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一章 手表的来历

　　我叫陆逍，从军医大学毕业，被分配到上港市的一所医院工作，因为没钱买房，只好住在医院的公寓楼里。本想好好赚钱，娶妻生子，了却此生，不曾想自从认识了赵明之后，把我的人生计划彻底打乱，那家伙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听他说话，恨不得捅他两刀。
　　赵明是警察，和我是校友，家里有些背景，据他自己透露，他的老爸是市里面的官员，有点权力。至于他本人，不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会让人感到着急。
　　“出来喝点吧，老地方见。”电话里传来赵明疲惫的声音。
　　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他说的老地方是玲玲酒吧，那里是我们放松的场所，在大城市生活压力大，总要学会合理的释放。
　　晚上十点，我从公寓楼出来，打的前往玲玲酒吧，不过十分钟，便看到赵明站在酒吧门口等我。
　　我刚下车，赵明便喋喋不休起来：“你小子真是太慢了，怎么现在才来，是不是又和你们医院的小护士勾搭上了？”
　　赵明口中的小护士叫做陈娜，是我们医院的外科护士，平日里和我走得很近，偶尔被赵明看到，他就会想歪了——我发誓我是纯洁的，最起码没有碰过人家身体，除了牵手，接吻，还有……
　　我和赵明走进酒吧，里面灯光闪烁，帅哥靓女们扭动着腰肢，让人眼花缭乱。今天是星期天，上班族很多，他们倒是不怕第二天起不来——大城市的节奏一贯如此。
　　我们走到吧台前，各自要了两瓶啤酒，老板娘钱玲玲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你们有好几天不来了吧，今天怎么有空？”
　　钱玲玲和我们年龄相仿，长相姣好，身材曼妙，皮肤白皙，每次惹得赵明都想在她屁股上捏两把。钱玲玲虽然已经结婚，但是一心只想赚钱，没有安分过日子的心思，只是他老公又老又丑，除了有钱，还真是看不出有其他优点。
　　赵明一边喝酒，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这是想你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赵明一脸横肉，笑起来更像是猪头。
　　钱玲玲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我一眼，狐媚的问我：“你呢，陆逍，难道你也是想我了？”
　　“你说呢？”我将一杯酒喝下，反问道：“我总感觉你这里少了什么。”
　　钱玲玲身体向前倾着，胸前的双峰呼之欲出，故意挑逗性的说道：“少什么呢？你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包你满意。”
　　我吞下一口唾沫，把眼睛转移到别处，自顾自的喝酒，免得看到钱玲玲会胡思乱想。
　　钱玲玲的目光落在我的左手手腕上，笑着问道：“你手上的这块手表，看上去还真是名贵。”
　　我赶紧无所谓的摆摆手说：“这玩意不值钱，也就是外观上带有欺骗性。”其实，我没有告诉她，这块手表确实稀有。
　　手表本来的主人是一位死去的老人，他在临时之前将手表送给我，以酬谢我对他的救治。这是一块他珍藏多年的手表，他不想死后带进坟墓，便这种方式交给了我。
　　虽然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但是他在临死之前告诉我，他这一辈子遭遇了很多不公平的对待，没有人像我一样对他这样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说的没错，在他死后，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他。他没有妻子和儿女，孤家寡人一个，亲戚朋友更是寥寥无几。或许是他贫穷的缘故，没有人愿意和他接近。他一生仅存的财产都交了医药费，我还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替他垫付了住院费用，可惜他还是以自杀的方式，了却他的一生。我甚至还记得他死亡时候的表情，满脸的哀怨和不甘，像是对整个世界的控诉。
　　“想什么呢，陆医生，还不快喝酒！”赵明拿着酒杯提醒道。
　　我拿起酒杯，却无意中发现手表停止了转动。我下意识的上紧了发条，奇怪的是，手表无动于衷，停留在11点钟。
　　“难道手表坏掉了？”我大惑不解，还在使劲拍了拍手表。两分钟后，手表自己开始恢复正常，而更让我惊讶的是，手表即便停止了两分钟，可时间和酒吧里的钟表时间完全一样！
　　按照常理，手表就算再次走动，也应该比正常时间延迟两分钟才对，怎么会突然自己纠正了呢？
　　见我一脸的错愕，赵明问道：“又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啊。”
　　“没，没什么。”我以为自己是喝多了，酒精让我有些错乱。
　　两瓶啤酒没喝完，只听到“砰”的一声，顿时，整个酒吧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明凭借着自己的职业敏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是枪声！”
　　当然，他的话只有我和钱玲玲能听见，其他人眼看没有发生异常情况，便继续跳舞，继续喝酒，继续唱歌，再次陷入到迷醉的状态。
　　赵明和我都没有喝多，我们都是在部队里面呆过的人，几乎同时对视了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你们继续喝，我去后门看看。”钱玲玲去了后门，两分钟之后又跑回来，耸耸肩说道：“你们是不是喝多了，哪里来的枪声，是不是听错了。”
　　被钱玲玲这样一说，赵明也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可是我知道，那分明就是枪声！
　　好奇心促使我无心喝酒，便找了一个理由，走出酒吧透透气。
　　已经是午夜时分，酒吧外面的车辆越发稀少，一个昏暗的路灯下躺着一个人。
　　那一定是一个酒鬼，或者是一个乞丐。我这样想着，点燃一支烟，无聊的看着来往的车辆，不经意间还会打量一下躺在路灯下的男人。
　　当我仔细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动也不动，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就连呼啸而过的卡车都没能惊醒他，我一步步走向男人，看到他西装革履，穿戴整洁，应该是一个有身份的人。我将烟头踩灭，冲他喊了一声：“老兄，睡在马路边多危险，快醒醒……”
　　然而，直到我走到他跟前，他都没有动弹。我低头看去，他的头部流出了鲜血，一股血腥的气息迎面而来，让我皱起了眉头。
　　一个医生见惯了死人，遇到这种状况会更加淡定。我没有大喊大叫，蹲下身来，透过满脸的鲜血认出对方的相貌。不是别人，他就是钱玲玲的丈夫江云松！
　　凭借着医生的本能，我仔细查看了一眼尸体。除了浓烈的血腥气息，还有一种特殊的酒香，我揉了揉鼻子，站起身来。
　　四下无人，看来凶手已经逃跑。我转身回到酒吧里，把赵明和钱玲玲拉出来，再次来到男人面前。
　　赵明一瞬间便酒醒了，钱玲玲大惊失色，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赵明拿起手机：“喂，中队吗？这里有人被杀了，快派人过来。”
　　赵明打完电话，问我：“你发现的？死多久了？”
　　“从伤口来看，应该是明显的枪杀。从血液来判断，鲜血尚未凝固，应该是在半个小时之内。”我简单看了一眼，马上说出了结论：“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附近居然没有找到子弹。”
　　赵明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是刚才的枪声。刚才的枪声就是对方开枪杀害江云松的时候，我们太大意了，哎……”赵明一脸的沮丧，他认定刚才的枪声就是凶手所为。
　　在其他警察赶来之前，钱玲玲一直在哭。原来钱玲玲对他丈夫的感情那么深，我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
　　警察们封锁了现场，可惜当天晚上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哪怕是指纹，都被凶手处理的干干净净。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二章 打赌

　　“我们应该第一时间出来，或许还能抓住凶手。”赵明还在自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不存在假设，凶手胆敢在这里杀害酒吧的老板，就不怕被人看到。”
　　酒吧所在的区域，人来人往，在这里明目张胆的实施枪杀，也未免太过嚣张。
　　只听钱玲玲的哽咽的说道：“到底是谁，谁要害我的丈夫，呜呜……”样子十分可怜，我真想过去拥抱她，让她控制一下情绪。
　　尸体总不能这样放着，天气炎热，警察只能暂时把江云松的尸体带走。
　　毕竟这件事和我没关系，第二天一早，我依然要去上班。今天可是星期一，院长点明了不许迟到，我没心理会这个案子，只好打着哈欠去上班。
　　折腾了一夜，上班的时候难免精神不佳。陈娜见我无精打采，便私下里偷偷问我：“你昨天晚上去偷鸡了？”
　　“我是去偷人了。”我随口说了一句。
　　陈娜脸红起来，白了我一眼，嗔怪道：“你这个人说话真是没点正经，人家关心你，你还这样说。”
　　我赶紧哄她：“好了，好了，刚才给你开玩笑呢。说真的，昨天晚上死人了，还是我发现的尸体……”
　　“去去去，越说越不靠谱了，不理你了，哼……”陈娜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知道陈娜不相信，我便借机说道：“既然你不相信，不如咱们下班之后去现场看看？”
　　陈娜以为我是逗她，赌气答应下来：“去就去，骗人是小狗。”
　　下班之后，我带着陈娜来到昨天酒吧对面。赵明还在带着两名警察在现场勘查，酒吧已经关门。很多人知道昨晚发生命案，最近肯定不会有人再来。
　　赵明见到我和陈娜一起前来，苦笑着向我们打招呼，还对我说：“你可真是清闲，我这里忙得不可开交，你却有时间陪小护士。别人是血光之灾，你是眼福不浅啊。”
　　“别瞎说，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我拉着陈娜的手，指着赵明站的地方说道：“他站得位置，就是昨天死人的地方。”
　　赵明一听，赶紧跳到一边，还冲地上啐了两口。陈娜也后退两步，一只手把我的手臂拉得更紧：“你，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我耸耸肩，再次表示确定。陈娜定了定神，要拉我离开。赵明却说：“陆逍，你也帮忙瞧瞧。上学的时候，你不是最喜欢研究这些吗？你要是帮我破案，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赵明的利诱，我马上表示出义正言辞：“这是钱的问题吗？人命关天，你这样说，也太瞧不起我了……话说，你把我这半年的房租给了，我可以考虑一下。”
　　“你半年的房租才多少钱，我还出得起。就怕我出得起钱，你找不出凶手，那岂不是让人笑话？”赵明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知道赵明这是激将法，但是在陈娜面前，总不能被这个猪头侮辱。我轻蔑的笑了笑，答应下来：“好啊，一个星期之内，我一定把凶手揪出来。”
　　“为什么要一个星期，是不是太短了？”我当即提出质疑。
　　赵明嘻皮笑脸的对我说：“局里面让我带人限期破案，破案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老兄，我也没办法啊。”
　　陈娜在一旁小声提醒我：“你行不行啊，我看还是算了吧。”
　　除了房租，我更想证明一下自己。医生的工作太简单乏味，偶尔接受这样的刺激和挑战，也未尝不可。
　　由陈娜作证，我和赵明达成了协定：一个星期之内抓到凶手，我半年的房租由赵明支付。
　　其实案件发生之后，警察的调查也毫无头绪。他们调查酒吧的员工，江云松的朋友，甚至是钱玲玲，都被一一盘问。可惜，他们第一不具备作案动机，第二不具备作案时间，更糟糕的是，连手枪和子弹都找不到，就像是鬼魂杀死了江云松，然后又消失在黑夜里，从此不知去向。
　　既然打赌，再困难也要试一试，这样的案情让我更加兴奋，仿佛凶手就在某个角落里阴森森的看着我，正等待着我去找他。
　　我还记得当时到达酒吧的时候是十点十分，喝完两瓶啤酒大概用了一个小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枪响。难道被害人是在十一点之后被杀害的？
　　莫非凶手是藏在附近，等待着江云松的出现，然后开枪打死了江云松？可是，在可疑人员当中，每一个人都不具备作案时间，他们不是在家里看电视，就是在上网打游戏，甚至在和情人约会。
　　极为巧合的是，在凶手死亡的之前，我的手表离奇停摆，后来又突然自己走动，而且时间精准。这难道仅仅是巧合？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表，但是手表并无异常。
　　“你说会不会别人失手杀了江云松，然后畏罪潜逃？”赵明以为凶手有可能是路人甲。
　　我无奈摇了摇头，总感觉他的智商不适合这份工作：“会有人拿枪失手杀人吗？若不是故意，谁会拿枪在马路上到处招摇？再说，如果是失手杀人，匆匆逃离，绝对不会把现场处理的如此干净，连子弹的影子都没有。”
　　赵明连连点头，尴尬的说道：“有，有道理。”
　　在繁华的闹市区杀人，没有引起路人注意，还能在短时间之内将现场的证据毁掉，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其他两位警察也在寻找证据，一名警察突然在百米开外喊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支手枪！”
　　手枪？！我和赵明赶紧跑了过去，在一个垃圾桶旁边，赫然摆放着一把伯莱塔手枪。
　　赵明又开始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说：“哈哈，找到了，这就是凶器！”
　　“凶你妹啊。”我打断赵明的话，目测了一下手枪到路灯的距离：“你说从这里到路灯，距离大概有多远？”
　　赵明看了一下，愣愣的说：“应该有一百米。”
　　我指着地上的手枪，又问道：“这把手枪的射程有多少？”
　　“五十米。”赵明脱口而出，他好歹也是军校毕业，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说完之后，恍然大悟：“啊，如果凶手躲在这里开枪，依照手枪的射程，肯定杀不死江云松。那会不会是他逃跑的时候掉在了这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站起身，让赵明把手枪带回到警局做鉴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上面应该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因为那分明就是凶手事后自己故意放在那里的！
　　等到第二天，我还在医院出诊，赵明就打来了电话，颇为沮丧的对我说：“还真是让你猜对了，这把手枪上没有指纹，初步判断，是凶手带着手套，将手枪放在了垃圾箱旁边。”
　　陈娜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半开玩笑的说：“这位凶手真是多此一举，也不怕被你们发现。”
　　“他这是主动交出凶器，免得到时候被警察搜出来。”凶手不仅是在迷惑我们，更是在销毁作案工具。
　　找不到线索，陈娜也在为我着急：“要是凶手知道你在调查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一个医生。他要是真来找我，倒是省事，免得我去找他。”
　　今天下午我不用去上班，有了更充足的时间去了解案情。说老实话，我对于江云松并不了解，想要知道更多，只能去找钱玲玲。
　　在江云松死亡的时候，钱玲玲和我们在一起，她谋杀亲夫的嫌疑可以排除。我想她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人去安慰的，我去酒吧找她，希望她能节哀顺变。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三章 真实身份

　　酒吧的正门没有开，我从后门进去，钱玲玲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灯光灰暗，满屋子的烟酒味。
　　“别喝了，喝醉了他也活不过来。”我坐在她身边，低声说道：“其实他死了对你有好处，他的财产都是你的，你还能找个更年轻的。”
　　被我这样一说，钱玲玲转过脸来看我，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谋杀亲夫？”
　　“别激动，我可没这样说。”我把她嘴里的烟拿掉，开始进入正题：“我听说你丈夫在外面得罪了不少人，你觉得最大的嫌疑人会是谁？”
　　钱玲玲摇摇头，眼光木然：“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我早就告诉你们了，还会等你来问我吗？”
　　钱玲玲是江云松最亲近的人，她要是提供不了线索，那其他人就更别提了。我并不灰心，继续问道：“你再好好想想，总不能让你丈夫白死了。”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钱玲玲情绪激动起来，她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再问下去，她肯定会受到刺激。我点点头，轻车熟路的往洗手间走去。钱玲玲突然叫住我：“你去哪里？”
　　“憋了半天，你总要让我方便一下。”我笑着说道。
　　“男洗手间堵住了，你去女厕所吧，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钱玲玲指了指另外一侧。
　　男女洗手间正对着，钱玲玲这样说，我也只好照做。我洗了一把脸，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一边，依旧找不到头绪。
　　然而，我从女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被锁着的男厕所。就算是堵住了，也不至于锁上吧？我暗暗好奇，却没有直说。
　　厕所的门沿上有几滴凝固的红色液体，我快速的用指甲抠下来，装入到口袋里。
　　在离开之前，我对钱玲玲说：“你把后门关好，要是流氓进来，你可就吃亏了。”
　　我从酒吧出来，看了一眼手表，这才下午三点，有的是时间。我打电话给赵明，想把新发现告诉他。
　　赵明却让我直接去公安局，说是有新的情况要告诉我。
　　刚一见面，没等我说话，赵明就告诉了我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陆逍，你知道吗？原来钱玲玲不是江云松的老婆，而是他的情人！”
　　“啊，不是吧？”我听得有些发蒙，钱玲玲怎么在一天之内，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明对于自己的发现非常骄傲，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他更加得意不已。
　　“不光是你没想到，连我得知真相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赵明拿出一个证件交给我：“这是江云松的结婚证复印件，是我们刚刚查到的。”
　　我没有理会伸出手，而是告诉赵明，让他把法医叫来。
　　法医赶来，我将指甲里的红色固体交给法医，并对他说：“你看一下，这是油漆还是血迹，检查完了之后告诉我一声。”
　　等到法医离开，我才接过复印件，仔细查看，上面登记的人名和照片确实不是钱玲玲，而是一个叫李梅的女人。我点点头说：“原来他们的关系是情人，难怪看上去那么别扭。”
　　赵明叹了口气，十分可惜的说道：“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人家都结婚了，还要去当小三，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
　　“事情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江云松始终没有和她老婆离婚，现在江云松死了，李梅却没有出现，这不太符合常理。”我决定要亲自去找李梅，把事情问个清楚。
　　我刚打算离开，赵明又塞给我一个证件。我拿过证件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特派员。
　　“这是我特地向局里面申请的，有了这个证件，你调查起来会更方便。”赵明嘿嘿的笑着，看来他真的以为我能把凶手找出来。
　　我收起特派员的证件，和赵明一起前往江云松的老家，寻找李梅。
　　江云松的老家住在一个小县城里，我和赵明赶到以后，打听到李梅的住所，驱车前往。
　　然而，当我们见到李梅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是一个植物人，要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什么，恐怕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江云松会肆无忌惮的找小三了吧……”我无奈的说道，又是白忙一场。
　　等我们从县城回来，已经是晚上了，一天又过去了，案情依然是毫无进展。
　　不过，赵明比我还要着急。我只不过是和他打赌，而他的身上则是背负着破案的重任，要是一个星期无法破案，会对他日后的提升产生负面的影响。
　　“真是郁闷，忙活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赵明心情郁闷，拉着我来到另外一家酒吧。
　　酒吧的调酒师为我们调制了鸡尾酒，赵明一边喝着酒，一边发牢骚：“我以为可以从江云松老婆口中得到线索，没想到他老婆竟然成了植物人。”
　　我拿出江云松结婚证的复印件，微笑道：“你说江云松既然想和钱玲玲在一起，为什么不娶她呢？给李梅一大笔钱，江云松可以名正言顺的再和钱玲玲结婚。”
　　赵明同样非常疑惑，他决定明天去找钱玲玲，把有关于她和江云松的事情问个清楚。
　　“这里的调酒师还是没有玲玲酒吧的调酒师专业，是不是咱们在那里喝习惯了。”赵明还不忘对酒水发表一番评论。
　　这句话仿佛唤起了我几天前的记忆，我微眯着眼睛看向调酒师，马上感觉到情况不对劲。我一把拉住赵明的手，把赵明吓一跳，我问赵明：“你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去玲玲酒吧，我总感觉少点东西，我现在知道少了什么……”
　　“什，什么？”
　　“调酒师！”我放下酒杯，认真说道：“那天我们喝的啤酒，钱玲玲一直在和我们说话，但是吧台里面没有调酒师。直到我们走出酒吧，调酒师都没有出现！”
　　赵明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点头说道：“不错，案发当晚，调酒师的确没有出现。这些问题，我们明天一起去问钱玲玲。”
　　我回到公寓，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真相正在一点点的逼近，可是危险却也会随之而来。我要格外小心，在把凶手找出来之前，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第三天中午，我再次找到钱玲玲。陈娜主动要求和我一起去，我知道她的心意，便把她一起带在身边。
　　医院得知我是公安局的特派员身份，便特地给我开绿灯，允许我在这一个星期可以带薪办案——事情已经不是打赌那样简单，那半年的房租算是对我的奖励。
　　我和陈娜来到玲玲酒吧，钱玲玲的脸色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憔悴，想来她的情绪也会比之前更加稳定。
　　这一次，我还没张口，钱玲玲倒是先问我：“你是一个医生，不要做警察的事情，你累不累啊。”
　　她说的有道理，我似乎必须做出一点解释。我干咳了两声，把理由想好，直接告诉她：“我作为一个医生，本不该掺和进来，只是人命关天，要是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也算是功德无量。何况，我们是朋友……”
　　“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朋友，你就不要插手这件事。”钱玲玲说话的表情非常冷静，甚至可以用阴冷来形容，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十分不解，搞不懂钱玲玲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沉默不语，觉得钱玲玲陌生起来，陌生的让我看不清楚。
　　坐在旁边的陈娜同样疑惑，她直接开口问道：“钱小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江云松是如何死的？他虽然是你的情人，但是你们毕竟生活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你们说他是我的情人？”钱玲玲一脸的惊愕，身体还下意识的晃了一下。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四章 新的疑点

　　我接过话头，拿出江云松和李梅的结婚证复印件：“这是江云松之前的结婚证，他到现在还和李梅保持着婚姻关系。李梅现在已经是植物人，对于江云松的死还一无所知。”
　　钱玲玲苦笑一声：“不错，我是他的情人。在你们眼中，我是他的妻子，实际上，我连个名分都没有。他死之后，除了这间酒吧，所有的财产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钱玲玲说着话，眼中闪现出泪花。
　　我能体谅钱玲玲所受的委屈，可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无法多说什么，我没有去问钱玲玲的私事，而陈娜却忍不住了：“你要是不爱他，为什么不离开他，去找一个爱你的。”
　　“我离不开他，他能给我钱，给我这间酒吧。”钱玲玲擦了一下眼泪，又说道：“他也不会让我离开，我逃不出他的手心。”
　　钱玲玲刚说完，我紧接着问了一句：“怎么不见调酒师小梁？”
　　冷不丁的发问让钱玲玲有些不知所措，她犹豫了三秒钟，回答道：“小梁家里有事，请假回家了。”说完话，钱玲玲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
　　“哦，我说这几天怎么不见他。”我伸了伸懒腰，无所谓的说：“不能因为江云松的死，你们酒吧就要关门啊，还是要开起来，到时候我和赵明还会来捧场。”
　　钱玲玲摇了摇头：“过几天再说吧，出了这种事情，谁还敢来。”
　　“哎，其他酒吧的调酒师都不如小梁的技术好，只要他在，你的酒吧生意就能红火。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用太悲伤，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故意将话题往小梁的身上引。
　　钱玲玲说话显然有些不自然：“好，好，那我叫他快点回来。”
　　我紧追不舍，希望能够更多的证据，进一步问道：“小梁是哪里人，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他是我老乡，刚来城里不久，我也是照顾他，才给他这份工作。”钱玲玲说道。
　　我看了一眼窗外，喝了口茶，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好像上次我们来，就没有看到他。你的车也被小梁开走了？”
　　钱玲玲马上点头承认：“是啊，平日里我都坐江云松的车，一般也用不到，不如让他开走，来回能方便一些。小梁是星期天白天走的，你们是星期天晚上来的，当然见不到了。”
　　“你对员工还真是不错。我该回去了，从你身上也问不出什么，只是怕你心情不好，找你聊聊，算是打发时间。”我微微一笑，和钱玲玲道别。
　　我和陈娜走出酒吧，陈娜倒是满脸的愤怒。我问她怎么了，陈娜极为不爽的说：“这个钱玲玲，亏她还是你朋友，弄了半天，居然还是一个小三。哼，趁着别人家的老婆生病，做出这样无耻的勾当，简直可恶。还有那个被杀的江云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娜的义愤填膺不禁让我觉得好笑，我一只手搂着她：“这都是别人家的私事，你就别激动了。我现在倒是对于那个调酒师产生了兴趣，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偏偏不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在请假之前恐怕不知道老板会被杀吧。”陈娜问道。
　　我点点头，微眯着眼睛告诉她：“或许在他请假之前，就知道江云松一定会被杀，这也说不定。”
　　一句话让陈娜汗毛直立，她愣愣的问我：“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小梁回家了，咱们就去他家找找，有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决定明天去找小梁，毕竟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中午从匆匆吃过饭，赵明主动找到我，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我交给他的红色固体正是江云松的血液！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感觉不到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一阵阵的凉气从我的后背袭来，莫非真相就是……
　　“你小子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赵明满脸期待的看向我。
　　“现在还不能断定，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我没有直接告诉赵明，我要找出充分的证据，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快，第四天就到来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和陈娜决定去小梁的家乡，看一看小梁究竟有没有回家。
　　不过，没等我们去找小梁，钱玲玲便打来了电话，说小梁回来了，而且玲玲酒吧继续营业，欢迎我们晚上去捧场。
　　对于这个消息，我是没有想到。只是钱玲玲这样说了，我们当然要去，最起码要见一见小梁，听听他怎么说。
　　赵明和我的意见一样，决定晚上去查一查。原本陈娜也要去，我说喝酒的女人容易苍老，这才将她挡了回去。
　　玲玲酒吧的门前再次灯火辉煌起来，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归于平常。
　　“还真别说，你这重新开业，生意也不错嘛。”赵明和钱玲玲说着客套话。
　　钱玲玲满脸堆笑，之前的悲伤一扫而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小梁是一个一米八的帅小伙，年纪比我们还小两岁。根据他自己说，他是高中毕业就出来学习调酒，家里条件不好，需要他出来赚钱养家。
　　“小梁，你是今天回来的？”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梁一边调酒，一边答应道：“是啊，我早上从家里出来，中午就到了，开车也就三个小时。”
　　看他的语气和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哦，那倒是很快啊。有一个老板能这样对你，可是你的福气，要好好努力干活啊。”我说完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钱玲玲在一旁笑着说：“人家小梁心里明白，他可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她说完话，又神神秘秘的的我说：“我告诉你们，我大概猜得出是谁杀死了江云松。”
　　我和赵明当即来了精神，等待着钱玲玲的答应。钱玲玲一字一顿的告诉我们：“是周颖。”
　　周颖？周颖是谁？我和赵明都是一头雾水，直到钱玲玲说出周玲的身份，我们才明白了钱玲玲的猜测。
　　钱玲玲口中的周颖是江云松在外面包养的情人，还曾经要让江云松把钱玲玲的酒吧关掉，然后让江云松一心一意只对她好。钱玲玲还告诉我们，周颖不过是酒店的服务员，她是想把钱玲玲挤掉，让江云松给她出钱开餐馆。
　　说了半天，无非就是作为小四的周颖和作为小三的钱玲玲之前的争斗。我拍了拍脑袋，无奈的说：“不是吧，剧情有那么狗血吗？江云松答应她的要求了吗？”
　　“当然没有，就为了这件事，江云松还和我吵了一架。我想也正是如此，周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之下杀死了江云松。”钱玲玲做出了推断。
　　赵明在一旁听得入神，最后还连连点头：“恩，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要去趟厕所。钱老板，你们的男厕所不会还堵着吧？”我醉眼惺忪的问道。
　　钱玲玲一摆手：“今天刚弄好，要不然我这酒吧还能重新开业吗？”
　　我扶着墙走到洗手间，看到里面已经粉刷过一次，还有尚未干透的油漆味。
　　对于钱玲玲的说法，我压根就不相信。就算江云松不答应周颖的条件，周颖憎恨的也该是钱玲玲，钱玲玲才是她的竞争对手。周颖若是真的杀死江云松，那她开餐厅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没有人会傻到这个地步。
　　钱玲玲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之前问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呢？难道只是单纯的讨厌周颖？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五章 另有内情

　　我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想着其中的蹊跷。可我透过镜子看到了背后的墙壁，虽然墙壁已经被粉刷了一遍，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明显的弹痕！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豁然开朗起来，大概猜想出了凶手杀人的过程。
　　从厕所出来，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轻松了不少。脑子还想着案情，便听到对过洗手间的两个女人在议论：“没想到这小子还敢回来，老板无缘无故被打死，我觉得他有很大的嫌疑。”
　　“谁让他招老板娘的喜欢呢，开着老板娘的车回家，我们这些人可享受不到。”另外一个女人酸溜溜的说道。
　　第一个女人再次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我听说他和老板娘偷情，被老板抓个现行，老板还说要炒了他，莫非他……”
　　“嘘，你小声点，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现在连警察都没有证据，咱们可不能乱说。”
　　两个女人的议论被我听的清清楚楚，我原本还有些醉意，听到她们私下的议论，当即清醒过来。她们也是酒吧的员工，对于酒吧的事情比我们要清楚。
　　从她们的话中推断，钱玲玲和小梁的关系不一般，两个人为了在一起，联手杀死江云松，这也是一种可能。
　　只是现在我还想不通凶手作案的手法，整个作案的过程无法还原。没有证据，就算凶手站在我面前，我也无可奈何。
　　我走到吧台，看到钱玲玲和小梁两个人有说有笑，我假装喝醉，坐到吧台前，言语不清的说：“钱老板，你不是问我想不想你吗？我告诉你，我太想你了。今晚，你陪我好不好？”我说着话，一把将钱玲玲的手拉过来。
　　“陆逍，你，你喝醉了。”钱玲玲惊慌失措，想要挣脱我。
　　她的力气哪里能拗的过我？我搂过她的脖子，做出亲吻她的架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赵明在一旁都看呆了。
　　我偷偷的用余光看小梁，只见小梁阴沉着脸，眼光狠狠的瞪着我，恨不得将我撕的粉碎。
　　“给你开玩笑呢，哈哈……”我松开钱玲玲，大笑起来。
　　钱玲玲满脸的尴尬，皱着眉头在我的肩膀上捶了一下：“真是的，讨厌！”
　　我已经心中有数，便拉起赵明：“走吧，明天还有事情呢，你是警察，我是医生，喝得太多，影响不好。”
　　赵明明白我的意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和钱玲玲挥挥手：“那我们改天再来，今天可是喝了不少。”
　　我们俩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吧，直到上了出租车，赵明才问我：“刚才你和钱玲玲开玩笑，真是吓了我一跳。”
　　“是吗？除了你，还有一个人表情不自然。”我认真的说道。
　　“谁？”
　　“小梁。”
　　在下车之前，我让赵明派两个便衣警察，跟踪钱玲玲和小梁，把他们在一起的照片拍下来，以后可以作为证据。
　　赵明把我的话记下，还傻乎乎的问道：“钱玲玲说的那个周颖，要不要调查一下。”
　　“恩，既然钱玲玲都说了，咱们不去查一下，恐怕她会睡不着。”说不定周颖能告诉我们一些意想不到的信息。
　　我回到医院公寓，一身疲惫的躺在床上，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手表走动的声音在屋子里越发响亮，我的思路也被一分一秒的牵引着，我几乎可以断定凶手是谁，还有两天的时间，我要证实我的想法。
　　一大清早，赵明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叫我起床，他在电话里面痛斥我睡懒觉的行为：“你还有心思睡觉啊，还有两天，再不能破案，局里就要让我扫厕所了。赶紧起来，我就在你们医院门口……”
　　我没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我知道再让他说下去，一定会喋喋不休，瞬间变成唐僧。
　　“你起那么早，恐怕酒店还没开门吧。”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赵明哪管那么多，他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我们俩在车里吃着早餐，等待着酒店营业。
　　谁都不想在早上刚开门的时候就遇到警察光顾，很不幸，我们成为了酒店所招待的客人。
　　“找一下周颖，我们是她的朋友。”赵明把身份隐藏起来，免得酒店人员大惊小怪。
　　一个身材苗条，长相标致的女服务员走到我们面前：“我就是周颖，你们是……”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们来到酒店的一个包间，对周颖进行了仔细的盘问。
　　没等我们询问，周颖自己开口了：“你们来找我，是为了江云松的事情吧？”
　　赵明自以为是的本质再次暴露出来：“知道我们的来意，你就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人不是我杀的……”周颖的情绪激动起来，她的手紧紧抓住裙子，一脸的委屈。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我没有去管赵明，虽然他惊讶的看着我，我还是直接去问周颖：“江云松都告诉了你什么，他现在已经死了，所以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不许有任何隐瞒。”
　　周颖并不像钱玲玲说的那样蛮不讲理，最起码在我们面前，她还是非常拘谨。
　　酒店包间里，周颖把江云松被杀之前的种种迹象说了一遍，我更加觉得蹊跷：在江云松被杀的前一天晚上，江云松是在周颖的住处过夜，而且当时的江云松喝醉了，说他知道钱玲玲和小梁有一腿，他要找机会把小梁废了，然后将钱玲玲的酒吧收回来。
　　“听到他说这些，我心里还暗自高兴，以为他收回了酒吧，就可以帮我开餐厅了，没想到……”周颖无奈的叹了口气，江云松的死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
　　周颖的说法和酒吧两个女人的说法不谋而合，都是说江云松发现了钱玲玲和小梁偷情，然后要对他们动手，不曾想没等江云松动手，他自己却被杀了。
　　赵明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凶手一定就是钱玲玲和小梁，他们是想转移注意力，才说让我们来调查你。哎，不对啊，钱玲玲和小梁都有不在场的证明，没有办法杀人啊……”赵明看向我，希望我能表态。
　　“现在还差最后一环，麻烦赵警官带我去一趟小梁的老家，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我站起身，和赵明一起走出了酒店。
　　我和赵明开车赶往小梁的老家鹿鸣县，虽然有些偏远，但是我们在当地警方的帮助下，还是很快见到了他的父母。
　　小梁的父母都是农村人，老实巴交，看到我们到来，满脸的疑惑。
　　“叔叔阿姨，我们是小梁的朋友，有点事想要找他。”我率先开口。
　　小梁的母亲赶紧给我们倒茶，小梁的父亲给我们递烟，他还不忘告诉我们：“你们来的不巧啊，小梁昨天就开车回去了。”
　　我们坐在凳子上，一边抽烟喝茶，一边随意的聊着，我问他们：“他什么时候到家的呀，怎么也没给我们说一声。”
　　“嗨，这孩子是大半夜到家的，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不说。”小梁的母亲说道。
　　钱玲玲说小梁是在星期天的白天请假回家，开车只需要三个小时，就算是周末堵车，也不至于大半夜才回到家。我赶紧问她：“大半夜？具体是几点钟？您还记得是哪天吗？”
　　小梁的母亲仰着头想了一会儿：“应该是后半夜两三点钟吧。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们找他有事啊？”
　　“没事，我们很久没见，就想见见他。伯母，小梁回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吧？”我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六章 找出凶手

　　“他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笔钱，好像也没见他带什么。”
　　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两位老人还想留我们吃饭，我和赵明推辞了。
　　在回来的路上，赵明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我长舒了一口气：“别着急，我让你找人跟踪钱玲玲和小梁，进展怎么样了？”
　　“他们说已经拍到了照片，咱们回去之后就可以看到了。”赵明说到这里，不由的加速，看来他破案的心情比我要急切的多。
　　再次回到上港口市，两名便衣警察已经将拍下的照片放在了我们面前。当赵明看到照片的时候，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这，这怎么可能……”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钱玲玲和小梁两个人亲热的照片。我让赵明把照片收起来：“这可是证据，你要保管好啊。”
　　“这算是什么证据啊，能证明凶手是谁了吗？”赵明收起照片，还抱怨道：“看来这样的关系太乱了，钱玲玲怎么会和小梁好上，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也觉得太过复杂，现在这个世道，寡廉鲜耻的人太多。
　　还有一天的时间，要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找出对方杀人的直接证据，如此一来，凶手也就无话可说了。
　　陈娜担心我这几天劳累过度，特地给我煲汤送过来。我感动之余，还不忘让她舒爽一番，最起码要让陈娜满足，她才不会有怨言。
　　看着陈娜躺在我的怀里，我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自己如果有钱了，会不会也像江云松那样滥情。
　　“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你想什么呢，快点告诉我。”陈娜抬起头看着我，像是看出了什么。
　　我立刻找出理由：“我在想有关于江云松案件的事情，我跟赵明打赌了，总不能输给他，关系到半年的房租呢。”
　　陈娜也在为我头疼，她颇为烦恼的坐起身，随便滑动了两下鼠标，突然惊叫着告诉我：“快看，这有一封邮件！”
　　一封邮件有什么好稀奇的呢？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吗？但是，等我看到邮件的内容，同样也是吃惊不小。
　　邮件上面清楚的写着：陆逍，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我劝你放弃追查真相，否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这显然是带着威胁的邮件，极有可能就是凶手发给我的。
　　“陆逍，看来你真的是惹上麻烦了，现在该怎么办？”陈娜着急起来，她一开始就不同意我插手这件事，如今遇到这种事，她就更郁闷了。
　　我倒是觉得对方太过心虚，大概已经知道我查出了真相，所以才会发邮件来恐吓我。如此一来，我就更加确认凶手就是我身边认识的人，否则他不会知道我的邮箱！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穿好衣服，打电话给钱玲玲。
　　“陆逍，你，你找我啊。”钱玲玲的口气有些错愕。
　　我还是一如往常的说道：“钱老板啊，我今天要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可是我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您能不能把车借我一下，算是给我帮我长长面子。”
　　钱玲玲没有马上回答，略显犹豫。我干咳了两声，不高兴的说：“钱老板，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只是用一天而已，保证用过之后完璧归赵。”
　　听我这样说，钱玲玲恢复了平日的语气：“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现在就开车给你送过去。”
　　陈娜一头雾水：“你今天又同学聚会？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我拿起手机，打给赵明，让他去带着警察直接去酒吧，我要当场将凶手揭穿。
　　钱玲玲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我和陈娜坐进车里，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钱老板，我们先去你的酒吧。”我微笑着，没有多说。
　　让人奇怪的是，钱玲玲竟然也没有多问，直接开车来到了她的酒吧。
　　走进酒吧，小梁也在，他正在盯着电脑的屏幕，皱着眉头思索。看到我走进来，并没有给我打招呼，而是下意识的将电脑关掉了。
　　钱玲玲这才问我：“你不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吗？怎么要来这里？”
　　我看了一眼手表，知道赵明还要过会才能到，便懒散的坐下：“来点喝的吧，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赵明带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问我：“你小子把我叫这里来做什么，这也不到喝酒的时间啊。”
　　“我让你来，是要告诉你杀死江云松的凶手！”我坐在位置上，极为认真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呆立在那里。
　　赵明缓过神来，点点头说：“就知道你已经查出来了，说吧，凶手是谁。”
　　“杀死江云松的人就是……”我伸手一指，小梁惊愕的看向我：“就是你，小梁。”
　　仅仅是过了几秒钟，小梁大笑起来，略带鄙视的说：“陆先生，你有没有搞错，老板死的时候，我已经回家了，怎么可能杀死老板，简直是笑话！”
　　“是啊，上个星期天的白天，小梁便已经开车回去了。”钱玲玲也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我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哦，是吗？你说小梁是在上个星期天的白天开车回家，能告诉我具体时间吗？”
　　钱玲玲想了一下，颇为不自信的说道：“大概，大概是在四五点钟的样子……”
　　“从这里开车到小梁的家里，不过三个小时，正常情况下，回到家的时间是在晚上七八点钟，对吗？”我表情严肃的看向小梁。
　　小梁承认的很干脆：“是啊……”
　　“你胡说！”我马上打断他的话，拿出手机，将他母亲说话的录音播放了出来：“我和赵明去找过你母亲，她告诉我们，你是在后半夜的两三点钟才到家，你分明就是在说谎！”
　　小梁紧张起来，他的头上流出了冷汗。赵明上前一步，喝问道：“快老实交代，或许还能对你进行宽大处理！”
　　面对赵明的喝问，小梁并不死心：“哼，就算是我说谎，也不能证明我杀人吧。”
　　赵明被说的有些语噎，一脸无辜的看向我：“是，是啊。陆逍，你还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这也是我刚刚才掌握的证据。”我指了指门外的车，不紧不慢的说：“刚才我坐进车里的时候，闻到一股特有的香味，那是小梁身上的酒香。他开过钱玲玲的车，车里面有这样的香味在所难免。然而，在死去的江云松身上，我同样闻到了这种香味，小梁，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一步步逼近小梁的心理防线，希望他能主动认罪。可惜，小梁以为自己足够聪明，依然还在否认：“你说的这些，能证明什么呢？”
　　“很简单。为什么你会后半夜才到家？因为你在11点钟的时候把江云松杀死，你用汽车将江云松运到路边，自己再开车回家，到家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钟左右。”我喝了口水，说出真相。
　　陈娜似乎听出了什么，歪着脑袋问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杀人的地方不是在酒吧的前门，那是在哪里呢？”
　　我带着人走到男洗手间，指着墙上略微发红的斑点说道：“杀人的真正地点是在这里，酒吧的厕所！”
　　“啊？”众人惊愕不已，赵明一拍手，醒悟过来：“我知道了，你上次让法医化验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吧。这个就是江云松被杀之后，凝固下来的血迹。”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七章 揭开真相

　　我点点头，打开男厕所的门，指着墙壁上的弹痕问赵明：“赵警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赵明仔细一看，很快做出判断：“这是明显的弹痕啊，而且看上去，应该是巴拉贝鲁姆弹的弹痕。”
　　“说的不错。还记得我们在犯罪现场的百米开外发现的伯莱塔手枪吗？手枪所配套的子弹，正是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我转身看向钱玲玲，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你当天晚上就知道小梁是凶手，故意隐瞒证据，还误导我们去找周颖，钱老板，你真是高明啊。”
　　钱玲玲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愣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谁杀的江云松，我根本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那天晚上，我们都听到了枪响。其实枪声是从男厕所传来，为了不让我们起疑心，你第一时间跑到这里，然后再回到吧台，告诉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你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稳住我们，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小梁在厕所杀死江云松之后，把江云松拖入车内，开车到前门，把尸体扔到路边，他自己则开车逃逸回家。由于是晚上11点钟，又是在酒吧门口，很少有人会看到，就算有人眼见江云松躺在酒吧门前，也以为是一名醉汉，不会有人报警。当我第一眼看到江云松的时候，也产生了同样的错觉。正是因为杀人的第一现场是在厕所里，所以我和赵明在路边没有发现子弹，而子弹的弹痕却在洗手间里。”
　　站在一旁的陈娜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她好奇的问我：“你是怎么对洗手间产生怀疑的呢？不会是凭空想象的吧。”
　　“当然不是。我对作案地点产生怀疑，完全是因为一个巧合。我在事发后的第三天下午，来到酒吧找钱玲玲，我去厕所的时候，钱玲玲却告诉我男厕所已经堵住了，所以我就……”
　　我还没说完，赵明发挥了他惊人的推理天分，直接说道：“所以你就去了女厕所，对不对啊？哈哈，真丢人啊你……”
　　这个家伙总是会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由于两个厕所是正对着，我从女厕所出来，刚好看到门上的红色斑点，更奇怪的是，男厕所的门是上了锁的。我想那个时候的男厕所一定是没有来得及处理，因此才会锁上。两天之后，酒吧重新开业，这里已经被粉刷一新，我想就是为了掩饰犯罪现场。弹痕比较小，慌乱之中，没有人去注意，这才留下了蛛丝马迹。”
　　众人听了我的分析，都觉得颇有道理。赵明像是听故事一样，继续追问：“那，那然后呢？”
　　“然后钱玲玲将小梁行凶的手枪丢在了垃圾箱旁边，她怕被警察发现，所以丢的距离远了一些，以此来迷惑警方，以为杀人的现场就是在酒吧的前门。可是，钱玲玲根本不知道，一个手枪的射程仅仅只有五十米而已。更重要的是，我在手枪上发现了钱玲玲的指纹。”我说完之后，看向钱玲玲，小梁死不认账，女人的心理防线却很容易被攻破。
　　果然，钱玲玲惊恐万分，连连摇头：“不，不可能，我分明戴上了手套，怎么会有指纹……”
　　慌乱当中的一句话，让钱玲玲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其实警方根本就没有查出指纹，可惜钱玲玲心虚，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赵明走到钱玲玲身边，惋惜道：“钱老板，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法不容情，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
　　“赵警官，小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钱老板只是帮助他掩盖罪行而已。”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小梁身上，无奈叹了口气，好心劝道：“小梁，你和钱老板两个人的关系，我都已经知道。你自己承认，可以减轻罪行。”
　　我将拍到小梁和钱玲玲亲热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小梁面前，小梁无言以对，眼神黯淡下来。只是嘴上恨恨的说道：“江云松那个混蛋，我杀死他，已经算是便宜了他！”
　　陈娜对于小梁的冲动不可以理解：“虽然说江云松这个人的确不怎么样，但是你和自己老板娘勾勾搭搭，恐怕也不是多光彩的事情吧？”
　　“你懂什么！”小梁突然之间激动起来，他大声吼道：“他去找其他女人也就算了，可每次喝醉酒都会打玲玲姐，他说要将酒吧关掉。你们知道吗？玲玲姐对这间酒吧倾注了多少感情！我喜欢玲玲姐，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做出伤害玲玲姐的事情！玲玲姐发现我杀死了江云松，故意替我隐瞒，所有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和玲玲姐无关。”
　　我走到钱玲玲身边，将钱玲玲的袖子挽起来，一条条的伤痕显露在我面前。钱玲玲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小梁的说法。
　　事情到了这一步，赵明要做的，就是把小梁和钱玲玲带走。
　　在临走之前，小梁还问我：“倘若我不承认，你还有证据证明我是凶手吗？”
　　我径直走到吧台面前，把他的电脑打开，淡淡说道：“在我来之前，凶手给我发了一条威胁短信。你刚才看见我走进来，第一反应是把电脑关掉。假如我猜得没错，你说怕我看到邮件才将电脑关掉的吧。我突然来到，你来不及删除邮件，只要警察检查一下你的邮箱，同样可以确定你就是凶手。”
　　小梁和钱玲玲都被警方带走了，事情也大白于天下。虽说已经破案，事情的结果却是让人唏嘘。
　　真相未必会让我们如愿，可是，那到底还是真相。
　　案件破获的第二天，赵明真的替我交了半年的房租。他满脸得意的告诉我：“其实呢，局里面让我半个月之内将案件侦破，我故意缩短了一个星期，上面还给我发了奖金，刚好够你半年的房租，嘿嘿……”
　　靠！没想到最后竟然被这个家伙给耍了，当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
　　“你这是小人得志啊，下次说什么也不会插手这种事情。”我点燃一支烟，斜躺在沙发上。
　　赵明一听，赶紧说道：“别啊，这样的案子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还特意向局里面做出了申请，聘请你做长期特派员。”
　　我压根对虚名不感兴趣，我自顾自的抽烟，没有理会他。
　　赵明却又跟上来一句：“这可是有工资的哦……”
　　“为什么不早说！”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决定接手这样的兼职，最重要的是有钱赚。
　　正说着话，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娜打来了。我接过电话，里面就传来了陈娜的声音：“这都几点了，不是约好一起去娱乐场吗？”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看到手表的一刹那，一道电流从我脑海闪过。
　　对啊，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为什么在江云松被杀之前，我的手表会突然停止走动？更奇怪的是，两分钟之后，手表自己纠正了时间，多走了两分钟，将时间补了回来。
　　我连忙打开电视机，和电视台的时间做出对照。不错，时间一模一样，根本就看不出曾经停止过。
　　“喂，你还出不出来，磨蹭什么呢你？”陈娜有些不耐烦了。
　　我回过神来，马上说道：“你先去娱乐场门口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赵明羡慕嫉妒恨的说我：“我要改行做医生！”
　　他开车将我送到娱乐场，自己便去了警局。我始终在低头看我的手表，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夜晚11时 序章之消失的子弹 第八章 消失的子弹

　　我总是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上来。陈娜见我不停的看着手表，恼火道：“陆逍，你有什么急事吗，为什么在不停的看手表？”
　　“啊，没，没有。咱们现在去做过山车吧，不知道你敢不敢啊。”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才行。
　　陈娜可不是一般的小女生，她听我这样问，当即不服气地说：“你还真是瞧不起人，有什么不敢的。”
　　星期天的人到底是太多了，做过山车的人同样不少，我和陈娜坐在一起，而我脑子里面想的还是江云松的案件，直到过山车飞速运转起来，我才听到了陈娜的尖叫。
　　说是不害怕，不知道她还叫什么。伴随着过山车的上上下下，我的思维也在飞速运转，整个事情的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作案手法……不对！少了一个东西，那个东西从开始就没有找到，我要去问个清楚。
　　从过山车上下来，我拉着陈娜赶往看守所。陈娜不知就里，还在颇为不满的问我：“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在看守所里，我们见到了小梁。他一脸的疲惫，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问道：“案子都破了，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你承认了自己是凶手，但是还有一个东西还没有找到。”我开门见山的问他：“打死江云松的那颗子弹在哪里，我在犯罪现场没有找到，你是不是把他丢了？”
　　提起子弹，小梁像是见到鬼一样，表情显得异常惊恐。他浑身开始颤抖，瞳孔放大，让人觉得恐怖。
　　陈娜看到小梁的反应，不解道：“他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反应至于那么夸张吗？”
　　我先让小梁的情绪平复下来，让他冷静的想一想，倘若真的把子弹丢了，丢到了哪里。
　　没想到小梁却告诉我：“老实说，我，我没有打到江云松，子弹分明就是打在了墙上，所以厕所的墙壁上才会有弹痕。可是，他还是死了，子弹，子弹消失了……”
　　“消失了？！”我和陈娜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
　　小梁再次确定的点点头：“是的，子弹的确消失了。我和玲玲姐在案发后的几天，都在寻找子弹，还是没有找到。我记得子弹没有打到江云松，我当时只是拿枪吓唬他，他和我发生了争执，我慌忙之间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墙上，而他却死了。”小梁的双手抓着脑袋，一副痛苦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子弹没有打到他，他的脑袋上怎么会有枪伤。”陈娜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质疑。
　　小梁却神情激动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已经认罪，没有必要骗你们啊。”
　　他的确没有必要骗我们，只是子弹在洗手间里凭空消失，这样太奇怪了。
　　一股凉气从我的脚底直直的冲到头顶，我低头看了看手表。手表的指针还在一分一秒的走动着，声音滴滴答答的传入到我的脑海，联想到凭空消失的子弹和突然停止走动的手表，我越发觉得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力量在操控着整个事件。
　　“听你这样说，莫非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啊。”陈娜和我都是医生，对于鬼魂之说根本不屑一顾。
　　小梁同样是一头雾水，失望不已：“我说的都是实话，也希望你们能找出那颗子弹。子弹要是自己杀死了江云松，那就真的是江云松的报应，哈哈……”
　　我们从看守所出来，陈娜早就满头大汗：“陆逍，你觉得子弹会在哪里呢？”
　　“不知道啊，这需要时间，好好找一找。”我满腹狐疑，除了灵异事件，几乎解释不通。
　　我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死去老头的面孔，他在冲着我笑，脸色惨白，笑容阴森……我赶忙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这只不过是我的错觉。或许是我太过紧张，脑子里才会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已经是晚餐时间，我带着陈娜去吃东西，陈娜却说要带我去一个朋友家做客。刚开始我还没有兴趣，可陈娜告诉我对方是个美女，我觉得确实值得一见。
　　陈娜的朋友叫孙娟，她的家距离医院并不远。陈娜带我来找她，更重要的是给她看病。听陈娜说，孙娟不久之前得了肺炎，希望我给她一些饮食上的建议。
　　孙娟住在八楼，陈娜按了一下门铃，一位美女开门，我想她应该就是孙娟了吧。
　　身材比起陈娜还好，长得娇小可人。我主动和孙娟打招呼：“你好，我是……”
　　“你就是陆逍吧，陈娜经常向我提起你。”孙娟嫣然一笑，笑得我心里舒服多了。
　　“是，是啊。听说你最近生病了，不要紧吧。”我情不自禁的表现出关心的神色，还展现出作为医生的一面：“可以买一点蜂蜜来喝，放一点川贝进去，效果会更好。”
　　孙娟连连点头，佩服不已：“我明天就买来试试，你们还没吃饭吧，快坐会儿，饭菜马上就出锅了。”
　　我站在客厅里随意瞄了几眼，陈娜走进厨房，帮着孙娟做饭。香味飘散出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肚子开始咕咕叫，却又不好意思张口。
　　为了转移饥饿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两个女人闲扯。
　　“孙小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我发现房子里有两间卧室，两间卧室的门都是打开的，里面收拾的也非常整洁，我想着并不是只有孙娟一个人住在这里。
　　“当然还有我爸妈啦。我妈的公司组织外出旅游，她最近几天不在。”孙娟端上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美味，惹的我差点流出口水。
　　我的眼睛盯着饭菜，嘴里却还在问着：“哦，那你爸爸呢？”
　　孙娟无奈地叹了口气，郁闷道：“我爸还在李叔叔家打麻将呢，他恐怕是玩的入迷，连晚饭都忘记吃了。”
　　“要不要等一等他……”我客气的说了一句。
　　孙娟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不用管他，他都已经习惯了。你们再怎么说也是客人，我们吃我们的，剩下一点饭菜，够他吃的了。”
　　我们三个人坐下，没过几分钟，我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忙活一天了，肚子早就饿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
　　“陆逍，你少吃一点，给叔叔留一些啊。”陈娜怕我把饭菜吃光，不，要是按照我这样的速度，恐怕桌子上的饭菜都不够我吃的。
　　孙娟一边喝着冰糖雪梨，一边笑道：“没关系，李叔叔家就住在这层楼上，他要是饿了，会自己跑回来吃的。”
　　这层楼有四家住户，分别是孙家，王家，李家，田家。孙家的隔壁是王家，王家的对门是李家，李家的隔壁是田家，田家和孙家住对门。这四家人都喜欢打麻将，所以不用跑出去，就可以很快凑成一桌。
　　说起麻将，两个女人开始议论起来。特别陈娜，对于麻将这种东西深恶痛绝，她始终觉得打麻将就是不务正业，坚决要求以后的老公绝对不可以打麻将。
　　“陆逍，你可千万不要沾染这种习气哦？”陈娜还刻意提醒我。
　　我赶忙点头附和：“我怎么会沾染那种东西呢，我的兴趣都是积极健康向上的，你放心好了……”话说我十岁就会打麻将，陈娜是不知道的。
　　吃过晚餐，我们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女人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毫无智商的宫廷剧，简直对我就是一种折磨。
　　



夜晚12时 序章之被调换的红酒瓶 第九章 烧碱中毒

　　我看向孙娟，她的笑容，她的身材，她的眼神，都让我展开了丰富的联想，只可惜陈娜坐在我身边，提醒着我不要乱来。曾经算命的说我“命犯桃花”，看来并不是毫无根据。
　　“对了，孙娟还不知道吧，陆逍除了是一个医生，还是一个公安部门的特派员呢。”不知道陈娜怎么就突然说出了我另一个身份。
　　一句话引起了孙娟的兴趣，孙娟笑着问道：“哦？特派员？这是做什么的？”
　　“没，没什么。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不要听陈娜乱说……”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样的身份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陈娜毫无顾忌的打断我的话：“阿娟是我朋友，让她知道又怕什么。特派员其实就是帮助警察破案，类似于侦探的职务……”
　　“侦探？”果不其然，孙娟好奇不已，她开始询问有关我的事情。
　　陈娜把江云松的案子说了一遍，只是从她口中描述出来的东西，多少有些夸大其词。看她说的眉飞色舞，孙娟又听的专心致志，我只能对于女人这样八卦天份，感到自愧不如。
　　沙发的旁边放着一个男人手拿红酒的照片，他喝着红酒，看上去很享受的样子。我好奇的拿过照片：“孙娟，这是谁啊，他好像很喜欢喝红酒的样子。”
　　“这就是我爸了，他不但喜欢打麻将，而且对红酒比较感兴趣。”孙娟说道。
　　没想到这位美女的老爸爱好倒是很广泛，除了喜欢麻将这种大众活动，竟然还能品上两口红酒，还真是雅俗共赏。
　　伴随着两个女人的聊天，时间很快过去。眼看就要到12点了，她们聊的兴起，我却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孙叔叔还没回来啊，这都已经很晚了。”我间接提醒他们时间，让她们赶紧结束话题，快点离开。
　　陈娜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终于说道：“是啊，都快12点了，陆逍，咱们现在回去吧。”
　　我迅速站起身来，点头同意：“好啊，改天咱们再来吧。孙娟，你也早点睡觉，得了肺炎，要早点休息才行啊。”唯一让我坚持到现在的理由，就是眼前的两个美女还能提提精神。
　　“那我送你们出去，顺便叫爸爸回来。”孙娟说着话，就要换鞋出门。
　　不过，没等我们离开，孙娟的爸爸便开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孙娟抱怨他回来的太晚，还向他特地介绍我：“这是陈娜的朋友陆逍，是一个医生。爸爸，李叔叔，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今天赢了不少钱，已经快让我忘记饥饿了，哈哈……”这位孙叔叔看上去，好像更喜欢麻将，对于是否吃饭，并不在乎。
　　另外一个被孙娟称作李叔叔的人在一旁说道：“是啊，老孙今天赢了不少钱，哪怕是几个月不上班，恐怕都没有问题。”
　　几个月不上班都没有问题？他们玩的还真是不小。
　　我们主动道别，孙娟送我们到楼下，不好意思的说：“真是让你们笑话了，我爸爸就是这种人……”
　　“没事，没事。我们先走啦，明天再联系你。”陈娜和我离开了孙娟的家。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手表刚好停在了凌晨零点钟，更让我惊讶的是，那手表再次停止了转动！
　　我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手表，等待着它能继续走动，这个手表太诡异了，连续两次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意味着什么？
　　陈娜在一旁催促我：“陆逍，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她也凑到身边来看，指着手表提醒我：“你的手表不走了，是不是坏了？”
　　我没有说话，仍然紧紧地盯着手表，我知道它根本就不是坏了！果不其然，五分钟之后，手表的指针突然跳到了零点五分，仅仅是一瞬间，手表的时间再次恢复了正常！
　　“啊，你的手表怎么会……”同样看到这一幕的陈娜惊慌起来。
　　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究竟意味着什么？我还在思考，小区里却传来了孙娟的惊叫声，我和陈娜来不及多想，飞快的跑向了孙娟所住的八楼。
　　再次来到孙娟的家中，眼前的一幕让我和陈娜呆立在那里。孙叔叔的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表情痛苦。
　　“快，快叫救护车！”我让陈娜去叫救护车，自己也拨通了赵明的电话。
　　赵明听到消息，赶紧带人来到现场。孙叔叔已经被救护车带走，初步断定是因为氢氧化钠中毒。我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已经给孙叔叔灌下来食醋，可以减轻中毒的危害。
　　氢氧化钠是烧碱，若是喝下去，很容易将肠胃烧坏，导致中毒死亡。
　　“会不会是自杀呢？”赵明先是要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我摇了摇头，否定他的猜想：“想要自杀，不如直接从八楼跳下去，岂不是来的痛快？一个喜欢麻将连饭都不吃的人，哪里会那么容易轻生。”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赵明不解的看向我。
　　我将事情的经过说给赵明，赵明后知后觉的说：“看来这是一起谋杀案，陆逍，你又有了用武之地。”
　　“你是警察，还是你先问问他们吧，我现在也无法断定凶手是谁。”对于赵明这种推卸责任的说法，我从内心里表示鄙视。
　　孙娟在不停的啜泣着，陈娜还在安慰她，而对于事发现场，我和赵明进行了检查，竟然发现在地板上写着“田太奇”三个字，看上去是孙叔叔中毒的时候写出来的。
　　赵明问孙娟：“田太奇是谁啊？”
　　“啊？”孙娟当即停止了哭声，告诉赵明：“这是住在对面，田叔叔的名字！”
　　听说孙叔叔被杀，其他三户人家也纷纷跑了过来，其中就有这个叫田太奇的人。
　　赵明站起身，走到田太奇面前，一脸怀疑的问道：“被害人在中毒的时候，居然还会用血写下你的名字，看来你是在告诉我们，凶手就是你！”
　　田太奇是一个胖子，大腹便便。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愣了半天，满脸的茫然：“警官，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杀死老孙呢？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哼，既然你说我冤枉你，那你告诉我，死者中毒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赵明如同审问犯人一样，眼睛盯着田太奇。
　　田太奇回答：“我在房间里啊，当时还有老李也在，老李可以给我作证啊。”田太奇看向站在他旁边的老李。
　　这老李便是孙娟之前称作李叔叔的人，他马上站出来说道：“是啊，当时我和老田在他家里喝酒，听到小娟的叫声才跑过来的。”
　　赵明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老李有些不满：“你叫什么名字，也是住在这里的吗？”
　　“我叫李德顺，和老孙老田都是邻居。”李德顺介绍完了自己，还说道：“警官，你不会怀疑我们就是凶手吧？”
　　赵明淡淡的说：“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你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你们最后一次见到被害人，是什么时间？”
　　“应该是在晚上11点55分，那个时候我们刚打完麻将，从我们家出来，老孙说要找我说点事情，随后我跟他来到他家里。对了，那个时候，他们家还有客人，就是这位医生和这位小姐。”李德顺指了指我和陈娜。
　　我点点头，证实了他的说法：“不错，我们那个时候刚好要离开这里，恰巧遇到孙叔叔和李叔叔回来。然后，孙娟送我们下楼，等我们听到她的叫声，返回到这里，孙叔叔已经给倒在了地上。”
　　



夜晚12时 序章之被调换的红酒瓶 第十章 都有嫌疑

　　赵明听我这样说，很快把怀疑的目光转移到李德顺的身上：“也就是说，他们下楼之后，你和被害者单独相处。你说他找你谈事情，到底谈了些什么呢？”
　　李德顺犹豫了一下：“他还没有对我说，老田就送了一瓶红酒过来，说是给老孙尝一尝。我知道老田家的红酒不少，便也想去老田家蹭一瓶红酒来喝，所以我就去了老田家。那个时候刚好是12点，过了五分钟，我们就听到了孙娟的叫声。”
　　赵明看向田太奇：“李德顺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是啊。我们俩的确是在喝酒，我们家的两个酒杯上，还有我和老李的指纹，你们可以检查啊。”田太奇说道。
　　赵明果然将证据收集起来，要带回公安局调查。我走到桌子边，当真看到一瓶红酒放在那里，而且已经打开。我问田太奇：“这就是您送给孙叔叔的红酒吗？”
　　“对啊，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红酒，因为之前打麻将输了钱，他说不要钱，只需要拿红酒给他尝一尝。我们都知道，老孙这个人除了打麻将，就是喜欢喝红酒了，我这才拿来给他。”田太奇说完，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紧张的解释道：“虽然我拿给他红酒，但是凶手不是我！”
　　我检查一遍红酒，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我走到赵明身边，认真说道：“我在红酒里发现了一个胶囊，我想凶手应该是将胶囊放入到红酒当中，引发了被害者中毒。”
　　赵明一把将田太奇抓过来：“现在证据确凿，在你的红酒里发现了这种东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被害者为什么会在中毒的时候写下你的名字，因为你就是凶手！”
　　赵明让人把田太奇带回去，而田太奇还是满脸的委屈：“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死他啊。”
　　其实，我也并不认为凶手就是田太奇。一个蓄意谋杀别人的罪犯，怎么可能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考虑不到呢？明显就是在告诉警察，他就是凶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把带有氢氧化钠的胶囊投入到红酒当中，大概15分钟后才会溶解，也就是说凶手在11点45分左右，便将胶囊放到了红酒里。可是，在那个时间，他们四个人还在打麻将，怎么会有时间下毒呢？
　　不论怎样，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之前，田太奇只能是作为最有嫌疑的人被警察带走。可是，这个案件疑点重重，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孙叔叔本人，我想最痛苦的应该就是孙娟了。我来到孙娟面前，让她不必担心：“我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请你相信我。”
　　孙娟含着眼泪点点头，她现在要去医院去照看自己的父亲。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让陈娜陪在她身边。
　　“赵明，你觉得凶手一定就是田太奇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赵明一愣，挠挠头反问我：“如果不是他，难道还有别人？”
　　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赵明，并且猜测道：“我想凶手应该就是这三家当中的一家，他们三个人都有嫌疑。田太奇表面上看嫌疑最大，但是证据太过明显，反而他的嫌疑是最小的。”
　　“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下面该做什么呢？”赵明想听听我的看法，可是他又像是有一个新的发现：“喂，你又是谁啊？”
　　一个黝黑的男人出现在孙家的门口，他一言不发，表情略显悲伤。
　　听到赵明的询问，男人回答道：“我叫王祥福，住在老孙家的隔壁，听说他被人下毒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王祥福？这么说来，他应该是另外三家当中的王家。那么他应该也有嫌疑才对，一定要好好问一下。，“哦，王先生，晚上12点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我神情严肃的问他，让他认真的回答我。
　　王祥福想了一下：“我在洗澡。后来听到小娟的叫声，我才穿好衣服来到这里。”
　　赵明紧跟着说了一句：“有谁能证明你在洗澡呢？”赵明这个家伙倒是会顺水推舟，我每次一开头，他就要自己出风头。
　　“没，没人啊。”王祥福从赵明的语气和表情，就能知道赵明的意思。他连连摆手：“我真的是在洗澡，老婆和孩子都不在家，我一个人洗澡还需要找谁来证明吗？”
　　当然，证明他洗澡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证人。我一把将他的袖子拉开，还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最后我问他：“能不能去你们家看一下呢？”
　　王祥福虽说不情愿，但是人命关天，他也就带着我和赵明来到了隔壁。
　　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王家和孙家都是一样。我径直走到洗手间，走出来之后对赵明说：“王先生没有撒谎，他刚才的确是在洗澡。他的头发上有洗发水的香味，胳膊上湿滑，说明刚涂抹过沐浴露。洗手间雾气腾腾，残留的香味和王先生身上的香气吻合，我想他说的是实话。”
　　“你的意思是，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赵明一直在想着如何简化问题。
　　我摇了摇头：“三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这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凶手是在11点45分下毒，就算他们三个都不在场，还是有可能是凶手。相反，故意制造不在场证明，不过是一种掩饰而已。”
　　王祥福对于我这种推测非常生气，他质问道：“或许凶手是外人呢？我听说你和一位小姐去老孙家做客，11点45分的时候，你们还没离开吧，凶手也有可能是你啊。”
　　我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第一，我没有犯罪动机，我和陈娜杀了孙叔叔，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第二，我并不知道田先生会给孙叔叔送红酒，又怎么会提前在红酒里面下毒呢？而你还有李先生和田先生，三个人距离孙家最近，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下手，也只有你们三个。”随后，我让赵明把三个人叫在一起，然后来到了李家。
　　麻将桌还摆在客厅，我问李德顺：“现在假设我就是被害人，咱们四个模仿一下当时打麻将的情况。”其他三个人按照原有的位置做好，剩下的一个位置便是我的。
　　赵明在一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哥们，我们是在办案啊，总不能在这里陪他们打麻将啊。”
　　我让赵明少安毋躁：“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赵大警官，你看怎么样啊？”
　　“啊，原来是这样。”赵明见钱眼开，马上同意：“可不能玩得太久，难道你这样做，会找出凶手吗？”
　　赵明猜的不错，我是想知道，他们究竟在打麻将的时候，究竟做了什么。
　　我的上家是李德顺，李德顺的上家是王祥福，王祥福的上家是田太奇，田太奇的上家是我。
　　“孙叔叔也是像我这样赢钱的吧？”虽然说是模仿，但是我还真的赢了不少钱，这些钱当然不会装进我自己的腰包，而是如数奉还给他们。
　　赵明站在一旁不乐意了：“你不是说赢钱算是我的吗？”
　　“不要着急，等破案之后，你的奖金不是比这点钱要多吗？”我这样说着，眼睛看向在场的三个人。
　　田太奇最先发言：“老孙的确是赢了不少，甚至比你的手气还要好。”
　　我微微一笑，再次追问：“那么你们三个人，谁输的比较多一点呢？”
　　“应该是老李吧，最起码输了两万。”王祥福如实说道。
　　赵明赶紧插上一句：“如此说来，说你们是聚众赌博，那是一点都不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