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书名《江山锦谋之大燕艺姬》 作品简介: 正经版: 她是国家优秀女特种兵,穿越成燕京名姬; 他是大燕妖孽王爷,与她千番纠葛,而她也因此陷入到皇权斗争的中心; 一心只为完成使命的她却不由自主动了真情,从此杀伐决断只为他。 坐看女特种兵一路披荆斩棘,开挂成神,与他坐拥天下,一切尽在《大燕艺姬》。 逗笑版: 啥?时空隧道出现裂缝,救世女英雄穿越成了女姬? 一不留神就夹在两个男人的明争暗斗中成炮灰了? NO! 新世纪女性怎么能认怂。 抓紧一切机会升级穿越后得来的异能。 斗王爷、打皇上、揍太后。 丫,绝对是宇宙第一人。 正文 在二十二世纪的空间站研发室中出现严重故障,许多重型军事武器被卷入时空隧道,包括最具杀伤力的核武器。 乔珂作为优秀的特种兵自愿进入时空隧道,负责秘密处理被传送到异世的军事武器。 “一旦进入时空隧道被传送入异世,你有可能再也没办法回来,因为对于异世的科技,我们完全不了解,所以……” “站长,乔珂是个军人。”秀挺的身姿站在传送门前,英气的脸庞透露着军人自信与决绝,站长被她的勇气所折服,只得狠心按下了启动传送门的开关。 整个房间蓝光乍现,待恢复正常时,已经没有了乔珂的踪迹。 正文 第一章 床上有美男 一夜春风,千金良宵。 乔珂醒来的第一眼便是看见半解罗裳下那起伏的胸脯,耳边传来男子均匀的呼吸,温热的朝她耳根扑来,惊得她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却极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尖叫出声。 她望着这古香古色的房间,脑袋飞速的运转,一手紧紧抓住床沿,忍住了想要揍人的冲动。 因为时空隧道出现裂缝,自己九死一生。再醒来时竟和陌生男子同睡一榻,尼玛,也狗血的有点过头。 窗外的晨阳透过窗纱照射进屋内,一缕缕光束耀得她有些晕眩,不远处的案几有面铜镜,正好照出她的侧脸。 她扭头看去,饱满的肌肤吹弹可破,两颊上氤氲着两片粉色的云朵,眉间若蹙,分明一个娇柔女子的模样,和她原本英气逼人的面容哪里有可比性。 还来不及想为什么是魂穿而不是身穿之时,身边的男子动了动。 柔软的锦缎从肌肤上顺势滑落,露出男子的整个肩膀,从下颚处延伸的优美弧线隐进了他下腹的衣衫里,似乎有什么在明媚的春光里骚动着。 乔珂轻咳一声收回心神,扭头看见这个暴露狂的主人正优雅的托着脑袋饶有兴致的看着窘迫的她。 真是混蛋至极。 乔珂抡着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却被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吃了我一夜豆腐,醒来还要打人,这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慵懒的声音倾泻在这春光里,仿佛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挠人心痒难耐。 乔珂却不吃他这套,趁机踹了他一脚。他也不生气,拽着乔珂的手就往怀里拉。 乔珂现在这娇弱的身体力气自然敌不过他,却也不甘示弱,趁势将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他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玉琢,肌肤细腻得让她自惭形秽,狭长的凤眼微挑,有一种惑人的媚态,然而却半点感受不到那种女流之气。 他面部轮廓疏朗,鼻翼坚挺,红色的双唇将启未启,如两瓣醉人的桃花肆意撒落。 因距离极近,那属于成熟男子的体香幽幽传来,而此时身下的男人又以极其撩拨的姿势将她搂在怀中,空气里弥漫着暧昧不明的气息。 “流云姑娘,你倒还真是欲拒还迎。” 身下的男子语气带着点刻薄的讥嘲,声音却偏偏似有魔性一般让人流连,然而在如此暧昧的姿势下,他的眼眸却清明的不涉丝毫情yu。 乔珂听得这女子原叫流云,便接着话说:“公子这话不对,流云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听到“公子”这个称呼,男子眉头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微一挑,然后极有耐性的看着乔珂示意他在等着听。 “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是。” 乔珂在心里想道:很好,没有夫家的束缚,那么她可以行动自由。 “那么,我们可否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否。” 很好,既然不够熟悉,那么也不用担心自己行为的变化让人起疑。 “那我可是你一夜风流的对象?” “本王没有风流债。” 问完这些心中已基本了然,乔珂温柔一笑,趴在男子的耳边轻语,“我不懂王爷为什么要与我逢场作戏,但既然以前我们毫无瓜葛,那么以后也不必再有交集。” 男子看着乔珂缓缓起身,迅速整理好衣襟,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再也不见”之后,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不懂……当真不懂么。 斜靠在床头的男子若有所思。 一朝醒来,同塌而眠的女子判若两人,分明还是同一副身躯,骨子里却似乎已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那双眼睛却是没法骗人,这个曾经精明而攻于算计的女人,他竟然从她的眸子里发现了一丝迷茫、惶惑以及不安与防备。 她今早的表现就好像小鹿碰到猎人,却还极力的想要让猎人知难而退。 事情似乎在可控制的方向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倚在床上的赵浔野望着乔珂离去的门口出神,嘴角微微上扬,这场狩猎的游戏,他不会输。 出了房间的乔珂在宅子里乱转,试着用中国古代几进几出的院落格局来分析他这座王府的结构,却发现根本不在一个理,以至于她如一个无头苍蝇一样摸不着头脑。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无不恭敬的向她行礼称一声“姑娘”,然而她却听到她们在身后悄悄议论纷纷。 原来流云是醉仙楼的头牌艺姬,让乔珂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的是这身体的主人是“姬”,而不是“妓”。 艺姬凭借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而妓却是一点朱唇万人尝,虽然都是在那风月场所讨生活,却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令乔珂费解的是,既然流云是个清白的艺人又怎会和王爷同榻毁掉清誉,而王爷又怎会与她逢场作戏。 正出神,听得东院有脚步声近了,侍女们恭敬道:“请九王爷安。” 乔珂也迎上去,学着侍女们的模样请安,九王却上前虚扶一把,“七嫂何必多礼。” 一声“七嫂”,让乔珂浑身一颤,她面不改色微笑着起身,却也不敢再多言。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她懂,可相较九王的称呼,今早为何他是那样的回答? 未及多想,身后远远传来脚步声,不似侍女们的小步疾行,而是踩着轻缓的步伐,闲游一般的稳稳走来。 不一会脚步近了,从竹林后面露出人影,九王在看到那人时原本略带忧容的神情顿时消散大半。 “七哥,幸好你还在府中。” 赵浔野打量了一眼九王赵嵩,又盯着乔珂的背影思索片刻,然后转身上了台阶,推开书房的门后,淡淡的吐了两个字:“进来。” 这话自然是对九王赵嵩所说,看赵嵩的神情,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正文 第二章 请君入瓮 两个大男人进了书房,门扉紧闭,整个气氛变得严肃起来。 乔珂闲来无事又逛了一圈园子,整个宅院的布局心中也有七分了然,这宅院似乎和苏州园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精巧雅致,古韵秀美,然而仔细看去却又不尽相同,似乎还结合了奇门八阵,只是乔珂在这方面并不精通,而且还有一处古怪,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逛完院子,她吩咐侍女去准备轿撵,既然自己是醉仙居的人,那么理应回去,这样她也好尽快掌握关于流云的情报,为了以后行事更加方便。 核武器可是能够摧毁一切生物的重型军事武器,为了避免泄露的核武器给苍云大陆带来灭顶性的灾难,她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次任务,如若任务失败,那么这个平行时空里的整个文明史都将不复存在。 她必须尽快找到核武器以及其它重型武器的传送点,并秘密处理。 可是这片大陆非常宽广,她只知道核武器被传送过来,却不知道到底传送到了哪里。 正思考着,听得有脚步声响起,原来是赵浔野和赵嵩兄弟两人正赶着出门,乔珂不自觉的跟了两步,然后心下一动,决定还是等着侍女备轿自己出府。 然而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还是没见给她备轿的侍女,索性自己摸索着出了府。 小亭位于沅湖湖心,若是夏日满湖荷花盛开,当是一个避暑的绝妙所在,然而在这初春却恍惚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赵浔野便坐在这湖心亭,品茗着今年最早进贡的碧螺春,静静听着探子汇报着她的行踪,眼神略微迷离的望着氤氲着薄薄雾气的湖面。 皇兄萧临遇刺的消息刚刚传开,她果然就按捺不住着急去探望她那心机深沉的主子,只是不知她的这份痴情皇兄有几分放在心上,当她看透这场鸟尽弓藏的游戏时该是作何反应。 赵浔野有些期待,心里却又有一种情愫闷在心中难以化开。 乔珂在出府之后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身后尾随,不同的脚步频率与呼吸,连隐藏的方式也不尽一样。乔珂知道,她的行踪已经被人了如指掌,只是,她能够让人如此费心的价值在哪里却还未想透。 然而,她并不喜欢这些跟屁虫。 乔珂打定主意甩掉他们,运用现代的反跟踪技术,三下五除二便甩掉这些烦人的小虫,却不巧碰到了一位熟人。 之所以认定是熟人,只听得那人说:“流云姑娘,我家公子恭候您多时了。” 至于公子是谁,不用想,反正想也想不透。 乔珂顺从的跟着那人走,脑袋里却回想着清晨的画面,为什么要迫切的逃离呢,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啊! 又想到九王爷赵嵩对自己的称呼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是燕京名姬么,她和七王爷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这样想了一路,乔珂才发现在那个人的带领下已经远离市区,作为特种兵的直觉告诉她,这里有猫腻。 “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呢?” 正好走到一处小门前,那人微笑着鞠躬做出请的手势,却并不说话。 乔珂深吸一口气,一觉踏进了院门。 又费了几番波折,然后她被领到一处门前,那领路人便退下了。 乔珂谨慎的轻轻一推,门被打开,没有她预想的机关暗箭。 她走进去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只是内间里床帐散落,床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整个房间窗扉紧闭,弥漫的血腥味一直无法消散,从门口吹来的风,轻轻掀起床帐的一角,她看到那人重伤昏迷,面色惨白,胸口的绷带被鲜血染红。 难道床上这位不省人事的是等候她多时的公子?可这呛人的腥味对重病之人极是不好,而且怎么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呢。 她多疑的打量着整个房间,左侧的木架上放着一个金盆,雕刻的是龙的纹样,按照中国历史上的称谓来说,这个叫做龙洗,是专供皇帝用的洗脸盆,若由此推算,这位公子便是当今大燕王朝的皇上。 看来,自己身体的这个主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醉仙楼的头牌,人际关系却是错综复杂,以后更得小心行事了。 乔珂正要转过身去,却突然发现金盆里的水有一丝异动,她停下动作不敢回头,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刚才的那一幕,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 没错,刚刚水面上倒映的是人影。 难怪从一进来时就不对劲,难怪要紧闭窗扉,房间浓郁的血腥味才能削弱她的感知,让她忽略掉房间里潜藏的危险。 乔珂一步步向床边走去,尽量保持自如,她闭上眼睛冥想,感知空间内潜伏的敌人数量于方位。 主梁上五个,左右两边的次梁各三个,床顶上一个,床下一个,大厅两个,院子里有一队人马。 乔珂来不及惊讶这具身体对空间内的感知能力的强大,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前世锻炼的身体力量没办法在这具身体里爆发,而对付流云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对方竟然动用了这么多高手,似乎也太不合常理。 莫非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她? 就在她缓缓的揭开床帐的同时,一柄锋利的宝剑与她脖颈上的肌肤进行火热摩擦,她终于相信,刚才的想法还是她太过于天真了。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男子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她说:“你竟然还真敢来?” “有何不敢?” 乔珂已经明白这是一场骗局,床上之人并非真正的燕皇,然而对于自己遭此劫难的原因却匪夷所思。 “你们有何目的?” “杀你。” 床上的男子露出诡异一笑。 “理由。” 乔珂与他四目相对,并未露出半点胆怯,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傲气凌人。 “就凭你背叛主上,死不足惜。” 乔珂大抵上明白了,流云是燕皇的人,被派到七王爷身边做卧底,然而不知为何流云与七王勾搭成奸,背叛原主,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不,不对。 乔珂的思维快速转动,如果真是背叛,他们又怎么那么笃定已经背叛的流云会甘愿涉险,步入这个局中呢?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是一场陷害。 目的便是真正的背叛者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么今天这个局是由谁主导的呢? 正文 第三章 命悬一线 事到如今已来不及多想,已经也没有再让她畏缩的余地。 好歹乔珂前生是国家最优秀的特种兵,大风大浪也见得多了,这么个阵势就算现在没法杀出重围,也绝不会在心理战术上输掉。 乔珂轻声一笑,在众人都警备万分的这样一个环境里,她银铃的笑声越发空灵到令人胆寒。 突然她收起笑意,目光森冷的看着用剑对准她脖子的男人。 乔珂那看起来娇弱的身躯,却有着强烈的气场。 她的目光无比凶狠犀利,屋内的人顿时感觉到乔珂的周身杀意腾起。 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就犹如从万众枯骨里爬出来的恶魔,让人发自心底的生出胆怯之意。 男子执剑的手已经开始微颤,却仍旧强装镇定的说:“看来还是小看你了。” 乔珂虽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这股浓烈的煞气,难道貌似弱不禁风的流云生前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可若是这样又怎会丧命春闺,让她白占了这副身子? 现在并不是考虑流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或者她死因的时候,要紧的还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 “真正背叛主上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听得乔珂这样说,执剑的男子一愣。 屋顶传来一个杀气腾腾的女声,“那人就是你。” “休要拖延时间,看招。” 那女子满身怒气的从主梁上扑下来,招式凌厉,速度极快,分明不似周遭那些被她煞气镇住的杀手。 她一直在伪装。 如若自己的一身本事还在,这个人就是当下唯一的劲敌。 只可惜…… 一闪而过的念头,对方的剑气已经近身。 三寸,两寸,一寸…… 好强烈的空间感知,明明如此迅猛的速度,在她的感知里似乎就如电影里闪过的慢镜头。 左侧旋身,对方的招式倾注了全部的内力,此时招式已老,只堪堪擦着她的衣襟刺过去,强劲的剑气震断了一把青丝。 “哎呀,真是可惜,我养了好久的头发。”乔珂故意说道,她看见从背后偷袭她的这个女子气红了脸。 怒吧,怒了才能章法大乱,她才能有机可趁。 “啧啧啧,你说说,你要怎么赔。”乔珂继续添油加醋。 “jian人,真够矫情。”怒气冲冲的女子反身又是一剑刺来,指向乔珂的面门。 上一剑只是割断头发,这回大有将她毁容的决心。 乔珂轻笑出声,略带讥讽,更进一步的刺激着这名女子,她的招式也变得更加凌厉狠辣,似乎招招都能夺去乔珂的性命,然而却次次落空。 连续失败的打击让她有些近乎疯狂的挥舞着利剑,拒绝他人的支援,她要用乔珂的鲜血来保全她第一杀手的荣耀。 她永远会是主上最得意,最信赖,最骄傲的杀手,她永远不会输,亦不能输。 “你输了。” 乔珂那戏谑讥讽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她抗拒的说“没有”,然而下一秒手肘一痛,金属敲击在地面的声音那般刺耳。 那是她的佩剑,二十年来从来离手,如今却掉了,被敌人击落在地。 她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佩剑,刀刃上还闪烁着那令人愉悦的寒光,可是她已经没有资格将它捡起。 她输了,输给另外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是主上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她从八岁就跟在主上身边,为了助他登基,自愿去了杀手阁成为一名杀手,那些年里她活在死人堆里,吃着同伴的肉,饮着同伴的血,一步步走到阁主的位置,后来她为他除掉了很多碍他路的人。 他是春日里一道明媚的春光,而她就是隐藏在暗夜里他的影子,永远不能见光的影子。 可就算只能是影子也好啊,至少他还需要她。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眼前,他所做的一切便只为了她,哪怕这个女人和无数男人纠缠不清,他竟然都不在乎。 他听信她的每一句话,甚至因为她,差点命丧黄泉。 这个女人是祸患,不除掉她,死也难安。 女子突然暴起,虚晃一拳,迅速的拾起脚下的利刃,再一次向她杀来。 这一次已然和之前不同,女子通身的杀气汇聚于剑锋,所到之处物器尽毁,整个房间不消一刻便狼藉不堪。 “你出手啊!”女子破嗓朝乔珂喊道。 上半场比斗,乔珂一出手就将她的佩剑击落,而下一场比斗,乔珂还未出手,她已经疯狂的拿出了全部绝学。 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她不甘心。 “我杀了你。” 女子的招式随着她的呐喊愈加挥舞的密不透风,乔珂每招每式都要费好大的精力去化解避开,只见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而自己的体力似乎已经有些跟不上。 正在这时,原本在床上静观的男子,突然起身。 他五指的关节紧握剑柄,他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男子的异动乔珂自然观察于心,这一场暗杀诱敌深入,用的极妙。 招招想要她命的女子似乎更多的是因为妒忌,而床边面目狰狞的男子更像是有什么大阴谋。 这场请君入瓮的游戏只怕同时是一部借刀杀人的好剧,如若自己死在这女子的刀下,等某一天主子怪罪下来,那男子亦可说是受她威胁。 妙,真是绝妙。 乔珂想到这里不禁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对于敌人的这场布局她此刻发自真心的赞赏,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仍是这场游戏里被摆弄的棋子。 女子见到乔珂在自己如此无懈可击的剑法之下还能笑得出口,心中的怒火郁结。 她用尽全身的内力向乔珂刺出最后一剑,在剑锋划破乔珂左臂的时候,自己也一口鲜血喷出,在日光里和着尘埃洒满半个房间。 乔珂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竟忘记了手臂的伤痛,吃惊的望着倒在自己鲜血里的女子。 然而就在此时,床边一直不动声色的男子,以利箭离弦之势向她袭来。 这一招却是避无可避了。 正文 第四章 地牢惊梦 这一招却是避无可避了。 乔珂索性迎面而上,剑气已经扑面而来,再下一秒就是血肉横飞的景象,然而就在这看似胜券在握的剑招却突然之间刺了个空。 乔珂借用这具身体的柔软,完成了一个高难度的下腰,趁丑陋的男子不备,一脚踢在他的手肘处,顿时他整个手臂发麻,剑就堪堪朝乔珂的脸部落下,再接着一脚,利剑受力插入了屋内的柱子。 丑陋的男子见自己的佩剑被打落也并不吃惊,或者是露出愤怒的情绪,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左手。 刹那间,乔珂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脱离身体,那份力道犹如猛烈扑来的猎鹰,生生的陷进了血肉里,左肩胛骨几乎能被他捏碎了去,温热的鲜血顺着贴身的里衣缓缓流出。 随着剧烈的疼痛与大量的鲜血涌出,乔珂渐渐感觉到自己四肢乏力,余光中瞟到自己肩膀涌出的鲜血泛着黑色。 脑海里闪过“有毒”的想法之后,便软软倒地,朦胧中看到那丑陋的男子笑得十分邪恶,之后便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终年不见阳光的地牢潮湿得四面的墙壁都渗出斑斑水迹,空气里那令人作呕的霉味让原本就重伤的乔珂陷进了深深的梦里,只见她眉头紧皱,整个人显得十分不安,指甲用力的抠在石板的地面上,划出浅浅的印记。 梦里是一片荒凉。 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在山脉上狂奔,掠过光秃秃的树枝,卷起大瀚山脉表层干燥的黄沙在空中肆意飞舞翻腾。 她听见有人在她耳畔细语,一遍一遍的重复,你要活下去,王妃在等着你。 恍惚中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偷偷塞给她从别人那里抢来的食物,在那北方高山上的雪夜里,将自己最后一件单薄的外衣披在高烧不退的她身上。 她似乎又看见那个坚强的女子,跪在丑恶的官兵跟前,求他们别将她抛下。单薄的身子似乎都能被那强劲的风刮走,然而却背着她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她唤她阿卿。 通敌叛国而被诛满门的清河王八岁嫡女廖思卿。 黄沙依旧在无止境的翻滚,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八岁的廖思卿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阿卿。”莫古兰赶紧往小女孩身边爬去。 “兰姨,痛。”廖思卿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手脚已经被摔的无法动弹,胸口似要炸裂般的疼痛。 莫古兰努力的爬到女孩身边,却突然有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捏住她的下巴,强硬的将她脸庞抬起,用一双邪恶而饥渴的眼神对她上下打量。 虽说连月在黄沙中摸爬滚打,早已浑身狼狈不堪,但十七八岁的身体对男人来说有一种特殊的致命诱惑。 那官爷脸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笑得越来为猥琐,手脚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对着她的su胸狠狠一抓,莫古兰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 其他官差也忍不住上前来凑热闹,大冬天的干这苦差事,总得寻点什么乐子。 “我说你个潘家小子,胆儿也忒大发了,这位可是侧妃娘娘。” “还他妈侧妃娘娘呢,祸连九族,女眷流放边关为奴。这不,刚才高高在上的侧妃娘娘还抱着我这下jian人的腿喊饶命呢!” 这话一出,众人一阵嬉笑,女子秀丽的额头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几根青筋。 “哟,侧妃生气了。” “哎呀,侧妃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 戏谑的笑声萦绕在整个山头,一起被流放的女眷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清河王通敌叛国,举兵造反,惨遭灭族,只余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流放边关为奴隶,谁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奴隶的生死是没有人会在乎的。 那群女眷看莫古兰和小女孩的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恨,那种深深地恨意,恨不得将她们抽筋扒皮,就是那个女人的丈夫,就是那个丫头的爹害得她们通通都落到如此境地。 “你们敢动我兰姨,我和你们拼了。” 她的话音不高,尽是虚弱之气,但却充满决绝的味道,令那些官差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小心。那丫头扑过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姓潘的官差才转过身来,她却已经扑到他腿上,张嘴就咬。他狠狠地一把甩开廖思卿,小腿肚上火辣辣的疼,撕开裤管一看,已经被咬掉一块皮,翻出白森森的肥肉来,鲜血直往外渗。 姓潘的军官愤怒的拔出腰间的大刀就往她身上砍去,“我看你是活腻了。” “不要。”莫古兰惊恐的看着刀迅速挥下,撕破嗓子的大吼一声,不要命的扑了过去,却是怎么也来不及了,只觉心中有种被掏空的痛感蔓延全身。 背后是一条近尺长的刀口,血顺着伤口迅速的往外流,凛冽的寒风卷起黄沙黏在鲜血上,意识混沌的廖思卿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她只知道好累,好累。 朦胧的眼前,莫古兰双眼通红,夺过一把大刀挥舞着砍去。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血色在空中飞溅弥漫,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猩红,浓浓的腥甜之气腻得令人作呕。 “兰姨。兰姨。” 乔珂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发霉的空气堵得她呼吸不畅,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牵引起肩膀伤口开裂,鲜血又蹭蹭的往外冒,只是这血已经不再泛黑,伤口也有人简单的帮她处理过。 会是谁呢?为什么将她关起来,又要为她解毒。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他们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呢? 其实乔珂更本想不明白那个丑陋的男子要杀她的理由,除此之外,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流云似乎有着太多的秘密,让她着实无法猜透。 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想要杀她的人,这里牵扯的关系似乎错综复杂,以后她若是不慎走错一步,都有可能就此跌入万丈深渊,更别提完成自己的使命。 难道以后自己也要步步为营? 刚才梦中的场景那般真实,仿佛亲身经历,即使流云的魂魄消散,乔珂却依旧感受到了这具身体强烈的感情。 有些东西也许已经深入骨髓,乔珂占用了她的身子,便也同样背负了她的命运,所以有些事乔珂逃不掉。 正想着,空幽的地牢里传来锁链解开的声音。 正文 第五章 空间异能 很远,听得不够真切,却让乔珂的心神顿时振奋起来,她趴在潮湿的地面上听着从长廊里传来的脚步,那声音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显得十分诡异。 然而乔珂是个无神论者,她此时大脑努力运转的是来的究竟会是何人,她对于他有何利用价值,而他今天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脚步声很快就近了,乔珂努力从地上支撑起身体,肩膀疼的让她脸色苍白。这潮湿的环境果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尽管已经简单处理过,但似乎已经有些感染。 “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你死了,他会作何反应?” 声音从狭长的廊道里传来,不夹杂丝毫的感情se彩,没有要挟,没有得意,也没有变态的快感,乔珂一时弄不清楚他的目的。 只见她静静的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并不回答,等着那人现身,然而那人却偏偏在廊道的拐角处停了下来,继续用他那波澜不惊的声音继续说: “皇上那么宠爱你,若是知道自己最看中的心腹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而处罚她,最终让整个七杀阁的下属心寒。” “你说他会不会为了你而自毁城墙。” 那人的声音从狭长的走道里传来越发空灵,夹杂着难以掩藏的愤怒传来,他下意识的向前两步。 乔珂辨认出了那步子,便是那天面目狰狞的男子。 他不杀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乔珂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会得逞的。” “哦?那我们不如拭目以待。” 那人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靠在墙壁上的乔珂问道:“为什么不杀我。” 那是一个绝好的局,乔珂是在想不通自己还有命活着的理由,难道他就不怕,她会再度出现在皇上面前? 那人一时吃惊,站得这么远竟然也被她识破身份,看来她的空间异能的确不能小觑,若不是她身中剧毒无法运功,这密不透风的地牢也关不她。 既然被识破,那人便也不再躲藏,便直言:“因为你是战王要的人。” 战王? 战王是排行第几的王爷呢? 那人听着乔珂沉默不语,突然起了好奇,“难道你就不好奇,战王以什么做交易来赎的你么?” 乔珂轻笑出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你若想说还用我问么。” “好个聪慧的姑娘,难怪让大燕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都对你念念不忘,如此看来,在下倒是想与姑娘做个交易。” 乔珂很敏锐的捕捉到‘大燕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这条信息,不难推测,这两个人便是指燕皇和战王,而战王极有可能便是那个与她共睡一榻的妖孽男。 乔珂心念一转,对他说的‘交易’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今日在下放姑娘一条生路,来日不论大燕的天下如何变幻,谁人掌权,还请姑娘看在今日的情分上放在下一马。” 无论天下如何变幻,谁人掌权,他又为什么能这么肯定的认为自己一定会站在权力的巅峰呢? 乔珂眉头深锁,思量着着他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姑娘不用担心,只要记得今日与在下的约定便好。” 乔珂冷笑一声,“我若是不答应呢?” “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珂浅笑出声,薄唇轻启自有一份凌厉,“我若是不答应,便要在这地牢里多吃些苦头罢了,只是既然我是战王要的人,你可担待的起?” 这回轮到廊道里的男子诧异,但也只是一瞬。 “姑娘果真不同常人,在下为姑娘静心准备了一份大礼,还请姑娘笑纳。” “无功不受禄。”乔珂更想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姑娘权当是夏州的赔罪吧!三日后,必派人直接将大礼送到府上。” “谁的府?” 夏州轻笑,“自然是战王别院。” 在乔珂被搀扶着跨出地牢时,强烈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但这一刻乔珂忽然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美好,她还要留着命去完成她的任务,她要回到二十二世纪。 接着乔珂被接到一辆马车上,车里好闻的不知名的香气让乔珂昏昏欲睡,再醒来已经进了一处精致的别院。 不用猜,定是到了战王的别院。 侍女直接将乔珂带到一个十分宽敞的房间,打开一道暗门,整个房间都被雾气笼罩,隐约间看到中央有一个小型浴池。 乔珂脱了脏兮兮的长靴,赤脚走了进去,地板的暖意传入脚掌,她径直朝浴池走去,没有脱掉自己脏兮兮染满了血迹的衣服,一脚踏入了温暖的水中。 她慢慢的朝着浴池的中心走去,水越来越深,渐渐漫过她的腰部、胸部,然后她停了下来,在这充满水汽的房间,她的伤口感觉到丝丝疼痛,但是却十分的舒适。 从一进这个房间,乔珂就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浓郁药味,作为特种兵身经百战,自然也知道这些药有解毒的奇效。 夏州之前应当只是帮她解毒让她不至于会立刻死亡,然而却没有帮她将毒素祛除干净,这点事乔珂怎么也想不通的。 按理来说她既然是战王要的人,又怎么会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还得不到好的治疗。 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乔珂索性将自己整个身子浸泡在药池中。 泡了小半个时辰,乔珂全身的细胞都得到彻底的放松,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衫,小心翼翼的将黏在肩膀血痂上的衣物脱下,但只要稍微扯动衣服,伤口便会疼痛不止。 “此时若是有剪刀便好了。” 乔珂随口叹了一声。 正想着怎么将衣服脱下,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温柔的像一阵暖风吹来,却又似乎带着点轻佻,极尽暧昧的撩拨着。 “不如我来帮你脱吧!” 乔珂像个受惊的小鱼一跃便扑到了浴池边,她转过身惊恐的看着池子中央被浓浓水雾几乎隐住身形的男子,怎么也想不通这个人是如何靠近的。 正文 第六章 鸳鸯浴 男子像是早已料到乔珂有如此反应,只是盯着乔珂的伤口说:“一个女人竟然不对自己爱惜些,你看看好不容易快愈合的伤口,被你这激烈的一动,又要多花上几天才能愈合了。” 这次乔珂听出了这声音,便是那天被她压在身下的妖孽男。 乔珂听他这样一说赶紧看向自己的伤口。 刚才太过紧张以至于伤口撕裂也未曾察觉,现下的确感觉伤口火辣辣的在疼,原本有些感染的伤口又重新涌出了鲜血,顺着手臂流入池中,淡红的血丝慢慢扩散开来,向着池子中央散去,像一根根红线将她们俩牵在一起。 赵浔野欲上前来查看乔珂的伤势,乔珂却防备的一直退后。 刚才赵浔野口中的那些话初时觉得很有道理,可细细一想,使乔珂撕裂伤口的还是因为他,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女子的浴室,定然是有所图谋,这不免让乔珂又对他警戒几分。 看着乔珂的异常举动,男子的眉头微皱,不过是想帮她处理伤口而已,用得着对他如此防备么,她的身子他又不是没看过。 药池的雾气浓郁,水汽蒸腾调皮的依附在乔珂的睫毛上,视线变得迷离。 被水打湿的衣物紧紧贴在男子身上,健美的曲线在雾气中隐约朦胧,不断上涌的热气将乔珂的脸蒸的通红。 在这个热气不断蒸腾的空间里,血液循环加速,乔珂似乎能听见自己快要蹦出来的心跳。 “阿卿。” 他望着隐在雾气中的乔珂,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眼波中流转出来的柔情与他平日里那没有情感波动的神情大不一样。 “阿卿是谁?” 乔珂清冷的声音将赵浔野拉回心神。 赵浔野则一脸探究的看着乔珂。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这么感觉像阿卿,那一瞬间,他当真以为,他的阿卿回来了。 “你离开皇兄吧。”赵浔野伸手一揽将乔珂搂进怀中,笑得魅惑。 “理由。”乔珂试图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但赵浔野那强健的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过度的用力,牵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想以疼痛来保持时刻的清醒。 “留在我身边。”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乔珂耳根,声音温柔得让人沦陷。 “留在你身边做阿卿的影子?” 乔珂的直言不讳反而让赵浔野愣了愣神,随即带着些怒意反问道: “本王比不上皇兄么?” 乔珂听见赵浔野的问题,原本被人当做替身的郁闷心情消散了不少,反而有些莫名的想笑,她故意用话来刺激赵浔野,“有可比性么?” 乔珂的挑衅激起了赵浔野的火气,他粗鲁的抱紧乔珂纤细的腰身将她抵在药池边上。 “有没有可比性,一试便知。” 他捏着她的下巴,紧盯着她的嘴唇,他狭长的凤眼因为生气而更显深邃诱人。 乔珂知道自己已经将他惹毛了,若是依旧跟他唱反调,他是极有可能把自己摁在这药池中来证明他的男子魅力。 乔珂心下一动,将头紧紧贴在赵浔野胸前,纤细白嫩的手指搭在他胸口,柔若无骨的顺着他健美的曲线缓缓滑下,轻轻解开他的腰带,依偎在他怀中娇媚浅吟,“王爷好大的火气,都弄疼流云了。” 看着乔珂这番举动,赵浔野下意识的将她推开,衣袖一甩,转身出了浴室。 乔珂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既然穿越过来穿成了艺姬,不如这个身份的先天优势在赵浔野面前搏一把,果然他是反感的。 乔珂忍着疼痛将衣服撕开,清理好伤口,又泡了一会换上侍女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出了浴池。 “我们王爷去处理别的事务了,稍后再来与姑娘商谈合作的具体事宜,姑娘累了可先歇着,若是无趣,奴婢可以陪着姑娘在府内转转。” 一出浴池便有女婢上前禀报,怎么自己的想法赵浔野就猜得这么准呢? 她穿越到异世,谁也不认识,还没出门便差点命丧黄泉,虽然这对于一个优秀的女特种兵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可现在的重点在于,保命要紧。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赵浔野都是目前最好的合作对象。 可是他为什么救她呢,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太像‘阿卿’? 沐浴过的乔珂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并没心思去赵浔野的王府里参观。 她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的谜团越积越多。 流云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正是因此让她感觉这两天身心疲惫,天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多冒出来一个强劲的敌人,让她无法招架,索性现在也有个王爷做靠山,总不至于随时随地都处于会一命呜呼的紧绷状态。 想着想着乔珂就沉沉的睡去,迷迷糊糊之中似乎侍女拿了药来给她换,却被她不耐烦的赶了出去,被子也不知被她踢到哪里去了,肩膀有些凉飕飕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睡的极不安稳。 半夜的时候又陷入之前在地牢的那个梦中,她依旧尖叫着“兰姨”醒过来。 春夜的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从虚掩的门缝中吹进来,乔珂感觉头有些重,晕晕的,生病的感觉她不喜欢。 她下床想将虚掩的门给合上,但是身体却飘忽得感觉没有着力点,乔珂赶紧扶着床沿坐下。 乔珂记得下午与她说话的那名侍女名叫“锦月”,便轻轻唤了一声,果真她就在门外守着,听见她的传唤便立刻推门进来。 “姑娘,你怎么了。” 锦月看着乔珂扶着床沿并不说话,脸色苍白的就如同白纸一样,她赶紧上前来扶住乔珂,“姑娘还是上床歇着吧,奴婢这就给您传大夫。” 锦月扶着乔珂重新躺到床上,便冲着门外喊道:“锦华,快去将楚公子请来,记得通知王爷。” 然后又回过头来赶忙将被子给乔珂盖好,这个时候乔珂苍白的脸色中又泛着点不易察觉的微红,锦月将手轻轻的附在乔珂额头,只觉得手心一阵滚烫。 正文 第七章 空间异能 在一处秘密的别院里昏迷了两天的赵凌晗终于从床榻上醒来,床榻边守着的便是他最衷心的下属。 坚韧的女子不顾内伤未愈便在赵凌晗的床榻前守了两天两夜,此时见到赵凌晗睁开了眼睛不竟激动得润湿了眼眶。 “主上,您终于醒了,漪阳差点以为……”话说了一半,漪阳突然意识到主上身份尊贵,自然能吉人天相,便咬紧了嘴唇显露出女儿家的一点懊恼。 赵凌晗勉强的支起身子坐起,打趣她说道:“要是世人看到天下第一杀手阁的阁主漪阳竟会露出这么娇羞的神态,不知会作何感想。” “主上如此打趣漪阳,看来伤全好了。”说完又冲着门外吩咐道:“将楚公子请来为主上诊脉。” 在这个空隙间,漪阳试探的问:“那天晚上在遭遇袭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您怎会伤成这样?” 听得她这样问,赵凌晗神情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抓着漪阳的肩膀问:“流云呢?” “主上。”漪阳并不太情愿回答他的问题。 “朕问你流云去哪了。” 看着赵凌晗有点动怒的模样,漪阳一咬牙便说:“她死了。” “如何死的。” “在那晚的袭击中,各方人马混杂,流云姑娘不幸被乱箭射死,我们也是在事后清理现场才发现流云姑娘的尸体。” 漪阳有点心虚的编着刚才心底一闪而过的想法,她低着头,害怕赵凌晗看到她眼底躲闪的目光。 这么多年了在他面前她还是没办法说谎。 “是嘛。”赵凌晗看着漪阳的神情心中已有几分疑惑。 这么多年她在他面前撒谎便会紧张的拽着衣角,将头深深的埋在胸前,一如此时的模样。 “是。”漪阳抬头直勾勾的对上赵凌晗那深邃的眸子,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这个谎说好。 “那你说说发现她尸体是在什么地方,令她致死的原因又是什么,以及你们怎样给她处理的后事,把细节说给我听,越详细越好。” “我们是在……”漪阳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下去,刚才只是权宜之计,谁知他会问的如此详细。 “漪阳,你知道朕为什么会如此信赖你么,因为你从来不会对朕撒谎,你知道的,朕最讨厌欺骗和隐瞒。” 赵凌晗说的十分严肃,漪阳紧张的“噗通”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发颤。 “主上。” “你自己说,还是朕让鬼影来说。” 赵凌晗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心腹。 “漪阳自己做的事自己担当,鬼影也只是受命于我,还望主上网开一面。” 赵凌晗靠在床上,闭目凝神在等着她说实话。 “流云那个女人心怀叵测,她诱导主上步入早就设好的陷阱,她该死,漪阳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那你把她杀了?”赵凌晗强忍住怒气。 漪阳咬咬牙,点头说:“是。” 话音未落,只见一股罡气直直冲向漪阳,被强烈的气流掀翻在桌子上,整个人重重的跌落在震碎的木桌渣里,衣服上有无数的小口,慢慢的流淌着鲜血,头发散乱,全无刚才的精致容颜,隐在发丝里的脸似乎也多了几道口子。 听见动静的鬼影随即冲进房间,以为出了什么事,谁知一进来就看到怒气冲冲的赵凌晗和漪阳狼狈的模样。 “主上。” 鬼影刚想为漪阳说两句好话,却听见赵凌晗吩咐道:“将她关入密牢,每天一种酷刑,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监,关于她的消息不用再报给朕,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 坐在碎木渣里的漪阳突然觉得这句话好讽刺,多年来跟随的情份还不如一个只认识不到两月的女人。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她不甘心。难道她还比不上一个死了的女人? 赵凌晗的话没人敢不从,从门口进来几个七杀阁的属下将漪阳拖了下去。 “主上,那以后七杀阁……” 赵凌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以后七杀阁就由你来接手吧!” “是。” 没有人看到鬼影眼中闪过的那抹神情,得意、森冷。 燕京西郊。 “七哥,花这么大代价换回流云姑娘值得么?” 赵浔野抿了一口茶说道:“值不值得我自有考量。” “可是……就算七哥将她救回来,她还是一心向着皇兄。”赵嵩有些担忧。 这次赵浔野没有说话,捏着汉玉茶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赵嵩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七哥似乎总是对皇兄有很大大的成见。” 赵嵩不解,自从八年前赵浔野的未婚妻廖思卿一家通敌叛国,男丁被诛,女眷流放之后,他便不知怎地与四皇兄,也就是现在的皇上赵凌晗生了嫌隙。 “这件事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九弟,你可信我?” 听得赵浔野这样说,赵嵩果断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当然相信七哥。” 赵浔野从四岁便待在莲妃身边,那时赵嵩还尚在胎中。赵嵩从记事起,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便十分的宠他,护他,虽然他在廖思卿去世后性情大变,但他的沉稳和睿智却更令赵嵩钦佩,自然愿意和赵浔野统一战线。 而赵凌晗是皇后所生,乃先皇第四子,按照大燕长幼有序的礼教,赵凌晗是绝无可能登上皇位的,然而前三个皇子却在先皇在位时便离奇的死去,或者被废,这才轮到了赵凌晗继位。 如此看来这个表面温文儒雅的皇兄倒是有几分可疑。 “噢,对了。七哥曾经提过的流云身上强大的能力到底是什么?”赵嵩突然想到了问题的重点。 赵浔野站起身叹了口气,望着墙上那幅小姑娘的画像深沉的说:“我也不清楚是太清楚,但是这种能力似有改天换命的力量。” “这么神奇?”赵嵩惊叹。 对于赵嵩的讶异赵浔野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只依旧望着墙上泛黄的画像,神情有些呆滞,像是在追溯着什么。 赵嵩见他又陷入深深的懊悔,心里也十分难受,可这画像上的姑娘是赵浔野心中永远的伤痛,赵嵩不会去揭开他的伤疤,也因此更不知如何去安慰。 赵浔野是大燕王朝最惊才艳艳的王爷,他背负着各种闪耀的光环,而他却并不高傲,时常还能感觉到他放浪不羁,然而也只有在这个房间,对着廖思卿的画像,赵浔野才会露出满满的心事,释放出心底压抑的戾气。 那是他放松的方式,赵嵩又岂会不知,而此时赵嵩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打扰。 “扣扣。”门外响起两声轻叩,应当是出了什么急事,赵浔野打开书房的门,便听见留在乔珂身边的侍女说: “流云姑娘病得厉害。” 正文 第八章 病来如山倒 “流云姑娘病得厉害。” 怎么突然就病了呢,赵浔野皱起眉头显得有些恼怒,“楚韫之呢?” “奴婢不知,已经派人出府去找了。” 赵浔野的脸色很不好看,锦华不敢拦路,赶紧退到一旁,赵浔野急匆匆的便往乔珂的住所走去,赵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住思量。 流云,廖思卿。 她们长得如此相似,并且都拥有着苍云大陆最神秘的异能之术,要知道在这大陆中有这种能力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也被称为神赐之力。 赵嵩难以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但现在看来流云当真便是廖思卿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那便是上天给赵浔野的最大恩赐。 “王爷。” 锦月躬身请安,赵浔野直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坐在乔珂的床前,伸手试了一下乔珂额头的温度。 两个时辰前给她伤口换药时还好好的,只是眉头微皱,嘴中不住的呓语着“兰姨”,便以为她是梦魇,也不曾注意到有什么异常,怎会一下就如此高烧不止? 又过了半个时辰,昏睡中的乔珂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身体zao热难安,喉咙干燥疼痛的吞咽不下口水,却记得自己需要补充水源,呢喃着:“水……水……” 初时赵浔野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以为她又是梦魇,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掌,像是要传给她一份安全感,后来见她烦躁不安的一个劲重复着这个字,赵浔野便俯身凑近去听,才发现原来她渴了。 “倒杯水来。”赵浔野头也不回的说道。 锦月赶紧去倒了一杯白开水,不过已经凉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赵浔野递了过去。 赵浔野嫌弃锦月动作太慢,不耐烦的接过杯盏,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乔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用食指沾了点水先给乔珂润润嘴唇,再将杯盏中的水慢慢喂给她喝。 起初乔珂浑浑噩噩的并不知去喝水,后来却拼命的大口灌着,几口凉水下肚,顿时身上的zao热全消,从胃中泛起的凉意传遍全身,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寒颤。 乔珂突然之间感觉很冷,像是从火炉里瞬间跌入一个寒冰世界,冷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直发抖。 锦月赶紧将柜子里的两床棉絮铺在上面,却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去外面请个大夫,就见锦华莽撞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楚公子来了。” 接着,便看见穿了一身素白衣衫的楚韫之跨过门槛,姿势十分优雅从容。 “韫之倒是不温不火。” 楚韫之一进来便听到赵浔野如此说,也弄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便抬头望向他,却没有在赵浔野脸上捕捉到任何值得深究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对他那句话该作何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略过。 赵浔野见此也并不再多言,起身把位置让出来,方便楚韫之为乔珂诊脉。 楚韫之拉着乔珂的手腕诊了很久,表情凝重,每过一秒脸色便沉重一分,再三诊断之后,他才终于确诊。 楚韫之在诊断期间,赵浔野的心一直悬着,每看到楚韫之的脸色难看一分,他的心里便沉重一分,然而赵浔野还是一脸平静的看着表情复杂的楚韫之,极尽简洁的吐出两个字。 “如何?” 楚韫之没有回答,坐在了赵浔野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慢饮尽之后,专注的盯着赵浔野的脸直看,想从他脸上发现一些其它不属于他的表情,例如焦急。 然而楚韫之盯了他半晌也没察觉他有什么异常,仿佛乔珂的生死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突然楚韫之哭丧着脸和他说,“这个女人我治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之后楚韫之就想开溜,只听得赵浔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楚韫之转过身指着床上因高烧昏迷不醒的乔珂说,“火寒之毒,无药可解。” 赵浔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乔珂,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火寒之毒向来以天下第一奇毒著称,奇就奇在既可救命又可夺命,更能置人于地狱般的折磨之中。 不对,她怎么会突然身中火寒之毒。 赵浔野心里疑惑,余光瞟到门口的楚韫之正蹑手蹑脚的准备溜之大吉。 “想去哪?” 楚韫之笑着指了指门外,“我去赏月。” 赵浔野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夜色漆黑,分明有要下雨的征兆,哪里有月可赏。他玩味的看着漏洞百出楚韫之说道: “噢?人命关天的大事,蕴之还有心情出去赏月,这可不太符合你视医如命的作风。遇到这种难解的疑难杂症,蕴之不应该昼夜不休的刻苦钻研么?” 楚韫之回头看了一眼赵浔野的表情,察觉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从怀中掏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丢给赵浔野,“这可是治风寒侵体的奇药,保证药到病除。别再拦着我去赏花了,不然我跟你急。” 风寒侵体。 赵浔野冷哼一声,亏他刚才还编出火寒之毒,玩心也太大了吧。 锦月和锦华看着赵浔野的表情都深深为楚韫之捏了一把汗,楚公子刚刚一会说赏月,一会说赏花,还胡诌什么火寒之毒,行骗竟然骗到她们家王爷头上来了,有好戏看。 她俩偷偷地打量赵浔野的神情,却蓦然发现赵浔野正盯着她们俩在看,吓得锦月和锦华赶紧低头看着地面。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她喂药。”赵浔野的表情让人实在捉摸不透,他将药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负手走了出去。 锦月想她们家王爷大抵是去找楚公子算账了吧! 春夜花浓,薄雾重露。楚韫之不知从赵浔野别院的何处拈了一壶花月浓,坐在屋顶上当真对着乌云赏月,迎着春露赏花。 偷喝酒也就罢了,爬屋顶也没人敢说什么,可偏偏他还喜欢放声欢唱。他喝醉了,倒是唱得爽快,可却愁煞了一府的人没法安睡,赵浔野倒也不管,由着他胡来,反正赵浔野已经回了燕京中街的战王府,想管也管不了。 别院南厢的主间现在是乔珂住着,楚韫之就还偏偏挑了在南厢的屋顶唱歌。 吃过药的乔珂下半夜烧已经退了,正是安睡得好梦的时候,却总是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她屋顶哼哼唧唧了一晚上,吵得乔珂第二天一早起来顶着两个硕大的熊猫眼,迷迷糊糊的跑进厨房拎起一把菜刀就上房顶赶人。 “哎哎,流云姑娘你下手别那么狠。” 正文 第九章 演武场 “哎哎,流云姑娘你下手别那么狠。” 唱了一晚上歌的楚韫之声音已经嘶哑,看见乔珂提着一把硕大的菜刀爬上了屋顶,便一把丢掉酒坛。随着清脆的碎裂声楚韫之的酒劲也醒了大半,赶紧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乔珂心有不甘,也跟着要往下跳。 “哎哎哎,流云姑娘这可使不得,你摔坏了事小,你要是砸坏了赵浔野府上的地面损失可就大了。” 赵浔野? 乔珂听见这个名字,原本朦胧的睡意倒也是差不多全醒了,她想了想,自己现在就是在赵浔野的府邸呢。站在屋顶上的乔珂能将整个别院的布局浏览个大概,不过这里与上次自己逛的那个宅子布局有很大不同。 “这里是赵浔野的别院?” “当然,所以流云姑娘,你别闹啦。”楚韫之说话的神情让乔轲觉得有些逗笑。 “不,你说清楚干嘛偏偏在我屋顶唱歌,扰人清梦。” “姑娘,这可不能说啊!”楚韫之露出为难的表情。 看着楚韫之的夸张的表情,乔珂又问:“这是为何?” “等姑娘下来再说,屋顶危险,若是姑娘有个什么闪失,赵浔野还不扒了我的皮。就拿昨日来说,我不过就是稍微跟他开个小玩笑,他就逼着我用传家绝学‘音波功法’来给你治伤,所以我并不是故意要扰你清梦的。” 楚韫之一股脑的在给乔珂倒苦水,似是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乔珂脑中灵光一闪,便说:“音波功法是什么?能吃吗?不如你将它教给我,我便饶了你如何?” “那可不行,这乃是传家密学,绝不外传。”楚韫之做了一个抱胸的动作,然后又笑嘻嘻的和乔珂说:“不过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你做我媳妇,成了我们家的人,我倒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噢,行啊,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乔珂轻轻一跃纵身从屋顶上跳下,十分迅速的几个翻滚便到了楚韫之的跟前。 而楚韫之只觉得乔珂的身形一晃,然后自己的脖子上就架了把菜刀。 “你敢不敢娶?”乔珂轻笑着问他。 楚韫之的眼睛根本不看乔珂,只死死的盯着菜刀的动向说:“不敢。” “那你教不教?” “教。” 乔珂满意的将菜刀收好。 自己的身体极度虚弱又高烧不止,只过了一个晚上便能生龙活虎的到处乱窜,看来楚韫之所说的音波功法是极其有用的。 只不过楚韫之肯定对赵浔野让他深夜治疗极其不满,所以便用难听的噪音报复在她身上,现在不趁机敲诈他一笔,还真便宜他了。 “流云姑娘,我能和你说一件事吗?” “你说呗。” “那个……那个……”楚韫之边说边后退,在退到安全距离之后,他才开口讲:“流云姑娘,你眼角有眼屎。 ” 然而楚韫之预想的尖叫并没有传来,乔珂只是嘴角扬了扬说:“小儿科的谎言。” 幸亏这句话走远的楚韫之没有听到,不然他一定会跌个大跟斗。 住在神秘别院养伤的赵凌晗,不顾七杀阁下属的劝阻,执意带伤返回皇宫,第一件事便是召战王觐见,而传旨太监赶到战王府时,赵浔野已经出府。 没办法,常公公又只有走小道抄近路,紧赶慢赶终于在西街把赵浔野给追上了,赵浔野望了眼西郊的方向,想起今早下人过来禀报她早上的闹剧,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然后跟着常公公进了宫。 缺眠了一晚上的乔珂,一大早又上演了一出闹剧,原本就因生病体虚而精神不佳的她便泛起了困意,跑到房间关起门便睡了个回笼觉。等再醒来,已经是另外一天的早上了。 乔珂觉得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能睡了。 锦月听得乔珂起床的声音便推门进来服侍,“姑娘从昨个上午直睡到今天早上,看来王爷找楚公子特地为姑娘调制的安神香效果当真极好。” 听得锦月这样说,乔珂心里稍稍平衡了,原来是因为其它的缘故啊,不过病后多多休息的确很有助于病情的恢复,这才过了一天,已经差不多好全了。 “今日赵浔野可在?” “王爷昨日进宫,被皇上安排到乌江处理春汛的事务了。”锦月轻笑,在这府中除了楚公子大抵也只有流云姑娘敢这样直呼王爷的名讳了吧。 乔珂并不想知道锦月为何发笑,只问:“需要去多久?” “王爷说多则一月,少则三五天便可回。”锦月一边帮乔珂整理衣襟一边回答。 “那可有什么话转给我没?” “嗯。”锦月稍加思索,“王爷说姑娘安心在府内住着,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 “那我要出门呢?” “王爷吩咐了让姑娘在府内静养,若是闷了,姑娘可以去西院的演武场练练。” 静养什么的说白了不就是软禁么,但听到锦月提起“演武场”乔珂倒是一下来了兴趣。 流云的身体似乎不太好,得多锻炼,尽快把自己的本事练回来才是王道啊,特别是在这个政局动荡不安的时代,若是不把本事练好,恐怕还没找到核武器的下落,自己早就歇菜了。 乔珂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说走便走,这一眨眼的功夫,乔珂已经到了门口。端着洗脸水进来的锦华和乔珂迎面撞上,锦华慌忙之中不知如何是好,便将一盆温水尽数淋在了自己身上。 “噗。”乔珂被锦华狼狈的模样逗笑,转过身吩咐锦月过来帮忙,又交代过早餐的准备之后便径直往西院而去。 刚靠近西院,便能够听见演武场有人晨练的声音。乔珂疑惑,莫非这王府还住了除她以外的其他人? 越靠近越听见演武场的动静浩大,这绝不是一个人能造出的声势,至少有几百人在统一的训练,难道是赵浔野的私兵?可哪有人私兵放在宅院里训练的? 乔珂有些好奇,不自觉脚步加快,当她出现在西院门口的时候,那些正在演练的武士都一个个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望着她。 清晨的阳光已经爬上了演武场,照在演武场尘土飞扬的空气中,耀得人有些恍惚。空气中夹杂着汗水的滋味,朝着乔珂扑面而来,齐刷刷的眼光盯着她突兀的闯入,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额,那个……你们继续练吧,我似乎走错地了。”乔珂掻着头准备走,心底有些嘟囔,赵浔野让她闷的时候来演武场,什么意思呢。 “流云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