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古 墓   八十年代末的一个初春凌晨,豫西某处的一座军营里,一小青年被班长拍醒,听五大三粗的班长、山东人马炎堂说:“快起来,该你和许副班长的岗了。”   “叫他?还是免了罢。”小伙嘟囔一句。   马炎堂严肃地道:“后天师领导要来视察,连长三令五申的要求务必不能出一点差错。。。”   “好好,都知道的事,你就别絮叨了。”不等他说完小伙已坐起穿衣。   “新兵蛋子,毛病!”班长骂了一句自回去睡觉,他从一开始就看这个城镇新兵不顺眼。   小伙姓风名平,豫东人,中上身材国字脸,五官端正,倒是相貌堂堂。父母皆是一般行政干部,兄弟两个,其兄已成家立业,他自感没考上大学的希望,高三未上一半便来当兵,为的是复员后好安排个正式工工作。   穿戴整齐后径直去接岗,也没去叫许班副,本来老兵就欺负新来的,那小子更不是个好鸟,来到没两月找他几回麻烦了。到了地方不出他所料,果然是一新兵独自在那守着,根本没有带岗老兵的影子。   接过半自动步枪就算交接,风平不愿在岗亭呆着,信步朝营区后院*场走去,欲在那里练习拳脚。   他从小生性好动,喜爱技击,虽未得名师指点,却也在好勇斗很的过程中,及一此有关书籍中摸索出一套实用的拳路,而勤练不怠,在老家县里包括社会上的小混混也不敢招惹于他。   刚把步枪放在墙边之时,忽听墙外有人交谈,由于是深夜,那两人似也无所顾忌。   听一人道:“那墓里被收拾了好几回了,还能有好宝贝?”   另一人接着笑道:“那不是一般人的墓穴,听老辈人说那土山原本是平地,明朝宣德年间有仙人移土压妖,故成小山。其后妖人的两个妻子使人挖山建墓,而双双自甘殉葬。我们前两次发现的只是他夫人的遗骸和随葬物   品,而正主的骨架还没露出呢,这次我就是带着大哥教我的秘法破去那个禁制,来找一件重要的东西呢。”   “什么?”另一人奇之。   那人不答,只言:“快点走吧,大哥说了只要到手,就一人给两万。”   风平听后兴趣大起,稍思后便拿起枪支翻墙而出,悄悄尾随跟了过去。   土山不远,风平跟到山顶隐于树后,见两中年合力扒开一石板露出洞口,然后毫无顾虑地挨个儿进了下去。想:“想是开启过多次,里面的有毒气体早就挥发了吧。”   便有心等待,但等了十分钟后,少年心性让他决意不再守株待兔,亲自下去看个究竟。   洞口下有人工刨制的土阶斜往下走,初仅容一人,但越往下越宽,三十几步后更见石砌的台阶斜下延伸,再走数十阶后便到了洞底。首先入目的是一道损坏了的石门,看其痕迹想是毁了多时。   砖砌的通道也不短,足有几十步后才看见又一道石门,比刚才那个大了许多。风平知门内便应是停放棺椁的正室了,黑漆漆的他没敢莽撞,先从门缝里观察那两人的动静,却见两人打着手电筒乱晃。   听其中一人喜叫道:“他娘的这东西真管用!撒上即开,果然有一男人的骨骸。”   另一人忙道:“不用急,慢慢地把骨架上那块东西取下来。”   又过了会,听一人叹道:“弄了半天,只找到这块分不清颜色的破玉,真泄劲,这就是大哥要的东西?”   “可能就是,但既然来一回了,我们再到处找找,看还有其它的没有?”另一人心存侥幸。   风平不想再呆下去了,里面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便先退了出来。在洞口他想两人算是不积阴德的盗墓犯,不能轻易饶了他们,便坐在石板上,用半自动步枪先指着洞口再说。   说那两人再无其它的收获,全都骂咧咧地回走,将上至洞口时,那领头的安慰同伴道:“这趟不算空手而归,你手里这块玉就是大哥要的东西,一人两万也够我俩花上一阵子了。”   没想到头顶上他的同伴出的腔却明显不对:“别开枪,我投降。”   他大吃一惊,碰上公安了?他俩都有前科,而盗墓更不是小罪,若被抓进去,怕这辈子都玩完了!   “你们两个都上来趴在地上,两手抱头。”风平看过不少港台的警匪片,警察抓人时大都是这个样子。   “小兄弟这是干什么?有事好商量嘛。”   后上来的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又道:“其实你我都清楚,部队平时枪里不配子弹的,别拿它吓唬人了。”   话虽如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枪是什么造的?既使被木制的枪托子砸了下也不是小玩的。   刚十九的风平远未到成熟的地步,闻言即放下枪,道:“既使我不用这玩意,也能收拾了你两个盗贼。”   “那就这样说好了。”那中年边说边欺近,猛然扑了过来,与其大牢里等死,就不如拼了出去。   风平亦想到了对方会拼命,但未有丝毫惧色,自诩为武林人氏的他岂怕一战?当下大吼一声凌空飞起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又高又狠正中对方的胸部,登时让那中年惨叫倒地且吐血昏死过去。   然而两人的打斗却给了另一个原本趴在地上的人逃跑的时间,跳起来就往山下急蹿。   风平哪能任他如愿,大叫着追了过去,而且凭借身体及年轻的因素越追越近。那人惶恐之下下意识地甩手打出手上的东西,未敢奢望能砸死追敌,只求能吓阻挡对方一会,给他逃之夭夭的可能就行。   然而世间事往往无心插柳柳成荫,或称无巧不成书,他这原本没抱多大希望的一下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即中在黑暗中急追而来不及躲闪的风平眉心上方,登时血流如注,竟被砸翻昏了过去。   “菩萨显灵了!”那人哪会料到如此效果,仰天长叫着逃去。   与此同时贵州某深山山洞两个正在打坐的两人人同时睁开了双目,鹤发童颜的道袍老者急问一古儒服、外表形似中年的人:“是他吗?”   那人用肯定的口气道:“师兄该明白他修的是哪一门,那独特的气息,天上地下除他无二家。”   老道面有喜色,道:“大道不公但还是有情的,给了那小子一线生机,希望还能再见到他的人!”   “师兄太乐观了。”儒者苦笑。   复道:“他虽脱困,但远未脱险,重塑肉身则需一段艰难的历程。而且我们能感觉到他脱困,真武那边更能察觉得到,他绝不会任那小子渡过此劫,而使自己以后不得安宁?”   老道却不以为然地道:“天规律条约束他不敢破戒亲自入世对付人家,而他那两个畜生手下又远非人家的对手。。。”   话没说完即被儒者打断,道:“别忘了他现在没一丝进攻能力,只能躲在那小伙泥丸穴里修炼,而那小伙子什么都不会。”   “可怜那无辜的小伙,从此处在风口浪尖上了!”老道叹息。   “师兄切不可动了凡心试图援手,怕到时心魔横生而误了飞升大计。”见老道若有所思,儒者忙慎重地警告。   道者苦笑,怏怏不乐地道:“人人都云神仙好,谁知道途的艰辛与枯燥远非常人所能意料得到,想起那小子那句‘修仙不如自在好’,我常扪心自问,这一切值得吗!”   转而认真的对儒者道:“让他的亲人援手吧,一代大英雄、噢不、应该叫大混蛋,无论如何也不该再毁在那些屑小之辈的手中。”   儒袍者点头,道:“那是自然,另外他还有一个弟子尚在,而且连秋生的子孙枝繁叶茂,在俗世中非富则贵。他们联手或能帮助那小青年不至于速死。”   一顿复叹道:但他的出世必会引起三界秩序混乱,弄不好又会掀起滔天巨浪,从而连累不少人或修行者!”   老道却不以为然地道:“我倒期待着这场仙神大战,许多沉规陋俗该撤换了。”   天未亮而营区里大乱,风平的失踪而且是带枪失踪让连里所有的干部都小脸黄黄的。   尤其是连长李恒和风平的一排排长黄保柱更是忧心如焚,两人都在这个职位上快三年,眼见就该升级升职了,突然出了这档子影响“进步”的大事,让他们怎能等闲视之?   于是叫来风平的正副班长仔细询查,由指导员林庆,一个白净的中尉,先问道:“自他下连队这一个多月来,风平有什么怨言以及异于常人的举止没有?”干啥吆喝啥,指导员就是做战士的思想工作的。   其实他心里亦窃喜不已,这件事无论结果好与坏,他都是为数不多的受益者,如真出什么大事,他反而能挤掉李恒升任连长一职,念此心里跟灌糖似地甜蜜。   心里有事貌似文弱的班副许笑雷即答道:“这新兵压根就不正常,不仅半夜里好在*场上蹦来蹦去,而且还不好好整理内务,天天捧着大部书(小说)看。。。”   “好了。”李恒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   不耐烦地又道:“尽说些没用的,问题是当时是谁带的他站岗的?”   闻言,许笑雷的小脸就不那么自然了,刚要自辩时,班长马炎堂举手大声道:“正是许副班长和他一班,我还特意嘱咐风平叫他起床呢。”到了这个时候谁顾谁啊!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大喊道:“风平回来了。” 正文 第二回 人物   风平是回来了,只是人有点走样,众人远远就看见他满脸浑身血迹,步履蹒跚,所幸半自动步枪还没丢掉。   “你小子碰见鬼啦?”刘保柱忙过去伸手相扶。   难得的是风平还能笑出来,但虚弱地道:“终于遇见组织了!”言罢劲气一松,一头栽了下去。   “到底咋回事?”李恒跑来急问很吃力抱着风平的刘保住。   而刘保柱则皱着眉头大声道:“啥也别问了,赶紧叫司机开车送他去师部医院,晚了恐出人命,现在我就跟抱个火炉似的。”。。。。。。   连续两天高烧不退,且昏迷不醒,让师部医院甚至本市最著名的专家都齐来会诊,风平这个普通战士成了师首长这几日常挂在嘴边上的名字。   而关心他的不止部队里面的,还有市里的公安部门,那个盗墓的被风平一脚踹成重伤,被人发现后仍未苏醒,自然为公安机关所关注,再见山顶有古墓洞口,且已被盗,便把此事当成大案要案来办了。   如此种种让连里的干部们都不知该忧该喜,套用林庆的一句话:“一新兵蛋子竟成了大家关注的人物!”   “水,渴死了。”风平醒来已是第三天深夜的事了。   “你醒啦?”一小巧玲珑的护士难掩喜色,问了句后直跑出去找他的主治大夫。   风平先打量了一眼四周,竞是单间,还是带卫生间的那种高干病房。   看后回过神来想那天发生的事:他始终弄不明白一外表污秽不堪也不是多重的佩玉,竞能把自己直接砸昏并且流了那么多鲜血?记得醒来后他先把那“东西”装进口袋里,头重脚轻地寻路而回。。。   急急的脚步声打断了思绪,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跑了进来。见当先一人二十五六岁,长得端庄肤白,高挑不失丰腴,竟是一不多见的大美女,只是气质孤冷让人顿觉不好相处。   “这是你的主治大夫,刚归国的神经科专家韩亭韩博士。”小巧护士小玲为风平介绍大夫。   她满以为风平会受宠若惊地有所表示,不想人家恍若未觉,只瞪着她斥道:“我要了半天水你却理都不理,有你这样护理人的吗?”   小玲被训懵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给他倒水去吧,烧了这么长时间,理应干渴难耐了。”韩亭声音与她的气质一样淡漠。   而后命令式地对他说:“躺好,将上衣翻开,我给你听听。”   说完就拿听诊器为他诊断。然而见她在听诊后微蹙秀眉,风平心里不由“格登”一下,忙问:“没什么要命的事吧?”   “怎么,你很怕死吗?”韩亭失笑。   “当然。”风平反而平静下来,又自嘲地道:“象我们这种人除死无大事,刚过了十九岁的我,有许多事情还没亲身经历过呢,怎会甘心?”   韩亭倒也欣赏他直接了当的说辞,道:“其实与你想的正好相反,不仅一切正常,而且连持续高烧后及失血过多后的后遗症都没一点,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呀。”   “有什么不可能,在我身上一切都有可能。”风平有心态不错的特点,看什么都比常人淡薄许多。   韩亭沉吟了会,道:“我总觉有些不可思议,待天亮了再拍张脑部的ct再说吧。”说完要走。   风平急问:“我刚来时拍的有事吗?”   “正因为什么也没事才让人感到奇怪呢。”韩亭只得回头应了句。   “没事就该放我出院,还拍什么拍,医院岂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只怕没病也能住出病来!”风平不愿再住下去了。   韩亭不悦,用训斥的口吻道:“你说出院就出院,还要我们这些医生干嘛?真是不可理喻。”说完就走,懒得再理这半大的孩子。   不一会护士小玲端一大杯温茶来到,风平拿过便一饮而尽,又要她再去倒。“喝这么多呀?”小玲有些吃惊。   却见风平拉下脸斥道:“护士得有护士的样子,而你这么懒惰,信不信我找你护士长去,扣发你这月的奖金?”吓得小玲忙接过大水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风平得意地笑了,吓女孩子算是他的拿手好戏,从初中到高三那些认识他的女生很少有不躲着他走的,当然凡事也有例外,此时脑海里就浮现一个从小就不怕他的女孩影子。   念此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端庄大气到有些英气的女孩照片来,她叫方姝,长他三个月整,两家不但是近邻,而且两人的父亲同在兵役局(武装部的前身)任职后又一同转业,他与方姝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而从一开始方姝很喜欢腻在他身边,既使受他欺负也赶不走,但自初三时发生了一件事后,风平开始刻意疏远于她(后文详述),才使人家不天天上家里来找。   如今他来当兵,而人家又极有考上名牌大学的希望,本以为两人到此为止的他,不想又收到了方姝的亲笔信并附有几张彩照。   想那句:少年不知愁滋味,却为情事品苦酸。正是他此时的心情写照!   正在胡思乱想间,小玲又送来了温茶,而且连茶瓶都带来了。   “你应该受到口头嘉奖,没事了,你下去吧,但记得随叫随到哟。”看到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在心里暗自发笑。   待又饮了两大杯后,见离天亮还早,他又躺下准备睡觉。   “现在是什么朝代?”一个声音在耳际响起。   “笑话,中华人民共和国都不知道么?。。。”风平随口应答。   但没说完就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吓得他心底一激凌,忙翻身爬了起来惶然四顾,急问道:“谁?刚才是谁在说话?是人还是鬼?”   “非人非鬼,你猜猜看?”实实在在的人声,而且是本地口音。   风平彻底懵顶了,他自认不是胆小之辈,而且自幼所受的教育都是唯物主义无神论,不然也不敢大半夜的随人家下墓道,但现在的情况推翻了他以前所有的认知,不由毛骨悚然,长久说不出话来。   “吓尿了没有?”看不见摸不着的人物的讥笑声再度在耳际响起。   “非人非鬼即是妖怪!”风平知孬了也不能算毕,抱着大不了再死一回的心态下了定论。   而令他奇怪的是人家也不反驳,似默认了他的这种近代带有贬义的叫法,只又重复刚才那个话题:“现在是哪个朝代?”   “公元一九八九年。”风平如实回答。   那人还是弄不懂地叹道:“当时我们不以这种办法记年,而用现任皇帝的年号为准。记得我是在明朝宣德末年被奸神击毁肉身的。”   风平颇通历史,脱口道:“明宣宗朱瞻基死于1435年,距今五百五拾多年了。”   见那声音许久未响,想是一时也不能接受一下子过了近六百年的现实而感概了吧,风平遂忍不住地发问:“你叫什么?到底在哪呢?”   听那声音叹道:“没想到会是这样,怕早已是物是人非,还提名字作甚,你姑且称我为无名氏罢。至于我在什么地方,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在你头上泥丸宫里。”   “我的老天啊!”风平的心肝都快蹦出来了。   而那人则淡淡地道:“当年我肉身被毁而元神未灭,无奈只有躲进乾坤玉血髄中避免魂飞魄散,是那两个盗墓贼用‘处子的经血’毁了那封印,   而你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恰被古玉砸中印堂而使其得到鲜血的浸润,故能让我脱离玉体而至你泥丸穴中,而且也只有血液才能使我有重生的可能。”   风平越听越心惊,竟作声不得。无名氏轻笑一声又道:“其实你害怕也没用,你我的命运已连在一起,必须勇敢去面对那些想害我的人或妖。”   “还有妖怪?老天爷啊!你生前都得罪了什么人?都是跟你一样的、那个、那个什么邪门吗?”风平反应过来急问。   谁料人家疲乏地道:“我刚脱离呆了几百年的东西,还不能长时间的费力劳神,待以后再给你详加解释吧。”说完即无声息。   “喂丶喂丶喂,你可不能不说话啊!不能赖上我。。。”风平大急,谁头上多了个东西不着急?   谁知叫声却引来斜对面护士站的小玲,忙跑来问:“啥事?”   “啥事。”   风平正气没处撒呢,转忧容为谑笑,道:“只是想打听一下你们护士长在哪?好投诉你这个扰人清静的小护士。。。”   “就没见过你这种当兵的!”小玲不意他又提这一出,气得眼眶里泪珠乱转,快哭了。   风平忙沉下脸道:“敢瞎哭闹,就找你们院长去,还让病人安心在这看病吗?去吧,别忘了交待那个‘冷大夫’交班前给我开张ct片。”   “嗯”小玲一时被他唬住应声而退,但出门未走两步就反应过来,回头望着那扇门恨恨地道:“凭什么呀?什么人啊这是!”   轰走护士后,风平找出那块玉来,能藏人抑惑称“魂”的东西当然要仔细观察,但未看两眼,又传来敲门声。   “还让不让人休息?”他边把玉藏在枕下边怒喝,也不管是谁。   “对不起小同志,但事关重大,不容我们懈怠。”   进来的竟是两个中年公安,其中一黑大个又解释道:“省厅甚至公安部都重视此案,故请小同志理解我们的急切心情,一听说你醒了就赶了过来。”   风平则没被他们吓住,冷冷地道:“既使公安厅长亲自来,也不能强行*问良家百姓。”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加之他长相威武,气势不凡,使两个公安一时面面相觑,暗想此子应有背景,寻常人物不当有此胆量!   他们哪知风平自少就遇事不怵,至于刚才被无名氏吓得半死,则是另当别论。然而公安局是干什么的?两个资深刑警会被一小兵而且可能是嫌疑犯的人唬住? 正文 第三回 威胁   黑大个叫赵运河,小名赵五,为本市刑警大队第三中队中队长,从警十余年屡立大功,然而之所以未被上级更重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敢说敢干不会八面玲珑而得罪了不少人。   片刻后黑着脸道:“事情紧急,而你是此案的关键。。。”   “噢,原来你们把我当成嫌疑犯来审问的!”风平不等他说完即变脸。   想自己被人砸昏了两叁天不说,又被东西强行钻入头上而吉凶难料,正烦着呢,这两人又来凑热闹!当下又沉下脸斥道:“请立刻出去,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别呀,小兄弟。”   另一叫王思的老到的刑警一边阻止暴怒的赵五上前,一边又劝说道:“兹事体大,那被你打昏了的人又供出你是黑吃黑。。。”   风平老家紧邻城关派出所,故知道些公安办案的手法,不等他说完即打断,即不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天理昭昭,容不得你们栽赃陷害。”   软的又不行?王思也失去耐性,冲赵五使了个眼色。掀衣角露出佩枪和手铐,赵队长精神大振,边欺近边咬牙道:“小当兵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风平反而笑了,即嘲弄似地道:“身为执法者却是个法盲,公安敢直接上部队逮人?”   “老子这就抓你进局子。”   赵运河再也忍耐不住,摘下手铐就急抓对方的手臂,不想眼前一花,紧接着左腮帮子上巨痛,登时侧翻到地上。   鲁莽过后,风平自己都愣了,怎打人了?   “你敢打警察!”王思大叫着拔出手枪。   “他打死你们也算正当防卫。”   韩亭出现在病房门口,又指着两人怒斥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别以为没人约束不了你们公安。”   她语声不算大,却让本准备爬起来大施拳脚的赵队长与王思如听了闷雷般的心惊,归国博士放弃了北京及省城大医院的邀请而甘愿在古城生活,早已是市里的一大新闻,而两人更忌惮的是她身后的家庭。   脑袋瓜非常灵活的王思忙赔笑脸道:“误会,误会,我们等他出院后再来接他。”言罢拽着心犹不甘的赵运河就急急跑了出去,惹不起躲得起!   “你很勇敢,但却是无知者无畏那种,不怕人家惦记着你?”韩亭语多埋怨。   风平则无所谓地道:“不然能怎样?被他们抓进局子里屈打成招?”   “看来你真得好好检查一下脑子!”韩亭惋惜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走了。   待人家走远后,风平边拿玉佩观看边威胁无名氏道:“刚才你也看到,噢,应该是听到了我目前的窘境,再不出声给我想办法,天亮我就把你撂出来。。。”   未说完即听人家骂道:“混蛋小子敢威胁于我?”   转而又道:“好吧,住店还须拿店钱呢,等明天我传你一套修仙心法‘九劫真气’和一路拳脚,只要有所小成,相信这个世间的凡夫俗子没有能奈何了你的。现在给我马上闭嘴,我一时还难适应你毫无内家气息的身体。另外   你要把那乾坤玉藏好,所谓怀璧其罪,*它心的大有人在!”说完再没声音。   拍片的结果出来后韩亭又是皱眉,想流了那么多血,至少该是个轻微的脑震荡呀?然而而片子上却无丝毫毛病!   半晌后严肃地对风平道:“虽然看似无多大问题,但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我还是建议你多留院观察几天,另外失血过多亦会有不少后遗症需要静养,不可立即投入到高强度的军训当中去。”   风平这回没有意见,现在他满心牵挂的都是无名氏的承诺,故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下来。   上午十点左右连长李恒来了,是陪一笑呵呵的中年矮胖警察来的,风平暗想对方地位不会太低,这种人一般都比同行混得好,果然听李恒介绍他是本市公安局副局长兼任刑警大队队长宋和。   宋和一上来便握住风平的手为凌晨那两人的鲁莽举止连连道歉,让风平不好意思地道:“也怪我少不更事。”   稍顿便把当时的情况只隐瞒了古玉部分,一五一拾地说了出来,最后道:“当时我真的想把他俩扭送到公安局或营房里的。”动机很重要,敢说当时自己也想分一杯羮试试?   宋和听后自然大加称赞他觉悟高,有为人为民的责任心,不愧是李连长培养的优秀战士,夸得两人都是小脸红朴朴地。   不料人家话题一转,直问风平道:“那人交待说他俩找着一块古玉,上面还有铭文图案之类的,而这有可能揭开墓主的真实身份,亦为破案的重要线索。难小老弟不知道它吗?”   风平暗笑,古玉上有字还有图案倒是不假,但若非仔细观察很难透过土沁看个明白,那两人不可能在慌忙之下发现此点。   当下茫然不解地道:“他们真找到什么了吗?只恨我一个不防被那逃走的人用重家伙砸昏过去,不然定把赃物追回归公。”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把古玉藏严实。   李恒点头道:“照小平眉心上的伤口及出血量来看,定是遭重金属之类砸的,否则不会伤得如此历害。”   见有人帮腔,风平更加无辜地道:“退一万步来讲,既使我拿了那什么东西,也会被那砸昏我的趁机拿走的。”合情合理。   宋和点头叹道:“看来也只有抓到那逃走的家伙才能真相大白了!但是。。。”   言此脸色一变,盯住风平的眼睛,官威十足的道:“那件东西关乎一件重大历史变故,不是用经济价值能衡量似的,放在谁的身上都是烫手山芋。若谁不知轻重敢起贪婪之心,必会被判重刑。”   “有这么严重?”李恒亦变了脸色。   “岂止。”宋和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但一双眼还是牢牢的盯住风平,那块古玉太重要了。   风平即道:“那你们得快点抓住盗墓贼,别让人家给卖了。”有些事打死也不能讲实话!   待送走宋和后,李恒又咬牙又举大拇指冲风平道:“小子有种,连刑警队的都敢打,以前真小看了你!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人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风平冷哼了声,道:“有理走遍天下,老子烂命一条,惹急了谁都不怕。”   “小混蛋一个。”   李恒用含糊不清地声音骂了句,后安慰他道:“我已上级批准你休息十五天,安心静养吧,若到时还不利索,亦可再延续十天。”   待吃过午饭,连里的战友来了不少,有新兵亦有老战士,烟头丶瓜子皮弄了一地,让护士们大加恼火,最后找来护士长一通臭骂,统统赶跑了事。   人过中年已发福了的护士长,可不象小玲好说话,直训斥风平:“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在房里吸烟,不然找你领导去。听见没有?”   风平耷拉着眼皮没有吭声,对这种傻历害不拐弯的主,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只许笑雷临走时忽然变脸对风平说道:“因为你的原因,连里给我个处分,你说该怎么办吧?”   “凉拌。”风平冷笑,以前之所以隐忍不发,只不过觉得要长期在一起生活,故不与他一般见识,没想这小子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好,你等着。”许班副咬牙威胁。   “滚吧。”风平大是不屑。   他哪想到人家在当地是有亲戚的,其姑丈在市里是个小官,而他的大表哥在道上很有点名气,收拾不了一穷小兵?   然而他今天的麻烦事并未到此为止,下午四点左右,他正躺在床上迷糊着欲赴梦乡之时,身上的被子猛然被人拉开。   一雌威十足的声音大叫道:“给我起来。”   黛眉杏眼,身材高挑足有1米76以上,比风平还高二三公分,只是端庄的脸上少了些女孩子应有的妩媚却多了些“不该有”的英气。   “我如果现在是光着身子,你还敢站在这里?”风平岂止是不高兴,语多不满与不屑。   那猛女不意他如此说话,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风平转盯着门口怯怯的小玲,咬牙直问:“这位傻大姐是你请来对付我的?”   “你骂谁傻大姐?”那女的大怒,*近劈头就搧。   却被风平抓住胳膊,怒声道:“男人头丶女人脚,只许看不许摸,你再敢放肆,信不信我把你摁在床上打屁股?”   “你撒手。”那高高大大的女孩在拽不出右臂的情况下,边喊边再用左手握拳打去,不想又被人家捉个正着。   听风平苦笑道:“一言不合即加拳脚,你有点女孩子家的模样吗?”   “要你管?”那女孩边挣扎边欲下嘴。   “怎跟母豹子一样逮啥咬啥!”风平忙松手跳下床来。   小玲始有机会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丶我丶我没丶没请她来丶来对付丶对付你。。。”   “不用给他解释。”那女汉子不耐烦地打断小玲的话。   又指着风平威胁道:“你再敢欺负我妹妹,小心我跟你没完没了。。。”   风平算不清今天第几次被人威胁了,气苦地走到门边,道:“请出去,算我惹不起你行不行?”   “不行。”那女孩反倒直接坐到他床沿上,还气鼓鼓地瞪着他。   她叫高虹,今年十九岁,是本市师范学院校的大二学生,体育系武术专业。乘星期六找少时的好姐妹,下夜班的苏小玲玩,闲谈中听苏小玲说起风平的“霸道”,便来抱打不平。   不想连续两招不仅无功,而且被人控制住两条胳膊动弹不得,这让平素眼高于顶自认获得武术真谛的她怎咽得下这口恶气?   她怎知她周围的人无不忌惮她市委秘书长千金的身份,在平时的所谓“切磋”中故意相让,哪个傻种敢全力使为让她吃尽苦头?   “其实我都说了他也没对我怎样,虹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玲忙摇其肩膀相劝。   “说不走,就不走。”高虹执拗得很。   “你到底想怎样?”风平渐感不耐。   “怎样?”高虹站起来指着他道:“姑娘我今天受此大辱。。。”   话没说完即遭风平抗议,道:“幸好小玲在旁作证,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谁咋着你了?女孩子说话可得注意点。”   “我不管,除非你和我正式比赛一场,不然你休想脱身。”高虹很认真的下了战书。   风平大是堵心,当众跟女孩子比武,败了固悲,难在人前抬起头,反之若胜则更尴尬,不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才怪,更有甚者,她的那些追随者或心仪她的男同学之类的能饶得了他? 正文 第四回 传道   “后天晚上七点整,我在距此不远的‘明达健身中心’等你,不见不散。”高虹犟脾气上来了。   她又恐对方不去,紧接着说:“若是男子汉就别做缩头乌龟。。。”   “快走你的吧。”风平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故含含糊糊地先催对方离开再说,至于到时去也不去,只能看情况发展再定,反正不会去比什么武。   吃过晚饭后风平老早顶上门躺在床上召唤无名氏,想早一些进行人“魂”对话,不想人家根本不理,直至深夜十一点后才有了响动。   “你想学什么?”无名氏的声音明显中气足了些。   风平即问:“有没有那种我一伸手对方就死了,一拍拍死一大片的仙术?”说完自己先“嘿嘿”笑了起来。   不想无名氏却肯定地道:“有,只要你能修至地仙的境界,一切都有可能。”   “那我就学这种。”   风平顺着杆子往上爬,但他也不是白痴,问:“那得多长时间啊?”   无名氏笑了,道:“那得看个人的天赋及境遇,无法一概而论,因为修仙本是逆天的行为,过程中凶险重重,而且仙道无凭,一个失手还有比常人死的更早的可能呢。”   闻说风平小脸立刻木了下来,眼皮乱眨。   无名氏见他心慌,便又淡淡地问道:“照你性格来看,应是个不轻意服输的人啊,怎么,害怕了吗?”   “谁怕了!”   风平吸了口气,说道:“我岂有不知要想成为强者,必忍所常人不能忍的磨炼?与其生老病死碌碌无为,何妨轰轰烈烈地活他一回,纵是短命也再所不惜。”   “不错,这正是修仙必备的心志。”   无名氏稍顿复道:“其实我为己为人在进来后已帮你疏通了经络脉穴筑好了根基,好让你修道伊始就比一般人少了些困境而事半功倍。你前两天的高烧不退亦是缘于此,只等你下定决心了。”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开始吧。”风平急不可耐了。   无名氏遂念出一口诀让他照着逆式行气,本着保护好这个对自己用途很大的身体的份上,他倒是用心栽培风平。   数小时后,无名氏叫醒入定不少时间的风平,说道:“你气感不错,实出我的所料,看样子用不了一年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了。”   风平大喜,道:“武侠小说中称此为生死桥,过后即长生不老。。。”   “做梦去吧!”无名氏苦笑,复解释道:“道家称过任督为小周天,只有八脉丶十二经络全部贯通才算通过生死桥而进入先天境界,从而有吸收天地灵气的根本,亦就是踏入证道的门槛。”   风平则继续喜道:“不管怎么说,我能在一年之内做到一般人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不也是令人信心百倍吗?”   “倒也不假,问题是若非我提前疏理你的经络,你真难在三年内有此成就,而接下来就只能完全靠你自己了。”   “那是当然。”风平心情大好之下拍胸脯来保证。   接下来无名氏又传了他一篇可以聚气成刃的功法,并一套招式简单却变化繁复且以步法为主的拳路。   最后道:“既然我附在你身上,传你道业的同时也不会任人谋害于你,你的小命现在对我太至关重要!然而我的仇家在得知我逃脱禁制后必赶来追杀,这就要求你韬光养晦的同时,抓紧时间勤学苦练,以希早有自保的能力,   而不至于一下子给人弄死。”   “对方到底何许人也?什么时候来?”风平疑心大起。   无名氏则淡淡地道:“就如我传你的东西没名称一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一切真象,免得影响你练功的进度。”   言此一顿,复道:“好好修炼吧,到时我会提醒你的。”说完再无声息。   闻鸡起舞算什么,这两天风平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废寝忘食的事都做了,昼夜不停地行气或演练那套拳路,沉浸于其博大精深之中。   其神秘自然引起韩亭的关注,她本就是神经系统的专家,首先想到的是这小伙在头部受了重击且持续高烧下,后遗症发作:神经了!   这日傍晚她敲开门直问他道:“这两天你把自己关起来干什么?”   “不告诉你,说了你也不懂。”风平的回答更让她吃惊。   急道:“你随我来,再全面检查一下。”   “我又没病,还查什么查。”风平索性把她轻推出去,关在门外。   “不好,神经有问题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病。”   韩亭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后,猛地推开他的病房门,却见风平正在床上做打坐姿式,不由好笑地问:“你在练习道家养生气功吗?”   “和尚打坐也是这个姿式。”风平没好腔调。   又往外轰似地说:“你想咋认为就咋认为,还是看其它的病人去吧,让我安静会行不行?”   不想人家非但不走,反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反正今晚是我值班,不妨和你探讨一下道家养生的话题。”   见她如此难缠,风平渐生难为她之意,问道:“你口口声声说道家,但对道家知道多少呢?”韩亭沉吟会,后道:“道家渊源流长,是中华土生土长的学派,都是以奉老子及他的《道德经》为鼻祖。。。”   话没说完即遭风平讥嘲,道:“学历高并不意味什么学问都高,你对此的论述只是一知半解。反正左右无闲事,我就给你启蒙一下,免得再这样说而被人贻笑大方。”   “臭小子无礼。”韩亭暗骂,但也没发作,且听他如何说词来借机判断他的精神是否异常?   却不料这坏小子得寸进尺地道:“道不可轻传,给我倒杯白开水润润喉咙,也算你付学费了。”   “小混蛋。”韩亭口中边笑骂,边还是起身为他倒了杯水,看他究竟作何惊人言词。   清了清嗓子,风平始叙述道:“道与巫一样皆从洪荒时就已出现,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顺天包容的黄帝与邪恶通灵蚩尤的道巫之争。。。”   韩亭见他信口开河便站起来欲反驳,但转念一想世人曾称道家学说为“黄老之说”,而蚩尤能以巫术召唤弥天大雾,这些都是记载在历史里的东西,故生生又把质问的话咽了下去。   听风平接着道:“古人为追求长生而养气炼丹,久之摸索出许多法门来,这在夏丶商丶周三代皆有文字记载,岂可仅说‘老子创道’?李耳只不过把前人的言语整理在一起罢了。而你所言道家皆奉老子更是无稽之谈,道家经   过几千年的发展衍生了众多派别,你听说过丹鼎派丶双修教丶星相术数学丶天师道等道家吗?”   韩亭茫然摇头,表示不解。风平讥嘲地道:“你当然不清楚,一个讲外语的归国博士只觉得外国的什么东西都比祖国好,哪里有心研究中华的文明史?”   “你小子胡说什么?”韩亭不悦。   风平忙言归正传,道:“他们这些道家皆不奉老子为鼻祖,而正是他们推动了中华文明的发展,譬如说四大发明的指南针丶火药,就是源于他们,而他们对今天的地理丶地质丶医学丶数学丶建筑机关学,等许多学科作出   的重大贡献,无与伦比,另外他们的万物起源论至今令科学不能辩驳也。”   韩亭遂忍不住驳斥道:“你小小年纪就厚古薄今,不知道一切都在发展进步,要用科学的价值观看待。。。”   不等她说完风平即冷笑道:“你就用科学给我解释两个问题,如答得上来,从今以后我全听你的。”   韩亭即说道:“可以,但只能是现实中的事,而且不与鬼魂灵异等虚无缥缈的有关。”   “当然。”风平谑笑,说道:“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用现代的科学怎就无法复原汉代天师道的张衡的浑天仪丶和地震仪呢?”   “那丶那是因为它们的作用可能被夸大,而现在的冶金技术好象。。。”韩亭的反应不可谓不够快,但说了一半就再难往下说了。   风平微笑,又说出了第二个问题:“今天上午看电视,有报导少林寺的和尚释延武敢让人在全身乱打,尤其是叉开腿任人猛踢。你不妨用科学来解释这所谓的硬气功。。。”   “你混蛋。”韩亭即脸红大骂,再也坐不下去起身跑了出去。无法解释,抛开女生的羞涩不谈,用任何科学也解释不了中华几千年气功的神秘性。   时针指到七点,风平依然躺在床上行气,这功法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拘泥于姿式。至于赴约?他根本无一丝兴趣,对方爱咋想就咋想,反正他不会跟女孩子进行所谓的“比武”。   李小玲探头探脑地推开门,小声道:“我还真怕你去,她周围有不少男生的。。。”   “都是你这丫头惹的祸。”风平语虽埋怨,但神色和缓,又对忐忑不安的她道:“你不妨劝劝她,哪有女孩子动不动就和人家抱着摔的!”   “一定。”李小玲亦叹气,道:“其实我没要她。。。”   风平微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去吧,我不会当回事。”   待其走后,他暗想此事绝非这么简单,那傻大姐能会善罢甘休?果然,八点钟的时候,房门再被高虹猛地推开了。 正文 第五回 师兄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高虹进门就咆哮。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风平亦怒。   “有种起来跟我打一场。”高虹仍不愿收手,上次被他控制住被她引为奇耻大辱,必须亲手击垮他的自尊心方能消心头之恨。   “小玲出去关死门,接下来不宜少儿观看。”风平怒极生孟浪心态。   见小玲不知所措,高虹咬牙道:“就按他说的办,看他能把姑奶奶怎么样?”   “你毕竟是个男人。。。”小玲还欲劝他不要跟高虹一般见识。   风平则不让她说完,即恨恨地道:“问题是她不当自己是个女人,只有得到了教训才能有所收敛。”神情和架势都不象在开玩笑。   “你可不能对她动粗。。。”李小玲大急,但话没说完即被高虹推了出去。   “吓唬谁啊?”她就是不相信他敢怎样?   冲上去便是一拳,高虹从小就把自己当侠女来看,这样只欺负胆怯的小流氓她打多了,而多年的习武经历亦让她有胆量敢和男生争勇斗狠。   接住来拳反手一拧,可供风平选择的动作不多,女孩子有许多部位不能碰的!高虹被人一下制住犹不相信这是修为上的差距,抬脚就后踹,来解被动之势。   然而动作只作出了一半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推向床边,亏她身手还算灵活紧急中跳了一下,而摔在床上,却避免了直接用头撞到铁床帮子上的危险。   “还打不打?”风平冷笑。   “我给你拼了。”绝难忍受这种结果的她又扑上来用女人家最擅长的撕丶扯丶抓丶咬,什么招式全放在一边。   风平不意她连身子带头一起贴近措手不及之下被她在手臂上挠了记,血登时溢出,少年心性怎忍耐得住,稍使力便再次扭转她的身体,朝其丰满的两片臀部一边来上一巴掌。   声音不止清脆悦耳那么简单,冲动后的他瞅着自己的手发怔,打的是地方吗?再看人家似被他这两下也打懵了,竟不再哭闹,只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   “犯贱!不打不老实。”风平暗骂了句。   “你敢打我屁股?”高虹半晌后仍不相信地问。   风平先过去拉开门,后平静道:“不管你再有什么赐教,也须等我出院后再说,不然对谁都不好看,你还是走吧。”   没看见屋内一幕的李小玲见高虹掩面飞奔而去,忍不住问他:“咋回事?”   “你直接问她本人去。”风平心情不咋好,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让他亦到了承受的极点,寻思明天找一看麻衣相的给他预测一下休戚祸福,不然怎能心安!   李小玲瞪着他道:“我警告你,高虹从没吃过亏。。。”   “都是你惹的好事,再说连你也揍。”风平愤怒不已,吓得小护士慌忙跑得远远的。   “啥事?”他的吼声引来韩亭。   “啥也没有。”风平进屋锁死了门。   此后数日倒是古井无波,他担心的高虹没再来闹事,难道两巴掌打改了?这日上午,风平第一次走出医院大门,想到不远处的商业街逛逛,顺便买些零食尝尝,医院里免费的低盐营养餐早吃腻了。   时他的津贴虽只有十五块,家里却每月寄来百元,在战友中亦算富户了,花些小钱不会心疼。   溜了会后便兴趣索然,正要拐进一小饭店时,忽闻一人大喊:“快闪开。”   风平素来反应超群,听声音似对自己而发,想都没想便急抬左腿横跨一大步。   他脚未站稳就见一大木棒在他刚才的位置落下,而偷袭的人在一击不中后猫腰就跑,看速度风平自忖很难追上了。   谁想致老子于死地?风平心念急转,高虹抑或是许笑雷?除了他俩应无别人了吧?眼望行凶者来不及带走的小腿粗的大木棒,不禁出了身冷汗。   “你反应果然不错。”一衣着朴素的中年,排开渐渐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群走到他面前。   而风平看着他心里又是一凛,中等身材偏瘦,清秀的五官风度儒雅,原本应给人一种亲切感的,但风平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似来自九幽的森冷气息。   更让风平疑惑的是他的年龄问题,貌似中年却又给了他人家已活了几百岁的感觉。他想:这一定是个不世出的高人,好在人家对他没有丝毫敌意!   “小友现在是不是很想喝一杯?”那人微笑着问他。   风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全凭前辈吩咐。”   “我带有好酒,待买些熟食,到一清静之地你我喝上两杯。”那人说完也不问风平同不同意,径自进饭店买菜去了。   一个童子鸡,一大块酱牛肉,外加两个苹果,那人只买了这些,而所谓的清静地竟是在那土山顶上。把带油纸的食物就放在那块压墓坑的大石板上,那人先盘腿坐在地上问有些不自然的风平道:“小友不习惯这样?”   “不错。”   风平边说边坐下苦笑道:“在坟上喝酒难免让人怪怪的!”   那人长叹一声,喃喃自语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我们师兄弟十人皆未得恩师的衣钵,却注定在五百年后传到这个与他性格相似的人身上!”   风平茫然不解,那人也不去解释,从随身的提包里取出两只无一丝杂质的纯白小玉碗,两双象牙筷子,一小壶未开泥封的酒。   风平微笑道:“前辈想是特别干净的人。”   那人则失笑,道:“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多年未茹荤腥,只以水果饱腹罢了。除了这两个苹果,这些荤食皆为你准备的。”   “当然,你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风平点头。   待刚一揭开酒壶盖即醇香扑鼻,“好酒!”风平虽酒道浅薄,但也知个好坏。   那人微笑,道:“我无别的嗜好,唯酒耳。而且它对我的体质亦有不少的裨益,不然真冰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了啊!”风平暗想这倒是大实话!   风平不喜轻酌缓饮,端玉碗与对方相碰后就一仰而进,却不想这酒浓烈,如痰弹地卡在喉间难以下咽,待用力猛下咽之后又直觉其象一股滚烫的热流般通过食管到达胃中立刻散开,而全身登时因此通泰舒适,小脸通红。   那人笑道:“此乃我按古方秘制的烈酒,又添加了珍稀的药物,常人只需一杯就能在冬日穿单衣而不至伤风感冒。你还是悠着点下的好。”   风平忙点头认可,遂不敢再逞能满碗而进,就着烧鸡丶卤肉,学人家慢品缓饮。   两碗过后,风平始问道:“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不想人家直视着他,道:“专程为你而来。”   “为什么?”风平虽惊不慌。   那人暗赞了声,答道:“因为我们是同门,有师兄弟之情份。”   看来人家知道底细了!风平释然,但奇道:“你是如何在人群中找到我的?”   那人微笑而又认真地答道:“气息,等你修到某一境界即会感受到至亲至近的修行者的气息,哪怕远隔万里也能感受得到。”这又是一个用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   “喂,你听见没有?你的亲人来了,还不出来相见?”风平大声招呼无名氏,岂料人家根本不予理睬。   对面的人苦笑道:“如师傅他能出来相见,何须我与师母们牵肠挂肚!在未重修肉身前,他不会与我们面谈的,你不用乱喊了。”   沉吟片刻后,自称师兄的道:“既然上天注定要你成为师傅的衣钵传人,我等就不能坐视奸邪之辈谋害于你或干扰师傅的修行,你安心修炼就是了。”   风平感激地应诺,毕竞还是个未成年的半大小青年,这件事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听师兄又道:“我姓连,名秋生,现住在xx酒店,晚上我等你来再详叙。”   一顿复道:“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那块乾坤玉上有师傅的残留气息,且已成为警方及那黑暗势力关注的烫手山芋,故已不适合再由你保存了。”   “我晚上去时拿给连师兄。”风平很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早就寻思着把它深埋起来呢。   “观你气息已得师傅真传,但未到小成前切不可用‘手刃’伤敌,它的霸道气息很容易把有心人吸引来的。”师兄不忘认真嘱咐。   随后又给他讲解了不少在练功时应注意的细节问题,使风平感到非常温暖,连酒菜亦觉有味了许多,不由自主地多喝了两碗,竟至个大半醉,下山时还是师兄搀扶着呢。   而当他摇晃着刚离开小山不远,身边的师兄不见了,待回头找时,却听“轰”的一声巨响,山顶似一下子塌了下去,而在漫天尘土中一个身影向这边飞来,不是师兄还有谁?   “我的那个天啊!”虽不知人家怎么弄得跟炸弹威力似的那么大动静,但见师兄御风飞行那么高远,已让风平瞠目结舌,惊羡不已。   “山下埋有师傅和两个师母的遗骸,岂能再由凡人滋扰,我已重封了墓穴。”师兄边说边拉他急行,后面飞扬的尘土追着呢。   两人在医院大门口分别,风平掂着只吃了不到一小半的烧鸡卤肉欲回病房,“站住。”高虹和一肌肉隆起的高大帅气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的青年挡住了他的去路。   大家都知酒能壮胆,平常胆小如鼠的小男人喝高了还敢揍老婆,何况不怎省事的风平呢?当下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口中恨恨地道:“找人打闷棍不说,还丶还请了打手,老子今天非揍烂你的屁股不可,让你一辈子再也不敢找事。”边说边把袖子撸了上去。 正文 第六回 绮 梦   林飞二十三岁,现为“明达健身中心”的健美*教练,出身于本市某县的他从小就发誓要当人上人,初中未读完即出来闯荡,却因学问太低而饱受了人间的苍桑,四处碰璧。   直到拜方明达为大哥后,才时来运转,不仅当上了当时只有富足人家或官太太丶大小姐才能加入的健美*的教练。   更因其高大俊美而成为那些正值虎狼之年的贵妇争抢的“小白脸”,在圈内人送绰号“飞哥儿”。   这次听方明达之命来给他的表妹高大小姐出气,本以为一小当兵的见了他健美壮硕的身体即会吓得忙说好听的,不想人家不屑的蔑视,让他反而不知所措。   “医院后墙外有空地,有种的跟我们过去。”高虹大叫。   部队医院相当于军营,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风平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青年男女,只不过站在一旁没参予拦道而已,男的潇洒英俊,身材瘦高戴一副金丝架眼镜更显儒雅文气;   女的高挑明艳,竞与高虹有几分相似,但比前者更显精致和端庄了些,两人站在一起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个词语“金童玉女”。   他俩见双方约好,便一同随他们来到医院后门外的空地上观战。而一同来的还不止他们这些人,韩亭闻讯后亦和几个爱看热闹的跟了过来,也不去劝阻,只远远的在一旁角落里静观事变。   待双方在场中站定后,高虹瞅着风平左手掂的塑料袋,警觉的道:“你放下手中的东西,不许使用暗器。”   风平谑笑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傻到用肉包子砸狗。”   “不用跟他多说废话。”林飞似等不及地脱去上衣,露出坟起的胸肌向大家炫耀。   风平失笑,故作惊讶地道:“我的儿啊!你这一身蒜瓣子肉放到案子上肯定比猪肉的值钱。”   哄笑中林飞恼羞成怒地摆了个自认很酷的姿式,向风平招手,道:“来吧,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随即学西洋拳击的跳步围着风平不停地跳了起来。   他个头几乎超对方一头,且体格健壮体重亦比风平多出三十斤不止,让人觉得不公平,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大部分人都不禁为另一方捏把汗。   “奶奶的,老子被你晃晕了。”风平笑骂的同时出手了,用巴掌上去说话,甚至连左手掂的东西都没撂下。   观战的人们大都为他蛮横的打法撇嘴,几乎无人相信他这暴烈粗鄙的直接教训式的打法会奏效,人家那么健壮而且灵活的猛男会躲不开?   然而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风平的速度和力道让林飞骇然且根本避无可避,便本能的努力往右躲闪。不想却成就了人家这一巴掌的最佳效果,众人耳听一声脆响,随见健身教练侧翻倒地且滚出丈远。   看着倒地惨叫的林飞左脸上如印上的血掌印和吐出两个槽牙,众人无不面面相觑,潜意识无不认为风平太是个危险人物,怎这么凶狠?   而风平没打算收手,*近高虹,盯住她的眼睛,道:“该你了,使出你全部的绝招来吧。”   高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直往后退,他的残忍凶历超出了她的想象,虽然她见过比这更血腥的街头斗殴,但从未见过这么短暂暴力的情景,通常的比武较技不应是这样的啊?   “不要欺人太甚。”有人挺身而出把她护在身后,竞是跟他们一起过来的那个美女。   风平遂止步,但目光仍放在高虹身上,冷冷地道:“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不想招惹谁,但绝不怕事,阴的明的照单全收。”言罢即转身而去,什么场面上的话,他一概懒得再说。   回程中风平走得很慢,晃悠悠地,想是酒劲仍起作用。韩亭赶了上来,问道:“是不是酒精让你无所顾忌?”   闻言失笑,他边继续走边调侃似地道:“说不准,要不再拍个片子,看是不是精神分裂症?”   “一定有暴力倾向症。”韩亭很严肃。   风平苦笑,上下乱看了她两眼,道:“那你得赶紧制定个治疗方案来,不然我的病假就快到了。”   “臭小子找打。”韩亭被他讥讽得羞怒不遏,伸手便在他头上敲了记,而手未收回猛然意识到自己拍的是个何等危险的家伙时,不由尴尬怔住!   风平被人轻轻拍得也是一愣,但随即快步离去,对方过于亲昵的动作让他茫然不知所措中亦陡生一股异样的暖意,这是怎么了?他记得自己最反感别人摸他头,而现在却无半点排斥!   到了病房他直接躺倒便睡,不多时就做起了白日梦,朦胧中的自己似仿佛还未脱离那个现场,刁蛮的高虹用砖头砸了他一下就跑,而自己恨她无休止的纠缠穷追不舍,终于在一僻静之地把她摁爬下狂打屁股以解闷气。   但打着打着猛然意识到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极具诱惑力的女人,情不自禁之下邪念陡生压了上去。。。。。。。   过程中忽感有什么不对劲,翻过她的脸一看大吃一惊,在身下呻吟承欢的竞变成了韩亭。。。   “醒醒。”有人在拍他的发烫小脸,又道:“喊我的名字干什么?”是韩亭。   她回办公室后一直思索这个风平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的同时又为自己的怀疑而歉疚,便找来欲和他深谈一次。   进来锁上门后即看见他躺在被窝里双眼紧闭,却用手急剧*着什么,而口中竞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坐其床边欲问个究竟,哪想到这坏小子正以她为对象正在做龌龊之事呢!   犹深陷在绮梦中的风平嗅到了幽香,而这体香的味道与他正“纠缠”的佳人正是一致,且人家的小手又在抚摸他的脸部,不由伸臂抓个正着,翻身压在身下。   韩亭大骇,忙要叫喊,不料嘴唇被他吻住,登时大脑一片空白潜意识意竟不反对这坏蛋对她的侵犯。   直至对方得寸进尺地摸完高峰又下探巫溪时,出于本能她才伸双手去推,但对方的手指搅得她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哪能再施出一丝气力,遂在心里长叹一声放松身体,任其胡作非为。   然而正当浑小子被邪火冲昏大脑欲进行下一步时,门外有人喊道:“韩博士在里面吗?院长请您过去。”   两人登时惊醒过来,韩亭忙乘机抽身起来整衣整发。风平彻底从绮梦中醒了,忙咬手指立感疼痛,我这是怎么啦?   待人家走后,无名氏忽然出声,笑道:“是不是为没有得手而沮丧?”   风平对他正有一肚子怨气呢,即没好气地道:“这些天怎么唤你也不答应,你徒弟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吗?”   “招呼能说什么?在我未离开你身体之前谁也不见。”他声音虽落寞但很坚决。   风平只有转而说:“我问你,自修了这功法后我怎时常觉得情绪不稳,且易冲动?下午接连发生的两件事都非我之前的作风啊,尤其是刚才险些铸成大错,按理说应能避免的啊!”   谁知人家说道:“噢,我忘了提醒你这套心法为天下至阳至刚的内息法门,初习者难免有亢阳的隐患,故得用女性的阴柔来调和,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多娶几房媳妇不就解决了吗。。。”   话没说完风平就蹦了起来,激动地道:“我还不到二十岁就让我娶媳妇,还多娶几房?怕是娶两个即会因重婚罪而被抓进大牢,我真后悔上了你这条贼船。。。”   “浑小子说什么呢?当年老子游北平时上至藩王下到武林世家莫不以奉千金求我收徒呢,也只有你这浑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稍顿又道:“如你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就得听我的安排,否则大不了我再找一身体去。”   “我不练了。”风平耍小孩子脾气。   “那就等着经脉寸断吧。”无名氏反而笑了。   “你丶你到底丶教我练我练的是什么邪功?不练还会死人?”风平结结巴巴地急问。   无名氏则淡淡地道:“本功法名曰:‘九劫真气’,顾名思义乃是历九劫而证大道,反之则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当年连‘神刀’沈家历代祖师都不敢修习,唯老子我凭借大智大勇练至大成境界,若非真武从中作梗,谁胜谁输还是未知之数呢!”   “九劫是怎么回事?”这是风平最关心的问题。   无名氏耐住性子解释道:“所谓:避难应劫,是说难可躲而劫数只能勇敢面对。此为逆天修仙之术,故每过一劫方能使修为上个层次,其实你被乾坤玉砸中脑袋亦算一劫,而因此得到无上功法的传承又怎能说全是坏事呢?   勇者无畏,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些许劫难岂能阻挡勇者的证道决心呢?九字不只是个概念,而任何一种修仙术莫不劫难重重,如你在打通任督后还持这种疑惑的观点,到时我一定帮你散功,做回正常人。”   风平始释然,道:“我且努力修炼试试。”   “全凭你自己。”无名氏不悦。   风平沉吟会又苦着脸问道:“这阳气太盛的问题怎么解决呢?你总不能看着我被公安以流氓罪抓走吧?”   无名氏微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你不愿多娶,就不妨以金钱弥补之。”   “说得轻巧,我一穷当兵的哪有闲钱干那事?”风平大是懊丧。   “切不可找一不干净的女人,不然不仅无助你的修行,而且有走火入魔之险,反之如能和清纯的人双修则使双方都大有益处。”   “双修?”风平奇之。   “这等以后我再细讲。”无名氏稍顿复问:“你想不想立刻成为富人?”   “想,我天天都愿做发财梦,哪个小舅子不想!”风平大发毒誓。   “那老子就给你出个好主意。”无名氏遂小声说出了一个办法来。 正文 第七回 差距   韩亭走在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脸上红潮仍未散去,暗想刚才自己怎么啦?不仅没严词痛斥而且被那坏小子撩拨得春心荡漾,这是近些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啊!如非有人叫喊,接下来会怎样?她不敢再想下去。   难道自己被他吸引住了吗?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双方相差近八岁,社会上的人会怎么去看呢!念此心情矛盾至极。   到了地方见除学者气很浓的徐院长外,屋内还有一貌不过中等,却有一双目光异常凌历眼睛的青中年在座,不由喊了声:“连正哥怎到了这小地方?”原来两人早就认识。   连正起身微笑地与她握手,道:“你能放弃北京的优越环境而到这里工作,我怎就不能来玩几天呢?”   “你俩既然认识,就好说话了。”徐院长忙招呼两人入座。   相互问候一会后,连正给徐院长解释道:“我们两家曾同住在公安部大家属院,我还与他大哥是同学,至今常在一起喝酒呢。”   韩亭微笑,看着连正问道:“正哥可是见地方官即大三级的人物,不会无缘无故来的吧?”   连正遂点头,沉吟着道:“确如你所言,我特为你们这里土山下古墓被盗的事而来,并且许多迹象表明你主治的那个叫风平的当兵的,与这事有很大的关系。”   闻说,徐院长动容道:“这小地方发生的事竟惊动了中央?”在他看来象征着维护国家安全的国安局的处级干部关注的岂有小事!   韩亭亦是皱眉,不由问道:“有这么严重?”   “说来话长,而且关乎到我们连家远祖的故事,非三言两语所能解释清楚。”连正的忧虑让两人更不知所措。   沉默许久,韩亭始问道:“正哥想怎么做?不妨直说吧。”   连正遂在其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后,方提高声音道:“不瞒你们说,我已让人调取了他在老家的所有讯息,而这一切说明他那时及数天未出事前还只是个平凡少年。   纵习些粗浅的拳脚,但也没到一巴掌将一体重超过九十公斤的壮汉搧翻近丈远的实力,必在近期有所奇遇。”   韩亭点头,叹道:“不错,这小青年的行为委实让人不可思议!”绝对是有感而发!   连正接着道:“今天上午有人看见他与一中年又去了土山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走后山顶即塌,重新掩埋了古墓。我刚从那过来,观那情景绝非人力所能为之,故让我确定他身上的秘密非同小可。”   一顿复又补充道:“此事已引起了叶局长和我父亲的重视,下死命令要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两人闻言不语,但都感此事非同小可。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已是六点多了,而天空开始下小雨,韩亭稍思后直往风平的病房走去,但到了门外她犹豫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怎好再相见呢?踌躇再三,为朋友为自己她还是敲响了房门。   风平看见她的反应可想而知,手足无措地让进来,怕她提到尴尬的事,忙邀请道:“正好我刚打来晚饭,一块吃吧。”   “还有烧鸡卤牛肉?”韩亭亦是没话找话说,坐下来接过递来的筷子尝了些,忽然心里感觉不对,生性整洁的她平素对饮食卫生十分挑剔,今天怎就吃别人剩下的呢?于是停筷不下。   刚要问刚才连正交待的问题时,风平先开口问道:“你有雨伞没有?我一会得出去一趟。”   她点头道:“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拿。”说完即起身而去。   待取来雨伞时见风平已准备出门,不由问道:“天黑又下雨,你干什么去?”   “等回来再说。”此时的风平满脑子都是无名氏交待的话,自无意回答她什么。   接过雨伞匆匆而去。二月初的雨点还是冰冷的,所以大街上显得很空旷,除了公交和出租,几乎人影不多见。连师兄住的酒店距此仅有两站路,所以风平也不准备坐车,打算抄小道步行过去。   约莫十几分钟后走进一灯光尚称明亮的亮小街巷,而只需穿过去,向东一拐便是目的地了。   而当他刚走至中间时,迎面走来一穿连头黑袍的人挡住了去路,试着绕了几次而对方似专程为他而来左右阻拦,风平怒声道:“你是谁?为何挡道?”   “特向你要一件东西。”黑袍人的声音简直不似人腔,又尖又细就象被人踩住脖子的鸡,且腥臭无比。   而令风平更加吃惊的是他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相,只觉袍里黑压压的一片模糊。不觉问道:“什么东西?”   “乾坤玉,我还知道它就在你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吧。”黑袍人很自信。   风平把雨伞收拢,道:“若我不给你怎办?”   “那现在就是你的死期。。。”言未了风平的雨伞已劈头砸了过来。   先下手为强,从对方的身法来看风平自忖跟人家的差距不能以里计算,纵知不能一击功成也要为逃跑争取时间,雨伞脱手后转身就跑。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为保命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前飞奔,比狗撵着还快,那只是咬掉一块肉而已,若被这明显是个妖怪的家伙逮着了怕是被生吞活咽,渣都不会剩下一点。   然而巨大的差距让他没跑几步就感觉到那腥臭愈来愈近,而且一股强大的吸力正把自己往后拽,使他的双腿如灌了千斤重的沿似的每再迈一步都很艰难,但他不是一个轻易认命的人,仍奋力往前猛冲。   “你很勇敢,但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必须得死。”黑袍人仿佛就在他耳边嘲弄,让他彻底心凉。   而就在这危急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未必。”   随即再听黑袍人的惨叫了声:“阴煞潜能”即化一溜黑烟遁去。   而风平在对方后拽之力猛然消失后,收势不住仍然前冲,结果难逃趴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疼归疼,一时脱力难起的他感慨真正懂得了在“鬼门关前走一趟”的深切含义,亦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庆幸感!   “师兄,刚才的是什么妖怪?”他急问神兵天降的救命恩人。   连师兄答道:“它就是真武麾下担任攻击任务的蛇将,虽修行了几千年,但限于牲畜本体,终难见证大道。只可惜仓促之下我未及拔刀,只能用掌力将其击伤,而未能斩杀以绝后患。”   风平忧虑地道:“如此被飞来飞去的妖怪缠住岂是好事?请师兄教我如何避之。”   连师兄微笑道:“他已被我击中要害,非三到四年不能恢复,而且真武座下另一龟将从来只守不攻,故可以说以后三年之内不会再有妖仙级的高手与你为敌。”   一顿,又安慰他道:“有恩师助你练功,相信普通屑小也奈何不了于你,希望你能在这短短一二年内有所建树,从而拥有自保的能力。”   风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差距激起他勤学苦炼的决心,为保命不敢再有所懈怠了。   来到连秋生的包间闲聊会后,风平遂取出那块乾坤玉,但有点不舍地道:“师傅说此物已无多大用途,本来叫我日后拿它换些银两养家糊口。。。”   话没说完连师兄已微笑道:“也是,师兄我岂能白拿。”   说着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一为只有巴掌长的带鞘古匕,一为一张金边信用卡,道:“卡里虽数目不算太多,但足以够你这几年的花销。还有这把古匕出于大雪山的道家练器宗,外表看似不咋起眼,却是一把斩金切玉的好宝   贝,其锋利不亚于小师娘的‘屠龙匕’,为世间难得的名刃,现给你做防身之用。”   风平大喜,直接把两样东西放进兜里。想无名氏说连秋生乃至诚君子,而君子可欺之以方,果然不白占人的便宜,大方得出人意料!   但想了想还是取出古匕奉还道:“抛开其它的不谈,单是其文物价值就让小弟消受不起,还是暂放师兄处吧。”连秋生暗叹他品德高尚不贪婪,却怎知他被乾坤玉的事吓怕了,不想为用途不大的玩艺而再惹祸上身。   随后两人间的谈话亲切轻松起来,但连秋生就是避谈往事,只论现在,让风平很无奈,本来想多打听些无名师傅的故事呢。   连师兄似明白他的想法,微笑道:“你不用沮丧,须知知道多了对你没多少好处,待功过先天后会明白一切的,现在只需勤学苦练就是了。”   这话更让风平起疑,联想到无名氏的许多观点不似古之大侠的做法,遂问道:“师傅他生前是个邪派人物吗?不然怎被。。。”   没说完即被连师兄打断,听他苦笑着道:“你千万别这么想,师傅为国为民的成就超越了古往今来的任何一位大侠(事见《英雄榜》),被当时的上到帝王下至百姓公推为一代英雄,只是性喜孟浪而得罪史官才不录正史罢了   。而他之所以被奸神毁去肉身,恰是因为自己为了当年一个诺言而作茧自缚。。。”   言未了忽听一声冷“哼”,忙住口不敢再往下说,但望着风平的泥丸宫,弯腰致礼道:“恕弟子失口,您老莫怪。”言此百感交集,眼睛竟湿润了,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的师傅的声音!   等了许久亦不再闻无名氏声音,想是不会再出声了。两人遂不再刻意等待,又闲聊了会后,眼见时针过了九点,风平便告辞出来。   临别连师兄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到三位师母处复命去了。但有一句话望师弟牢记:切不可把这个秘密说于人知。须知一旦泄露出去便会引起仙丶神大战,从而让一方百性不得安宁。”   风平点头,认真地道:“除非师傅自动离开,否则我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这个秘密。”   “我相信你。”连师兄微笑。   云收雨住,回医院的途中风平心情大好,想明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查看卡上的钱数,看自己成了哪一级的富户?   将至医院门口时,又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而且是七个穿得花里胡哨手拿棍棒或西瓜刀的小青年,看这架势对方绝非甘心小打小闹,必须见血方休啊! 正文 第八回 刑讯   “认错人没有?”难得风平还能笑出来。   “打的就是你这个当兵的。”领头的瘦削青年大叫的同时举起手中的与他身材极不相称的小腿粗细的桐树股子。   再大喊了声:“上,弄死这玩意。”扑上来就猛砸。   他们这种在社会上混的小虾米比的就是心狠手毒,完全不考虑后果,有身后的“大哥”顶着呢。   风平脑筋急转,虽然自少就从不拒绝打架,但这是一群掂家伙的暴徒啊,想不还手都不行,而要突围则只能打废眼前之敌。   然而对自己练到哪种地步他心里确实是没底,再见四方的人齐拿家伙*了过来,尤其是身后的两把西瓜刀呈急捅之势,把后路封死,只有华山一条路了。   于是他虎吼一声向拿大棍的迎了上去,伸左臂硬磕对方的木棒,风平侧试气运于臂的承受度,而效果蛮不错的,不仅胳膊未折且桐股子却被碰飞撞断。   众人大惊,尤其是那领头的有切身感受之恐,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胸腹间已被捣中,登觉身体一轻如断线风筝般地后飞起来,摔飞足有丈远,而后疼昏了过去。   一拳见功后风平心中大定,想都没想便回过头来对那几个仍仗着人多猛扑的小混混。   怎么才能成为技击高手?未经实战的招式只能称做“舞术”,武术的本质绝非为了强身健体,所有的攻击都为击伤击残或击杀对方。   风平这些天勤练无名氏所授的博大精深而又极其简单实用的打法正想找人试手呢,当下远踢近打丶外加肘顶膝撞,更由于他步法和速度远超这些只会打滥仗的小喽罗,不多时场上只有他和对方的两个还站立着。   而那两个尚称完整的,此时早已心胆俱裂,抛掉手中的玩艺撒腿就跑,但他俩没蹿多远,就看见一辆面包车鸣叫着警笛开了过来堵住了去路。   风平也觉惊异,这也太快点了吧?然而不等他多想,车上即下来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向他这边大喊着:“都不许动。”直冲了过来。   结果是风平也被押上了车,你再辩解自己是正当防卫,也得接受调查。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警车没进附近的派出所,而是直接开到了市刑警大队的院子里,且一下车就被强行带上了手铐。被带至一间刑讯室后,立有强灯照眼,风平知今天事情不会善了,反静下心来。   审问他的也不出意料,正是曾被他一拳打翻的小队长赵五和王那叫王思的,另有一年轻女警记录。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王思皮肉不笑地问。   风平笑了,反问:“不会是旧社会的黑监牢吧?”   他真看过不少战争影片,对里面那些坚贞不屈的英雄人物印象深刻,再见四周没吊人的木桩及皮鞭老虎凳之类的,有什么好怕的?   赵五见他嘻皮笑脸,即猛拍桌面,大声喝斥,他记着前辱,早就不耐烦了。   没想到这小屁孩瞪着他道:“你凶什么?上次你知法犯法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你们又不问轻红皂白拿铐子私拘现役军人,不怕两罪相加吗?”绝对是色厉内荏,但他深知既使自己哀声求饶也暂时走不出去。   “你是我从警近二十年所见过的最胆大无知的小青年!”王思故叹了口气。   后脸色一变,历声道:“寻衅滋事,扰乱公共治安,且重伤多人,凭此就够判重刑了。”审讯是门学问,首先得让对方心理上产生恐惧才能问出点什么。   闻言即冷笑,风平义正词严地道:“我不是法肓,学过刑法正当防卫的定义,那些手拿凶器的人欲致我于死地,既使打死亦在情理之中,你们吓唬谁啊?”   “正当防卫亦要有个尺度。”王思的口气明显缓了下来,但仍不甘心地道:“有谁能证明你是正当防卫?我们只看见了那些人被你打成重伤。。。”   话没说完即被人家截断,讥讽地反问道:“你们有点脑子好不好?我一人去招惹拿凶器的七个流氓?”   言此又严肃地大声道:“医院应有门卫为我作证,你们休想栽赃陷害。现在就给我打开手铐,不然我一定会告发你们刑讯*供。。。”   “我们这样自然还有别的原因,你上次的案子还没了结呢。”老到如王思亦被他犀利地言语*出了底牌,抢先撇清责任。   “给他多费什么唇舌?”赵五再也忍耐不住。   狞笑着走到风平身前居高临下地道:“实话给你说吧,古墓失窃案是市长亲下‘必破’的大案要案,又说在过程中不必顾忌小节。。。”   “所以你想公报私仇?”   风平眼里皆是不屑,又问道:“准备给老子上什么手段?”   “小王八蛋做谁的老子?”怒不可遏的赵运河一巴掌打了过去,这是在刑警队的审讯室,还敢那么嚣张。   不想刚一伸手,胸腹间突感巨痛,被人一脚踹得直往后飞,在女警员和王思的惊呼声中结结实实的摔到审问桌面子上。   “打人啦。”王思再次喊出本不该是警察喊的声音,而且是连声,还到屋外喊。   登时引来一群手持警棍橡胶棒的刑警,甚至有枪上膛的,在这里岂容外人撒野耍横?   宋和也来了,见状亦是大怒,虽然那天他给足了这小子脸面,但那是顾忌韩亭和部队的影响,以及是他的部下鲁莽在先,而这次把风平捉到这里来其实就是他的主意。   在得知有人要对他不利时,他已叫下面的人在边上等着呢,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赶到现场,而他的人得到的是无论结果如何都要把这小子带回来,这其中还有一个重大的不能为外人说的秘密驱使他必须撬开风平的小嘴巴。   当下命令手下:“多上几个人,制伏这个的坏小子。”   “你们以为人多就制得了我?”热血直往头上涌的风平豁出去似的一下子把手铐挣断。   又愤声道:“知法犯法制造冤狱,老子弄死几个算是替天行道。谁不怕缺胳膊断腿尽可一试。”   无名氏没告诉他至阳至钢的九劫真气还有另一副作用,那就是经不起别人的恐吓,无畏无惧。   这话倒真吓唬住一些人,连手铐都能挣开的人的危险性可想而知!偏有人不信邪,赵中队长被他在人前弄倒了两次,怎咽得下这口毒气?   从桌子上蹦下来就是飞起一脚,他曾用这势大力沉的脚法踢倒过不少敢于顽抗的罪犯。   准确的拿脚板对脚板,风平有意打击他的自信心,于是赵中队长第三次飞了起来,而且往密度很大的人群上方后飞,让一些不及躲闪的人登时尝到了压顶的滋味。   “用枪打他腿。”宋和冷酷地再下命令。   “谁敢谁丢掉饭碗。”一个声音在他们后方响起,一男一女急行过来。   而这句话对绝大多数的公职人员比那句“弄死你。”都管用,因为那太抽象几乎完不成目标,但这不同,饭碗易破,在掌权人的眼里拿掉小兵的养家糊口的工作,根本不是个大事。   宋和认识韩亭,亦对另一个看似平凡却气势恢弘,敢说那句话的青中年警觉心起,忙脸堆笑容地迎了上去。   连正懒得跟他自我介绍,只取出一小本递过去,道:“这是我的工作证。”   宋和接过展开,只看了一眼便觉心有点发慌,待仔细确认后,忙双手奉还,道:“您请指示。”   连正淡淡地道:“我只想带走这个叫风平的现役军人。”尤其着重现役军人四个字的发音。   宋和是八面玲珑级的人物,焉能听不懂他的意思,但潜意识里亦有些不舍,便沉吟起来。连正微笑,问道:“怎么?还须我向你们马局长或赵市长打个招呼吗?”   “不敢丶不敢。”宋和忙赔笑,想对方真有这个能力,便又道:“其实我无恶意,只是风同志屈解我们的意思,还望连处长不要见怪才好。”   连正何人?世故地道:“我这人好忘事,刚才也没发生什么吧?”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宋大队长会心微笑,聪明人不须多说。   韩亭招呼风平离开,他却道:“先让他们给我开铐再说。”原来中间是断了,但手腕上的必须得用钥匙才能解开。   王思忙上前开铐,低声语他道:“这都是上面的意思,小老弟切莫记恨我等啊。”   风平不答,反扫了眼满屋的仍难释怀的刑警,冷笑道:“你们仗着这身警皮自觉高人一等,但一个个最好别落单,让我挤到墙角里非弄废不可。”   众人都是一凛,他刚才的表现让大家都不怀疑他有这个能耐,忙七嘴八舌的为自己做无辜辩护,让宋和大皱眉头。暗叹:真是没打着狐狸反落一身骚!   待亲送他们走后,宋和扫了眼众人,严历的道:“大家都听见那连处长说的话没有?这件事情从没发生过。”   众人应诺,唯赵五赵运河百感交集,死的味都有!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宋和关死房门对一个油头粉面的西装革履的中年道:“你都看见了,这事真不好办啊!”   那人微笑道:“宋大哥别灰心,自古好事多磨,更何况是上百万的东西呢。只要我们锲而不舍,一定能把东西拿到手的。”   宋和闻言苦笑,道:“常老弟你也从门缝里看见了,不仅那小子本身就十分难缠,而且更有京城来的大人物保护,恐再来硬的行不通了!”   “那就来软的。”姓常的阴阴一笑。   宋和皱眉,道:“常老弟身家万贯,非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   姓常的沉吟会,始道:“不瞒宋大哥,这是我以前的老板志在必得的东西,为此他不惜资助我在这里开酒店,目的就是那块古玉。”   宋和闻说更加吃惊,心想这样布局,人家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正文 第九回 心 动   连正的座驾是进口的豪车,三人上车后风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方向盘的连正笑道:“老弟真有大无畏的勇气,这事真不是一般人敢干的!”   风平苦笑,往后看了眼韩亭,才对连正说道:“所以韩大夫怀疑我有病。”   “不是吗?”韩亭即反问。   又道:“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毫无顾忌的小青年,以后不知又惹出什么大乱子呢。”   风平不以为然地道:“如非这样,怕是被他们屈打成招,然后撂进大牢毁了一生。”   连正点头,道:“确有这个可能,我只想问:他们真的冤枉你了吗?”   风平也没考虑那么多,淡淡地道:“其实他们既使抓我进大牢亦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东西已被人弄走了。”   闻言,把握方向盘的连正险些走神,好在他及时静下心来才不致偏差。   风平感受到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连处长也对那东西感兴趣?”   连正认真地道:“我们关心它不是缘于它的商业价值,而是因为知其奥秘,故要保护好它。。。”   没说完,风平恍然地问道:“你也姓连,是出于湖北的连家堡吗?”   连正即点头,道:“家父正是连家嫡系长房,明年就要退休后就会接任连家直系族长,而这秘密也只有嫡系才能知道。”   “那你可以放心了。”风平微笑。   “老弟这话何意?”连正不解。   风平失笑,道:“佛曰:不可说。”   连正苦笑,道:“好让你知道,关心它的并不只我们一家,其中更有心怀叵测之人,一个弄不好恐怕会发生大乱子的。”   “有这么严重?”风平故作诧异。   “有机会再给你细说吧。”连正亦故作叹息。   不一会到了医院门口,连正对下车的风平和韩亭道:“明天上午我来接你俩去外边吃饭。”   “到时再说。”风平却是不冷不热。   两人回走的路上风平真心地道:“谢谢你。”   不想换个白眼,人家压根就不搭理他。一路无语,而待他将回病房时,韩亭小声道:“上我房间来。”   风平忙点头,忙跟在人家后边朝后院走,美人相邀岂有拒绝的道理。韩亭的住处是一独立的小院,虽只有两间老式的套房,亦足见院里对她这个归国博士的特照顾了。   “你说怎么办?”韩亭坐在床上气鼓鼓地瞪着眼前这个日后注定不会平凡的坏小子。   “不好办啊”风平知她什么意思,摸着鼻尖苦笑。   闻言韩亭恼羞成怒,即站起来边用双手使劲拍打其胸,边恨声道:“我近二十六年的贞节全毁在你手里。。。”   “咱说话得往理上来啊!”   风平边躲边委屈地道:“你清楚我俩又没进行。。。”   “浑蛋。”韩亭怎能让他往下说!追逐着泄愤。   屋里哪有那么大的空间让他躲得掉?而风平在两人近距离接触中身体和思想也起了变化,血气方刚的小伙怎经得起这种香艳的嘻闹?遂再次把她压在床上手口并用。   而令他奇怪的是韩亭这次非但未抗拒反而主动的回吻起来,   心动了?更让他血脉贲张,伸手就开始脱她的衣衫。。。。。。   然而正当他猴急的欲进入之时,韩亭惊醒过来,忙捂住禁地道:“现在真不能完全交给你,容我考虑好了再说。”声音让她自己觉的也不坚决,想对方不听怎么办呢?   好在风平在这节骨眼上硬刹住了车,认真地道:“我会等亭姐的决定。”   “先穿上衣服再说。”韩亭现在羞涩得直如小女生。   随后两人和衣相拥着谈了很多,除无名氏外风平几乎都给人家交了底,而韩亭亦没什么保留,连与唯一的一次恋爱的过程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他和我是大学同学,双方父母亦都满意,并读研期间正式定了亲。但不知怎的我和他就是没太多共同语言,许是因为我一心扑在学业上且不喜卿卿我我,在我出国后不久他就提出了分手,而我当时无一丝留恋!。。。。。。”   “十九万九千八百七?”风平不相信地重复了一遍银行营业员的话,脑子跟短路似地兴奋,老子现在是富人?   想父母都是参加了工作几十年才每月三百左右的工资,连师兄出手太豪阔了!出了营业大厅,风平犹难抑制激动的心情。   耳边却传来无名氏的讥笑声:“瞧你那点出息,当年永乐帝送公爵给我,我都没干,好好练功等出息了我送你个亿万富翁当当。”   “你那是镜子里面的东西,遥不可及,这却是实在的。”风平反唇相讥,其实他并不希望发天大的财,够用就好。   转而问道:“看来*那块玉心的人不少啊,你都知道他们的底细吗?”   “废话,老子怎知身后的事!”   无名氏沉吟会复道:“除了我与仇家外,我长女的后人应是其中之一,其它的我就不敢确定了。”   “你有几个孩子?有历害的吗?”风平闲问。   无名氏答道:“两女一男,但长女和儿子均不随我姓,亦没认祖归宗。”   “咋回事?”风平更加奇之。   “老子不想再说了。”无名氏被他触动往日情怀,心里不咋高兴。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连正果然来接她俩,去本市最豪华的酒店“牡丹苑”吃饭。   途中问风平去过没有,却遭他斥责:“废话,我一月才十五元的津贴,啥时能攒到随便一桌都敢要千元左右的饭钱?”   连正微笑道:“小兄弟直率豪爽,反让人高看一眼。”   风平冷哼不接,他从不愿仰人鼻息,尽管这套在社会上很难混开,但也我行我素。不多时就看见了酒店的牌子,而店前全都是名贵豪车,让他不由看自己的行头绿军装合适去这场合吗?   刚进大厅就迎面遇见一群人,领头的大腹便便,看见连正忙走了过来,招呼道:“您好。”   连正颇觉惊奇,不由问道:“您认识我?”   未等胖中年开口,旁边一青年忙介绍他道:“这是我们市的何副市长。”   胖中年瞪了多事的青年,直握住连正的手道:“我叫何昌,昨天中午在赵书记办公室见过您的尊容,当然,那时你们正在谈公事,我没敢去打扰。”   “噢”连正恍然地跟对方握手,其实人家是副市级,比他还高呢,但通过市里的一把手知道眼前这人底细的何副市长可不敢这么想,人家在首都任重职,而国安局是干什么的?   寒暄了一阵后,何昌转身对一三旬上下的油头中年道:“何处长的一切花费全记在我账上。。。”   连正忙推辞。。。。。。   好不容易摆脱那群人的攀交纠缠进到二楼的包间,连正已出了身汗,对一开始就躲得远远的两人,道:“这就是官场上的不得已,陪笑陪精力去说违心之词,让人好无奈。”   风平则冷笑道:“怕是你自己亦乐此不疲吧,不然怎非上这里来显摆?”   “好聪明的小子!”连正暗叹,他正是要他亲眼目睹人上人的生活渐生羡慕,从而为自己所用。   待所点菜齐,他微笑问风平道:“你对这些菜还满意吗?若另有自己喜欢吃的尽管去点。”   六个菜两素四荤,素的为菌类,荤的分别是两斤以上的大龙虾丶血燕窝丶秘制羊羔肉丶雉鸡,每样都是价值不菲,另有一瓶茅台酒。   不想风平的话却让人堵心:“你工资再高亦不过五六百,能天天吃起这样的酒席?真是负官污吏。”   韩亭在桌下轻踹了他一下,瞪眼道:“人家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不知感谢也就罢了,哪还这样说?。。。”   连正苦笑示意她别再说下去,正色地道:“这回你还真说错了,世人皆知连家殷实,除去海外的直系华侨不算,家族里干大生意的比比皆是,我大哥和二叔就在深圳分别搞房地产和开私家信贷银行。干这行近十年了,我敢拍着胸脯说从未侵吞过国家十块钱以上。”   “文化大革命时那些红卫兵没抄你们的家?”风平的杠子插得很深。   连正有些招架不住,但仍硬着头皮道:“由于我家干的工作特殊性,中央领导人都特别照顾。”   风平谑笑,刚要再调侃对方两句时,房门被敲响了。原来是此店的老板常江,头发和皮鞋都是抹得一冒明,点头哈腰走了进来。   他边双手恭敬地向他们挨个儿递上自己的名片并烫金边卡,边道:“您三位从今天开始就是本店的金卡贵宾,不仅享受店里所有服务的八折优惠,而且还有意外的礼物奉送。”   连正和韩亭忙礼貌性地致谢,唯风平不合时宜地道:“听其来挺诱人的,只是我连你们的两折优惠的酒席都吃不起,这次来是吃蹭饭的。”   常江笑意更浓,道:“本人祖上是看相算命的,故对此略知一二。不是我特意奉承小兄弟,你确有大富大贵之相,且妻妾成群。当然,国家的政策还要遵守的。”   “借你吉言。”风平大笑,不防脚面被韩亭使劲踩了下,小脸登时有点苦。   再次目睹了韩亭对风平亲昵动作的连正暗自奇之,难道从不给男人敞开心怀的大美女竞对这小伙动了心不成?   待常老板走后,三人喝了起来,难得的是韩亭亦有些酒量,三杯过后竞面不改色。边吃边聊间连正问风平:“你今后有何打算?”   风平淡淡地答道:“我一当兵的有啥打算,继续服兵役,然后回家工作,娶妻生孩。”   闻言即摇头,连正道:“年轻人该有远大目标。”   言此稍顿,复道:“如你所说只怕埋没了老弟这身能耐,我建议你到更能发挥自己特长的地方去工作。”   “啥意思?”风平不解。   连正微笑道:“能在短短几分钟间击伤五个持凶器的大汉,已够进入国家安全局的基本条件,且随着年龄的增加和技艺的进步,将来很有可能进入‘龙组’为国效力。”   风平听说过这个隶属于国安局的组织,里面的人都称得上优秀两字,干的都是大事,不禁有点呯然心动。 正文 第十回 处分   韩亭这时也劝道:“这主意不错,那里专门培养武术人材,正适合你这爱打架的人。不然就凭你的火爆脾气,不定哪一天在部队捅出个大漏子来呢。”   “容我思之。”风平的态度倒很认真。   “好,我等你回话,但别太久,我明天就得走。”连正的心情很不错。   随后饮酒三人都下得不少,干完了一瓶又要一瓶,最后都见了瓶底,连韩亭也喝了不下半斤,更不用说还猜枚划拳的他俩了,有一点要说的是茅台酒算是浓香型的高度白酒啊。   出来时他们都不只有点醉意,饶是如此连正还想开车送人,吓得风平一激凌,忙苦笑道:“你敢开,我们得敢坐呀?怕是跟骑个乱蹿的老虎似地,别吓死人不偿命了”便拉着韩亭就走,准备打出租回去。   而当刚出大门时,忽听有人叫他的名字,寻声望去,却是李小玲、高虹和那个曾以身护友的漂亮女学生。   “韩博士也在啊。”李小玲她们忙上前招呼,风平便准备走远点,他不屑或称不忍看高虹眼里那恨恨却又委屈的眼神。   “你好,我叫梁心怡,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那女大学生大大方方的向他伸出了手。   风平其实对她的印象也颇佳,也不愿太小家子气,当下轻轻和她握了下手,点头道:“你是个很勇敢又识大体的女生,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只是你的名字不好称呼,好象跟占人便宜似的。”   怡和姨发音相同嘛!   梁心怡嫣然一笑百媚俱生,使风平心里“突”的一下,暗笑想此女日后若入影视界必能大红大紫,端的是丽影凤姿。随后韩亭与她相见,彼此都对对方印象良好。   待送两人坐上出租车走后,李小玲犹不相信地道:“没想到这穷当兵的敢上这里消费,更让人奇怪的是跟他在一起的竞是美女博士?”   “不要再提他。”高虹向李小玲瞪眼,立使她垂首禁声。   梁心怡不悦,斥责表姐道:“你再有气也不能撒在好朋友身上啊。”   高虹眼里开始湿润,向两人致歉道:“怪我不好,都是被那可恶的浑蛋给气昏了头。”   梁心怡搀扶住她一臂表示安慰,转而道:“别再说这大家都不高兴的话了,赵英杰他们该在酒楼等急了。”   “对,今天非得狠狠宰他这个官少爷一顿不可。”李小玲想到好吃的,脸就笑得跟花一班灿烂。   进大厅时高虹问梁心怡:“你俩发展到哪一地步了?”   梁心怡则淡淡地答道:“不过是同学关系罢了,这次若不是你俩劝着,我根本不会参加他的什么生日宴会。说实话我从未单独跟他吃过一顿饭。”   “那你可得小心了,这样的多金又俊俏的官少爷可不多见哟。。。”小玲取笑她太要面子。   不想人家反唇相讥道:“你既然喜欢,小妹我让给你好了。”   “说什么呢。”李小玲羞红了脸,她有自知之明。   “为什么呢?他一直对你很痴心的啊。”高虹不解。   梁心怡依淡声道:“我们都还是大二的学生,谈这事太早了些,再说我总觉两人之间有难言表的隔阂。”   待到了包间,见除戴金丝眼镜的赵英杰外,还有两男一女,那女的穿身警服,三十多岁肤白秀丽冷艳高雅,称得上一美妇.   先与三女握手致意,自我介绍道:“我叫赵颖,是英杰的小姑,今天特为看心怡而来。”   梁心怡登时脸色大红,即正色道:“我和赵英杰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请您不要误会。”   气氛立时有点冷,赵颖转身瞪了眼赵英杰,是他要求自己来看他女朋友的,不想人家不认账,让自己不免有点尴尬!   赵英杰忙对洪心怡说:“我小姑是市公安局专抓治安的副局长,是我专程请她来了解心灵大哥被打的案情呢。”   听他如此辩解,梁心怡始脸色和缓些,但淡然道:“家兄做事鲁莽,原该受人教训,是非屈直自有公论,就不劳赵同学费心了。”   开场就不怎么顺利,让赵英杰不禁有点沮丧,见状其好友精明干炼的周明忙和稀泥,他生性诙谐妙语连珠还有点自潮,一会把众人逗得咯咯直笑,逐渐忘去了刚才的不快。   而另一叫崔永高壮的男生亦不甘寂寞,在吃喝了阵后,直向高虹道:“我一听说高会长(学校武术协会)受了当兵的欺负,就不禁气炸了肺,待我领着体育系的所有。。。”   他几个除小玲外都是校友,而崔永和高虹都在体育系是练蓝球的,为高虹的忠实爱幕者之一,早想有所表现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场合不对,让人家觉得跟他有意揭短似的,当即打断他的话,痛骂道:“就你那憨样也敢吹?滚一边子去,老娘烦着呢。”   得,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反被踹了下!崔永登时脸呈酱紫色。   “切不可再造次。”   赵颖急道,又皱着眉说:“这叫风平的昨晚在打伤打残五六个手持刀棍的社会闲散人员后,又大闹市刑警大队,把手铐挣断踢伤一名刑警,委实是个极凶险的人物,绝不是你们这些大学生所能对付得了的。”   听在众人耳里感受自然不同,刚吹过牛的崔永吓得脖子一缩,红脸即变腊黄,反正不是正色。   高虹则期期艾艾地问道:“他敢这样就不怕坐大牢吗?”   闻言,赵颖苦笑道:“关健是宋局长抓他时不合程序,更让人惊奇的是小当兵的竟有国安局的连处长这个大靠山,使我们局长闻讯后亦无可奈何。”   “我听说过国安局,那可是能人倍出的地方。”周明边说边以目挑逗护士小玲,看得人家心里痒痒的,呡着小嘴羞笑答答。   同坐在出租车后排,风平沉吟片刻后道:“我想过了,不能接受连处长的邀请。”   “为什么?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韩亭不解。   风平叹道:“到那里不能再有任何隐私,而我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公开秘密的人!”   韩亭微笑道:“这会使人的精神很感压抑,久之则生顽疾,何不让亲近的人分担你的忧愁呢?”   “不能。”   他几乎是斩钉截铁,又道:“纵然是我的父母亦不能*我行无情无义的事,须知男儿立世,诚信第一。”   “小混蛋。”韩亭嗔怒,但骂归骂,风平独特甚至有点粗豪的阳刚之气让她为之着迷,不自觉地将身子靠了过去。   揽她入怀,风平此刻心里不只都是柔情,怕更多的是惶然,面对一段纯情的姐弟恋他忽然发现自己完全没准备好。。。。。。   次日一早风平就离开了医院,虽然还有几天假期,他还是选择了逃避,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让这个小青年有点承受不起,须远离是非之地用心思索。不多时营房在望,他心情猛一轻松,在这里大都是同龄人,整天在一   起训练丶玩闹日子倒也过得快。   “哥哥我回来了。”进院他就大喊。   倒是有人迎了过来,却是白白胖胖的指导员林庆,严肃地对他道:“鉴于你擅离职守的行为,同时又为了教育和挽救你,连里决定给你个记过你处分。”   “日!”风平暗骂了声,这不是迎头泼凉水吗?但也能坦然接受。   “给我滚过来。”连长李恒在队部门前大喊,他身边还站着故意把武装皮带掂在手里的黄保拄。   “还敢咬哥哥我不成?”风平倒是毫无惧色地走进队部。   见门被关上,而黄保柱的小脸跟黄鼠狼看见鸡似地不怀好意,还不停地拉拽着皮带发出“啪啪”的响声。   他遂忍不住谑笑道:“吓唬我?部队条例上写得明明白白不让体罚战士,敢先动手试试?信不信我一下子叫你来个墙上贴画?”   “你这惹事的小子啊!”李恒叹气,复对黄保柱说:“这是个憨货,连刑警队的都敢揍。”   闻言,一排长忙把皮带收起,但仍恨恨地道:“为了他我和他的正副班长都挨了处分,今年的先进算是泡汤了。。。”   不等他说完,李恒已冷笑道:“既使没这事你也别想,因为林庆早已许给四排长李保军了。”   言此猛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便不再谈这事转而对风平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提醒你众人都对你有意见,但你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人家心里有气就让人家说两句,你再仗着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给我逞能,小心我扒了   你的皮。”   “哇!”风平配合式的惊叫着夺路而逃。李丶黄两人相顾失笑,黄保柱道:“此子绝非池中物。”李恒即点头认同。   “现在就召开班务会。”马炎堂一看见风云就怒不可遏,大声招呼本班全体共八个战士。接下来的批斗会可就热闹了,围绕着风平这次的违纪行为大家纷纷发言批判,连一同入伍的两个分别叫文正丶何军良的豫东老乡也   立场鲜明。   风平记着连长的警告,耷拉着眼皮坐在小马扎上一声不吭,让马炎堂和大多数人都觉解气,毕竟是一个班的,往后还得相处呢,十几分钟后逐渐消了捻子。   但并不是所有人懂得适可而止,徐班副更加尖刻地道:“一粒老鼠屎搅得满锅腥,这样的次毛兵就应立即开除军籍押送回家。”   临了还不解气,又指着继续骂道:“真是畜生不如。。。”   言未了眼前一花,而身子更轻地斜飞直撞向门框处,登时头破血流,这还不算,昏沉中又被人踩住了细脖子,而他想叫都叫不出来,一是脖子上有重物呼吸不畅,二是口中有异物,很明显是被打落的左边的三颗大牙,可以想   象风平用了何种的力道!   “立刻关禁闭,实施最严历的处分。”闻讯而来的指导员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