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穿越了   王小萌醒来时的处境很要命,特想死,事实上,他的确也在死。   至于为什么要说他“也在死”,意思是指他正在进行死亡倒计时,估摸着就二、七、三、八个数以后,他就得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然后跑到阎罗王面前哭着喊冤,说着自己死不瞑……目。   实际上纵观历史上,无论哪位英雄还是豪杰,只要吊死的,他都冥不了目。   王小萌觉得自己很苦,真的苦,且还不是一般的苦,说多了都得流眼泪似的哭,自己不就下雨天给手机贴个膜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可怎么就好端端的让雷给劈了?   这一点王小萌一直想不明白,那贴膜的小哥挨自己那么近,自己都被劈的上吊了,怎么他就一点事情也没有呢?   难不成就因为贴钢化膜的时候给自己少了五块钱?   嗯……这个道理说的过去,毕竟做好事还是会有好报的,要是这么一说,一切就很合理了。   可也有不合理的,王小萌难受的蹬了蹬腿,不合理的就是,也没见过新闻上说哪个倒霉的家伙被雷劈到了一醒来就吊上了,而且还是在一间古风味极重的房间里头。   “妈的,闹鬼了!”又惊又怒,王小萌顾不得自己贴膜被雷击中后醒来却莫名被被挂在空中,像那风干了腊肉,他唯一能的只能是奋力求生。   两只手抓着绳子使劲,王小萌试图将自己脖子挣脱出来,可结果……绳子却越勒越紧,两只手又像面条似的又酥又软,没有半点力气。   脑海中有一种很熟悉且陌生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这里是自己家,而他则挂在自己家的房梁下。   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好像是人格分裂,身体内有两个自己,而那个陌生的自己则是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淡薄,直至不甘心的离体而去。   脸上越来越紫,呼吸越来越困难,左右都挣扎不过去,就当王小萌以为自己快要去西天见佛主喊阿门的时候,房门不知被谁一脚踹开,且还有一声大喊:“快来人啊!姑爷又上吊了。”   上吊?可为什么还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又”?难不成这位名叫“姑爷”的人士上吊了很多次?   王小萌试着让自己的脑袋左右看看,他想找到那人口中的“姑爷”,想虚心的求教一番,怎么做才能怀着失望上吊而不死,而且还是“又”上吊,“又”不死的。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哪位名叫“姑爷”的人士是位高级人才啊!只要自己遇见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的不要不要的了。   就当意识接近昏迷的时候,王小萌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人抱着,然后……使劲的往下拽,且每一次拽王小萌的舌头都不得不很应景的吐一次、两次、三次。   王小萌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做多了什么孽,今世才会令他遇见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   没见过人上吊么?电视里是怎么演的?“咻!”的一声,一把飞刀飞了过去把上吊的绳子给割断了,就算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咻!”,可你也不能抱着别人的大腿就那么的使劲拽啊!难不成你妈妈就没有告诉你这样很不礼貌么?   “靠!故意的!故……意的,老子要告你们,谋……谋杀……”王小萌觉得贴膜时被雷劈死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是不知不觉,“咻!”的一声,醒来以后自己就和佛主谈经谈理想,可上吊呢?好么,这都多少时间了,还不死,不知道宝宝难受啊!   便在王小萌还来不及重新活过来又将稀里糊涂痛苦死去的时候,一个犹如天籁之音的声音在王小萌耳边响起,“哎呀!你这倒霉玩意,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姑爷上吊不能拽,不能拽。”   很好,看来来的这位对上吊有着许多宝贵的经验,随着的他的出现,自己很有可能被救,并且幸运的活下来。   王小萌居高临下的望着还在使劲往下拽自己腿的奇葩,王小萌的眼睛睁得老大,很好,就是这个人,这个带着满满爱心差点送自己去见佛祖念经的人,自己要记牢,狠狠的记牢,待到有一日自己脱离脖子上那根绳子的时候,一定要报,报复……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   王小萌的眼睛还未有睁开耳边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唉!请恕老朽无能,这一次,姑爷上吊的时间是在是太长了,亦或者是下人们救人的方法不对。气若游丝,脉相虚浮,恐怕……命不久矣!”   王小萌一愣,说谁呢?难不成是在说自己?   王小萌刚想开口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命不久矣而是长命百岁时,一个娇脆活泼的女声紧接着竟然欢笑道:“真的么?真的么?上天有眼,仙人保佑,我家小姐总算是不用嫁给这个窝囊废了,来人啊!快把这人拖出去挖个坑埋了。”   王小萌一惊,赶紧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小姑娘万分雀跃的指着自己,正扭头朝着房门外叫人,而旁边的一位同样穿着古装的老头,正一脸古怪的瞧着小姑娘。   王小萌可以确定了,这小姑娘方才口中挖坑要埋的人就是自己了。多么惊险的一幕啊!得亏自己及时醒来,若是晚个一时半刻,估计就得活埋了。   “慢着!慢着!”如此紧急时刻,王小萌也不得不出声了:“慢着,大夫啊!大夫,您老可是大夫啊!可不能像那些小年轻那样胡来,你们大夫的宗旨不是不放弃不抛弃么?您在仔细看看,我还有得救……”   一个气若游丝眼看快要断气的人竟然开口说话,眼前这情景实在太阴森诡异了。   屋子里一老一小两位,顿时惊呆了。   小姑娘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王小萌,如同见了鬼似的,沉默许久,终于心理上再也忍受不住的放声大叫:“哇!鬼!鬼啊!”   “我不是鬼”王小萌虽然觉得自己身体很虚弱,可事关自己作为人的身份,所以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小姑娘跑出去了,屋里只剩哪位穿着古装的老头,他的表情和方才哪位跑出去的小姑娘如同一辙。   王小萌急忙向他辩解道:“我真的不是鬼。”   老头木然的点了点头。   很好被人认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由此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且单凭这点,就能看出人家老头心里不是一般的强,至少要比某位连招呼都不打跑出去的小姑娘要强。   王小萌感激的朝他笑了笑道:“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先生果然比年轻人淡定多了,值得鼓……励啊!”   谁知王小萌声音方落,老头便扯着嗓子惊道:“鬼啊!”   随后老头便极淡定、极不礼貌的与刚才那位小姑娘如同一辙的朝着门口跑去,且逃跑的途中老头也不知撞坏了多少东西。   王小萌看着都疼,当然,他并不是为老头疼,他是为东西疼,谁让那老头那么不礼貌?   王小萌在发呆,方才惊慌闪身而出的小姑娘有点眼熟……惊鸿一瞥中,像极了自己当年的初恋女友乐乐,想不到乐乐穿古装如此漂。   随即王小萌心里一暗,嘴角也慢慢浮现出苦涩,这又怎可能?   她最终不是变作了自己的过客么?   虽说一不小心走进心里怎么也出不来了,可过客毕竟只能是过客,无论再怎么心痛,人家都已经客气的走过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王小萌开始打量目前所处的环境。   很显然,这个环境并不是怎么好,屋子大约十个平凡左右,除了一张破旧的床,别无它物。   自己的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抬起手,王小萌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样式跟刚才那一老一小相同,都是古装。   王小萌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拍戏呢?   挠了挠头,王小萌又感觉不对了,伸手在头顶一摸,靠!自己什么时候长出这么的头发?而且还在头顶结了一个綰髻,这让他越发感到惶然。   愣了一会,王小萌疯了似的掀开被子,伸手在自己的胯下摸了一下,然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吁了口气,道:“还好,小弟弟还在,男人雄风犹存,佛主保佑,阿门!”   松口气的同时,一个字眼闪电般掠过脑海:穿越。   太扯蛋了吧?自己给手机贴个钢化膜就穿越了?   王小萌面孔抽搐了几下,有种抱着枕头的冲动,想哭,想回家…… 第一卷 第2章回不去了   “哎呀,听说了吗?咱家那窝囊姑爷又上吊,并且这一次就快死了,可不知怎么的又活了过来。”   “不会吧?大夫不是说准备后事了吗?要晓得咱家老爷可是连棺材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咽气呢……”   不知是谁痛心的拍了一下巴掌,道:“谁说不是呢!那小子命可真硬,三天两头寻死要活的上吊、晕倒,可就是不断气啊!真想帮他一把,掐死他得了……”   “唉!你们也别这样说,其实咱们这位姑爷其实挺可怜的,爹娘死得早,剩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子骨又弱。”   过了半响,那下人又道:“爹娘在世时给他定了门亲事吧,他当上门女婿还招人嫌,这婚事一拖就是三四年,咱家老爷也没有发话说要他俩成亲,唉!我看啊!多半这门婚事会黄了……”   “唉!”又是一个下人嘴里叹气道:“咱们这位姑爷窝囊是窝囊了一点,可还算是老实本分,本来身世已经够可怜了,这回醒了却愈发凄惨……”   “哦?此话何意啊?”浓浓的八卦声音响起。   “听说啊,他这回醒来后哟,发疯了……”   “疯了?”那人大惊,继续问道:“怎么个疯法?”   “脑子愈发不灵光了,醒来两三天,每天都要仰着脑袋发呆,神神叨叨,嘴里念叨着什么‘打雷’……‘下雨’……哦!对了,还有什么‘钢化膜’,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钢化膜?钢化膜是何意思?”   “滚!我若晓得,我岂不是也变成疯子了!”   “可怜咱小姐哟……”   ……   王小萌醒来以后,陈府就流传着类似的各种版本,可无论各大版本如何总结,总结的一句话就是……自己疯了。   王小萌在发呆,他也不能不发呆,毕竟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多的他都想在下雨天再去替自己的手机贴一张钢化膜,当然,前提是得有手机,还有古代的贴膜小哥,和那张传说中能够招雷劈的钢化膜。   几天过去,王小萌的脑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通过对环境的观察,他终于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真的不是在拍戏。   既然不是拍戏,那么肯定就是穿越咯。   这么扯淡的事情都能让自己碰上,王小萌很后悔为什么前世不去买张彩票。   这几天断断续续听到陈府下人的碎言碎语,王小萌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多少有了几分明了。   处境不算太好。   首先,自己是这个陈府的上门女婿,可貌似这个身份在陈府内不太招人待见,而且成亲之日遥遥无期。   从古至今,做别人家上门女婿的,要么家境贫寒,要么自己没有本事。   自己很幸运,两者都有。   其次,自己醒来时看见的那个如惊鸿一瞥,叫嚣着要埋了自己的小姑娘,她也不是陈府的千金。   实际上,小姑娘是陈府千金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字叫做抱琴,至于为什么要叫抱琴?   这个很简单,因为陈家的小姐善爱抚琴,既然小姐爱抚琴,那么丫鬟当然要抱琴啊!于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丫鬟,抱琴便有了这么一个,三俗的名字。   至于她为什么在自己还没断气以前就要把自己埋了,原因也很简单。   好鞍岂能配劣马?小姑娘是在为自己的小姐不值,所以想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这匹劣马给埋了,若不是自己在那个万分危急的关头醒来,实在是人品值超常爆发。   现在,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王小萌得知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自己终于可以什么都不做的混吃等死了,只是偶尔要受别人一丢丢白眼而已。   坏消息则是……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毕竟自己不是机器猫。   上辈子是值得怀念的。   王小萌记得自己上辈子是一个混得很不容易的青年,就连贴个钢化膜都得让人便宜个五块钱,也是为了这五块钱,王小萌在下雨天趁着别人快要收摊的时候把手机拿去贴膜,紧接着耳边一声巨响,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一震,再度睁开眼后,除了被雷劈的记忆,就剩被吊在房梁上像块风干了的腊肉一样摇啊摇啊摇!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很深刻的道理,不要贪什么便宜五块钱在下雨打雷的时候去贴膜,哪怕人家给优惠都不成,不然很有可能变成自己这个模样,被雷给劈,然后穿越变成风干的腊肉一样摇啊摇。   王小萌觉得自己身处在陈府的现状与自己的穿越一比,简直不算什么事。而对改变这样的现状,王小萌也非常有信心。   还有,值得庆幸的是,王小萌长得还是英俊,剑眉星目,菱角分明,一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模样,若是行走江湖的话,完全有资格担得起“玉面飞龙”的诨号了。   当王小萌从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中瞧见自己的模样后,不禁痴呆了。   前世若有如此面貌,何至还要做一个待业的小青年啊!   直接做一个被人包养不用干活的小青年不就好了。唉!若是前世又这个模样,想必哪怕没钱也有许多女孩倒贴吧!   不过显然,在这个年代长得帅不一定有用,若想将这穿越的日子好好过下去,王小萌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先必须弄清楚。   自己这位上门女婿看来人缘奇差,自从醒来到现在,别说慰问的人了,连个跟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所有人见了自己无不神色古怪的绕道而行。   王小萌对此表示很淡定,他知道,府里上下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疯子。古代和现代都一样,没有谁愿意跟疯子打交道。所以,王小萌是个孤独的疯子。   这个疯子如今只知道两件事:第一,这里是古代,至于是哪个朝代,代了解。   第二,自己住在陈府,是陈府的上门女婿,而且只有个女婿的名分,尚未与陈府千金成亲,至于自己的新身份姓甚名谁。   至于老家何处……待了解。   这点消息对王小萌来说,委实太单薄了些。   所以王小萌决定完善信息量,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   完善信息量的方法很直接,王小萌的具体做法是:他在陈府前院则面的花园内蹲了半个时辰,然后逮着了一个过路的下人。   花园当然不完全是花,它也有偏僻无人的角落,属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灰色地带。   现在,这名倒霉的下人正被王小萌死死的摁在了这个灰色地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第一卷 第3章仙朝大陆   现在,这名倒霉的下人正在被王小萌死死的摁在了这个灰色地带,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下人很害怕,嘴唇和下身一起打着摆子,脸色吓的变成乌黑紫色,约有休克预兆。   王小萌观察了半响,觉得这位下人胆子不算很大,面对暴力时特为乖巧,这一点让王小萌很是欣慰,自己是一个讨厌暴力的人,可同时自己更是一个讨厌别人反抗暴力的人。   “贵姓?”王小萌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笑容斯文儒雅,绝对无可挑剔。   下人脸色更紫了,哆嗦了半晌才颤着声音回道:“免贵,姓陈。”   “好姓!”王小萌拍了一个巴掌,客套的赞道。   下人报以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还望不吝……不吝……”王小萌挠了挠头,古代人那种文绉绉的说话令自己有点不为习惯。   陈姓下人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道:“不吝赐教?”   王小萌释然的笑道:“对,还望不吝赐教。”   “您尽管问。”很明显,下人是个很识时务的下人。   “现在是什么朝代?”这个问题是王小萌最为关心的。   “什么朝代?”下人一愣,很明显,“朝代”两字对于下人颇有些陌生,下人犹豫了一会,才颤颤道:“何为朝代?”说完,下人还小心的瞧了王小萌一眼,若是一个不对,立马拔腿就跑。   王小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居然连“朝代”二字都不晓得是何意思?   王小萌脸上露出微笑,继续道:“我就是想知道这是那!”   下人擦了擦汗,强忍着恐惧:“这是陈府,“下人又怕解释不清,又道:”花园。“   王小萌眼睛微微眯起,当快要变成细缝时,不由的露出几道寒光。   “说,往大的说,比花园大的是陈府,比陈府大的是什么?一个一个的给我我,要不然……呵呵!“下人:“……”。   随着一声参悟人寰的尖叫,王小萌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仙朝大陆?嗯,很好,虽说自己的历史算不得太好,可唐宋元明清中肯定没有什么所谓的“仙朝大陆”,哪怕唐再上一位、再上一位、再上一位……也还是没有。   我嘞个去,穿越过头了,都不在地球了,那么自己以前学过的唐诗三百首还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什么用?么用……要晓得自己还想靠这些发家致富呢?现在怎么办?   下人望着已经入了魔障的王小萌,暗地里已然不知擦了几遍额头上的汗水,正当下人心中犹豫要不要“鱼死网破”之时,宛如羊癫疯发作的王小萌再度开口问道:“我是谁?”   只见下人大惊失色,一手指到王小萌道:“你……你居然不知自己是谁?”   王小萌一脸严肃的解释:“我是疯子,你忘了?”   下人眼睛瞪得好大,看着王小萌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当然,这种眼神是正确的。   “这个疯子在迷失自我……”下人心里暗暗思忖。   王小萌也一眼不眨的盯着下人,心里暗暗发誓,要是这个下人回答自己什么“本我”,“小我”,“大我”之类的学术性答案,那么他肯定也是穿越人士,自己一定要毫不留情的把他掐死。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穿越者这个品种很稀少,一个就够了,两个就太多了……   “您……您是陈家的姑爷啊!”下人讨好的朝王小萌笑了笑,给出了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   ……   一炷香后,下人被意犹未尽的王小萌放走了。   走的时候跟跟跄跄,下半身湿湿嗒嗒的,当然,这与王小萌无关,心理素质不够硬,吓的失禁是很正常。   下人走后,王小萌站在花园中,负着手又开始……发呆。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操!除了名字不陌生以外,其它的都他妈的陌生。   这是一个与自己前世历史根本就没有一点搭边的世界,一点未知的权利都没有,这跟自己心里幻想的很不一样,说好的穿越成王爷呢?   嗯……也不对,这个鬼世界还不晓得有没有王爷。   仙朝大陆第六次轮回,一次轮回为六万年,距离上古末年,诸神黄昏,已然过去了整整三十六万年岁月。   而自己,恰好赶上了第六轮回的末年,通俗来讲,也就是最后一班末班车了,很苦逼的孩子。   此间,生存应该是个大问题,先说说自己的环境,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自己目前所处的陈府乃是仙朝大陆六大门派之一黄山派所管辖的地盘,并且离黄山派很近,近的莫说什么传说中的御剑飞行了,就是骑着牲口(马)也至多只要一个时辰。   陈府,一个借着黄山派这个巨大保护伞而春风新富裕起来的商户,以种地屯粮起家,短短一二十年内,发展到如今良田百顷,粮仓富足,商铺众多的殷实商户,县城内商铺十数家,按前世的标准来说,多少也算是黄山镇内打出品牌的乡镇企业了。   陈家的家主当然也是姓陈,是自己名义上的岳父大人,家主今年四十岁,他本有一个很有趣的名字陈四六。   只是随着家业逐渐庞大,爹娘取得数字名字尤为……上不得门面,于是又换了一个高端上档次的名字,陈红星。名字相传是一名仙人游离黄山镇时,陈四六花重金得来。   至于自己这个陈府姑爷的身份,说来实在有些尴尬,自己……额,不对,应当是说自己身体前任的主人,也就是以前的王小萌。   这得归功于王小萌的老爹,王小萌祖祖辈辈都是农户,往上三代都是,世代在黄山镇内的一个小村庄里种地,那年的陈红星还没有发达,下乡收粮食的时候被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给咬了,躺在田埂边哼哼唧唧等死的时候,正好王小萌的老爹路过,农户都比较善良厚道,于是王小萌他爹便救下了陈红星。   被救后的陈红星感激的不要不要的,当即掏出银子聊表心意,王小萌他爹也是风格高尚,死活都不肯收下。   陈红星报恩无门,很是纠结。   事实证明,没有发达的人还是很有良心的。   晚上陈红星便在王小萌家住下,话说陈红星也是个猛人,毒伤还没好,便跟王小萌的老爹喝起酒来,二人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没过一会二人便开始称兄道弟,交情很快升华,一顿饭的功夫便铁的跟发小似的。   陈红星喝着喝着,见到一旁正在冒着鼻涕泡儿的王小萌,灵台穴仿佛被雷击中了似的,立马福至心灵,他想到了报答王家救命大恩的办法,于是指着当时才一碎大的王小萌,一定要跟王小萌他爹结成儿女亲家,哭喊着要把他婆娘肚里还不知是男女的胎儿许配给王小萌,王小萌他爹拦了大半宿硬是没拦住。   所以说,做人善良,老天必有回报,日行一善实在是很有必要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一类的话都是扯淡,可能白捞着一漂亮媳妇儿,却是实打实的便宜。   还有一点尤为重要,那就是:做人就算不善良,但你的酒品一定要好,喝高了就老实躺下睡觉,别满口胡乱许诺什么事,否则等到酒醒,后悔什么的也来不及了。   王小萌敢打赌,陈红星发达以后,肯定在夜深人静之时狠狠扇过自己嘴巴子,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过了一年,陈家的财力愈发雄厚,而且他的老婆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陈媛,再后来,陈红星努力为仙朝大陆添人加口,老牛自知夕阳晚,不须扬鞭自奋蹄,在他的辛勤耕耘下,婆娘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陈虎。   一儿一女承欢膝下,陈家有后,家庭自然和睦。   与此相反,王家却走起了背运。   天有不测风云,王小萌的双亲,则是患了重病,双双撒手人间,王小萌他爹临死时记忆力如有神助,竟然记得十年前有这么一门儿女亲事,他死死的拉着王小萌的手,嘱咐他去黄山镇,投奔他未来的老丈人,指望老丈人能提点一下女婿,或许将来能奔个好一点的前程,总比一辈子种地强。   王小萌是个老实本份的孝子,当即便含着泪答应了父亲。   于是王小萌卖掉了家中所余不多的几块多地,用卖得的钱葬了双亲,孤身一人便投奔陈府而去。   王小萌就这样成了陈府的姑爷,若姑爷也算一种职业的话,算起来王小萌也有近二十年的工龄了。 第一卷 第4章陈家大小姐   王小萌投奔陈红星的时候,陈红星已经发达了。   人一但发达了,总有些势利眼,对当年喝高了平白忍下的这位女婿当然有些悔意,这是人之常情。   不论他愿不愿意,女婿来投奔,总不能把他赶出去,万般无奈下,陈红星只得捏着鼻子接纳了王小萌。   陈府的姑爷当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所谓“姑爷”,也仅仅只是个名分,王小萌在陈府就这样感尴尬尴尬的生活了整整四年,到如今王小萌已十九岁,陈府千金也有十八岁了,成亲却仍然没着落,虽然同处一片屋檐下,但这对未婚夫妻四年来连面度还没有见过几次。   古时候的民间,十八岁还没成亲的姑娘是很罕见的。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陈红星是个很生猛的人,颇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决然气概,宁愿把自己女儿耽误成老姑娘,也不愿屈就王小萌这个穷小子。   陈府养着王小萌这么一号闲人,一不让他干活,二没说让他拜师修仙,分给他一个偏僻的院子,饭菜管饱,每个月发他五钱银子,由着他自生自灭。   说是姑爷,实际上王小萌的身份不主不仆,很是尴尬,再加上他性格腼腆,不善言辞,不懂得讨好岳父岳母和未来的老婆,甚至是连结善陈府下人的举动都没有,以至于他在陈府内的人缘关系,差到真真实实到了“狗不理”的地步。   陈红星对他还算客气,勉强算是以礼相待,只是绝口不提王小萌与自己女儿的亲事,仿佛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虽然不知道以前那个王小萌是怎么想的,可穿越过来的王小萌在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后,多少明白了一些真相。   不出所料的话,陈红星可能有了悔亲的打算,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出口而已。   古人都颇重情义,特别是商户,更将“信义”二字看的比生命还重,这是商户在商场立足的根本。   若陈红星悔了这门亲,不出一夜,陈家的名声就会臭满整个黄山镇,那时候谁还会跟陈家这种言而无信的人做生意?   可陈红星又实在不愿意将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王小萌这么一个无力气、无脑子、无银子的三无人士,门不当户不对且先不说,女儿若是跟了他,将来会有好日子过么?   王小萌有什么?他只是农户出身,大字不认识一个,别说修仙了,就是连当商人的资格都没有。   论力气就更离谱了,陈红星怎么都想不通,世代务农的王家,怎么会生出如此扶孱弱多病的儿子,从外表上看,王小萌简直跟那些读圣贤书,不事生产的儒家一样,面色苍白,四肢无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走在外面若刮大风,还得紧紧抱住柱子。   当然了,王小萌之所以能穿越到这位陈家姑爷身上,全是拜这位姑爷太过虚弱,时常晕倒所致。   这种现象很有可能便是民间统称的“鬼上身”。   再论王小萌的为人处事,性格脾气,那就更令人蛋疼了。   王小萌内向腼腆,文不成、武不就,做买卖更没有天赋,这种人除了造粪肥田,实在看不出他有多大的用处。   若是搁在前世,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那种。   陈红星肠子都快要悔青了,这就是贪杯的下场啊!   当年若不是多么几杯水酒,怎会闹到如今这个进退不能的尴尬境地?   这样一无是处的姑爷,陈红星怎肯将女儿嫁给他?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王小萌穿越了,穿越到这个也叫“王小萌”的陈家姑爷身上。   从陈姓下人口中探得这些信息后,王小萌总结了一下,将目前的情形大致归纳成两点,一好一坏。   好的信息是:王小萌吃饭不用花钱,而且每个月还有五钱银子花销。   坏的信息是:这样的好事也许享受不了几天了,因为陈红星可能在酝酿怎么把这个吃白食的姑爷扫地出门。   不过王小萌并不担心。   身为穿越者,自然比同时代的人多了那么一丢丢的厉害(小说书中,猪脚都是这样滴!)。   保守估计,凭借这么一丢丢的厉害,自己就算被赶出陈府也不会饿死街头。   乐观一点估计的话,王小萌觉得在这个时代发财做个富家翁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人的信心有时候总会不自量力的膨胀,现实的残酷将膨胀的信心打击的连渣都不剩以后,许多人变成了疯子。   王小萌现在就有点膨胀了。   他视这个时代的一切如土鸡瓦狗,他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站在这个时代站住脚,收一大推的牛逼小弟,震虎躯、散王霸,或许连传说中元婴、还神、练虚的修士都会哭着喊着求自己当老大……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府前院的花园内,王小萌负着手,笑得像花儿一般开心。他的笑容纯洁无害,从里到外焕发着喜悦的光辉。   自己知道,通常穿越者的结局都是美好的,最普通的是当皇帝,混得最次的,回到了明朝也能当个王爷,这几乎已成了定律,自己当然也不能例外。   只是可惜王小萌现在身上还背着一个“疯子”的恶名,于是他的笑容落在了别人的眼中,就完全鄙视那么回事了。比如抱琴眼中。   “啊……”   王小萌身侧不远处,恰巧路过的抱琴开始尖叫,表现的比王小萌更像疯子。   “小姐快跑,那疯子笑了!”   小姐当然是指陈府的千金,那个与王小萌有着夫妻名分的陈小姐。   此刻陈小姐就在抱琴身旁,俩大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小萌的笑容,目光中露出了惊骇神色。   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王小萌当然笑不下去了,毕竟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疯子,自己还是有着柔软腼腆的一面,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时,王小萌感到了有点尴尬。   今天真是王小萌的幸运日,据说自己这位姑爷在陈府四年,也只见过陈家小姐两次。   今天算是第三次,这种几率比日全食还小得多。   整了整衣冠,王小萌肃然向陈小姐施了一礼,淡淡道:“在下见过小姐。”   值得庆幸的是,王小萌穿着一身儒家士子长衫,这年头穿长衫的可都是文化人。   也不知他这身长衫从哪儿弄来的,虽说旧了一点,下摆也打了两个补丁,可它多少给王小萌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再加上王小萌本人长的并不丑,可以称得上英俊,这又得给他加了不少分,陈小姐的俏脸忽地一下只变红了。   女人脸红,不完全是因为羞涩,看到一个帅哥向她施礼,总会下意识的脸红一下,表示自己是个纯情的大家闺秀,这是女人天生的一种本能,其原理跟某种动物随着环境而改变的保护色是相同的。   这也是良家妇女跟坐台小姐的区别,良家妇女脸红是因为纯情,或者是假装纯情,坐台小姐脸红则是因为发情,或者假装发情。 第一卷 第5章你怎么瘦了   王小萌施展完礼便直起身子,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陈家小姐看。   这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老公看老婆,天经地义,王小萌并不觉得有什么失礼。   陈小姐并不是那种一见就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事实上。   这个时代的人口数听说无比庞大,至少是前世的几倍之余,遇到美女的几率很小,绝不像前世满大街都是美女。   陈小姐的五官很精致,有着前世江南女子的婉约气质,她的眼睛不大不小,嘴唇略薄。   鼻子小巧,让王小萌感到不太习惯的是,陈小姐的眉头略有些浓,而且眉梢微微上扬,眉眼间多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由于自小养在深闺的缘故,她的皮肤很白哲,柔柔的,像一匹光滑鉴人的上号绸缎。   这匹上白哲的绸缎现在正在慢慢变红,红色由她的脸一直蔓延到颈脖出(哪家的小姐被一个男人这样肆无忌惮盯着能不脸红?)。   “王……王公子,您客气了。”   脸虽然红的厉害,可陈小姐的语气却很漠然,美目中半敛垂望着地,目光中仍透着一股子冷漠寒冽的意味。   她的目光令王小萌感到遗憾。从陈小姐的表现和语气来看,王小萌发现这位未婚妻对自己并无半点情义,这很正常,四年内只见过三次面,既无才又无财,而且还在她家吃白食的夫婿,她若对自己有情义那才叫有鬼了。   王小萌并不介意陈小姐对自己的淡漠态度,哪怕自己是个疯子,也是个讲理的疯子,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毕竟自己对她也没有半点情义。   看了两眼陈小姐后,王小萌马上转移了目光,因为他发现陈小姐脸上有点恼怒,毕竟在这个时代,男人丝丝盯着女人,是很不礼貌的,哪怕未婚夫也不行。   于是王小萌把目光投向了陈小姐身边的抱琴。   上次王小萌醒来时,正是抱琴欢快的囔囔着要埋了自己,当时自己还是刚醒,抱琴酒杯吓跑了,王小萌确认了一下,这个小丫鬟到底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初恋女友乐乐,那个让自己甜到忧伤的女子。   每个人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哪怕穿越了时空,初恋仍如醇酒般醇浓郁,萦绕心头。   一看之下王小萌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像,太像了!   王小萌想都未像便脱口而出,失声道:“乐乐!真的是你?你也穿越了?”   两位姑娘也吓了一跳,抱琴更是往陈小姐身后一缩,惊道:“你……你又犯病了!”   王小萌死死盯着抱琴,眼眶顿时泛了红,眼前的抱琴,分明就是自己前世的初恋女友乐乐的模样,那个笑起来像蜂蜜般甘甜的小女人,那个喜欢抓着他手臂不停摇晃撒娇,让自己又爱又怜的女子,自己前世的最爱,尽管后来分了手,自己心中一直都惦记着她。   抱琴仿佛不认识自己了,这让王小萌感到有些伤心,当年他们如此深爱过……   王小萌面容浮上悲伤:“乐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小萌啊!”   “疯子,疯子……小姐,他疯了,我们快跑……”抱琴的紧紧抱着陈小姐的手臂,惊恐万分。   前世今生,咫尺天涯,何其痛哉。   王小萌开始激动:“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看月亮的时候,我叫你乐乐,那时的你多么幸福……”   “乐……乐乐?”抱琴两眼发直,对这个称呼很不感冒。   抱琴有了发疯的预兆,抓着自己的头发抓狂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王小萌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还没记起来呢?你是乐乐啊!”   王小萌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摸了摸抱琴的俏脸,然后顺着脸一路往下摸去:“你看你这张让我魂萦梦绕的美丽脸庞,还有这纤手……这玉臂……这……”   “咦?乐乐,你变廋了啊……以前是D杯的,现在变成B杯了?”   而抱琴,充其量也就是个B,哪怕天刮台风,她的胸都可以纹丝不动。   王小萌的目光中满是痛惜,浑然不解两位姑娘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   不论古代还是现代,一个大姑娘被男子摸了胸,肯定不是件愉快的事,除非她是个荡妇,更何况摸的男子还是个疯子。   “啊……”   直到王小萌收回了手,抱琴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非礼了,叫得分外凄惨,如同倒了贞节牌坊的寡妇一般无助,绝望。   一旁的陈小姐更是目露惊骇,与抱琴紧紧抱在一起,俩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活像流氓爪下无辜而无助的受害少女。   王小萌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指着抱琴呆呆地道:“你……你不是乐乐?”   抱琴凄然摇头,望着王小萌的目光很楚楚,长得像别人也不能算是她的错,可这种长相却成为了她的不幸。   王小萌的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定定的瞧了抱琴一会儿,这才淡淡的道:“不好意思,我摸错人了……”   摸……摸错人了?   两位姑娘同时愣住,心中羞愤越发高涨。   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你说摸就摸,摸完了还不痛不痒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像刚吃完一顿饭那么简单,实在太过分了!   抱琴呆在一旁却讷讷不敢言声。   王小萌身上背着一个“疯子”的恶名,别说只是摸了她一下,就算真把她糟蹋了,她也不敢反抗,疯子啊,多么邪恶和强大的一个存在。   陈小姐胆子大一些,见王小萌说得不痛不痒,顿时发怒了,白哲的俏脸渐渐涌上一层羞愤红,一双黛眉慢慢竖起,原本有些盛气凌人的美目此时也爆射出愤恨的精光。   “王小萌,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什么么?”   纵是暴怒之下,陈小姐也极力的控制住了语调,说起话来仍如平常一般淡然。   王小萌点头,态度很诚恳:“知道,我耍流氓了。”   陈小姐一愣,她并不太懂何为“耍流氓”,不过听王小萌话中之意,应该跟“轻薄”差不多的意思。   陈小姐气愤道:“既是如此,王公子,你可有解释么?”   王小萌摸着鼻子说不出话了,按古今惯例,耍流氓是不需要解释的,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没素质的事儿…… 第一卷 第6章像金子一样事实   其实没有人知晓王小萌心里所想,直到抱琴与陈家大小姐走后的时间里,王小萌的手还一直颤抖着不停。   自己爱她已然爱了一个曾经,寻她也寻了几个轮回,可是再次相遇以后,谁也并不是谁了。   事实上,女人的胸是不能乱摸的,别说摸了,有时候就是看也不能乱看,更何况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摸得那么明目张胆?   其实前世为何电视里头的采花贼总喜欢蒙着脸采花?因为这本就是一见很不正大光明的事情。   王小萌很快就得到了教训。陈家大小姐怒气冲冲离开约莫半个时辰以后。   陈府的管家老陈找上了王小萌,并且还皮笑肉不笑的告诉王小萌,陈老夫有情,还很善意的告诉王小萌,此时正在前堂相候。   陈老爷,很明显就是陈家的家主陈红星,王小萌名义上的岳父大人。   陈府前堂,陈红星正翘着二郎腿,手指有意无意的放在木红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两下,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说实话,陈红星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王小萌永远滚出陈家的机会,且这个机会一等便是几年。   或许是老天爷有眼,亦或者是他每日每夜的烧香拜佛终于感动了天上哪位神仙,今天……自己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陈红星越想越高兴,王小萌摸胸摸得好,摸得很好,倘若不是这一摸,还真找不出什么缘由把他赶出陈家。   一想到这里,陈红星便开心的笑了,笑的和一只老狐狸一样。   王小萌一脚跨进去前堂,迎面看到的便是陈红星无比灿烂的笑脸,乐呵呵的,就差没让下人在自己脑门上写上“今天我很开心”六个大字。   这是王小萌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岳父,俗话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么女婿呢?就是这辈子的情敌了。   很好,今日两位情敌相见,虽然还未有到“分外眼红”的地方,可王小萌方才毕竟摸胸了,这要搁在前世可是刚刚犯了生活作风的女婿啊!   乍然一见这老丈人,心里没有心虚什么的肯定是假的。   王小萌也很清醒的知晓,自己在这个陈府是一个不受欢迎的角色,今日的事,恐怕正好给老丈人找了一个赶他出府的绝世好借口。   可自己呢?在还未有做好充分准备之前,是一定不能乱跑的,毕竟要是失去了陈府这个巨大的保护伞,外面的狂风暴雨,自己能受得住么?   现实总是如此残酷,王小萌不算是厚脸皮的人,可此时此刻,他也不得不打定主意,做一个死皮赖脸的人。   陈红星今年四十,长得白白胖胖,满脸和善憨厚,笑起来肥肥的大脸尽是褶子,可惜很多人在看到他那憨厚的笑脸同时,往往忽略了他那一双小小的眼睛里不时一闪而过的精光。   事实上,陈红星也当然不会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憨厚,若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二十年的功夫里,就成为了黄山镇的首富要晓得,生性憨厚的老实人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陈红星是个商人,商人须得走南闯北,且任何东西在商人的眼里,那都得是有简直的,都可以成为一件商品来买卖。   这一点陈红星做得很成功,却又可以说很失败,毫无疑问,十八年与王家接下的这门亲事,是他商贾生涯中最失败的一笔生意,没有之一。   现在的陈红星正看着跨进前堂的王小萌,脸上虽说笑得和万家生佛一般和善,可眼中却闪过几分阴霾。   王小萌,已经快要成了陈红星十八年来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他晚上做梦梦到当年自己喝醉了,哭着喊着要自己女儿许配给王小萌这个贫贱小子时,他总会在梦中吓醒,然后对着月亮长吁短叹,或者不停抽着自己……耳刮子。   王小萌却仿佛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未来老丈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走进前堂后,他认真的整了整破旧的长衫,然后很是斯斯文文的行了一礼,朗声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呵呵,贤婿免……啊?”   陈红星仿佛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似的跳了起来,肥胖的身躯如同穿云的灵巧燕子般高高腾起,且又重重落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岳父好轻功!”王小萌眼中掩饰不住的是满满的羡慕之情,肥的跟猪一样的人居然还能跳得这么高,看来古代人实在深不可测。   “谁……那个让你叫岳父的?不……不是伯父么?”陈红星吓得满头大汗,再也笑出来。   “小婿觉得叫岳父更显亲切……”王小萌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陈红星一窒,随后强挤出个笑脸,温声道:“贤侄啊!你看,你虽说在我家一住便是四年,可这四年里我一直生意繁忙,“擦了擦汗:“你和媛儿的婚事也一直没时间操办,既然还未有成亲,你这声岳父……是否太早了些?“又擦了擦汗:”咳咳……若不然我们还是以伯侄相称如何?待以后……咳咳……以后再论别的称谓也不迟……”   王小萌摆了摆手,丝毫不与自己的岳父陈红星见外,道:“岳父客气了,既然迟早是一家人,何必在称谓上如此斤斤计较?早一点,迟点,都一样。”   陈红星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若不是怕毁了陈家多年以来的信誉,自己老早就把这穷小子一脚给踢的远远的,今日还能轮到他在这儿喊自己岳父?   “我说叫伯父便叫伯父!”陈红星狠狠的挥了挥手,脸色慢慢大变。   “是岳父。”   “你……”陈红星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王小萌瞧见陈红星浑身发颤,心里也不由暗暗在想,也不晓得古代的胖子有没有心脏病、高血压、脂肪肝什么的,可千万别气出个好歹。   王小萌扯开话题,问道:“岳父今日叫小婿前来可是有何事?”   陈红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气糊涂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听府里的下人说,你今日轻薄了媛儿身边的丫鬟抱琴?”陈红星阴沉着脸,一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王小萌,眼光阴冷。   王小萌愕然道:“岳父大人何出此言?小婿冤枉啊!”   “你还胆敢狡辩,下人们都看见了!”陈红星大怒,刚想拍桌子,可一想到自己的手掌拍在桌子的巨大疼痛,又深深的忍住了。   王小萌脸上有些发红,微微带着几分腼腆,道:“岳父大人,您可能是误会了,事实上……事实上是抱琴把她的胸脯送到小婿手上的,小婿想避都避不了。“   陈红星眼睛发直,这是什么道理?好无耻啊!   愣了一会,陈红星最终还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之上,随着一声巨响之后,陈红星冷哼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王小萌神情颇为委屈,道:“可是,这是像金子一样的事实啊!” 第一卷 第7章与岳父的战争   陈红星开始做着深呼吸,他深怕王小萌还没有赶出去,自己就被气死了。   “啪!”的一声,陈红星不顾已经红肿的似猪蹄的手掌,又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闭嘴!事实就是你轻薄了抱琴!家有家规,你……”   “你竟敢大白天公然轻薄府里的丫鬟,禽兽,不!你应当是禽兽不如,说……你给我说,为何要做出如此失德之事?”   王小萌长长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小婿也深感很是惭愧,真的,方才小婿已向媛儿与抱琴解释过了,当真是摸错了。”   “不过小婿这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小婿其情可恕……”   陈红星忍不住冷笑,这么绝好机会,就算是王小萌说破天也没用。   王小萌抬头看到陈红星脸上,便心知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也已经无用,眉头一皱,王小萌忽然挺起了胸,理直气壮道:“好吧!就算小婿轻薄抱琴,可那也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陈红星眉目紧皱,不由开口问道:“你有何情非得已之处?”   无耻居然无耻到这份田地,陈红星真的很想听听,然后……把它运用到自己家的生意上。   “小婿眼看已近弱冠,正所谓少年风流本天性,敢问岳父大人当年多少岁破的童子之身?”   “十五……”陈红星脱口而出,待到反应过来时,话已然出口,覆水难收,白白胖胖的老脸不由一红,竟有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王小萌深深叹息,然后无限幽怨的望着陈红星,眼睛中闪烁着的含义很清楚,那意思分明再说:瞧,您老十七岁就破了身,我十九岁材质是小小摸了你家丫鬟一下,实在已经算得上清心寡欲了。   就哪怕是条狗吧!活到十九岁也是不是该拉出去配种了?   陈红星被王小萌幽怨的目光瞧得有点发麻,心中却开始震惊。   心想:听这小子话的意思,不但轻飘飘的把非礼丫鬟这件事给跳了过去,并且还在暗示自己到现在还不把闺女嫁给他,隐隐有些指责的味道。   “嘶!”陈红星在心里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道:“这小子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以前他不是跟傻子差不多么?难不成这上吊还能越吊聪明?”   深吸了一口气,陈红星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非礼抱琴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轻易便揭过去,要晓得这可是拔出十多年来眼中刺的好借口。   陈红星冷声道:“王贤侄,我们陈家虽说只是商贾之家,可身名清白,家规更是森严,你今日在花园中对抱琴做下如此失德败行的轻薄之事,”   “我陈家是要脸的人,只怕再也容不下贤侄你了,贤侄啊!非我不讲情面,实是家规森严如山……”   王小萌瞪了眼睛,万分诧异道:“岳父莫非要赶我出府?”   陈红星很想放声大笑,可最终还是强忍下来,咳嗽了一声后,脸上一片惋惜之色,道:“王贤侄,我且也不想的,贤侄年轻俊朗,本有大好前途,”   “可惜年轻人总会犯错,只希望你初伏之后莫要忘记今日这次教训,明白为人须持品性德行的道理,将来或许对你有所获益也未定……”   王小萌紧皱起了眉,问道:“我做错了何事?岳父竟如此不能容下我?”   这下到轮到陈红星诧异了,不解地问道:“你轻薄府里的丫鬟,难不成你还认为自己没错?”   “当然没有!”王小萌振振有词,甚至是拍了一下胸膛。   陈红星眉目一竖,顿时冷笑连连,道:“呵呵!呵呵!众目睽睽之下,轻薄了府里头的丫鬟,你居然还认为没错?我倒是想请教一番,贤侄有何说法。”   王小萌看着陈红星白白胖胖的大肥脸,便想一巴掌扇过去,然后等到陈红星问为何打他之时,自己再告诉他脸上有一只很淘气的苍蝇。   王小萌瞥了陈红星一眼,淡淡道:“便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婿,陈府的姑爷。”   “女婿”二字让陈红星每每听到都仿佛活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闹心。脸上的肥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道:“好,就算你是我的女婿,难不成女婿就可以肆意轻薄丫鬟了么?”   “女婿当然不能轻薄别的丫鬟,不过……”王小萌意味深地笑道:“抱琴却是例外。”   “嗯?这又是为何?”   “因为抱琴是您女儿的贴身丫鬟,您女儿却是我未来的娘子……”   陈红星眉毛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镇定问道:“那又如何?”   王小萌幸福的叹了一声气,感慨道:“您女儿将来是要嫁给我的,她身边的贴身丫鬟自己也将是我的通房丫头……”   说罢!王小萌还忍不住朝着陈红星瞄了一眼,目光中的含义很清晰:你管天管地,难不成还管我摸自己的通房丫鬟么?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再说了,自己摸自己的通房丫鬟那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陈红星捂着心脏,脸色发青,像极了前世受了精神刺激的肥胖“小笼包”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叫什么“入乡随俗”,意思就是说,身处陌生的环境,你的弄明白这个环境内的规矩,就像在玩一个陌生的游戏,首先要做的就是必须要把游戏的规则记住。   作为穿越者,当你还未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去建立一个新的规则时,你必须学会适应旧的规则。   王小萌在前世隐约就知道一些古代的规则,不过可惜的是知道得并不多,再说了,这儿与自己知晓的古代也有很大的不入,至少自己了解的古代肯定是没有那些能够飞天遁地的仙人,至多也不过是被人夸大的侠客与将军罢了。   至于为何会知晓小姐的贴身丫鬟会成为自己的通房丫头,很多的一点王小萌都得感谢自己耳听八方的顺风耳,和那天故意抱着自己大腿并且多嘴的下人。   王小萌突然发现自己爱死了这个时代,不知是谁发明“通房丫头”这个名词,可无论怎样,在自己的眼里,那人就是个天才。   只是可惜,王小萌并不知道,并非是所有姑爷都有资格享用通房丫头的,至少一个上门女婿心中居然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实在是无知者无畏,亦或者初生牛犊不怕虎?   相对于王小萌现在雀跃的心情,陈红星却有种想轻生的念头。   通房丫头?一个什么也没有,穷得叮当响还得靠自己养的农户穷小子,自己的女儿还未成娶到居然就开始惦记起通房丫头了?   呵呵!他有这份资格么?   “你还想要通房丫头?”陈红星忍不住的冷笑,眼中流入出毫不掩饰的嘲讽。   王小萌心里一颤,他当真是被陈红星的眼神给刺痛了,握了握拳,脸上仍是满脸客气斯文。   王小萌在笑,他笑的有些腼腆,道:“若实在岳父舍不得,小婿不要通房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小婿已经在陈府吃住四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都是自家人,无需太见外的……”   说完王小萌还挥了挥手,然后盯着陈红星,脸上虽说还挂着笑容,可目光中同样也露出讥讽之色。   陈红陷入沉默,王小萌的话说得很漂亮,不但轻轻松松揭过了非礼丫鬟的事情,还仿佛送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并且无论言辞还是神态,都透着一股无耻气息。   天啊!这家伙上吊后是不是被哪位仙人点化了啊!   看着王小萌那张斯文欠揍的脸,陈红星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半响,终于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望贤侄以后当谨守做人本分,万不可再做出此等失德败行之事才好,你……且退下吧!”   王小萌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作派,朝着陈红星长长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风度翩翩的走远。   陈红星抬起头,脸上一片铁青,望着王小萌的背影,牙齿咬得嘎崩嘎崩直响,他不是没有想过借助抱琴被轻薄之事把王小萌赶出府去,可陈家如今家大业大,越是栽不起跟头。   现在整个黄山镇都知晓了陈家的女儿被许配给了王小萌,倘若自己真的把他赶出陈家,从今日这种无耻、无赖的表现来看,保不齐到时候会乱说些什么,乱做些什么。   商人的命脉就是“诚信”二字,不知是否有意无意,王小萌却刚好捏住了某人的命脉。   且陈红星目光中除了愤恨以外还有几分疑惑,以前的王小萌逆来顺受,性子向来懦弱,见了自己如同兔子见了老虎一般惶恐不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日是怎么了?   难不成上吊当真会变得聪明? 第一卷 第8章岳母的胸脯   王小萌不是个傻子,亦或者方才只是痛心的在装傻,陈红星的意思表达得如此清楚,王小萌又怎会不明白?   若不是自己初来乍到,实在离不开陈府,他又怎么会甘心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毕竟……总的来说,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若是可以,那个也不想弯着腰跪着腿的去品尝。   他不是个傻子,更没有在作践自己。   外面的世界对王小萌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他不知道这个古代世界是一个什么模样,他更没有像别的穿越者那样搞起了发明,并且还收了一堆的厉害小弟。   事实上,王小萌对外面的世界怀着一种恐惧与抗拒,在还未有完全弄明白这个陌生的环境之前,他必须要找一个相对熟悉的环境生存下去,这是任何所有动物不可磨灭的天性。   一个对外面丝毫不了解便不管不顾往里撞的人,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王小萌不是傻子,他至多只是个疯子,一个独孤且悲伤的疯子。   王小萌也知道,虽然这次的“摸胸风波”算是过去了,可是陈府上下还是容不得他,自己迟早会被扫地出门,所以王小萌现在要做的便是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外面的世界,然后像小说猪脚那样,以一种很牛逼的方式离开陈府,去创造属于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理想算不得宏伟,且也很实际,没有大跃进,也未有浮夸。   既然要熟悉外面的世界,王小萌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出门逛一逛,不逛怎么熟悉?   所以王小萌回到他那个长满了杂草,装修程度连陈府茅房都不如的偏僻院落,从邋遢泛满油光的床板下小心翼翼的去除一个钱袋,里面是他的前身四年来剩下的所有积蓄,十两银子。   或许对富人来说,这十两银子委实不多,也许便是吃一顿饭就没了,可对于穷人来说,十两银子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它起码能让一个家庭在冬季不会饿死,甚至还能添个几件新衣裳。   现在,王小萌所以的财产便是这十两银子。   王小萌打算带着它,上街去找一个能投资的项目,属于一本万利的那种。   身为穿越者,自然要比同时代的人多了许多优势,见识,阅历,还有众多的现代知识,都是古代人想都不敢想的。王小萌敢发誓,只要自己肯花心思,做一个富家翁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走到陈府大门的时候,王小萌正好碰见了陈府的管家老陈。   老陈三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衫,短衫里面衬着厚厚不知名的皮毛,他长的很普通,留着两撇八字胡,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油光发亮,挽着的头顶发髻中还斜斜的插着一只较为时尚的碧玉色的簪子,看模样很是闷骚。   老陈冷冷的看着王小萌,目光中散着一股根本不想去掩饰的嫌弃和嘲讽,就像是在看一条掉入水里的狗。   王小萌友好的朝他笑了笑,指着大门,温声问道:“陈管家,我可以出去走走么?”   陈管家皮笑肉不笑的道:“当然可以,咱们陈府是大善之家,又不是困人的牢房,你若是想出去,当然可以。”   王小萌皱了皱眉,陈管家讥诮的语气让他有些不满。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吸了口气,王小萌忍下了,随意的朝陈管家拱了拱手,淡淡道:“那就多谢了,我出去走走就回。”   陈管家开始冷笑,道:“姑爷,外面啊!很大……若是你迷路了……呵呵。”   “怎样?”   “那就别回来了,找个庙里做道士吧!说不得就遇见哪位仙人,撞上了一份仙缘,这可比死皮赖脸住在陈府当姑爷要强得多……”   话音方落,门外的几名小厮便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嘲讽味十足。   陈管家也在笑,便仿佛自己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可忽然王小萌也笑了起来,且笑的比他们还要开心,道:“陈管家果然风趣,不过,我想很快你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陈管家果然不笑了,凝目望向王小萌,问道:“此话何意?”   王小萌眉目一挑,笑道:“方才老爷叫我去前堂,这事你应当知晓吧?”   陈管家点了点:“那又怎样?”   “老爷找我,其实与你有关。”   陈管家的脸上逐渐有些不自然了,又问:“跟我有关?”   王小萌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事情,只是老爷发现你最近眼睛不太老实,”   “老往我岳母的胸脯上瞟来瞟去,所以老爷把我叫过去问问,问你有没有欺负过府里的下人,克扣下人的工钱什么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瞟过夫人的胸脯……”陈管家脸上终于大变,偷瞟夫人的胸脯和克扣下人工钱看似是两码事,可老爷在同一时间提出来,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很要命的问题,跟陈管家往后的饭碗有着亲密关系。   死死瞪住王小萌,陈管家恶声问道:“你当时你如何回答老爷的?”   王小萌脸上满是诚恳,道:“我当然回答不知道了,你偷瞟我岳母胸脯的时候我又没在场……”   陈管家脸上都吓白了,厉声道:“别胡说!我根本没瞟过夫人的胸脯!”   “好吧!你没瞟过,所以我跟老爷说,有的事情,还是听听管家的解释比较好,毕竟陈管家在陈家也可谓是劳苦功高,不能以莫须有定罪吧?”   陈管家呆愣了一下,紧接着发出一声冷笑,问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在陈府向来走得正,行得直,从来不逾越半分,老爷怎会无端的怀疑我?”   “莫不是你在造谣?呵呵!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番鬼话?”   王小萌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有些人啊!别人好心好意告诉他,他非但不领情,居然还怀疑我造谣,这世道……果然是好人难做哟!”   摇摇头,王小萌从侧门而出,渐渐走远。   陈管家站在门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犹豫了半响,终于跺了跺脚,道:“不行!我得去和老爷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偷瞟夫人的胸脯啊!”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人相信谎言?   因为事若关己,便会乱了分寸,这个时候,再蹩脚的谎言都有它的可信度,当事人已经丧失了判断力,谎言自然也就容易被相信了。   特别是这个蹩脚的谎言来自那个一直老实巴交,胆小懦弱的陈家姑爷口中,可信度又高了几分。   管家偷瞄夫人的胸脯,这事儿若硬栽在陈管家的头上,陈管家可谓是冤得死不瞑目,悲愤指数直逼另一个世界当年风波亭的岳飞了。   至于陈管家是怎样跟陈四六解释他根本没瞟夫人的胸脯,然后陈红星心中会有怎样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印象,陈管家最后又会得到个怎样的下场……   这些已经不关王小萌的事了。   这就像调皮的猫儿玩毛线团,把毛线玩乱了,善后的永远是主人,猫儿不用太操心的。   王小萌就是那只玩乱了毛线团后撒手不管的猫儿。   这只猫儿现在正迈着轻快的步伐,像一滴渺小的水珠,汇入了繁华的江浦县城大街。 第一卷 第9章偶遇老道   一切都那么新奇,那么陌生,站在喧嚣的街上,王小萌感到很惶然,便像一个从父母手中走丢的孩子,呆呆的注视着街上的人们来往不绝,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茫然失措,不知自己该去往哪里。   这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大街,便是扑面而来的风,也带着古朴的味道。穿着粗布短衫的汉子,一身柔软丝缎的儒生,还有红绿相间的年轻女子,一个个从身边穿梭而过。   王小萌两眼渐渐蒙上几分迷茫。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仙朝大陆?一个人与仙共存的时代?   在经历上古崩裂、诸神黄昏,这个充满苦难,又展现出草根顽强生命的大陆?   站在喧繁的闹市中久了,王小萌不免感慨万千,沉寂已久的心头渐渐激荡,一双古井不波的眼睛也泛起了闪亮的精光……   若是能够再穿越回现代,那该有多好啊!   理论上来说,这里随便捡几个别人吃饭的瓷碗,回到现代贩卖都有可能成为百万富翁,看!多么难得的商机。   人啊!有时候是不能有贪欲的,一但有了贪欲,那么倒霉的事情便会跟随而来。   便在王小萌满怀感慨的时候,一只肮脏得已经辨不清本色的手搭在了王小萌的肩膀上,稍微这么的一动,那件洗得发白褪色的长衫上便留下了一个乌黑的爪印,看上去就好像是某位武林高手留下,分外抢眼。   身处陌生的环境,王小萌对外界也是充满了高度的警惕,当那只脏手刚搭上肩头,王小萌顿时反应激烈的往前一跳,同时飞快的转过身来,戒备的盯着那只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是个老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老道士,更确切的说,是个邋里邋遢,像是从那个土堆里被人刨出来的老道士。   他身上穿着一件好黑不溜秋且脏兮兮的道袍,手上执着一根纠结得似抹布一样的拂尘,他头发凌乱,花白的发髻朝上梳拢,然后用一根短木枝斜斜的固定住。   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脸上的皮肤干燥枯裂,黑一块白一块,不知是否是没有洗干净脸上的泥点还是被人揍了还没有养好伤。   此刻,这位邋遢的老道士正咧着嘴朝王小萌笑,他的另一只手沉稳而有力,手上举着一面脏兮兮的幡子,幡子上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算尽天下。”   看到这面幡子,王小萌立马就明白碰到什么人了。   客气的说,这是一位在红尘中修行的神仙人物,不客气的说,这很有可能是个江湖骗子,以算命忽悠人为生,前世的大街上就有很多这样类似的骗子。   王小萌永远也忘不了自己被骗后整个寝室的人喊了自己半个学期的二傻子。是的,很悲伤的回忆。   老道士用他那脏兮兮的黑手捋了捋仙风道骨的胡须,然后说了一句高深莫测,且经典、且足以吸引任何人注意的话:“这位后生,你有凶兆!”   王小萌顿时不悦了,这类似的话前世今生都不晓得出现了几万万遍,今日居然还有人打着这样老掉牙的口号行骗。   于是王小萌下意识的皱眉反骂道:“你才有胸罩,你全家都有胸罩!”   大家都知道,江湖骗子最怕的就是你不搭理他,你若是一但跟上搭上了,运气不好,也许会被他缠上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以后,王小萌顿时感到了不妙,因为他发现邋遢倒是的眼睛亮了,那眼神就好像前世的猎人看到一只落入傻狍子落入了自己布置好的陷阱里。   还没有等王小萌反应过来,邋遢道士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抓住了王小萌的手腕,手腕很可怜,白净净的,突然就多出了一个乌黑的手印。   “你有凶兆,你真的有凶兆!”老道士满脸严肃,就像前世宣布病人是得了癌症的医生。   王小萌觉得是不是自己给他脸了?难道他不知自己多臭多脏?撇了老道士一眼,王小萌脸色渐渐阴沉,道:“松手!不然老子揍你!”   老道士立马松手,同时还像个乖宝宝似的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擦了擦王小萌手腕上的黑爪印,结果……不可言喻。   老道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贫道不打诳语,你真的有凶兆,还是很大很大的凶兆。”   这种骗子王小萌前世就见过,并且还被骗过,如今怎么还会上他的当?于是王小萌哼了哼,抬起腿就走。   老道士急了,追在后面大喊了一句话,也便是这句话深深的止住了王小萌的脚步。   “你本是已死之人,不过不知为何又活了过来。”   王小萌大吃一惊,顿时回头望向老道士。   王小萌他知道,自己是个穿越者,若安这个年代的话来讲,自己确实是死了,不过死的是以前的王小萌,而活过来的则是自己,21世纪的王小萌。   这本是一个除了自己谁也不晓得秘密,可如今在这个喧嚣的大街上被一个老道士大声喊了出来,身为穿越者的王小萌心虚了。   “你是怎么知晓我以前已死,之后又活了过来?”王小萌弱弱地问道。   老道士高傲的抬起了头,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很在他的脸上重重的留下巴掌印,道:“哼!贫道乃是‘渡劫’修为的高人,当然一眼便看出。”   王小萌狐疑的打量着老道:“你是‘渡劫’修为的高人?”   众所周知,在仙朝大陆修士从低到高可分为十个境界,依次是炼气、基础、虚丹、金丹、元婴、还神、练虚、合体、渡劫、大乘。   现如今比不得上古时代的灵气充足,随着“诸神黄昏”以后,仙朝大陆的灵气越发稀薄,直至现在的第六次轮回,已然是到了末法时代。   何为末法时代?这般说吧!修真界的修士已经快有十二万年没有飞升仙界过来了,也便是仙朝大陆第四次轮回以后,修真界再没有过修士飞升。   老道捋了捋仙风道骨的胡须,点头道:“贫道一生在红尘修行,懂得天文地理,五行八卦。”   “早在几年前贫道在某座山上打坐,可谁曾想一坐就是十年,现如今出关,遇见你,缘也!”   王小萌看了看老道那身仿佛从垃圾堆刨出来的道袍,皱眉道:“你说你在某座山打坐一坐就是十年?”   “说实话,还真的有些不像,你若是告诉我你在那山上盗墓盗了十年,我反而比较相信。”   老道士不高兴了:“哎呀!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如此污蔑贫道,你就不怕佛祖怪罪么?”   “佛祖?你不是道士么?道士拜佛祖?”王小萌瞪大了眼睛,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咳咳!这个,咳咳!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所谓佛本是道,所谓……咳咳!反正,这个……说深了你也不懂。”   王小萌脑子有点乱了,他使劲甩了甩头,不去理会老道士的屁话,这位脏兮兮的道士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死后重生”,他只想知道,这位老道士的修为到底多深。   “你方才说我死后又活了到底是何意思?”   王小萌问话的时候在袖子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倘若这老道能够说出个一二还成,这证明就算不是“渡劫”也至少会点道术,这类的人惹不起,到时候给些银子就好了,若是说不出……呵呵!自己刚穿越便受了好几人的脾气,今日刚好发泄发泄。   幸好这老道士是个很实在的神棍,他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想知道?”   王小萌点了点头,答道:“想!”   老道士扔掉手中的幡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到底脏不脏;翻着白眼,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一顿乱掐,然后忽然的睁开眼睛,一道精光闪过后,老道士的目光开始凝重了。   只见他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幡子一把就拉住了王小萌的胳膊,满面肃然的沉声道:“走!赶快跟走!”   王小萌心中一沉,这老道貌似真有些道行,并且看起来还不低,不可小视。于是王小萌也不再迟疑,毫不犹豫的抬起腿便跟着老道。 第一卷 第10章贫道唐生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界面,又沿着街走了二十多步,并且老道边走还边掐着方位,嘴里小声念叨,直至最后身形一顿,在一家酒楼前止住了脚步。老道抬头望着酒楼的招牌满脸凝重,沉声道:“便是这了!”   王小萌眼中瞳孔剧烈紧缩,吸了口凉气,问道:“这……可是与我那死了又复活又关?”   谁知老道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乐呵呵道:“没!没啊!这能又啥关系啊!”   王小萌神情越发崇拜,只是在崇拜的神情中有一抹厉色闪过,道:“那你带我来这里为何?”   老道士撇了王小萌一眼,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能知晓你死了又能活过来么?”   王小萌点了点头:“对!”   “请我吃顿饭,我什么都告诉你。”   王小萌脸黑的如同炭头。   老道士笑得很奸诈,王小萌很想一拳过去打爆他的狗头,顺便再给他的脸整整容,可是想了想,王小萌还是放弃了,这里是仙朝大陆,对他来说这里是客场,揍人或许会发挥失常。   再看看老道枯如槁木的身体,也不晓得饿了几天,王小萌不忍的叹了口气,算了,不就是一顿饭么,请就请吧。   就算老道是个江湖骗子,他也是个混得很凄惨的骗子,这一把年纪还混得这么惨,实在应该被人同情一下。   王小萌咧着嘴苦笑,自己兜里就装着十两银子,本来是打算找个一本万利的项目投资的,这下好了,刚出门就被人给骗了一顿饭。   唉!也不知道这古代的酒楼里吃顿饭得花多少钱。   并且王小萌还有一种预感,倘若不赶紧离这老道远点的话,他兜里的十两银子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全变成食物,装进老道也不知多久没有吃饭的肚子里。   伸了伸脖子,看了看酒楼的装修程度,嗯!很好!外面没有前世那些站着迎宾的小姐,里面也没有铺红地毯,很一般的模样,估计不会让自己太花钱。   “唉!这位道长,请进吧,看在您年纪这么大,我敬老尊贤,请你吃一顿。”王小萌嘴里发出长长的叹气。   王小萌是个穷人,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一个穷人,除了长得帅,实在没有别的本钱了,钱是越花越少的,不是自己小气,实在是大家都不富裕,前世有钱人没事就喜欢大把的扔钞票,其美名曰:“慈善”。   自己却没有资格玩这么昂贵的游戏,所以,他决定,吃完这顿饭,大家赶紧各奔东西,谁也不认识谁。   老道闻听精神大振,布满皱纹的笑得如菊花盛开一般,很是……恶心!忙不迭朝王小萌拱手笑道:“如此,那就多谢了,呵呵!呵呵!呵呵……”   话语还未落,老道顾不得客气便一猫腰抢先窜进了酒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了张桌子,然后再桌子边使劲招手大喊:“快来!快来这里!”   看老道甚是熟悉的模样,王小萌又不忍的叹起了气,这会他觉得自己的头很大,像冤大头那么的大。   举步迈进了酒楼,王小萌在老道的身边坐下,一旁的伙计点头哈腰地笑道:“二位,可是要吃点什么?”   这会的老道像只老虎身边耀武扬威的狐狸,大声道:“把你们店里最好、最贵的玩意都来一份。”   伙计的两眼放光,还没说什么,王小萌赶紧到:“无需这么麻烦。”   伙计笑道:“小店虽然不大,可招牌菜还是有很多的,一点都不麻烦。”   王小萌嘴里又开始叹气,道:“唉!你不怕麻烦,可我怕啊!”   伙计觉得奇怪,问道:“这是为何?”   王小萌板着脸道:“等你哪天花钱请别人吃饭时,你就知道,店里的站牌菜太多,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老道虚心的笑了笑,这回声音反倒是低了很多,道:“那就简单的来一个荤菜,两个素菜,嗯……再烫壶酒吧!”   说完老道又小心的看了看王小萌的脸色,见到王小萌并没有反对,这才急忙朝着店伙计挥了挥手,让他去传菜去了。   二人相对而坐,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忍受不了这份沉默的尴尬,老道眼珠子转了转,拱手笑问道:“呵呵,那个,多谢壮士赐饭之恩啊!还未请教壮士大名?”   王小萌随意的拱了拱手,道:“在下姓王。”   老道一副“久仰”的模样,大惊小怪起来:“啊!原来是王壮士啊!”   王小萌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材,甚是觉得尴尬,自己这模样又不壮,也担不起“士”,闷声道:“你觉得我哪儿壮了?能否换个称呼,好变扭的赶脚……”   老道:“……”   幸好老道也是个从善如流之辈,道:“这样吧,贫道比你痴长几岁,卖个老,叫你一声老弟可否?”   王小萌看了看老道沧桑模样,不由点头不已,这老道岂止比自己痴长“几岁”啊!   论年纪,简直可以当自己的爷爷了,自己如此荣幸的长了两辈,至关重要的恐怕还是这顿饭起的作用。   拱了拱手,王小萌道:“还未请教道长道号?”   老道摆出一副虚无缥缈的高人模样,捋了捋那仙风道骨的胡须,道:“贫道道号唐生。”   唐僧?   王小萌惊异地瞪圆了眼睛:“……”   “唐僧?西天取经的那个唐僧?”王小萌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王小萌敢发誓,自己就算白捡了十两银子也不可能这么激动。   王小萌的激动反应令唐生有点吓到了,神情惊疑地打量了王小萌半天,这才弱弱地点头道:“贫道道号确实是唐生,可是贫道未曾前往西天取什么……   王小萌对唐生的话丝毫不敢兴趣,而是继续激动地问道:“猴子呢?”   “嗯?啊……”唐生呆住了。   “大师兄,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啊!打的十万天兵天将落花流水的孙悟空啊!你取经路上这么多年难不成就没有收过徒弟?”   “比如路上捡了只猴子,捡了只猪,捡了个一脸大胡子吃人的妖怪……还没有?实在不行捡了一匹白龙总不过分吧?什么都不捡就太过分了啊!”   唐生:“……”   王小萌也有偶像,他的偶像是一只猴子,一只敢爱敢恨毁天灭地的猴子,一句“俺老孙来也”,不经意间不知勾起了多少往事。   便是因为崇拜猴子,连带的,王小萌对唐生的印象也好了很多,虽说这家伙总喜欢经常念紧箍咒折磨猴子。   换句话说,这可是唐僧哇!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唐僧啊!王小萌激动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善了,眯着眼睛,打量着唐生,不时发出瘆人的笑声。   相比王小萌的激动,唐生去觉得浑身发凉。   因为……此时王小萌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横看竖看,怎么看都觉得不怀好意,便像是……想要一口把自己吞下似的。   唐生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些想吐,自己可是已经快要有一百年没洗过澡了,别说别人,就是自己想着对自己下嘴,也觉得万分恶心。   很显然,恶心的不光唐生一人,王小萌也是,当激动变为热情以后,当热情变成干呕以后,唐生论为自己有必要躲远一些,至少……至少为了自身考虑肯定不能坐在对面。   于是,唐生挪了挪屁股坐到了王小萌的右边,笑道:“小弟莫要胡说,这世上哪有这般逆天的猴子,竟能把天上的十万天兵打的落花流水。这份修为,至少也得大罗金仙了。”   王小萌似乎还有些不死,他到:“道长啊!您可记得您的前世今生?”   “前世……前世今生?”唐生开始有些结巴。   王小萌点了点头,如善道:“道长,您前世可是如来佛祖座……”   王小萌话还未有说话,便被怒气冲冲的唐生给打断了,只见唐生一拍桌子,恶狠狠道:“说了半天,原来你说的佛家的那些秃子,去他娘的,那些秃子是何人物?道爷我又是何人物?能做比较么?”   王小萌的西游梦开始碎了,经过唐生这么一说,王小萌这才幡然醒悟。   唐僧、唐三藏是佛家的和尚,而自己眼前的这一位,貌似是属于道家……虽说佛道不分家,可毕竟一个是和尚、没有头发,一个是道士、留着头发。   同时,王小萌觉得老道肯定被和尚抢了很多生意,所以才变得如此狼狈模样,要不然怎么自己一说和尚他就发那么大的火?   并且还一个劲地叫人家秃子,再说了,就算不喊人家大师也不能喊秃子啊!这样多不礼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