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再次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后,夏唯一满意的抚了抚长裙,离开了夏家。 直到坐上计程车的时候她还心情忐忑,不知这次能不能成功,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王伯伯不要撤资,不然爸爸的工厂一定会破产的,那可是爸爸一生的心血,她是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现在爸爸又因此病倒住院,王伯伯却闭门不见,眼看着撤资的事情就要板上钉钉,再不挽回夏家就完了。 早在一周前她就打听到了王伯伯今晚会参加顾氏集团的晚宴,她让爸爸托关系得来了一张晚宴的邀请函,这次特意盛装打扮就是为了参加晚宴找到王伯伯,因为撤资的事情他是连人都找不到,更别提挽回局面了。 下了计程车,夏唯一故作坦然的将邀请函递给门童,门童打开看了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唯一昂首迈进酒店,轻轻松了口气,别提心里多紧张了。 刚踏入布置辉煌的宴会大厅,夏唯一就成了视线的焦点,她身着藕荷色修身长裙,左侧腰摆微微上扬呈折线形,腰侧被一朵水粉钻章紧扣,燕尾后摆渐色柠绿长长的拖在地上,脚踩一双水晶跟鞋走在红地毯上,精致的小脸上未施粉黛却面若桃红,一双清澈双眼因为被众人的注视而显得惊慌,宛如一头被猎人盯上的受惊小鹿,犹态可掬。 夏唯一不知所措,连腿脚都僵硬在原地,无法移动。她可从来没应付过这种大场面,虽然父亲从商,但是她从未插手过,这种宴会她更是没有参加过,虽然明知宴会上名流众多社交礼仪都是他们得心应手的事,可是对于她这个菜鸟来说,她完全是被紧急事态给逼上来的。 缓和了下心情,她步入酒水区端起一杯酒,轻啜了一口,甜甜的还很好喝,夏唯一不禁又喝了一口,走到一旁角落,四处探寻着王伯伯的身影。 其他人也早已收回了视线,只是偶尔有几个会将视线望向她,然后交谈几句,随后互相谈笑风生。 夏唯一看了好久都没看见王伯伯的身影,她有些怀疑是不是消息搞错了,王伯伯根本没来参加这场宴会? 正当她失望之际,楼梯口一个微胖身材半秃顶的矮个男人让她眼前一亮,王伯伯中年发福的身材加上他那个秃顶的圆脑袋很有特点,此时他正背对着自己跟一位高挑的女士交谈,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了些年纪,但是很有风韵。 她不再耽误步伐急切地穿过人群,向王伯伯走去。 夏唯一看着高挑女子向自己挑了一眼,然后俯下身靠近王伯伯,妖冶的红唇在他耳边一张一合,不知说了什么,而后王伯伯回头看向自己,我惊喜的想要打招呼,可他立马收回了视线,又留下个背影。 而女人已经直起身,同王伯伯握了下手,王伯伯速度很快的将那只手插入裤袋,女人得意的弯起嘴角,红唇蠕动说了几个字,随后王伯伯举杯与女人碰了下杯子,将杯中橙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女子转身离开。 等夏唯一走到王伯伯的身后时,女人已经跟一对夫妇攀谈起来,王伯伯适时转身面向夏唯一。 “王伯伯。”夏唯一其实跟他并不熟,只是见过几次面,因为他跟父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又是项目投资人,所以偶然机会上见过,也就一直称呼他为王伯伯了。 “唯一啊,近来可好?”王伯伯笑意盈盈的问候道。 夏唯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心说:怎么可能好?爸爸都因为撤资的事情卧病在床了,你又拒不见面,今天要不是堵你个措手不及,等工厂垮了都见不到您的影儿呢!可虽然心里那么想,可嘴上不能那么说:“王伯伯,我们都很好,不过我今天来是有事找您。” 王伯伯一听忙说:“这个有什么事晚点说,不急,不急。”他急忙拒绝下就是不想让人谈撤资的事。 夏唯一就是冲这件事来的,她可不能什么都没说就走人,只好开口捅破:“王伯伯,撤资的事儿您不能说撤就撤,凡是都得按合同来吧,毕竟我们夏家跟您也合作这么多年了。” “唯一,你这是什么口气!你是在指责我吗?”王伯伯被夏唯一的话堵的拉不下面子,抬高了长辈的身份生气的怒斥道。 夏唯一暗叫不好,刚才怎么就能一时冲动,口气还那么生硬,王伯伯生气事儿小,要是毁了这最后的机会可就损失巨大了!“王伯伯,您看我刚刚一时激动,您别在意,晚点谈就晚点谈,您别生气。” 王伯伯冷哼一声作为回应,随后缓着性子说道:“唯一,不说你王伯伯不给你机会,你去八楼的这间房等我,等宴会结束后我上去跟你好好谈谈。”王伯伯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房卡,递给夏唯一。 夏唯一不疑有他,急忙接住握在手心,还连连道谢,“谢谢王伯伯,爸爸知道后一定会很开心的。”夏唯一脸上泛起好看的弧度,明净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形。 夏唯一走后,原本离开的那名妩媚女人悄然来到王伯伯身旁,火焰红唇上下碰撞,轻轻道出:“我给你一年时间买回王氏股权,明面上你也依旧是王氏老板。” 王伯伯急忙千恩万谢,可在心里却直叹对夏唯一的利用。 早在两个月前他公司的散股突然被不知名的新公司暗中买走,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而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件,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就连今日的一切他也只是听令于人。而那个女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是何人。 夏唯一乘坐电梯后直达八楼,脸上一直洋溢的笑容,她没想到王伯伯能够那么爽快的答应她,虽然只是一次谈谈的机会,但是她有把握一定能说服成功。 踏出电梯后,夏唯一探头望了望走廊,走廊的风格偏欧式风,地面铺着米格软毛地毯,墙面的壁纸是浮雕3D工艺,花型立体质地柔软,珠光沟边下的花纹色彩强烈,很是漂亮。夏唯一忍不住摸了摸,手上的触感凹凸有致,不禁感叹。 顾家还真是有钱,光是旗下的酒店装修都能如此下本钱,实力不可小觑。 夏唯一多少还是了解一点顾家的,毕竟能登上富豪榜首的人,永远都是那么一人,想不认识都难。 找到了房间后,夏唯一用房卡打开了门,屋内一片漆黑有点瘆人,她壮着胆子踏进房间,摸索着墙上的灯源开关。 黑暗中一双黯色的黑眸紧视着她,看着她纤瘦的身躯慢慢挪动的找开关的样子,邪魅一笑。 轻轻的笑声虽不大,可在空荡的房间内还是格外刺耳,夏唯一惊的贴向墙壁,不敢动弹,“谁?谁在那里?” 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男人站起了身,迈开修长的腿直奔夏唯一这边来。 夏唯一听见脚步声,便确信了屋内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她一刻也不敢呆下去,贴着墙往刚才进门的方向移动,她在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如果没有灯光她就如瞎子一般,所以当她陷入黑暗的时候她的听觉就格外灵敏。 夏唯一伸长的双手贴在墙壁摸索,突然一个凸起的椭圆形把手碰到指尖,她急忙拧开拉开了门,一丝光亮从门缝中渗入,越扩越大。 ‘砰’! “想走?”夏唯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门被身后的手重重关上,男人紧紧贴着她后背,双手抵在她的两侧,将她圈在怀中,而她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夏唯一直觉对方是个危险人物,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硬着身体,不敢有一丝松懈。 “呵~这又是在上演哪出?我妈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的?”身后男人讥讽的冷哧,说的夏唯一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 转念想了想,不会是走错房间了吧?“不好意思,先生,我好像走错房间了,你先放开我,我马上离开。” “拿着我房间的门卡开的门,然后说你走错房间?你的谎话未免太不经大脑了吧,真拿我当三岁小孩吗?”男人一语捅破夏唯一的谎言,而夏唯一这也才想起来是她拿着房卡正大光明的刷卡进的房间,这么说来她根本就没走错屋! 那屋里为什么会多一个人!王伯伯根本没说会有人在房里的啊。 等她缓过神儿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夏唯一惊慌失措,开始挣扎,“你放开我,我被骗了,我被骗了!我要出去,放我离开!”夏唯一喊叫着,在男人的怀中不断扭动,试图逃跑。 男人却越箍越紧,“再动你就自行负责!”男人暗哑着嗓音在夏唯一的头顶响起,夏唯一根本不听,她一心想着王伯伯欺骗她,双手也不断拍打着男人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你自找的!”男人暗斥一句,手中一个使劲儿将夏唯一横抱起来,返身往回走。夏唯一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她不要在这里,她一刻也不要呆下去,因为看不见,所以更恐惧,她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夏唯一的不老实彻底惹火了男人,男人将她向空中一抛,忽然的腾空下夏唯一尖叫一声,陷入柔软的大床中央,夏唯一几乎一刻未停,爬起身就要跑,虽然她现在不知道东南西北。 “啊……”头皮突然的疼痛另她身子向后仰,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男人的手中还紧紧抓着她那瀑布般丝滑的乌发,冷厉的眸子从上而下俯视着夏唯一慌乱的小脸。 夏唯一睁着一双清眸,无神的看着上方,两行热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没进丝绒薄被,晕成一朵小花。 男人心房猛地跳动,紧紧抿起嘴角,手也不由的暗暗使力,夏唯一的头发被生生向后拽,头皮传来的撕裂疼痛迫使她张开嘴,想要呼叫。 “啊……唔。”喊声被生生压下,唇上突来的压迫将她的呼叫堵在口中,男人的唇炽热的包裹着她的唇畔,舌尖舔抵着她的唇缝,想要一探口中,感受她的芬芳。 夏唯一生涩的吻技另男人蹙眉,而她坚持咬紧的牙关更是令男人想要攻城略地,男人轻吻着她的樱唇,渐渐下移啃咬起她尖俏的下巴,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另夏唯一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却不想那种酥麻的感觉更加清晰,她不断催眠自己此刻正在被狗咬,被狗啃! 下巴处突然被狠狠咬住,夏唯一疼的挣扎起来,哭叫声响彻房间。男人放开了她,松开了手中紧拽的头发,夏唯一团坐起身,泪水盈满眼眶,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找不到焦距,在黑暗中低垂着头颅。 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中央蜷缩成一团的夏唯一,“我妈付给你的钱,我加你一倍,陪我一晚!” 男人的话夏唯一根本听不懂,她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他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拿他的钱?!“我不要。”夏唯一拒绝,她现在只想离开,赶紧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忘掉今天发生的一切。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坚持,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淡淡的芳香,也许是因为她吻起来的感觉不错,亦或是因为她那双眼? 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得到她!不计代价! “你放过我吧?”夏唯一爬起身,跪在床上向他挪去,她能听到他从哪发出的声音,她希望他能够还有一丝良心放她离开。 夏唯一跪爬在床上,头抬得高高的双眼毫无焦点的看着他,盈长的乌发滑落挡在胸前,遮住了胸前的大片春光,她的双眸湿润,樱唇微张,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断挑拨着男人的心弦。 男人的毫无回应让夏唯一失了方向,她不再前进小心的问了声:“你还在吗?说说话好吗?”黑暗中看不到,她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所以极其紧张。 “做不到!”男人面色凝重的冷言开口,动作极快的扑向了夏唯一,将她按倒在床上,薄唇直接覆上她的,舌尖直抵城池,毫不费力,火热的吸取着她的芳恬。 一夜美好。 …… 正文 第二章 当一觉醒来的时候,才清晨五点半,太阳还未升起,夏唯一看着一夜荒唐,满地狼藉,暗暗咬唇。 那个混蛋昨晚的不知节制下,自己满身都是欢爱后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夏唯一撑着床勉强坐起身,后腰的酸痛提醒着她男人的疯狂,她掀开棉被下了床,腿软的差点坐到地上。 夏唯一看着地上被撕碎的衣服,心疼了好久,无奈下只能捡起男人的衬衫套在了身上,还好能够遮住屁股,只是大大的袖子还是另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好似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她细心地将袖口层层挽起,露出了一截粉臂,随后她靠近与那个陌生男人一夜缠绵的大床。 她爬到床上看着睡得正熟的男人,他应该累坏了吧,那么的不知节制也难免他现在睡得跟死猪似的,不过男人却出乎意料的好看,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雕刻般的五官棱骨分明,两道浓浓的剑眉微瞥,眉心拧着细细的八字,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薄厚适中的红唇舒然的抿着,栗色的短发明亮柔顺,闪烁着褶褶光泽。 夏唯一盯着男人看了好一阵,指尖轻轻触碰男人眉心那细细褶皱,想要将那八字抚平,男人受到骚扰不耐的翻了个身,夏唯一也急忙收回了手,跳下了床。 她的心脏猛烈跳动,宣示着主人刚才的惊慌,还有那迷了心的动作。 再次看向夺了自己初夜的男人,夏唯一握紧了拳头,怒然离开。 她要忘掉这一切,忘掉这疯狂的一晚,还有那个混蛋男人! 离开了酒店夏唯一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家里没人父母都不在家,夏唯一不禁松了一口气,不然她穿成这种样子,几乎衣不蔽体,还满身欢爱过后的痕迹,父母看到还不得气的背过气去。 她现在只想着好好洗个澡,把那个男人的气息全部冲掉,然后窝进被窝舒服的睡上一觉。 可当她从浴室出来后,一通急切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夏唯一围着浴袍光着脚丫跳在地毯上,铃声还在响着,可夏唯一的心却越发沉重,每走一步都神经就绷紧一分,她直觉电话那头的事情她并不想知道。 可铃声毫无停下的意思,夏唯一看着幕屏上显示的陌生号码,缓缓接通:“喂?”她颤着声音问道,可见她有多么紧张。 电话一接通,对方很急切说道:“您好,这里是医大一院,请问是夏唯一吗?您的母亲出了车祸,正在急救室抢救。” 夏唯一感觉耳朵嗡嗡的,眼前一片星白,就连心脏都好似停止了般,车祸?多么可怕的字眼。她强压下泪水,冲对方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电话那端的护士急忙开口,打断了夏唯一挂电话的动作。“不好意思,夏小姐,您的父亲在早上六点突发心脏病,尽管医生极力抢救,还是未能抢救成功,您的父亲去世了。” “怎么可能!”夏唯一冲对方吼道,她不相信,父亲怎么可能因为心脏病去世?怎么会…… “夏小姐,您还是快点来一趟医院吧。”电话那边护士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夏唯一扔掉手中的电话,急忙换了身衣服,直奔医院。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和病人的粗喘声,让夏唯一心如沉入海底的大石,现在母亲还在抢救,父亲已经去世,她却在一夜之间被人夺去第一次。 满身的疲惫却比不上心里的疲惫,如果母亲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真的就要挺不住了。 站在急救室门外,夏唯一如失了心魂的人儿在走廊来回踱步,她不安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像是给自己安慰一般,通红的双眼不知流了多少眼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唯一在急救室门外已经站了四个小时了,可里面毫无音讯。 大门轰然被推开,一名护士戴着口罩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夏唯一急忙冲上前拦住了那名护士的去路,“护士,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我是她的女儿。” “病人失血过多,现在急需供血,否则将有生命危险。”护士说完急忙往血库跑去。夏唯一瘫靠在墙面,脑中一片空白。 两分钟后,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护士痛惜的摇着头,将病人推了出来,夏唯一颤抖的走上前,病床上的人被白布蒙住了脑袋,看不到样子,医生摘下口罩,惋惜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可病人的求生意识不强,心跳几次停止,失血过多,实在是抢救不过来,请节哀顺变。” 医生说完叹息的走了。 护士推着病床要往太平街送,夏唯一疯了似地趴在尸体上,哭喊着不让任何人动,护士吓得只好松手给了她一些时间。 夏唯一抹掉脸上的泪水,猛地掀开白布,被撞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几乎看不到原来的样子,尸体还有些温热,夏唯一抓起满是鲜血的手掌,放到脸庞紧紧握着,“妈……” “你别闹了,爸爸走了,难道你也要走吗?你们那么爱我,为什么都要离开我?”眼泪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鲜血染到她的脸上被泪水晕开,看起来惨不忍睹。可夏唯一却毫无感觉,手心中的温度越来越低,那不是常人体温的温度,另夏唯一恐慌。 “不要,不要再冷了!不要,不要……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就看一眼,好不好?”夏唯一推搡着尸体,想要将紧闭双眼的人摇醒,可对方却毫无回应只有越发青灰的脸,“啊……!!!”夏唯一难以接受的尖叫着,凄厉的叫声中满是悲痛,连一旁的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倒下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小姐,你不要太激动了,这样你身体会受不了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一旁的护士上来劝说,并拉开了夏唯一将她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其他几个护士见状推走了病床,消失在了拐角。 夏唯一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抓着护士刚才离开的那个方向,“不要离开我……”她终究抵挡不住崩溃,晕了过去。 正文 第三章 自父母下葬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夏唯一每天过的如行尸走肉般,亲人的离去,夏家的落败,学校的开除通知,夏唯一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挺过这一个月的。 她每天呆在暗无天日的卧室里,门窗紧闭,没有人的打扰,没有朋友的探视,她就封闭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浑浑噩噩。 “呕~”熟悉的反胃感袭来,夏唯一掀开被褥跑到卫浴,趴在马桶上不停干呕,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胃里根本没有东西可以令她吐得出来的。 长时间的消糜状态下,她整个人消瘦了不止一圈,原本漂亮的眼镜因为长时间的疲惫,已经有了深深的黑眼圈,过分苍白的一张脸,毫无血色,完全看不出生气来。 夏唯一扯过毛巾擦了擦嘴角,因为干呕造成的眼部充血,通红一片,眼角也有被逼出的泪水,看起来惨不忍睹。 她以为每天的干呕只是胃部的反抗,反抗她不好好进食,可她真的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揉了揉有些绞痛的胃部,走出了卫浴来到客厅,客厅的蕾丝窗帘被她拉得严丝合缝,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式白天还是黑夜。 她打开了电视,父亲常看的财经频道又在报道金融行业的新闻报道,她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毕竟那些商人都只是利益为重,任何事都会先想到金钱,她很反感。 电视里不断说着她听不懂的话,画面一转一名记者甜美的嗓音从音箱缓缓传出:“今日我台有幸邀请到顾氏集团的神秘总裁顾长风先生,这位首席CEO从未露过面,却横扫了各大报纸的头条,就连国外《香蕉日报》的金融头版都是顾总裁的名字,可见顾长风先生是多么的传奇,而我台有幸专访到顾长风对商界的一些看法,独家报道,不容错过。”随着记者的话音落下,镜头转到顾氏集团的仰景全貌,随后切换到市内,镜头拉近下逐渐清晰的两个人,一个俏丽,一个冷漠。 两个人坐在独立的精制沙发上,黑白的色调让两个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精神抖擞,男人那张帅气的五官毫无表情,深邃的黑瞳冷静的盯着镜头,而一旁的女人尖俏的小脸上漾着职业的微笑,可那双精亮的一双大眼却毫不避讳的向男人放出异样的光芒。 “你好,顾总裁,我是主持人小V。”女人礼貌的伸出手,等待着男人的动作。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女主持人,淡然的说道:“你好。”随后又将头转回镜头,而女人尴尬的笑了笑收回右手握成了拳,脸上的笑也越发僵硬,随后也转向镜头。 夏唯一原本想要关掉电视的动作停滞在半空,遥控器被她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电池滚了出来。 “是……他!”夏唯一瞪大了双眼,视线紧锁屏幕里面的男人,虽然此刻他西装革履,过于冷漠的绷着那张脸,可那熟悉的五官,低沉的声线,都在提醒着她,电视里面的男人就是那天与她翻云覆雨的那个混蛋! “怎么会是他?他是顾长风?他居然就是那个顾氏集团的首席总裁顾长风!”老天!她是遇上了多么厉害的人物啊! 男人被镜头放大的五官就在眼前,他那双如猎豹的瞳孔紧锁镜头,夏唯一扑到电视机前,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那双能从镜头看到她心底的眼眸,另她恐惧。 镜头回转,她松开手跌跌撞撞的跑回卧室,客厅里顾长风的声音从环绕音箱里传出,飘进卧室,那夜的缠绵,那夜顾长风的危险好似就在眼前,扰乱了她的平静。 她拍打着脑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胃里的翻腾感再次袭来,她捂住嘴跪在地上一阵干呕,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好一阵折腾,她瘫软在地上,趴在地面她细细抽泣。 失去了所有,现在的她如海上的一叶扁舟,摇摇曳曳,淹没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中,看不到救命稻草,还有什么还能够支撑她那颗破碎的心? “顾长风……”她闭着眼轻声道出,那个相隔一个多月才知道的名字。 原来都一个多月了啊…… 突然的一个念头一闪而逝,她猛然坐起身。“一个多月!”她抚了抚肚子,这个月的经期好像还没来,再加上近期的不断干呕的现象来看,她很可能是怀孕了。 这个想法一出,她急忙跳起身,“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绝对不能怀上那个混蛋男人的孩子!”她洗了个澡,将头发吹干,换了身便装就出了门,她没去药房买验孕棒,而是直奔医院,她怕验孕棒不准确,她不敢掉以轻心。 到了医院挂了号,医生又让验了尿,等待了好一阵,才取到通知结果,可上面的代号她根本看不懂,又转战到医生那里去听结果,当她清楚的听到医生那句:“恭喜你,怀孕了。”那句话后,她彻底懵了。 女医生看到夏唯一僵硬的表情和难以相信的眼神后,小心的询问:“你是想留下孩子还是直接做流产?” 流产?夏唯一右手摸向小腹,虽然孩子还未成形,可那个里面却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当不确定的时候她想着不要,可此刻真的有了孩子,她却踌躇了。她已经失去了亲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她一半的血液,那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医生见夏唯一不断变换的表情,再次询问:“如果想做流产,我们医院的无痛流产只需三分钟便可出院,回家只要好好保养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不知你现在是想……” “我不要!我不要打掉他,这是我的孩子。我会生下他的,谢谢你,医生。”夏唯一打断了医生不断劝说的话,抢回自己的诊断书离开了医院。 走在喧闹的马路上,车流的鸣笛声与引擎声相交错,可夏唯一却从未感到那刺耳的声音竟然如此动听,好似在庆祝她有了宝宝,成了妈妈。 她一改往日的颓废,整个人因为母性光辉而笑意扬扬,温柔的掌心就未曾离开过小腹,努力的感受着腹中的那个小生命。 走到交通岗的十字路口,对面偌大的电子屏幕里播放着财经频道顾长风的首秀,男人的镜头在大大的屏幕下更是清晰,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夏唯一停住脚步,与屏幕中的男人相互对视,虽然她知道对方看不到她,可现在他是自己肚中孩子的父亲,那关系可就不一样了。 “我们都知道顾总裁一直单身,也没有过花边新闻,不知顾总裁有没有心上人呢?”屏幕中俏丽的女主持毫不避违的问些与金融无关的问题,可却未被制止,看来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知道。 顾长风挑眉,对于这种问题显然不想回答,可镜头下他还是冷冷开口:“没有。” 女主持人听到这个回答很是兴奋,激动的又问道:“那不知顾总裁对于奉子成婚怎么看?现在很多的商界名流与明星们都很乐于奉子成婚。” 奉子成婚?女主持的问题虽构不成尖锐,但也是蛮有技巧性的问题。夏唯一静静的等待着顾长风的回答,她也很想知道他是否会不会奉子成婚?毕竟……现在的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奉子成婚?真是可笑,如果有女人想用孩子套牢我,我会让她想进顾家大门有多么难!”顾长风冷厉的回道,对于这个话题十分反感。 而女主持人也有些僵化,看来是刚才的问题她也是想给自己问的,却被如此的回绝掉,显然是她没有料想到的,“可孩子是无辜的,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会被接回顾家!”他简短的说完,随后起身不满的看向女主持,“对于这次访问,到此结束。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他显然是生气了,对于女主持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私人问题,惹火了他。 他留给了镜头一个背影,最后消失在了镜头里。 而女主持人惊慌失措,显然未料到顾长风是那么狠戾的一个男人,毫无风度。那最后的那一句话,像是直接给她下了死讯一般,再无翻身余地,看来电视台她是呆不下去了。 屏幕画面消失,放起了广告。 夏唯一也从刚才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她完全没有料到顾长风会那么说,孩子会被接回顾家,那么亲生母亲会被如何对待呢?再无关系了吗? 该说可笑的人,应该是她吧!那个强行夺了她第一次的男人,此刻又想夺去她唯一的孩子吗?孩子是她的,她绝对,绝对不能让顾长风知道。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正文 第四章 气喘吁吁的跑回家,她开始奔波于房屋中介与出国办理,父母曾经给她的零花钱她都攒了下来,陆陆续续的积存下也有六万了,虽然不多可也够她生活好一阵了,她是个大三的学生,因为学校是私立的,所以管理上很是严格,学费也很高,之所以被勒令退学,完全是因为夏家的破产所致,王伯伯也消失不见,她将父母合葬在一起后便将自己关在家里足足一个多月,不见天日。 学校也知道了她的消息,没有慰问,没有关心,只是下达了一张通知书,便将她开除了学籍,开除就开除吧,父母都不在了,她又何必关心学籍! 不过此刻她最关心的还是钱!因为办理出国需要一大笔的资金,她手中只有六万,远远不够,她要去美国,保签的话需要二十三万,但是包括飞机票钱与美国那边的接机人员,可到了美国之后生活就需要靠她自己,如果没有多余的钱供她生活到孩子出生,她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考虑之下,她决定卖掉这套父母留给自己的房子,也是唯一的一个遗物。房子有一百五十来平,她已经报上了房屋中介,因为急卖所以价钱压低了很多,但是因为地理位置好,加上价钱很便宜,所以问的人有很多,因为看中了她急卖,所以很多都会讨价还价。 可一阵讨价还价后,那些人还不满足,弄的夏唯一都火了,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她以后还要养孩子,她不能再将价钱压低了。最后她找上中介,将房屋价钱抬高到正常价钱。 中介的小刘还劝说,这样会很不好卖的,夏唯一连续一周被电话轰炸下,恼的一拍桌子怒吼道,“我不管,那些人得寸进尺不断压低价格,我现在就要提高价钱!这个价绝不议价!” 就这样夏唯一的手机安静多了,她也终于能够睡个好觉了,她现在是孕妇,必须要好好保养身体,以后才能生个健康的宝宝来。 有时候她坐在阳台的藤编吊椅上,摇摇曳曳的晒着太阳浴,想着十月怀胎后孩子出生的场景,孩子生下后的样子,孩子会叫妈妈时的表情,整个心都被萌化了。 以后孩子千万要多像她,绝对不能像那个混蛋老爸,不近人情,狠戾冷血,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孩子还是要天真点好,然后被呵护在手心,受着父母的关爱一点一点的成长,不对,是受着母亲的关爱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 ‘铃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夏唯一闲憩的下午茶时间,她懒散的睁开眼走出阳台进了卧室,接起床头的电话放在耳边:“喂,你好,我是夏唯一。” “你好,夏小姐,我对你的房子很感兴趣,价钱我也能接受,不知你何时有空带我参观一下房子?”对方是个礼貌的年轻人,说话声干干净净听着很舒服。 一听是买家,夏唯一立马说道:“我现在就有空,地址你知道吧,一个小时后我在门口等你。” 对方答应后,两人结束了通话,夏唯一高兴的跳了起来,随后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立马停下了手舞足蹈,一个小时后买家就来参观房子,如果顺利的话,她即将有了签证的钱,而且还会有70多万的存款,这些钱足够她在美国养胎了,只要她省着点花。 一个小时很快来临,夏唯一穿着背带裙圆头平底鞋,头发高高竖起绑成了马尾,活泼的装扮看起来还像个小女生,一点都看不出肚里正在孕育着生命的孕妇。 她在门口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站的腿都酸了,买家还没到,她还以为被对方放了鸽子,有点不满,正要上楼的时候,一辆玛莎拉蒂停在门口,从车上下来了一名男子,长相很清秀,一直带着微笑,一看到夏唯一便抱歉的点了点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耽搁了。” 看男人道歉诚恳,夏唯一也缓了脸色,改而邀请对方上楼参观一下房子。“这个小区的管理很严,陌生车辆出入都会登记的,环境也不错,你闲暇时间可以四处逛逛看。”两人进了电梯,夏唯一按下了十三楼。 那个清秀的男人站在另一侧静静的聆听着夏唯一的介绍,也不打断,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起来风度翩翩。直到夏唯一停下说话的时候他才开口询问:“夏小姐,我看你年龄不大,恕我冒昧的问一句,这套房子是你的吗?” 夏唯一并不怪对方的怀疑,毕竟人家是花钱的主儿,当然要知道房子是不是真的,手续齐不齐全。“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产。” “对不起,看来我问了不该问的了。”男人歉意的道歉,夏唯一摇摇头,“没关系,我看起来确实不像拥有着房子的房主,不过我卖房子是因为我想要移居国外,所以你也不要多想房子干不干净。” 男人急忙否定:“没有,没有,你多虑了。” 电梯门开了,夏唯一领着男人出了电梯,把头的便是自己的家,她打开门便是长长的玄关,玄关两旁是推拉门,夏唯一说:“玄关两旁是鞋柜,所以如果你的女朋友跟你一起居住的话,完全不用担心鞋子放不下。” 男人很喜欢这个设计,满意的点点头顺便说了句:“我没有女朋友。” 夏唯一回头看了男人一眼,急转回头:“不知先生贵姓?” 男人才想起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姓顾名白,你可以直接叫我顾白。” “顾白先生,你这么年轻就开上玛莎拉蒂,还能接受近百万的房价,也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富二代还是……?”她知道这么隐晦的询问下场会如何,也许对方一气之下就不买了,可她真的接受不了一个小白脸住在自己的家里! 她希望住在这里的人能够幸福开心的生活,她不能容忍对方是被女人包养的男人! 顾白显然没想到夏唯一会这么直接的问,当然向来好脾气的他并没有因为夏唯一的怀疑而暴跳如雷,“夏小姐,你放心,我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小白脸,我是名商人,我的父亲是医院的院长,母亲是一名护士长。” 夏唯一为自己的话感到脸红,“不好意思,我只是希望住在这里的人……” “没关系,我觉得房子可以不用看了,我很满意,今天就可以直接办理手续了。”顾白打断了夏唯一的话。 夏唯一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而且进展这么快,当时就愣住没缓过神,“你,你真的不再看看?就直接签合同?虽然我的房子是不错啦,但是你这样未免太心急了点。” 顾白好笑的看着夏唯一孩子气的嘟囔,“你真的不适合卖房子。”顾白调侃。 对于顾白的调侃,夏唯一只是耸耸肩,最起码她现在不就卖出去了吗? 一周后,所有手续基本完成,钱一次转账到了夏唯一的银行卡里,她也亲手将钥匙放在了顾白的手心,所有的交易完成,夏唯一拎着行李箱走了。 顾白多给她打了五万块钱,夏唯一当时还以为顾白是不是看错了,特意打电话问了怎么回事,而顾白却说因为房子的装修很喜欢,很有家的味道,所以为了不占便宜,多给打了五万块钱的家具钱。 夏唯一真的是遇到了个好人,那些家具装修她当初其实是作为卖房子的赠予,并不收费的,顾白却特意多给了她五万,她真应该好好谢谢对方才是,可是她要走了。 她的签证下来了,正好钱也到位,所以她直接将二十三万汇给了中介,因为时间紧迫,她几乎是在赶时间,房屋交易完成她就拉着行李直奔机场,拿到机票后,登机的时间就只有十分钟,她简直是紧赶慢赶的上了机。 知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才彻底松懈了下来,终于……离开了这里。 她抚摸着下腹望着窗外逐渐变小的房屋,安心的闭上了眼。 美国,我来了。 正文 第五章 五年后。 “那个女人找到了吗?”大大的落地窗前,窗外霓虹相应,男人笔挺的站在窗前望着脚下穿梭的车流,冰冷的眸子在夜空中更加深邃,左手指尖轻轻敲击着的高脚杯底,灯光下摇曳的酒红色闪着耀眼的光芒,空气中都飘荡着香醇的酒香。 五米之外的两个男人并排粘在一起,手中拿着照片和报告,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碰了一下另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戴鸭舌帽的男子翻开了报告,“报告总裁,您要调查的女人已经有了眉目了。” “说!”男人冷冷开口,并不喜欢对方的拖拖拉拉。 “根据调查,夏唯一在五年前就已经知道了怀孕的消息,随后在一个月之内卖掉了房子,找了中介办理了出国,现在人在美国定居。”鸭舌帽的男人根据纸上的调查总结的说道。 “地址。”男人突然转身,阴冷的眸子射向紧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戴眼镜的男人吓得低下了头,而鸭舌帽的男人则是飞快的翻动着纸张,最后战战兢兢的说道:“在,在洛杉矶郊外的一所牧场里,不过……”鸭舌帽男人停顿了一下,难看的脸色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消息。 男人不耐的皱起眉头,眉峰高高翘起,这也是他即将发怒的表现,他隐着脾气再次开口:“不过什么?” “不过她现在跟一个男人交往,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鸭舌帽男人快速的说道,说完急忙闭上了嘴,既然总裁要知道,他也不敢不说,可看总裁那么细心的调查这个陌生女人,就一定是总裁的心上人,现在心上人外遇,看来一定会死的很惨了。 “交往!”男人默念了一遍这个词,指尖一个使力高脚杯瞬间成了碎片,零零落落的碎片掉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他的手间满是鲜红,不知是血还是酒…… 两个胆怯的男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个男人的脾气有多不好,他们可是知道的。虽然未领略过,但是光是他的名号就够吓人的了,他们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给我再倒杯酒来。”男人缓缓开口,心里翻腾着异样的感觉,当听到那个女人怀孕他就想到了那日的缠绵,那个女人的美好,可所有的热情全都被那句跟别的男人交往瞬间浇灭!一想到她的女人辗转在别的男人身下,自己的亲生骨肉叫别的男人爸爸,他就抑不住的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逃了五年!夏唯一,我的孩子你也该还给我了! 美国洛杉矶普特牧场。一个小家伙穿着蓝色的背带裤,白色的体恤上满是泥巴手印,哭着鼻子不断喊着妈咪。 独立的欧式别墅内,从里面走出一个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的女人,“夏天,你又弄了一身泥巴回来!”夏唯一听到夏天的哭声连锅里的鸡蛋都顾不上了,拿着锅铲就跑了出来,可一见他那从泥堆里出来的样子,夏唯一又头疼了。 “妈咪,呜呜……森尔它摔我,我的屁股都被摔成了八瓣了,你看看。”说着夏天还真转过身让夏唯一看他满是泥巴的小屁股,夏唯一头疼的抚了抚额,“夏天!你又偷偷跑去骑马了是不是,活该你被森尔摔!” 森尔是一匹刚出生不久的小马驹,夏天人小鬼大,总想着也能像大人们一样骑着马在牧场里奔跑。 可森尔太不听话,总是将他摔下去。 夏天见夏唯一不安慰他还说他糗,他哭闹声更大:“妈咪坏蛋!呜呜……跟森尔一起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要吃妈咪煮的胡罗卜了。”夏天小小的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看起来真有那撕心裂肺的模样。 可夏唯一是谁,那可是夏天的亲妈,就夏天那两下子,她还不知道?“夏天,你挑食的事不要跟这个混为一谈,我煲了牛肉胡罗卜汤,一会要多吃点……胡萝卜!”夏唯一故意的将胡萝卜加重了口气说,气的夏天直跺脚。 夏唯一转回厨房,鸡蛋都糊掉了,锅子被烧得通红,而夏天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妈咪活该,妈咪活该。”气的夏唯一干瞪眼。 夏天见夏唯一生气了,屁颠屁颠的跑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了。 夏唯一一个人在厨房刷着黑乎乎的平底锅,夏天却在楼上哼着歌,夏唯一瞬间被气笑了。 腰间突然环上来一双手,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身后的人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心情很好的问道:“笑什么呢?说来让我也乐乐。” 夏唯一侧过头看着这个温柔的男人,“你回来啦?正好也要开饭了。”随后夏唯一转回头专心的刷着锅子,水流的冲击下黑色的渣滓逐渐流进下水道,将平底锅放进控水架,夏唯一拍了拍腰间的手,“喂,还没抱够哇?” “永远抱不够。”男人撒娇的语气惹得夏唯一直摇头,明明那么多年了,可男人还是黏她黏得紧。 一想到初来洛杉矶时的迷茫,和他如救星般的突然出现,夏唯一就感到一阵欣慰,她是真的没想到明明刚见过的人,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在别的国度再次相遇。 而那个人还是帮了自己出国的人,顾白,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而后,就跟做梦一样,顾白接她来到这个牧场,让她入住,让她打理,而他总是每天从市内带来新鲜的食材,风雨不改总是准时送到。 她不知道对于一个只接触过一次的人,他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可他却说认为在这里就只认识她,而她又无家可归,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顾白是第一个除了家人以外对她这么好的人,也许是跟他的教育背景有关,他完全就是一个绅士。 而后夏唯一开始熟悉牧场,照顾起数十匹的上好良驹,牧场里还有养鸡,所以那段日子夏唯一几乎天天都在吃鸡蛋,她劝说了顾白好多次,不想他那么麻烦总是往返于城市与郊区,虽然美国的代步几乎都是车子,可她就是感到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人家。 可顾白也有他的执着。 时间逐渐流逝,夏唯一的肚子也一天天显现出来,也到了瞒不住的情况了,顾白也发现了,夏唯一没想到顾白会生气,还是暴跳如雷的那种生气,他在她眼里可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那种男人,这么生气还是第一次。 顾白狠狠的将夏唯一骂了一顿,随后带着她驱车去了医院,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直到医生说母子平安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带她回到牧场。 顾白生气了,是夏唯一没料到的,所以夏唯一之后都不敢跟顾白说话,而顾白也没再理过夏唯一,只是每天固定的送来食材,并叮嘱她不可以再去喂养马驹,也不能干重活。除此之外顾白还是处于生气状态。 每天的食材越发丰富了,不过除了吃的还有多到数不清的维生素,叶酸等药物。夏唯一知道顾白关心她,也明白了顾白当时那么生气是因为什么,作为一个孕妇,每天忙上忙下打理别墅,照顾马斯,喂养母鸡,浇水除草,也难怪顾白骂她。 找了个时间,夏唯一向顾白道了歉,顾白却反问她错在了哪。 夏唯一小心的说不该没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顾白却无奈的叹了口气,直说拿她没办法,又骂了她一句快当母亲的人还马马虎虎,不照顾好自己也要考虑腹中的孩子,这才给夏唯一彻底骂醒。 她确实是太不小心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如初,顾白为了照顾夏唯一搬进了别墅,并请了佣人和牧场工人帮忙打理,而夏唯一的事情就是安心的养胎,直到生下小孩自为止。 就这样一晃就是五年,夏天都四岁了。 “爹地,你回来啦,我要抱抱。”夏天从楼梯上跑下,伸着短短的小胳膊,直奔顾白。顾白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夏天冲顾白的白净的脸上就啵了一口,完事之后还直吧唧嘴,“爹地比妈咪香多了。” 夏唯一端着盘子,冲夏天说道:“你以为你在品菜呐?还品头论足的。” 顾白宠溺的摸了摸夏天的头发,“夏天嘴是越来越甜了,也不知道是向谁?”夏唯一以为顾白是在说夏天像她,没想到顾白大喘气的又道:“肯定不像你妈咪。”顾白这句话是冲夏天说的,夏天还附和的直点头,看得出来夏天很黏顾白。 夏唯一却笑不出来,夏天不像她难不成还会像他那个混蛋老爸吗?夏天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跟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白看出来夏唯一难看的脸色,深知开玩笑过火了,将夏天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让他去餐厅等着吃饭,夏天一蹦一跳的走了。顾白来到夏唯一身前,接过她手中的盘子,夏唯一抬头看向顾白,“夏天是我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不安,可顾白并不知道她的不安来自哪里。 他从来不过问夏唯一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着急卖掉房子移居美国,种种的事情只有一个可以原因解释,那就是她在逃。 而顾白就是帮她逃的那个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收留她,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帮助她,只是顺着心意就是想要靠近她,留下她。 顾白没说什么,但是他能做的就是让她躲在这个私人的牧场,让她远离她想要远离的一切,给她安心。 “我知道的,去吃饭吧,夏天该饿了。”顾白知道夏唯一有多爱夏天,从小到大几乎都在宠着夏天,而过于精明的夏天总是喜欢吓唬夏唯一,只要夏天一哭,夏唯一就慌了。搜索一顾白此时只能提夏天。 “恩。”夏唯一不在不安,孩子在她的身边,况且她们人在美国这么远的地方,天南地北相隔两地,那个只接触过一次的男人或许根本就忘了她这号女人了吧。 从那次财经频道顾长风的首次露面后,之后的他几乎独揽了报纸,花边新闻更是多到数不清,或许是因为他是孩子父亲的缘故,夏唯一时不时的就会关注顾长风的新闻,可报纸不在报道他的事业有多么多么强大,几乎全都是他的桃色新闻。 不是今天跟新晋嫩模一起吃饭,就是明天跟某某千金共度良宵的消息,导致之后夏唯一每次一看到顾长风的名字就会联想到公交车,谁都上! “唯一,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顾白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夏唯一的好。 夏唯一正夹起一块胡萝卜往夏天的餐碟里放,夏天苦着一张脸扁着嘴,迟迟不愿意动筷子。“什么事,你说吧。”夏唯一回道,随后又夹起块胡萝卜,夏天一看捂着嘴巴直摇头。 “是这样的,我总公司那边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回国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顾白当初来美国只是为了与美国这边公司洽谈一份合同,没想到下了飞机会遇到跟自己同班飞机的夏唯一,看她跟无头苍蝇似的道出官网,应该是在找接机的人。 他主动上前帮忙,夏唯一反倒吃了一惊。最后简单说了下前因后果后,顾白掳定夏唯一是被中介骗了,到了美国就不再管她了,也难怪她跟惊慌失措的小鹿似的,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就直躲,毕竟在一个语言不通又都是白种人的国度里,她确实吃不消。 最后顾白二话没说带她去了他的私人牧场,连紧迫的洽谈合同都被他推迟了,虽然最后费了不少口舌挽回了,可他还是宁愿帮助夏唯一。 夏唯一还在跟夏天智斗胡萝卜,夏天嘟着小嘴就是不吃,夏唯一也耐着性子直把胡萝卜往夏天的嘴边送。不过顾白的话夏唯一后知后觉的缓过神来,“回国?”她的反应有些过大,筷子都掉了,胡萝卜顺着桌子滚落在地,咕噜了两圈。 夏天见状也学夏唯一的样子,吃惊的问道:“爹地,你要回国?带夏天一起吗?”夏天知道自己是中国人,但从出生下来就一直生活在美国,他也很想回中国看看。 “夏天别多话!”夏唯一可不想夏天回国,那个男人就住在那里,她怎么敢冒险让夏天回去。夏天扁扁嘴,不满夏唯一的恶劣语气,将小碗一推,趴在桌子上抖着肩膀假哭。 夏唯一自然是看出了夏天的伎俩,可她现在无心管他,一心想着顾白就要回国,回中国,还是她出生的城市,心中就动荡不已。 五年了,她出来也有五年了,她真的很想回去看看,看看生长的国土,看看已逝的父母。 “顾白,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她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夏唯一最后决定还是留在美国,可她放不下父母,她已经五年没有扫过墓了,更没有看过父母,或许父母都会骂她不孝吧? “唯一,你尽管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顾白大概能猜出夏唯一想要说什么。 “我希望你回去后,能帮我给我父母扫一下墓,带我拜祭一下他们,我妈妈喜欢百合花。”夏唯一低下头,默默的说道。 “没问题。”果然,顾白已经料到夏唯一拜托他就是因为这件事,其实他没说过,这么多年他都会派公司那边的下属去定时给扫墓的,所以夏氏夫妇的墓从来都是干干净净。 顾白永远都是这样,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接受,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这个男人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她的生活,或许也走进了她的心,“谢谢你。” “比起谢谢,我更想听另一句话。”顾白这时还不忘逗弄夏唯一,夏唯一自然是明白顾白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相处这么久了,两人的心也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一起,就连夏天称呼顾白爹地,她都没有阻止过。 其实潜意识里她也希望顾白能当夏天的爸爸。一旁被冷落多时的夏天看夏唯一跟顾白的深情对望,立马推了推夏唯一:“妈咪快对爹地说爱老虎油。” “噗” “噗” 两人同时被夏天那句话逗乐了,剩下夏天独自挠着头看着两人的大笑,不知原因,最后他也跟着笑起来了。 机场。 一男一女相拥在一起,一个小孩趴在行李箱上见惯不惯的看着,有时候看到洋娃娃似的美国女孩儿还色兮兮的流口水,那场面十分滑稽。 “夏天,你的口水都滴到你的衣服上了。”夏唯一实在受不了儿子那小色狼的样子,怎么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啊! 顾白搂着夏唯一,他是实在不想走,可那边确实出了棘手的事情,不回去不行,可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或许更久,他还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们母子俩那么久过,所以更加舍不得。 “爹地,你要是舍不得不如带上夏天一起走吧,把妈咪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她还取不取笑夏天。”夏天从行李箱上站好,走到顾白一旁拉着他的裤子。 夏唯一蹲下身将夏天抱起,“你个小没良心的,妈咪要是真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夏天努着嘴,稚嫩的小嗓音飘出:“妈咪去哪夏天就去哪,我是猴皮糖,妈咪甩不掉我的。”顾白看着这对看斗嘴的母子,实在拿她们没办法。 “我要登机了。”广播已经放出了提示登机的消息,顾白拉起行李箱,不舍得看着夏唯一。夏唯一抱着夏天依然不舍的回望着顾白,“我会等你回来的。”夏唯一踮起脚尖,在顾白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夏天也趁机在另一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顾白嘴角泛起笑意,“我会尽快回来的,我走了。”那一吻已经说明了很多,顾白很满足,告别了她们母子,顾白进了安检,逐渐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 飞机起飞,必有飞机降落,当夏家母子出了机场后,一个男人戴着墨镜穿着西装从VIP通道走出机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男人勾起嘴角,邪魅的说道:“夏唯一,我来了。”随后男人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在众人的侧目中消失在了机场。 正文 第六章 顾白离开已经有三天了,夏唯一是无时无刻不在等着顾白的电话,哪怕只是一句我到了,能够让她安心也好,可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再加上夏天也总是闹着说想爹地,弄的她好担心顾白,直想带着夏天一起回去算了。 夏天又跑去玩那匹小马驹了,夏唯一这次也不阻止了,她也想一个人呆一会。 窝在沙发里,夏唯一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电话,她不止一次的拿起放下拿起放下,就想给顾白打过去,可顾白说过那边需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或许他只是因为太忙而忘记给她打电话报平安吧。 可虽然这么安慰自己,夏唯一心里还是难受的紧,整个人都深陷在沙发里了。 一阵清脆的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逐渐拉近,夏唯一从膝盖中抬起头望向门口,只一眼,便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所有的疑问也都逐渐飘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的这里的?他都知道了什么?他来是要带走夏天的吗?不!!! “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夏唯一绝对不允许他再在这里驻足一分一秒,她不敢保证夏天什么时候回来,如果看见了他会怎么想?会问什么? 不对!更危险的是这个男人才对! “夏唯一,你逃得倒是够久的。”顾长风对于夏唯一下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反而直接走进客厅,与她越来越近。猎豹般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她僵硬着身体,发现被他哪种注视下,连回避视线都做不到! “你,你不要在靠近了,这里时私人牧场,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夏唯一知道美国的律法,如果现在报警这个男人绝对会被抓起来的。想到此她弯下身抓起话筒,按起号码。 顾长风动作更快的来到她的身边,夺下了她手中的话筒扔在地上,单手将她拉起推向身后的沙发,夏唯一再次陷入沙发里,可这次确实被如此不堪的对待下倒下。她急欲坐起逃开,五年前的这个男人她已经领教过了,危险的可怕,她吃过亏绝对不能再落入他手中。 她刚坐起身,男人便压了上去,她又倒在沙发上,男人双手扣住她的手臂死死的按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惊慌失措。这个表情有多久没见过了呢?她那双眼睛还是如五年前一样迷人。 顾长风慢慢凑近,夏唯一吓得偏过头,躲过了男人即将碰上自己嘴唇的那个动作,男人并没有因为夏唯一的闪躲而恼怒,反倒改而在她的颈间猛吸了一下,满意的拉开了距离,“你还是如五年前一样,香甜美味。” 对于顾长风那恶俗的结论,夏唯一一点都不想听,她现在只想顾长风从她的身上起来,然后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出现! “别妄想我离开!我可不是看你来了。”顾长风说着从夏唯一的身上起来站好,得到自由的夏唯一急忙躲的远远的,直到感觉安全了才指着顾长风的鼻子:“你到底想怎样?我都不计较你夺走了我的初夜!你还找到这里来干嘛?” 顾长风将双手插进裤袋,盯着躲到楼梯口的夏唯一,“我是来接回我的儿子!” “不可能!那是我的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你没资格!”果然,他知道了,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接走夏天,然后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力!她不可能让他得逞的,绝不可能! “我没资格?那你就有资格了?找了个野男人妄想当我儿子的父亲,简直做梦!”顾长风一想到那个男人,心里就翻腾着怒意,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检点的找个野男人生活就算了,还想将他的儿子认作别人当爸爸,他顾长风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 “顾白才不是野男人!”夏唯一激动的反驳道,她不允许顾长风那么说顾白,顾白帮了她们母子那么多,她都不知该如何报答,又怎么能让他人辱骂自己的恩人! 夏唯一激动的反驳无疑惹火了顾长风,当他的面居然说别的男人的名字,真当他顾长风是死人吗?“夏唯一!你真该庆幸你能舒服的裹上这五年,不过让我找到,也是你不幸的开始!”顾长风说完再次向夏唯一逼近,那狠厉的眼神直逼的夏唯一向后退,知道后背撞上了墙,才想起来逃。 可脚刚迈上楼梯,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扛上了肩头,夏唯一捶打着顾长风的后背,可男人完全毫无知觉,步伐沉稳的扛着她上了楼,夏唯一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疯,扛她上楼干什么? “你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快放我下来!”夏唯一怒骂着,挣扎着,双手双脚不停的扑腾,就不信顾长风他不放下她。 可男人还真就毫无反应,只是偶尔夏唯一扑腾的狠了,便抬手照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声音清脆的传到耳朵里,夏唯一瞬间涨红了脸。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的是…… “顾长风!你混蛋!”夏唯一可没被这幅样子打屁股,况且她都这么大了,只是在夏天不听话的时候会拍拍夏天的屁股,以示惩戒。可此刻被一个大男人打了屁股,直叫她脸红的想钻进地缝里躲起来。 顾长风没想到夏唯一反应那么激动,反而多拍了几下她的屁股,“再吵就直接把你扔在楼梯上干你!” 夏唯一直接被顾长风的话噎住,她没想到顾长风会说的那么直白,一点都不拐弯抹角,“顾长风!你不准碰我,你别动我!”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动你谁动你!”顾长风踢开一间门,屋内整齐的摆置和不属于他的男性的气息令他怔住,屋内过于简洁,只有一张过于大的床和一个床头柜,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有三个人,两个大人抱着一个小孩的合照,男人跟女人亲热的靠在一起,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男人也充斥着笑容,他们抱着的那个孩子看起来很小,应该是刚一岁左右的样子,肉呼呼的。 刺眼的相框激怒了顾长风,他大步向前扬手一挥,将相框扫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不要!”夏唯一清楚的看到相框被摔碎,相片从支离破碎的相框中滑落,被碎片掩盖。 夏唯一的反应另顾长风很不爽,他猛地弯腰将夏唯一扔到床上,夏唯一从床上坐起,想要跳下床去捡起那张相片,那张相片对她来说意义非凡,那是夏天第一次开口叫妈妈的那天,顾白找人帮忙照的合照,顾白特意洗了两张,给自己留了一张一直放在床头,爱惜的很。 此刻却因为顾长风的动作而摔碎了,可顾长风却不知道在生气着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你们就是在这张大床上做着苟且的事吗?”顾长风将夏唯一压回了床上,过于平静地问道,等待着夏唯一的回到。 “什么叫苟且的事?你嘴放干净点!”顾长风一而再再而三的尖锐语言彻底激怒了夏唯一,也顾不得怕了,夏唯一不知死活的对他横眉竖眼。 看着身下的女人因为自己的点破而生气,还真是好笑!顾长风渐渐压低距离,看着这次不在闪躲的夏唯一,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是在跟他呕上了,他在即将碰上她的唇时突地改变方向,凑向她的耳朵,缓缓说道:“就是做、爱做的事。” 此话一出,夏唯一简直就要跳起来了,“顾长风!你说完了没有!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对,没错,我就是跟顾白睡在这张床,我就是每天跟他做苟且的事,如果你不出现,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你满意了?” 夏唯一如枪炮的话一道出,顾长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女人,你真是找死!”顾长风右手松开了对夏唯一的桎梏,转而捏向了夏唯一的脖子,修长的指尖逐渐收紧,眼睛也是从未有过的冷厉。 从顾长风越发黑的表情出现时,夏唯一就知道事情不妙了!可她还未做出反应,便被人遏住了喉。 她拍打着顾长风,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楚,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脸由缺氧的通红变成窒息的苍白,而且越来越白,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轻,夏唯一如缺水的鱼张着嘴,却毫无作用。 顾长风看着夏唯一逐渐闭上的眼,心中一痛,那阵刺痛迫使他松开了手,可身下的人却垂下了手,头也偏向了一边,毫无自主呼吸。 “夏唯一!”顾长风唤了一声,毫无回应。 “夏唯一!夏唯一!”夏唯一的无回应吓坏了他,他想也没想的深吸了口气覆上了她的唇,灌进了她的气管,顾长风重复着这个动作,门口一身脏兮兮的夏天瞪着眼睛看着屋内的一幕。 妈咪外遇了? 这是夏天当时的脑内想法。可再一见夏唯一一动不动的样子和过分苍白的脸,夏天便觉得不对劲儿了,出门前妈咪还好好的,没道理几个小时就这样了。 一定是这个陌生叔叔搞得鬼! “喂!大叔,放开我妈咪!”夏天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床上的顾长风。 听到声音顾长风停下动作,偏过头看向门口的人。 “咳咳……咳咳咳……夏天……夏……”夏唯一干咳的醒了过来,刚才清醒时隐约间听到了夏天的声音,顾长风还在这里,千万不能让他带走夏天! 夏唯一缓缓睁开眼,偏过头看着门口脏兮兮的夏天,虚弱的叫道:“跑……快跑……夏天……咳咳咳。” 夏天见夏唯一那副样子,一下哭了。妈咪身上的那个男人果然是坏蛋,居然把妈咪压得喘不过来气了,可妈咪让他跑,他不能丢下妈咪一个人,爹地走了,他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不能丢下妈咪一个人跑掉的。 “大坏蛋!放开我妈咪!”夏天跑上前,踢打着顾长风的腿,顾长风看着夏天满是泥巴的手在自己的西装裤上印上了好几个手印,一阵蹙眉。 夏唯一挣扎的想要起身,却力不从心。“夏天,听妈咪的话,快跑……千万不要让这个男人抓到。”夏天一听立马停了动作,转身就跑。 顾长风甩手给了夏唯一一巴掌,“孩子我要定了!”说完转而去追那个已经消失的小小身影。 夏唯一撑着床坐起身,顾长风那一巴掌下了十分的狠劲儿,她整个脸都麻了,她轻轻碰了下,有种撕裂的疼,忍不住咒骂:“王八蛋!” 她跳下床,也跑了出去。下了楼,屋内很安静,看来夏天是跑到马斯那去了。夏唯一跑到电话那捡起话筒,按下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话筒里传来一阵呼叫的铃声,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过了好久,那边才接通,夏唯一焦急的喊道:“呜呜……顾白,他找来了,他来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半响,“唯一,我马上回去。你保护好夏天和自己,一定要等我回去。” “好,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快点回来,顾白。”夏唯一知道即使顾白回来了也没有用,从他坐飞机过来就需要一天一夜,又怎么来的及。 “妈咪,救我。”夏天的稚嫩的童音带着哭声,虽然极力在忍耐不哭鼻子,可大大的眼睛里面却满是泪水,他扑腾的伸直了胳膊,想要让夏唯一抱,可顾长风只一手就拎着夏天,将他拎在半空。 顾长风的视线定格在夏唯一还未放下的话筒,视线上移女人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刺激着他,“夏唯一,想找救兵,你以为他就能那么快的赶回来救你?我看他已经自身不保了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知道顾白的事情?“你对他做了什么?”夏唯一扔下话筒站起身。 “只是稍微扣押了他的一项货品,不能按时交易而已。”顾长风说的轻松,可顾白走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轻松,以前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在美国完成,此刻只是因为一项货品就要回国一个月,她又怎么可能相信。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夏唯一希望顾长风能够放过顾白,他为他们母子做的够多的了,再不能再因为她们而连累了他的公司。 “无辜?”顾长风危险的眯起眼,冷冷的说道:“霸占了我的儿子整整五年!你也好意思说无辜?” “夏天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夏唯一还没忘记当初站在十字路口时,怀着身孕的她亲耳听到屏幕里那个男人的话,那么冷血的男人她又怎么可能让孩子跟他在一起! “妈咪……你们在说什么?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不是顾白爹地的儿子吗?为什么抓着我的坏蛋要说我是他的儿子?”夏天红着眼睛询问着夏唯一,夏唯一躲过视线,颤着声说道:“那个坏蛋……是你的亲生爸爸。” 无论她怎么都不想承认,可她不想骗夏天,她不想夏天以后懂事了,知道了,然后恨她不告诉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顾长风很满意夏唯一的承认,可夏天却跟疯了似的哭叫着:“不可能!我的爹地是顾白,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大坏蛋的!妈咪是骗子,我要找顾白爹地去!” 夏天一口一句顾白爹地气的顾长风咬牙切齿,却不能拿小孩子出气,只好将矛头指向了夏唯一,“都是你教得好儿子!认个野男人做父亲。” 夏天扑腾着,顾长风将夏天抱到怀里,夏天顺势咬上了顾长风的脸,小孩子不知道轻重,所以这一口简直用了十足的劲儿,顾长风却一声未吭,捏住夏天的下颚,疼痛下迫使他张开了嘴,顾长风的脸上出现一个椭圆形的血痕。 夏唯一呆呆的看着那对父子俩,顾长风脸上那刺目的牙印看着很是肉疼,夏天也是真用了劲儿,可见他有多不能接受顾长风是他亲生父亲的这个消息。 不过顾长风也是个执着的人,死死抱着夏天,就要带他离开。夏天一看更不干了,小手也扑腾的挠上了顾长风的脸,瞬间那张帅气的脸上又多了三条抓痕。 夏唯一见顾长风被夏天折腾的狼狈,有些想笑。 “你这个大坏蛋,放我下去!我不要跟你走,我不承认你是我的爸爸!永远都不承认!我让你欺负妈咪,让你欺负我!”夏天小脏手还不断往顾长风的脸上挠,顾长风咬着牙关发出咯咯的响声,听的夏唯一都怕了。 顾长风沉着脸将夏天放到地上,夏天立马如脱了缰绳的马,奔向了夏唯一,夏唯一抱起了夏天一顿猛亲。母子俩和睦的场景令顾长风显得越发多余,可他明明是孩子的父亲,却并不能享受到一个父亲的待遇! “夏唯一,今天我就放过你们,但是,夏天我一定会接回顾家的!我希望你明白,夏天是顾家的孩子,这点永远也改变不了!”顾长风离开了。 别墅内又恢复了平静,可夏唯一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了,是她想的太简单了,以为逃开了那个城市,就能安心的将夏天抚养成人。可夏天终究是姓顾的,他是顾长风的儿子,这点确实是不能修改的! “夏天,你想回顾家吗?然后认那个大坏蛋做爸爸?”夏唯一需要知道夏天是不是真的不想认亲生父亲。 夏天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刚才的坚强就在回到母亲怀抱的那一刻就哭的稀里哗啦了,此刻他一抽一抽的摇着头:“我姓夏,我叫夏天,我的爹地是顾白,我的妈咪是夏唯一,我不要做那个坏蛋的孩子。” 夏唯一将夏天紧紧的抱进怀里,两个母子俩抱头痛哭。 被冷落了良久的电话那边,默然的结束了通话,顾白闭上了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那个叱咤商界的男人引起的,顾长风,他真应该好好会会那个男人了! 正文 第七章 当顾白回来的时候已经两天之后了,牧场里还是如往日那般平静祥和,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顾白走进别墅,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放下行李,冲楼上叫了一声:“夏天?” 没有回应,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诺大的房子里。顾白以为母子俩被顾长风捉走了,急忙冲上楼。 可人刚踏进客厅就被躲在电视机旁举着水果刀的夏唯一刺穿了手臂,顾白吃痛的弯下腰,想要捂住伤口,可手臂上还刺着亮晃晃的水果刀,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衬衫,顺着手臂划过指尖滴到地板上,不大一会儿鲜血就积满了一滩。 夏天躲在夏唯一的身后,小手紧紧拽着夏唯一牛仔裤的裤腿,小脑袋从夏唯一的身后探出头瞄了一眼,看到被夏唯一捅了一刀的男人弯着腰呼痛,小家伙才放心的松开了手。 “妈咪,快报警抓坏蛋!”夏天推搡着夏唯一,跳着脚指着不远处的电话。夏唯一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到电话旁按着报警电话。 顾白被手臂传来的疼痛绞的几近昏厥,他艰难的抬起头望向夏唯一,张了张嘴。 夏天一直盯着他以为的大坏蛋,可当顾白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小嘴巴立马张大到能塞下一枚鹌鹑蛋,“爹,爹地……”夏天奶声奶气的唤了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夏唯一听到夏天叫顾长风爹地,感到莫名其妙,停下还未拨打的电话,也望向了门口,那个疼到嘴唇都泛了白的男人,只一眼,她就捂住了嘴,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居然捅了心心念念的人一刀。 扔掉了手中的电话,夏唯一跌跌撞撞的跑向顾白,顾白因为流血过多已经站不稳了,他歪歪扭扭的跌倒在地,二次撞击下刀刃在他的肉里再次斜刮了一下,疼痛刺激的他清醒了不少。“唯一……” 夏唯一已经来到顾白的身边,她蹲在他的旁边想要捂住他源源流血的伤口,可是被鲜血染红的刀刃另她无从下手,她叫来夏天,让他帮忙将顾白抬起来,可夏天太小了力气根本不够,夏唯一也折腾的满头大汗,最后咬牙对顾白说:“顾白,你忍着点,我需要把你手臂上的刀拔出来,才能给你包扎止血,否则你会失血过多休克的。” 顾白点点头,随后紧咬牙关,微阖上眼。 夏唯一让夏天去拿药箱过来,夏天一点都不敢耽误就跑走了,不大一会就抱着沉重的药箱放在夏唯一的手边,夏唯一摸了摸夏天的脸,让他捂着眼睛站远一点,不要看。 毕竟太血腥了,夏天还小,看到这幅场面会做噩梦的。 夏天听话的站到沙面边上,捂着眼睛,却偷偷的将手指打开了一条小缝。 夏唯一将外衣脱掉撕成了碎片,缠成了布团塞进了顾白的嘴里,防止他因为疼痛咬伤了舌头,又将剩余的布料缠在了顾白刀伤的十厘米之上,紧紧的勒住了胳膊,防止一会拔刀时血液流的更快。随后夏唯一轻轻地抬起顾白那条手臂,即使是轻微的动作下,顾白还是疼的眼冒金星。夏唯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顾白,你忍着点。”话音一落,夏唯一右手快速的捏住刀柄使劲向外一拔,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染花了夏唯一满身满脸。 远处的夏天没想到会看到那鲜血飞溅的场面,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夏唯一听到夏天的尖叫就知道他肯定偷偷观看了,“夏天,打电话叫救护车。” 夏天在地上扑腾了两下站起身,腿软的走到电话旁按下了救护车的号码,等待着对方的接听。 夏唯一扔掉手中的水果刀,将药箱里面的剪刀拿出剪开了顾白的衬衫,随后将绷带拿出缠上了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从头到尾顾白都紧咬牙关,一声未吭。直到全部包扎完毕,夏唯一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顾白也昏迷了过去。 当前天顾长风企图带走夏天,反被夏天咬了一口,放出那句狠话之后,每天便会来到牧场打扰他们的生活,夏天害怕顾长风,她夏唯一更怕,她想离开,可顾白马上就回来了,她不能让顾白找不到她而担心她,于是她计划着等顾长风再来的时候,一定要给他教训然后报警抓他,却不曾料到,回来的人竟然是顾白。 随着救护车的来到,顾白被抬上了担架,送往医院。 夏唯一拿好了银行卡将满身的血污擦干净后换了身衣服,带着夏天驾车也随后赶到了医院,顾白已经在病房里输着血,但是人还在昏迷,夏唯一交了钱,夏天在病房里陪着顾白。 折腾了大半天,夏唯一才来到病房,夏天见夏唯一来了,摸着肚子怯怯的说了句:“妈咪,我饿了。”夏唯一关上门走进病房,小声的招呼夏天过去茶几那边,夏天见夏唯一拎着塑料袋,便知道里面一定是吃的。 果然夏唯一一打开塑料袋的时候,夏天那双大眼睛就放光了,夏唯一小声的冲夏天说道:“乖乖地坐在这里吃东西,别吵到顾白爹地听到了吗?”夏天已经拿起一根鸡腿啃起来了,夏唯一说完他就直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夏唯一轻手轻脚的来到顾白病床旁边坐下,拉起了顾白的手小心握着。顾白失血过多脸色还很苍白,医生说他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 夏唯一虽然感到抱歉,可一想到她会这么做都是因为顾长风的缘故,便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顾长风的身上。要不是他非要带走夏天,要不是他天天来骚扰他们母子,她会拿刀刺伤顾白吗?一切都是顾长风的错!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过于宁静,夏天停住了咀嚼的动作,呆呆的望着大门上方那个四方玻璃带着白帽子的护士姐姐,护士推开了门,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一下,外面有人找夏唯一小姐,请跟我来一趟好吗?” 夏唯一疑惑了一阵,在这里她认识的人就只有顾白呀?谁会找她呢?她站起身将顾白的手掖进被子里,随着护士出去了,出门前还不忘叮嘱夏天千万别乱跑,更不要跟陌生人出去。夏天很乖的答应了。 护士带着夏唯一来到走廊的拐角,角落是个死胡同只有一个大窗户紧闭着,窗前站着一名穿着风衣的男人,笔挺的立领流线型的剪裁,将男人的身材展现的格外完美。 护士小姐将夏唯一带到地方后便走了,留下夏唯一一个人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盯着那个背影。 男人缓缓转过身,修长的身材站的笔直,墨色的眼睛危险的锁着越来越僵硬的夏唯一,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他四周如被设上了光圈,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王者气息。 夏唯一早在对方转过身的那一刻便僵住了身子,这个男人简直阴魂不散! “夏唯一,我为你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你别考验我的耐性,到底考虑好了没有!”顾长风薄唇缓缓吐出一串令人发寒的话,过于平稳的语调让人捉摸不定他的脾性。 夏唯一微微挪了一步,做好随时跑走的准备,“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夏天永远不会跟你回顾家的,想都别想!”夏唯一对于孩子这方面完全是护小鸡的老母鸡,一点不让步。虽然这个走廊过于清静,但是头顶三尺有监视器,她还就不信顾长风能对她怎么样。 “五年前我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这么会玩放长线钓大鱼的伎俩。”顾长风冷哧,对于夏唯一的执着全然不屑,只当她是一个想要母凭子贵跟着儿子一起进顾家的虚荣女人。 可夏唯一被顾长风这么一冤枉,立马就想起来五年前那个夜晚,顾长风也说她拿了谁的钱跟他上床什么的,可她无论怎么解释顾长风还是没有放过她,这件事就够气的了,顾长风现在居然又给她乱扣罪名,诬赖她放长线钓大鱼!她已经说得明明白白的了,到底是顾长风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他智商不够用啊?! 懒得在跟顾长风耗下去,夏唯一决定先回病房,出来这么久了,也许顾白已经醒来了也说不定。 顾长风见夏唯一要走,几步之下就堵住了夏唯一的去路,两人过近的距离迫使夏唯一退开了好几步,恼怒的瞪着顾长风。“你到底想怎样!五年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吗?我都说过我是被骗了,你不但不相信我,还硬是强迫我,现在又想夺走我的孩子,顾长风,你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凭什么老是被一个男人捉弄,她好不容易平静的过了五年,又被这个瘟神打破了! 顾长风没想到夏唯一居然会这么激动,她红着眼后出的那些话,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不想相信她,他不信任任何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那个夜晚他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所蛊惑,不可自拔的想要她,要到了之后又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在床上他们无疑是契合的一对。 在睡着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打算,既然这个女人的滋味那么好,他可以包养她,直到玩腻的那一刻。却没料到一觉醒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就连说好的那张支票那个女人都未拿走。 他以为女人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等待着那个女人再次的投怀送抱,却未曾想那个女人再也没出现过,直到一年前他被查出了不育症,他才想起了那个曾跟自己一夜春宵过的女人,他找来私家侦探翻出了五年前酒店走廊里那个女人逃走的录像,随后的调查更是令他又喜又怒,喜的是那个女人在那一夜之后的一个月检查出了怀孕,怒的是那个女人居然变卖了房产提着行李逃跑了。 两地相隔,那个女人是想要自己偷藏起孩子回来敲他一笔吧,或者是想要母凭子贵嫁进顾家当顾太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顾长风都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查出了具体地址,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他是一刻都不想等直接飞来美国,亲自把她给找出来! 不过他顾长风是谁,那可是商界的阎罗王,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孩子让别的男人接手,他用计将顾白逼的不得不回国,只能留下夏唯一母子二人,他抓住他们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顾长风,我求你放过我们吧,你想要孩子有多少女人都愿意为你生,你为什么偏偏就要夏天不可呢?”夏唯一知道顾长风在外有多少女人,这五年来她没少关注他的花边新闻,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更是多到数不清。 顾长风不愿多做解释,他不想夏唯一知道他不育的消息,他只要要回孩子就行。“想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却是多得是,可敢为我顾长风生下孩子的人却只有你一个!你借了我的种,还敢偷跑到国外,夏唯一,你胆子够大的!”顾长风捏住夏唯一的下颚,猛地上扬,夏唯一被迫仰着头看他。 可眼神中那不服输的那股子拗劲却另顾长风佩服,不愧是他顾长风看上的女人,“我还真是怀念你的味道呢。”顾长风猛然一改方向,凑向夏唯一的左耳,暧昧的倾吐热气。夏唯一红了脸,那熟悉的酥麻感又席上心头,从耳根一直延续到脖侧,痒痒的。 “你别……放开我,顾长风。”夏唯一抬起手抵住顾长风的胸膛,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顾长风却故意的暗中使力反而使两人的距离更加靠近,夏唯一眨着眼睛湿润的眼眸有些涣散,尽管她想要更加硬气的拒绝,可发出的声音却绵软无力,还有一股欲拒还迎的劲儿。 顾长风满意的吻上夏唯一的侧脸,夏唯一虚软的靠在顾长风的怀里,轻声嘤咛:“不要……别……” 夏唯一的声音娇弱无力,呼吸急促下不断起伏的胸膛抵触着顾长风的,“该死的妖精。”顾长风低吼一声,重重的吻上了夏唯一的唇,如蛇般的舌头直窜如夏唯一的樱唇,缠绕上她的,夏唯一的接吻还是跟五年前一样的烂,不过顾长风却很喜欢她那害羞的不断闪躲的小舌。 “嗯……”夏唯一猛然瞪大双眼,余光中那一抹白色恍入眼中,对方那不可置信到最后悲痛的表情都映入眼中,“放……唔……不要……”夏唯一挣扎起来,她捶打着顾长风,可顾长风却越吻越深,大掌直接扣住夏唯一的后脑,放置她扭动。 两人的深情拥吻在外人眼中看来是那么的恩爱,可顾白知道顾长风有多霸道,夏唯一有多不愿意。可明知道是假的,那真实的接吻还是令他心痛,夏唯一扔在挣扎,显然是看到他了,顾长风虽然在吻着夏唯一,可那双厉眸却紧盯着他,像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顾白扶着墙慢慢背过身,只要夏唯一的心在他这儿,顾长风那些霸占的举动就永远都是可笑的。 直到顾白走远,顾长风将夏唯一猛然推开,嫌恶的擦了擦嘴角,好似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再演给顾白看的。 夏唯一还在看着那顾白已经消失的走廊,她希望顾白不要误会,她跟顾长风什么都没有。可顾白最后那一脸受伤的表情,就像在诉说着他的悲伤,“顾白……”夏唯一被吻得发红的樱唇默默的喊出那个名字。 顾长风原本得意自己的这次的一箭双雕时,却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我最后在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一到别说我直接抢人,到时候你连一毛钱都拿不到!”顾长风说完风尘仆仆的走了。 夏唯一使劲儿的擦了擦嘴唇,直到嘴唇都被她擦肿了,她才罢手。她要去跟顾白解释,她要跟顾白回国,她要离开这里,远离那个恶魔! 三天后,机场。 夏天戴着墨镜趴在自己的小行李箱上滑行,顾白搂着夏唯一亲昵的步入安检区。 直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夏唯一再次露出微笑,顾白紧握着夏唯一的手,厚实的手掌温暖着夏唯一动荡的心,“中国,我回来了。” 三个人幸福的在飞机上期盼着回国后的将来,夏唯一望着窗外,云朵里逐渐浮现了那个男人暴怒的脸,她平静面对,飞机滑过云朵消失,那个表情也被吹散了,她终于再次逃开了那个人! 凡慕斯酒店总统套房内,男人慵懒的坐在高质皮沙发上,幽深的黑瞳闪着异样的光芒,男人指尖摩挲着水晶杯质感的纹路,暗红的酒色在琉璃灯光下微晃,茶色矮几上散落着数十张照片,每一张都清楚见人,一男一女一个小孩,亲密同行形影不离。 男人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末了还邪魅的伸出舌尖将唇上的酒渍舔入腹中,那张过分帅气的五官凝结在一起,越发幽暗的黑曜石般的眼睛,高深莫测的盯着被水晶杯压住的那堆照片,“夏唯一,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男人一挥手水晶杯连带着照片被扫到地上,他傲然的站起身双手插入裤袋,漠然的看着地上被酒渍晕花的照片,低声自语:“我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心!”男人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慑感,直叫人发怵。 正文 第八章 夏唯一一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所有的记忆都涌了出来,她从没想过还会回来,她以为五年前走了之后就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了,此刻真的走在这片土地上后却又那么的不真实,更不真实的是她居然带着儿子回来了,这个他心心念念想要看一次的地方。 夏天也确实觉得很惊奇,突然看到这么多跟自己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他还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怕这一切都只是做梦,可当再次看清了一切后,他雀跃的都快飞起来了,绕着夏唯一跟顾白就高兴的转圈跑。 看到夏天那个兴奋样子,夏唯一突然觉得很对不起夏天,这么多年一直让他呆在国外,没有同种族的人他应该很孤单吧,不过现在好了,她可以带着夏天好好熟悉一下这个城市,也要带他去看看他的外婆外公,爸妈应该很想要抱孙子的吧。 顾白知道这对母子都累坏了,所以早早的就让秘书准备好了最近的酒店,此刻车子都在外面候着了,顾白推着所有的行李,将还处于兴奋状态下的夏天抱了起来,放在了行李的最顶端,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坐好了,我带你们去酒店,好好休息休息。” 顾白的体贴跟细心夏唯一一直看在眼里,对于他夏唯一真的是没话可说,顾白就是一个完美的好好先生,虽然还未见过他的父母,但是顾白却说两个老人很早就想要见她们了,夏唯一当时还没反应过来,顾白解释说已经将她的事情告诉了父母,父母很不仅不反对而且一直想要看看小夏天。 可是因为二老不能坐飞机所以事情也一直耽搁了,说到底其实应该作为小辈的她们去看长辈的。 不过现在好了,等安定下来了,也该去见见顾白的父母了。 坐上车后,夏天一直缠着前排开车的司机叔叔,稚嫩的童音说着撇脚的中文,“叔叔,你的方向盘为什么在左边呀?叔叔你是不是开错边啦?叔叔,你停车要停在白线后面,你有压线哦~” 夏唯一从没觉得夏天居然这么能说,小嘴巴一刻都停不下来,明明说中文每个字都要想半天,还是乐于骚扰专心开车的司机,虽然对于夏天的问题司机面露难色,看得出来也一直在忍耐,碍于老板坐在旁边不敢发作而已。 顾白这两天累坏了,胳膊上的伤还没好每天还需要换药,此刻他累的都睡着了,夏唯一也很累,在飞机上都没怎么睡,光是夏天因为要回到中国那个闹腾劲,就够折磨她的了。 “夏天,快乖乖坐好,让叔叔专心开车。”夏唯一见司机额头都冒汗了,夏天还跟个问题宝宝似的,不停唠叨着都快赶上话痨了。夏天听到夏唯一严厉的的训话,立马闭上了嘴巴,乖乖的坐好,可那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向正襟危坐的夏唯一,“妈咪,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再也不回美国了好不好?” 其实回来之前她就想好了,毕竟落叶归根,夏天还是需要多接触一些跟他一样的小孩子,在美国因为年龄还小而没有上学,可即使那样别的牧场的孩子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玩,夏天还为此大哭了好久,最后有了那匹小马驹,夏天才觉得又有了玩伴,所以总是背着她去马厮找森尔。 这次回来她打算给夏天找一家幼儿园,先让他跟同龄的孩子多接触,顺便练练那撇脚的中文,既然夏天也有此意,她自然是乐意的。“妈咪决定让夏天在这里上学,找朋友,长大好不好?” “好耶!~”夏天一跃而起,得意忘形的因为跳的太高还撞上了车顶,虽然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可还是摸着头顶哈哈直乐。 司机将车停在酒店门口,刚要开口就被夏唯一打断,“不要叫醒他,我带夏天上去就行,你送他先回家吧。” 司机看了看还在睡觉的老板,最后面有难色的小声说道:“可是行李……” “没关系,我会叫酒店的侍应生帮我搬的。”夏唯一说完推开了车门先行下了车,随后夏天冲司机大叔礼貌的道了声再见后也跳下了车。 后备箱弹起,夏唯一吃力的将行李拉下车,随后扣好了车厢,冲司机挥了挥手,司机在倒车镜冲夏唯一点点头,启动了车子平稳的开走了。 酒店内的侍应生见门外有顾客,便主动出门帮忙,夏唯一道了谢后,说出了之前顾白已经定好的房间号,侍应生将行李放置在推车上随着夏唯一进了酒店,夏唯一在前台取了房卡,然后领着夏天进了电梯。 逐渐上升的电梯另夏唯一有些晃神,思绪逐渐回到五年前,她一个人乘坐电梯然后进入房间,遇到那个男人,最后自然是可想而知了,这么一晃居然都五年了,时间好快呀。 “妈咪,到了。”夏天拽着夏唯一的手指提醒着她电梯门开了。夏唯一回过神,尴尬的领着夏唯一出了电梯,侍应生没说什么只是职业的推着她们的行李跟在她们身后。 直到进了房间,夏天就跟脱了缰的小野马似的,在房里一阵欢腾,侍应生将行李放置到房间后便离开了,夏唯一道了谢关好了门,瞬间疲累席卷上来,她打了个哈欠看着房间那张超大size的床,走了几步直接跳上了床将自己深深的陷入软绵绵的床褥中,不到一分钟夏唯一就睡熟了。 夏天蹑手蹑脚的走到夏唯一的身旁,看着夏唯一安稳的睡颜,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妈咪真好看。”夏天忍不住赞叹,随后拉起被褥的一角将夏唯一的后背盖住,自己则跑到阳台趴在太阳椅上歪着脑袋看着身下城市的车水马龙,暖烘烘的太阳下没一会夏天拉耸着眼皮也悠悠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当夏唯一醒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屋里也没有打灯所以什么都看不到,她爬起身摸了摸手边,空空的,夏天呢?“夏天,夏天你在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并没有回应。 她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不安的想法充斥脑海,难道夏天在她睡熟的时候被顾长风抓走了?可是顾长风现在人在美国根本不可能啊,那是夏天偷跑出去了吗?这个想法一出,夏唯一立马就确定了,夏天本来就爱到处跑,可在美国他了解当地所以她根本不担心,可是这在中国,要是遇到坏人他连报警电话都不知道。 她慌乱的跳下床,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她伸长着手臂在四处乱挥,她记得进门前特意看了一眼灯源开关的位置,她只要走到门口浴室旁边打开那个灯源开关就好了,可是她连墙壁都没碰到,反而是黑夜中磕磕绊绊了好几次,腿还磕到了茶几上,撞出了好大一声响。 阳台上的夏天听到一声闷响的撞击声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他的视力很好即使在黑夜也能看到东西的轮廓,他知道夏唯一有夜盲症,在美国的时候每天天还没黑她就要打开屋内所有的灯,有时候他还特意关上灯源开关吓唬过夏唯一,最后因为夏唯一摸着黑找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磕破了眼角,用绷带包扎了一个星期的眼睛后,他就再也没有关灯胡闹过了,虽然夏唯一并没有惩罚过他,可是他还是为此自责了好久。 此刻他清楚的看到夏唯一因为膝盖撞上茶几而弯下腰想要去揉膝盖,可是茶几上放着一个钢制的果篮,如果夏唯一弯腰就会磕上那个果篮,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夏天吓得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冲着室内大叫了一声:“妈咪!不要弯腰!”夏唯一听到夏天的声音反射性的将头偏向声源处,“夏天?” 夏天跑进室内直奔浴室旁,打开了所有的灯源开关,瞬间屋内灯火通明,刺目的灯光一时让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夏天先适应过来来到夏唯一的身边,小肉手覆上夏唯一的膝盖,轻轻地揉着,还关心的问道:“妈咪,还疼不疼?” 夏唯一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茶几上那个高高的果篮架子,再看夏天那副担心她的样子,就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不让她弯腰了,夏天有时候一点都不像他的年龄,过于精明的头脑和成熟的思想有时候比一个大人还要厉害,可有时候他也有他的天真,只有那个时候夏天看起来才如一般的孩童一样。 “妈咪没事了,我们给顾白爹地打个电话叫他一起去吃饭好不好?”夏唯一看着天色也晚了,夏天应该也会饿了,顾白休息了一天应该也该醒来了。夏天一听到要去吃饭立马来了兴致,“妈咪,那我们去吃中餐吧?”夏天主动提议道。 夏唯一蹲下身宠溺的摸了摸夏天肉嘟嘟的脸颊,“你说了算,快去给顾白爹地打电话去。”夏天笑眯眯的跑到床头柜拨起了顾白的手机号,那边一接通夏天就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顾白爹地快来酒店接我们去吃饭,我要吃中餐,还有还有妈咪好想你呢,特意洗白白了等你来。” 顾白好笑的听到夏天最后那句话,就知道夏天又在耍坏了,果然电话那边又传来夏唯一拔高了好几度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夏天惊恐的叫着妈咪别激动,最后还不怕死的又冲电话这边说了一句:“爹地,你快来吧,妈咪想你想的我都快要控制不住了。”随后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顾白拉远了手机看着泛着蓝光的屏幕,默默的笑弯了嘴角。 “夏天!”夏唯一叉着腰脸红红的瞪着躲得老远的夏天,可即使努力装出了凶狠的模样,还是没什么威慑力,反而一想到刚才夏天那口无遮拦的说着那些话,就羞的不知道一会怎么面对顾白了。 夏天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装无辜,“妈咪,我不知道你不想爹地,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夏唯一一着急,想也没想的就反驳道:“谁说我不想的!”随后说出来才发现又着了夏天的道,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夏天贼兮兮的咧着嘴笑,一副小腹黑的模样,简直萌死了。 跟夏天一同洗过澡后,夏唯一从行李箱中翻出一套修身红裙,鲜艳的大红色很抓人眼球,裙子很长一直到脚踝,她特意配上一双黑色系带的高跟鞋,纤细的脚踝在带子的环绕下越发诱人,她用酒店的风筒将头发吹散,大大的波浪卷披散开来,整个人美艳到不可方物。 夏天已经穿戴整齐,黑色的小西裤配着白色小衬衫,蝴蝶领结被他端端正正的系在领口,原本可爱的刘海被他用梳子整齐的梳到脑后,抹上了发胶固定,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少了些可爱,多了些俊俏。 “妈咪,够美啦,快下楼吧,一会爹地就到了。”夏天催促道。 夏唯一抿了抿红唇,最后满意的放下了口红。拿起一旁的包包走到夏天身边,弯下腰拧了下他的鼻子,夏天皱着眉毛摸了摸鼻头,抱怨道:“就会欺负我!” 两人出了门来到酒店外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挡在门口,夏唯一俯身看了看车窗,可是什么都看不见,车窗上面贴这一层膜,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这时车门打开,司机从驾驶座走出来,恭敬的来到夏唯一这边,替她打开了车门。 “夏小姐,请。”司机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唯一正在犹豫的时候,夏天反倒开口问了,“叔叔,你怎么跟上午那个大叔不一样呀?爹地人呢?” 司机低下头微笑地解释道:“因为那个叔叔去接你的爹地啦,所以你爹地让我来接你们去中国坊吃饭,他已经在那里等你们了,快上车吧,别让你爹地等急了。”司机这么一说,夏唯一才安心的领着夏天上了车。 关上了车门,司机隐去了笑容,冷漠的走到自己的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刚走不久,夏唯一的手机便响起来了,正要接的时候,司机看着倒车镜冲夏唯一冷冷的说道:“不要接。” 夏唯一被司机的话说得一愣,反倒真错过了电话,虽然疑惑司机的反常,可一想到一会就能见到顾白,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天这次反而安静了很多,跟上午见到那个司机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他安静的坐在角落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夏唯一也心里也泛上了一丝不安的情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知道车子停在了中国坊,夏唯一跟夏天下了车后,夏天偷偷的拉了拉夏唯一的手,夏唯一弯下腰将夏天抱起,夏天搂上夏唯一的脖子,将头凑向夏唯一的耳朵,“妈咪,不要进去,快跑。” 夏唯一不知道夏天什么意思,还没理解过来的时候,就被下了车的司机拽住了胳膊,而夏天也同时叹了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夏唯一想要挣脱开司机的桎梏,而司机也一改反常的冷冷吼道:“跟我进来,老板还等着你们呢。” “你老板是谁?我不要进去,你根本就不是顾白的司机!”夏唯一这时才反应过来,一手抱着夏天,一手挣脱着男人的桎梏。男人不是耐性子的人,见夏唯一不知好歹,一个使力硬生生的将夏唯一拉进了中国坊。 一踏入中国坊,屋内古香古色的装潢便吸引了母子俩的眼光,尤其是夏天虽然知道抓他们来的人是谁,可他还是被这漂亮的装潢吸引去了视线。 他们踩在木质的地板上,长廊两旁都执掌着金丝镶边的红灯笼,悠悠的红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别有风情,再配上檀木的香气,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不少。 男人的力气很大,拽着夏唯一的手腕都箍出了一片红,夏天心疼的看着自己妈咪被别人粗暴的对待,闷闷的生气。 男人带着他们母子来到一所雕刻着两条相互缠绕的巨龙门前,轻轻的叩响了三声,屋里传来冷冷的回应,“进。” 随后男人推开了木门,将夏唯一拽进了房间,屋内的摆设完全是按照古代宫廷院落布置的,整个屋子看起来令人身临其近,犹如穿越到另一个时代,让人辩不出真假。 男人将人带到后便离开了,走前还不忘关好了房门。 夏唯一冲屏风后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骗我们来这里。”夏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早就猜到了能这么做的人除了他的那个亲生爸爸以外,没别人。没想到她这个笨脑筋的妈咪居然还傻乎乎的问对方是谁,真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吐槽。 屏风后的男人忍不住嗤笑,笑的是屏风外的女人真是比猪还蠢,到现在了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你以为你飞回国,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男人平静的声音下隐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想法,圆桌上的灯笼闪烁着微光在男人脸上打上一层暗影,男人悠闲的把玩着手中的酒盅,可眼睛却凌厉的透过屏风望着那个一袭红裙的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今天的这身打扮着实美艳,又勾起了他的无限兴趣,可一想到她这细心的打扮下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凌厉的目光便阴沉了许多。 “顾,顾长风!原来是你!” 正文 第九章 虽不见本人,可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会另夏唯一心底生寒,所以对于他的声音也越发有了辨识度。 夏天拍了拍夏唯一的后颈,小声的说道:“妈咪,趁没人快跑。” 夏唯一这次可不再耽误,尽管穿着高跟鞋也还是反应很快的跑向门口,拉开了木门,逃了出去,夏天看着夏唯一的身后,小嘴不停的做导播,“快跑,快跑,他没追来。” “啊!”夏唯一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身前挡住去路的三个壮汉,傻了眼,夏天也转回头看向了那三个壮汉,无奈的放弃了,看来他的亲爸爸真是不赖,早早就已经料到了他们会跑,特意不追上来,原来早就有所准备。 夏唯一在壮汉们的眼神攻势下无奈的又重新回到房间,这次刚一踏入房间,顾长风便迎了上来,从夏唯一的怀里抢过了夏天,将他带到屏风后。 夏唯一急忙跟上去,怕顾长风对夏天做什么,却没料到屏风后一张圆木桌上铺着上号的绣花丝绸桌布,桌布上早已摆好了酒菜,夏唯一呆愣着站在一旁,而夏天已经被顾长风放置在红木椅上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唯一怯怯的问道。 顾长风正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肘子往夏天的盘子里放,等他抬眼看向夏唯一时,不耐的回到:“坐下吃饭!” “可是,我们约了人了。”夏唯一虽然不懂顾长风用这种方法留下他们母子吃饭是有何用意,可是看起来并没有坏意就是了,虽然嘴上抱怨了一下约了人,但还是乖乖的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不过这个诡异的场面,还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同坐一桌,一起吃饭。 饭局上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而来打破这个僵局,夏唯一给夏天盛了一碗牛腩汤,夏天用筷子挑出牛腩吃掉了,剩了一碗汤。 夏唯一瞅了瞅那汤底的胡萝卜,抿嘴不语,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又看到不喜欢的胡萝卜了。正要训斥不准挑食的时候,对面顾长风将碗一伸递给夏唯一,夏唯一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疑惑的看着顾长风。 顾长风平静的脸上毫无波澜,薄唇冷冷吐出:“我也要。” 夏唯一眨眨眼看了看手中的小碗,又瞅了瞅顾长风,“你要什么?” “牛腩汤!”顾长风加重了语气,像看白痴似的瞪着夏唯一。 夏唯一反应过来,无语给小碗盛了满满一碗的牛腩汤,递还给顾长风,顾长风接住,指尖有意无意的扫过夏唯一的,夏唯一尴尬的急忙收回手,拿起筷子埋头扒拉着白饭。 顾长风好笑的看着夏唯一,反问:“白饭有那么好吃吗?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夏唯一被顾长风的话噎住,抬头也不是不抬也不是,最后默默的放下碗筷,小声嘀咕了句:“要你管!” 顾长风耸耸肩,将小碗中的胡萝卜一个一个挑出放置在碟中,然后一口喝掉了牛腩汤。夏唯一看到了顾长风那赤、裸裸的挑食举动,偷偷捂住嘴偷笑。夏天自然也看到了,蹙着眉头挣扎了一下,将碗中的胡萝卜挑出来吃掉,虽然一脸苦色难以下咽,可最后还是吞进了肚中。 夏唯一见状又给夏天盛了一碗,特意多挑了些胡萝卜,夏天瞪大双目,手一软筷子都掉了。“妈咪,你在逗我吗?” “刚才不都吃了,快点吃。”夏唯一知道夏天是看到跟顾长风一样不喜欢吃胡萝卜,所以才忍耐吃掉的,他是不想跟顾长风一样,可看到从来不吃胡萝卜的人,居然因为不想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挑食,她自然是不放过这个好机会。 “妈咪!”夏天不满的再次叫道,换来的却是一个无视,最后无奈只好继续吃掉。 一场算是相当和谐的饱餐过后,夏唯一抱起夏天冲顾长风说道:“谢谢顾先生的招待,我跟夏天都吃得很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酒店了。” “让我儿子住酒店可不是我顾长风的作风,去我家住吧。”顾长风也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今天他穿的很休闲,还有点看不出平常的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倒是亲切很多。 住他家?开玩笑。夏唯一想想都觉得可怕。“没关系,我跟夏天还是回酒店住的好,我们的行李还在那。” “那你回酒店住,孩子去我那里。”顾长风说道。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意,就说他没有那么好心请她们吃完饭,还请她们去他家住,“夏天离开我会睡不着的,他晚上还爱踢被子,我不能让他去你那睡。”头一次夏唯一反应很快的编出了一堆的谎话,而夏天也立马附和的直点头,说:“我晚上都是抱着妈咪睡觉的,所以我不能去你那。”不过他说这话倒是真的。 顾长风见夏天也这么说,也不再勉强,“我送你们回去。” 夏唯一跟夏天异口同声的喊道:“不要!” 顾长风瞬间黑了脸,他还从没这么好脾气的说要送人回家,这对母子居然还不领情,就连拒绝都那么干脆。 夏天可是反应极快的,立马改口道:“刚才怕麻烦你,不过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不如就送送我们吧。”夏唯一没想到夏天居然这么会说话,瞬间就觉得这个儿子完全遗传到了自己的优点。 “走吧。”顾长风打头走出了房间。夏唯一抱着夏天紧跟其后。 出了中国坊,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车,夏唯一瞄了一眼,暗中咋舌,这家伙到底是多有钱?居然开着一款世界仅产20辆的兰博基尼,而且其中有十辆还只供美国,当时出这款车的时候顾白喜欢得不得了,可是她觉得不就是一款代步车,炒卖到天价完全就是坑人钱,就愣是没让顾白乱花冤枉钱。 坐上了车,夏唯一才是真的感受到了这款跑车的可怕,或许也是开车人的可怕,她刚给夏天系好安全带,顾长风就启动引擎车子直接飞出去了,她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心脏都感觉离了位,夏天也有点害怕,反观顾长风开车的冷静,一点没觉得这个车速是不是太快了点,虽然他开着上亿的好车,也不至于显摆成这样吧?炫耀自己的车技呢吗? 夏唯一在中途才系上安全带,不过好在有了安全带,当顾长风停车的时候她也只是向前倾了一点角度便被拉回去了,要是她没系安全带的话早就飞出窗外了。 他们还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酒店,想当时去的时候用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现在紧紧五分钟就回来了,可见顾长风开的有多快了。 夏天率先下了车,脚刚踏地感觉人还有点飘,夏唯一也有同样的感觉,她敲了敲腿见夏天走道姿势怪异,索性又将他抱在怀里。顾长风长腿迈出跑车,按了下手中的按钮,车门便自动关上,随后从夏唯一手中接过孩子。 “我送你们上去。”说完他便迈着大长腿先行步入酒店,夏唯一阻止不了只好跟着一起进去,想起来之前有一通电话没接,她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顾白的电话,不知道他现在回家了没有,刚才没看到我们很着急吧? 晚点给他回个电话。 顾长风看到夏唯一看完电话后急切的表情,心中暗讽,不屑的收回视线。 到了房间门口,夏唯一拿出房卡,顾长风一把夺过刷开了房门,推门而入,当看到坐在沙发上转头看向他的顾白时,逐渐勾起算计的微笑。 被挡在身后的夏唯一推了推顾长风,“喂,挡在门口干什么,快进去啊。” 顾长风往前迈了两步让出了地方,眼睛从头到尾都未从顾白的身上移开过,当顾白听到夏唯一的声音后,眼角跳了跳,可还是沉着气坐在沙发上。 直到夏唯一从顾长风身后走到前面时,四目相对,夏唯一吓傻了。 “你回来啦。”顾白微笑着起身,并没有因为他们三个人同时出现而变了脸色,可越是这样夏唯一心里越是不安,她哪怕顾白生气的反问她为什么会不在酒店等他,为什么会不接他电话,为什么会跟顾长风在一起,她都会一一说明的,绝无隐瞒。 可顾白这样,反倒让她不知所措,怕多说无益,又怕顾白表面装没事,“顾白,你,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三个小时。”顾白无谓的回道。 夏唯一低下头,三个小时,那就是她们被骗走后,顾白就一直在酒店等到现在。 “对不起,让你……” “夏唯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顾长风出声打断了夏唯一跟顾白的你侬我侬,每一段对话都令他感到火大。顾长风莫名其妙的话让夏唯一摸不着头脑,“我答应你什么了?” “我该走了,孩子给你。”顾长风将夏天递给夏唯一,夏唯一顺势接住。刚想在问个明白的时候,顾长风转身就走,一点都不停留。 顾白隐去了眼中的黯淡,深吸了口气,冲夏唯一说道:“唯一,要不你去我那里住吧,毕竟住酒店不太安全,我不放心你们母子。”他在酒店里想了很久,才决定出这样一个办法,其实他亲眼看到了夏唯一被骗上车,但是他无能为力,那个开车的司机也不是个平凡人物,在业界也是颇为出名的。 他根本阻止不了,但是既然能让那个人出马,顶头的人自然不必多想。他们前脚刚回国,顾长风人就回来了,还能那么快的摸清她们的住址,和活动时间,可想而知顾长风的强大,掌握信息的准确度,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他不知道在这个酒店里有多少顾长风的人马,他明明找了一家并不属于顾氏集团旗下的酒店,可依旧逃脱不了顾长风的掌控。 今天这出戏顾长风是特意演给他看的吧,想让他知难而退?呵~他顾白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夏唯一和夏天他是要定了。 “去你那里?可是你的父母他们,我跟夏天,不太方便吧,况且我们刚回来,都没有白见过你父母,说去就去住,太失礼了。”夏唯一知道顾白是为他们着想,可是她不断的麻烦着顾白,如果再打扰了她的父母,她就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傻丫头,你忘了,我不是有一套房吗?”顾白意有所指,夏唯一还想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套房,“你,你不会说的是,我当初卖给你的那所房子吧?” “怎么样?这回还要考虑一下吗?”顾白特意逗她,夏唯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他们连夜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随顾白来到了这个离开了五年的家,虽然现在是顾白的家,可屋内的摆设装修还是如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就是有些旧了。 夏天也很好奇,不停的问:“这就是爹地和妈咪的家吗?”在他的脑海里,知道这个家之前是妈咪的,后来被爹地买走,所以直接被他省略,这是他们的家。 顾白倒是很喜欢夏天总是把他跟夏唯一凑在一起,“这里以后也是夏天的家。” “好耶,那我们一家三口在中国也有家了耶。”夏天兴奋的口无遮拦,全然没想到另两个人听到一家三口时的表情。 晚上,顾白蹭着夏唯一的胸口,奶声奶气的说:“妈咪,你什么时候跟爹地结婚呀?我还等着要一个小妹妹呢。” 夏唯一将夏天揽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小声回道:“傻孩子,并不是两人结婚就会有小妹妹的,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快睡觉吧。” 夏天闷闷的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幻想出来的小妹妹的身影。 第二天,一大清早顾白就急匆匆的出了门,连夏唯一特意准备的早餐都没吃就走了,夏天揉着惺忪的眼睛,冲门口挥了挥手,随后走向餐桌,“妈咪,爹地风风火火的去哪里啊?” “不知道,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夏唯一担心的回道,心早就飞到顾白那里了,不知道顾白出了什么事,严不严重。 整整一天,顾白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来过,夏唯一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整天,最后天黑了顾白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了,整个人颓废的有种一夜之间被勾了魂似的。夏唯一看顾白的样子很是担心,便趁夏天一个人在屋里玩的时候,给顾白倒了杯水坐到他旁边:“顾白,你没事吧?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顾白抓了抓头发,勉强的冲夏唯一笑了笑,“没事,一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的。” 顾白这么说是不想让她担心,她自然能听出来,可眼睛骗不了人,顾白这个样子跟平常那个自信满满的人一点都不一样,“顾白,是不是顾长风?” “不是的,你别多想,是我的一个客户。”顾白反驳的很快,好似不想让夏唯一提到顾长风的名字。 夏唯一更加掳定就是顾长风所为,但是商场上的事她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便是给顾白鼓励和支持。 随后的几天顾白总是回来的很晚,有时候还满身酒气被司机送上楼,夏唯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顾白这个样子坚持不了多久的,她不想看到顾白因为自己跟夏天的事情而受苦。 这天,顾白又急匆匆的出了门,夏唯一戴上鸭舌帽,又带了个大大的墨镜后,冲夏天说道:“妈咪要出门一趟,你自己乖乖待在家里等妈咪回来,饿了冰箱里有吃的,千万别出门,有人敲门也不要开。”嘱咐后,夏唯一也急匆匆的下了楼。 她跟踪顾白来到公司,直到中午顾白又从公司出来,上了一辆车,随后便离开了公司,夏唯一拦了辆计程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一家酒吧,见顾白进去,夏唯一付了车钱也跟了进去。 可是她那一身打扮,不太像是来喝酒的,一看就是狗仔队,服务生特意拦下她,不让她进去,她把帽子墨镜都摘下,然后给了服务生一张百元大钞当做小费,才总算进去了。 可一进去她就懵了,那还有顾白的影子啊。 她在酒吧里找来找去,人没找到,搭讪的倒是不少,烦的她都想要离开了。 最后听到两名女服务员从一个包厢出来后谈论的两个帅哥跟她要找的人很像,最后询问了一下服务员确定是她要找的顾白,便冲其中一个身材跟自己差不多的女服务员买下工作服,女服务员不干,夏唯一只好说五百块钱租一个小时,女生觉得合适便跟夏唯一交换了衣服。 夏唯一捧着托盘酒水敲门进入了包厢,包厢里面昏暗的灯光另她有些看不清,所以极其小心的走到桌台,蹲在地上放置好酒水,并用瓶起子启开了所有的酒瓶。她尽量很慢很慢的做着所有的动作,因为环形沙发在暗处所以她根本看不到他们人在哪里,但是有顾白的声音。 貌似很生气却又在压着火,“我希望顾总裁能够高抬贵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威胁我的父母,他们毕竟年龄大了,经受不住您的恐吓。”这是顾白的声音。 “好一个恐吓!我不过是收购了那家医院,怎么就算的上恐吓了呢?” 这个声音是……顾长风的!他居然会在这里,难不成顾白口中的顾总裁就是顾长风? “顾总裁,你想要我的公司尽快拿去,你用我父母来威胁我你成功了,我不会再挽回公司,你放心好了。”顾白隐着气说着放弃了,可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服输。 “我看你是放错重点了,我要的可不是你那破烂公司,我要的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还在跟我装糊涂。”顾长风话中有话,对于顾白意有所指。顾白听后反应激烈的站起身,不在平静和谈,“你想要夏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夏天也是夏唯一的心头肉!你根本不配要回夏天!” “很好,我不配?”顾长风也站起身,与顾白登封相对,“那你就配吗?夏唯一是我的女人,夏天是我的儿子,你不过是个外人,你拿什么跟我争?” 顾白经不住后退一步,随后站稳,不知该说什么,对于夏唯一跟夏天来说,他跟顾长风的区别就在这里。“可,可即使我是个外人,这五年来跟他们在一起的人是我,是我顾白,不是你顾长风!”顾白吼道,像是把所有的不忿都吼了出来。 顾长风看向蹲在桌台的长发女子,眸光一闪,迈步上前。 夏唯一还在偷听他们的对话,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下来了,因为看不到所以声音格外清晰,她也因为顾长风的话而气的肩膀不住的发抖,怪不得顾白这些天看起来那么累,原来他的公司要垮了,刚才好像还说道父母,被恐吓威胁? 她知道顾长风为人是冷厉了些,可从没想到的手段居然如此狠毒,用这种方法逼迫他人,简直就是扼住了对方的喉,无法挣脱,无法呼吸。 “夏唯一。” “嗯?” 顾长风弯腰将夏唯一拽起,趁着她还未闭合上的嘴直接覆了上去。 顾白傻眼的看着,他没想到夏唯一居然会在这里,更没想到他所有的不堪都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而现在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仇人亲吻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夏唯一根本没料到顾长风居然会发现自己,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当着顾白的面又吻自己,上次在医院就因为他的吻,她解释了很久,虽然知道顾白明白不是她的错,可接吻啊……她跟顾白都顶多是亲亲脸颊,从来都没有到过接吻的程度,更别说还是顾长风把舌头伸到自己嘴巴里的那种接吻方式。 顾长风见夏唯一不专心,狠狠的咬上了她的下唇,夏唯一疼的回过神来,开始挣扎,她不能让顾白在误会第二次。 “你放……开……”夏唯一躲着他的唇,双手使劲推着他,却撼动不了分毫。 顾白走到灯光下,夏唯一用余光看到了他黯然伤神的脸,果然,又误会了。 但是她不明白的是顾白不仅仅是因为这一个吻,更多的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没用,竟然被顾长风威胁到无法反抗。 他直到着一刻才发现,他根本给不了她幸福,连简单的保护都做不了,更别提他们的未来。 他走了,再一次的留给了她一个失落的背影,就如那次的医院里,他也是那样毫无争取的就转身离开。 “不……不要……”夏唯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硬生生的推开了顾长风,可门终究关上,顾白还是没能看到她的选择,她不愿意,她不喜欢,她讨厌顾长风,可却一而再再而三因为跟顾长风的接触而伤了顾白。 “顾长风,你真的是……太混蛋了!”夏唯一猛地抬手甩了顾长风一巴掌,随后跑出了酒吧。 可门外早已没有了顾白的身影。 正文 第十章 顾白消失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离开了,他不在出现在那个家,公司也正是被顾氏集团的收入旗下,新闻都是争相报道,可没有一个人提过顾白的名字,这个曾经是公司老板的那个人。 世事无常,夏唯一只能感叹。 她恨顾长风,恨他的不折手段,恨他的冷血无情,恨他的威逼利用。当初她就是其中一名受害者,在他威胁强迫下与她共度一夜,发现身孕的她却被他无情的话而吓的只身离开,踏入异国他乡,五年后他又来打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逼迫下她又携子逃回中国,现在他又来逼迫到顾白走投无路。 她真的怀疑顾长风的心是什么做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什么他就能那么铁石心肠,做了坏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夏天,绝对不能有那样一个父亲,他的父亲就应该是顾白那样的男人!只有顾白才配的上当夏天的爸爸,也只有顾白才是她想要托付终生的男人! “妈咪,爹地为什么不回来了?”夏天这几天也发现了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敢问,因为看到夏唯一脸色不好,所以很懂事的没有去吵她。 夏唯一摇了摇头,她也想知道顾白在哪里,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根本无法回答夏天的问题。“夏天,妈咪累了,你自己去客厅看会电视吧。” 夏天见夏唯一又是那种表情,便很懂事的退出房间,轻声关了门。直到屋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夏天知道夏唯一是睡着了,便翻出了自己的背包,背在身上,蹑手蹑脚的走到玄关穿上鞋,出了门。 妈咪总是很难过,一定是因为顾白爹地不在家的缘故,他要去找爹地回来,这样妈咪就不会总是有气无力的苦着一张脸了。 夏天走出小区,小区管理员还特意多留意了一下,夏天冲管理员摆摆手,然后走远了。 夏天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顾白,可是没有个路线到时候走乱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夏天看着公交车的地址,又询问了下路人,才知道要去爹地的公司需要倒两趟公交车,但是倒下一趟公交车的时候还需要问问别人,以免上错。 嘴甜的夏天一路上招来不少人的喜欢,很多老人还像抱孙子似的将他抱在腿上不愿意撒手,夏天也不吵不闹,还总是说着撇脚的中文,奶声奶气的给爷爷奶奶们讲笑话,直到快要下车了,爷爷奶奶们才舍不得的放开他,夏天下车前还不忘很有礼貌的道了别。 下了车后夏天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厦,这座大厦的34楼就是爹地的办公室,不知道他这几天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所以窝在公司不能回家呀? 夏天这么想着,也算是为久不回家的顾白找了个理由,穿过人行道,夏天背着背包跑进了大厦,大厦的保安看到一个小孩想要私闯C.Y,立马拦下了他的路。“小朋友,这里是私人地方不能随便进入哦,你妈咪呢?你是不是走丢了?” “哥哥,我来找爸爸的,我的爸爸在34楼工作,好几天没回家,妈咪病了,需要爸爸照顾,我趁妈咪睡着了坐了好久的车才来到这里,我一定要见到爸爸才行,哥哥,你让我进去吧。”夏天边说还装可怜的揉了揉眼睛,像是擦眼泪似的。 保安被夏天那煽情的话说得是挺感动的,可一想到34楼是刚来没几天的新任老板,顾大总裁啊,他连公认的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呢?不会是这个小鬼记错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了?这里34楼确实有一个人在那里办公,但是他并没有儿子跟老婆的。”保安好心提醒,这一下确实提醒了夏天,顾白爹地跟妈咪还没有结婚,自己也确实不是顾白爹地的亲生儿子,所以顾白爹地在外界一直都是单身,诶呀,刚才怎么糊涂就那么顺口就说了呢。 “哥哥,我……我是他的私生子……呜呜呜……妈咪是没有公开的,所以我跟妈咪都是所不被认可的,现在妈咪病了,爸爸又不在,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我必须要见到爸爸,带他回家。”夏天的反应很快,立马编了堆有的没的,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这回劲爆的‘私生子’三个字瞬间夺了保安的眼球,他还真没想到顾大总裁居然还有没被曝光私生子,而且还金屋藏娇一个老婆,这个消息要是 被媒体记者知道一定会轰动全世界的。 “哥哥,你放我进去吧。要不这样,你进去跟接待姐姐说,让她打电话给34楼的人,说夏天找他,他一定会见我的。”夏天都快磨破嘴皮子了,要是最后保安再不放他进去,他就真的要走人了。 保安一听立马答应了下来,他也想知道如果通知老板叫夏天的小孩找,他到底会不会见他。如果见了,那就说明教夏天的这个小孩就是顾长风的私生子! 夏天见保安进去了,跟前台接待的美眉眉飞色舞的说了好大一段,最后接待美眉一脸怀疑的拨通了电话,说了几句,随后竟然一脸震惊的挂断了电话,冲保安点点头。 保安傻眼的走出来,“小弟弟,你进去吧。老板在34楼等着你。” 这次保安可变了脸色,看夏天也完全就像在看另一个老板一样,毕恭毕敬的。夏天这次得到特许一路上畅通无阻,还被漂亮的前台美眉带到专属电梯,细心指导告诉只要按无色的按钮就可以直达34楼。 夏天没想到事情居然反转的这么顺利,现在只要见到见到顾白爹地,把他带回家就一切OK了。 ‘叮’电梯门打开,夏天看着电梯外等候的两名漂亮姐姐,急忙让出了电梯,礼貌的说道:“姐姐,你们用吧。”随后探头看了看长长的走廊两侧,不知该往哪里走。 两个姐姐好笑的弯下腰,冲夏天说道:“小朋友,你叫夏天吧?总裁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 夏天看着两个漂亮的姐姐,两个小手被两人一人拉一边,领到办公室门口,两个姐姐小声说道:“总裁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就好喽,我们要去工作了。”随后两个姐姐结伴离开。 夏天叩响了三下门,随后拉开了大门走了进去,远处实木桌后坐着一个背光的男人,夏天看不清样子,但是知道这里只有顾白爹地,所以顺口就说了声:“爹地,我来接你回家。” 男人因为那句爹地眉眼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没想到夏天居然能来这里找他,还跟接待小姐直接说是他的儿子,看来夏天心里还是有他这个亲生父亲的。“可是爹地还没忙完,下班后带你回家好不好?”顾长风也放软了声音,没有了平常的冷漠。 夏天听到声音身子颤了一下,自然而然的向后退了两步,“你不是我爹地!你把我爹地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这里会是那个大坏蛋!那顾白爹地呢?不回家的原因是因为被他绑架?还是囚禁? 夏天想想都出了一身冷汗。 “我就是你的爹地!夏天,过来!”顾长风看到夏天的闪躲,加重了语气,名副其实的爹地就坐在这里,还有哪个爹地! “我不过去!你把我爹地交回来,我要带他回家见妈妈!”夏天头一次的敢这么跟顾长风说话,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夏唯一。 顾长风站起身缓缓的向夏天走去,每走一步声音便飘出一分:“你说的爹地是指顾白!”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顾长风说完,心中腾升起一丝怒火,他的儿子凭什么叫顾白爹地!那个注定失败的男人! 夏天害怕的一抖,因为恐惧而退回到门边,身子抵在门上,见顾长风越来越近,猛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顾长风见夏天跑了,想也没想的就追了出去,“夏天!站住。” 夏天哪里敢停下,见顾长风黑着脸追上来,闪身躲进电梯按下了关门,等顾长风跑来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关上,夏天靠在扶手上不停喘着粗气,刚才都快吓死他了。 等到了楼下,夏天一股脑的跑出了大厦,一刻都不敢停,连保安的喊声都自动忽略了,直到跑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才敢放下悬在半空的小心脏。 34楼,落地窗前,男人阴沉的看着这一切。 顾白对她们母子俩的影响太深,从夏天出生一直到长大都是顾白陪在他身边,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顾白就是他的父亲,可血缘的关系是无法改变的,他顾长风的儿子只能姓顾! 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夏天接回顾家! 夏天坐车回到了家,夏唯一还没有醒,夏天重新关好了房门,浑身无力的瘫软到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 顾白爹地去哪里了呢?这几天不回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妈咪会不会知道原因,所以才会一蹶不振的呢? 夏天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闭上了眼不想再多想。 入夜,夏天从沙发上爬起来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然后走进夏唯一的房间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拧到最暗的灯光,以免吵醒还在熟睡中的人。 夏唯一已经睡了整整一天,期间都没有醒来,夏天凑到夏唯一的身旁,将冰凉的小手贴上夏唯一的额头,烫人的灼热吓得夏天收回了手,不正常的体温立马另夏唯一慌了神,“妈咪?” 没有回应。 夏天彻底六神无主了,找出夏唯一的手机拨打着顾白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关机的提示音,夏天焦急的又再次拨了一遍,还是关机的提示。 “怎么办?救护车电话是多少?”他根本不知道,他对中国的急救电话根本不熟,现在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顾白爹地找不到,他总不能任由妈咪一直烧下去吧,都怪他那张破嘴,干嘛要诅咒妈咪生病了呢! 现在还真的发烧了! 就在夏天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门铃响了。 夏天跑到玄关,谨慎的问了句:“是顾白爹地吗?” 门外的人闷声答应了一声嗯。 夏天一听对方答应想也没想的就开了门,顾长风瞬间将门拉开,走了进去,一气呵成的动作另夏天根本缓不过神来。直到顾长风砰的摔上大门,夏天才反应回来哇的一声大叫跑回到夏唯一的房间,锁上了房门。 顾长风不紧不慢的走到紧闭房门前,拧了拧把手,打不开。最后他用力踢向了不堪一击的门,咣当一声门愣是被他踢开了。 夏天害怕的躲在夏唯一的身后,夏唯一已经烧得昏迷了过去,对于外界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顾长风冷眼扫到床上还在睡觉的女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暗讽了一句,顾长风又将视线挪回到夏天的身上。 夏天跪在床上躲在夏唯一的身后,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盯着门口的顾长风。“你,你别过来。”夏天努力要让自己声音不要抖得太厉害,可发出的声音还是透着恐惧。 顾长风微抬下巴让夏天将夏唯一叫起来,他这次来是要跟她好好探异常交易的,但夏唯一睡得跟死猪似的,连那么大的踢门声都没有惊醒她,着实令他吃惊。 夏天冲顾长风摇了摇头,怯怯的说:“妈咪昏过去了。”他根本无法叫她起来。 顾长风几步来到床侧,将手探向夏唯一的额头,烫人的热度,顾长风拧眉掀开了夏唯一盖着的被褥,,打横将夏唯一抱起转身便走。 夏天见顾长风将夏唯一抱走,跟着跳下了床,“你要把我妈咪抱去哪里?你不要为难她,有什么冲我来。”顾长风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努力装出一副凶样的夏天,“跟我走,去医院!” 夏天一听要去医院,立马点点头,不在阻拦顾长风,而是乖乖的跟着他身后。 顾长风这次开车开得很稳,去医院的路上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向平躺在后座的夏唯一,夏天也反跪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都盯着烧晕过去的夏唯一。 来到医院,夏唯一被安排进了VIP病房,独立的单间和上好的医疗,在顾长风的嘱咐下,医生给夏唯一做了个全面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病人轻微贫血,和病理发热,只需要打一针退烧针就会逐渐清醒的,至于贫血则是需要多补充营养,会先给她打一瓶葡萄糖维持体力。 顾长风一直冷静的听着,护士们在忙着给夏唯一打针,当枕头扎进夏唯一的手背时,尖锐的疼痛使夏唯一哼了一声,抬手想躲,护士没想到病人会躲,针头一歪扎偏了,夏唯一挣扎更甚。 顾长风冷眼走过去,医生闭了嘴也将视线移向病床,冷汗瞬时就低了下来。 顾长风一点不怜香惜玉的将小护士推开,暗声吼道:“你会不会打针,她在喊痛!”小护士被顾长风那过于严厉的声音吓得直哆嗦,眼泪一下就窜出了眼眶。顾长风像是没看到似的,眼神冷不丁的射向医生:“你来!” 顾长风那不怒而威的表情,吓得医生腿一软,哆嗦着上前拔掉了夏唯一手背上的针头,夏唯一手背鼓起了一个小包,泛着青紫色。顾长风看着没来由的心中一痛,眉头也不由的紧蹙在一起。 医生重新给夏唯一另一个手背消了毒,然后捏好夏唯一的手将针头慢慢推进血管,夏唯一这次虽然挣扎了一下,但是因为医生捏得紧所以动作幅度不大。 贴好了胶带,将夏唯一的手放回床上,医生直起身暗自松了一口气。 顾长风不耐烦的挥手,赶走了医生护士,小护士还在啜泣,医生拽着护士就急忙离开了。 夏天一直远远看着,他自己也很惧怕打针,所以根本就不敢看针头扎进血管的画面,现在医生离开了,夏天才敢上前,经过顾长风的身边时,他小声说了句:“谢谢。”虽然不知道顾长风有没有听见,但是今天如果没有顾长风他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句谢谢是真心的感谢他帮了他妈妈。 顾长风坐在夏天旁边,一起守着夏唯一,这幅景象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二次和谐的呆在一起。 夜深了,夏天眼皮开始打架,小脑袋跟捣蒜似的直愣往下坠,然后又抬起又下坠,顾长风轻拍夏天的后背,夏天被人这么舒服的请拍下,睡意更甚,不大一会脑袋就沾上了床,熟睡过去。 顾长风见夏天睡着将他抱起走到小型沙发上,将他往里侧放了放,然后脱下了西装外套盖在了夏天的身上,夏天蜷缩起身子,将自己整个都团进了温暖中。 顾长风静静的看着夏天的睡颜,这么近距离的细看下,顾长风也如其他父亲一样,开始找起了夏天像自己的地方,夏天的眼睛是他看的最多的时候,那双眼睛完全随了他的母亲,不过浓浓的眉毛却是随了他,鼻子有点像他,粉嘟嘟的嘴唇像夏唯一。 有时候格外拗的脾气随了夏唯一,但是精明的头脑又像他,想到今天他还只身独闯他的办公室,当秘书来报说楼下有一个小孩自称是他的私生子,一定要见到34楼的爸爸,他当时就想到一定是夏天,不过私生子他顾长风可不这么认为,夏天可是他顾长风认定的儿子! 等把夏天接回顾家后,就公开夏天这个儿子的消息! “唔……”夏唯一迷糊中呜咽一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浑浑噩噩的还阵阵抽痛。顾长风听到动静,走回病床前,将手覆上夏唯一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但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了,看来药效正在发挥作用。 额头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夏唯一眨巴着眼睛,虚弱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长风坐在她旁边,“你病了,在医院。” “夏天呢?”她在医院,那夏天呢?不会被他带走了吧。 “在沙发上睡觉。”顾长风回答道。 夏唯一安心的放下心,大概也能猜到是顾长风送她来的医院,可是她却不想看到他,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可顾白的消失,就忍不住对他的厌恶。 顾长风看出了夏唯一的冷淡,正好夏天现在睡着,她也醒来了,他有必要进行今天找她的目的:“我要跟你做一次交易,我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交易?这个词还真够讽刺的,“如果你是为了夏天的事情,你大可以闭嘴了,我不会同意的。”夏唯一很快的就拒绝了,一点不给顾长风说下去的机会。 可顾长风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如果交易的好处是顾白呢?” 夏唯一不满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顾白的失踪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要着急,不过我知道他在哪里。”顿了顿,顾长风故意吊足了胃口,才接着说:“顾白被他的父母禁锢在了老宅里,与外界毫无联系,不过我相信二老这么做只是想要让他的儿子远离你吧。” 夏唯一听完垂下了眼睑,确实,她早就该想到的,顾白总说二老想要见她们,却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们,她也早该知道的,顾白说那么多话只是为了让她安心,她不过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妈妈,还拖着一个四岁的儿子,怎么可能配得上顾白呢? “不过我有办法让二老放出顾白,并且还无偿的将公司归还给顾白,并且以后再也不找顾白父母的麻烦!”顾长风说道。 夏唯一不置信的看着顾长风,他说出这么诱人的条件,到底有何用意?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换回夏天,让他回到顾家,做顾家的孩子,当顾氏的唯一继承人!”顾长风知道他这一生就只有夏天这么一个儿子,他会倾覆所有给予夏天最好的,将夏天培养成顾氏集团的接班人。 “不可能!”夏唯一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要让夏天做像他一样的男人,从小就接受严苛的继承人训练,那简直就是将夏天往火坑里推,她绝对不能毁掉夏天整个童年。 “你别这么快的拒绝,据我所知你的一切来源都是来自顾白,相当于顾白养了你们母子俩整整五年,现在顾白又失去了公司没有了来源,你以为你带着夏天就能生活下去吗?如果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可以给你一个亿,不仅归还顾白的公司,而且觉不干涉你的以后!当然,我可以允许你每年来看望一次夏天,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顾长风说出的条件绝对诱人,可夏唯一却越听越心寒,她一直以为顾长风虽然不是个好男人,但最起码懂得做一个好父亲! 现在口口声声的居然用钱来买儿子!真亏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这次的谈判最后以夏唯一的坚决,以失败告终。 顾长风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夏唯一在好好考虑考虑,并扔给了她一张名片告诉她如果考虑好了可以打这个电话给他,毕竟他说的条件对她来说绝对不亏。 顾长风走了,夏唯一心却慌了,顾长风的执着,她的力不从心,顾白的消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已经逃了两次了,她还能带着夏天再逃第三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