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前昔 夜幕降临,天色暗沉,一朵乌云飘过,正好遮住了朗朗明月,一片晦暗笼罩而下…… 璃国的风侯爷府,却灯盏高挂。这时候,在风府后院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有一间比粗使丫鬟的房间还要简陋的小房间之中的小床上;正昏睡着一个样貌丑陋的大汉与一个身材姣好、身姿绰约,却面容被火烧毁了的娇弱女子。 这个娇弱女子,便是实质上的风府嫡女风宣染。 他们衣物半敞开,整个房间的情况,好像有一抹人为、刻意的旖旎、浪荡。 不久之后,当先前被人刻意支走的丫鬟叶沁,急火急燎地赶到时,她所看到的一幕,却让她的心发颤。只见自家小姐风宣染正衣衫不整地被两个婆子,强压着,跪在地上;那双原本空洞的双眼,此时却有着出于本能的惊恐。 而她的身边,还有王府马夫马彪,同样衣衫不整地被压倒在地。只见,那马彪满脸惊恐地嘶吼着、求饶着:“夫人,小姐们,奴才感念风府恩德,一直忠于本分,不可能做出任何苟且之事的啊!望明鉴,望饶命啊!” 叶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心地瞥了一圈在场的人。没想到,这时候除了入宫的侯爷之外,不仅府中的一干姬妾与下人在场,连二夫人、二小姐、三夫人、三小姐,还都给惊动了。 而在场的人,不是不耻的冷笑,就是满目的鄙夷;还有可恨的是,他们不是在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就是在幸灾乐祸地落井下石。 聪慧的叶沁,当下便有所察觉到了什么,心下猛地一震之后便是一痛;这些年来,小姐都这样了,还是有人容不下小姐,要赶尽杀绝吗?行苟且之事?这样的罪名,小姐怎么受得住! 思绪一闪即逝,忠心女婢叶沁便马上冲了进去,撞开那两个压着风宣染的婆子;将风宣染紧抱,并在她耳边安抚暖语:“小姐乖,有沁儿在,小姐不怕!”紧接着,叶沁又在她们,特别是二小姐风玉容恶狠狠的目光中,将风宣染护在了身后。 “夫人、小姐们,请明鉴,我家小姐早在五年前,就莫名地变成了现在这样,好像心智不全,一个三岁孩童还不及的样子了。她又怎么会懂男女之事,又怎么会做得出苟且之事呢?再说,马彪为人忠贞坦荡,府中人尽皆知,相信也做不出这种事。这里面一定有所误会,希望夫人明查!” 已经从在场中人的谈论声中,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叶沁;说这些话时,一脸的倔强、认真与无畏,袖中藏着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可抑制地颤动着;她告诉自己,小姐还需要她的守护,她不能害怕! 说到最后,她只将眸光紧紧地锁定在了二夫人的身上;现在侯爷没在,府中最能做主的便是在风宣染的娘亲大夫人死后,这个便早已被扶了正的二小姐的娘亲二夫人了。 只是,听了她这话的二夫人,依旧一脸冷笑着,不为所动。 而她身边的二小姐风玉容更是满眸子的阴鹭与一脸的不奈。她之所以要选择在最后安排这个众人捉女干的过场,不过是想风宣染背上府中人尽皆知的银贱之名,顺便好让她的死,死得有所根源,方便她在爹爹面前交代罢了。该死的,这时候还要跑来叶沁这丫头来给她添麻烦! 于是,风玉容没好气地冷笑道:“呵呵,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需要查的?捉女干捉双,捉女干在床,已经是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的事实了。或许有的人就是天生媚骨,狐媚子转世,就算是成了被火烧毁了容貌的丑八怪、傻子;也会本性使然,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呢!” “是啊,容姐姐说得对。这样的贱人早就该好好地收拾收拾了,现在又做出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还望容姐姐与夫人,早做处置决断,以正门风!”三小姐风玉磬一脸亲近风玉容地附和着道。她口中的夫人,便是二夫人,不管她们心中是否真的愿意,她们也只好这样称呼。 “是啊,姐姐,后院的事情,侯爷早就交给姐姐掌管,还请姐姐先做示下。”三夫人也瞥向二夫人,如此附和道。毕竟,正好对于风宣染,她们本也就是容不下她的。 二夫人凤眼微眯,轻笑不语,只是将眸光瞥了一眼风玉容,这个让她最为得意、放心的女儿。 “呵呵,既如此,来人啊,就将这个贱人与马彪一起带进小密室里,先连夜好好地审问审问再说。待审问清楚了,也好对明日一早便从宫中回来的爹爹交代一番。三姨娘与磬儿妹妹就一起吧,其它人都散了。”风玉容冷笑着道。 一听及此的叶沁,顿时心下拔凉,这些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小姐的存在就是碍了她们的眼么!小密室是拿来审问、责罚下人用的,小姐也不是第一次被她们带进去受罚。但莫名地,这一次叶沁却陡生一股子无比强烈的危险感;隐隐地,她觉得似乎这次不会像往常那样简单。 或许,这次的惩罚、折磨更可怕,不行,绝不能让小姐就这样被带走! 叶沁在下意识里明白,在这些心狠的人面前,不管怎么祈求,都是没用的;当即,便干脆把心一横,紧紧地抱着风宣染,撞着胆子道:“呵呵,二夫人、二小姐、三夫人、三小姐,这事的确是件大事,怎么说都事关风府大小姐的清誉,怎能做草率处置!还是等侯爷回来,再做处置吧。” 叶沁这话,是在刻意强调她们的身份,毕竟再怎么说,风宣染都是实质上的风府嫡出大小姐,她们不要做得太绝!其实,聪慧如叶沁,又哪里会不知道这话不妥,会刺激到她们;但她毫无筹码,今天这事又实在不简单,她也只能在没办法之下,孤注一掷这样说了。 果然,二夫人与二小姐当即便脸绿了绿,风玉容便马上给了她的贴身大丫鬟雪柠一记眼神。 颇懂察言观色的雪柠便当即明了,趾高气扬地走上前,连甩了叶沁两个巴掌,冷哼道:“小蹄子,二夫人与二小姐在这儿呢,分不清真正的尊卑主次是吧?你说你家小姐不懂男女之事,我看就因为有你这个骚蹄子在,都是你教坏了她,她才会行苟且之事的吧。来人,先将这个叶沁打二十大板,再关押起来,容后处置!” 雪柠这话代表的是二夫人与二小姐的意思,于是,便有人硬生生地马上将叶沁从风宣染的身边拉开,带走了。 这样一来,接下来发生的丑恶内幕,叶沁一时间也就不知道了…… 但今夜注定是个血腥的不平夜,没几个时辰之后,便传出这样的消息;风宣染与马彪最终对苟且之事供认不讳,只是当他们明白以后都不可能再在一起时,竟都一时间因无法接受而双双撞墙殉情而死。 并且,许是当家主母的办事效率高吧,当即便随意找来了一副棺材,还很是菩萨心肠地将他们二人合殓入了这同一副棺材之中。原是在道理上,准备等风侯爷回府后,再该怎么葬法怎么葬的。不料,风侯爷次日没回,要隔日凌晨才会回府;于是,这棺材只能再停留一天。 然第二夜,朗月如弦,凉风嗖嗖,夜静寂;简陋棺材之中的那名已死女子,却猛地睁开了凤眸…… 正文 第二章 身体争议 同一双凤眸,再次睁开,已完全没了原来的呆滞与空洞,而是隐隐地透着足以颤动人心的寒冽。额,自己不是遭受了一场精心策划的暗杀,私人飞机坠毁了么?没想到自己竟然这般命大,没死么! 可这是哪里,怎么一片黑漆漆的?空气似乎也不怎么流通,闷闷的,味道不怎么好闻。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宣染,不由地秀眉拧起;随手一个摸索,便发现上方似乎有木板顶着;于是,在一个用力之下,便直接掀开了木板,坐起。 她的瞬间第一思绪是,好像自己虽然没死,但也伤得不轻,怎么连掀块木板的力气,似乎都很是勉强;好像全身上下都软弱无力,还都有些隐隐作痛着。但紧接着,她随意瞥见的一眼,却让她一个震惊;尼玛晦气,自己这还没死,就先进了棺材了?原来自己刚掀开的那块木板是棺材盖呢! 不仅如此,这还担心自己黄泉路上孤独寂寞,给自己特意安排了个男人合葬?可是,特么的!这手下兄弟都是怎么办事的,竟还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丑男,这容貌与身材也长得实在忒抱歉了吧! 然,正骂骂咧咧的宣染,猛然间却灵敏地嗅到了一抹异常诡异的气息;眸光一下紧缩,这不对劲啊,怎么自己身上和这丑男身上所穿着的都是古代衣物呢? 紧接着,环顾了一圈四周,看得出来自己在一个已被废弃了的大厅之中;但这个大厅,无论是从雕饰,还是所有的器具上看,完全都是古代的样子嘛。大厅的四周还被点上了一盏盏的油灯。 她心中猛地一紧,从棺材中跳出,凤眼微眯,眸中精光闪烁,仔细地查看着四周;可是,仍旧没让她捕捉到一丝现代的痕迹,没嗅到任何一缕现代的气息,也不存在任何摄影、拍摄的设备。额,她有些傻眼了,这不可能是有人特意伪造的古代环境;否则,不可能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的。那么,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可就在她猛地脑子一阵轰鸣之时,却又猛地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道黑影,开始发了疯似的摇晃了起来她的身体。她反应了过来,瞥向那道黑影,终于她心甚慰了些,总算见着了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小美男了。 但瞧着小美男先是开心激动,紧接着却又满副咬牙切齿地险些崩溃的表情时,她有些迷茫了。关键是,又看他整个面容姿态,像极了一个正展开了撒泼架势的女人时,她更迷茫了;莫非这么个让她的心稍得安慰的小美男,是个娘娘腔?那真是,可惜了…… “你没死是好,可,你,我这才知道,该死的,你怎么没保护好我的身体,让我的身体毁了面容呢!并且,我也不曾想过,你竟还顶着我的身份,我的身体,混得这般境地,惹来一身污贱之名!这是我的身体,你还我的貌美如花女人身!” 看得出来,这个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很是激动,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强忍着压抑着声音,轻轻地嘶吼道。 什,什么!他居然说自己的这具身体是他的?这个男人脑子没问题吧!经受了一连串刺激的宣染,脑子有些懵了。但她仍旧没忽视,他话中的毁了面容那四个字。 于是,她赶紧地环视四周,终于被她见到一边有放着一面似乎是拿来辟邪的青铜镜。她便赶紧地推开那男人的纠缠,扑向那面青铜镜;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整个晕厥了过去。 这,这还是她那张花容月貌的面容吗?双颊一片好像被火烧毁了的可怖丑陋皮肤,就连唯一一处完好皮肤的额头上,也有着一大块好像受到撞击而形成的乌青血污。 宣染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紧接着,她便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该死的,这也绝对不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穿越就穿越吧,还来了个魂穿,魂穿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要她穿越到了这么个面容被毁了的身体里,这是有多倒霉!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清眸之时,里头尽是璀璨芳华;算了,无论在何种时候,心都不能乱。 飞机坠落,说不定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摔成了一滩烂泥,更是凄惨的了;再看如今这具身体,身段妖娆,身材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好;况且,这双凤眸又是像极了自己原来的那双眼睛的,美目盈盈。 想来,待额头上的伤势好了,再梳妆打扮一番,拿块薄纱蒙面,将脸颊上的丑陋遮去;整个儿看上去,也是挺美的。恩,以强大的心理承受力,如此宽慰了自己一番的宣染,心下便马上平复了情绪。 现在,她能有什么办法回二十一世纪么?她没有,想回去是难的了。那么,根据她往常看穿越小说的经验;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只有既来之则安之,凡事镇定以对。 而就在这宣染情绪波动、思绪流转间;那一旁的小美男也在几个深呼吸间,缓解了他紧张、激动的情绪。 只是,他看着宣染这一系列的神情反应,不由地英眉拧起,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地探究;她的表情反应,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她的女儿身是自己的,那么自己这具男儿身,就应该是她的,她应该与自己有类似的表情反应才对啊。怎么…… 五年多来,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从戈国皇宫里出来;因为时间不多,一出来,他便抓紧时间往风府里赶,希望找到她,想法子换回原本属于他的女儿身。 但他深夜刚探入风府时,便听见有丫鬟在说什么风宣染与人苟且,双双殉情而死了;只是听了这一句,他便听不下去了,急急地找到了这个偏厅。万幸,她还没死,否则让他找一个死尸讨回女儿身,就更不可能的了。 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是过于情急;还没怎么了解其中的情况,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冲上去触碰到了她身上还活着的体温了。否则,要换做是一般人,还不得先在一时间里,怀疑她是否是诈尸? 只是,他也这才发现她竟然毁容了;看着她那张脸,他的心真是一揪一揪的痛,他原本那张如花似玉的俏红颜啊! 紧接着,他便心下不忿,走到她面前,继续冷声道:“既然,你这具女儿身是我的;那么,我这具男儿应该就是你的了。戈国七皇子,你身份更为尊贵,小女子无福消受,我们还是一起想法子赶紧将身体换回来吧。” “你放心,这些年来,我顶着戈国皇子的身份与这具男儿之身,凡事都小心翼翼,不敢妄为;所以,目前一切都还好。至于,我的这具女儿身,毁容了就毁容了吧。发生了什么事,我再想法子面对就好。” 说这话时的他,还想着要是能够找到第一公子来医治的话,或许容颜能够治好呢。 额,可是,听了他这话的宣染,心便再次猛地咯噔了一下,只觉有抹寒气自脚底蹿升。毕竟,身为女人,比较注重自己的容貌些;所以,之前他的话,让她主要只抓住了“毁了容貌”四个字,其它的便有所忽略了。 现在,再这样看着他严肃、认真地说着这些话时;她好像能从他的那双眼睛中,看出他并无虚言,也能看出他似乎挺正常的一人,并不像傻子、疯子。 额,传说中的穿越都让自己遇上了;他说的话,虽然够诡异,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兴许真有这么回儿事呢? 可,自己灵魂穿越就灵魂穿越吧,难不成还真的穿越到了一具颇有争议、纠纷的身体里面去了!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又误入了一个皇子的身体里去了;此时,正顶着这么个男人的身体,来讨要他的女儿身,要求换回身体!宣染思绪流转间,马上便理清了他这番很容易让一般人听了当场就懵掉的话中的意思。 呵呵,不过他还是搞错了呢。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不是戈国七皇子的灵魂;那么,真正拥有他那具男儿身的戈国皇子的灵魂又去了哪里?当然了,对于这点疑惑,宣染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跟他说出来的了。唉,宣染不由地…… 正文 第三章 侯爷归来 唉,宣染不由地微微低下头,左手环胸,右手抬起,抚向太阳穴处,揉了揉;真是头疼,这刚穿越而来,就给了她接二连三的刺激。好吧,她向来就爱玩儿刺激的! 瞬间又调整好情绪的宣染,便又笑着瞥向了他。 “额……”她突然间嘴角扬起的笑,略显突兀,生生地打断了刚看着她又是这样一番怪异的反应,而正想说些什么的他的话。 “呵呵,那你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你自己的身体,跑到这具男儿之身上去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睁开眼睛,就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了。如果,你是跟我一样,莫名其妙的,毫不知道任何原因的话;那么,我现在不就在你面前吗;你说该怎么换,怎么换得回来?想法子,也不是说说的。” 这番话,是宣染看他好像对换回身体,很有执念;便故意这样说,想让他知难而退的。要是他还知道些什么的话,顺便她也就能套出更多的信息了。 关键是,废话,她这才刚刚穿越而来啊,对这个时空整个环境、情况也还不怎么了解;她可不想他就这样马上纠缠上她,给她带来麻烦了。 再说,也正是这个理,不管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缘故,身体都哪能是这么简单,说换就换的;要真这么简单,她是不是也能立马回二十一世纪了?有些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宣染,便撇撇嘴。 而再说,听了宣染这番淡淡的话后,他便马上脸上一僵;是啊,他犯难了。 这五年多来,他日思夜想想换回他的女儿身;终于有了这第一次离宫机会,他便没想那么多,就赶来了。可此时此刻,这女儿身就在他面前,他又能再怎么做,才能换回身体呢? 然,就在他有些手足无措之时,宣染与他便同时听见外面好像有了较大的动静;紧接着,便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他眸光一紧,身体没换回来,没得选择,他的身份便只能是戈国七皇子,他也只有这个身份给他的安身立命之处;所以,就凭这个身份,他便不能惹麻烦,让人发现了他。况且,这次出来,本就时间紧迫,他得赶紧回戈宫里去了。 而现在看来,她顶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这五年多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是这些年来,被禁锢于皇宫里的他,所不知晓的。看来,还是先回去多了解些情况;再查探看看,能不能找到变身体的原因;再想到些可以具体尝试下该怎么做的办法时,再找她换回身体好了。 紧急情形之下的他,便瞬间就在脑海中闪过了应对思绪。好在他来时,多做了一手准备;这趟见到她,也不算白费。 于是,他便一脸认真地看着宣染,快速地道:“我想你顶着我一介女子的身份,没办法知道更多情况;我给你留下一封信,你先看看;对于换回身体,我们日后再找机会好好商议。我想你也明白,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我得先走了。” “对了,切记,你若不想被人当疯子或者妖怪,喊打喊杀的话;这信你看完,必需马上毁掉,不要被他人看到!”话音未落,他便塞给她一封信笺,便在她面前消失了身影。 好在原来的她身为风家大小姐时,还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再加之这具男儿之身本也有些武功底子的;所以,本就对风府甚为熟悉的他,才能这样顺利地来去自如,没被人发现。 不过,也算他走得及时;这不,他这才刚走,不久便有一群人赶来了这里。这时候的宣染,已处事不惊地藏好了那信笺;淡淡地看向来人,却在第一时间里,便听到了一阵倒抽气声;紧接着,便见他们很多人脚步不由地往后退缩。 一干随从,满面惊恐地看着活脱脱,站在棺材外的宣染,这是诈尸了么? 为首之人冷眸一凛,他身侧管家装扮,眸光中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便厉喝一声:“一帮废物,听说过鬼还能有人的影子的吗?一看就知道,没死完全,还嗝着一口气;现在,气缓过来了,也就还活着的了。” 说这话之人便是风府的管家钱忠,他是最会看这为首之人,也就是刚从宫中深夜回府的风侯爷风亦寒的神情眼色的了。 此时的他,实则是在心里估摸着,侯爷功力深厚,瞧这神色反应,定是有感受了她的人气儿了,也就是她还没死;不过这话,他还是刻意这样子说的。 好在昨夜,自己向夫人与二小姐献策,还是别急着将她扔进土里,随便葬了;否则,她就是没死,也被活埋着死了。再待如今,侯爷没到早晨,就深夜提前回府问起来,现在的自己也就没那么好交代了。 哼,没想到这个废物,还能让侯爷有用到的时候。这个钱忠在心中正冷哼之时,却正好让宣染捕捉到了他那抹不善的眸光。猛然间,她眼中闪过的一抹犀利与冰寒,便让钱忠心下猛地一颤,只觉有抹寒气自脚底蹿升。 好可怕的眼神,可怕程度比发起火来的侯爷,还要让人胆战心惊;马上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啊,还是平日里的那个丑八怪、废物啊。莫非,刚刚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眼花了? 而这时候的宣染,还是双手环胸,淡淡地看着为首之人;人不动,她不动,对方还未开口说话,那么刚穿越而来,对什么状况都还不是很了解的她,自然不会先急着说话,让对方看出什么端倪了。 而风亦寒,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宣染,既不似平日里那样呆呆傻傻地嘟嘟嚷嚷着时而叫他爹时而叫他侯爷,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只会怯弱弱地躲到一边,而只是这般淡淡地看着他的样子。他冷冽的眼睛眯起,点点精光从中闪过。 此次入宫与六皇子秘密商议一些事宜,准备趁着邻国戈皇六十岁大寿,诸多各国有权势、名望之人都要赶去祝寿,途径璃国之际…… 正文 第四章 有所算计 他便以开办一场时间定在戈皇寿宴前几日的普通家宴为名,暗地里将邀请函发放出去。 同时,也暗中邀请本国朝中的其中一些有权势的大臣,参与此次家宴;准备以此,为六皇子笼络更多的助力,以助他在不久之后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而对于此次所要宴请的人选之一的曹老将军,想要也纳他入六皇子党的话;他却突然想起,或许眼前这个废物,能够派上用场。由于时间紧促,他也没等天亮,便连夜赶了回来;谁知一回府,他便从管家那儿得知这个废物已死! 其实,这几年来,她们容不下她,对她百般作践,他清楚得很,府里的任何事情都是逃不过他的眼的。只是原本在他眼里,如她这样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活着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的;以致于,他当然放任不管了。 只是当他突然想到或许她还能有利用价值时,却没想到容儿竟这样心急妄为,私自先一步动了手脚;所以,话说回来,他刚回来一了解到情况,也就在一时情急,下意识之下,没想过多,还没落座,就往这里赶了。 而那一干接应他从宫中回府的下人,也就没有在他吩咐他们可以退下的情况下,只得也就一时间都跟着他过来了。 他情绪急切、烦躁啊,该死的,容儿是要害他乱了刚要布下的棋局吗? 不过,好在,这个废物还没有死。看着活生生的她,他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不过,此时看着眼前的她,他怎么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呢? “染儿,你没事就好,额头上的伤势,我会派人为你查看;至于叶沁那丫头,我也会派人将她放出来。你就先回房休息吧。”风亦寒眸光一转,虽然表现不出亲昵;但他冷脸便又瞬间有所缓和,脸上刚硬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下来,对她好声好气地如此道。 额,染儿?莫非这具身体的名字中也有一个染么?不过,他示好得这么勉强? 关键是此时他还在眸中隐藏着一闪而过的算计,并没有逃过她的眼。这个为首的中年男人,衣饰讲究,留着些许长须,单从面容与五官上看,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帅锅一个。 而从他的身上,也能透出较强的气场;只不过,好像时间的逝去,却在他身上积淀了不少人情冷漠的世故。特别是从他那双眼睛中,无意间闪过的点点精光;便能让看人向来很准的宣染,感觉到他定是为人阴狠。 他绝非善类,这对自己说得几句话,也绝无一丝关心的成分在。 只是,宣染秀眉微挑,现在的她,还有什么是能让他算计的吗? 而就在宣染并未急着答话之时,又从外面突如其来了一抹急急的红色身影,在她的身后还小跑跟着个丫鬟。这红色身影便是风玉容了,她一见着宣染,便脸色一白,突现一脸的惊恐之色;额,昨夜还是她亲自确认她断了气的,难道她是见鬼了吗? 不过,还算这风玉容是有几分脑子的;瞥见在烛光的映照下她是有人影的,关键是瞧着这边上这么多人的神色,也不像是见鬼的样子。莫非,这个废物,真是这般命大,没死绝,又活了过来!风玉容的眸中一闪而过一抹阴鹭。 她是今夜没睡熟,听见府里有动静;之后,才知道爹爹不仅回来了,还一回来没落座,就直接往这里赶来。这么个废物,就是死了,爹爹也不至于这么重视,就赶着过来瞧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她看向风亦寒,满脸的敬意,又带着亲昵地口吻喊了声:“爹爹,你回来了。” “恩,容儿,你胆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明日中午自己去书房请罚!退下!”风亦寒冷冷地道。她错了,于他而言,从来就没有什么疼不疼爱,重不重视的说法;全凭利用价值,当下他刚好想对宣染有所利用,自然容不得她肆意妄为,阻他的事了。 而这时候的风玉容看着满脸威严,满眸子尽是通透与冷酷的眸光,浑身散发出慑人气息的风亦寒;心下猛地一震,爹爹可是难得这么严肃地对自己的。 将那个废物置于死地,自己可是用了番心机、手段的;莫非爹爹这般厉害,一回来就知道了这件事的内幕,实则是自己在搞鬼? 也对,爹爹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可自己之所以敢这么做,本也是算准了爹爹一定会大事化了,顶多说上自己几句,不会真为了这个废物怎么苛责自己的。 可现在,这废物都还活生生的,没死呢;爹爹就难得这么严厉地对待自己了,好像隐忍的火气还不小! 这其中必有缘故,看来自己得着人秘密向爹爹身边亲近的得意下属那里打探打探。心下打定主意的风玉容,在这时候便也不敢多话,只得强作镇定,一脸乖巧、温稳的模样;行了个礼,只道了声:“是。”便也就带着她的贴身大丫鬟雪柠退了下去。 并且,在离开前,还是暗自用一抹极为阴鹭、凶狠,满含杀意的眼神瞥了一眼宣染。 宣染只是嘴角轻撇,看来自己还真是危机四伏啊;不仅有人想着算计自己,还有人容不得自己的存在。呵呵,不过通常,自己只会让他们尝受比自食苦果还要难以让他们承受的代价!宣染心中冷笑,不过脸面上还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任何情绪。 风亦寒看着还是不发一言的宣染,眉间处皱了皱;她这样的眸光让他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却又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秘密,让他甚觉不舒服。 算了,时间紧迫,他这都要两夜没合眼了,他得赶紧去休息个几个小时,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思绪一闪而过,他便紧接着吩咐他身边的其中一个下人道:“小林,你先送小姐回房吧。” 宣染还是不发一言,便随那小林去了;只是当她走过他身边,背对着他之际,她秀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轻笑;呵呵,小姐?她还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安排人,秘密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宣染走后,风亦寒冷冷地吩咐钱忠道。 宴会在一天后,便要举行,这枚很有可能会用得上的小棋子儿,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正文 第五章 两大权贵 夜,冷月如钩,层云翻滚,时不时地遮住月光;风府之内暗流涌动,而此时在风府之外的两条不同的官道上,也仍旧各有人马夜间前行。 两条方向不同的官道,却是到戈国的距离等同的。并且,各有一座豪华马车,马车之内分别坐着一个当世权贵,他们都是权倾一方的尊贵男子。这双方都是赶去戈国,参加戈皇寿宴的。 一个拥有着倾世之容,皮肤洁白,极致完美的立体五官,挑不出半点瑕疵;但他那双眸子如寒星射入,透着淡薄凉意。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不冰不寒,却是极致特别的某种凉凉的气息。 他一袭简简单单的如墨黑衣,万千青丝也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墨玉束冠束起,再加上腰间一块随身携带的墨色羊脂玉。 一切都是那样的简简单单,并无过多装饰;但他却如天上皎洁的明月般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这是在夜幕下,任何黑与暗,都无法阻挡的。 有的人便是天生的尊贵,天生的灼灼其华,让人只是仰望,都唯恐有所亵渎。他便是华国太子云墨,此时他正淡淡地坐于马车之中,眸光深沉如雾;马车边的窗外,突然掠下一道黑影,那便是他的首席暗卫冥夜。 “殿下,第三波暗杀之人,已经解决;只是按着殿下之令,并未对这些暗杀之人赶尽杀绝。难道对方的水平有所下降,这连续三番出击,也没见着他们有何厉害之处?真是没那个本事,也还学不会消停。接下来,还望殿下示下。” “多话。”云墨英眉极为细微地蹙了蹙,波澜不惊的声音,却让冥夜心下猛地一颤;的确,他是多话了。 可是,对方接二连三采取没什么杀伤力的暗杀行径,来过分挑战他的耐心;这让他感觉,好像对方就是在挑衅着他们玩儿似的。这使得他心里头那团好战的熊熊烈火,实在苦憋得慌,这才一时郁闷之下,一个不小心多话了些的。 “好了,对方这三次行动,本非意指暗杀,不必介怀。事不过三,既然对方这样盛意拳拳,咱们怎好不奉陪着玩一次。传令下去,以对方这三番出击的力量,并作一波力量,奉还。”云墨清清淡淡地道。 和一个厉害的对手,交手交得久了,对方的秉性,他便也了解了不少。呵呵,他若再没有反应,相信接下来对方便有第四次、第五次这样所谓的捣乱暗杀接踵而至吧。此时,云墨的心境就如他的那张脸一样,云淡风轻;对方就这点举动,还不足以影响他一丝一毫的情绪,一切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他之所以下这样的命令,也只不过是怕憋坏了他那一帮战斗力过于旺盛,乃至手痒难耐的下属罢了。 这一边的队伍依旧前行着,而另外一边官道之上的另一座豪华马车上坐着的一个男人,便是炎国最具权势的皇子四皇子烈阳天,而他也是年纪轻轻便已被封王的四王爷。 他一张刚毅的脸,五官立体深邃,美好地仿若是出于天神之手的精心雕琢过一般;剑眉入宵,鼻子坚挺,两片薄唇周边还留有一些胡渣子,平添他几分阳刚霸气。 而他那双眼睛,就如处在这夜幕下的一双鹰眸一般,时不时地乍现点点精光。他是天生的霸主,人如其名,烈阳天,烈日炎炎的烈阳天;他就有那个资本高高在上,那个资本霸气不凡! 但就如他那一身贵气的暗紫,霸气之余,又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晦莫难测的味道;并且,他也有着犹如紫色那般,独属于他所深藏着的忧郁。 无独有偶,这时候他的首席暗卫暗火也一袭紧身黑衣的出现于他的眼前,回禀道:“已经按照王爷的命令,连续给那边进行了三次徒有夸张的暗杀行动了,并未真正伤到其根本分毫。王爷,属下不明白,为何我们不加重力量,在这其中给对方一记重击突袭,真正伤到他们?” “你这是在质疑本王?”烈阳天凛冽的寒眸射向暗火,暗火只觉猛地一股子蚀骨的寒气袭来,额间便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其实,这也难怪他,其实他和冥夜一样,体内都流淌着勇战的血液因子。只是主子的心思晦莫难测,他只能每每这般做挑衅出击;反倒刺激得他体内战斗的血液热烫起来了,看着同样强悍的对手,他真想与其酣战一场。所以,他也与冥夜一样,同样是憋得慌,这才不小心多话了。 “属下知罪。”暗火垂首道。 “呵呵,你以为这时候汇聚力量重击,就能伤到他们了?那只会出现两种情况,要么双方还是这般皆无真正的损伤,要么双方真正损伤到的程度一样多;你觉得,那有意义么?事不过三,传令布防下去,接下来,他应该不会再毫无行动反应了。之后,再暂且按兵不动,只需严密探视着那边的行路进程等一应情况就好。” 烈阳天厚沉,富有磁性的声音,淡淡地下令完后,便一摆手,让暗火退下了。 其实,他就是天生的霸者,要霸尽天下。难得遇上云墨这么个不相伯仲的厉害对手,而在这路上,他也做不了其它过多;那么,他何不就给他安排几场小暗杀玩玩儿,彼此添点小乐趣的同时;也能干扰干扰他的行路进程,在暂时没什么东西好比的情况下,他就要比他先赶到戈国。 更何况,先到的话,他也可以先暗自部署下一些事情。 所以,对于这两个强者而言,这点路途之上的小变故,不过是他们沉闷路途之上的调剂品罢了;他们的队伍,依旧前行着…… —————————————— 而又说回宣染那边,在回到了她那个简陋、阴暗,还不如粗使丫鬟的房间的小房间里之后;她便皱了皱眉头,这种环境,她是肯定呆不住的。 要知道她在现代时,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享用的可是极尽奢华的高床暖枕啊。不过,算了,拖着这个刚穿越而来,还不怎么适应且多处酸疼的身体;到现在,她只觉得累了,她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上一觉再说。 毕竟,按情形分析,她现在还暂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可就在她刚想爬上那张小床之时,有一抹刚到的柔弱身影便要扑向她。而她处于已经恢复过来的天生的警觉性之下,便身形一侧;紧接着,那身影便正好整个栽倒在床。 不过,这抹身影很快地便起身,仍旧是满脸如花灿烂的笑容,亲昵地道了声:“小姐。”她便又再接再厉地往她身上扑去,要将她紧抱;这次宣染感受到了真挚的亲切善意,且也意识到她应该就是,之前那人口中所提及的会将叶沁那丫头也放出来的叶沁吧,便也就没再避及开来。 她的贴身丫鬟?额,可是,这丫头需要对自己这么热情么?这抱得也太紧了吧!而就在宣染只觉得胸口有些闷闷地,轻咳了两声,要将她推开之际;这叶沁似乎也有所意识,便赶紧松了手,扶着她坐于床边。 “小姐,自沁儿被关起来之后,二小姐她们一定对小姐施以毒手了吧。当沁儿得知小姐已死的消息之时,沁儿真想马上跟着小姐去了呢。” “只是想起大夫人当年在街边捡回沁儿的恩德,沁儿便想着一定要想办法将小姐与夫人合葬于一处后,才敢随着小姐一起去了的。可没想到他们刚刚将沁儿放出来时,又跟沁儿说小姐没死;真是谢天谢地,夫人在天上显的灵。这也都是沁儿的没用,守护不好小姐,害小姐受苦了。” 这叶沁一片浓浓的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许是看着宣染还活着,心情过于激动,便不停歇一连讲了这么多话;边说还边将宣染全身上下都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她担心自家小姐受了她们的欺负,身上会有多处伤到。 其实,她说这些话,也是心意使然,下意识里只是自顾自地说着,并未奢望她真能听懂多少她说的话的。 可她没想到当她查看完她身上的大概伤处,也正好说完这些,抬头看向她,正好迎上她的眸光之时;她一怔…… 正文 第六章 记忆片段 她一怔,小姐自五年多前,莫名其妙地突然好像三魂少了七魄,变成了个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后,眸光便是空洞、呆滞的,便从无此刻这般清明、灵动过。小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恩,沁儿,我没事,你放心。现在,管它什么事情,等我睡到天亮醒了再说;你也该累了吧,你也睡会儿再说。”宣染目光柔和,温声道。 对于这个叶沁,看人向来很准,直觉也相当准确、敏锐的她看得出来;她是自她穿越而来,对她最为真心,可以信任的人了。 所以,她才在她面前,呈现出了她此刻最为真实的状态;的确,她心里头还有很多事情搞不明白,存着疑惑,但是她此刻最想做的还是莫过于睡觉。 讲来也奇怪,此刻突然间愈发想睡觉的感觉,让她难以自抑,她好像从未像此刻这般想睡觉过。莫非是这具身体,她还不够适应?不管了,还是先睡觉再说,宣染便在叶沁略带疑惑的眼神中,自顾自地爬上床先睡了。 而聪慧乖巧的叶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然在宣染睡了近乎一个时辰之后,处于睡梦中的她,竟猛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有大量的画面充斥于她的脑海之中,要将她大脑之中的根根神经挤爆了一般。 一旁的叶沁,看着痛呓着,脑门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的宣染;便想将她叫醒,怎奈怎么也叫不醒;正在着急之时,却只见宣染猛地睁开清眸,坐了起来。 突然醒了过来的宣染,只觉得脑海中多出了一些记忆。 凝眸,刚刚在睡梦中的那些画面,应该是所留存于这具身体之中的机械的记忆片段吧。记忆片段之中的主人公,呆呆愣愣的,好像三魂少了七魄,以致于没有主观意识反应能力,只是凭着存在的一些单纯的记忆能力,机械地记录下了一些发生过的记忆画面;所以,这些记忆片段,好像都没怎么包含有她的主观情绪在里头的。 不过,好像也是记忆能力有限的问题,这些记忆画面似乎有所遗漏不完整,也似乎有些凌乱。但似乎也只有五个多年头的记忆界点,多是一些受人欺凌的画面,特别是受于二小姐风玉容的。 宣染凝眸,便继而一脸认真地问了叶沁诸多问题;叶沁虽然心下有所疑惑,但也没管那么多,先都认真地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 于是,很快地,理解接收力超凡的宣染,凭着这些记忆片段,加之叶沁带给她的资料信息;她便终于理清了思绪,分析了解了整个情况。 原来这个时空,是现代各国历史上都不存在的架空异时空。一个持续了百年征伐的乱世,在诸多国力不均的中小国家之中,存在着三个大国,璃国、炎国与华国;炎国与华国的国力没差多少,而璃国相对较弱。 她现在所处的便是璃国权倾朝野的风侯爷府,而她的身份便是实质上的风府嫡女风宣染。呵呵,这名字倒是挺好的,与她二十一世纪的名字,不过就是多了个姓氏风。 根据沁儿的信息,这风宣染原来也是风府名至实归的得意大小姐,颇为聪慧,也颇有能力的。只是,在五年多前,她带着叶沁去郊外游玩;期间莫名其妙地昏倒过一次,再回府后,第二日起床,就莫名其妙地好像三魂少了七魄一样,成了个呆傻愣了。 并且,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切就是那样的莫名其妙。 雪上加霜的是,正好那期间二夫人那在宫中为妃的妹妹柔妃,突然间荣宠后宫,而柔妃之子六皇子百里凌烨也颇得圣宠。这样一来,娘家原本就颇有势力的二夫人,自然就得了权欲熏心的风侯爷风亦寒的专宠了。风亦寒,也便成为了六皇子党之中的重要力量。 风府的风向,完全变了,原就不会争不会抢,贤淑温良,原本还有个聪明能干的女儿撑腰杆的大夫人,也就是风宣染的娘亲;在女儿也一夕之间莫名其妙地成了个傻子后,便完全失了势,日子过得比较凄凉。 而那一年,或许便是血灾之年吧,更为雪上加霜的是风宣染的房中,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竟然烧毁了风宣染的面容;且因她吸入了过多的烟尘,差点一命呜呼。 真可谓世态炎凉,那时候的风府诸人,见到她的面容彻底被毁成了那样之后;便对要死的她,弃之不管了。 好在当时风宣染的娘亲不放弃,幸好她能在一个偶然的机遇里,遇到一个医术高明的公子;救得了风宣染的性命,但那张脸只能保证伤势不扩展,也不会再给她带去痛楚,只是那被火烧毁了的样子,一下子治不好了。 不过,据沁儿讲那公子说,风宣染的脸也是存在治好的希望的,便留下了一些药,拿来每一个月敷上一次脸就好;只是对于这点,夫人的意思是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讲起,以免引来歹心,惹来麻烦。 不过,沁儿讲这五年多来,她都有每个月按时给风宣染的脸敷药的;可风宣染的脸还是迟迟未见效,想来是药效缓慢的缘故…… 再说回来,风宣染毁了面容之后,她们的日子自然更不好过了。 大夫人本是个知府的女儿,与当初也是个知府的风亦寒,原是门当户对的糟糠之妻。后来,风亦寒在娶到了娘家势力慢慢地越来越雄厚,又对他万分痴迷的二夫人后;他才开始枭雄有用武之地,开始慢慢地平步青云的。 二夫人早就想取而代之大夫人的正妻之位,自然此后便愈发放开了手脚,时常骑在大夫人的头上耀武扬威。就在那一年,不久之后,大夫人便突然死去了;是不小心落入荷花池之中溺死的,一下子没人注意到,相救的晚了点,便来不及了。 大夫人的死,对于那个多事之年,是天灾还是人祸?就是侯爷也不再关心,只能不了了之。只有叶沁觉得大夫人的死,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这在宣染看来,这大夫人不是被人害死的才怪了。再说,大夫人死后,风宣染也就完全失去了能够庇护她的人了。 慢慢地,她就从那个小阁楼里,移到了这个阴暗的小房间之中;又从一个受尽其它夫人、少爷、小姐欺凌的小姐,彻底变成了个丫鬟、婆子都可以肆意欺凌,连个粗使丫鬟都不如的角色了。 侯爷再对于这样一个既没脑子,又没美貌,又不能给他带去权势的废物小姐;自然不再搭理,任其自生自灭了一般。 呵呵,这不实在容不下她了。昨夜竟还设局,污蔑她与一个丑陋的无辜马夫苟且,以那般简单、拙劣的手段就想直接要了她的命;是之前算准了风府上下除了沁儿这个卑微的丫头,便不会有人再关心死都死了的她这么个废物的相关真相了么? 竟害得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之时,就处于了一个旁边还躺着极致丑男的棺材之中,这丫的晦气!这件事,目前分析来看,真正的幕后黑手定是那风玉容;就凭这笔账,自己也定要和她好好算算。 况且,之前还有那风玉容看向自己满含杀意的眼神与风亦寒那含有算计的眸光,这些都让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毕竟,现在处于风宣染身体里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一个全新的风宣染;便必得让任何存着害她、算计她之心的人,付出所该付出的代价! 此时,坐在床沿,理清了这些情况资料,又有所主观思绪一闪而过的宣染,眸中一闪而过一抹寒冽的精光,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就这样一抹小小弧度的轻笑,让一旁的叶沁,只觉猛地从脚底窜进一股子蚀骨的寒气,让她不由地浑身一颤;这笑比二小姐折磨、打骂,要置下人于死地时候的疯狂大笑,还要来得可怕,让人胆战心惊! 叶沁看着在问完自己多个问题后,便陷入一阵沉默之中的宣染;这小姐在想些什么呢,小姐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小,小姐,你还好吧?这次二小姐她们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那样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那样抹黑污蔑于小姐,害小姐背上与人苟且之恶名呢?那马彪是个从不做亏心事的忠厚之人,而小姐更是冰清玉洁,这是绝对不可能之事。马彪枉死,定是不小心得罪过二小姐。沁儿对此也很是生气呢。” 沁儿一时间便又猜得了几分宣染嘴边会乍现那抹轻笑的缘故,也当下有些不忿地道。 然紧接着她还是深吸一口气,一脸关心地看向宣染,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只是,只是……” 正文 第七章 一切是迷 “只是,只是沁儿能否斗胆问一句,小姐是在五年多前的一天,莫名地就变成了个三魂少了七魄的模样的;可是现在瞧着小姐的样子,是否因小姐额头上受了撞击;或者就是又莫名地恢复了心智,只是又莫名地遗忘了一些记忆了呢?” “恩恩,是啊,都是这几年来沁儿你照料的好。我就莫名地都好了,没事儿了;就是有些遗忘了的记忆,也不是在你的帮助下好了么?只是,再有人问起什么,你就当一切都茫然无所知就好。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我都自能应对。”宣染柔声道。 叶沁这个丫头,长相灵秀,却又不带半点脂粉娇气;再从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对于前夜她被诬陷与马夫苟且的最清晰记忆画面上看;这丫头不仅知进退、有胆识,还很聪慧,关键是她能深深地感受到这丫头绝对对她够忠心,为人也正直。这样的丫头,她很是喜欢的。 再从记忆画面上看,这府中哪个人不是趋炎附势的;当初那个大夫人的贴身陪嫁大丫鬟,也是在大夫人失势后,就投到了二夫人的手下。 反倒是这个当年大夫人从街边捡回来的丫头,对大夫人忠心耿耿、不离不弃;大夫人死后,她便跟在了风宣染的身边,同样忠心耿耿、不离不弃。这样一个实诚,又有脑子的丫头,若是日后再经她一手调教,定会在日后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只是,日后若是被她得知她所尽忠的这具身体的灵魂早已易了主,她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死心塌地、一片忠心?不管了,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她还是骤然间,凝眸,认真地看着刚应了声“恩。”回应她刚才所说的叶沁的眼睛道:“沁儿,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你从来都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还是否留在我身边,就是此刻也一样。” “但我的原则是,在我身边的每一时刻,你都不能背叛我!若有任何异心,请在第一时间告知我,并在做出任何事之前,先从我身边离开。否则,若是有一天被我发现,还在我身边的你,对我有所背叛的话;我必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便会马上杀了你!” 说到后面,宣染的眸中乍现一片冰寒,这抹冰寒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犹如她的话,便是天定的法则一般,任何妄想侥幸应付的人都只能在此之下无从遁形。 而或许,在此时,也只有真正实诚如叶沁这般的人,才能安存于这片冰寒之中吧。“小姐,沁儿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会突然这么说,但沁儿永远是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叶沁不惧那抹冰寒,扬眸迎上她的那双清眸,满眸子的真挚。 “先不用急着说永不背叛,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我要的只是你必需得遵从我刚才所说的原则就好,明白么?”宣染收回了那抹迫人的冰寒,淡淡地道。 “好,明白。”叶沁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 此时,她虽然对她突然间的这番话,不是很懂;但她看着此时小姐的这双眼睛,她知道只要按着她自己的心,确认能够做到的回答就好。 听见沁儿如此回答的宣染,脸上的线条放柔,嘴角扬起。很好,这个沁儿既不多话迎合,也不多嘴过问,只是简单的回答,便已够真挚,也够真实;她,很是满意。 “很好,今后你真正在我身边的每一天,你都不再是奴婢,而是平等的自己人,也就是姐妹。我会珍之你命如我命。” 然这宣染话音未落,沁儿便感动得两眼泪光闪烁。小姐真的变了,变得不仅和这几年来失了心智的小姐很不一样;就是与几年前一切正常的小姐,也是很不一样的,那时候的小姐虽然聪慧,能力也不差二小姐,可向来与她不过只有淡淡的毫无感情的主仆关系而已。 而此时此刻的小姐,竟说要将她当自己人,姐妹!而且还说她一个奴婢是自由的!在这乱世之下,古往今来,像她这样的一介女婢,都是命如草芥,任人践踏的。呵呵,这辈子她何其有幸,能够跟随这样的主子!这世上不可能找到这样比亲人还要珍视她的主子了。 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小姐这里,她才能做真正有血有肉的叶沁吧…… 而就在这沁儿两眼湿润地看着宣染,不可自拔地一时间沉浸于一片感动之中时;宣染却已自顾自地垂首,眸光闪烁间想到了其它的事情。 因为,一想到沁儿所效忠的这具身体的灵魂易主,她便想起那个嚷嚷着要求换回身体的小美男。回想起他说过的那几句话,便不难分析出他此次来之前并不晓得她容颜已毁,也不晓得她这几年来的境遇;否则,他也不会惊讶她怎么混得这般境地了。 那么,真正风宣染的灵魂移体定是在这具身体面容毁去之前了,并且还是在那时候的风宣染还是个得意大小姐之时。要是据此推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在五年多以前沁儿所说得风宣染莫名地就失了心智,好像三魂少了七魄的那次造就的灵魂移体了。 毕竟,还有一点奇迹般地契合,存在于自己此时脑海中的那些个片段记忆,也就只有这五年多来的时间点啊;也不过全属于这五年多的时间里的,再往此之前的记忆片段便是一片空白。 自己诸多是凭沁儿提供的信息,才得知晓的啊。宣染猛然间脑中闪过一抹灵光,想到此,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呵呵,不过,他莫不是还以为之前的风宣染还是曾今那个得意的大小姐,这才那般一脸激动巴巴地想回来换回那个得意的女儿身?他可知这几年来风宣染身份的处境恶劣地比之自己刚穿越过来,他所见到的还要彻底;从前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只是……宣染似乎又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低垂的眸光又猛地一凛。 他说他那具男儿之身的身份是什么戈国七皇子,那难道真正戈国皇子的灵魂是又跑到了之前风宣染的身体里,也就是这五年多来风宣染体内失了心智的那个灵魂?难不成,戈国七皇子原来就是个心智不足的傻子? 思绪及此,宣染又猛地抬头瞥向沁儿一脸认真地问道:“你知道戈国七皇子是个心智不足的傻子吗?” “额,没有吧,没听说过戈国有皇子是那样的。”沁儿只觉被宣染问得有些云里雾里的,额,这小姐的思维跨越度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怎么好端端地又说到什么戈国皇子那儿去了?不过,她还是认真地据实相告。 然她这一回答,却是又让此时的宣染心下掀起一片波澜。如果沁儿的信息准确的话,难不成这五年多来,处于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并不是真正戈国皇子的灵魂? 那么,真正戈国皇子的灵魂又去了哪里?还是说戈国皇子的灵魂再进了风宣染的体内后,就三魂少了七魄,变成那样子了?抑或是,这其中还有其它的事实、根源?这一切,是迷…… 不过,这一切还是得基于那个要求换回身体的小美男,完全属于不疯不傻情况下的所言不虚。虽然,无论单凭宣染的敏锐直觉,还是就现在情况的了解分析,本身也是灵魂穿越的她已经偏信于这一诡异之事了。 但向来都持有严谨的处事风格的她,还是在心底深处不急作论断;且行且看吧,不管怎样,任何事情的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对了,之前他不是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信笺,自己还未看么?不如先看看它怎么说,也无妨。而就在思绪及此的宣染,低下头来想掏出那个信笺来看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已经不是刚穿越而来时见到的那件死人穿的长白衫了,而是一件干净、舒适的白色滚绿边的普通衣裙。 额,衣衫都换了一套,她竟然无所察觉,看来这次古怪的睡意果然够沉重。她随即又将眸光瞥向了叶沁…… “呵呵,在小姐睡着的时候,沁儿给小姐擦洗了下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只是,小姐身上有诸多受过鞭打的伤处,还有被掐得青紫的地方;沁儿,沁儿,已经找不到药,给小姐治伤了。”沁儿说到此时,又难过得几下哽咽。 而宣染则先是因沁儿的好,心头一暖;紧接着便又从眸中闪过一抹冷冽,自己这全身的无力、酸楚与疼痛都是主要拜风玉容她们所赐吧;这笔账,迟早都是要向她们讨回的!不过,她现在是想先看信。“打住,先别难过了,那个……” “哦,小姐,沁儿在为您换衣服时,发现有个信笺;沁儿也没看,就又直接放于你这身干净的衣服原处了,你看看?”沁儿很是聪慧、乖巧地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宣染想说的话,便赶紧回道。 “恩。”然就在宣染轻应了声,刚伸手触碰到信笺,想将它取出之时;却因突然而至的脚步声,而让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接着便有声先夺人的刺耳的声音传来…… 正文 第八章 玩弄庶妹 “呵呵,本小姐就说嘛,一个废物怎么配得爹爹一丝半毫的关心?一个废物就该活着受人折磨,以给人添点乐趣的。”话音既落,风玉容便出现在了宣染的面前,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 宣染与沁儿皆有些无语,怎么这时候,风玉容又上门找茬了?不由地瞥向窗外,瞧那日头已是第二日的大白天接近晌午了。 宣染在心中暗咒一声,该死的,这时间怎么在不知不觉间竟过得这么快,她都还没好好地休息过呢。 而沁儿在心中一闪而过的思绪是怎么都忘了给小姐准备点吃的了,紧接着便犹如母鸡护小鸡般的上前一步挡在了宣染的前面,严阵以待。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再者小姐虽恢复了心智,但形势大变,她自己是没关系,但她还是担心小姐被风玉容给欺负。 沁儿的这个小举动,又让宣染的心中一暖,轻拍了拍她的肩,给她一个安的眼神;便上前一步,此后只要她真心地跟随在她身边,那么她必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大胆,见到我家小姐,还不下跪行礼!”风玉容的贴身大丫鬟雪柠,趾高气扬地冷喝道。 宣染挑眉,这丫头好大的口气,自己在现代黑白两道混迹多年;从来只有别人在她面前下跪求饶,她可从没对别人下跪过。所以,她不知何为下跪行礼! 不过,她仍旧给了沁儿一个安的眼神。很神奇地,沁儿只觉得这抹眼神传递着一股子强大的力量;莫名地就让她那颗每每见到二小姐就是隐隐发颤、紧张的心变得安宁,并且仿若无所畏惧。 “你,你们!”雪柠见她们竟然还真大胆地还是冷冷淡淡的眼神,毫无任何反应;便气得,就想和往常一样,走上前去,扇她们几个巴掌。 不过,却因风玉容的话,而止住了举动。 “慢着,你不知道咱们风府将迎喜事么?本小姐今儿个就不与她们计较。”此时的风玉容一派千金大小姐的装扮风范,华贵之余又不失大方;原是个长相如玉温稳的人,此时眸中所透着的却是歹人的不善。 她凤眼微眯,探究的眸光游走于宣染的身上。昨儿个夜里,这个丑八怪废物就给自己一抹隐隐地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今儿个看上去,似乎的确有些不一样了;往日这种时候,她就如受惊的小鸟,不是浑身发颤着躲在叶沁的身后傻愣着;就是惊慌失措地四处乱窜,妄想逃跑,什么时候如此刻这般镇定自若了? 并且,真是活见鬼了,她竟然发现她刚对上她那双深不见底的冷眸之时;她有种浑身泛凉,想要马上逃开的冲动! 轻眨了下眼睛,额,这不还是那个往日的废物丑八怪吗?莫不是这就是听别人说的,死过一次的人,就会有所改变?风玉容心中有所狐疑着…… 而这时候,宣染还有所注意到的便是那个雪柠在听了风玉容这话中有话的话后,嘴角所扬起的那抹幸灾乐祸的残忍之笑。什么喜事?莫非这喜事,与自己有关,与昨夜自己所见到的风亦寒眸中的那抹算计有关?宣染眼睑敛下一抹冷凝。 “呵呵,你们别紧张,本小姐此刻前来,可是要与你们说个好消息的。” “爹爹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你与马彪苟且之事,你是清白的,误会一场。而你也仍是完璧之身,放心吧,相信你以后定会嫁个好人家的。毕竟,你虽然是个丑八怪,可你天生的狐媚子入骨,身段曼妙,够销魂啊。”风玉容说到此时,也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讥讽。 一大早,自己便遣人从爹爹一个亲信之人那儿得到消息;呵呵,爹爹果真并不是关心这个废物,而是怕她死了,没利用上她最后的那点利用价值。而之后,自己听从爹爹昨夜的吩咐,去了书房;爹爹苛责自己的也不过只是自己差点害得她的死,坏了他的事儿而已。 另外,再交代了自己一些明晚家宴要准备的事宜罢了。 呵呵,真是没想到爹爹的突然间想到的打算会是这么绝妙;要是早知如此,自己还不想她就那么快死呢。前夜自己明明确定她断了气的了,真是没想到她那么命大,只是一口气噎着没缓过来。 她没死也好,天生就是活着受尽折磨的命。 不过,也好在前夜时间紧凑,一方面自己本没打算要她活命,既然有把握打算让她背上银贱之名而死,且没人会往深里查究真相,自己也便懒得多此一举真要人侮辱了她这么个丑八怪。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要的媚药,那时候身边之人还未给自己找来,不方便行事。 总之,好在自己有那么瞬间想要使用手段真的毁了她的清白的想法,最终没有实施。否则,要是因此对爹爹的事,日后有所影响的话,自己不是就难以交代了?呵呵,反正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以后她也不在风府了,只有自己才是风府的嫡女了…… 风玉容说完,几个眸光流转,回转思绪间;或许太过开心得意吧,竟一时间冷笑出声。 而宣染垂下的眸光则愈发地冰寒,喜事?清白?该死的,难道他们连一个面容被毁了的丑女也不放过,也要去算计吗?自己自穿越而来,连个让自己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一连串的刺激玩儿法接踵而至;丫的,就算上天知道她爱玩儿刺激的,也不用这么玩儿她吧! 不过,风玉容话中的完璧之身那几个字,还是让她的心下轻缓了口气的。 毕竟,她可不像沁儿那样单纯,的确她醒着的记忆中,她不曾受过侮辱;可难保风玉容那个恶毒的女人,想得周全一点,又或者心血来潮,真在她晕倒或者死了的时候,找人或者用一些物体,毁了她的清白。 只是,对于这点担忧,她想到时,不想让沁儿担心,便没提起;她是准备看完那信笺,再找时间自己检查下这具身体的。 其实,她也不是古板看重这个;只是,若是这具身体以后就归她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尽可能地掌控这身体的一切的。毕竟,她这才刚穿越到古代,要让她还没享用过男人,就没了第一次的话,她可是会很窝火的。 现在看他们是另有算计,她这具身体便该还是如她所说的完璧之身。哼,好在如此;否则,她要找十几匹种马好好地奉还风玉容! “呵呵,那就这样吧。今天,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还是还往常一样去厨房帮忙,再去打扫后院,做些活计。不是享福的命,就别闲着,小心闲出病儿来了。还有,柠儿,将那几瓶上等的金疮药给她们留下。虽然,是个毁了面容的丑八怪,但总体也要让她戴上面纱,可以见人不是?” 风玉容看着宣染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眸中闪过一抹不屑。看来自己刚才这是眼花了,想多了;就这么个废物还能变成什么样,无非就是又换了种呆傻愣的方式,低着头,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想到明晚的宴会,她不仅能见到多国权贵,还又能见到她的凌哥哥了;她的心便抑制不住地雀跃,她得多花些时间准备准备…… 雪柠听及此,便趾高气扬地将几个瓶子扔在了桌子上。而方才风玉容眼中的那抹不屑,也没有逃过宣染眼角的余光。 宣染突然间抬眸,呆呆愣愣地盯着风玉容头上那朵显眼的牡丹珠花,好像方才的沉默也只为了那朵珠花似的;就在风玉容刚一脸无趣地想抬脚离开之际,她却猛地扑了上去,往其头上的那朵珠花抓去;边抓还边在嘴里嚷嚷着:“花花,漂亮的花花,我要采花!” 一时间,风玉容身边的几个丫鬟,忙惊慌失措地想扑上去将她拉开;却不曾想宣染以极快速又刁钻的步子,每每都能躲开那些个丫鬟,还能使得她们相互间碰撞,人仰马翻。 场面混乱,她们却始终连宣染的衣服都捞不着;特别是雪柠,也不知是不是宣染的刻意针对,她好几次抓她没抓到,反倒有一次摔了个狗吃屎,气得脸色铁青。 最终,也不过一小会子的功夫,风玉容那原本梳得端庄的发髻;就被宣染折腾得满头青丝凌乱不堪,活像个鸟窝! 完事之后,眨眼间宣染又回到了离风玉容几步开外的沁儿身边;手里拿着那只珠花,嫌弃地又随手扔在了地上;紧接着,拍掌傻笑着:“哈哈哈,花花不好玩儿,鸟窝好玩儿,一头鸟窝!” 宣染话音未落,早已花容失色,顶着个鸟窝头,活像个疯婆子的风玉容;马上气得连跺了几次脚,尖叫着:“啊啊啊,疯子!”并且,她在尖叫着同时,便已一甩手,连忙带着一帮丫鬟,小跑回去了。 的确,宣染就是算准了,如风玉容这般最看重她平日里的端庄形象,大小姐风范的人;这时候定是顾不得跟她算什么账,而只会为了维护面子,暴走的了。 “哼,也不知道谁更像疯子。”宣染的眸中又恢复了一片清冷,冷哼一声。 “哈哈哈……”一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震得有些呆愣的沁儿,这才完全反应过来,开怀大笑。 “小姐,真是调皮!”沁儿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宣染,她怎么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居然那么多丫鬟,还阻拦不了她。 “呵呵,她不是笑我是个傻子么?我就让她变成个疯子!她想走时,不是还一脸无趣么?那我也就难得行行好,陪她玩下,添点乐趣。”宣染淡淡地说着,便拿起桌子上的那几瓶金疮药;打开瓷塞子轻嗅了嗅,这药没问题。 既然,他们另有算计,就犯不着浪费心机地再给她们送有问题的金疮药。呵呵,连金疮药都送上了,要让她整个人的形象好见人;额头上啊,哪儿哪儿的,都不要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就说明他们的算计不久就会进行,风雨欲来…… 正文 第九章 调教叶沁 “呵呵,小姐说得对!只是,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沁儿总觉得方才二小姐的话,话里有话,她们是不是又想用什么恶毒的招数来害小姐了!” 很奇妙地,这五年多来,一直充当着主心骨角色的沁儿,竟在此时不知不觉地已将宣染认作了主心骨了。或许,宣染的骨子里,就是有种让人甘愿臣服、马首是瞻的王者之气。 “呵呵,怎么办?你没听到风玉容说么?先擦药,再收拾收拾,出去做些粗使丫鬟的活计么?”宣染轻笑道。 “额,小姐……”沁儿只觉一头雾水,不怎么明白。 “呵呵,我自有我的打算;不过,今天之内,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你必需得探出有关风玉容方才那番话的内幕。”宣染一脸认真地看着沁儿道。这沁儿也该有所成长了,不然这样的她,是不足以跟在她身边的。 “好,沁儿知道了。”沁儿并无多话,此时的沁儿只是觉得小姐让自己做什么,自己只要倾力去做就好。接下来,她们一同都擦了药;原本,沁儿是想为宣染一个人将药留着用的。 可宣染的坚持,让沁儿无从反对;于是,在沁儿身上被她们虐打过的伤处,也就被宣染敷过药了。对此,沁儿自然又是心中感动了。 然,当她们走出小房间,还是处于这个小院之中时;宣染只觉几处大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并且还存在几处异动的气流。眸中一抹犀利一闪而过,呵呵,竟然有七八处地方有人监视着;这几年来的记忆片段中,风亦寒可都是跟没生过这个女儿似的,对她不管不问;这倒好,突然间这么看得起她这个废物了? 这只能说明,风亦寒对于这次算计,还挺看重,不容有失。 好在他们都处于这个小院里,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些距离,自己与沁儿在房中说的一些话,他们还是无法听清的。 呵呵,不是要自己做活计么?正好出来四处转转,好好地了解下风府现在的整个环境情况,特别是各个地方的明哨暗哨。既然,自己都能嗅到身处于谋算之中的浓郁气息;看来,这风府是呆不久了…… 就这样,这天都处于不阳不雨的阴天之中,无风…… 如往常一样,那些个丫鬟、婆子仍旧找机会,想要欺凌宣染。可惜,她们不知这全新的灵魂,又岂是她们能够欺凌得了的? 鬼使神差地她不仅能够每每避及她们的毒手,还能让她们在一头雾水、瞠目结舌中,莫名其妙地就反受其整治;她们在心里暗忖,莫非今儿个是撞邪了? 而再说,这天阴阴的,倒是不冷也不热,没有雨打也没有日晒,最为合适赶路之人了。时至下午过半的时候,那不同官道之上的华国太子云墨与炎国四王爷烈阳天,却都在差不多的时间点里,收到了来自璃国风侯爷府的明晚家宴请柬。 呵呵,看来璃国暗潮涌动,有人加快了手脚…… 不过,原本就是去参加戈国皇帝寿宴的他们;对于这顺道的邀请,给予的回应,都竟只是嘴角轻扬,不置可否;没人知道他们这时候的决定,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抑或是尚未决定。而他们的队伍,也仍旧安然前行着…… 这天,风玉容有事要忙着准备,所以之后倒再没出现在宣染的面前找茬了。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晚间,宣染与沁儿又同在那个小房间之中。 这天,因为宣染的吩咐,所以沁儿没有和往日一样尽可能地陪在宣染的身边,而是自顾去想法子探出风玉容之前那番话的有关内幕了。而这时候的沁儿,正站在宣染的面前,垂丧着脸;很明显地,任务失败了。 宣染挑眉,只是淡淡地道:“失败了?” “小姐,都是沁儿没用,沁儿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但还是没探出些什么有用的。好像,那些个丫鬟、婆子也尚一无所知。”沁儿脸上浮现一抹愧色,自己真是差劲,小姐布置的任务,完成得一点也不好。 “无妨,去找点吃的东西来吧。吃完之后,小睡会子,养足精神,我带你出去,让你看场好戏。”宣染仍旧淡淡地道。 呵呵,没想到自己今日在整个风府内装疯卖傻,晃悠了一遭,还是有不少收获的。特别是自己还意外地看到那雪柠竟一个人偷偷地躲在房间里,看一张小纸条。 自己便在她看完欲烧毁之际,使了点小手段,将她支走出房门了一下子;于是,趁着这点空档,自己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看到了那张小纸条上的内容。 好在这个时空里面的文字,竟神奇地与自己涉猎过的中国古代的大写字无异,自己完全能够看懂。那上面内容说得便是,“亥时,老地方见。” 呵呵,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任何见不得人的好戏,自己可都不能错过。毕竟,从上午风玉容说那些话时,这雪柠的神情反应来看,作为风玉容的亲信贴身大丫鬟的这个雪柠定是知道其中内幕的,自己本就打算今夜从她身上下手。 这样一来也好,先看看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再下手不迟…… 额,沁儿看到宣染嘴角扬起的那抹带着兴味儿的笑意,又是一头雾水。小姐似乎也变得愈发神秘莫测了,可跟在这样的小姐身边却愈发让她感觉,自己的心定定的;仿若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难,她的心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恐慌失措。 于是乎,沁儿的嘴角也不由地跟着宣染,扬起一抹信任的笑意。 亥时,月半当空,皎洁的月光挥洒大地;这月牙虽不如圆月那般绽放明亮,却是绽放的光亮适中,有着别样的朦胧…… 而提早潜伏于雪柠的周边,紧盯着她的宣染与沁儿;果不其然,一到亥时,便跟踪她到了一处隐蔽又荒芜的后院小花园一角。 当紧接着,宣染带着沁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完全隐藏好了身形之后;过一会儿,便只见有个男人,使用轻功,从围墙处翻落而下。那个男人一身黑衣紧身装,黑巾蒙面,锐利的眸光在查看了一圈四周,不觉有异后;便揭下了黑巾,露出了一张冷俊的脸。 接着,只见那雪柠便一脸笑靥如花地迎上去,将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紧贴于他的身上…… 正文 第十章 观赏好戏 雪柠笑道:“呵呵,李大人,柠儿在此谢过上次李大人的帮忙,小姐很是满意。不过,柠儿这次会约李大人什么时间点有空,见上一面;只因为,小姐这次另有一事,希望李大人能够帮下忙。” “事情是这样的……”然就在雪柠刚想继续说是什么事之时,那李大人却大手抬起,轻掩上她的唇;以略带嘶哑的沉重男性嗓音,紧贴着她的耳际道:“哎,不急,谢不是嘴巴上说说的,我看柠儿是得先好好地谢我一番再说。” 他话音既落,便紧接着就发生了憾人的惹火一幕。只见,这男人,竟猴急地袭向雪柠的唇,将其扑倒在地…… 在暗处的沁儿,哪见过这阵仗,顿时面红耳赤;要不是有宣染在她身边,她一定会惊慌失措地露出行迹的吧。宣染好笑的看着一时间羞忿地紧紧闭上了眸子的沁儿,撇撇嘴;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现场版打户外仗好戏,啧啧,真是不懂得欣赏。 呵呵,这柠儿倒果真没令自己失望,让自己看了这等好戏;真是没想到这柠儿也还有这么狐臊的一面,不过,她确实也有几分狐臊的资本,自己竟不曾留意到她确实也是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儿。 而听他们刚才那话中的意思,好像这柠儿如此行径,还是风玉容授意的?也不知这风玉容到底想谋算什么,而这男人到底又是什么背景? 就在宣染一边欣赏着好戏,一边有所推测疑惑着之时;终于,这一男一女,在好一阵捣鼓之后,满足了;起身,整理好了衣物,又继续谈起了正事。 “李大人,你可是六皇子的亲信之人,不仅是六皇子走到哪儿都随身的明卫,又是六皇子府中的侍卫统领。相信明晚风府的晚宴,李大人肯定会照旧随六皇子出席的吧?所以,小姐希望李大人帮的忙,对李大人而言,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儿。事成之后,小姐定是不会亏待了李大人的,这里是小姐事先的一点心意……” 说到此时的柠儿,便从袖中掏出了几张大面值的银票放在了这男人的手中。 “呵呵,若不是深知你们风府是最忠诚的六皇子党,我也不会与你在这儿浪费唇舌。什么事儿,说吧?”这男人不着痕迹地将银票收起,又紧接着道:“呵呵,不过,你知道的,再好的谢礼,也不比柠儿你,让本大人身心欢喜。”说这话时的他,竟又在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银笑。 “讨厌……”柠儿嗔笑两声,一手捶向他的胸口处,又紧接着道:“小姐只是希望,明晚晚宴之际,大人能够依着小姐的眼色;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里,将小姐好不容易今日刚从外面得来的媚香,无声无息地下在六皇子的身上就好。接下去的事,小姐自会安排。” “你放心,媚香无色无味,难以查究。再者,你也知道,我家小姐迟早都会是六皇子的人;只不过是早点促其好事,不会有什么事的。”柠儿说到此时,又从袖间的暗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给他。 他接过了那个小纸包,挑眉。“媚香,可一般只有在男人玩乐儿的那种地方,才能找到的顶级媚药啊。没想到,你家小姐竟也会这样的心急。” “而上次你家小姐也不仅问我要六皇子府中,目前最为受宠的姬妾名单,还让我帮忙除去了其中最受宠的如夫人。没想到,你家小姐竟这般懂得居安思危,早早地一切就都处于运筹帷幄之中。在下真是佩服,若你家小姐顺利成事,早日入主六皇子府当家主母之位;到时候,可别忘了在下就好。” 柠儿不知一脸认真,满怀诚意说这话时的这个李大人,实则也在心中有几声轻佻轻笑的。呵呵,媚香,想必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再没外人知道;人前如玉温稳、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风玉容,在人后竟会心急要男人的连这种手段都会用上吧? 不过,自己可不管这些,也管不了这些,自己只要有利可图,也不会真的伤害到主子,不会影响到主子的大事分毫就好。自己这样一点都不算背叛主子吧。 呵呵,或许这个李大人现在不知道的是像他这种的自以为不背叛主子的为人忠诚之辈;在不久的将来,只会落得多方之人下杀令的下场,此乃后话。 而其实,这柠儿又何尝没在他说这话时,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个思绪?心急么? 小姐的确是心急了,上次那个如夫人,小姐可是暗中费了不少的力,才得除去的;一个小小的侍妾都这么难以除去,这让小姐感受到了危机感。这世间有多少女子,妄想爬上六皇子的床,得到六皇子的宠爱。 小姐也是担心万一日后,六皇子真迷上了其它女人;即便她是六皇子的表妹,有着强硬的后台,也是难以抓住六皇子的心的。 小姐,这才希望,能够早早地嫁过去,早日巩固地位,尽可能地让其它女人无机可趁。怎奈,侯爷虽有将小姐嫁于六皇子的明确打算;可每每都只是说,他会安排。小姐迟迟等不到侯爷安排的具体日期,这才出此下策的。 好在,眼前这个李大人,办事还是蛮牢靠的…… 于是,她扬眸,温柔地笑看着他,道:“呵呵,李大人说得哪里话?怎么可能会忘了李大人呢?那么,就预祝明晚大人你一切顺利,预祝利用风府那个废物能够顺利助六皇子,笼络住曹将军。同时,也预祝我家小姐得偿所愿了。” “呵呵,好,那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本大人有事先走了。”这个男人说着,又凑近了柠儿的耳边,咬着她的耳朵,最后说了一句。“柠儿真是美好呢,一有时机,本大人会再来找你的。”话音未落,他便在身形几个翻转间,便翻出了围墙,消失了踪影。 而在暗处,终于看完了这出好戏的宣染,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呵呵,媚香,真是没想到这风玉容为了六皇子百里凌烨,竟然还能想出这般的好计谋!关键是,还真够手段的,竟然派遣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去勾搭人家六皇子的亲信属下! 不过,她雪柠这地点,真是选得好啊;自己原本打算今夜对她下手时,还愁着方便些行事的地点问题呢。这下倒好,她自个儿竟将自己带来了这个在风府内难得一见的这时候竟既无明卫,又无暗哨的死角,方便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 这地方,就连白日里四处查探的自己,都还尚未发现呢。 宣染看着在那男人离去之后,又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全身的衣物,还有发髻,上下收拾整齐些的柠儿,正想也回去之际;她眸中闪过一抹嗜血,呵呵,正好,那男人想必也离开得够远了。她倒是很好奇,她最后那话中,到底是想利用她这个废物笼络住什么曹将军? 于是,眨眼间,宣染便带着沁儿出现在了柠儿的面前。 当看着在月光下,猛然间出现的这两张清晰面容时,柠儿眸中一片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