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 噩梦的开始
新婚当晚,我坐在床上等着唐枫的到来。我本以为,这一天,会是我这一辈子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但实际上,我只猜对了一半。这一天,的确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因为这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带着一身酒味,唐枫回到了我们的婚房。虽然他一身酒味,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嫌弃。我知道,在婚宴上,为了替我挡酒,他喝了很多。
唐枫的脸微红,脚步有些虚浮,我想,他是不是喝醉了。
我绞着手,有些紧张的走到他的身边,打算扶他到床上休息。
忽然,我却被狠狠的摔倒了床上。虽然这床很柔软,但是那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还是感到了疼痛。
我有些惊讶,不顾疼痛抬起头望向唐枫,他一向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在今天忽然变了样,难道是因为喝醉了?
可是,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不屑还有嘲笑。我还没得及想明白为什么,他就欺身而上,毫不留情的用力的撕碎了我身上那精心缝制的昂贵的婚纱。
虽然我知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那一刻,我还是下意识的伸手遮挡住身子。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他,说实话,这样的他使我害怕。但是,那一刻,我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微笑。我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怎么,你在害怕?”
他那浑厚低沉如小提琴一般好听的声音,现在在我听来,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忽然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然后像一头饿狼一般,埋首在我身上啃噬。
被这样残暴得对待,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马上涌上了我的心头,一下子,我忘记了反抗。而且,俯首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是我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男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真的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了。
我从没有想过,我的第一次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失去。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唐枫竟然一把撕碎了我最后的防备,然后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以那样的一种决绝而又残忍的方式占有我。
毫无怜惜,第一次却要承受这种残暴的对待,让我完全无法接受,那一刻,我忍不住痛呼出声,身下的床单几乎都要被我绞烂。
从小到大,我不是没有经受过痛苦。相反,因为身体不好,我吃过的苦比一般人多多了。可是,这一刻的疼痛,我还是没有忍住。
而身上的男人,却是丝毫没有感受到我的不适,继续施为。比起我的狼狈,他的西装,除了有些皱以外,依然笔挺的穿在身上。
那一刻,不知为何,我心如死灰。
我闭上了眼睛,刻意让自己去忽视那些痛苦。可是这没有什么效果,疼痛还是一阵一阵的袭来,身上的男人,依然没有丝毫的怜惜。
正文 第002章 为什么
许久,身上的男人忽然停止了动作,刚从那样激烈,甚至可以说说残暴的第一次还有现在这样的羞辱让我几近昏迷,但是,当我在看到他脸上的嘲笑合不屑的时候,我却蓦然清醒。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明白,明明在此之前,他是那么的温柔,对我是那么的好,怎么现在会对着我露出这撒旦般的笑容。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又一次掐着我的腰,挺进我的身体。
等到他再一次释放的时候,我已经晕了过去。而身上的男人,也没有多加留恋,只是拉起了自己裤子的拉链,甚至连为我盖上被子都不肯,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我昏迷了二十几个小时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唐枫,而是唐枫家里的保姆阿姨。
“哎,小漓,你终于醒了啊。”
我本试图张嘴说话,但是张嘴的那一瞬间,喉咙却像火烧的一般,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小漓,你别说话了,医生说了,你烧得太久太高了,导致喉咙有点烧坏了,暂时说不了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先写到纸上。”说着,戴嫂递过来了一个本子和一根笔。
我接了过来,思索了一下,最后还是写下了那两个字。
“他呢?”
“你是说先生是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直到现在,我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嗡嗡的直响,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一般,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
“先生早上就出去上班了,然后直到中午,我看你一直都没有下楼,觉得有些不对劲才上楼去敲门,可是你一直没有应我,我怕发生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先生,想问他是不是可以拿备用钥匙进门看看,可是他一直没有接电话,最后我只能自作主张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戴嫂说到这的时候,明显还是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唐枫最讨厌人家未经他的同意就随便乱动他的东西,进入他的房间更是不被允许。
一想到也是因为自己戴嫂才会这样做,我有些愧疚的拉了拉戴嫂的手。
“不过也幸好我进去了,要是让你再这么烧下去,烧坏脑子也不一定。”说着,戴嫂犹豫了一下,“小漓,你怎么会一个人病成那样,昨天晚上先生不是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吗?怎么会没有发现你发烧呢?你别怪戴嫂我多话,虽然是新婚,但是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你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看着都让人心疼。”
戴嫂看着我的那眼神明显有一丝躲闪还有惊慌,不难想象她发现我的时候我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
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里闪过一丝苦涩,但是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他会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曾经那个温柔体贴的他去哪儿了?
戴嫂看我不想说也没有再追问,我的脑袋还是很乱,而且一直在嗡嗡作响,让我无力思考。
最后,我干脆就放弃了,反正,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还是等见到他的时候再问他吧。
“小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应该都没有吃上东西吧?”
戴嫂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确实,胃已经闹腾开了。虽然没有什么胃口,但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我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买。”
看着戴嫂离去的背影,我的眼泪忍不住就留了下来,从小到大,好像不曾这么可怜,或者说可悲过。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到戴嫂,倒是先等到了唐枫。
说实话,昨晚之前,我对嫁给唐枫是满心的期待。但昨晚之后,我再见到这个现在该被称为丈夫的男人,竟然心底里透出一丝害怕。因为他看我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沉默着看着唐枫,而他却只是微微的上下瞥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就要离开。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看着他就要离开,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在他的脚要迈出门的那一刻问了出口,我知道,我的声音一定很沙哑,很难听。
唐枫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了一句,“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他这话说得慢条斯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那笑容,看得我有些发毛。
正文 第003章 你想知道吗
唐枫离开了没多久戴嫂就回来了,给我带了粥,我喝了几口之后实在是没有胃口了,就放下了粥,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最后迷迷糊糊的, 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唐枫就放了戴嫂的假,还派了司机过来接我回家,这一做法遭到了医生的反对,但是我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跟着司机回家了。
回到家,我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我想,这应该是唐枫故意吩咐的。但是我并不甚在意,现在我还在发着烧,整个人并不甚清楚,所以我就直接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睡了一天,好像反倒没有退烧,还烧得更严重了,而且觉得浑身酸痛,感觉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了一般。
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饿,胃也在闹腾,可是我现在浑身酸软,也没有力气去给自己弄一些吃的。
这幅身体实在太不争气了,我不禁感叹。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时候,唐枫忽然打开了房门,看着他这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应该是刚回来。
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唐枫却忽然压了过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我身上的衣服就在唐枫的手中化成碎片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是有暴力倾向吗?
很快,唐枫就用他的身体力行告诉了我答案,他狠狠地将我摔了过去,以一种有些耻辱的姿势进入了我。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般粗暴的对待还是让我疼痛不已,但是我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会这般对待你的男人,是不会在意你的感受的。
到最后,我又再一次没有出息的晕了过去,这副本就比一般人脆弱的身体那禁得起他这般折腾。
只不过我没有想过,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副情景。
唐枫依靠在窗口,背对着我在抽烟,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那一刻,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竟然觉得这样的他却性感得要死。可能我就是被这样的他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忘了反抗的吧。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直至我一不小心动了一下,发出了一点儿声响,他才回过头来。我有些诧异,他一向是一个很警觉的人,我本以为很快他就会自己发现的。
他刚才是在想些什么?我不禁有些好奇,因为刚才在他的身上,我竟然看到了一丝我本以为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那就是落寞。
“为什么?”
我没有直说,但是我想,他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却只是死死的盯着我,一言不发,许久,才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然后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顿时,烟雾缭绕,他的脸,变得有些模糊。
“对,我想知道。”
我狠狠地点了点头,虽然高烧不退,身体在叫嚣着疲惫,但是我觉得这一刻我的脑子竟然无比的清醒。
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悲凉的笑容,然后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吻上了我,没有丝毫温柔的那种,然后把他嘴里的那口烟渡到了我的嘴里,然后才松开了我。
从来没有碰过烟草的我被那口烟呛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涨红了脸,死命的咳嗽,一下子呼吸也有些凌乱了。
“好,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告诉你。”
朦胧中,我又看到了唐枫那嗜血的笑容,看来时间真的是个王八蛋,五年的时间,把我那么温暖的一个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正文 第004章 巴掌
我揪着一颗心等着唐枫开口,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但是如果真的是我的责任,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微笑着接受。
可是我等待了许久,他却仿佛定住了一般,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却不言语,也不开口。直到他手指上夹着的烟快要烧完的时候,他才狠狠地把烟仍在地上,然后一脚踩灭。
“为什么不说呢?”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和卑微,就如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听到我的话,唐枫猛地抬起头,那一瞬间,他的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狠绝,我的心跳也募的漏了一拍。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抬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他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我一下承受不住,直接扑到在床上,嘴里血腥的味道很快就蔓延开来,脑袋嗡嗡作响,脸也很快就肿了起来。
我的余光看到唐枫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也就是他打我的那只手。我想,他是恨我到什么地步,才会突破自己的原则,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商场上,唐枫是一个传说。他们都说他极为冷静,从不动怒,但也似乎从没有真正的笑过,更多的是礼节性微笑。他们甚至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已经到了无悲无喜的地步。
只是,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他恨我至此,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婚姻,娶回我只为折磨我。
我吐掉了嘴里的那口血,再次倔强抬起头,“为什么?”
我竟然看到唐枫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当他再次抬起手的时候,我选择闭上了眼睛。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唐枫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等我感觉到不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有些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其实那一刻,我是希望他的巴掌落下来的,如果这能换来他的答案的话。
我一向是个倔强而固执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爱了唐枫五年,所以,我想知道答案。
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也算侥幸,但是我试问自己的内心,虽然这颗心也算别人,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所以,我更不明白,到底我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唐枫恨我至此。
我自己一个人在思绪里沉沦,身体上的疲惫和酸痛也折磨着我,可是我倔强的不肯闭上眼睛。
到最后,却还是缴械投降,在一阵冷一阵热的感受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我又梦到了那段日子。那是一段极不好受的日子,特别是对于一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女孩来说。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身边还有我最爱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陪着我,鼓励我。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再一次涌了上来,却独留我一个人面对。
那段回忆对我来说不可谓不刻骨铭心,以至于我每一次生病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那段时光,然后一身冷汗,猛然惊醒。只是那个时候,每一次醒来,我都会看到最爱我的人的脸庞,他们会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在那一瞬间,仿佛一切也没有了那么可怕了。
正文 第005章 无助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子里面黑漆漆的,而外面风雨交加,雷声鸣鸣,偶尔还有闪电扑闪而来,我颤抖着手把窗帘拉上,然后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头,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是的,我在害怕。从小,我就特别不喜欢下雨天,但是我并不是讨厌下雨,我只是害怕打雷和闪电。每一次这样的天气,爸爸妈妈或者哥哥总是会紧紧地抱着我,给我安慰,让我在他们的安抚中睡去。
可是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就算害怕,也没有人安慰,甚至不敢打电话向他们寻求安慰。
就这样,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将近两个小时,直到雷声慢慢消停我才抬起头,殊不知,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挣扎着下了床,可是房子里却空无一人,没有开灯,到处黑漆漆的。
我渴得有些不行了,摸索着去开灯,想去找点水喝,可是却被椅子绊倒,大理石的地板不仅很冰冷,而且也很硬,我很快就感受到了膝盖上溢出来的热热的液体。
我就这样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重整旗鼓,再次爬了起来。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绊倒,我一点一点的摸索清楚了之后才敢往前走,不过才短短的几米,我足足走了好几分钟才摸索到了开关。
我按了一下,灯却没有亮起。我又按了几次,可是灯依旧没有亮起。
心里有股悲哀马上涌了上来,原来他已经绝情至此,连一盏灯都不愿意为我开了。不过也是,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奢求这些呢?
没有灯,我只能靠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出了房门,然后下楼,打算去厨房找点水喝,我真的渴到不行了。
下楼梯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我差点就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来,幸好我走得很慢,还紧紧地捉着楼梯扶手,才不至于摔了下去。
缓了口气,我才再次慢慢的往下走,等我走到厨房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我摸索着想找点水喝,可是由于几乎没有进过这里的厨房,而且现在到处又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压根找不到,还碰掉了一些东西。
最后,我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摸索着的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冷水喝了几口。
冷水一下肚,没有半点存粮的胃不服了,很快就翻滚绞痛了起来。我挣扎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地,手死死的捂着胃部。最后,却还是敌不过疼痛,呻吟出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而且整个房子里空无一人,我想,如果今天我就这样死在这里,是不是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后,身体和心灵的疲惫打败了疼痛,我又再一次失去了意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挣扎了一下,但是转念想到的却是如果可以这样离开,其实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反正这条命早就该结束了,只是托了别人的福,才能够苟延残喘至今。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洁白。
正文 第006章 不死心
“戴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诧异,唐枫不是让家里的所有佣人都放假了吗?戴嫂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是谁发现我的?
“是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
戴嫂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不过也是,我们这才结婚了几天,我就进了两次医院,再迟钝的人都会看出我们之间的异常。
“哦,原来是这样啊。”
我假装不甚在意的带过,可是心里却有些疑问,不明白唐枫为什么要送我来医院,直接让我病死在家里不是更好吗?
但是转念一想,也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对我恨得那么深,甚至为了折磨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把我娶回家,他怎么可能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
而于唐枫而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回到那个乌漆抹黑的家里感受不到一丝声响,也没有一丝活物的气息的时候,心跳募的漏了几拍。
怀着一颗揣测不安的心,唐枫在手机微弱的光亮的照射下,来到了卧室,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唐枫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唐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床边,那脚步,在谁看来都有些沉重。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唐枫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仿佛床上的人,也没有了气息。
唐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掀开了我的被子。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一下,而我眉头紧锁,像猫咪一样小声的呻吟着,由于太虚弱了,所以几乎听不到我的声音。
很快,我就被送往了医院,看到我这样子,医生是敢怒不敢言,谁叫他是唐枫,一般人得罪不起呢?
而做完这一切的唐枫,才猛然醒悟,看来不止是我,可能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我们来说,可能任我一个人自生自灭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心中的恨的火苗烧得那么旺盛,岂是我我这微不足道的爱意可以扑灭的。但是我仍旧像飞蛾扑火一般,义无反顾。
可能百年之后,我会后悔,但是,就算后悔,也不是现在。
只是有时候,我会想,我们之间,会是谁先后悔呢?为了报复我,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且一个活在仇恨中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快乐吧?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对不起他,那就让我来偿还吧。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甚至失去性命,只要能够让他从仇恨当中走出来,那就这样吧。
因为,我不仅愧疚,我还爱他,深爱着他。
那么既然我们两个人当中注定要有一个人万劫不复,那么我只希望那个人是我。而他,只要从仇恨当中走出来,精彩的活着就好了,反正我的生命,早就该结束了。
但是他不一样,他拥有着美好的未来,如果没有仇恨的话,我想,他应该可以活得很快乐,也许会娶一个善解人意、温柔的女人当妻子,会有一对可爱的儿女,他们会陪着他,幸福的生活。
而于我而言,如果没有了他,就算拥有全世界那又怎样。这一生,纵使有再多的温暖,也高不过自己的体温了。
所以,我不在了,他还能拥有快乐。但是,如果是他万劫不复,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拥有这东西了。而且,我这副残破的躯壳,还能在这世上苦苦挣扎多久呢?我的存在,只是一个负累罢了。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早点解脱。
只是,现在,我还不明白他心中的仇恨,还无法彻底的放下离开。
正文 第007章 习惯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唐枫已经消失了十天了,我一直都呆在病房里,虽然医生精心治疗,戴嫂也细心照顾着,但是我的胃口却越来越差,人也一点一点的消瘦下去了。
戴嫂看着虽然心急,也只能安慰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再养养就好了。我又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我,我得的是心病,而最好的良药就是唐枫。
我发觉,自从爱上唐枫这个人之后,我就很少笑了,我说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更多的是思念。
现在我经常是整天整天的窝在病床上,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直不敢照镜子,我知道,现在我的这个样子,应该是丑爆了。
终于,唐枫在消失后的第十一天晚上出现了在了病房里,带着一身的冰冷回到了我的身边。在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忽闪忽灭的烟头。
忽然,他像是有些恼怒的把烟扔到了地下,然后用力的用脚踩了一下。在黑暗中,他像是鬼魅一般的来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把我剥了个一干二净,再一次粗暴的要了我。
我没有反抗,没有力气反应,也不想反抗,甚至在感到撕裂般的疼痛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竟然还有了一丝窃喜,原来,这并不只是南柯一梦,他是真实存在的,他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我的身体里。
直到晕过去的那一刻,我的嘴角都挂着微笑。
我的生活已经被唐枫控制了,但是唐枫并没有控制我的通讯自由,可能他也笃定我不会跟其他人说这事,可能他压根就不在乎,无所顾忌。
尽管如此,这半个月来,我都没有真正的和家里联系过,只是偶尔会给妈妈发发微信,告诉她我过得很好,多的也不敢多说。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那么就让我来承担就好了。
而且,我也有我的担忧,现在的唐枫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少年了,现在的他拥有了很多以前不曾拥有的东西。所以,我宁愿他在我的身上发泄,反正这是我应得的,但是我不想让他因此迁怒我的家人。
只是那个时候,迟钝的我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没有意识到为什么这么些天爸爸妈妈都没有追问我的情况,直到最后,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正在为公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而这些麻烦,都是唐枫专门为他们设计的,而原因,就是我。
这一次,虽然还是很不舒服,到最后还是晕了过去,但是可能是身体已经习惯了唐枫的粗暴,这一次,我并没有发烧,只是感觉浑身酸痛而已。
在唐枫出现后的第三天,可能唐枫也觉得我在医院待够了,终于派司机过来接我和戴嫂回家。
再次回到那个家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可能是那个时候,我的潜意识就意识到了,这幢房子将成为我的囚笼,我这一辈子的酸甜苦辣,都在那短短的几个月里演绎了一遍。
正文 第008章 唐枫的愤怒
回到家之后,我就差不多等同于被软禁在那个豪华的牢笼里了,唐枫许多天都没有回到这个家,也不允许我随便外出。
不,对于他来说,这应该只是一个房子罢了,而他应该有很多房子,去哪儿都一样,去别的地方还不用看到我这个令他不快的人,所以他当然不愿意回来了。
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很快的消瘦了下去,戴嫂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使尽毕生的厨艺,给我做各种好吃的。为了不辜负戴嫂的心意,每一次我只能假装很有胃口的吃一点,然后每一次吃完之后,更多的是自己偷偷的跑到卫生间里吐得一干二净。
我消瘦速度真的有点惊人,本就清瘦的人,现在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肋骨根根分明的样子。最后,戴嫂还是忍不住担心,给唐枫打了个电话。
托戴嫂的福,我又见到了唐枫。算一算,距离上次在医院见到他,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
这一次,可能是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到了他,他并没有一见到我就强暴我,而是静静地站着,夹着一根烟,缓缓地吸一口,然后再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在烟雾缭绕中,淡淡的打量着我。
而我则是抱着枕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发呆,这一个月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的状态,以至于看到他之后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莫漓,你知不知道,看到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有多解恨,不过,如果你认为这就是结束的话,那你就太天真了,你现在承受的这些,和小琪承受的那些痛苦比起来,压根就不算什么。”
一根烟吸完,唐枫才缓缓的开口,但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他已然有些咬牙切齿了。
我有些诧异,我本以为唐枫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在我的印象中,他好像永远是一副冷清的样子,就算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可是现在他却愤怒了,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小琪是谁,为什么她会痛苦,是因为我吗?”
不过我的重点却不在唐枫的情绪上,对我来说,搞清楚唐枫对我的恨是从何而来比较重要。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此时的唐枫,仿佛一头愤怒的狮子一般,毫无顾忌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他,前所未见。
“告诉我,为什么恨我,小琪又是谁?”
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要再问下去了,唐枫现在已然抓狂,我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刻杀了我。可是,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不得到那个答案,我是不会甘心的。
“我说,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这一次,唐枫是彻底被我激怒了,他的眼睛泛着红色的恐怖血丝,表情有些狰狞,和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我丝毫不加回避,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他,然后,我的脖子就被狠狠地掐住,慢慢的,我开始看到了窒息,可是我丝毫不打算挣扎。
“告诉我。”
这是我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正文 第009章 死亡的滋味
到最后,我也没有得到那个答案,那个时候,空气只出不进,我感到了死亡在向我挥手。那一刻,我觉得有些悲凉,我竟是以这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
可是,事与愿违,我并没有死去,唐枫叫来了家庭医生,在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又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喉咙火烧一样的疼,脑子也不甚清楚,应该是缺氧造成的。
“醒了。”
医生看我醒来之后,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我才发现了唐枫的存在,此时他正倚靠在窗口,背踩朝着我。
听到这话,他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他脸的那一刻,我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看来,恐惧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受心控制,只是一种单纯的身体反应罢了。
唐枫朝医生微微的点头,医生收拾了一下东西,很快就出去了。
在唐枫的手抚上我的脸庞的那一刻,我不受控制的往后缩了一下,然后在心里自嘲到,原来,我还是怕死的。
唐枫明显感受到了我的回避,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强迫我,而是把手收了回去。
可是这样的他,却给了我更大的压力和恐惧,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仿佛要把我看透了一般。
所以,我无能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向他的方向。看来,对于死亡,我还是恐惧,而之前那股不要命的气势,也只是来源于我还没有真正的体会过死亡是什么感觉罢了。
而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我就切身体会了一把死亡是什么感受,真正死过一回之后,却再也不想死了。
他退回到了窗边,我在心里幸庆,这样的距离给了我安全感,刚才那种窒息的恐惧现在才真正涌上来我的心头,我抱着被子,抖得像筛子一样。
我开始有些鄙视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怕死呢?本来我的性命就该结束了,不是吗?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命运的眷顾了。可是越是这样,越能理解生命的可贵,越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毕竟,还有那么多地方我还没有去过呢?
怀着这样的矛盾的心情,我独自抖了一会儿,最后才冷静了下来。我的心,还是还纠结。最后,我才释怀,死亡并不可怕,但是我只求死个明白。
怀着这样的笃定还有莫名的勇气,我慢慢的抬起头看向唐枫,而唐枫正微微的低着头,有些柔软的刘海散落在他的额头,阳光透过玻璃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他还是那个看似冷漠,实在温暖人心的学长,而不是现在这个从骨子里透露着冷清的唐枫。
就这样,我痴痴地看着他愣住了, 有时候我也无法理解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起以前。可能越是美好的东西,在人的心里越是根深蒂固,而那些不好的回忆,我们总是下意识的去忘记,去逃避。
许久,唐枫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他抬起了头,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一刻,我竟然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空洞和迷茫,一种我本以为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正文 第010章 真相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自己的语气会这么平静,我以为,我会害怕得颤抖,可是我没有。
唐枫定定的看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也十分坚定的看着他,反正,至多就是再死一次罢了,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尽管如此,唐枫的这个模样还是让我有些害怕,我不由得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等待着他的宣判。
“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幸福啊,做了那般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不自知,然后没有一丝愧疚的活在这世界上。”说到这里,唐枫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拿你那无辜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吗?正是因为你,我最爱的人丢了性命。”
说这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拳头攥得很紧,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条条的暴起,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愤怒。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的大脑有些混乱,他说的那些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可是他眼神里的坚定却是不容怀疑。
许久,他才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拳头,走到了床边,忽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那一瞬间,我还是下意识的要去掰开他的手,但是没能成功。因为呼吸不顺,我一下子涨红了脸。他的手,却覆上了我心脏的位置,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
“你知道你这心脏是怎么来的吗?我告诉你,现在在你身体里跳动着的这颗心脏,本来是属于小琪的,但是是你和你的家人剥夺了她生的机会,让她在绝望中死去,你说,这债,你要怎么还?”
唐枫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来,求生的意识让我只能无力的拍打着他的胳膊,可是这力道和他的愤怒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就在我以为我要因为窒息死去的那一刻,他终于松开了我,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以一种看戏的姿势戏谑的看着我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一般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大口的喘气。
我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一般,难受到不行。许久,才慢慢缓了过来。
缓过来之后,我的大脑才再次恢复了思考,对于唐枫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还是不甚理解。
“你是说,我的心脏,原来是别人的?”
喉咙本来就因为沙哑疼痛到不行了,刚才被他那么狠命的掐住,已经快要咳到出血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都在自己的口中感受到了血腥的味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假装无辜呢?”说这话的时候,唐枫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屑,但是我现在只想弄清楚事实,并不想去和他争论什么,再说了,在他的心里,早已经认定了答案,我再多争辩也起不到什么效果。
“你就当我是在装无辜好了,那你能告诉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唐枫冷笑了一声,那意味,再明白不过了。
“好,莫漓,那就让我撕开你的画皮,让我来告诉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的语气,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撒旦似的。
“我告诉你,现在正在你体内跳动的这颗心脏,本来是捐献给小琪的,你知道吗?那个时候,小琪已经快要不行了,她已经没有了等下去的资本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我们终于等到要动手术的时候,却被告知捐献者反悔了,你知道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后来,我才知道,并不是捐献者反悔,而是心脏被你们莫家抢走了,是你们扼杀了小琪唯一生的希望!
“直到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都在劝我放下,不要带着仇恨活下去,可是我告诉你,我做不到,你们欠小琪,我会一点一点的从你身上讨回来的。本来,你这条命就是从小琪那里抢走的。”
说完这话的时候,唐枫忽然不明所以的笑了出声,而我的心,哦,不对,是我身体里的那颗本该属于他说的小琪的那颗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这样的缘由,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我不知道,原来自己在无形中剥夺了另一个人生的希望。而且这个人还是唐枫最爱的人。
愧疚,迷茫,绝望,还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我的心头,我觉得嘴里血腥的味道好像越来越重了。最后,一口血吐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而我,也再一次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