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 病院魅影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这话不知道是谁说的,单从字面上去理解它的意思并不太难。 善于打仗的将领,不会劳师动众作无谓的牺牲,而是用最少的付出去获得最佳的效益,所以就显得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功劳。 善于行医的人因为总是能提前发现病情,所以人们看不到他的高明之处,因而也就没有什么虚名。 这是要告诉人们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有着惊人本事,却声名不显的人物。 世俗中,人们总喜欢在某行业的翘楚或者某领域中发展得最为出色的几个归类在一起,给他们安上一个非常唬人的名头,比如什么:十大富豪,十大明星,十大美女……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妥,这代表了人们对于成功的向往和追求,只是对于一些领域并不适用罢了。 比如说,杀手界,如果说要在这个世界上挑选出两个最不想出名的两个职业,除了老千,就是杀手了。 作为一名老千,越多人知道你的本领强,这就代表着你越没地方混,同理,作为一个杀手,越多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越危险。 可是在杀手界,同样有着一个排名榜,尽管因为职业的敏感,使得它的流传并没有被太多的世人所知。 虽然同样因为职业敏感的关系,使得这个排名榜上的十大杀手,并不一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十个杀手。 但是,就好比所谓的十大美女一样,你当然可以觉得你心目中的女神比这十大美女要美丽多了,可是你不能否认一点,能够上到这个排名的,起码不会丑到哪里去。 同理,能够排到十大中的杀手,他们的本事也差不到哪里去。 谁也不知道这个杀手排名榜到底是谁弄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依据什么标准来评估的,但是却有很多人知道,他的排名次序经常会发生变动,尤其是刚刚出现这个排名榜的时候,一日三换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所谓物竞天择,大浪淘沙,尤其是在弱肉强食的杀手界,这是永恒不变的法则。 可是,在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那个名字,却是个异数,因为它已经挂在上面整整八年没变过了。 魅影,这个看起来高贵又充满神秘,象征内敛却又无比张扬的名字。 这个代号象征着杀手界一段耀眼的传奇,一个只可仰望的存在,一个就连他的同类都会感到颤抖的人物。 没有人知道魅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道的,人们只记得他在八年前,仅仅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将杀手榜上前十名的杀手屠戮一空。 有了这段血腥、惨烈、又让人沸腾的传奇,已经让人无需再去挖掘他的出道时间,所做过的事情,借此来评估他的资历了,因为他已经是无可争议的榜魁。 可是,打那之后,魅影就人如其名,凭空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了,整整八年都没有再出现过,八年的时间,足以让那些被那段血腥历史震慑的人们忘记了恐惧,早在几年前,就有人因为不满他的排名位置,在杀手界发出口号,公然向其挑战。 有点意外,又有点意料之中,魅影没有应战。 慢慢的,这种挑战的口号成为了每个新晋杀手都要喊上几句来彰显自己胆量的习惯,以至于达到了一种甚嚣尘上的程度。 这个时候,魅影出现了。 不过,依然不是为了应战出现,而是又干了一件更加传奇,更为血腥,更加让同类感到恐惧,以至于让那些曾经跟他发出过挑战的人员集体跑路失踪,无数的人关起大门面壁思过,细细思索自己有没有曾经在什么时候跟身边的酒友,床边的女人吹过要干掉魅影这事。 这件事后,魅影再次消失了…… …… 滴滴滴…… 江海市人民医院重症护理部26号床,一名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正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要不是那苍白的脸色和连接身上的各种输液管、氧气罩,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熟睡中的人一般,枕头旁边的桌子上搁着一个记录心电和血压的仪器,上面的数字正有规律的跳动着。 床头之上,贴着一张病号卡,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卡上的名字一栏写着“杨帆”两个字,但是那入院日期,距离今天却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难怪这大晚上的连陪床的人都没一个,就连病房里的灯都被人给关了,看来距离被赶出医院的时间,也不远了。 夜深人静的住院部,尤其是这种重症护理部,偌大的一层楼似乎都笼罩在诡异的气氛中,加上幽静的环境更加容易让人产生联想,所以,这种地方,一直都是恐怖片钟爱的取景处。 因为,没有那个地方比这里的死亡率更高了。 一道影子如同幽灵般飘过走廊,落地无声的悄然来到26号床门口一丈外,顿住脚步,倾听半晌,脚步轻移,来到门口,轻轻扭开了房门,透过门缝对着里面打量半晌,一闪而进。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此人身穿白色大褂,头上戴着帽子,口罩,浑身上下包了个严严实实,徒留一双眸子在外,紧紧盯着床上之人,目光异常复杂,谨慎、纠结……隐隐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半晌,复杂的眼神逐渐坚毅、萧杀,一直藏在大褂中的那只手慢慢的伸了出来,手中赫然撰着一支20毫升一次性注射器。 白衣人将套头拿掉,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手上戴着一副胶皮手套,可见其谨慎。 随后,白衣人对着空中轻轻的抽动活塞轴,直到空筒里面吸满了空气,才转首床上的年轻人,将他那只放在辈子里的手拿了出来,然后打开一只小小的电筒,放进嘴巴里咬着。 丰富的注射经验和对人体结构的理解使得他轻易的找到了年轻人手上最适合注射的静脉,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针尖对准那颜色稍黑凸起的静脉戳了进去,然后慢慢的推动活塞筒,随着空气慢慢的进入年轻人的身体内,白衣人同时秉住了呼吸,眸子深处隐隐闪现一抹狰狞之色。 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豁然抬头,电筒光线落到床上年轻人的脸上,顿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床上的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张大了眼睛,正愤怒又迷茫的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白衣人吓得猛然朝后摔去,喉咙里发出恐惧却又下意识压抑的呃声,连滚带爬朝门外一头撞了出去,瞬间远遁。 床上年轻人转动头部,看到了床头的开关,猛然伸手拍亮,刺目的光芒逼得他把头偏到一边去,眼睛却没有再闭上,而是借机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眸子深处充满了茫然和疑惑。 目光落在依然扎在手上的注射器,伸手捋了下来,一道小小的血注喷射而出,年轻人却毫不在意,茫然的看了一眼床头的仪器,将连接自己身上的管子粗暴的摘了下来,按着桌面想要起身。 哪知道,他对于自己手上的劲道和身上的伤势却严重的估计错误了,手上一打滑,不但将床头的仪器和一应用具掀翻在地,自己的身子也因为重心不稳,重新跌坐回床上,腰胯部和脊椎传来的剧烈疼痛直欲钻心,让他难以控制的发出一声嘶哑的痛嚎。 剧痛过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处受伤,更加悚然的是,对于自己身体的操控力,远远的不如以前了。 这个时候,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值夜班的医生护士过来,不过,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和之前那名白衣人留下的阴影,让他无法安坐,目光扫过床边和桌上狼藉的物品,微微一亮,伸手捏过之前白衣人留下的注射器。 闭上眼睛,略一调息,半晌,豁然睁开,之前的疑惑和懦弱全部消失,变成一片坚毅冷厉,针头倒转,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插了下去…… 听到嘈杂声刚刚跑过来的一个小护士,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的尖叫起来,惊恐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弹跳起身,茫然下地,趔趄的走了两步,眸光迸射出骇人的光芒。 小护士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两手都伸进了嘴巴里,恨不得将自己的下巴掰下来,娇小的身子软软的靠在门边,无助惊恐到了极点。 但是,仅仅蹒跚走了几步的年轻人却猛的停住了脚步,目光凝在了厕所里的镜子上,目露骇然之色,如同看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一般,比那被他吓得半死的小护士都不如。 半晌,一手扶胸,呃的一声,喉节滚动,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虚弱的倒了下来,迷茫的目光中,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冲了进来…… ……… “来,小帆帆最乖啦,多吃一点哦!” 一个身穿白衬衣短裙勾勒出曼妙曲线女人,手里端着一碗汤,一边拿着勺子轻轻吹气,一边用嗲嗲的声音如同哄小孩一般哄着闯上的年轻人,浑然不顾她身后一个正在吃馒头的铁塔般少年已经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病床上的年轻人双木无神,恍若行尸走肉,机械式的张开了嘴巴,把汤吞了下去。 “这么听话,姐姐爱死你了!”女人笑得美眸微眯,如同天边的一弯月牙儿。 年轻人暗自苦笑,打死他也想不到,重生这种荒唐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来。 昨天晚上冥冥之中被刺体的危险感应激醒了之后,看到那从病房仓皇逃窜的白衣人,他还以为自己被人只是被好心人救到了医院中,就连身体上的各种不适都忽略了,直到从镜子中看到那个陌生的倒影时,他真的是被惊呆了,身心备受打击,再次晕了过去。 自第二天在床上醒来之后,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来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当时在他脑海里闪过了各种念头,自己可能是在昏迷中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甚至有可能是落入了敌手,并且利用整容这种蹩脚的手段催眠自己。 可是奇怪的是,他的意识和记忆却非常的清晰,而且随着床边坐着的女子和她身后那铁塔般的少年的好声劝慰,居然逐渐勾引起了他脑海中的一些自己很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他可以打赌,自己绝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 带着迷茫和恐惧却又无比冷静的过了半个月之后,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也不知道该说是残酷还是幸运,或者是哭笑不得的事实,他确实穿越到了这个名叫杨帆的年轻人身上了。 尽管对于自己经过各种缜密的分析,得出来的这个结论已经毋庸置疑,但是在个人情感上,还是让他心里有着不小的抵触。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具身体的脆弱,和那在记忆中残留的跟他原本的心志大相冲突的懦弱,一想到这个,他就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上面那位爷的恶作剧? 可是不管如何,自己还是活下来了,而且半个月的时间,让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东西,那就是亲情,都是跟前这女子和少年带给他的,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女子叫林楠,大学毕业之后就在一家外贸公司里工作至今,长着一副狐媚子的形貌,却是个心地极为善良和刚烈的女子。 铁塔般的少年叫韩冲,今年才满二十岁,却早已经辍学混社会,每天的爱好就是健身打拳,最大的愿望就是用自己的拳头打出一片天下。 而这两人跟自己都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年纪稍长并且身兼院长女儿的林楠,打小就理直气壮的占据了大家姐的身份,对他们两个照拂有加。 大概是他那晚自杀式的行为把林楠和韩冲都吓坏了,此后一刻不敢稍离,除了韩冲二十四小时不歇息的看护之外,她下班之余也是必然要来报到,并且带着自煲的大骨汤,亲手喂他喝下去。 “来,再来一口,乖咯!” 林楠那无需涂抹就显得娇艳欲滴的殷桃小嘴张成了O型,显得尤其可爱,身子微微前倾,原本就海拔过于突兀的两座山峰,更是有要撑裂衣服而出之势,透过那荡开的衣襟,一道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一头扎进去不再出来的深邃沟壑挤入了杨帆的视线。 哪怕他抑制过人,也无法控制这具久旷之身的本能反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林楠却以为他累了,妥协道:“好好,不喝了,不喝了,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着把碗放了下来,一把抱住杨帆的脑袋,帮他把枕头摆好。 杨帆被那两团软肉夹得直欲窒息,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幽香钻鼻而入,心旷神怡。 林楠这才放开他,吩咐韩冲看着,拿着桌子上的碗准备去洗一下,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讶异道:“请问……你找谁?” 门口站着一名年约三十,提着公文包,看起来文质彬彬,面目却相当冷峻的男子,挤出职业性的微笑道:“你好,林楠小姐,鄙人刘浩洋,代表周少想跟杨帆同学谈一下!” 正文 第002章 雪中送炭 冷峻男子说着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了过来,上面除了他本人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外,还有一个大大的某律师事务所的LOGO。 林楠看了一眼,俏脸顿时一沉道:“没什么好谈的,我弟弟现在不舒服,请你不要打扰他!” 对于她的态度,刘律师丝毫不以为许,轻轻一笑道:“林楠小姐,我是带了很大的诚意来的,而且,我问你一声只是尊重你而已,你并非杨帆的监护人,你没有资格代表他来承担个人有关法律上的责任。” 林楠大怒,正想骂人,病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姐,让他进来吧!” 林楠顿时愕然,自从杨帆醒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的跟自己说话。 她一直担心杨帆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来,尽管在跟医生对话时,她对于杨帆还是保持着极大的信心,认为他不是个懦弱到自杀的人;但是对于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的性格,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沉默、寡言、尤其是对于内心情感的偏执,更是到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程度,才导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再加上沉睡了足足两个月后,甫一醒来就用注射器插进了自己的心口,让她好生担忧不已。 不过,好在经过那天晚上后,杨帆再也没有自残的倾向,让她才放心不少,这个关键时刻,她不想杨帆再被外界所打扰,所以才拒绝了刘浩洋的进入。 但是,既然杨帆已经开口了,她似乎没有借口再阻挡,于是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去,不管如何,杨帆愿意开口说话,似乎一切都正往好的那方面发展。 刘浩洋微微一笑,自信满满的走进了病房,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壮硕少年韩冲,才把目光落在床上的病号身上。 对于他的到来,杨帆脸上没有欢迎的热诚,也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微微眯着眼睛,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刘浩洋暗自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的和煦一笑:“看样子,杨帆同学恢复得不错,过不了几天又可以在学校里活蹦乱跳了!” 说着自顾的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杨帆脸色不变的淡声道:“刘律师有什么事吗?” 刘浩洋微微一愣,这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乎跟自己了解的资料有点出入啊。 不过,他的表情也是一闪即逝,不管如何,只是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半大毛孩罢了,如果连这都搞掂不了,自己也不用混这行了。 于是笑了笑道:“杨同学,作为你的同学跟好友,周少对于你的受伤住院表示极大的关心,可是学业繁忙,你是清楚的,他本人又抽不出时间来,所以托我代表他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今看到你完全康复了,我想他肯定高兴极了!” 身后的韩冲听了勃然大怒,直想将自己手上的馒头当板砖使砸他个狗日的,好在林楠见机得快,一把将他按住了。 杨帆淡淡一笑:“周少有心了,请帮我谢谢他!” 看着他的笑容,刘浩洋再度凛然,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摔坏了脑子,还是真的想开了,否则怎么会如此的云淡风轻?似乎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对于那个直接导致他从四楼摔下来的人,更是没有自己预想中的愤怒。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刘浩洋再度笑了起来:“这是应该的,周少得知杨同学家境并不富裕,托我带了笔慰问金过来,希望杨同学不要嫌少,务必要收下来!” 说着从自己的钱包里拈起一张纸递了过去,上面的金额赫然显示着这是一张四十万的现金支票。 屋子里的其余三人顿时愣住了,林楠跟韩冲异口同声道:“别拿!” 到了今天,杨帆融合了这具躯壳主人大部分记忆后,才总算对于“自己”受伤住院的前因后果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是的,他从四楼跳下来确实是一种自杀的行为,或者是说在那一刻,他确实想死了。 可如果不是那个姓周的年轻人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一切似乎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是那姓周的年轻人出手了,而他从四楼跳了下来。 可惜除了自己外,在这昏迷的两个月中,没有任何人愿意给他作证,而他自己本人已经被医院定性了永久性深度昏迷,也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警方很快将他的行为定义为自杀。 当然,对于警方的这个结论,林楠表示了激烈的抗议,因为在杨帆跳下去的十多分钟前,曾经给她发过一个短讯,等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杨帆的身子从四楼摔落下来,随即看到了周少那张狰狞的面孔。 当时心急把杨帆送到医院,没来得及计较,可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她又哪里会相信杨帆会自杀的? 所以在杨帆住院期间,她曾经找相关部门举报周阳谋杀,奈何手上没有半点直接证据,加上杨帆本人又昏迷不醒,控告不但没有被法庭接受,反倒被周家的律师反告她毁谤和勒索。 就在杨帆醒来的那一晚,气不过的林楠甚至找上了周家,结果却被周家的保镖给拦在了门口,得知消息的韩冲赶了过去,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后来两人都被杨帆醒过来的消息给振奋了,又生怕杨帆再自残,所以日夜守在他的身边不敢稍离半步。 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眼看杨帆就要出院,这个时候的周家却派了律师过来,送上大笔的慰问金,这种前倨后恭的态度,加上周阳本人根本不出面,什么关心安慰根本就是睁眼说瞎话,林楠和韩冲哪里肯让杨帆接受这钱。 而以他们对于杨帆的了解,肯定也是不会接受这种施舍的。 出人意料的是,杨帆看了一眼那支票,顺手就接了过去,淡淡一笑道:“请刘律师代我谢谢周少!” 林楠跟韩冲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刘浩洋心中石头落地,欣然一笑道:“一定,一定,杨同学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哈!” 虚伪无比的关心一番,刘浩洋告辞而去,林楠愤然道:“你干嘛要拿他的钱?” 杨帆微微一笑:“有钱干嘛不要?” 林楠一愣,怒道:“拿人的手软,难道你真的不打算告他了吗?”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不确定杨帆到底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被人推下去的,一切都是怀疑而已,而杨帆醒来后这半个月,根本就没跟他们说过半句话。 杨帆怅惘一笑道:“有什么好告的,本来就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林楠跟韩冲双双愕然,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很简单,如果真是杨帆自己跳下去的话,周家为什么送上这么大笔钱? 这家人可没有一个长得像善心人士啊! 他们只当是杨帆怕了周家权势,或者是……见钱眼开。 不过,这个念头他们很快就打消了,因为杨帆并没有把支票揣进自己的口袋,而是递给了林楠:“你拿去把支票兑换了,付清医药费吧!” 林楠怔怔的接过支票,随即又想起一事,还了回去道:“不用了,医药费的事情,江医生说市里面刚刚兴办的“阳光基金”已经给我们解决了!” 关于这件事情,他们这段时间也没少聊起,当然,都是她跟韩冲在说,杨帆在听,这个阳光基金,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杨帆受伤的事情,非常热心的将杨帆住院所需的大部分医药费亲自送上门来了。 杨帆淡笑道:“既然我们自己有钱了,那个什么基金的钱就还给他们,让他们拿去帮助那些更需要帮助的人吧!” 林楠微微一愣,随即恍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想通了这点,她也不纠结杨帆为什么要收刘浩洋送来的钱了,兴冲冲的跑了出去,找到了办公室里的江医生,将之前的遭遇和杨帆的决定说了一遍。 江医生听了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欣然一笑道:“我支持你们的决定,还是杨帆这孩子有觉悟,难怪老天都舍不得收他啊!” 林楠一笑,与有荣焉。 接下来,江医生亲自带着她去结算,得出来的结果,除了林楠和韩冲千拼万凑出来的十二万块钱外,阳光基金给杨帆一共垫付了十七万多的医药费。 支票的面额是四十万,还掉基金的钱和自己借同事好友的四万,大概还剩十九万左右,林楠暗自估算半晌,又跟杨帆商讨了一下,决定留下几万块的后续治疗费用,将多余的钱就捐给这个阳光基金。 通过林楠的传述,杨帆表示想见一下这个阳光基金的负责人当面亲自表示感谢,江医生笑着说改天帮他们安排,杨帆也不再坚持。 下午时分,在韩冲的搀扶下,杨帆终于离开了这个躺了两个半月的医院,似乎留恋般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江医生正靠在窗口目送他们。 林楠发现了这一幕,回头朝这位仁心仁术的好医生含笑挥手。 直到三人上了路口的出租车,江医生的笑容才收敛,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将林楠姐弟退还基金垫付医疗费并且决定给基金捐款十万块的事情说了一遍,对方沉默半晌,淡淡的说道:“那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吧!” 江医生忙道:“老先生,这不使得,太多了!” 作为江海市首席内科医生,江医生的待遇本就非常优渥,在时代的风气影响下,收红包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当然,有时候收红包跟医生的品德没多大关系,纯属为了安病人家属的心。 可是,这么大的红包,他还是第一次收到过,况且早在两个月前,对方已经给了他一张十万的支票。 人不可贪得无厌,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对方呵呵一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老先生!”江医生偷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不用谢我,如果他们再次问起的话,你知道怎么说了吧?” “知道,知道!” “嗯,那就好!” 对方说完这句,立即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江医生微微怔了怔,半晌才长长的出了口大气,就如同主刀做了一项大手术般,以自己的身份跟对方说话,居然还如此吃力…… 正文 第003章 疗伤圣药 金华小区,听名字很有点金碧辉煌,豪门大宅的味道,其实,这里不过是一个早期的小户型园区,林楠的房子就在这里。 小区的门口已经破败,也没有什么保安亭之类的设施,只有一个小商店依然半死不活的开着,在商店门口的树荫下,一名老者正悠闲的摇着一把破扇子,懒洋洋的假寐着。 听到吱吱的刹车声,大概是以为有生意上门了,老者微微睁开了深邃的眸子,看到下车的三人,浑浊的老眼微微一亮,从躺椅上慢慢的站了起来。 “风伯,我们回来了!” 一看到老者,林楠就开心的招呼道。 “呵呵,回来就好,小帆的身体怎么样?” 老者和蔼一笑,目光落在杨帆的身上。 杨帆微微皱了皱眉,脑海里一阵刺痛,有关老者的记忆涌了上来,随即笑道:“我好多了,谢谢风伯!” 似乎对于他这开朗的态度有点不适应,老头那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也不枉我给你熬了半个月的骨头汤!” 是的,在杨帆醒来的这段日子里,中午都能够喝上开胃补身的老火骨头汤,都是老头大清早的开始慢慢炖到下午然后叫林楠送过去的。 在杨帆的记忆中,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老头,那时候的老头似乎就已经这么老了,在孤儿院的门口开了个小小的商店,不过,老头似乎不是个做生意的料,起码在杨帆的记忆中,老头那几年肯定连底裤都亏得差不多了。 在一群整天饿得嗷嗷叫的孩子身边开小卖部,那简直就是找SHI,每天不知道要被偷掉多少的雪糕,多少的糖果。 不过,老头似乎从来没发现这一点,一干就是好几年,直到杨帆他们长大了,孤儿院倒闭了之后,又找到了林楠住的金华小区开了个小商店。 “对了,风伯,你今天晚上别做饭了哈,一会上家里来吃!” 林楠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亲自下厨,大家好好的庆祝一下。 风老头也根本不会跟这个视如亲生般的丫头客气,爽朗一笑:“好好好……” 是夜,在林楠老父给自己女儿留下的唯一一套房子里,四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却亲如一家的人吃了一顿热闹的晚餐。 送走已经摇摇摆摆的风伯之后,韩冲倒头就扯起了雷鸣般的呼噜,杨帆端着一杯茶,发呆似的看着林楠忙忙碌碌收拾。 刚把桌子抹干净的林楠看着他那挫样,嫣然一笑道:“先坐一会,等下帮你洗澡啊!” 噗—— 杨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剧烈咳嗽道:“姐,我自己能洗!” “少逞强了!”林楠鄙夷道。 趁着她洗碗的时间,杨帆赶紧的蹦进了房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换洗衣服,刚准备蹑手蹑脚的摸进浴室,林楠已经插着腰命令道:“先把衣服脱了!” 杨帆嘴角微微一抽,林楠已经上前来就脱他的上衣,林越无奈,只得顺从,因为腿还没完全好,脱裤子的时候颇废了点劲。 “姐,这下可以了吧?” 扯着最后一条平角裤,杨帆哭丧着脸道,真的生恐她一下就把自己剥了精光。 林楠瞅了他一眼,鄙夷道:“瞧你那要死要活的样子,以前还不都是我帮你洗澡的!” 杨帆弱弱道:“你说的是你五岁我三岁那时候吧?我现在可是大男人了。” 林楠看了看他精瘦的身体,难得的微微羞赧,啐道:“去吧,去吧,一会把脏衣服放进桶里!” 杨帆一只脚跳着进了浴室,关上门,才微微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心思细腻却又彪悍得令人发指的女汉子相当的无语。 …… 确定了林楠已经睡下了之后,杨帆在昏暗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垂目看着摆在自己身前的几样物件。 首先是一盒针灸针,看起来银光闪亮,颇为不凡,事实上,不过是最普通的玩意罢了,因为那是杨帆趁林楠去买菜的时候叫韩冲去偷偷给自己买回来的。 当时韩冲还大感疑惑,杨帆只好偏他说自己看医书学了点针灸活血通气的技巧,想试试有没有效果,韩冲也想着他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当消磨时间也好,于是给他买了一盒。 第二样,是一个拳大的瓶子,看起来如同女生装护肤品的那种。 这个瓶子是风老头带过来的,说是对于骨伤愈合很有疗效。 在杨帆的记忆中,老头就如同个赤脚医生,对于各种偏方草药很有研究,在他们小时候,就没少吃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草根树根熬出来的药,你别说,还挺有效果的,又给院子节约了支出,所以,老头在院子里还是颇受敬重的。 当然,敬重归敬重,小卖部的雪糕糖果还是继续偷。 往昔种种记忆涌上脑海,此刻杨帆的头脑异常的清醒,尤其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梳理着这些记忆。 从四楼被人推了下来,医疗费用不够的时候遇上了热心的基金,事后找上门来寻求和解的刘律师,仁心仁术的江医生,多年来已经在生活中习惯了存在的风老头……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够找到理由解释得过去,哪怕就是加上那天晚上那个妄图将空气注射进自己静脉中的人,也出现得不算很突兀。 一个半死不活随时都可以醒来的人,总比一个死了永远闭嘴的人要麻烦很多,在这个世界上,撞了人唯恐对方不死再来回碾压一番的丧心病狂者也不是多新鲜的事。 但是,作为这个世界最冷静的人,杨帆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连着一根若有似无的丝线,苦苦思索半晌不可得,才把目光放在面前的瓶子上。 将盖子扭开,里面是一坨类似凡士林般的油滑膏状物,一股子淡淡的麝香夹杂着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杨帆将瓶子放在了鼻端下用力嗅了一口,如同一个老烟鬼般慢慢的消化着鼻腔里的味道。 膏药的成分都是一些常见的中药,有的甚至跟活血化瘀愈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落在一个精通医里的人眼里,似乎就是一个半吊子医生随便添加的药物一般,不过,这一切,如果再加上一滴传说中的碧玉蟾蜍血作为药引的话,就会成为一种不可多得的骨伤圣药。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杨帆将瓶子里的膏药抠了一小坨出来,均匀的抹在自己的掌心位置,然后从一边拿过一个打火机,打起火,移到了自己掌心位置的膏药上。 哧的一声,掌心的膏药遇火既燃,爆出一簇蓝色的火焰,而且,看样子火焰的温度并不高,因为杨帆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只是静静的看着在火焰的燃烧下,手上的膏状物慢慢的融化成一种透明的浓稠液体,然后将手掌反到自己的背后,用力一拍,然后慢慢的在脊椎处推揉着。 先是一阵热乎乎的感觉,待膏药揉开后,温度逐渐下降,变得冰凉彻骨,杨帆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微笑,果然是碧玉续骨膏。 之前那一连串的问题再加上这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大众市场的碧玉续骨膏,一切都变得有点意思了,而自己这具看起来浑浑噩噩的躯壳,似乎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得先想办法恢复自己自保的能力,如果他有自保能力的话,今天早上就不用违心的接受那张支票了。 是的,他接受了那张支票唯一的理由,只是不想在自己恢复自保能力之前,再遭遇一次莫名其妙的暗杀。 这一次人家派出的只是一个医生,下一次派出的可能就是那些活跃在国际上的杀手。 而他的行为,连示弱都谈不上,那纯粹是无奈的妥协,因为示弱,向来都只是属于强者的手段,而他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想到这里,杨帆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打开了韩冲偷偷给他买回来的那套针灸针,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因为缺乏锻炼显得过分白皙又松弛不堪的肌肤,捏起几根银针在自己的紫宫、玉堂、膻中、中庭、鸠尾……沿着任脉一路扎了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他的身上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最终,杨帆捏起了一根最短的针,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然后对着自己的头顶来回不定的校了几回位置,牙齿一咬,对着百会穴狠狠的扎了进去,齐根而没。 做完这一切后,杨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直至天明…… 逐一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银针,杨帆长长的吐了几口浊气,然后步入浴室,而他头顶百会穴的那根针,也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还是怎么滴,却一直没有取出来。 洗了个澡,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有劲,最终按捺不住的跑下楼去,想要提前实施自己的恢复计划,看这状态,先来五百个俯卧撑吧! 可惜,在做第六个的时候,杨帆弯下身子去就直不起来了。 艹,老子信了你的邪。 不甘的怒吼一声,第一个恢复计划中的项目胎死腹中,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副躯壳的羸弱程度。 于是将俯卧撑改为慢跑,可惜还没跑出十几米,就被下来准备买早餐的林楠给吓了个半死,尼玛,一个昨天还拄拐的人,今天大清八早的就出来跑步了,这也太扯淡了。 上前揪着他的衣领硬是塞回了房间里,吩咐他不许乱跑,杨帆只得无奈的苦笑……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从杨帆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而林楠开始直接给他办了一年的休学,虽然以杨帆目前的身体状况,完全可以回学校恢复学习了,但是又恰好迎来了暑假,所以他现在也不需要去学校每天就开始折腾这具让他相当无语的身体。 而杨帆的表现也让林楠跟韩冲很是诧异,因为这厮以前从来不锻炼,天天都呆在房间里看书,看各种书。 不然韩冲也不会喊他书呆子。 可是现在杨帆居然跟疯了似的,从那天被林楠揪回来老实了一天之后,第二天就再也不肯妥协,天天早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林楠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从楼上摔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 但是锻炼身体总是好的,所以林楠也没有多说什么,唯一的坏处就是杨帆的饭量这段时间激增,而林楠又变着花样的给他炖各种补品,从那四十万中扣下来的那点后续疗养费用正在急剧的减少。 某天吃晚饭之后,杨帆抹了抹嘴巴,说:“楠姐,我看明天我出去找个工作补贴家用吧,每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就跟个废人一样。” 正文 第004章 自强不息 “傻子,说啥呢?怕姐养不起你啊?你大病初愈就要出去打工,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可怎么办?”林楠担忧的说道。 韩冲往嘴里塞了个馒头,含糊的说道:“就是就是,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出去能干啥?” 杨帆无奈,只得脱下上衣,用力握拳,露出一身已经逐渐显露线条的肌肉道:“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弱吧?” 韩冲没有反驳,只是做了一个沉思者的肢势,肱二头肌跟两块胸大肌很有节奏的跳动起来,杨帆满头黑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林楠捂着嘴巴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到头来林楠还是拗不过杨帆,终于答应让他出去做份临时工。 其实,杨帆并没有把自己想要出去找个工作的真正原因说出来,他不可能告诉林楠,自己很快就会需要一大笔钱,这笔钱的数目不下于自己受伤住院所花掉的医药费。 如果是重生前的杨帆,对于钱财方面的事情从未操心过,都是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直接获取,或者说是掳掠的,但是如今情况不一样,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所以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普通人获取经济来源的方式,那就是……努力工作。 看他如此固执,韩冲无奈道:“帆哥,我如今在老板的一家酒店挂了个保安经理的职位,你想不想做保安?如果不想的话,其他的客房、楼面、KTV、餐厅我也可以帮你安排,你想做什么?” 杨帆略一沉吟问道:“有没有什么体力活之类,赚钱又多的?” 他心里想着是又能淬炼这副躯壳,又能够赚钱,一举两得。 韩冲却是眉毛一挑:“你所谓的赚钱多是个什么范围?” 杨帆想也不想道:“一个月十来万差不多了!” 韩冲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悠然道:“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工种!” 杨帆大喜:“那就好,说说,是什么工种?” “房客服务,专为女性服务的房客服务,保证你大耗体力,赚钱又多!” “……” 最终,韩冲还是没有昧着良心把杨帆这么一个花样少男往火坑里推,而是把他安排到了酒店里的KTV部门。 韩冲原本只是一个标准的三流混混,一次偶然的机会,帮大老板出头挡了一刀,从而受到重用,得以成为一个中级混混,在酒店里挂着一个保安经理的头衔,每天跟着老板屁股转悠,对于很多混迹在底层的混混来说,他无疑就是一例成功的典范。 杨帆没有过问韩冲的老板如今也是自己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光看酒店的规模,老板的来头应该不小。 酒店名为“凯旋门”,依照五星级的标准来修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评级的时候硬是只给了四颗星。 凯旋门大酒店的KTV叫尊尚会,位于酒店的四楼,光包房就有六十多间,是酒店里营业额最大的一个部门,也是最复杂的一个部门,光看整个酒店的三分之二的保安力量都放在尊尚会中就足以说明这点。 不过,杨帆的工作却很简单,那就是……搬酒。 不知道是因为开始考虑不周到还是什么原因,尊尚会的冰库建得太小,每天的冻酒远远不够供应客人,所以,只能够卖多少,冻多少,但是要命的是,尊尚会的库房却在三楼,往日最少都要安排三个服务员来搬酒。 可是当个服务员,拿着那么一点可怜的工资,却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谁愿意干啊?哪怕就是改成了轮流制,并且在固定的工资外又追加搬一箱酒两块钱的奖金,依然有服务员受不了而走人,本来酒店刚开张不久,人力资源极度缺乏,所以,这就成了尊尚会的主管最为头痛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保安部的韩经理,却给他送来了一个自告奋勇的家伙,让主管差点喜极而泣。 工作很枯燥,很乏味,很累,一天上百趟的上下跑,让杨帆回家的时候几乎是爬着上楼的。 而那位主管,在临下班的时候,殷切的问候了他一番,然后亲热的将他送进电梯,似乎生怕他明天就不来一样。 杨帆浑身僵硬的冲好了凉,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依然坚持着将自己身上扎满了银针,但是,今天他却不是如同往常一样打坐,而是以手枕头侧卧着,两脚交叉扭曲跟个麻花一样,看起来有点像某种瑜伽动作。 因为今天运动量实在太大,肌肉拉伤得比较厉害,所以光是摆这个肢势,就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可是当肢势摆好后,他整个人却很快的进入了一种平和忘我的状态,呼吸变得悠久而绵长。 天刚亮,杨帆赫然睁开眼睛,如同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般长长出了口气,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在遍布全身的汗珠间,还夹杂着一些如同芝麻粒般的恶心污渍。 到了浴室冲了个凉之后,整个人却如同脱胎换骨了一般,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简单体能锻炼,当他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主管面前时,主管不由都暗自惊讶这位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年轻人的精力。 不过,他还是少不了要给杨帆打打气,因为今天是星期六,一周之中生意最好的一天,尊尚会的生意好,就代表着杨帆的工作量更大,如果说昨天的工作量已经是杨帆的极限了,那么他今天就很有可能不能够完全胜任了。 主管甚至打好了主意,决定咬着牙齿从本来就紧缺的服务员中拨一名过来帮杨帆的忙,当然,在这谈判的过程中少不了对那名服务员的各种威逼利诱,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要求却被杨帆给拒绝了。 结果,杨帆虽然还是累得跟条狗一样,却依然咬着牙齿完成了任务,这让主管在惊骇之余,未免有点感慨现在年轻人要钱不要命的狠劲。 是的,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杨帆这么拼命。 上班、下班、扎针、摆着怪异的肢势一觉睡到天亮,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子重复了十多日,杨帆的体力越来越好了,甚至在再次面对周六这种日子的繁重工作时,他依然能有闲暇跟角落里站岗的保安吹牛扯皮。 而杨帆也对于自己的这份工作,暂时的感到非常的满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月的奖金加上薪水,将会史无前例的的达到超过部门经理的骇人程度。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在某天上班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很不想遇到的人。 十一点多钟,是尊尚会的巅峰时刻,但是今天杨帆却不是太忙,因为他现在已经能够一一趟搬两箱酒,将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了一倍,正跟角落里的保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恰好被忙的焦头烂额的一名经理看到了。 除了杨帆的那名直属上司外,尊尚会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经理、主管、领班不下十人,这名经理看到穿着服务员一副的杨帆在那里蔫头巴脑的,没来由的冒火道:“你,过来!” 杨帆茫然的走了过去,经理指着地上的一大件24瓶的酒道:“扛起这个跟我来!” 杨帆二话不说,将酒抬了起来跟上,来到了一间包间里,经理笑着跟客人连声陪不是,杨帆一声不吭的将酒抬了进去放下,正准备走人,突然,刚刚从厕所里走出来的一人愣了一下,高声唤道:“那小子,站住!” 杨帆依稀觉得声音有点熟悉,回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颇为健美的年轻人正一脸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看着这张面孔,杨帆的脑子微微一疼,随见浮现出脑海里显得有点破碎却异常清晰的一幕:高速堕落的身体,不停上飞的景物,三张狞笑的面孔…… 在自己坠楼的那一天,此人也在现场。 但是杨帆却想不起到底是谁推自己下楼的,不过,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是心甘情愿的跳下去的。 尽管他心里实在不想因为这具躯壳而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可是,却无可避免的感染了些许残留在记忆碎片中的不甘、愤怒和怨恨。 更何况,很多麻烦不是自己想躲就能够躲得了的,他也没想过要躲,躲麻烦,想来不是他的性格,他只会解决麻烦,最擅长使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觉得在整件事情中似乎还存在着不少的疑点,他想在解决麻烦之前,把这些疑点弄清楚,比如:深夜医院中的那个白影,看着他长大的风老头,为了一个似乎不太值当的女人却一心要把他弄死的周阳……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却碰到了眼前这人,在他的记忆中,这人叫赵如松,是周阳的忠实狗腿之一。 念头瞬间百转千回,两人仅仅对视了三秒钟,善于察言观色的经理各瞄一眼,连忙赔笑道:“这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赵如松摆了摆手道:“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跟这位哥们是好朋友。” 正文 第005章 为钱奔波 打发走了经理之后,赵如松啧啧咂舌的围着杨帆转了一圈惊叹不已:“我艹,你小子是不是外星生物?那么高的楼都摔不死你?” 杨帆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窗口,对方的表现没有丝毫的愧疚,让他心中残留的那丝愤怒疯狂暴涨。 赵如松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可是,这也没道理啊,不算没摔死,好歹也残废了吧?前段时间听说都植物人了,怎么才那么几天就生龙活虎的了,实在太没道理了!” 在包间里,例外还有着两个年轻男子和三个女人,那两个年轻男子似乎都知道赵如松在说什么,一个个虽然不说话,也都像看外星生物一样的瞅着杨帆。 杨帆对于这样的目光视如不见,赵如松突然一把握住他的后颈,朝自己用力的一拉面对面目泛凶光道:“我听说……你小子还从周少那里勒索了四十万是不是?” 杨帆那没有丝毫表情的眸子这才扬了扬,看着他冷声道:“怎么?你有意见?” “嗬——”赵如松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帆,打死他也想不道,对方居然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跟自己说话。 因为包间里正在放舞曲的原因,两人的这番对话说的又小声,所以其余的两男一女并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 而赵如松大概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暴露出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的龌蹉,一把揽住杨帆的肩膀命令道:“走,我们到里面聊两句!” 说完挟着杨帆往厕所里走去,他长的高大魁梧,挟着杨帆就如同老鹰捉小鸡般,而杨帆一声不吭十足一副小受的样子,看着两人走进了厕所里,惹得包间里的两男三女弄笑不已。 一进包间,赵如松狠狠的扇了杨帆一个后脑勺骂道:“小子,挺带种的嘛,是不是把脑子给摔坏了,敢用这种态度跟老子说话?” 杨帆眸子里的寒芒一闪即逝,淡淡的说道:“说吧,你想怎样?” “想怎样?”赵如松暴跳如雷:“艹你大爷的,拿了周少的钱还这么大摇大摆的,你他妈的是不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杨帆一晒微讽道:“怎么?难到你还敢再杀我一次不成?” 赵如松心头微微一凛,随即恼羞成怒,一把掐住杨帆的脖子厉声道:“我艹你妈的,识相的就把钱给我吐出来,否则,老子就再杀你一次又如何!” 四十万,对于周阳这样的人来说,或许只是高级会所里的一夜消费,海鲜城里的一顿大餐,酒窖里一瓶刚从拍卖会上买回来的红酒而已,但是对于赵如松这种家境虽然殷实,却远远称不上豪富的人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数目。 四十万,已经足以让很多人为之铤而走险,甚至杀人放火了;赵如松本就是学校里的痞子,出了名的好勇斗狠,跟着周阳鞍前马后的图个啥?不就是图个钱么? 所以,当他从周阳的口中得知被杨帆拿走了四十万之后,忍不住顿足捶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钱是他拿出来。 而四十万对于周阳来说虽然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在乎,王八好当气难受啊。 可惜赔钱不是他的主意,而是他母亲的主意,当林楠闹到他家里的时候,他母亲才惊闻此事,当然,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干得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是想着自己家里的声誉罢了。 碍于母亲的出面干涉,加上警方难保对这事已经起了疑心,在这段时间里,周阳不可能还做出太明显的事情了,但是并不妨碍他跟自己的心腹大发牢骚。 自那时起,赵如松就对这事留了心,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杨帆,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功夫。 此刻他的心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杨帆将钱吐出来,为周少挣回这个面子,当然,促使他这样做的最大的动机就是出于对周阳的了解,这钱如果真的拿的回来,多半会落入自己的口袋中。 已经被贪婪烧红了眼的赵如松,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帆今天的各种异样,话音一落,手上劲道又加了几分,眼里预见了杨帆哭喊求饶的场面。 可惜杨帆没有,仅仅只是摸上了他的中指,突然用力的一板,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袭来,赵如松惨叫一声,身体难以控制的随着手指倾斜,刚欲张口大骂,杨帆的另一只手已经按住了他的后脑,对着洗手池前的镜子狠狠的磕了下来。 砰的一声,玻璃被磕得龟裂粉碎,赵如松满脸污血,如同三流恐怖片里的丧尸一般,瞪着有点茫然的眼睛看着杨帆。 杨帆面无表情的抬起自己的脚,对着他的脚尖半寸部位狠狠的踏了下来,赵如松再次惨叫一声弯下腰去,杨帆顺势轻推一把,再次按着他的后脑对着马桶边沿猛磕。 赵如松只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眼前全是星星月亮。 杨帆将他的头拎起,再磕,直到他彻底的昏死过去,如同烂泥似的瘫了下来才罢手。 随即在洗手池里洗了一下手,对着破碎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厕所的反锁按钮按下,出门轻轻的带上,在包间里两男三女茫然的目光中从容的走了出去。 他没有继续在尊尚会里停留,而是从消防通道走了下来,直接招了一辆待客的的士绝尘而去,他不想因为自己给韩冲带来麻烦。 果然,等他刚回到家冲了个凉,还没来得及跟林楠解释怎么今天那么早下班,韩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很显然,他有点高估了事情的严重性,韩冲得知他已经到了家之后,什么都没问就挂了电话。 他走了不到十分钟,赵如松的同伴就察觉了不对劲,等他们发现了浑身是血瘫倒在厕所里的赵如松,除了快点将人送到医院外,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毕竟他们并不清楚赵如松跟杨帆之间到底有啥恩怨。 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酒店方不可能不过问,很快就查到了杨帆的头上,保安部经理韩冲亲自出面处理,这件事情很快的平息了下来。 在这种夜场,每天发生斗殴事件也没啥稀奇的。 杨帆也没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却向林楠借了她的电脑,眼看着开学在即,他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到自己需要的钱物,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真的如赵如松所说,他将会面临第二次谋杀的危险。 想到如今自己居然要为身外之物而操心,他就感到一阵阵的郁闷。 打开了同城网,在招聘栏目中不停的滚动屏幕,可惜,一直看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他自以为专业对口,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赚到自己所需钱财的工作,郁闷的叹了口气,正准备关闭时,一个窗口突然弹了出来。 这是一条寻医的广告,广告中说明家中老人突患怪病,昏迷数月不醒,各大医院束手无策,在此向各界名医求助。 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求助者留下的那个地址——小天峰,还有那一串尾数是六个八的咨询电话。 就算杨帆对于江海不是很熟悉,也知道小天峰是什么地方,那是汇聚了很大一部分江海富豪的高级住宅区。 广告后面两个加粗加大的“重酬”显得特别的醒目…… …… 第二天杨帆拿着自己的银针就出发了,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病,而且现在他完全没有了内功修为,所以银针跟药物还是必备的东西,只不过药物这些就要患者自己负责了。 根据广告上提供的地址杨帆找到了面前这栋独门独院的大别墅,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别墅门口应征而来的人都排起了老长的队伍,其中不少人的手上还拎着赤脚医生出诊用的药箱,端的是五花八门,三教九流,应有尽有,在队伍中,杨帆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尼姑和一个手拿拂尘的老道士。 杨帆一看这阵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后面排队,不过他有点好奇,对方到底是通过什么东西来判断医生有没有本事治疗患者的呢? 从前面反馈的情况来看,眼下还没有一个医生能够通过他们的测试,所以队伍的前进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短短十来分钟的功夫,杨帆前面就没有几个人了,这时候外面忽然开过来了一辆加长的林肯,司机恭谨的拉开车门,从里面让出了一个看着七老八十,却童颜鹤发,精神清铄的老者。 老者的身板依旧挺拔如松,下了车之后扫了一眼别墅门口的长龙。 “余老先生,这边请。”一个穿着相当有品位的人从别墅里面走出来,看到老头之后满脸堆笑,恭恭敬敬的带着他往里面走。 杨帆还想要看看,但是他前面那个医生已经被淘汰了,现在轮到他了,将其他的心思丢开径直走到了负责测试的人面前。 对方看着他这身打扮,脸上就暗了几分,语气也很不耐烦:“你是医生?你的行医资格证呢,拿出来看看。” 杨帆有这些东西就奇了怪了,不过他也不心虚,表情怪异道:“如果有资格证的那些人能够治好病人的话,我想你们也没必要打广告了。” “小子口气不小啊,不过,就算想来浑水摸鱼,你起码也得拿出个入场证吧?”  “那为什么刚才进去那老头不用审核呢?”杨帆反问。 “嘿,我看你小子是来找茬的吧?要找茬也得看看地方!”对方怒了,拍桌而起,撸胳膊,挽袖子的。  “干嘛呢,让你过来审核资格不是让你来耍威风的。”后面传来一个杨帆有些熟悉的声音,定眼一看,发现居然是韩冲。 “冲哥,这小子纯属来捣乱的,你看他哪里像是医生啊。” “杨帆!我操……” 韩冲看到杨帆之后也吓了一大跳,一把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拖到了外面,说:“你到这里来干嘛,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正文 第006章 瑜伽女神 杨帆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韩冲,心中对于此间主人已经有了个大致猜测,却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什么地方?看着倒是挺高档的,这里的房子很贵吧。” 韩冲回答:“岂止是贵这么简单,这里一间厕所就可以在三环买一套两居室了,这里的客厅就可以在二环买套房子了。不对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问你到这里来干嘛呢?” “给人看病啊,我看到广告之后过来的,对了,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看病?”韩冲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七八度,周围人的目光刷刷刷的全都集中了过来。 韩冲顺了顺气,压着声音说道:“哥,我真要叫你哥了,你是摔坏脑子了吧?行了行了,你别在这里跟我捣乱了,赶紧走,一会让主家发现,麻烦就大了。” 说完韩冲就推着杨帆往别墅外面走去,杨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你别这样啊,我真是过来看病的。你让我瞅瞅患者也行啊,治不好我走掉就是了嘛!” “得得得……你想浑水摸鱼到别处去,别砸了我的饭碗!” 一边说一边使劲推杨帆。 杨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等到远离了韩冲的视线,才又掉了个头,围着大别墅转了起来,转了半个圈,不禁微微有点心惊,这地方的防备还真是森严,堪称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无数的监控设备,相对一般人来说,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不过,以他的目力还是很容易的找到了破绽,钻进了绿化林之后,从一个靠近树干的墙角蹭蹭蹭的爬了上去,然后轻松一跃,落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居然到了后花园,于是拍了拍手,得意一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可是,走了没几步,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然后……脑子里嗡的一声,鼻血差点当场冒了出来。 只见那百花盛开,团团环饶的一片绿草地上,居然铺着一张巨大的草席,关键是在草席上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正以一个奇怪的肢势趴在席子上,上半身仅仅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紧紧压在草席上,如果让人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多少男人会顿足狂哭暴殄天物。 而她那两条修长得不去跳芭蕾真是浪费的美腿却是从后面如同蝎子尾巴一般反折过来从肩膀上放了下来,纤细的腰肢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平坦的下腹上面仅仅穿着一条平角的白色紧身健美裤,裹在那水蜜桃一般诱人的美臀上,就跟没穿似的…… 那一副圣洁女神的神态配上如此诱人的肢势,杨帆直看得血脉贲张。 足足三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看着美女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连忙干笑:“不好意思,路过,纯粹的路过……” 说完低着脑袋蹑手蹑脚的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万一等那女人喊起来就麻烦了, 不过,这妞还真他妈的正点,光那腿就足以玩个三天三夜了,还有那腰,那啥…… 尤其是刚才那个肢势,真的是要人老命了,如果谁有机会做她的男人,岂不是可以随便的扭曲出任何高难度的肢势肆意亵玩。 想着都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嘿嘿贱笑一声,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救我……” 杨帆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妞儿瞪圆了眼睛吃力道:“我卡住了……” 杨帆愕然过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到底发生怎么回事,顿时嘀笑皆非,犹豫了一下,慢慢的走了过去美女的脸色已经有点发青,身体正在高频率的微微颤抖着,两条美腿一颤一颤的,就如同达到了某种高潮一样。 杨帆强憋一肚子笑意弱弱的问道:“要我帮忙吗?” “少废话……快……放我下来……”少女吃力的说道。 杨帆连忙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那惊心动魄的完美沙丘曲线近在眼前,更加的冲击眼球和考验心脏,刚刚压抑下来的邪火蹭的一下蹿起数丈高。 但是要把对方从这个高难度动作中解脱出来,可不是把她的身体推倒就行了,这样很容易就会造成骨折,首先要伸手慢慢的扶住她的双腿,让她有个支撑,不至于折伤。 抱住那双足以让某些恋足癖的男人幸福得眩晕过去的修长美腿,杨帆强自压抑心神,才不让自己的手有一丝的颤抖。 然后伸手宽大的手掌,托住了少女的腰胯,触手一片粉腻幼滑,眼光难以避免的落在那闪烁着白瓷般光芒的平坦小腹上,那可爱的肚脐都显得性感到了极点,差点让血脉贲张的杨帆心神失守。 微微呼了口长气,杨帆慢慢的托着她折了回去,转到一半的时候,右手离开了她的腰胯,整只手掌贴着托住了她的小腹,那奇妙的触感端的是销魂蚀骨。 好半晌,终于将她的身子板了过来放下,但是少女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了下来,反倒显得更加的难受,双手撑地想要努力的爬起来,杨帆连忙阻止道:“别动,我先帮你揉一下,否则的话很容易落下病根。” 说完也不等少女应声,用两个拇指分开两边按在少女那纤细的腰肢上慢慢的揉了起来。 实际上,此刻的少女也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拒绝,因为她感觉自己要不以下小腿以上已经麻痹不堪完全失去了控制,胸口似乎堵着什么东西,就连呼吸都很难受。 好在随着杨帆的按摩,让她觉得那股压在胸膛的气慢慢的消散,腰部也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随即,杨帆用两个拇指抵住她腰间两个关键穴位轻轻的转了几圈后,开始加重力道,然后换过来用左右拇指和食指分开继续重复着相同部位的按摩,分开另一只手在她的脊椎尾骨慢慢的揉动着,掌心的边缘难免避免的跟那挺翘的臀部阵阵碰撞。 腰部逐渐恢复知觉的少女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苍白中泛起两朵小小的红晕,长这么大以来她何曾跟一个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男人的大手放佛有种滚烫的魔力一般,轻松的梳理着她扭伤淤结的筋骨,在逐渐放松的同时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迅速的传遍全身,就连骨头都阵阵酥麻,洁白的玉体从头到尾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如同一具无暇的美玉雕像般。 更加让她感到娇羞无比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排斥这种感觉,就连已经恢复了说话力气偶忘记了喊停,甚至隐隐有点期待那只粗糙而宽厚的大手再用力一点。 杨帆看到她身体上的轻微颤抖已经逐渐止歇,似乎在考虑某个重要的决定般,略一迟疑,突然抽回双手,用两个拇指顶住了少女两边的环跳穴。 就如同突然换了个大功率发电机一般,少女只觉得那股子电流突然增强了十倍,浑身忍不住微微一颤,一声诱人到了极点的呻吟冲口而出…… 杨帆暗呼,真是要了老命。 少女一阵痉挛过后,才大的松了口气坐了起来,脸色一变娇喝道:“你是谁?怎么闯到这里来的?” 杨帆正色道:“首先,我刚才已经声明过了,我纯属路过,其次,我刚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现在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一步,再见……不对,再也不见!” 边说边朝前面退去,少女气得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杨帆听她话才怪呢。 少女大怒,扬声喊道:“威武将军!” 杨帆不知道他在喊谁,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于是撒开了丫子狂奔,眼看着快到了前院,才放慢了脚步。 刚拐出路口,就看到了那姓余的老者正跟几个人在说话,看到他从里面转出,不禁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杨帆连忙还以微笑,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对方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的身后,突然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冷,豁然扭头,大吃一惊,一条大狗悄无声息的朝他冲了过来。 这大狗真够大的,怕是最少有一百多斤,威风凛凛的就如同一头狮子般,杨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一头藏獒,难道这就是威武将军? 来不及多想,威武将军已经留着哈喇子咆哮着朝他冲了过来。 关键时刻,杨帆闪电的把自己手里的包往狗嘴一塞,自己也被威武将军那强大的冲力扑倒在地,两人……一人一狗在地上展开了惨烈无比的厮杀,不少在外面排队的人都捂着眼睛不忍或者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不过,杨帆在地上打了个滚后,很快就爬了起来,浑身轻松无比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地上的藏獒等着凶狠的眼睛,朝他不停的吐着舌头,却是没有丝毫实质性的攻击举动。 这样诡异的一幕,看的众人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好——“ 死一般的沉静中,突然传来一个洪亮声音,居然是那余姓老者。 “好一手神针,市井中果然藏龙卧虎,小兄弟深藏不露啊,敢问师从何门?” 余姓老者满脸激赏的看着杨帆道。 这时,有那眼睛犀利的人才看到在藏獒的颈下三寸腋窝处,赫然扎着一根闪亮的银针,顿时惊骇莫名。 杨帆对老者微微一礼道:“老先生过奖了,微末之技,难入高人法眼,献丑了!” 余老知道他不愿暴露师门,微微颔首算是回了一礼,也不再追问。 不过,有那知道老者身份的人,看到他对于一个少年如此客气,顿时惊讶不已。 便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传来:“威武将军,你怎么了?” 杨帆扭头看去,就见刚才的瑜伽少女也追了过来,身上已经加了件大衣,盖住了曲线曼妙的身体。 于是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个混蛋,你把威武将军怎么了?”少女怒视着他道。 众目睽睽之下,林越只得停住了脚步。 一边的韩冲听到响动转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气急败坏道:“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杨帆还没来得及说话,少女就厉声问道:“韩冲,这混蛋是谁?” “额,二小姐,这是……大先生亲自请来的小神医,专门给老爷子看病的!”此情此景,韩冲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少女脸色稍缓,却依旧不忿道:“我不管你是谁,如果威武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杀了你偿命!” 杨帆举手道:“好好好,你别急,我马上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威武将军!” 说完微微呼吸了两口,慢慢的蹲了下来,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恶狗血红的眼珠子,明明五官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众人却觉得他在瞬间变幻了千百种表情,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千百种情绪,而接下来,更是闭着嘴巴用鼻音发出了一阵绵长的呜咽。 随着他呜咽的节奏变得短促,众人赫然发现,那只恶狗的情绪似乎变得欢乐起来了。 一人一狗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流”了足足两分钟,杨帆一只手放在了藏獒的脑袋上不停抚摸,一手极快的取下了银针,得以挣脱束缚的威武将军一跃而起,同自己的脑袋蹭着杨帆的手不停的撒欢,众人顿时瞠目结舌。 二小姐更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要知道,威武将军可是除了自己之外,见到任何人都是凶相毕露,跃跃欲试的,如今那撒谎的模样,简直就像看见了自己亲爹。 杨帆陪着威武将军顽耍一阵,才拍了拍它的脑袋,威武将军欢快的跑开,跑了几步又依依不舍的回头直摇尾巴,知道杨帆再次回首,它才欢快的跑会了自己的老窝,就连它老娘……二小姐都晾到一边去了。 “这下可以了吧?”杨帆摊手问道。 二小姐表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要追究他刚才乱闯的责任,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又实在开不了这么口,加上对方是自己老爸请来的小神医,万一真的能够治好自己爷爷。 想到这里,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今天我就先放你一马,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完了,骄哼哼的离去。 场面瞬间冷场,余老突然朝杨帆笑道:“小兄弟,可否愿意跟老夫一起进去!” 杨帆微微一愣,随即感激道:“多谢老先生!” 韩冲这才迷迷瞪瞪的回过神来,哭丧着脸暗自哀嚎:“哥,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几人走了没几步,突然,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喧哗,杨帆、余老、韩冲三人忍不住回头看去,顿时微微一愣。 只见两辆黑色奥迪夹着一辆劳斯莱斯从大门口直接开了进来,引得众人纷纷猜测来者是谁,居然这么大的排场。 三辆车从杨帆身边滑过,在主屋的大门前停了下来,两个西装革履保镖打扮的汉子率先从劳斯莱斯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而奥迪车也走出了一个气度俨然的中年人,却挤出一脸笑容候在了劳斯莱斯前,半晌,劳斯莱斯里才钻出一个人来。 中年人连忙上前扶住对方,这是一个年约六十左右的老男人,却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衬衣赶时髦,脑袋大,脖子粗,留着一头长发扎了起来,油光发亮,保养的很不错,看起来跟国内歌坛一哥刘欢差不多一个款式,却没有半点人家那种大腕的气质,反倒让人一看就想到了为老不修这个形容词。 尤其是,在老男人的手上还戴着三个硕大的戒指,脖子上挂着一条差不多半斤重的金项链,十足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但是,那中年人却对于老男人特别的尊敬,一边往里迎一边赔笑道:“王大师辛苦了,坐了这么久的车,累坏了吧?” 王大师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嘛,更何况,以我的功力这点颠簸算得了什么,想当年交通不方便的时候,为了给下乡的总理看病,我可是一天一夜走了两百公里的山路。” 中年人肃然起敬道:“王大师仁心仁术,家父的身体就拜托您了!” 王大师负手云淡风轻道:“放心吧,就算你父亲半只脚踏进了地狱,我也会化成菩萨把他拉回来!” “那是,那是,王大师就连砍成两截的蛇都能救活,家父这次有救了!” 杨帆目瞪口呆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好半晌,才喃喃的问道:“余老……这位大师是何方神圣?” 余老淡淡一笑摇头微讽道:“你不知道啊?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气功大师王琳!” 正文 第007章 气功大师 王大师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嘛,更何况,以我的功力这点颠簸算得了什么,想当年交通不方便的时候,为了给下乡的总理看病,我可是一天一夜走了两百公里的山路。” 中年人肃然起敬道:“王大师仁心仁术,家父的身体就拜托您了!” 王大师负手云淡风轻道:“放心吧,就算你父亲半只脚踏进了地狱,我也会化成菩萨把他拉回来!” “那是,那是,王大师就连砍成两截的蛇都能救活,家父这次有救了!” 杨帆目瞪口呆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好半晌,才喃喃的问道:“余老……这位大师是何方神圣?” 余老淡淡一笑摇头微讽道:“你不知道啊?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气功大师王琳!” 杨帆一边啧啧称奇的听余老讲着王大师的奇闻异事,一边跟随着进入了主屋的大厅。 大厅里已经有十多个人在了,能够进入这里的人,要么不是主家亲自请来的人物,就是通过了初步考核的人,杨帆一进来,顿时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因为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白须飘飘,鹤发童颜的老者,就连那年纪已然不小的王大师,都显得特年轻。 但是王大师的派头却是十足,此刻正坐在沙发中间高谈阔论,此前接他进来的男人打横作陪,有几位民间民医在恭谨聆听。 观望间,一名身材修长,长相俊美,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了过来招呼道:“余老,有失远迎!” 余老温和一笑:“三少爷不必客气!” 杨帆一听,就知道这位一定是韩冲的BOSS张家三少爷了。 张家第三代共有三子两女,老爷子患了怪病之后,群医束手无策,张家第三代的五兄弟姐妹商量之后,想出了这么一个点子,虽然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子的健康出发,但是三兄弟还是难以避免的暗中较上了劲,各自发动自己的人脉,在民间寻找隐世神医。 而费劲波折从三百里之外请来王大师的就是张家二少张不凡,余老则是三少张不语请来的。 要说他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张不语的老爹当年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得罪了权贵,结果吃了大亏。 而这时候张不语刚刚出生,所以就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希望他不要犯跟自己同样的错误。而张不语这些年表现也越来越好,是整个家族的三代中最有话语权的人物之一。 可惜家族的接班人选他却不占优势,因为病榻上的那位老爷子最喜欢的,是老二张不凡。 跟余老一阵寒暄,张不语看了一眼跟余老并排而立的杨帆,微微讶异道:“这位是……” 杨帆微微一笑:“在下杨帆!” “哦!” 张不语依然有点茫然。 韩冲心中忐忑满脸涨红道:“三少爷,杨帆是我的好兄弟!” 这下张不语更惊讶了:“你就是那个杨帆?” 问的杨帆莫名其妙,倒是一边的韩冲微微尴尬的点了点头。 张不语沉吟着没有说话,他确实知道杨帆这个人,而且为此还差点闹了个乌龙。 因为张家现在的老太爷的症状也是昏睡不醒,时间比起杨帆来还要久了。 而杨帆在被宣布了脑死亡的情况下居然都活过来,张家人就觉得有希望了,没想到打听道的最后结果居然是,杨帆是稀里糊涂的醒过来的。 张家人只能作罢,但是对于杨帆并不陌生,只是,他想不同杨帆出现在这里干嘛?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韩冲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虽然此前杨帆表现的有点诡异,但是他依然不认为对方居然会治病。 倒是一边的余老给解围道:“三少爷,你可别看走眼了,这位小兄弟可是一名深藏不露的杏林高手!”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张不语客气道。 而这时,那一直陪着王大师的张不凡也看到了这边的一幕,眸子微微一眯走了过来,而他显然并不认识余老,只是盯着杨帆不阴不阳道:“老三,这就是你请来的高手?” “二哥觉得有问题吗?” “我说老三,你也太胡闹了吧?” “二哥这话怎讲?”张不语的语气依旧淡然。 “我说老三你看看,你看看,在座的哪位不是七老八十,精研医道的有德之士,你看你请来的这个,怕是连毛都没长齐吧?”张不凡一脸夸张的表情,张家向来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能够出了一个养藏獒的二小姐,再出一个满口粗俗的二少爷也不出奇。 张不语顿时微微一窒,尽管对方有点强词夺理,但是他却无法辩驳,因为他根本不清楚杨帆的本事。 杨帆淡淡一笑道:“二少爷,如果活的老也算一种本事的话,乌龟早就统一地球了!” 此言一出,顿时惹来了几道愤怒的目光,一边的余老却抚须莞尔一笑。 张不凡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杨帆说不出话来,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哼,牙尖嘴利!” 扭头看去,正是张不凡请来的那位王琳王大师,杨帆扭头咧嘴一笑:“谢谢大师夸奖!” 王琳眉头微微一皱,再次冷哼道:“小小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这里也是你能浑水摸鱼的地方吗?” “哦——”杨帆一脸恍然的样子,挑了挑眉毛道:“大师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只有您老人家才能浑水摸鱼吗?” “你——”王琳勃然大怒,豁然站了起来,声色俱厉道:“放肆,我神功盖世,济世救人无数,要不是我淡薄名利,米国总统都要请我去当幕僚,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是是是……大师神功盖世,淡泊名利。”杨帆作势拱手鞠躬,却满脸晒然道:“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不通,大师既然神功盖世,为什么就连出诊都要带着保镖,难道怕主家不付诊金?” 不少人暗自窃笑,王琳气得七窍生烟。 杨帆继续问道:“还有就是,王大师既然不图名声,为什么将自己跟名人的合影拿去自费出书,传的天下皆知呢?既然不图钱财,那王大师坐拥的千万豪宅,顶级座驾从何而来的呢?” 这下,没人再敢笑了。 王琳满脸涨成了猪肝色,突然双拳紧握,屈臂横在眼前,大喝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打了一套拳,最终的定格是金鸡独立,食指和中指死死地指向杨帆:“你吃几碗饭,敢和我叫板?信不信我用气功隔几十米都能戳死你?” 一看这货激动的架势,杨帆五官挤出了一个窘字,周围几个杏林高手远远的躲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有人前拉架的,只有余老眉目含笑的看着这一切。 张不凡似乎更怕大师一怒之下,连他家的别墅都要遭殃,连忙帮他顺气:“大师息怒,大师息怒……” 王琳如同斗鸡一般瞪着杨帆,却始终没有发出自己的“凌厉一击”,僵持间,一声轻咳传了过来,众人扭头,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气势很稳,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而且没有普通中年人那种发福的身材,身材保持的很好,也没有白头发什么的,看得出来平日里花了不少钱保养。 “大伯!” 张不语连忙见礼,中年人就是张不语的大伯,张不凡的亲爹张贺,也是现在的张家家主。 一看自家老爹出来了,张不凡劝下了王琳之后,也上前见礼顺便三言两语的偷偷打了个小报告。 张贺的城府自然不是张不凡能比拟的,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拱手朗声道:“诸位今天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家父的病情,我在此代表张家感谢诸位盛情高义,不管今天会诊结果如何,张家都有谢礼送上,一会还请诸位各施其能,家父的健康就仰仗诸位了!” 众人连说一定尽力。 在张贺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主屋旁边一栋独门的小楼,在一楼的一个收拾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里,隔着巨大的玻璃窗,众人终于见到了这次会诊的病患,张家的老太爷张之恒,只看了一眼,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余老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皱,回头看见杨帆却脸色丝毫不变,不由对于他的定力大为佩服。 只见房间中间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得不成人形的物体,整个人就像是皮包着骨头,乍看起来,就如同一具刚刚出土的古尸一样,又有点像欧美僵尸片里的丧尸。 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够瘦成这个样子? 哪怕就是患了病,瘦成这个样子也早就应该断了气,可是他依然还活着,因为一边的仪器都显示着他的心跳虽然缓慢,但是很有规律。 “如大家所见,这位正是家父,于八个月前突然陷入深度昏迷当中,辗转去过各类大型医院,都难以得到一个确切的诊断,除了昏迷之外,唯一的症状就是营养流失很快,截止三天前,家父的体重已经减了足足四十公斤,现代的科学仪器已经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诸位……尽管放手施为吧!” 张贺语气颇为沉痛的摆了摆手,不管是谁,看到自己的父亲被病魔折磨成这个样子,心情都不太好受,也是张家财大气粗,才能够在家里搭起这么一个跟医院的高级护理房毫不逊色的房间来,而以老太爷这样的症状呆不呆在医院里,已经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还不如留在家里就近照顾,给他一个较为舒适的康复环境,在医院里呆久了,没病都憋出病来。 而到了今天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也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了…… 正文 第008章 瞎搅和 可能是出于对病患的考虑,或者是尊重各位医者的隐私独门秘诀什么,会诊的医者都是按着顺序一个个的进入里面各施其能。 看着一个个信心十足进去,垂头丧气出来的医者,张贺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眸子里却难以掩饰的失望。 很快,轮到了余老,张贺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因为余老的大名他是知道的,而余老进去的时间用的比任何都久。 可惜,余老出来后,一脸沉重还带着思索之色,只是默默的往外走,他张了张嘴,又生怕打断了对方的思路,最终还是闭了嘴。 接下来眼看着应该轮到杨帆了,一直没进去的王林却抢先一步,进去不到短短的一分钟,就如风一般冲了出来,在门口处控制不住身体的条件反射,干呕了两声。 张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一边的张不凡却连忙堆起笑脸问道:“王大师,可看出什么来了?” 王林朝他摆了摆手,擦了一把呕出来的泪水,等恢复了几分自然之后才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很麻烦啊!” 张不凡一听有门,双目一亮,立即殷切的把王林拉到了一边去:“王大师先喝杯茶润润喉再说!” 王林接了过来灌了两口,端坐如松,凝眉闭目。 张不凡面色一紧道:“王大师有话但讲无妨!” 王林这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二少爷,恕我直言,老爷子或者说你们张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小?” 张贺看着他吃吃的问道:“大师何出此言?” “因为老爷子得的根本不是病,而是中了邪祟,被人请了厉害的巫师下了降头,你赶紧想想是谁要对付你们张家或者说老爷子。”王林满脸严肃道。 张不凡大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急的六神无主道:“大师,你是知道的,我们张家家大业大,做生意的难免会有竞争对手什么的,无意中得罪人也是常事,而我们张家的基业更是爷爷一手打拼下来的,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他老人家啊?” “所以才说麻烦嘛!可怜老爷子这么大年纪还要遭这个罪!”王林一脸的悲天悯人。 张不凡顾不得自矜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大师,求你老人家发功,救救我爷爷吧!” 王林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你们张家的这个对头太厉害了,我就算能够驱除老爷子身上的邪祟,也必然要耗尽数十年的功力。” 张不凡急了,再次求道:“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就发发慈悲,救救我爷爷吧!”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奉上道:“区区薄礼,还请大师不要嫌少!” 王林眼光毒辣一下瞥见了上面那一字后面的七个零,心中暗喜,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既然二少爷如此相求,那我就尽量试试吧!” 说着顺手将支票接了过来,张不凡大喜,刚想道谢,王林又一脸慎重道:“不过,别怪我丑话说在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我跟对方拼个两败俱伤,依然救不回老爷子,还请少爷莫怪!” 张不凡呆了一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不停的感谢…… 趁此机会,杨帆最后一个进入了病房。 其实在病房里还有其他人,除了一个跟张贺眉目间有几分神似的中年人之外,还有两个张家高价聘请来的看护妇人。 杨帆面色凝重的翻了一下老太爷的眼皮,却没有如之前的医者般再看舌头,切脉,甚至听诊,因为这已经完全没必要,如果这些手段就能够诊断出来老太爷的病情的话,也不到今天了。 皱着眉头沉吟半晌,杨帆突然朝中年人问道:“可以解开他的衣服看看吗?” 这跟张贺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正是张贺的弟弟,也正是张不语的父亲张祥,闻言点了点头道:“没关系!” 说着亲自动手,轻手轻脚的解开了自己父亲的衣服,露出了老太爷那跟鸡排差不多的胸脯,上面一些血管暴突起来,就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一般,让人看了直想呕。 十五分钟后,杨帆一声不吭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待在门口等待的众医者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如果今天的风头被杨帆这个在他们眼里奶毛未褪,乳臭未干的少年人给抢去了的话,那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 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有人唤他,抬头一看,居然是余老,于是杨帆走了过去。 “怎么样,小兄弟,看出来点什么没?” 余老笑着问道,随即又颇为沮丧的摇了摇头道:“张老先生的年纪虽大,但是心肝脾脏却非常健康,这种情况实在是闻所未闻,如同体内长了什么寄生虫,能够将他身体的养分全部吸走一样。” 杨帆点了点头道:“虽不中亦不远矣!” “哦?小兄弟看出来了?”余老喜形于色。 犹豫半晌,杨帆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老先生对于蛊术持什么看法?” 余老微微愕然,看杨帆双目炯炯,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顿时苦笑道:“小兄弟,不瞒你说,对于蛊术,老夫向来不信,不过,如今细想起来,张老先生的样子倒是有几分书中所描写的中蛊样子。” 杨帆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老先生,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蛊术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我就曾经亲眼见过。” 余老再次讶然,随即点头道:“小兄弟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自然相信你不会诓我,说来却又有点疑惑,以现在的科学如此发达,如果张老先生是中的蛊虫,那要查出来应该不难啊?” 看样子,他相信的仅仅只是杨帆的人品,对于蛊术依然是半信半疑的。 如果杨帆不能够解了他的疑惑,他多半认为杨帆是被人家给蒙了。 杨帆果断的摇了摇头道:“不,老先生你错了,蛊虫并非就真的是以虫的形态来生存的,或者这么说也不完全对,蛊虫当然就是虫,只是很多蛊虫都细小得如同细菌一般,肉眼根本难以发现它的存在,随着科学的昌明,一些懂蛊术的苗巫也在与时俱进,尽可能的将蛊虫培养进化得更加的不可捉摸,也更加的厉害。” 这么一说,余老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半晌,依然摇了摇头道:“小兄弟,并非老朽执拗,如非亲眼所见,实难让老朽信服,不过,看小兄弟的样子,应该对于自己的判断已是有了很大的把握?” “嗯!”杨帆果断点头道:“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张老先生中的应该是金线蛊,这种蛊虫因为细如发丝,形似金线而得名,一入人体即附在五脏六腑的血脉集中处,哪怕就是最先进的扫描仪器,都难以发觉它的存在,而且金线蛊培植不易,大多能够培植出来的巫医都会将其作为自己的本命蛊,轻易不会使用。” 他内心的潜台词其实就是,这不管是巫医本人的意愿还是受人雇佣,必然跟张家老太爷有着深仇大恨。 余老人老成精,哪里听不出来他的话中话,扶着白须不着痕迹的略过道:“照你这么说,这种金线蛊应该就是专门以人体精血养分为食的吧?” “没错!” “那为何张老先生一直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你说的金线蛊应该没有这个效用吧?” 老头严谨的态度不得不让人佩服。 杨帆颔首道:“没错,这个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因为金线蛊不但会依附在五脏六腑的血脉集中处,还会钻进骨头里吸食骨髓精血,虽然难以发现它的存在,却能够给中蛊者带来极大的痛苦,久而久之,中蛊者从内至外而腐,先是全身瘫痪,接着骨头全部坏死,最后肌肤溃烂成为一滩血水……” 虽然心里抱着怀疑的态度,但是听着杨帆说的如此瘆人,余老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杨帆继续道:“所以,我判断张老先生是先中了毒,导致陷入深度昏迷之后才中了蛊的。” 这么一说,倒是符合逻辑,但是余老依然有点不解道:“就算小兄弟的判断是正确的,金线蛊难以用现在的科学仪器扫描出来,可是,老朽孤陋寡闻,实在想不出有哪一种毒能够让人陷入深度昏迷当中,却又无法查到半点症状。” “回梦草!”杨帆断然道。 “回梦草?”余老跟着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眼中满是疑惑思索之色。 “没错,回梦草是一种能够让人长期陷入深度昏迷,而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症状的植被,如果用它来害人也很简单,只需要吸入两口它的烟雾就能够达到这个效果,哦,对了,还有些人叫回梦草为断肠草,没错,传说中害死神农的就是这回梦草。” 杨帆说的虽然玄之又玄,却又条条是道,余老也不得不信了几分,闻言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张老先生岂不是无救了?” 如果一切真如杨帆所说,那金线蛊已经是这般的厉害,再加上一个回梦草,那简直就是绑着秤砣上吊啊。 杨帆笑了笑道:“也不尽然,现在我们先得确定张老先生确实是中了金线蛊,才好施救。” “那小兄弟还不快去……” 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杨帆的意思,一摆手道:“走,老朽带你去跟张贺先生说一下这个情况。” 说完率先走去,杨帆对于老头的古道热肠敬佩不已,没走几步,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铃铛声传了过来,接着是一阵若有似无的念经声,两人一阵面面相觑,正好看到韩冲从里面匆匆走了出来,连忙拉住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韩冲满脸不以为然道:“还不是那位王大师,说老太爷是中了祟,在作法给老太爷驱邪呢,叫我去给他找点雄黄酒来。” 杨帆和余老无奈的摇头苦笑,杨帆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坏了,这王大师作法肯定要焚香的,这金线蛊如果吸到带刺激性的气雾会暴动不宁的。” 正文 第009章 引蛊出洞 张老爷子养病的房间里,王琳已经将外衣脱掉,露出一身肥肉,脖子上除了那根特大金项链外,还挂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念珠,一手握着一大把点燃的香,一手抓着一个画着八卦双鱼图案的铃铛,很有节奏感的摇动着。 跟随着铃声,一连串跟俄罗斯人问候别人老母一般的咒语不停从他口中嘣出,整个人慢慢的走道老太爷的床头,用手上的香不停的绕着老太爷的脑袋转。 突然,紧闭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杨帆一看这情形,想也不想的断然喝道:“住手!” 正在闭着眼睛貌似为老爷子祈福的张不凡一看是他,顿时大怒:“放肆,你以为这是你家?来人,给我叉出去!” 两个虎背熊腰的下人就要过来驱赶杨帆等人,杨帆看着王琳手上的香,双目狞睁道:“如果不想害死你家老太爷,就快点叫那个神棍住手!” 听到杨帆的声调似乎有些异样,张不凡居然愣了一下,他看到余老和张不语也跟着一起进来,当下就发起脾气来:“我说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请来的人毫无办法,现在却来阻止我,是不是怕我给老爷子治好抢了头功,你心里不爽啊?” 张不语虽然对杨帆的行为有所怀疑,毕竟他根本就不明白杨帆想干什么。此前他完全就不知道有杨帆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但由于他对余老相当信任,因此,当他看到余老微微冲自己点了点头,便挺了挺胸,坚定的说道:“二哥,这次事关爷爷的性命,必须立刻停止!” 张不凡刚要说话,杨帆冷哼了一声,眉毛往上一挑说道:“你是不是想让老爷子早点归西,你好早点上位啊?” 一听这话,张不凡顿时瞪圆了眼睛,冒出来的火,直恨不得将杨帆给活活烧死!——这简直是道出了他的心声!别看老爷子一向宠爱他,但他在老爷子面前一本正经,其实生活极度糜烂,靠着平常每月支付的数目根本是不够用!在江海,人家认他是张敬天的孙子,让他三分,但他却好赌成性,每个月都会跑到澳门去赌。 关键是人品不好,这赌品也差,开头倒是赢了个几千万,但很多就连本带利的输回去了。如今在澳门已经借了超过一个亿了。 澳门那边早就对他的家世做了调查,知道一个亿对张家来说不算什么,尤其是张贺还是家主。 不过,倘若张贺不再是家主,每个月只靠家族里所发的生活费用来说,想要还上这一个亿,那简直是难于上青天了。还不上钱,澳门可不比江海这边,有得是法子折磨他——就算弄死他,也不在话下。 杨帆这话确实拿住了他,如今张家的嫡系都在这儿,倘若老爷子真的在众人面前出了什么事情,张不凡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说自己将来难以上位,恐怕也会连累到父亲了。到时候澳门那边的高利贷还不上的话,只怕自己俩父子就被活活打死了。 看了父亲张贺一眼,见他脸上虽然有很悲凄的样子,但眉宇之中却似乎隐隐有一丝欢喜之色。他顿然明白:其实老爷子虽然对自己很好,但跟父亲的关系却是相当的一般。父亲张贺名义上是家主,但其实老爷子仍然是背后的实权掌握者。 老爷子身体好孤时候,张贺不过是老爷子摆在人前的一个傀儡而已。 那张不凡不是个好鸟,父亲张贺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明面上张贺对老爷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背后里一肚子的坏水。 老爷子早年间还是看得清楚,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控制他。 毕竟那张祥人虽好,但这头脑不够灵活,很多事情处理的不够圆滑,老爷子一直也不怎么待见他。 老爷子慢慢的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张祥两父子又一直被打压着,很少能见到老爷子。所以当老爷子病重之后,这家主之位便自然而然的由张贺临时担当了起来。 张贺此时担当了家主之位,只一时之间这财政大权还没完全掌握过来,自然是盼望着老爷子早点归西,自己和儿子在外面的这些债务也可以清理一下。 如果死在王琳手中,这事跟他们俩父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牵扯的,这叫杨帆的小子好死不死的挤了进来,正好借他之手岂不是更好? 因此,看到父亲向自己微微一点头,张不凡不再争辩,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冲王琳使了个眼色。 王琳倒是毫不犹豫的就撤了下来:他的目的很简单,能拿到钱就好。如今钱已到手,这老爷子是生是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老爷子的脸色开始变红。 刚才王琳所点燃的正是百步香,此香一点燃,便会迅速的往外扩散出去。 一般的香会越靠近味道越浓,然而,百步香却不同,即便是离得很远,在百步内所闻到的香味几乎是一样的。百步香之名正是由此得来的。 但这种香对人体其实是有伤害的,正常人闻到之后,会有些神智不清,胡乱听信他人的话。 这正是王琳的高明之处。虽然在江湖上他的传闻极高,其实他自己心里却很明白自己是块什么料。这些个名声,只不过是一些有求于自己的当权者宣扬出去的而已。 实际上,那些有求于他的当权者,并非是真的迷信,而只不过是打着这样子的一些旗号,在他那所谓的王府中干一些不为人知的极为龌龊的交易罢了。 王琳实际上就等同于一个皮条客,为不同需要的交易者提供一个庇护所而已。 此时见杨帆脸色铁青,王琳倒是反而来了劲,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各位大爷,各位少爷!老爷子命在旦夕,倘若万一有个什么差池,这可不能怪我王琳无能啊。”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闪到一边去了。 杨帆此时完全顾不得跟他去争辩。百步香本身对正常人就有伤害,对于已经中盅的老爷子来说,自然是伤害更大。 老爷子脸上的红越来越不正常。这在正常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有所好转。 然而,杨帆心里却很明白:那金线盅已经受到百步香的刺激,开始动了。 “都退出去!”看到老爷子脸上冒出汗来,杨帆心中大骇,居然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张不凡一听,叫了起来:“你疯了?这可是在我们家里!你居然命令我们?” 杨帆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不想老爷子死的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 声调不高,但语气却带着一股凛然的杀气。 张不凡心头一惊,抬头看了一眼张贺。 张贺眼珠子一转,心中略一计较,便扬声说道:“杨先生,你这样做,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帆冷冷的说道:“我是医生,前来救人,要付出什么代价?——不过,再延迟三分钟,便是华佗再世也回天无术了。” 余老自然也看得出来,低声跟张祥说了几句什么。 张祥走到张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张祥似乎有些惊疑,瞟了杨帆一眼,还是挥了挥手说道:“行了,都到外面等着。” 几位刚要走,杨帆却又吩咐了一声:“临走前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把窗帘拉上。” 居高临下的语气淡淡说来,这次竟然没有人再反抗。看样子那百步香已经开始慢慢的起作用了。  房间里除了老爷子,只剩下余老和杨帆。 余老看到杨帆直视着自己不语,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老朽本想学个一二,既然杨先生有所保留,我也离开就是了。” 杨帆应了一声:“余老,非我不肯相传,实在是……” 想到自己醒来后古怪的遭遇,杨帆知道,自己前世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余老无奈的离开。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杨帆和老爷子了。 看到床上那原本骨瘦如柴的老爷子,刚进来的时候,就跟死尸一样没什么区别。 此时却是面色越来越红,就如火烧的一般。身体竟然开始发胀,活脱脱的像一块待发的大面包。 杨帆皱了一下眉头,取出自己的银针,毫不犹豫的扎向老爷子的尾骨。 没有任何的哀嚎,已经失去神经感觉的老爷子对入骨三分的银针毫不反应。 杨帆却不敢犹豫,他很明白这金线盅的习性。 金线盅平常一直呆在尾骨之中,透过一根极细的血管,慢慢的将主体的血液吸为己有。 盅术有很多种:一种是立刻吸食主体之后,主家会马上将盅取走,加以修炼,培养出极毒的无色无味的毒药来。 还有一种是养盅。即放入主体之后,并不急于取出来,而是令盅在主体内慢慢食化,直至吸食到最后的一滴骨血。就跟慢性中毒一般的。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盅,一旦主体骨血流干,盅也会随之而亡。因此,现代的医学设备是极难检查出来的。 倘若不是前世自己有着极为特殊的经历,便是杨帆也难以觉察出来的。  此时杨帆将一枚银针扎进尾骨三分之后,用力划了一下,便听得见哧哧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很焦躁的样子。这声音极其的细微,一般人根本就听不到。 然而杨帆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只见他手腕翻动,并不直接扎向金线盅的方向,只是用手机上紫外线的强光照了过去。 金线盅是极小,并非肉眼所能看得到。因此,当杨帆看到自己所扎的位置上开始有一条金线的时候,便知道金线盅已经被紫外线的强光照到,正在仓皇之中想寻找躲藏之处了。 杨帆微微一笑,从余老刚才留下的药箱中取出几味草药来,然后加了一味金线莲之后,便将这些药放在桌子。 四处张望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器皿,杨帆也没犹豫,直接就将草药放在了这张价格十分昂贵的黄花梨木的桌子上了。 取出一只打火机,杨帆没有片刻犹豫的就点燃了这些草药。 屋子里很快就冒出了一团火花,接着火光一窜,火苗立刻就大了起来,一股浓浓的香味立刻在屋子里弥漫了起来。 杨帆清楚的看到一道金光一闪,接着便落入火光之中。听到草药啪啪啪燃烧的声音,杨帆似乎也看到了那金线盅痛苦挣扎的样子。 淡淡一笑,杨帆刚要叫人,便听到门砰的一声响了,接着有几个人冲了进来。 率先冲进来的正是张不凡。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亲爷爷现在是死是活,反而看到那张黄华梨木桌被烧了起来,立刻冲着杨帆破口大骂了起来:“臭小子!你活腻歪了?居然在我家里放起火来了!你知道这张桌子多少钱吗?你赔得起吗?” 一旁同样跟着冲进来的张祥听了,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也不大理解杨帆的行为,但他更担心的是老爷子:“杨先生,我父亲他……” 杨帆看了一眼老爷子,并没有回答张祥,对余老说道:“余老,你过来帮个忙,把这儿处理一下。” 余老看到老爷子尾骨已经见血,虽然看上去很恶心的样子,但血色正常,只地上流了一滩黑血。 余老知道杨帆已经将金线盅赶了出来,并没有将杨帆吩咐的口气放在心上,而是带着一种狂喜的神情走了过去,稍微的查看了一下之后,身为一名隐世神医的余老便暗暗心惊,在心里为杨帆点了一百个赞,立刻开始处理伤口。 此时杨帆这才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屋内众人说道:“老爷子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须服食我的菜谱,不得有任何意外。” 正文 第010章 大佬现身 杨帆的话显然让张家人有所不满。 老爷子张敬天当年那可是江海市赫赫有名的黑道教父。此后因为政策的改变而顺应时局,不再主营黑道生意,转而开发了酒店餐饮等经济实体。 其所经营的凯旋门大酒店,其实就是一个高档的会所。想要入内消费,须预付超过七位数会员保证金才行。即便这样,入内消费还有三六九等。 然而,高额的消费并没有阻止江海的达官贵人们依然蜂拥而来。 毕竟,七位数的设定虽然限制了很多人的脚步,却也意味着只要能入内消费的人,必然有着不一样的背景,自然也就暗藏着许许多多的玄机。 再加上有张敬天这样的背景,自然没什么人敢随随便便出入此地检查。就算是江海市公安系统的人想要入内检查,也要事先通报才行。 因此,诸多的限制反而更加的引发上流社会愿意来此消费、进行商务会谈、以及一些打擦边球的交易。 因此,张家诸人在江海的地位那不是一般人所能如此三番四次来命令的。 张贺先是有些不满了,走到老爷子旁边看了一眼,见老爷子气色看上去似乎好了一些,但依然没什么反应,便冷冷的说道:“这位是杨先生是吧?你刚才口出狂言,说王大师想要加害父亲,声称自己可以救活他,怎么如今没看到父亲有半点反应呢?难不成父亲还要等足足四十九天才能醒来?” 杨帆淡淡的说道:“不错。因为老爷子中毒已深,已经深入骨髓。而骨血所失已多,须得慢慢调养才能醒来。此后每周我都会来复查一次,并替老爷子慢慢解去回梦草之毒。” 一旁的张不凡早就不耐烦了,高声叫了起来:“小子!我看你是想趁机讹我们家钱吧?” 杨帆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付过诊金吗?先前那王大师,还没出手,你已经付了诊金吧?” 这话令张不凡有些不爽:“王大师早就威名远扬,你算个屁啊?” 余老试图开口说话,却被杨帆打断了,冲他微微一笑,转身凝视着张不凡说道:“二少是吧?反正这老爷子已经久病在床了,难得还差这四十九天吗?倘若四十九天内老爷子没醒过来的话,我自然半毛钱不拿。若是老爷子醒过来,我自然会向老爷子讨要这个诊金的。不过……” 说到这儿,杨帆扭头对张祥和张不语说道:“还望这四十九天内,二爷和三少严加看紧。免得从中有些使坏。” “谁敢对老爷子使坏?” 一声断喝,门轰然再次被强硬的推开了。 杨帆扭头一看,见四位年纪都过六十的老者齐齐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带头的一老者虽然年纪略大,他的精神反而比众人更好。此时眼望着张家上下,声调有些异常:“帮主得了如此病重,你们竟然瞒得紧!要不是老三无意中得知,你们想瞒到几时?” 一见到这四人出现,张贺已经有些怕了,紧张的双腿乱颤,此时听到来者语气不善,赶紧小跑着上前几步说道:“大佬,我们不是故意想要瞒你们的,只是四位大佬已经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晚辈不敢劳动四位大驾。” 一位极其精瘦的老者听了,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此次出山,并非为了江湖之事。此次来,只为了保证帮主安全。” 原来,这四人曾是张敬天时任帮主之时的四位大佬。张敬天收手后,四位大佬也退隐江湖,各居偏远小镇,过着与世无争富家翁的生活。 三佬无意中得知张敬天病危之后,这才速向几位兄弟通报,四人这才不顾千里跋涉赶了过来。 四佬似乎略通医术,走到老爷子床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眼,略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却带着喜色,对大佬说道:“大哥,帮主已经好多了。看样子是这位小兄弟的功劳。” 大佬一听,当即向杨帆抱了抱拳,语气极为诚恳的说道:“不知这怎么小兄弟怎么称呼?” 杨帆平静的说道:“不敢,晚辈姓杨名帆。” 大佬一听,当即朗声说道:“好!杨公子,你救了我们帮主,我四人愿意任由公子差遣!” 此话一出,就连张贺等人都变了脸:这四位大佬是什么人?当年在江海那可是跟老爷子张敬天威震四海的人物!整个江海市,除了张敬天之外,谁还敢使唤他们? 倒是杨帆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谢谢大佬好意,杨帆心领了。杨帆别无所求,还望四位大佬能在这儿守住七七四十九天,等到老爷子醒转即可。” 三佬大大咧咧的说道:“你放心吧!虽然帮主已经金盆洗手了,但他在我们哥四个心里,永远是我们的帮主!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人会轮流守在这儿的,老四,你负责看着他们熬药!” 四佬恩了一声,看向杨帆的眼神却有些不太一样。 倒是张不语趁着此时赶紧说了一句:“四位爷爷,杨公子此次来为爷爷看病还没收诊金呢。” 大佬一听,登时瞪圆了眼睛冲张贺说道:“张贺,你就是这样对自己恩人的?” 张贺腿一哆嗦,慌忙解释道:“老爷子一直没醒,我们不知病情如何,所以……” 大佬目光看向四佬。四佬点了点头。大佬这才厉声说道:“帮主已然康复,先付一半,其余的,等到帮主醒来再做定夺。” “是,是。”张贺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急忙就要写支票,却听大佬说道:“不要随随便便打发了就行。帮主的命值多少,自己看着办!” 这话说得可就往大里去了。其实大佬心里很清楚,张贺俩父子这些年没少捞油水,恐怕最巴不得帮主快死的就是他们俩父子了,这样整个张家就落入他们之手。 大佬的话分明让张贺有了不少的压力,“1”字开了头,这往后的数字就不知该是几位数合适了。看了看杨帆一眼,心中暗暗骂道:你小子!也不知是哪来的福气!竟然能让几位大佬看得上眼! 咬了咬牙,张贺在“1”的后面胡乱圈了几个零,将支票递了过去,没好气的说道:“会用支票吧?” 对他来说,像杨帆这样的普通人,恐怕应该连支票也不认识吧? 杨帆却仔细的瞧了瞧,检查了一下,对上面的数字虽然不太在意,但以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可以拿到八位数,已经相当不错了。 一旁的王琳探过头来瞅了一眼,脸有些绿了:他可没想到张贺随随便便就给了杨帆一千万! 其实这本不是张贺的意思。要是大佬早点开口的话,再怎么着,他能开出五百万来就相当不错的。但因为开头已经写了个“1”字,若只写100万的话,未免也让人觉得这老爷子的命根本就不值钱。因此,张贺无奈之下,只得狠心写了个一千万。 其实一千万对他们张家来说不算多。毕竟几十个亿的资产,且每天还有大量的流动资金涌入。 只不过一千万对于像杨帆这样的毛头小子来说,着实有些便宜他了。 三佬瞧了一眼,对这数字似乎还有些满意,点了点头,问杨帆:“小兄弟,还可以吧?” 杨帆自然明白今天这八位数完全是因为四位大佬突然造访引起的,不然的话,只怕连最普通的诊金也拿不到,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就应该侥幸了。 不过杨帆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前世的他,几个亿的钞票如过眼云烟。 只是今日今世不同,杨帆不卑不亢的说道:“谢四位大佬!” 却并没有谢过张贺。 张贺变了变脸,在四位大佬面前,却也不好随便乱发脾气。 看到杨帆平安无事的出来,韩冲急忙跑了过来,大呼小叫的:“哎呀,我的亲哥啊!你总算出来了!” 杨帆笑了笑说道:“怎么?我不出来,难道主家会留我吃饭吗?” 这貌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可把韩冲给吓坏了,急忙说道:“亲哥!你可是我亲哥!这话可不敢乱说!” 说到这儿,眼睛往里瞟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儿?万一有个好歹的,不要说你了,就是兄弟我的小命也就交待在这儿了。” 杨帆自然明白他所说的不假,不过,他却是轻松无比的拍了拍韩冲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没事。怎么,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跟我先回去?” “韩冲!进来!”里面忽然间有人叫。 韩冲无奈的说道:“哥,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先回吧。我下了班就去找你。” 杨帆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听说就是他救了老爷子呢。” “是啊,四位大佬一回来就马上让张家主给他付了钱呢。” “神医啊……” 各种羡慕之声不绝于耳。虽然各自窃窃私语,但对于杨帆异于常人的耳力来说,听起来却是很正常的。 然而,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这小子,有命挣钱,不知有没有命花呢。” 另有一人小声说道:“怎么,兄弟,你有这个心?” 前一个却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接过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