵猛挥军掩杀。   姬用大军抵挡不住连连败退,成得律见姬用所率的左军败退,自己面对赵猛所率的主力却采取固阵严守之势,只好率军徐徐后撤。   姬用大军被赵渊紧追不舍,赵猛却未对成得律穷追猛打。是以姬用损失过半,而成得律却得以不损一兵一卒的全身而退。   赵渊依计行事,追杀姬用大军二十里而回。   姬用退军八十里才扎住,命人到成得律大营问责。成得律也是不解,不知道赵猛大军为何狂攻姬用却对自己手下留情。   姬用问责之时又不知如何对答,姬用对成得律恨意加深,发誓要报仇。   赵猛大胜一阵后,率十五万大军出关三十里扎下大营。   赵渊趁夜命手下三千锐骑全数换上姬用军中衣甲,人衔枚,马裹蹄,悄悄潜进成得律大营,一声大喊,杀将进去,成得律未曾防备,营中顿时大乱,赵渊一众往来砍杀,杀死成得律战将数十员,一队人马突至后营,放起大火,将成得律营中粮草尽数焚烧。   一阵放火、冲杀之后,赵渊率众全数撤离。   成得律白日收到了从姬用营中眼线报来姬用发誓要报仇的消息,夜间大营被袭,战将损失巨大,粮草又被焚烧殆尽,深信是姬用的报复行动。   与此同时赵猛命偏将李豹率一万人马扮作成得律部众模样,趁着夜色袭击姬用粮草大营,不想姬用吃了败战,正在忧愤,不曾防备,粮草被烧得一粒不剩。   守粮军士报与姬用,姬用大惊,大骂成得律阴险小人不讲信义。   成得律安插在姬用军中的眼线将姬用大骂成得律的事如实相报,成得律怒火中烧,不等天明,即集合兵马,直扑姬用大营。   姬用白天吃了败战,晚上粮草被焚,更是火冒三丈,也已集合兵马直向成得律大营扑来。   两家人马中途相遇,不由分说就厮杀起来。   此时,赵猛的十五万大军分作五路伏下等待,待两家兵马精疲力尽之时,五路齐上攻杀两家人马。两家人马大战一夜,死伤过半,又被五路生力军围住绞杀,损伤惨重,不能再战,见势头不好,姬用率百余骑向西突围逃归自家地盘,命手下严守烈风关,防备赵猛大军来攻。 正文 第八章国势分崩终难扶   成得律一看情况不妙,率众军向南突围,被赵渊撞上,一阵厮杀,大腿上被赵渊扎了一枪,险些被挑下马来,幸亏众将拼死相救,方才逃得性命,二十万兵马所余已不足百人。   成得律、姬用两军大败而回,谨守关隘,防备赵猛来攻。   自此,两家结下了深仇,只要一有机会,两家就互相攻伐。   赵猛大胜一阵,欲图再接再厉,南下攻灭成得律,不料,成得律防守严密,不得机会,北方边报又来,言说东匈国趁燕国大军与成得律、姬用大战之际,有集结兵马,南下偷袭的企图。   宇文虎威心慌,命赵猛暂且率军调头,北上抵挡匈奴大军来攻。   东匈国探得成得律、姬用大败而回,赵猛又是不易对付的老对手,只好悻悻而回,未敢轻举妄动。   成得律、姬用两人见赵猛大军退走,遂各守紧要险关隘口,关起门来,自立为帝,成得律占住楚地,自称东楚帝国,姬用占住秦地,自称西秦帝国。好大一个大燕帝国生生被一裂为三。   两人虽各自立国称帝,却仇隙深重,时时寻衅互攻。   宇文虎威也不提重先一统的想法,他见形势转好,又按捺不住地开始倒行逆施了,他见成得律、姬用都自立为帝,早已等不了了。   宇文虎威以平乱止战为名,命国都富户都要捐出一半家财,凡有不服及怨怼之言者,皆以谋反罪论处,全族诛杀。   富户们敢怒不敢言,为了保命只有认捐。   他见富户们都怕死得很,威逼之下,都乖乖的捐出了财物,更是得寸进尺,他又以充实后宫为名,命各大户人家将未出嫁的女子都集中起来由他点选,大户们稍有不悦之语,就立即招致杀身之祸。   他最不放心的,那就是赵猛父子了,但是,大敌当前又不得不用。   自己那些亲信,没有一个能服军心,能率大军的。   对于赵猛父子,是既用之且惧之,相当矛盾。   于是,他命亲信在赵猛南归途中接管赵猛兵权,以备篡位之用。   赵猛可不傻,他已经命人在军中散布了宇文虎威意图篡位的消息。   军中早已耸动,等到宇文虎威的亲信到军中夺权时,赵猛命人将他们一举拿下,命赵渊率精锐五万,星夜兼程直奔燕京。   城中原先的一些心腹校尉,见赵渊兵临城下,心中早已不服宇文虎威的倒行逆施,他们杀死守城官,打开城门,放赵渊大军入城,其余守城军士见赵渊入城,又知道赵渊父子威名,纷纷倒戈,杀死宇文虎威的亲信,赵渊见势,立刻率兵擒拿宇文虎威及其党羽心腹。   此时,宇文虎威还在府中等候捉拿赵猛父子的消息呢,不想,已被赵渊急速赶回,突城而入,围了府邸,他还天真地以为,赵猛父子会像以前一样乖乖就范呢!   其实,赵猛深得司马懿之妙,卧床是假,呕血也是假,他只是耐心等待着兵权在握的时机罢了。   赵猛早就知道府邸中有宇文虎威的亲信卧底,只是故作不知,将计就计罢了。   宇文虎威醒悟过来时,一切为时已晚。   赵渊命军士撞开宇文虎威府邸的大门,一拥而入,将宇文虎威府中大小一律拿下,将宇文虎威私藏的违禁物事全部抄出,金银财宝珍玩古物不计其数,宇文虎威竟然连龙袍、皇冠都准备好了。   证据皆在,宇文虎威不好抵赖,只有俯首认罪。   赵猛率大军回到燕京,召集文武将宇文虎威的心腹集团按罪责大小一律裁汰惩处。   宇文虎威罪恶滔天,对他明正典刑既得民心,又合天意。   赵猛亲自主持政事,重先启用了忠于赵厥的忠臣宿将,一起辅佐赵心。   赵猛命有司,将宇文虎威强占的富户财货依数归还,所掠女子也一律放回。   燕京城中,民心大悦。   其实,皇帝赵心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切大小事务还是得由皇叔赵猛亲自决断。   由于赵猛功大,在军中深得人望。是以,赵猛所决之事,无人敢于反对。   赵猛不屯财货,不宠女色,不结朋党,有监国之实,无监国之名,只是专心练兵,以寻机出击,再得天下一统。   燕国内部在赵猛的大力整顿之下又恢复了平静,只是,东楚、西秦时不时有些挑衅,有赵猛主政,两国倒也暂时不敢再大举征伐了。 正文 第九章诸侯纷争各自忙   东楚、西秦仇隙日深,两国边界时有战事,相互攻伐,百姓苦不堪言,你来我往之争中,又无端增加了许多孤儿寡妇。争端一起,两国百姓有服不完的劳役,缴不尽的捐税。   姬用自从联军攻燕失败之后,意志消沉,却也不忘仇怨。一边收集民间珍宝,大造宫舍,极尽奢华装饰,广选美女充实其中,又担心死后不够风光,刚刚称帝就征发百姓,为他广修陵墓,把国中百姓搞得精疲力尽,民怨沸腾。无奈百姓们力弱心散,没有反抗的力量,只好默默地忍耐。   姬用忙于享受穷奢极欲的帝王生活,将一切繁冗的军政事务都交给善于逢迎拍马的国相殷开一体管理。   殷开倒是不怕麻烦,借机扩大自家势力,不久,儿子殷霸天、女婿牛文龙,以及牛文虎就掌控了秦国军队大部,只有那不识时务的武智、钟全、李伊、林康等将领无法收到帐下。   这几员将领对姬用倒是忠心耿耿,无奈都被殷开挤出京城祺凤。殷开又看上了武智家的祖产庄园,正在设计抢夺。   东楚的成得律穷奢极欲方面也和姬用没有什么差别。大战之时,他中了赵渊一枪之后,那伤疤一到天阴时,就疼痛发作,他听说有一些丹药可以减轻疼痛,于是广招方人药士为他炼制丹药,以缓解天气变化时所发生的痛苦。   成得律的伤痛一发,就大骂姬用不讲信义,骂赵渊歹毒。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命战将们出兵攻打北燕和西秦。   又不知是谁,告诉他说小孩心肝可以缓解疼痛,于是还真叫人暗中去偷盗民间小孩心肝,似乎确有些效用。   于是,就发生了民间小孩不断失踪,护城河中漂着没了心肝的死孩尸体的骇人事件。民间一时人心惶惶,小孩都不敢独自出门玩耍。   同时,东楚百姓还得承担更沉重的税赋,民间称为楚国四税。   所谓四税就是:一者、国赋;二者、龙税;三者、虎税;四者、凤税。   原来,成得律有子三人,皆势力庞大,都与重臣宿将相交,还暗中蓄养死士。   长公子成得龙所收的就是“龙税”,二公子成得虎所收的就是“虎税”,三公子成得凤所收的自然就是“凤税”了。   三位公子皆如狼似虎,毫无体恤百姓之心。四税齐征,再是楚地物产丰富也使百姓们扛不住了。   老百姓们一年到头就是为这四税奔忙了,偶有凑不够的就被公子们的爪牙活活打死了,逼得老百姓们卖儿卖女也要凑够税赋。   而且,为了让百姓不能逃到别国,成得律还发布了禁徙令,即不准百姓们搬家,更不允许逃往别国,如有违者,就地斩杀。   相较而言,燕国百姓内部还算安宁,只是燕地苦寒,物产不够丰饶。更有南面东楚,西面的西秦时不时来进攻,北面东匈和西匈两大国的草原骑兵时时伺机南下劫掠,真是四面受敌。   一有水旱之灾,南面东楚,西面秦国就会寻衅开战,如遇北方暴雪,东、西匈奴两国又会南下大肆劫掠一番。   虽然赵猛父子善于用兵,也架不住四面受敌的纠缠,凡有战事,百姓也必有死伤,物资消耗更是巨大。   姬用还喜欢用各种各样自己设计的刑罚来折磨俘虏和犯罪的臣下,殷开不但不劝谏,反而帮助姬用翻阅古籍,从殷纣王的历史记录之中,寻找酷刑戾罚,用以满足姬用变态的癖好。   远在楚国的成得律,不但喜欢看到别人被折磨,还喜欢自己亲自动手,折磨与自己意见不同的文臣武将。当诤臣们被他打得皮开肉绽,大声惨叫的时候,他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而对于三位公子的横征暴敛、积聚财富、蓄养势力的种种不法之事,却装聋作哑、不闻不问,致使东楚国的文臣武将大都分别投奔到了三位公子的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