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年轻时总会遇到个把渣男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失魂落魄的李悦柔走在大街上,包里的手机唱着她最爱听的歌,她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请问你是谁?” “李悦柔,你好啊,我是周羽然,我只是出去实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趁虚而入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是林柏滥情时的玩物而已,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林柏是你这样的人能碰的么?告诉你,我有了他的孩子,六个月了,他爷爷快死了,临死之前就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曾孙,你跟林柏,根本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在医院,他就在我身边,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来市医院见证一下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她能听出来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得意的声音。 之后电话里便传来一阵厮打的声音,她听到了电话那头林柏歇斯底里地吼叫:“周羽然,你疯了是吧,李悦柔已经跟我分手了,你跟她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我都已经快不认识你了!” “好啊,林柏,你自己脱裤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个疯子,你不是挺快活的吗?怎么,下了床就不认识人了啊?你要道貌岸然到什么时候?学生会主席?我呸, 什么玩意儿!……”争吵还在继续,李悦柔默默挂上了电话,心里的委屈与愤怒感让她有些失控。 “为什么,是我被你抛弃?为什么你说的爱我,现在看起来都像是一句句苍白无力的谎言?为什么,你连离开我都显得如此理所当然?我李悦柔,对你林柏而言,究竟算什么?”她默默低头走着,眼泪弥漫了整个眼眶,她的世界在下雨,淅沥沥地将她浑身淋湿,她感觉到好冷,好冷,她看不清眼前周围世界的一切。 她好想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去,这种被遗弃的感觉,被玩弄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了,可是她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输了自己心爱的男人。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柏会背叛我!”她的心底在歇斯底里地咆哮。 李悦柔在心里一番疯狂挣扎之后突然抬头拼命地向前跑,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尖锐的汽笛声,还有刺耳的刹车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体剧烈地疼痛,她倒在地上看着鲜血一点点从身体里面流失,像极了玫瑰的颜色,热烈而且疯狂。 她感觉到力气正在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 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闭上了眼睛,然后她感觉自己在慢慢升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不清晰。 她听到了有人在哭,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听到了很多声音,可是她再也辨别不清,她就这样沉沉睡去,睡去……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一天会睁开自己的双眼,但是现实总是爱跟她开玩笑,就像她以为自己跟林柏可以厮守终身一样,却突然多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现在的现实就是,她的确睁开了双眼,而且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医院不该是这个样子啊!这床居然还是雕花的,被褥和床单居然是绣花的,跟家里那些印花的完全不一样,而且雕花的床上还有类似蚊帐的东西,上面也都还有不同的绣花,看起来好不精致,身为女孩子,第一眼看到这些东西都是喜欢的,她也不例外,她逐一摸起来,像是一个游客到了陌生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难道我没有死吗?”一连串的问号在她的脑海浮现。 突然,一个穿着很奇怪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捧着铜盆,大声叫道:“姑娘,您怎么起来了,快赶紧躺下,您前两天表演从舞台上摔下来,大夫说您必须要多休息几天,这脚可是您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掌柜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悦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姑娘大夫掌柜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转过头去看着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叫我姑娘?这是哪里?” 小姑娘看着她说:“姑娘,我是您的贴身丫头玉儿,您是我们乐伶坊的头牌乐红姑娘啊,难道从台上摔下来您把脑子也摔到了吗?您怎么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了呀?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女孩抬起手来,用袖口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听着这个名叫玉儿的小女孩的一番话,悦柔浑身一阵发紧,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今天当成愚人节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第二个就是,她穿越了。 她仔细看了看这里,还有小女孩眼里噙着的泪水,再回忆了一下自己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很快排除了第一种可能,没有谁会花这么大的心思来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而且她的朋友里面也没有谁会做这种事情,那现在的唯一可能就是,她已经穿越了,到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她开始触摸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完好无损,但是她记得自己是出了车祸的,为了那个叫林柏的男人。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男人的心,变得如此之快。 穿越前,她有一个性格外向开朗的爸爸,就职于省属艺术大学古典音乐系,妈妈是一个刻板的书法艺术工作者,酷爱书法艺术,她从小跟从父亲学习古典音乐,跟母亲学习写毛笔字,以及父亲学校的一位舞蹈造诣很高的岳老师学习舞蹈。 林柏是学校古典音乐系的系草,他爸爸是北京市一家很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妈妈也是一家品牌服装的设计师,刚刚从加拿大转回到国内两年,与他前女友分手快半年了。 她与他相识是在学生会迎新晚会上。 迎新晚会前一周,他打来电话,正在食堂吃饭的她看着陌生的号码,以为是自己刚认识的室友。她接听起来之后却传来一个温柔的男声。 他说:“你好李悦柔同学,我是学生会主席林柏,很冒昧地打扰你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今天找你是因为我翻看了一下我们学校今年的录取成绩,舞蹈系这届新生里面你的分数是最高的,我想代表学校邀请你做我们学校迎新生晚会的压轴舞蹈演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呢?” 她有点受宠若惊,林柏学长是她在进校之前学校论坛贴吧谈论最多的一个,她看过他的照片,他阳光帅气,五官俊朗有型,高高的个子,笑起来的样子像向日葵盛开,穿着干净的白T恤,理着干净的寸头,这是李悦柔对他所有的印象,但是他符合李悦柔喜欢的男孩子的所有标准,她才不会理会他代表的是谁呢,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后来林柏便约她见过几次面,商量了一下演出的事宜,每一次见到他,李悦柔的心都像是一杆失衡的天平,永远都在向他倾斜着,倾斜着……他笑的很迷人,像是一枚会熠熠发光的小太阳。李悦柔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男孩子,他干净帅气,爱笑而且绅士。 一周后,他让人送来舞蹈要用的服装,打电话让她去见化妆师。她记得那天她上台时的造型是敦煌壁画里面的飞天,飞天又号“香音女神”,那天的她,真的就像一个女神,至少台下男生的尖叫足以证明。 多年的舞蹈基础,加之以曼妙婀娜的身姿,她的这一段长绸舞,让人心醉神迷,舞台的灯光,音响师的配合,让台上正在旋转着的李悦柔看起来美轮美奂,长绸的柔和加以她的柔软,额上一抹朱红的点缀,女神的气质尽显,台下出奇地安静,大家的眼睛都像是粘在了她的身上,连林柏也不例外,他也被她所吸引。 她真的很美,不管是他了解的,还是正在等着被他了解的,一切,都让他有所憧憬。她还在旋转着,他的目光炽烈,她的柔和像一汪清水,注入了他那颗本以为不会再打开的心里。 走到后台,林柏为她送来了外套,他对悦柔说:“夜凉,当心冻着。” 她笑着,问道:“今天我的表现还好吧?” 他嘴角噙着笑,对她说道:“省艺考第一的水平能不好么?傻悦柔。”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悦柔的心像是乘上羽毛一样在半空飘飘然了,她脸红着,他转过身,悦柔忽然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 悦柔开口道:“林柏,我不想叫你学长,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我听别人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我就是忍不住去听,忍不住去人群之中寻找你的影子,有的时候就只是看着你的背影,我都觉得好开心,我确定我喜欢上你了,我确定!” 她感觉到他身体一阵僵直,他没有推开李悦柔,过了几分钟,他轻轻抚上了她的手,转过身来,抱着她,轻轻地。然后启唇说道:“你对我来讲也是特别的,你打开了我的心,我忍不住去看你的表情,忍不住也去猜测你在想什么,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悦柔。”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瞬间升上了天堂,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被林柏喜欢上了,真的,她被这个优秀的干净的男孩子喜欢上了,她松开他的怀抱兴奋地跳了起来。 悦柔努力维持着这段爱情,他总是对她笑着,温柔可爱,像每一部青春小说里面完美的男主角,接她送她,给她买最得她心礼物,照顾她到无微不至,而悦柔最喜欢他摆弄古典乐器的样子,认真而且迷人。 她憧憬着属于他们的未来,每一天都在幸福中苏醒。悦柔一直都坚定地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他的。” 直到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早晨,当她从晨曦中醒来,他打来了电话,悦柔亲昵地喊道:“柏,怎么了?想我了么?” 他支支吾吾半天对悦柔说道:“悦柔……羽然她回来找我了……她怀了我的孩子,六个月了,我不知道……分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现在她回来找我了,说孩子是我的……悦柔,对不起,悦柔……” 悦柔拿着电话,僵直着身体,突然觉得像是整个天压到自己的身上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眼泪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耻的小丑,自以为是地以为有了自己的爱情,但到头来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他们两个冷战之后用来缓冲的一个灰色地带。 她说:“林柏,分手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完之后她匆忙地挂上了电话。 她跑到了街上,她竟然完全失去了安全感,变成了一个可悲的第三者,她在街上徘徊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家,去找回她的安全感。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喂,请问你是谁?” “李悦柔,你好啊,我是周羽然,我只是出去实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趁虚而入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只是林柏滥情时的玩物而已,别太把自己当个东西,林柏是你这样的人能碰的么?告诉你,我有了他的孩子,六个月了,他爷爷快死了,临死之前就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曾孙,你跟林柏,根本什么都不是!我现在在医院,他就在我身边,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来市医院见证一下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眼泪,顺着她的脸滚落,一次比一次更加热烈滚烫,心,还在隐隐作痛,这是一段注定悲伤的爱情,是在她的青春里的烙印,但是注定会随着她的青春一并消失,一并沉寂在时间的洪流之中。 玉儿呼道:“姑娘,姑娘……” 第一卷 第二章 死了又活 她担心地说:“姑娘,您怎么了?快赶紧躺下,您前两天表演从舞台上摔下来,大夫说您必须要多休息几天,这脚可是您的命根子呀,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的,掌柜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悦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 现在她确定自己已经穿越了,在现代的她应该是出车祸死亡了,灵魂飘到了这里,跟这个悲剧的从舞台上跌下去的舞姬重叠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借尸还魂的穿越人。而她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悦柔说:“玉儿,把铜镜拿来。” 她必须要知道现在这个身体,所谓的乐红,究竟是什么样子,她还是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 当铜镜拿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惊呆了,也难怪她会借尸还魂到这个女子身上,自己跟她真的有种说不出的联系,她跟自己真的长得很像,站到地上,身材修长高挑,这也跟自己前世完全一模一样,连最擅长的技艺也是一样。 她让玉儿移走了铜镜,她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像所有穿越小说的女主角一样假装失忆了。 悦柔对玉儿说道:“好玉儿,我想我可能从台子上跌下来的时候跌到脑子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你不能对别人说,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你知道吗?” 这个单纯的孩子点头如捣蒜地说道:“姑娘,我是您从街上捡回来的,这条命本来就是姑娘的,别说不把您失忆这事说出去,就是让玉儿去死玉儿也心甘情愿。” 悦柔听着这样的话,作为现代人,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她暂时没有时间也没有必要去改变她这样的想法。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解开自己心里所有的谜团。 她说道:“玉儿, 现在我问什么你都别觉得惊讶,我问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好不好?” 她斩钉截铁地回到道:“好!” 这会儿她对这丫头就放心了。于是问道:“这是哪里?现在是何年何月,皇帝是谁?” 她看到玉儿身体震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 她对悦柔说道:“这里是祁国,现在是祁周皇五年,皇帝是祁周皇,祁靖天。” 听完这样的回答, 悦柔的脑子里又开始混乱了,祁周皇?不知道,难道是某个被淹没于史书中名不见经传的朝代,就是把皇帝的墓给掘出来也是无从考证的一个年代?算了,现在没空去想史学家应该去想的东西。 悦柔继续问到:“这个地方你说叫乐伶坊,这里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妓院?我又是谁?我怎么受伤的?” 玉儿答道:“姑娘,乐伶坊是我们国都最大的歌舞场,这里不是妓院,很多官家小姐也会到这里学习歌舞,而小姐您是我们乐伶坊的头牌,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少爷争相想要一睹风采的乐红姑娘,至于您受伤,是前日前往东王府表演时由于舞台不稳固所以您跌到地上晕迷了两天,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掌柜的还跑到东王府闹了好几次,东王杀了建台子的工匠,又赔给乐伶坊不少钱,这事才算了了。” 悦柔仔细一想,这个展柜的也真够黑的,出了事居然不是找医生诊治而是跑到东王府去大闹去要钱,听玉儿的说法,想来这乐红之前应该是一株不小的摇钱树,但是比起东王府的赔款,乐红的小命可能不值一提了,想想她还是自己还是多为自己将来打算,等到有足够的条件,必须脱离这个掌柜,不然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搞不好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 悦柔又继续问道:“玉儿你说国都的公子小姐为什么喜欢与我来往?我不就是一个舞姬么?” 玉儿捂嘴笑了一下,对她说道:“姑娘您舞技超群,不要说国都,就是放眼整个祁国可能都无人能够超越了,不管您跳什么,马上都能成为一种最流行的舞蹈,那些官家小姐每个月都要送多少银两来争着拜您为师,您都不屑一顾,有一些掌柜的不知道收了别人多少好处跑来您这里软磨硬泡您拗不过就答应了,官家少爷上门提亲的也不少,有的一掷千金只是想跟您喝一杯酒,您也总是不屑一顾,掌柜来劝您也总是笑着下逐客令,掌柜的一直都在帮您物色一户人家,让您去做妾,虽然这舞姬的身份不如官家小姐,不过好在我们乐伶坊也是个干净去处,进个王府做侧妃也是可以的,上个月您的好姐妹乐晴就嫁进了北王府,做了北王爷的侧妃。说起来,这个侧妃的位置本来该是您的,北王爷对您那是没得说的,偏偏这个乐晴就会使些阴谋诡计……” 悦柔没有听下去她说了些什么,自顾自问了一句:“东王?北王?” 玉儿那丫头机灵,赶紧对悦柔说:“可不是,咱这祁国可是咱们皇上和东南西北四王一起打下的啊,皇帝年轻有为,四王也是咱皇上的亲兄弟,一家人都是如猛虎一样的人,一口气吞并了这半壁江山。” 悦柔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跳着,想想自己这辈子可能也跟这皇帝扯不上什么关系,于是说:“玉儿,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她看了看悦柔的脸,微微笑笑,便福身告退了。 悦柔想了一下玉儿对她说的话,基本对自己附上身的这位小姐有了基本定义: 跟自己前世一样,是个靠舞蹈混的女子,不过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舞,能让整个国家都蔚然成风,清高而不愿与权贵来往,基本除了赚钱是足不出户的,可能性格还有一些孤僻,没什么朋友,就是在一起工作的同事还把墙角给挖了,估计也在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还好,李悦柔想,她是遗传了她那古怪老爸的基因的,以后的路走着或许还有得瞧。 还有,她感觉乐红这个名字也太风尘了,“既然现在我李悦柔借用了你的身体,那我也把我的名字借给你用吧,我在你的身体里醒了过来,那我就要在这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然后再想个办法拍拍屁股走人,把这里当成一个治疗情伤的地方也不错,至少,在这里,我应该不会再出车祸了吧!”她自言自语着,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就像是得逞了什么阴谋诡计一样嘿嘿笑着。 “呵呵……还有”,她眼睛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一扫,“掌柜的,咱们可能来日方长了……”她的嘴角,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第一卷 第三章 赎身 从清醒到现在,掌柜的来看过几次,一起跳舞的姐妹来看过几次,官宦人家公子小姐送来的补品塞满了悦柔的屋子,掌柜的来清空了几次搬进仓库,还是多不胜数,她看到姐妹们的眼光有羡慕也有嫉妒,不过这她也无话可说。 她现在享受的这一切, 都是这个名叫乐红的女子带来的,她想,“我是时候展露一下自己的拳脚了,既然她为我创造了这么好的基础条件我不用白不用啊,她跳什么都能成为一种时尚,那我学的东西都有用武之处了,虽然我学的是古典舞蹈,但是毕竟与中国古典舞蹈还是有所出入的,很多东西失传之后加上西方文化的进入,古典舞蹈被加入了很多种元素,在大学我还选修了街舞和其他的西方舞蹈,我想以后总会有用的吧,技多不压身,现在看起来老祖宗说过的话是没有错的。” 又休息了半个月,悦柔主动向掌柜的提出要重新登上舞台,她看着掌柜的嘴张成了“O”字形之后随即又笑得合不拢嘴。 他说道:“乐红啊,难得你主动提出要登台,我看啊,你这次是因祸得福,知道要为自己的前途谋划了,以前我可是怎么求你你都不愿意登台,难得上一次台还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你这样久了可不行啊, 看官们的记性和耐心都是有限的啊,你现在能懂得还为时不晚,我这就去为你安排。” 悦柔看着掌柜那张脸心里虽说有点厌恶,但是她还是笑着面对他,毕竟她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要靠他混饭吃,万一惹得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扔出去了,在这治安状况未知的地方她觉得自己还是作一个相对聪明的选择比较好。 她对掌柜的说道;“登台表演可以,但是跳什么舞, 用什么音乐和乐器我都要自己选,七天后登台,在此之前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 掌柜的嘴巴又张成了“O”字形。 “七天,我的姑奶奶,七天,我可是要吃饭的呀,你在我们乐伶坊也要吃饭啊,还有你的丫鬟玉儿是吧, 每个月跟你一起要用多少胭脂水粉和布料啊,不是我抠啊,我也有一家老小要养是吧,你能给我一条活路吗姑娘,提前一点吧,只要你提前上台,我肯定不念叨你。” 悦柔转过头望了望他, “行,觉得七天太长那我们就换成半个月吧,掌柜的我告诉你,这次表演之后我敢打赌国都将兴起一种新的舞蹈潮流,我需要时间准备,连乐器有的甚至你都没见过,衣服我也要重新做,掌柜的,你放心,我不是喜欢欠人情债的人,这几天的吃穿用度,你可以从我的积蓄里面去拿,我会派玉儿送给你,不过这次之后我要跟你划清界限,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掌柜的听完她这番话之后,如预料中一样,嘴巴张成了比前两次更加夸张的“O”字形,他说道:“乐红,你从小就在我乐伶坊,你是我花钱买回来,一年年一日日慢慢栽培出来的,你现在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吧?啊?!” 悦柔看着他的脸,心里涌动着说不出的厌恶,但是表面依旧平和:“掌柜的,当初您是什么价格把我买回来的,我现在把那些银两变成金子翻一百倍还给您,您看这笔买卖行不行?” 掌柜的习惯性地张着“O”字形嘴,在悦柔看来有些滑稽可笑。 他说道:“一百倍的金子?你乐红要真有那个本事现在还能继续在我乐伶坊么?你跳的那些舞也就糊弄糊弄没出过远门的人,我们乐伶坊的人谁不知道每一次你跳的舞都是我从连国花重金买回来的,你还真以为你自己长本事了,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是吧?”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悦柔更加坚定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打算,原来所谓原创的舞蹈不过是从别处买回来照着抄袭的,那看来这个乐红将来如果一旦被揭穿的话那下场可能也是就像现代那些抄袭的歌手和小说家一样,会被舆论批斗得体无完肤,像文革时期那些走资派似的。 悦柔转过头去,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掌柜的,你现在说什么我都能接受,但是我就问你一句,一百倍的金子,你是放还是不放我?” 掌柜的笑了,他说道:“我是生意人,当然爱钱?当初我从你那块饿死的爹妈手里把你买回来花了一百两银子,一百倍的黄金,可以,给我一万两黄金,我就让你走出乐伶坊从此不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这笔买卖你敢不敢做?” “有什么不敢,我们一言为定,七日后,乐伶坊大舞台见!对了,我还要对您说一句,从今以后我不叫乐红,我叫乐柔!” 第一卷 第四章 调戏 回到房里,玉儿对悦柔说道:“姑娘,一万两黄金,那可不是小数目啊,您小的时候掌柜也根本没有用那么多银两买您回来,十多年前那场饥荒,谁家都不想孩子跟着自己饿死,都到处去卖孩子,那个时候买一个孩子最多的二十两,少的几两银子,甚至有的白送人,掌柜的今天这样对您说,摆明了是不想放您走,您还硬要这样驳他面子,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那样的话,您现在是覆水难收了,一万两黄金,什么样的舞蹈,让人肯出一万两黄金的高价呢?” 悦柔嘴角噙着笑,没有对玉儿说话,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深知包装与宣传公关的重要性,酒香也怕巷子深,她深知其理。今天她跟掌柜的这番对话传出去之后肯定能勾起国都人的好奇心,大家肯定都愿意来凑这个热闹,而自己再作一点宣传炒作,搞一点噱头,赎身钱再怎么样也都是能赚足的了。 到了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自己的老爸老妈,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定为了这个不孝的女儿伤心死了吧! “林柏,我李悦柔会在这个没有你的地方活得更加精彩,我想我过得好,你也愿意看到的吧,我曾经那么爱你,你却不懂珍惜,我把生命都奉献给了这场悲伤的爱情,抛弃了自己的父母家庭,到了这个鬼地方,而你却在跟那个女人风流快活,如果我再过得不好,那不是遂了你们的心愿吗?”悦柔心里这样促狭地想着。 而现在的她则必须充分利用这七天的时间,好好准备这场表演,她前世学到的那些舞蹈到这里来希望能够得到用武之地,她必须去其他的地方看看现在舞蹈达到的水平,也要去选择一些为自己舞蹈伴奏的乐器。琵琶、筝、笛子这些在这里很容易找到,但是用来敲击鼓点所要用到的乐她只能想到架子鼓,但在这里很难实现,就算她能找到,那也没有人会敲,七天,她要做的东西有很多。 回到房里,她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她让玉儿帮自己找到几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她在设计自己舞蹈所需要的服装。 然后她再在另外一张纸上开始画着需要的鼓点乐器的模样,照着架子鼓的设计来进行,好在现在能随便地找到像鼓和锣这样的乐器,希望到时候能制作成为一个简单的架子鼓,再找一个平时在戏院敲鼓的师父来进行一点简单的指导,让他学会,这样总不至于太难的。 有这样的想法立即就开始实行了,悦柔让玉儿进房,把设计的图纸交给了她,让她去找一家成衣坊做这样的衣服。 她看到玉儿的嘴张成了跟掌柜的一样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她想着:你没见过,这就对了,要是这里的人都见过了,那我还拿什么做噱头。 悦柔告诉她:“你就招摇过市地去国都最好的成衣店,说这是乐伶坊的乐柔姑娘在登台的那天要用的衣服,但是叮嘱伙计图样不能外传,制作完成之后立即把图纸销毁掉。” 看到玉儿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有不解,有不可思议,也有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一句话:“姑娘,您变了。” 悦柔笑着望着她,对她说道:“是现在的我好,还是以前的我好?” 玉儿说道:“我觉得是现在的您好,爱说话也爱笑了,也知道为自己打算了。” 她笑着对玉儿说:“傻玉儿,快去吧,我交代的事,可都别给我忘了。” 玉儿点着头一路小跑出了乐伶坊,按照交代去了城里最好的成衣店“霓裳阁”。 等到玉儿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她,说:“姑娘,今天“霓裳阁”的掌柜说那样的衣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要做出来没有问题,他这话一出,“霓裳阁”的外面围了好多的人,都在讨论着究竟是什么样的衣服,竟然连天下间最好的最有见识的成衣铺掌柜都说闻所未闻,而且又听说是您要的,大家竟然在“霓裳阁”外面开了赌盘,打赌您跟掌柜的这个契约究竟能不能成功。” 悦柔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目的达到了,接下来就该去准备另一件东西了。 她让玉儿带自己来到国都最大的乐器行,这里乐器应有尽有,她一进门,远远看到的是一位偏偏公子正在独自抚琴,他像是没有看到悦柔似的,自顾自继续弹琴,看起来他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袭灰色长衫,做工精致,唇红齿白,手指纤长好看,但是一层薄薄的茧子,悦柔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喜爱弹琴的少年,再看看店里这应有尽有的古典乐器,从小跟爸爸在一起研究古典乐器的她一眼便看出这中间有不少是价值不菲的,可见这家伙也是个爱琴如痴的人。 店小二过来招呼了,但是正在弹琴的公子却突然停下了开口道:“这不是乐红姑娘吗,今天怎么有空亲自光临我这小店?” 听到他还叫自己乐红,心里还有一些不太舒服,但毕竟现在自己占用的是别人的躯体,等到有一天自己能超越她的时候,再让别人记住乐柔这个名字也不迟。 悦柔开口答道:“掌柜的,我今天所需要的乐器恐怕您这里没有。” 他突然站起来哈哈大笑起来:“虽说乐红姑娘你见多识广,但是说一件乐器,我这“伶人坊”没有,天下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站起来的他看起来个子十分高挑出众,而悦柔听他这样说,就觉得有戏了,能找到几个音色不同的鼓和锣,拜托这个人肯定没问题。 她把自己需要的告诉了这位面容姣好的公子,伸手把图纸交给他看了,不小心他们的指尖碰到了一起,悦柔的心跟着为之一震,她赶紧缩回自己的手,再抬头看那位公子,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图纸,脸色也似乎没有任何的改变,悦柔这才放心地收回眼神。 看着图纸的他表情看起来有点难以揣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问道:“姑娘几日内需要,谢某定当亲自送到。” 悦柔反问道:“不知谢掌柜需要多久?” 他笑着答道:“不出三日,定当送到。” 悦柔轻轻一蹙眉,他看到便问:“姑娘难道觉得太迟?” 她答道:“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与“乐伶坊”的掌柜有一个七日之约,希望谢掌柜能够倾尽全力帮助乐红,乐红请掌柜的一定要帮我两日之内准备好这个乐器,乐红定当感念谢掌柜的这份恩情。” 说完她福了福身子,他赶忙过来搀她,似乎觉得于理不合又将手缩了回去,一时间两人僵在原地,玉儿赶忙过来将她扶住。 起身时她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这才发现这个男子俊美的脸庞,小麦色的皮肤,清晰可见皮肤上面的细腻的纹路,高挺好看的鼻子,直挺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上一对像刀一般刚毅的眉,嘴角的弧度十分好看,不加修饰居然就能好看过自己在现代看到的许多男明星。 一瞬间悦柔竟有些失神,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位姓谢的掌柜,直到他尴尬地咳了几声,悦柔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道:“谢掌柜,乐红失态了。” 他脸红红地扭开去,背对着说道:“姑娘的要求,谢某定当办到,请姑娘回“乐伶坊”静候谢某音讯。” 说完之后悦柔领着玉儿告辞,径直回去“乐伶坊”。 第二天一早,悦柔梳洗完之后又带上了玉儿去了城里最大的戏园。 她要去找一位会敲鼓的师傅,等到谢掌柜那边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她必须赶紧训练出来一个鼓手。 她来戏园找到戏园的小厮,给了点打伤让他去请老板出来,说是乐红来拜访。过了很久,这位老板他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看着悦柔便笑了,“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乐红姑娘吗?今天怎么有空上这里来听戏,当初我郭某去乐伶坊的时候乐红姑娘可是闭门不见啊,而且前几日我郭某可是听说姑娘跟您的掌柜有一个七日之约,怎么不不去好好准备,倒是到我郭某的戏园子听戏来了?” 悦柔自然听出来了他话里的促狭跟打趣,而且仿佛这位掌柜与这个乐红还有些渊源,于是她很识趣地说道:“郭老板您的戏园子是我们国都数一数二的去处,今日我来当然是来跟郭老板戏园的众位前辈学习来的,我乐红在国都也只是一名舞姬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要说到名气,还是郭老板您是数一数二的。” 说完这些话,她便看到这位姓郭的老板脸上露出了很受用的笑容,看来这招拍马屁对他还是挺管用的。 悦柔告诉他自己需要一位有经验的打鼓师傅,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说是要把整个戏园最好的打鼓师傅给她,一定会让她大开眼界。 说完他就招手示意,一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开口道:“老板有何吩咐?” 郭老板说道;“去把秦唤云叫过来。” 小厮答是后便小跑着朝后台方向跑去,郭老板引悦柔主仆二人去了二楼雅座,问道:“不知乐红姑娘要这打鼓师傅做什么用?” 她答道:“乐红不太精通乐理,请一位打鼓师傅是为了教乐红一些打鼓手艺,让乐红能在与掌柜的那场赌盘中胜出有更大的胜算,我想这国都能让乐红在几日之内有大长进的也就是郭老板这园子了。” 郭老板一听更加乐不可支,他答道:“姑娘所言甚是,我这园子,别说国都,就是在整个祁国也都是响当当的,我敢说第二我看看谁敢说他是第一。” 话音刚落,小厮领着一名瘦高的穿着白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他个子高高的,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眸子澄澈清明。 玉儿看见来者,惊呼了一声,悦柔转过头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她,她低声说道:“姑娘,这是我们祁国的第一鼓手,秦唤云。是当朝乐工局一品主管大人秦晓之子,他不爱与官场的人打交道,于是在这位郭老板的戏园供职,以前都只是听说,没有多少人见过,没想到今日还能真正的在这里见到他,真是难得。” 说完,那秦公子已经走到悦柔主仆二人面前,拱了拱手算打了招呼,悦柔见他一身白衫,宛若谪仙般的人儿,干净清澈,抬眼间眉目含笑,真真比那画中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开口道:“听说今日有贵客, 郭老板平日不爱叨扰我的清静,今日居然为了这位贵客亲自派人来请,不知贵客是哪位?” 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悦柔竟有些醉了,声音沉如洪钟而又不失温文儒雅,语气间带着些试探与玩味,竟让人有些沉醉。 不过悦柔很快回过神来,低头绕着自己的手指头,这样的帅哥真是人间少有,昨天见到的谢掌柜跟现在眼前的秦唤云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身上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走到郭老板身边坐下,端着茶细细品起来,那样子真像极了仙子,优雅魅惑。悦柔不敢抬头去看,生怕被那张诱惑人的脸给吸引了去,可那人却偏偏不知死活地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像是在打量,又像是想把人给吸进那魅惑人的眸子里去。 悦柔的心砰砰直跳,腹诽着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没看到我脸红了吗?还看,还看,能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是吧?” 他好像听到了她的腹诽似的,移开了他的眼光,优雅地将茶杯放回桌上,又再次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位姑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非是长宁街上那家“乐伶坊”的乐红姑娘?” 而悦柔也淡淡地开口答道:“正是。”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乐红姑娘今日到这戏园让郭老板找我不是所为何事,竟要亲自到访?这祁都的人都知道,姑娘可是最讨厌与人打交道的了,莫不是我秦某人的名声太过于壮大竟惹得姑娘芳心暗许?” 她想,肯定是自己刚才低头脸红绕手指头的动作让这家伙给看了去,这会子竟说出这些轻浮打趣的话来,真是后悔来这里,见到这个名叫秦唤云的坏蛋!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这样红果果的调戏,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呢,不过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秦唤云是吧,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收拾你的,你给我等着!”悦柔这样小心眼地想着。 她开口回道:“秦公子名噪天下,又怎会缺少姑娘爱慕,也许有些芳心暗许您都还不知道呢,乐红自是不敢,还请公子莫要打趣乐红。” 秦唤云不像郭老板那么好对付,他好像一眼就看出了悦柔心里在想什么,一下子就听出了她话里面刻意的奉承,一般姑娘被他这么一说肯定心里都小鹿乱撞了,偏偏今天在他面前的这个国都第一舞姬不吃这套,还拼了命把他往外推,听起来话像是在奉承,实际上却是在划清界限。 秦唤云玩味地笑了,心里想着,这乐红倒挺有意思,之前自己三番四次去“乐伶坊”看她跳舞,她都推三阻四,吊足了他们这些做观众的胃口,有时是连掌柜的面子都不给,经常让去的客人败兴而归,也很少露面,而今天却亲自找到这戏园,还要这戏园最好的打鼓师傅,还真是让人忍不住对她有了些兴趣。 忍不住,秦唤云又打量了这个女子一回,只见她眉目如画,唇若朱砂,不点自红,像樱桃一样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肌肤胜雪,脸蛋上红扑扑的像是初秋将熟未熟的苹果,一身鹅黄色小衣裹着纤瘦的身体,看起来如弱柳扶风,腰肢纤细,身材高挑,回望她的眼睛,大大的又似水般干净,清澈见底,不含任何杂质,像婴儿般无害,单纯。不过秦唤云立刻收起了自己的眼光,怕被她发现这不同寻常的打量。 悦柔又与郭掌柜和秦唤云闲话了一会儿,都是拍郭掌柜和秦唤云马屁的话,郭掌柜自然是很受用,那秦唤云让人感觉阴晴不定,但脸上却始终都挂着一丝无法挑剔的完美笑容。 悦柔想着,以后要是谁找到这样的老公,怕是要憋屈死了,明明惹得你特别难受,但是你硬是找不到他身上的一丝错处,不过这都不是她应该担心的问题,因为她跟这秦唤云八竿子打不着,等到几日后跟掌柜的这盘赌约结束之后就让他结账走人! 第一卷 第五章 少东家 又一天过去了,“伶人坊”的谢掌柜亲自带着悦柔她要的简易“架子鼓”来了,从他的表情她能看出他很疑惑,不过她还是小有一些成就感的,毕竟让这天下第一乐器行的“伶人坊”老板刮目相看的乐器也定然会再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悦柔开口道:“谢掌柜亲自送我要的东西过来,乐柔深表感激,等一下我让玉儿将之前商讨好的乐器钱付给掌柜。” 谢掌柜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随即问道:“乐红姑娘何故自称乐柔?” 她抿嘴一笑,答道:“难道乐柔不好么?” 听悦柔这么说,他也附和着说道:“乐柔这名字,更加符合你的气韵,乐红这个名字太过风尘了,以前在下无缘与你说话,只是远远地观赏过你的舞姿,便觉得你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虽说你跳的舞都来自连国,但是你跳着却另有一番风味。” 听着一个大帅哥夸奖自己超凡脱俗,而且这个帅哥还是天下第一乐器行见多识广的掌柜,她的心中一阵窃喜。 “不过他印象中的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而不是我李悦柔,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记住我李悦柔的舞姿!”心里这样想着。 悦柔道谢着说:“公子您过奖了,乐柔不过一介舞姬,不敢自称超凡脱俗。” 这位谢掌柜却开口说道:“舞姬又如何,这“乐伶坊”并不是什么烟花之地,多聚集的也都是文人雅士,若乐柔不嫌弃,我谢凌愿与乐柔做个朋友.” 她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想,初来乍到,有个送上门给我傍的大腿不傍白不傍,大树底下好乘凉,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心里打这样的小算盘应该不算过分吧。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早就笑开了花,随即迎了上去,“承蒙谢公子抬爱,乐柔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看着他,他也笑了, 吩咐玉儿去取了酒,与他喝过几杯之后玉儿进来通报,说是霓裳阁那边的东家来了,衣服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谢凌听了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让玉儿送他出门,他也婉言谢绝了,自己一个人走出了乐伶坊。 悦柔问玉儿:“霓裳阁的掌柜不是说做那个衣服没有问题吗,怎么今天东家都来了?这少东家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玉儿说道:“霓裳阁的老东家去年过世了,现在霓裳阁的少东家用了一年的时间把霓裳阁拓展了整整十倍,变成了全国最大的成衣铺,但是据说这位少东家并不轻易见人,除非是特别棘手的东西,但是这样的东西做成衣的人都知道,非常难遇到,不过那天掌柜的都许诺定然能够做得出来,那玉儿也不知道今日少东家前来所为何事了。” 她又说道:“以不变应万变吧,顾客就是上帝,难道他还来吃了我不成。” 看到玉儿疑惑的眼神:“顾客?上帝……” 她抿嘴笑了一下,“傻玉儿,快去请人进来呀!” 玉儿那丫头就像恍然大悟一样飞快跑了出去,不一会,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大概二十岁的年纪,淡紫色的衣服上绣着细致的暗纹,走动起来如同水波一样波光粼粼,腰间一根银色的粗腰带,上面用金丝绣着仙鹤的样子,束发用的头冠上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碧玉,低调但极尽奢华之能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对凌厉如鹰的眼睛,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公子的风范,皮肤白皙但透着健康的红晕,嘴唇薄而红,嘴角一直噙着笑,看来来迷人至极。 悦柔招呼他坐下之后让玉儿去沏茶,他先开口道:“今日前来叨扰姑娘多有冒犯,但是蒋某有对于姑娘的衣服设计有很多的不解,所以今日前来,希望姑娘赐教!” 悦柔心里想着,“对这衣服的不解,也是理所应当,我来自现代,在这古人眼里,这样的衣服再怎么也算得上是标新立异了。” 心里是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公子抬举小女子了,我只是一介舞姬,身份低微,不敢当公子一句赐教,公子有什么疑问乐柔定当一一答复。” 而悦柔说着话这位少东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直盯着她看,仿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而乐柔不知道,此时的蒋运尘已经将她打量了一遍,并在心中暗暗说着,“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奇了,往日跳着连国来的舞蹈,我不屑来看,都是糊弄一些无知市井之徒, 而如今却给我这样的衣服样子,纵使是我走遍了这整个华夏大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衣物,看来这乐伶坊的乐红也并非浪得虚名,而她却自称乐柔,这女子倒是愈发有趣了。” 这时乐柔看着这位少东家, 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样的男子,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吧,精明强悍,年少有为,行为稳重,但是为何此时却又这样直勾勾看着自己,仿佛要把人看穿一般。于是乐柔清咳了一声,蒋运尘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了出来。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成衣设计的事,蒋运尘起身告辞:“今日太过冒昧, 他日再登门谢罪,愿姑娘别嫌蒋某扰了姑娘清静。” 乐柔轻声道:“只愿公子不嫌弃乐柔 招呼怠慢,乐柔随时恭候公子大驾。”说完这句,这位少东家便拱手告辞了。 待这位少东家离去之后,悦柔让玉儿去捎信给戏园那边,请秦唤云过来。约摸过了十分钟,悦柔看着玉儿领着那个嘴角含着邪邪笑意的秦唤云走了进来。 他上来便说道:“才两日不见,乐红就这般想念在下,竟让贴身丫鬟亲自来请,令在下受宠若惊啊。”说完这句话,悦柔看到秦唤云那个家伙嘴角又弯起一丝狡黠的弧度。 “公子又在打趣乐红了。”悦柔此时心里已经把这个家伙骂了千百遍,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他,非把这厮给踢出去不可。 “好了,今天请在下前来,肯定不是为了闲话,姑娘有什么但说无妨。”秦唤云依旧满面春风,但是怎么看怎么邪气。 “伶人坊那边的乐器已经送过来了,今日请公子前来,是想让公子看看能不能演奏这个乐器。”悦柔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等着看这家伙的笑话。 她领秦唤云到了那个“架子鼓”的旁边,果然看到秦唤云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她心里开心极了,心里想着“让你打趣我,这下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看我今天不让你丢了这天下第一鼓手的帽子。” “不瞒姑娘,在下并未见过这种乐器,虽然它都是鼓和锣组成,但是仿佛有一种排列规律,而且从鼓的大小和鼓皮的厚薄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不同的音色与音高,恕在下才疏学浅,要向姑娘讨教了。” 其实此时秦唤云的心里在想,这乐红倒是奇了,怎的能想到把不同的鼓给叠到一起,排列出这样的一个阵列,鼓还是鼓,锣还是锣,但是却组成了一个新的东西。这样想着,他对这件乐器,还有乐红本身,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心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看着秦唤云一脸的疑惑,悦柔心里有一种成就感,“架子鼓”虽然不属于古典乐器,但是她在选修课上也学到了,要耍两招糊弄糊弄这个家伙也挺容易的。 于是,她拿起伶人坊送过来的按照她的图样制作的鼓槌,随便敲了一个简易的鼓点,手脚并用的模样引得秦唤云啧啧称奇,悦柔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怎么样,秦公子,您会了吗?”悦柔问道。 “姑娘,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姑娘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秦某甘拜下风,请姑娘收秦某为徒。”边说还边拱手弯腰,向悦柔行了一个礼。 祁国的第一鼓手秦唤云要拜师了,此时在旁边的玉儿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李悦柔。而李悦柔现在的心情就是,膨胀,膨胀,无比地膨胀啊,虚荣心与自信都在极度满足的土壤里慢慢滋长着。 “公子不必客气,本来请公子来就是想请公子帮悦柔演奏这种鼓,悦柔不敢当公子一句师父。”悦柔这会儿心里有种收拾了秦唤云这个家伙的感觉,表面上却跟他客套着。 “姑娘,秦某定当尽心为姑娘表演演奏,并且可以分文不取,只要姑娘能教会在下使用这种乐器。”秦唤云果然是一个好学的好孩子,这么快就被李悦柔给收买了。 “好吧,一言为定。”李悦柔要想办法赎身,钱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能少花的就少花,能不花的就不花。 现在有一个送上门的劳动力,自己不用白不用,“架子鼓”这玩意儿,虽然自己不精通,但是教这家伙简易的鼓点还是没问题的。这样盘算着,她心里又乐开了花,而一旁的秦唤云,看着这家伙时而皱眉时而自顾自傻笑的样子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道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看起来怪吓人的……”秦唤云心想。 第一卷 第六章 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自从李悦柔收了这个秦唤云之后,她渐渐感觉到有一点后悔了,虽然自己是出了一口之前被他轻薄语言调戏了一下吃了一点小亏之后的恶气,但是她现在觉得,她宁愿受着那口恶气。 秦唤云还真的是当之无愧李悦柔对他邪气公子的印象,自从答应帮自己在契约那日表演演奏“架子鼓”之后,那厮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李悦柔,有的时候悦柔正在排舞,就见到一个脑袋突然从柱子那里,或者突然从门框那里钻出来,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仿佛是个灵异的鬼魂一样,而且还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站到她面前,说一声“师父早!” 他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好宝宝,一个乖徒弟,但是你就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可爱,李悦柔感觉到了自己惹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偏偏这个家伙还不觉得他自己烦人,偶尔还卖一下萌,装一下可爱,长长的睫毛还忽闪忽闪的,让你感觉他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宝宝,可惜,他这样子,也就骗骗那些不了解他的人吧。 “我再说一遍,让你敲到每个鼓的中间!”李悦柔痛苦地咆哮着,这个家伙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惩罚她的,一定是! “可是师父,唤云觉得这个音敲在边上好听一些,不信你听。” 他还很认真地去敲了一下鼓边,然后侧着耳朵去听了一下,然后表情十分笃定地说,“师父,其实鼓的优点就在于它不同的位置所发出的不同的声音,还有敲击时候的节奏给观众和敲鼓的那个人的震撼……” 秦唤云还在不停地跟李悦柔讲着他的击鼓观,李悦柔终于崩溃了。 “秦唤云,你自己玩儿去吧,我不干了!”李悦柔爆发了。 “师父莫怪,徒儿只是随便发表了一下愚见。”又装无辜…… “拜托,只有两天我就要去实现跟掌柜的这个承诺了,你能不能走点心啊我的秦大公子。”怒气缓和一点了,“注意你的风度李悦柔,风度,风度,不要跟这个家伙一般见识。”她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 “是,师父。”秦唤云这个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听话的模样,但是李悦柔知道,这个家伙过不了一刻钟,马上就会继续捣蛋。 “好了,刚才教你那个鼓点是我上台的时候要用的,你给我死死的记住,你要是给我捅了篓子,我。。。”突然李悦柔想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是的,师父,徒儿明白,徒儿一定尽心尽力。” 这个欠揍的秦唤云,果然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每天净知道惹事,头都让他给烦炸了。 “姑娘,传言中秦公子可是寡言少语,玉儿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以前随姑娘远远看了一眼,他也不爱跟人打交道,怎么这两天看起来,好像完全跟传言中的不一样呢。”玉儿有些郁闷地说道。 “傻玉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都不认识他,现在算认识了,领教了吧?”李悦柔说教一样教训着玉儿,一边又转过头看了秦唤云那个方向一眼,叹了一口气,又送了他一个卫生球眼。 惹上这个灾星,果然是倒霉,不过好在自己跟他只需要再相处这最后两天,然后就各奔东西了,这个免费的劳动力,用过了,就该丢回去了,免得在这里碍着自己的眼睛。 “师父啊!师父!你在哪里啊,下面的大鼓槌坏了啊,师父,师父!”秦唤云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李悦柔感觉这个家伙都快烦死了,现在的她正在房间里面专心制作她的演出贵宾席的门票,上面还有独家的防伪标签,虽然她已经跟玉儿解释过很多遍了,但是玉儿始终不懂这种门票到时候应该怎么用,以前在乐伶坊看官们以前都是付钱就进来看了,李悦柔这次非说要把这种什么叫做门票的东西卖出去,而且卖的还非常少,刚好够二楼那些个包间数的。玉儿不明白,李悦柔就让她去忙自己的,仿佛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是秦唤云那种德行的,就知道添乱。 “姑娘,霓裳阁那边的人来了,把姑娘要的衣服送过来了,是少东家亲自来的。”玉儿来报。 “好的,玉儿我知道了,请蒋公子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玉儿领进来一个偏偏公子,只见他如几日前神采依旧,但是今日却多了一些疲乏,身上淡蓝的衣衫比之上次稍显简单,但是上面烫金的工艺却非同一般,腰间佩戴的碧玉颜色通透,配上金黄色的流苏与烫金衣服的颜色相得益彰,束发的冠上一颗碧如湖水的美玉,悦柔不识货,但一见便知不是凡品,他浑身上下,闪耀出一中低调但是奢华的光芒,跟上次的感觉一样。 “姑娘,蒋某又来叨扰了。”蒋运尘拱手作揖道。 “哪里,倒是劳烦公子亲自为悦柔送衣服来了。”悦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蒋某很是期待姑娘两日后在乐伶坊的表演。”蒋运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看蒋公子是期待悦柔穿上这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衣服时的效果吧。”李悦柔像看出了蒋运尘的心思一般。 “呵呵,姑娘,不瞒姑娘,在下虽然很期待见到姑娘穿上我霓裳阁的衣服站到国都最大舞台上时候的盛况,不过也更加期待这一次姑娘跳的舞蹈。”蒋运尘兴致勃勃地说道。 “公子,莫要抱有太大希望,也许悦柔会让公子失望的。” “我有感觉,不会的。运尘看人,向来不错。” 李悦柔有些不好意思了,再这样客套先去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做作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打了一个机灵。 “对了,蒋公子,这衣服的钱我还没送给柜上呢,既然公子亲自前来,那衣服的钱就直接交给公子了吧,也免得玉儿再去跑一趟。”悦柔说道。 “呵呵,既然今天我已经来了,那自然是没有打算再取姑娘一文钱,就当做蒋某认识姑娘的见面礼了,只愿姑娘不要嫌蒋某小气才好,只是蒋某也不知道姑娘这次舞蹈还需要什么特别的配饰,否则蒋某一定一并送到了。”蒋运尘笑着回答道。 的确,蒋运尘虽说是个生意人,但是身上依然是有一种脱俗的气质,完全不像这乐伶坊掌柜的那样浑身充满了铜臭味,李悦柔突然感觉,自己或许能跟面前的这位蒋公子成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这样想来,悦柔就对蒋公子说道:“等到表演的那天,我一定会为你的成衣坊做一个很大的广告,让你的成衣坊更加名声显赫。”李悦柔像保证一样对蒋运尘说道。 “广告?那是什么?”蒋运尘一脑袋的问号。 “简单的说,就是你有一件东西想要卖出去,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但是你要想办法让别人知道,你要利用这样的一个渠道告诉别人,你想要卖出去的是什么,是不是别人所需要的,而且不仅要让别人知道你卖什么,最好是记住你,这样将来你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做了。”李悦柔耐心地解释着。 “哦!原来这就叫广告啊,听起来很不错,多谢姑娘的提点了,那等到姑娘登台的那一天,一定要帮我做个广告啊。” “那是必须的。”李悦柔特别耿直地答应着。 “不知蒋某是否能与姑娘交个朋友。”蒋运尘试探着问李悦柔。 “可以啊,蒋公子都送了我见面礼了,我也应该回赠公子一点什么才对。这样才算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吧。”悦柔说完挠了挠头。顺势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门票。 “公子,悦柔现在身无长物,就这个东西也许还值钱点,你别看它是张小纸片,也许从今天下午到后天,它就身价倍增了。你拿着这个,我表演的那天,你不用付一文钱, 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说完悦柔自信地笑着,看着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许多的蒋运尘。 “蒋某谢过姑娘。”蒋运尘拿着门票,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悦柔,但是知书识礼的他, 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对李悦柔表示了感谢。 “姑娘还要准备两日后的演出,蒋某就不做打扰,改日再来看望姑娘,告辞。” “公子慢走。” 送走了蒋运尘,她开始交代玉儿怎么把门票的价格给提上去,教她怎么去市场把价格给往上抬。 玉儿脑子笨,半天都教不会,终于,李悦柔再次崩溃了。 “玉儿啊玉儿,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关键时候反而这么笨了呢,一个秦唤云不够,现在连你也跟着他一起傻了是吧。”李悦柔明明在教训玉儿,却偏偏连累了一个躺着也中枪的秦唤云。 秦唤云不干了,远远地就喊道,“师父,徒儿不是笨,这叫钻研,钻研就是做学问,做学问就是要刨根问底。”秦唤云还在那边继续地唧唧歪歪。 突然,鼓不响了,悦柔刚刚想抬头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就看见了秦唤云那个家伙又像幽灵一样飘到她面前了,一不小心,撞进了他幽深魅惑的眸子,“师父,你用这种眼神看唤云唤云会不好意思的。”秦唤云又换上了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秦唤云,你给我闭嘴。”李悦柔是在忍受不了这个恶魔了。 “哦,师父,可是在我闭嘴之前我想说,你刚才交代玉儿的事我好像明白怎么做。”然后他没声了。 “哦?你懂怎么做吗?你的笨蛋脑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够用了啊?鼓学会了吗?怎么还想把玉儿的活也一起拦下来了啊?”李悦柔变现出了一副对他极端不相信的样子。 按理说,这个家伙应该噼里啪啦一阵反抗,然后啰啰嗦嗦一大堆啊,怎么这会儿需要反应的时候倒是一句话没有了啊? “喂,你在搞什么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秦唤云用手指了指李悦柔,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这会儿倒是听话了,该听我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听了,好了,准你说话了。” “谢师父恩典,其实师父教我的那个鼓点我早就学会了,我只是想跟师父再多点时间独处,所以假装不会的,还有啊,师父,你刚才说的那个门票的运作方式,跟这边开黑赌场的差不多,我有信心可以搞定,你就等着我拿钱回来给你吧,保证你还没有开始表演之前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秦唤云好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李悦柔却像活活吞下了一坨大便一样,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后面的话还能听,前面半句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他做事向来都这样,自己应该习惯了才对。 “好了,既然你懂,那这些票就交给你,没赚到你说的盆满钵满,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李悦柔恶狠狠地威胁着。 “遵师父命。”像个小太监一样高唱完这一声,秦唤云又以幽灵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眼中。 没过多久,果然传来了门票价格疯涨的消息,看来自己公关和宣传做的很到位嘛,李悦柔这样想着,还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脑袋瓜子。 “前面何事喧哗?”一辆豪华的马车里面有一个浑厚的男声问道。 “奴才马上去探。” 一会儿,探听的人回来了。 “主子,是乐伶坊的舞姬乐红姑娘与她掌柜的七日契约的一个舞蹈表演,这条街上的人都在争着买一张乐红姑娘表演时进场用的门票,现在是一票难求啊,价格还在蹭蹭往上涨呢。” “哦?门票?有点意思,前几日听小北说过这事,官家,去给弄一张门票吧,改日我带着小北一块儿看看这轰动了这个国都的舞蹈表演。” “奴才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去买门票的人就回来报信了,“主子,花了三百两的金子,才拿到一张。 马车里的人拿着这张门票,看着上面有一个独特的跳着舞的小姑娘,有点玩味地笑了笑,“门票,这舞姬乐红,有点意思,两天后见,朕要亲自去看看,北王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们还是继续在讨论着门票的事情。更多的消费不起门票但是还想去看表演的人就到处去打听当天进场需要多少钱,然后再盘算一下是不是值得,然后再算算自己在霓裳阁门口开的那个赌盘里面能赢多少钱,最近国都的人,似乎都在为这个叫做乐红的舞姬疯狂着,着迷着。 “师父,我回来了。”秦唤云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怎么这么快啊?门票呢?”悦柔问道。 “都卖出去了啊。” “都卖了?那么快?”悦柔有点吃惊,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速度。 “是的,有的我卖出去然后再买回来,然后再倒卖,中间也赚了不少的差价,师父,我是不是很聪明。” “那也是我提点得当。”悦柔有点骄傲地说着。 “师父,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这些有钱人的钱不拿白不拿,等本姑娘恢复自由身的时候再去向广大的人民群众谢罪吧。”悦柔说道。 “嘿嘿,人民群众,师父,你可真会造词。”现在在她面前秦唤云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小孩子。 “赚了多少钱?”李悦柔轻声问道。 “四千二百两黄金了。” “这么多了啊!” “师父教导有方。” “钱呢?” “存进钱庄了,那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我去钱庄的时候,还好老板认识我,不然我就会被官差给抓走了,那么多的钱,有的小钱庄开一辈子都没见过。” 这师徒俩跟做贼似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玉儿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走过,时而能听到这师徒俩发出一阵夸张的奸笑声,听起来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的都不是骗人的话。 “这师徒俩。。。唉。。。”玉儿叹道,然后端着东西走了开去。 继续嘀咕中。。。 “哈哈哈哈,秦唤云,你师父我没看错你,你简直就是个天才!”李悦柔奸笑着说,一副贼贼的眼光瞟着秦唤云。 “师父,都是您带领得当啊。”秦唤云挑着一条眉毛得意地回答道,温柔邪气的俊脸此刻又蒙上了一层奸诈的笑。 持续嘀咕中。。。 唉,这师徒俩看起来,还真的是相得益彰。 第一卷 第七章 你现在还是我的人 终于是万事俱备,现在只欠东风了,李悦柔感觉自己这次一定可以办得很好,门票的事交给秦唤云那个小子,办的也是出其意料地好。 “玉儿,你带人跟掌柜的说说,看看能不能找人把这里的会场布置一下,我现在开始要去换装了,会场的是事情我就都交给你了,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是,姑娘,玉儿不会的,玉儿一定谨遵姑娘吩咐。” “恩,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话就问问秦公子,他会告诉你的。” “好,但是,姑娘你不需要玉儿去帮你梳妆吗?” “不用不用,你把这里弄好我就非常感谢你了。”果然现在李悦柔看着玉儿还是像瘟神似的。 只见今日,整个乐伶坊的人都忙进忙出,大家都在为这次的契约之战准备着,乐伶坊的外面早就围满了人,等着一开门他们就赶紧进去,今天的这场赌,大家可都是下了血本的。 “秦公子,你说,姑娘这次有没有把握赢啊?”玉儿有点不自信了。 “呵呵……以我对师傅的了解,她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唉,可是我看到姑娘的样子,真的很怕,毕竟是一万两黄金,如果赚不到的话,那姑娘就要一直被这乐伶坊给囚禁起来了。” “呵呵……师父是个聪明人,玉儿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秦唤云在的吗?”秦唤云也发现了,自己仿佛是在认识了乐柔之后就变得话越来越多了。 忙活了一天,在外面排队的人也等了一天,天空刚刚撒上一抹晚霞,乐伶坊就开门了,这是应乐柔的要求,在晚上开始,这样才能突出灯光的魅力。 “快放我们进去,我们都是开了赌盘的人。” “快放我们进去,我们有钱。” “放我们进去,我们有门票。” 还没有开始,乐伶坊的门口就已经涌来了很多几日想要来这里一睹第一舞姬风姿的人,这其中也不乏公子小姐,大家都在乐伶坊的门口吵吵嚷嚷。 终于到了乐柔吩咐的时间,她也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玉儿说“大家可以进来了,几日进场每人五两金子,早进有座,后进无座,请大家抓紧时间。” 听到这句话的人们,有的开始疯狂往里面挤,而有的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毕竟五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 秦唤云看到这个情况站出来了,“各位,今天我秦唤云也来帮助乐红姑娘了,大家花这五两金子不仅能看到乐红跳舞,还能听到我秦某人的秘密乐器演奏,这钱可是花的值得啊!” 秦唤云这样说,又制造了新一轮的看点,“秦公子你今天也在这里帮乐红姑娘演奏吗?那我们一定要进去看啊!” “公子,秘密乐器,那是什么啊?”底下有些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不过秦唤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少女李悦柔的徒弟,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把李悦柔那套宣传公关可是学的淋漓尽致了,“各位,恕秦某现在不便透露,大家要是好奇的话,欢迎到乐伶坊观赏。” “秦公子和乐红姑娘都是这国都难得露一次面的人啊,而且这乐红姑娘今日竟然能让秦公子亲自到这里替她守着门,也算是一名奇女子了啊!” 人群中,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玉儿发现自己带的钱袋已经不够用了,根本就装不下这些钱,旁边的掌柜也是喜乐参半,他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不过看着这样的情况,估计这乐柔今天一天的进账都快赶上乐伶坊一个月的收入了,他也不得不感叹,这个乐柔从醒来以后不仅性格大变,而且也非常有生意头脑了。 “各位看官,大家不要挤不要挤,等一下都会有位子的,我乐伶坊的老板亲自去帮大家安排。”当然了,五两金子的进门费,他可从来都不敢要那么高,平时五两银子别人都嫌多了,除非是乐红登台,能收到十两银子,但是今天,这场面红火的程度,这个价格并不过分。 这个时候在房间换装的李悦柔听着楼下的盛况,偷偷打开了窗户看了一眼:“啧啧……完全是开演唱会的感觉啊,难怪明星都喜欢开演唱会,这种众星捧月一般的感觉,没想到有一天我李悦柔也可以享受到。”她边说边自己捂着嘴偷偷地笑。 “但愿秦唤云那个家伙别给我出什么岔子才好,架子鼓可是我最担心的乐器!”她又在暗暗担心着秦唤云。 终于到了黄昏,天色暗了下来,丫头们按照吩咐,点了灯笼,但在灯笼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纸糊起来,天一暗,人们就看到了舞台如同仙境一般流光溢彩。 这时候,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驶了过来,“在下蒋运尘,是受到乐红姑娘的邀请, 来看她的表演。”蒋运尘彬彬有礼,玉儿看着他,认出了这就是来找过悦柔两次的蒋运尘,她还是照旧撕开了门票上面的那个舞姬模样的小人,里面是李悦柔写上去的一串数字,悦柔跟她解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说叫什么“防伪码”,但玉儿还是不懂,只是记住了这个东西怎么验证真假,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只需要按照最初给的一份数字单对照就行了。 “公子,您的门票是真的,请进,里面会有丫鬟带您去二楼的包间,姑娘给您留的是正对舞台最好的一间。”玉儿说道,一遍招呼着丫鬟领蒋运尘和他同行的人上去。 “哦?乐红姑娘有心了,请代替秦某感谢乐红姑娘。” “公子客气,请进。”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而且这两马车看起来竟然比蒋运尘的还要奢侈,不过玉儿也算是在乐伶坊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一个尖细嗓音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们有这个”,说完拿出了门票,玉儿照例检查了,说“你们可以进去了,会有丫鬟领你们上楼的。” 说完,那个男子回到马车边上,伸手打起马车帘子,只见车上走下来两名年轻男子,两个都是个子高挑,但是他们脸上仿佛都没有一丝的表情。 “真好看啊!”玉儿情不自禁地轻轻发出了一句感叹。 而对面的两个男子却仿佛周围都没有人一样,径直走了过来,只见这二人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袍,但是看起来用料不凡,走起路来仿佛在夜色中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华贵之气扑面而来,只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突然开口道:“小北,快点,你不是急着见你的梦中情人吗?”说完嘴角浮现一丝邪魅的笑容,仿佛是让这晚间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颜色。 “哥哥,我不急于这一时。”后面这名被唤作小北的男子,他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身穿水墨色衣服,头戴一片毡巾,生得风流韵致,看起来倒是更像个才子。 玉儿在原地愣了一会,打量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叫丫鬟领人上楼,“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啊,原本以为像谢凌公子,蒋运尘公子和秦唤云那样的在国都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了,今天看着二位,怕是以前那些公子,都要被比得失了颜色了。” 进了乐伶坊,大家都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楼下已经人满为患,但是门口还是不停有人想要进去的。 “大家请稍安勿躁,我们乐红姑娘马上就要登台了,请大家稍等,请大家稍等。”掌柜的在台上安抚着观众的情绪,一边派人去催悦柔。 “我知道了,告诉掌柜的,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现在可不是急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让掌柜的安排别的姑娘们献艺,今天人这么多,想出名的姑娘可以趁现在上去展露一下了。” “姐姐还真是个大方的人。”看得出来,来叫她的,也是一个在乐伶坊想要出头的小舞姬。悦柔轻轻一笑,继续梳妆。 下面一派热闹气象,不一会,就传来了阵阵叫好的声音,看来是这场表演真的开始了,她压轴上场,希望给观众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她憧憬着自己也能结束在这个乐伶坊的生活,出去开个舞蹈坊也好啊。 “下面,是我们乐伶坊的头牌,乐红姑娘,为大家献上自创舞蹈。”掌柜这一声像是抛进了人群中的炸弹一样,瞬间,台下就炸开了锅,大家都在刚才精彩的余温中,现在开始是他们最期待的,一个个都不淡定了。 瞬间,全场的主要的灯全部灭掉,只剩下几盏彩色的灯光,在二楼的几位看到这个样子都停下了杯盏,想看看这个女子究竟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能值这么多钱。舞台现在显现出一种庄严与神秘,悦柔就在这样的布景中缓缓走了出来,人们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瞬间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衣服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只见她浑身都被不同的彩带环绕,长裙上面只有一件露脐的上衣,但是脐部被流苏遮住。 这是飞天舞蹈服装的改良版,怕惊到了这些古人,悦柔特意做了一点改变,但是依然很美,脸上的脸饰极尽夸张,花以及藤蔓蔓延了整张脸,但是将她的脸显得愈发妖冶动人,高束起来的头发也被不同的彩带装饰起来,看起来犹如天仙下凡。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高叫着,这个时候,她轻轻一点头,乐器的声音齐齐奏响,她莲步轻缓,步步都摇曳生姿。 “小北,你的口水。”祁靖天打趣着北王,今天他是陪他这个弟弟来看看他的梦中情人的。 “皇兄,别打趣我了,我本来就很喜欢乐红。”北王为人耿直,爱恨分明,不爱隐瞒自己的想法。 突然,大家听到了连串非常激动人心的鼓点,舞台的灯光适时在秦唤云的方向亮起,大家都看到了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配合着台上如天仙般的女子的脚步,每一步,都伴着一个鼓点,看起来畅快人心,但是台下那么多的人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悦柔在台上旋转着,身上缠绕的彩带如同九天之上的彩霞一样围绕着她,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等到秦唤云最后一个鼓点响起,他起身鼓掌,台下被这场表演震惊的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开始鼓掌叫好。 “小北,你眼光不错啊。”祁靖天又继续打趣。 “皇兄,她很特别。” “呵呵……你不怕回去你的新王妃教训你?” “她?她根本就是钻了空子,我不喜欢她,偏偏要我娶她,我很讨厌她!”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悦柔的方向露出了一脸遗憾的表情。 祁靖天这才看着台上的这个女子,露出了一脸好奇的坏笑。 “小北,你说,如果皇兄也喜欢上这个女子可怎么办?” “皇兄,你别开玩笑了,你那暴脾气还有你那眼光,我一直都以为你只会喜欢西王哥哥那样的冰山美男。” 北王这句话让祁靖天瞬间就语塞了,他这个弟弟,有时候说话,还真的不知道让人该怎么反应。 “哥哥,你看,下面的人都不愿意走,你说,乐红会不会再跳一曲啊。” 听到北王这样说,祁靖天仿佛是下意识地就往楼下看去,他也有点奇怪自己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快请乐红姑娘再跳一曲吧。”楼下的观众都不肯走。 掌柜的赶紧跑到楼上,“乐红啊, 你就再跳一曲吧,看官们都不想走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该怎么办啊?” “掌柜的,我可没有说我要负责善后,我只负责赚够钱。” “但是你也不能砸了我的招牌啊,乐红,当我求你,你就去吧。” “那我去了,是不是这次就能放我走了。” “这……” “钱照样给你,但是现在有多少,等一下我让玉儿来算一算,有多少算多少,你看怎样?” “好吧,就这么办,你帮我这次,我也放你走。” 悦柔看着他,轻轻一笑,心里嘀咕着,“只怕是油水刮得差不多了吧。” 还好她让蒋运尘给自己做了一套宽松的t恤,准备平时没事练舞的时候穿,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 她换好衣服再下楼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又是一阵欢呼,这次的衣服又是他们没见过的,她径直往秦唤云的方向走了过去,俯身耳语了一阵。然后又跟旁边抱着乐器的人说了一些什么,只见大家都配合地点头。 她站到舞台中间,朝秦唤云的方向点头,灯光又再次亮了起来,鼓点很激烈,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悦柔就在这鼓点里面跳起舞来,大家都看呆了,给一群古代人跳爵士,也就李悦柔能想到了。 灯光不停地变换着位置,舞台流光溢彩,她每一个动作都被二楼的几个人捕捉在眼中,“公子,乐红姑娘这两身衣服都是出自我霓裳阁?” “呵呵……是的,没想到,她穿起来这么好看。”蒋运尘的严重有宠爱与欣赏。 舞台上的她现在脸庞干净,显得清丽脱俗,但是动作却极尽了诱惑。 终于又是一曲结束,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鞠躬谢幕,大家以为她又要下台,她却突然开口:“请大家记住,以后我叫乐柔,不叫乐红。”说完才迈着大步离开舞台,而且这次不管观众再怎么叫她都不愿意再上台了。 “掌柜,这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是是是……不去就不去。” “玉儿,我们赚了多少钱?”她转头问玉儿。 “总共是八千九百一十两黄金姑娘。” “好了,掌柜,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站起来,个子快跟掌柜的这个男子差不多了,她逼视着他。 “我们约定的可是一万两。” “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明明说了我再跳一曲就可以走了!”悦柔愤怒了。 “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你没赚够钱可以走,所以,你现在还是我的人,所以,我让你做什么你必须做什么!” “你!好啊……掌柜的,等着瞧!” 说完这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之后,她离开了后台,步向前台。 第一卷 第八章 投身西王府 乐柔很生气这个掌柜的身为一个男人说话却出尔反尔,她满腔的怒火,但是话毕竟是自己说出去的,一万两金子,但是现在还差一千多两,她应该去哪里弄呢? “哦,对了,有了!”她突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她换上了这个朝代的衣服,迈着碎步走到了台上,朝台下的人福了福身子,大家以为她还会有新的舞蹈,所以都不愿意离开,眼光紧紧盯着她。 “大家知道,我跟掌柜的有一个万两金子的赌约,但是现在乐柔不能拿出那么多的钱,所以想请各位看官帮帮乐柔。”她开口道,还不忘楚楚可怜地满眶含泪。 “乐柔姑娘,还差多少啊?”台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问道。 “还差一千多两金子。”听到这句话,台下瞬间鸦雀无声了,还有的人已经偷偷从门口退了出去,楼上的蒋运尘看到刚才问乐柔差多少钱的那个胖子也悄悄退了出去,他在楼上抿着一口小酒,等着看乐柔还有什么招数。他的心里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现在出手帮她,也许会错过什么精彩的内容,所以他继续淡定地端着酒杯,微笑着看着楼下的那个女子。 “姑娘,一千多两金子可不是小数目啊,不知如果在下帮助了姑娘,姑娘可以给在下什么好处?”二楼包间里面一个看样子像是商人的男子问道。 “如果公子家中需要舞蹈教习的话,乐柔愿往做一个舞蹈先生。”乐柔卑微地说道。 这时候,楼上的北王不淡定了,“她怎么可以这么作贱自己,不行,本王看不下去了。”北王开始摩拳擦掌准备英雄救美了。 “小北,你冷静一点,再看看。”祁靖天把北王拉到座位上坐下,但是他还是坐立不安。 “呵呵……姑娘,在下对姑娘仰慕已久,在下家中不缺教习舞蹈的先生,倒是缺一个填房的侍妾,这一千多两金子在下帮姑娘出了,但是姑娘可否愿意做在下的妾室。”说完他便站在楼上哈哈大笑。 乐柔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哭泣,她没有想到,这次上台,居然会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但她随即便又抬起了头,微笑着看着二楼的那位公子,“公子,乐伶坊的后院有一条公狗,它每天都衔着一根骨头从长宁街穿过,它以为它有骨头可以吃就会有母狗跟着它走,但是它每次都是怎么叼着骨头出去的,又是怎么叼着骨头回来的,而且有的时候因为被别的狗争抢那根骨头,还受着伤回来,掌柜的看这条狗太会惹事,所以把那条狗给宰了,给众位姐妹们补了身子。”她面上依然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 “好啊,不就是一个舞姬吗,居然敢影射本公子是狗,本公子好心帮你,还给你一个好的归宿,你简直就是不识好歹!”说完,他怒气冲冲地从二楼下来离开了乐伶坊。 而此时,祁靖天却嘴角含着笑,“小北,你说的对,她真的很特别。” 北王看着祁靖天看着乐柔的眼光竟然有暧昧的颜色,“皇兄,她可是我的人,你可别想。” “她不是还没嫁给你么?我们公平竞争怎么样?”祁靖天看着他说。 “哥,别这样,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西王哥哥。”他调皮地说道。 “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也把你给宰了送去给太后补身子。” “皇兄,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我们母后是那么慈祥,对吧?” 祁靖天看他傻傻的模样,不禁又笑了。 “哥,你今天笑得比平时都多。”北王对他说道。 他没说话,只是在床边静静喝着酒,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很快,因为楼下的看台没有人能帮助到她,很多人都识趣地离开了,开赌盘的人也觉得今天这事应该是乐柔姑娘输了,纷纷回去准备赔钱。 “怎么样,愿赌服输了吧?”掌柜的阴险地笑着说。 “呵呵……如果不是你出尔反尔,我又怎么会输?”乐柔的眼睛里面带着的全部都是不服。 “是你自己答应的一万两黄金,可不是我逼你的,大话是你自己说的,可别怪我心狠。”他阴毒地说道。 “好吧,愿赌服输……”乐柔灰心了。 “等等,等等……”秦唤云突然跑了出来,“我这里还有五百两金子,是我离开家之后自己在戏园子里面赚到的,都给你吧掌柜的,你放乐柔走吧。”他托着那些钱放到掌柜的面前。 “呵呵……秦公子,不是我不放人啊, 这离我们的约定可是还有点距离呢。”掌柜的眼朝上翻翻白眼不理秦唤云。 “秦公子,我说好的表演之后给你的钱都还没给,你没必要为悦柔拿出你所有的积蓄。”乐柔很感动,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该拿秦唤云的钱。 “你是我师父,这就当做是我拜师学艺的学费了,如果你觉得多了,以后再慢慢还给我就是了。”秦唤云微笑着看着她说。 楼上还剩下的北王、祁靖天、蒋运尘看到这一幕,心中都有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公子,您怎么了?”随从问蒋运尘。 “没事,只是觉得,我不如这个秦公子。”随即他喝下了一杯酒,继续看着楼下。 “哎哟,你们还师徒情深啊,但是,我是这乐伶坊掌柜,要管着这么大的家业,没钱我可没办法, 还剩五百一十两金子,乐柔姑娘,您要是拿不出来,可就要履行你的承诺,终身都呆在我这乐伶坊了。” 李悦柔这次真的觉得自己很想哭,但是事情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 楼上的北王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管祁靖天怎么拉住他都不管用了,“喂,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啊?”北王咆哮着冲掌柜的喊。 掌柜的转过去,看着二楼的那个位置,他看不清楚那人是谁,只看到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随即便破口大骂:“你个黄毛小子,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也敢来撒野!”掌柜的叉着腰,扭着脖子,看样子像极了骂街的,滑稽极了,不过现在在场的人每一个有心思笑的。 北王听到有人骂他,他随即也就放开了,“长这么大,也就我母后骂过我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本王!”他在楼上吼完这句,直接用轻功从二楼跃了下来,奔到了掌柜的面前。他发出啧啧声,然后说道:“远看着只道是个男子,近了发现还不如宫里的太监,长得还如此难看,竟比不上我王府池塘的蛤蟆!” 掌柜看清楚来人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北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人有眼无珠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恕罪。”掌柜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在开什么玩笑?恕罪?辱骂皇族,这罪要是恕了,我北王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他说完,便转头朝楼上喊道,“祥公公,下来一趟,先赏赐这位掌柜的三十个嘴巴,然后剁了他的舌头,扔到我家池塘喂蛤蟆。”他轻蔑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后走向了乐柔。 “乐柔姑娘,受惊了。”他的眼神中全部都是爱慕。 “多谢……北王殿下。”李悦柔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古代的等级制度。 “没事没事,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别叫我北王,我叫祁靖峰,乐柔姑娘你叫我靖峰就好了,如果你想更亲密一点可以叫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拉开了。 一张完美的俊颜展现在了李悦柔的面前:“舍弟冒犯姑娘了。”对她彬彬有礼地抱歉,但是却看不出丝毫低人一等的感觉,随即这拥有完美脸庞的男子转过头看向了正在被公公扇嘴巴的掌柜说道:“今日之事,在场的人不多,但是侮辱皇族此罪不可饶恕,乐柔姑娘欠的钱我们悉数补上,但是,你记住,以后,她就不再是你乐伶坊的人了,知道吗?” 只见被扇着嘴巴的掌柜拼命眨巴着眼睛,一边喊着:“饶命啊!饶命啊!王爷,不要割了小的舌头,小的还要靠这舌头说话,靠着舌头吃饭呢!” 只见自称北王哥哥的男子转过去对掌柜的说:“一万两金子已经够你吃两辈子了,知道会有麻烦,就不该招惹我们,祥公公,照北王的意思做。” “是,主子。”祥公公尖细的嗓子回应着他主子的吩咐。 “公子,会不会太残忍了?”李悦柔有点不忍心。 “觉得残忍,你就不要看。”他温柔地看着她,北王看到这一幕,赶紧挤到他们两个中间, “乐柔,我是祁靖峰啊,你一定要记住我啊!”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恩,谢两位爷今日搭救。”她福了福身表示感谢。 “这是我哥哥,他叫……”他还没说完,就让祁靖天一把把嘴巴给他堵住了,“我是西王,我叫祁靖轩。” “今日,多谢二位王爷了。” “乐柔姑娘,本王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承诺的,若今日能帮你走出这乐伶坊的,可以去做舞蹈教习。” “恩,乐柔记得。” “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到西王府教授嘉丽郡主舞蹈吧。”祁靖天说道。 “是,西王殿下。” 说完,祁靖天带着北王离开了。 乐柔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是深深的感激。 突然,她听到了极其惨烈的嚎叫,乐柔估计是掌柜的舌头让那公公给割了。 乐柔有些不寒而栗,转过头去问:“唤云,北王府家的蛤蟆都是用人舌头喂的吗?” “唉,谁知道呢,不过这次也算惩治了这个该死的掌柜的!”秦唤云现在是一颗闪闪的红心向着李悦柔。 “乐柔姑娘。” 她转身一看,是蒋运尘,于是便福了福身子。 “蒋公子。” “姑娘今日的舞蹈让在下大开眼界。” “只是今日突发情况太多,没有为公子的霓裳阁做广告了。”她有些抱歉地说道。 “无妨,姑娘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蒋某也应该告辞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有些许难过之意,不过乐柔并没有发现。 “恩,恭送公子。” 他们都离开了之后,乐柔不敢去看掌柜,只是让人将钱送给了他的家人,她跟玉儿打包好了行李准备第二天去西王府。 而此时的路上,“公子,为何唉声叹气?”蒋运尘的随从问道。 “我觉得自己很胆小,我不敢靠近她,不敢帮助她。”蒋运尘的眼中有点难过。 “公子,您喜欢乐柔姑娘?”随从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她被为难的时候,我很想去帮助她,对别人,我都没有过那种感觉,唉!回去吧……” 哒哒的马蹄,惊扰了地上的地上的青石板路,将这些迷茫的人,送往远方。 明天,等待着这群人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没有人知道…… 第一卷 第九章 离经叛道 在祁靖天和祁靖峰两兄弟回去的路上。 “皇兄,你为什么说你是西王?”他好奇地看着祁靖天问。 “别多事!”祁靖天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皇兄,你是不是喜欢乐柔啊?”北王还是不屈不挠。 “朕若是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帮她?你皇兄像是会做无聊的事情的人?”祁靖天看着他,但是表情也并不像是在认真,让北王有点摸不着头脑。 马车继续向前,明天,就是乐柔第一天上岗的日子了。 第二天天一亮,玉儿就照着前一天乐柔的吩咐叫醒了她,“姑娘,该起身了,今日要去西王府做舞蹈教习了。”玉儿轻轻推了推她。 “哦,我知道了,帮我准备衣服吧。”她睡眼惺忪地说道。 玉儿为她准备好了衣服,一番熟悉打扮之后带好了头天晚上打包好的行李便出了乐伶坊的大门。 走出门口,她回头看着乐伶坊的招牌,“再见了,乐红,现在是乐柔的世界了。”说完,便带着玉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长宁街很长,她走了很久才走完这条街,绕道街尾,便是豁然开朗,这里全部都是林立的府邸,是祁国大官们居住的地方,她带着玉儿慢慢往前走,走到里面一处僻静地,才看到了“西王府”的金色牌匾,这里很僻静,但是从门口的样子看来,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官宦人家。 乐柔走过去对门童说道,“我是西王请来做郡主舞蹈教习的乐柔。请代为通报。”说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打赏给了门童,门童喜笑颜开地看着她说:“姑娘请稍后。” 而此时祁靖天也正在西王府,他知道,她今天一定回来,所以,他今天一早便来到这里等候。 “王爷,门外有一名自称乐柔的姑娘,说是您请来的舞蹈教习。”门童朝西王祁靖轩说道。 “本王什么时候请过舞蹈教习了?”他一脸的疑惑。 “是朕请的。”祁靖天开口道。 “皇兄,您这是?”祁靖轩有些迷惑。 “举得嘉丽应该学学,这个舞姬的舞蹈功底不错,所以请过来了。”祁靖天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请她进来吧。”祁靖轩说道。 “轩弟,等一下,你先回避。”祁靖天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是依旧悠闲地坐在上位喝着茶。 “是,皇兄。”说完,他便离开了。 西王为人不多事,也不喜多语,所以最得祁靖天的喜爱,便时常会在一起,无形中便有了一种默契,因此北王也经常觉得他的两个哥哥有什么龙阳之癖,很爱跟这两个哥哥开玩笑。 乐柔带着玉儿走进了宾客厅,也就是刚才西王和祁靖天呆着的地方,她们进去的时候,祁靖天正在悠然自得地半躺在椅子上喝着茶。 “西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福身请安道,这是在电视剧里面学的,现在刚好拿来用。 “乐柔,这么早就来了啊。” “是,乐柔想早点离开乐伶坊。” “呵呵……你倒是不说谎。行了,本王对你也没有多的要求,好好教习好郡主就行了,等一下会有人带你去看郡主,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祁靖天喝着茶,悠闲地说道,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着她,她感觉他仿佛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美男又怎样,目中无人,就算是救了我,也真是够讨人厌的。”乐柔腹诽着。但是表面上却是一脸谦恭,“是,王爷,乐柔这就去。” 家丁领着乐柔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远远的,便看见一袭水蓝色的身影,她看起来非常纤弱,独自对着王府流动的小溪发呆,眉头皱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抚平了她皱着的眉头,惹人怜爱,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却足够令人心动,这便是乐柔对嘉丽郡主的印象。 她面对着小溪,所以乐柔到的时候她背对着。 “郡主,这位是西王殿下为您请来的舞蹈教习,乐伶坊的乐柔姑娘。” “恩。我知道了,下去吧。”说完这句,她便久久没有开口。 乐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过去跟她请安好呢,还是就这样等着她转过身来好,果然这些封建等级制度是会在无形之中给人影响的。 “鱼儿很自由,但是始终还是脱离不了水的束缚。”乐柔突然开口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正在她觉得会为自己的冲动言行付出代价的时候,嘉丽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言论,先是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乐柔。 “你是我的舞蹈教习?”她眼睛澄澈,好似一轮皓月,近看, 比刚才远观,更加令人心动。 “是的,奴婢正是。”乐柔谦卑地说。 “既然是我的先生,就不必自称奴婢了吧,我很喜欢你说的话,我想,以后,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也不一定,我听西王说过了,你是祁国最有名的舞姬。”她淡漠地说着这些本来听起来该很暖心的话,但是却让人听起来十分沉重。 乐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是,郡主。”或许,只有以后慢慢才会了解。 “那我们开始吧。”嘉丽便开始跟着乐柔一起学习舞蹈,乐柔的教学方法让她觉得很好奇,这是之前所有的先生都没有教过的,很快,她们便打得火热了,因为年纪也相差不多,所以嘉丽和乐柔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来人啊,为乐柔姑娘在西王府安排住处,我想跟她住在一起。”这是第一天结束之后,嘉丽难得展现了一次笑容之后做出的决定。 乐柔便在西王府住下了,本来还在考虑她跟玉儿要住到哪里去。 乐柔每一天都在这里跟她一起朝夕相处,慢慢的,她发现嘉丽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脸红,那个男子总是拿着一支箫,看起来像一个乐师。 一天,正在溪边亭中跳舞的时候,那个男子又走了过去。 “嘉丽,那个是谁啊?”乐柔打趣地问道。 “哎呀,乐柔,你烦不烦啊,怎么什么都问?”她笑笑,用她粉嫩的手捶打着她,但是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笑容。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老实告诉先生。”乐柔开始倚老卖老。 “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嘉丽嘟着嘴说道。 “好,我们拉钩。”乐柔一脸的满足。 两个不大的女孩子便坐在亭中一起拉钩。 嘉丽刚刚还满面的笑容,现在却换上了乐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种神情:“他叫承洛,是我的器乐教习,我认识他一年了,就像你猜到的,我喜欢他,但是我也不能喜欢他。” 乐柔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喜欢不能喜欢的,她身为一个现代人,根本就无法理解她们这些古代人复杂的思路。”她在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说:“是因为门第?” “是,也不是。”嘉丽的表情十分难过。 这次乐柔快要崩溃了,真是搞不懂,她们谈个恋爱还这么拽,简直就是山路十八弯,每个弯都绕不过去。 乐柔安静了,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有可能影响嘉丽继续说下去,果然,她继续开口了。 “乐柔,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郡主,我是西王的未婚妻,未来的西王妃,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到正王妃成亲的年纪,所以封了一个郡主,养在西王府中,对外,就称我是皇家的远亲,几个哥哥的表妹……”她的眼中含着些许的悲伤。 “你不愿意做西王妃吗?”乐柔问她。 “西王哥哥很好,很优秀,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位王爷,他骁勇善战,而且文章通达,是祁国几乎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只是,他爱的却不是我……” 乐柔看着她欲言又止,没有打断她,“其实一开始,我还是很开心自己可以嫁给西王这样的男子,第一次我见到他,说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乐柔想着祁靖天的模样,的确,她也觉得,用惊为天人来形容那个男子不为过,只是为何,现在听说嘉丽将来会成为他的正妃,她心中便有一丝说不出的酸楚,很快,乐柔就将这种感觉理解为感激。 嘉丽继续说,“但是,我知道他喜欢谁,但是我不能说,我还是只能等自己长大, 然后嫁给他。”她的语气竟然颇为悲伤。 “那那个承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了我,他好像很懂我的心事,不用我说,他就会知道我想的是什么,他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哄我开心,每次跟他在一起,我总觉得很开心,很幸福。”嘉丽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但是我也不能喜欢他,因为我注定是西王妃,我不能有自己的爱情,我只能爱西王哥哥,如果我无法爱上他的话,那么我就会很可怜,这是母亲告诉我的。”嘉丽低着头,把裙子折来折去。 乐柔能看出来,这个小女孩现在的心情很混乱。 “嘉丽,其实你喜欢他,就告诉他啊,而且你不努力,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是失败的呢,你不喜欢西王,为什么就一定要嫁给他呢,如果他也刚好不喜欢你呢,那你们这样互相牵制着谁的下半辈子都不会开心啊。”她义正言辞地给嘉丽灌输着她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但是她觉得自己是对的,没有什么能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 她的这些话,被一起路过这里的祁靖天和祁靖轩听到了。 祁靖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深深地看着在嘉丽面前手舞足蹈的那个女人,而祁靖轩则陷入了沉思,“不努力,怎么知道一定会是失败。”祁靖轩重复着这句话。 “轩弟,你嘀咕什么呢?走吧。”祁靖天把正在晃神的他拉了回来。 凉亭里面,乐柔还在继续给嘉丽洗脑。 “可是,这是离经叛道啊。”嘉丽还在纠结。 “爱他,就告诉他,万一他也是爱你的,你不告诉他,那么你们就永远都错过了,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你老去的时候再来回忆今天的事情,你只要做到让自己不后悔就是了。”乐柔还在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有自己的爱情?”嘉丽望着远方的云,迷茫地说道。 第一卷 第十章 朕对你感兴趣了 又是一天下来,乐柔累得快趴下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还在想嘉丽郡主今天说的话。 “为什么她要考虑那么多呢?要是我就肯定很勇敢地告诉他了,不过很意外,嘉丽是那个干净男子的未婚妻子,呵呵……”心中酸楚,只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在床上躺得久了,也因为累,所以她很快便闭着眼睛睡着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挂着一轮明月,她准备翻身继续睡觉,但是却在翻身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影,就站在窗边,她很好奇谁这大半夜的还这么好的兴致起身赏月,于是穿上外衫走了出去。 “怎么不好好睡觉跑出来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举着一个酒杯背对着她,但是乐柔听出来这个男子的声音属于那位西王殿下。 “殿下千岁……” “免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他轻声说道。 “殿下为何现在还在这里?”乐柔有点纳闷。 “本王在想事情。”其实祁靖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由自主就往这边走,透过窗户看见熟睡的她不忍打扰,于是叫人拿酒在这边喝了起来。 “哦,那王爷早些回去歇着吧,夜里凉,当心别受了风寒。”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好歹对面站着的这个人也算救了自己脱离苦海。 “你在关心本王吗?” “王爷是乐柔的恩人。” “只是恩人这么简单?” “是的,只是这么简单。” “你这个女人倒是很识好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他语气有点轻佻。 “难道乐柔该有什么别的想法?”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把这个当成一次飞上枝头的机会,对本王以身相许。”他端着酒杯,启唇轻抿一口。 “可惜乐柔不想。” “为何不想。” “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两厢情愿的, 而且缘分勉强不得。” “呵呵……好个缘分勉强不得,乐柔,你真的很特别。”他微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她。 她的脸慢慢晕上一层红红的颜色,在月光的朦胧中显得异常动人。 “乐柔,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醉人?”祁靖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口而出说出了这句话,总之,他现在有点懊恼。 “……王爷,您醉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跟着本王好吗?”祁靖天想,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妨将这个女子收下,免得将来她对别人说自己轻佻。 “呵呵……不用了,王爷,您刚才说的话乐柔什么都没有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什么,也是王爷您说的醉话。”她很识趣地说道。 现在祁靖天反而觉得有点尴尬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才他以为他只是想对他说出的话负责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期待的,期待她能答应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她拒绝了,他觉得她很知趣,但是更多的却是难以言说的失落。 “恩,回去睡吧。”他说完这句便在月光下隐没在来的小路上。 乐柔抚着自己的砰砰跳着的心脏,“你要娶嘉丽,那就好好对嘉丽吧,我不想做别人的第三者,或许我来这里,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你可以三妻四妾,但是我做不到把自己的心分成那么多去与别人分享,谢谢你救我,但是,对不起,王爷。”她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第二天一早,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见嘉丽。 “乐柔,我们今天学什么啊”嘉丽一大早便有极其好的兴致。 “你今天怎么这么积极?”她觉得今天的嘉丽积极得过分了。 “呵呵……今天承洛要来,做我们的舞蹈伴奏。”她的脸上又一层红晕。 “哦~原来如此啊!”乐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 “乐柔,你再笑,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嘉丽哄着脸转过头去,把裙子揉来揉去,一屁股做到凉亭的靠凳上,假装看着池子里面的金鱼。 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挑,气质脱俗的男子款款走来,乐柔看着他,果然是美男子一个,他今日身着黑色长袍,束发的是金色发带,中间镶嵌一枚美玉,小麦色的皮肤上面一双深邃的眼睛,一对眉毛如同利剑,高挺的鼻子下面是如血般殷红的嘴唇,难怪嘉丽会动心了, 这样的男子,恐怕很难有女子不动心。 “乐柔姑娘你好,我是郡主的器乐教习,承洛。”他彬彬有礼地朝乐柔打招呼。 “你好承洛先生,虽说都是郡主的教习,但是都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好你好。”说着她伸出手去准备跟对面的人握手,但是看着承洛一脸的疑惑,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蠢,于是尴尬地收回手,笑了笑,挠了挠头。 “呵呵……乐柔姑娘竟如此天真。”承洛竟然抿着嘴笑,这下搞得乐柔更加无地自容了。 她尴尬转脸正在腹诽自己的时候,却看到嘉丽一脸幸福地望着承洛,瞬间所有的不快全部都扫干净了。 “好了,好了,我现在去找找今天舞蹈要用的东西,你们先配合着跳着啊,别等我。”说着她便一溜烟跑了。 “要给这两个年轻人多制造一点单独相处的机会。”她嘴里这样说着,人已经站到池塘边上往池塘里面扔鱼食。 “什么机会?”旁边冷不防冒出了个人,原来是“西王”。 “西王殿下千岁……”她刚福身准备行礼。 “免了,别客气了,你是嘉丽的先生。”他有点客气地说道,竟然语气中还有些不好意思。 乐柔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什么,她自己倒是先放开了。 “西王殿下,您每次出现都是不发出声音的吗?你是属猫的?”乐柔疑惑地看着他。 看着她的表情,“西王”笑了,“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给嘉丽好好上课,倒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躲清闲,是不是嘉丽惹你生气了?”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 “不是……”她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自己把人家的未婚妻给扔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去了吧,这下她犯难了,看到面前的“西王”,犯罪感油然而生,“我只是出来……上个茅厕,上个茅厕,就这样……” “拙劣的借口”这是祁靖天在心中暗自说的一句话,但是他不可能这样就揭穿面前这个女人,只是觉得她单纯得有些好笑,竟然都不知道好好编造一个谎言。 “哦,那乐柔先生记得早些回去,不要让郡主等急了。”他的脸上浮现着通晓一切的笑容,让乐柔看着有些不寒而栗。他转身离开。 “这个家伙真难对付,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乐柔自顾自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了池塘边,回去嘉丽郡主身边。 祁靖天转过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呵呵……乐柔,你知不知道,朕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可能,你已经跑不掉了。”他负者手,站在假山的旁边,样子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 “皇兄,您怎么还在这里?尚书大人有要事相商,已经找到西王府来了。”这是真正的西王发出的感慨,他感慨自己这个皇兄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一直住在王府不愿意离开。 祁靖天刚一转身, 他便顺着刚才他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名舞姬正在低着头,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样,往嘉丽的住处那边走去。“莫非皇兄喜欢上那个舞姬了?”他暗自纳闷,“但是皇兄……不是不喜欢女人吗?”原谅这个家伙跟北王有一样的想法, 不过谁叫祁靖天自己跟太后说自己有龙阳之癖,一直都不愿意纳妃,除了硬塞进来的皇后之外,这些年后宫一直都空着。他又看了一眼,摇着头离开了,还不忘八卦一句,“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姿色。”然后便追着祁靖天去了。 回到小溪的凉亭上,乐柔抬头,看见了嘉丽和承洛两个人,他们仿佛正在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