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 第一章 教唆 我叫张扬,今年17岁,现就读于湘江一中,父母早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因车祸去世,现在只剩下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所以我现在的花销全部由姐姐承担。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很少见面,每天我睡觉前她还没有回家,我早上去上学她还没有起床,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做什么,但一定很辛苦。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过的那么快,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同往常一样,坐在班里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可能由于父母早亡的原因,我总是在同学面前总有一种自卑的心理,看上去做什么都唯唯诺诺的,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欺负我的人倒是不少。我本不想上学,不想去接触班上的那些同学,这个想法曾经和姐姐表达过,当她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同学们,班里又来了新成员。” 班主任拍着手走了进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随后冲着门外招了下手。 这时缓缓走进一位女生,扎着马尾辫,白皙的皮肤配着精致的五官,细直高挑的身材,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大家好,我叫余彤,请多关照。” 瞬间,班级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几乎都是由男生发出了,毕竟以余彤的身材和样貌,成为我们的校花是戳戳有余的。 “余彤,你就先和张扬一桌吧。” 班主任指了指旁边有空位置的我,瞬间我的身体一僵,心跳加速,感觉全身的血管都通畅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刚来的美女就分到了我的身边,看来以后是有眼福了。 余彤点了点头,大步向我走了,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坐了下来。 “同学,你好。” 说着伸出了右手摆在我的面前,想要和我握手表示友好,可我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得在桌子下面狠狠的攥着,呆呆的看着她。 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余彤的表情变了,慢慢的皱起了眉头,“哼”了,转身过去开始整理自己的书包。 我怎么这么废物,她这么主动的把手伸过来我都不敢握一下吗?真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 “张扬,你出来一下。” 叫我的人叫李想,班里混混都是以他为首的,爱欺负同学,尤其是我这种胆小怕事的,所以我对他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像每次一样,我又被他们带上了天台,这里是他们的天堂,却是我的地狱。 “一个假期没见,有没有想我?” 李想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看着唯唯诺诺的我,像是在开玩笑。 而我深深的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也不敢回答。 “我问你有没有想我。” 他用手狠狠的捏着我的脸,声音也更大了,慢慢的把我的头抬了起来,邪恶的看着我。再不回答,免不了皮肉之苦。 “想了。” 回答的声音很小,却引起了围观混混的哄堂大笑,李想也不例外,哈哈的大笑起来。 “他说他想我。” 说着还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向旁边的混混,然后又是一阵大笑。 “小子,艳福不浅啊,刚转来的校花就和你一桌。” 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不是羡慕而是满满的不屑,提到了余彤,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可我什么都不敢说,只想知道他下一步的安排。 “下节课,照几张她裙底的照片,让我们哥几个意淫一下。” 一听到他这样的,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居然让我去做这样的事,我的头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摇了起来,渴望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把他的话收回去。 李想一脚就踹了过来,直接就把我踹倒在地上,弹了弹烟灰,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求求你,别让我去了,我不敢。” 我知道这样的求饶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他能够放过我。 “你说什么?” 李想啪的一巴掌就扇在我的脸上,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要用眼睛把我吃了。 “求求你,别这样。” 现在我说的话几乎已经带着哭腔了,和余彤握个手都不敢,让我去拍她的裙底,怎么可能。 “你不去,那我们就录点你裸的视频,传到学校的贴吧,怎么样?” 李想一把抓起我的衣领,用力的向上提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旁边的混混马上就开始起哄。 虽然我和他的交集不多,除了被他欺负,几乎是没有什么往来,但我知道,什么事他都做的出来,尤其是把这些折磨人的把戏当成乐趣,要是在不屈服,没准明天真的会在学校的贴吧上看到我裸体的视频,那可就真的丢人了。 “好好,我去,我去。” 从新回到教室,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做,拍吧,余彤知道了肯定会恨死我,没准那句“你好,同学。”就是她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拍吧,免不了李想他们的一顿毒打,搞不好还会把我的裸照发到学校的贴吧,那样我就真的没法再读下去,到时候姐姐肯定会非常的伤心。 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后决定----拍。 这节是音乐课,余彤好像很喜欢音乐,完全投入到老师所设定的意境之中,那专心致志的样子,让人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欲望,但我却要去做一件伤害他的事。 我悄悄的坐直了身体,把手慢慢的放进自己的裤兜中,抓住手机,小心翼翼的扯了出来,时刻的用余光观察着余彤的一举一动。 她依然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身体坐的笔直,眼睛紧盯着老师的指挥棒,完全没有在意我在做什么。 默认卷 第二章 叫家长 这让我本来提起的心可以稍微的放松点,但还是非常紧张,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抖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快速的呼了出去,被发现就发现吧,总比让自己的裸照出现在贴吧里的好。 手里拿着手机开始慢慢的朝着余彤的裙子下面移动,还是时刻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近了,又近了,很快就能到裙子下面了。 “张扬,你要干什么?” 只听见啪的一声,李想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侧着身子用手指着我,瞪着双眼,表情非常气愤。 与此同时,几乎全班的同学都把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仿佛时间静止,教室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而我也因为做了亏心事,心里咯噔一下,手中的手机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余彤马上站了起来,用手压住自己的裙子,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啊。” “你要干嘛?” 声音非常清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我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穿了。 “我,我……” 当时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李想,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要我这样做的,说要意淫,现在又站出来揭穿我。 可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在我身上,自己又没有告发李想的勇气,只好低下了头,呆呆的坐在那里,等着老师的处决。 “余彤,怎么了。” 音乐老师放下手中的指挥棒,非常错愕的看着余彤。 “老师,他……他要拍我裙底。” 说完这句话,余彤便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听到这样的回答,音乐老师站在讲台上也是一怔,然后很快的用手指了指我,什么也没有说,紧跟着余彤出去了。 教室里瞬间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你看他平时那么老实,都是装出来的。” “就是,真是一个闷骚啊。” “简直就是衣冠禽兽。” 我已习惯同学的议论,但是听到他们这样说我,心里还是觉得非常委屈。 当我不经意间向李想扫了一眼,此时的他已经坐了下来,漏出得意的笑容,白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 这才让我恍然间明白,原来李想根本就不是想看余彤裙底,他这样做,只是想要捉弄我,或是想要英雄救美吧,而我却成了他的炮灰。 没过几分钟,班主任就气冲冲的走进了教室,径直来到我的身边,什么也没有问,直接就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张扬,我看是反了你了,你这个混蛋。” 我的班主任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老师,基本上没在班上发过这么大的火,肯定是听音乐老师大概说了什么才这么激动。 此时的她双手插在腰间,大口的喘着气,眉头紧皱着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会做出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见我没有说话,直接用手扯着我肩上的衣服,使劲的将我向教室外面拽。 “才这么大就做这么无耻之事,以后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要记你大过一次。” 在我经过班上同学身边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用非常不屑,甚至是很鄙视的眼神看着我,现在我的脑子已经停止了运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班主任直接把我拉到了她的办公室,此时余彤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边,全身抽搐着,手里拿着纸巾,不停的擦着眼泪。 “余彤,你放心老师会替你做主。” 班主任过去把手放在余彤的背上怕打着,安抚余彤一会儿,但余彤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缓解,反而哭的更委屈了。 “你们俩个把家长找来吧,看看这事该怎么解决。” 一听要找家长,瞬间吓出了我一身冷汗,虽然现在与姐姐的接触不多,但我知道她很在意我的学习,很希望我能学有所成,出人头地,要是让她知道我在学校做出要这样的事,不一定要气成什么样。 “老师,我知道我做错了,但这件事能不能你来处理,不要叫我的家长过来。” 姐姐为了供我上学已经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再让他为了我操心,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现在你知道错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今天必须把你家长叫来,让他们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班主任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再过来打我几巴掌,但是她忍住了,想必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家长出面解决。 “老师,求求你,不要叫我的家长,放过我这一次。” 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班主任,希望她能特赦我这一次,如果能从来,不论李想提出什么威胁,我也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可心里的委屈却无法诉说。 “不可能,今天要是不把家长叫来,你就甭想再读下去了。” 此时的班主任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不想再听我说什么。 无奈的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余彤的身上,希望她可以帮我求求情,当我转向她的时候,看见她的泪水还在不停的留着,看来我的这一举动对她造成的影响真是不小,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那样做。 “余彤,刚才的事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余彤又抽搐了两下,慢慢的也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一点都不想搭理我。 我赶快又跑了过去。 “我知道对你造成了影响,但是求求你,不要让我叫家长过来。” “你不用在那废话了,赶快给你家长打电话。” 班主任从新转过头来,不耐烦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着,在她那,只要我的家长不出面解决,这件事就过不去了。 我现在真的是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姐姐过来。 “余彤同学,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不要让我叫家长过来。” 这时的我由于担心害怕,眼泪也不禁的流了出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依然恳求着余彤。 这时的她才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流着泪的我的脸,漏出了非常同情的表情,又转头看向班主任。 “老师,要不就原谅他这一次,看他也这样诚恳的道歉了,我想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没想到余彤不但是看上去漂亮,心地也是这样的善良,真的会替我想班主任求情。 “不行,我们就不能助长这行为,这次他没得逞,下次不一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默认卷 第三章 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班主任用白眼球看了我一眼,满脸的憎恶,但是语气明显有些放松,让我觉得有戏。 “老师,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我甘愿自己退学。” 我赶快转过身看着班主任,信誓旦旦的说着,不是不给自己留后路,这次机会我肯定是不能放过的,而且我也是发自内心的悔过,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老师,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我刚到这个学校,不想把事情闹大。” 现在的余彤已经停止了哭泣,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理智,要把这件事压下来。 班主任看了余彤一会,摇了摇头,露出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 “哎,现在真是不了解你们这些学生都在想什么,既然你也不追究了,那这件事就算了。” 神经紧绷着的我,一下子松了口气,怀着非常感激的心情看向余彤,此时的她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更加突出她精致的五官,舌头在嘴唇上轻轻的抿了一下,好美,让人不禁的产生幻想。 “但是张扬,今天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你的看法,记住你说的话。再有一次,啥都不要说,直接滚回去。” 班主任突然大声的对我喊着,一下子把我在幻想中拽了回来,看着他比当事人还要气愤,可能是怎么也想不到我能做出这样的事。 我连连点头,并认真听着班主任的教诲。 就这样,多亏了余彤帮忙求情,才让我躲过一劫,班主任又把我狠狠的批评了一顿便叫我俩回去继续上课。 “余彤,对不起。” 刚从办公室出来,我鼓足勇气,再一次向她道歉,刚才在办公室里只是不想叫姐姐过来才敷衍着,但这次是认真的。 “刚才你已经道过谦了。” 余彤面无表情,非常淡定的向前走着,很随意的回了我一句,看着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刚才……谢谢你。” 我低着头,紧跟在她的身后,这句话也是我发自内心说的,要不是她,班主任今天肯定会叫我的姐姐过来。 “张扬,现在我知道了,这不是你本身想做的,你也是出于无奈,或者说你是被逼的。” 余彤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比刚才还要生气,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差点没撞在她的身上。 “你……你怎么知道?” 听到她的话,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确定他没有看到我在天台上被李想欺负,也并不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样的人。 “就从你刚才的表现,可以看的出来,你是一个胆小,怕事,不管什么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都会逆来顺受。” “除了班主任要见你的家长。” 余彤刚要停下来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就通过刚才那短时间的接触,她居然把我看的这么明白。 “我……我……” “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听那些人的。” 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余彤说了她最后一句话,很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又匆匆的朝教室走去,但这次我没有跟上。 突然间我对余彤有了好感,但是心里更加愧疚了,我居然让余彤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余彤的那句话始终在我的耳朵里回荡。 “你为什么要听那些人的?” 让我把我经历的事全都回忆了一遍,原来我是那么的懦弱,那么废物,不管李想他们怎么欺负我,我从来就没有反抗过。 对,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我要改变自己,要强大起来,不能在这样下去,不想再看得到余彤向我投来那么不屑的眼神。 因为这件事,这一天的课我几乎就没有听,一直在想着自己该怎样改变自己,该如何对待李想他们的挑衅,甚至想到了李想那帮混混臣服在我的脚下,心里不由的舒服了一些。 很快就到了放学的时间,我像平时一样最后一个离开学校,低着走在回家的路。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赶快抬起头来。 是李想。 “嗨,小子,今天怎么样,挨那一巴掌爽不爽。” 李想站在我的面前,嘴里叼着烟,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左腿上,右腿不停的惦着,要不是穿着校服,别人肯定以为他是一个无良社会青年。 看着他那么得意的表情,更让我坚信他是故意的,真是狠不得过去好好的收拾他一顿,但他后面还站了那些平时和他厮混在一起的,让我只能咬牙切齿,决定最后一次隐忍。 “呦呦呦,还觉得委屈了。” 他把手朝着我的脸伸了过来,抓住我的下巴,慢慢的向上抬起。我反抗着,尽量的不顺从他的动作。 “可别调戏他了,快说正事。” 站在后面的一个人可能有点不耐烦了,催促的李想,正事?他们找我能有什么正事。 “兄弟,最近哥几个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钱花,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还的。” “哈哈哈哈” 李想这句话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大笑。 姐姐很疼我,希望我上学的时候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总是给我很多的零花钱,平均下来每天能有两百多,这也让我成了学生中的小富豪,生活过的很是惬意。 但这一切逃不过李想等人的法眼,总是通过各种理由对我进行勒索。 要是放在以往,我就是问下要借多少,然后哭下穷,最后在他们提出的数目上打个折,把明知道会一去不还的钱借给他们呢。 但是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这次我打算反抗。 默认卷 第四章 你活该 “我没有。” 我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很是理直气壮,不禁挺直了腰板,想看看李想究竟能把我怎么样,心里却很虚,很害怕,他们这么多人,要是真动起手来,一人一下子就把我打惨了。 李想也被我这样的回答惊住了,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想的什么,但又马上如大梦初醒的样子。 “你说什么?” 然后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脸上挂着不解的表情,不相信我会这样说。 “我说我没有。” 这次的声音明显比刚才那句要大的多,我想通过提高声量来壮自己的胆子,可双腿却开始不由自主颤抖,我极力的克制着,一定不能让李想他们看出来。 “没有?你不怕我们收拾你?赶快把钱都掏出来。” 李想眉头紧皱,很不耐烦的说着,他确定我身上肯定有钱,想据为己有,而且势在必得,看来我要是不给他们,免不了一顿收拾。 现在可怎么办,刚才才下定决心要坚强起来,不在那么懦弱,现在就遇上事了,把钱给他们就能将这件事化解,但他们肯定还会接二连三的向我要钱,还是像原来一样。不给他们,看着李想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会出手的。 这时余彤的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仿佛我的全身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打就打,一定不能再妥协。 “我说没有就没有,有也不会给你。” 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大口的喘着气,紧紧的攥着拳头。 李想再一次的被我的话惊住,非常吃惊的看着我,还以为我会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绵羊,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撸袖子。 “给我上。” 话音刚落,站在李想后面的混混就蜂拥似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听李想的,看来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本想上去反抗,可腿就像不是我的一样,一下子软了下来,导致我直接瘫坐在地上,只好用手护住头。 他们就开始你一拳我一脚的对我进行殴打,当时我就想,让他们打吧,打一会我不还手他们就该停下来了。 可事情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他们的攻势一点都没有减弱的意向,我已经被打的浑身都痛,本来紧抱着头的手也抱得不是那么严了。 我怎么这么懦弱,不是说好了要坚强起来。 再不希望余彤看我时是那么不屑的眼神,我要反抗。 “啊。” 当我发出这歇斯底里的喊叫,他们都被下住了,不约而同的都停下了自己的脚,我也正趁着这个机会,四处扫了一眼,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头,随手捡了起来,冲着李想狠狠的砸了过去。 本来是朝着他的头部砸了,可李想也早有准备,向侧面躲了一下,砖头直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来这下子拍的不轻,李想瞪大了双眼,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我。 “给我往死里打。” 这时其他的混混才反应过来,很快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头上,胸前和背部,每个人都是那样的用力,看来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 刚才拍李想那下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现在他们有打的这么卖力,我又一次倒在了地上,任由他们怎么踹打,也没有在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踹累了,他们的脚陆续的停了下来。 “去翻翻他身上有没有钱。” 此时的李想双手叉腰,喘着粗气,看来刚才没少用力气,才会累成这样吧。 很快,我的全身就被他们翻了个便,书包的每个兜里的东西也被倒了出来,身上的五百多块钱都被他们掏了出去,递到了李想的手中。 李想点了点,又走到了我的身边,缓缓蹲下,把自己的衣服扒开,漏出了他的肩膀。由于被我砸的那一下,已经红了一片,并有小部分带有划伤,但远远不足我身上十分之一的伤痛。 “看看,都是拜你所赐,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说吧,该怎么办。” 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我都没有说什么,他这么轻的伤居然还向我讨说法,难道还要讹我不成?真是欺负我欺负惯了。 “你活该。” 我已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狠狠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李想快速起身,又是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我。 “告诉你,明天准备一千块当做医药费,这事就算过去。要不然我弄死你。” 扔下这句话便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都累坏了吧,咱们去吃点好的补补。” 一看就没什么事,还在和同伴说笑,居然还要一千块当医药费,我的伤谁管,比他严重的多吧。 此时我的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真是废物,要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反抗,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欺负我,都是长期隐忍才让他们变本加厉。但是我已按下决心,一定要站起来反抗,不能像原来那样活,就算是受了这些皮肉之苦也要活得像个男人。 我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本,装进已经被他们拉扯的不成样子的书包,一瘸一拐的向家里走去。 这个时候姐姐应该还没有回去,到家后一定好好的处理一下伤口,早点睡觉,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姐姐发现,不用让他替我操心。 想的是挺好,但很多事都是那样的不尽人意。 当我刚推开家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着电视的姐姐,完了完了,看到我这样,她肯定会担心死的。 “姐,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本来被电视节目逗得大笑的姐姐,看到鼻青脸肿的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默认卷 第五章 抹药 姐姐赶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速的走到我的身旁,扶着我的肩膀,上下的打量着我,漏出一幅非常担心的神情。让我心里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语。 “你这是怎么弄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虽然我没有看到我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可以想象的出来,肯定是被他们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可看到姐姐这样担心的表情,我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本来姐姐每天工作就已经很辛苦了,要是再让她知道我每天被同学欺负,今天还被打成这个样子,怎么说,心理也过意不去。 “放学的时候从教室出来不小心摔的。”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姐姐的脸,随便编造一个借口,想要蒙混过关,我是个老实的孩子,几乎没有对姐姐说过谎,这次也是不得已,虽然心里也会觉得内疚,但总比把实情告诉他的好。 姐姐用手温柔的扶着我的下巴,慢慢的把我的头抬了起来,左右的扭动着,漏出一副非常怜悯的表情,我知道,她肯定是看出来了我这是被别人打的,但我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怎么那么不小心,摔成这个样子。” 沉默了许久,姐姐突然这样说着,是她真的相信了,还是故意不想揭穿我?肯定是后者,但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是为了给我留着自尊吗?既然她不说破,我也就当真的是摔成这个样子,右手搓了搓左手的手肘,从新把头低了下来。 “出来的人太多了,不小心被绊倒了。” 说出这句话,心虚的我真的想倒不如当时直接把钱给李想他们,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保证这是我第一次和姐姐说谎,也将是最后一次,现在我的心里非常的愧疚,自责,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骗他。 “把上衣脱了,我帮你涂点药。” 姐姐说着,转身走向卧室,帮我取药,而我赶快把书包摘了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缓慢的将衣服脱去,我不敢用力,动作稍微快点就会感觉到浑身的疼痛。我承认,以前那么害怕他们,听他们的,就是害怕自己深受皮肉之苦,害怕姐姐担心,可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我必须要想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做来彻底的解决这件事。 但我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姐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跌打损伤的涂抹药膏,看到脱去上衣的我就是一愣,身体就像是僵在了那里一样,过了几秒钟才缓缓的走到了我的背后。 她的手轻轻的在我的伤口上抚摸着,我感觉到一点的疼痛,但这和我心里的感觉来比,兼职就是九牛一毛,我咬紧牙忍着,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我的痛。 没过多久,隐约的听见姐姐的抽泣声,她哭了,这让我平时我划一个小口子,姐姐都会兴师动众的帮我包扎上,由于爸妈早早的去世了,但她对我的呵护,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父母对子女的爱,更别说这次受了这么严重地伤。 我假装没有听见,忍着疼痛让姐姐帮我了药,心里暗下决心,以后在也不要这样过,一定要好好努力,等我长大了,好好的照顾姐姐,再也不要她每天这么劳累的奔波。 时间过得是这样紧张和漫长的过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姐姐帮我抹好了药,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回到了房间,什么也没有说,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可能是在怪我,让我的心里更加的复杂。 第二天早晨,我从卫生间洗漱出来,还像往常一样,姐姐的房门紧闭着,虽然昨晚她很早就下班了,可能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起来。 当我背上书包,正要走出家门,突然想起李想让我今天要带去1000块的医药费,虽然平时姐姐给了我很多的零花钱,可我几乎就没有存下来,昨天他们抢走的,可以说是我全部的家当了,所以得向姐姐要。 现在该怎么办?以什么样的借口向姐姐要这1000块钱呢。姐姐平时的工作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有何么一天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真是不忍心叫醒她。如果这次带钱过去,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下次不一定又要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不带过去,顶到是再找我,收拾一顿,这样几次下来,也就不会在把目标定在我的身上。 反正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我还怕什么,于是咬了咬牙,直接走出来家门。 坐在教室里,教室里,还在担心李想他们什么时候会过来找我的麻烦,心里总有些不得劲,但是突然想起余彤的那句“为什么你要听他们的?”心里便开始发狠。 此时正值夏季,我却是穿着厚厚的夏季校服,为的就是不想让同学们知道我昨天挨打的事,尤其是余彤。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余彤突然就出现在教室门口,和她新转来那天一样,只不是换上了校服,扎着青春的马尾辫,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大步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要穿春季校服?不热吗?” 余彤把书包摘了下来,塞到了课桌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我,随后就把脸转了过来。 我赶快把手支在桌子上,以便挡住自己,把脸转到了另一侧。 “没……没有啊,今天好冷。”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是艳阳高照的大热天,怎么可能会冷。 尽管我觉得已经捂得非常严实了,可还是被余彤发现了破绽,他慢慢将我的胳膊从我的脸上移开,露出一副非常惊愕的表情。 “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她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看了我的脸一眼,又开始向我的身上打量。 “是不是李想他们?”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她猜出来了,当她说完这句话,心里一阵莫名的委屈,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不是,没事的。” 我赶快又把头转了过去,不想让余彤再看到我这样窝囊。 “你别骗我,是不是这样?” 余彤斩钉截铁的说着,看来对这件事她已经看的十有八九,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这次和原来不一样,我反抗了。” 此时的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感受,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诉而下,我要坚强,不能在让余彤看不起。 默认卷 第六章 还回去 余彤看到我这个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对我的同情,怜悯,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她的认可。 “来,擦擦吧。” 她在桌子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来两张,递到我的面前。这让我突然想起我的姐姐,对我是这样的无微不至。 可我想的并不是这个样子,我不需要她对我的照顾,我想去保护她。一下子在椅子上起来,朝教室外面跑去。我感觉现在的自己是那样的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缝,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我直接来到了水房,想要好好洗洗脸,清醒一下,急速的水流从水龙头里哗哗的流出来,我用双手捧了两把水,猛地向自己的脸上扑过来,冰凉的水立刻让我神清气爽。 李想,都是你,害的我让姐姐担心,让余彤看不起,我再也不会听你半句话,今后和你势不两立。 “呦,洗脸呢,是不是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啊。” 是李想,嘴里叼根烟,歪着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后面跟着那些平时和他厮混在一起的混混。 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是要昨天的医药费吧,但我没有搭理他,又用双手捧了一把水,朝脸上扑来。 “昨天把我砸伤了,医药费带来了没有?” 李想轻轻的用脚踹了我一下,没有用力,只是想把我的身体踹正,好正面对他。 这让我看清了他,此时的他穿着校服,上衣的扣子只是零星的系了两个,眼睛被上升的烟气熏得半眯着,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没有。” 我没有去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还没有说,居然有脸朝我要医药费,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砰” 一拳捶在了我的胸口上。这一拳可是用力了,我做好了招架的准备,可还是向后退了几步。 “没有?呵呵,是不是昨天被打的不爽,还想试试?” 此时的李想已经皱起了眉头,瞪大双眼,恶狠狠的看着我,好像要用眼睛把我吃了。 而我没有回答他,狠狠的咬着牙,同样是瞪大眼睛看着他,已经做好了再打一次的准备。 “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李想突然靠了过来,用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拍打着。 “没有就是没有,有也不会给你。” 压抑在自己心里的怒火终于得以发泄,这句话我是喊出来的,之后大口的喘着粗气,时刻准备着在来一战。 “卧槽,给我上。” 李想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大喊了一声,示意自己后面的人一起过来围殴我,这次我再一次激怒的了他,而且已下定决心要反抗。 再次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坐在地上,这也让我看到了地上的砖头,立马拿了起来,举在自己面前,用砖头的另一侧对着李想,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你别过来。” 李想见我这样,先是一愣,不敢相信我变成了这样,随后又马上变得轻松起来了,双手上下的拍打着,一口把烟吐了出去。 “张能耐了,反了你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余彤的那句话我始终都记得“你为什么要听她们呢的?”看来今天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来吧,昨天打了你的肩膀,你要敢再过来,我就打爆你的头。” 没有开玩笑,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而我已经被压迫了那么久,不能在被他们欺负,退让只能是让他们变本加厉,就算我今天又挨打了,也是一种进步。 “给我上。” 李想不耐烦了,向后一招手,后面的那些人就一同跟着上来了,我紧紧的握着砖头,时刻准备着向李想的头上砸去。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出现一大群高年级的学生,喝止住了李想等人。 那个带头的人叫余毅,细高挑的身材上顶着一头金黄的头发,双手插在口袋里,此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大,心狠手辣,打起人来非常凶狠,不少人因为和他有过一点摩擦而被打进医院,所以在这里,每个人都非常怕他。李想等人在他的面前,也就只有爱欺负的分。 李想应声回过头去,原本盛气凌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赶快低声下气的走到余毅的身边,不停的点着头,陪着笑脸。 “于老大,您怎么来了。” “你在干嘛?” 余毅看都没看李想一眼,冷冷的问着,表情很是不屑。 “哦,这个傻逼,他昨天……” 李想用手指着我,依然是向余毅低着头,面带笑容,正要解释期间发生的事。 “啪。” 余毅抬起头,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李想的脸上,瞪大眼睛看着李想。 “你说谁是傻逼?” 原来他是来帮我的,可是为什么,我只是听过他的传说,平时和他没有任何的交集,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把他找来。 李想被这一下子直接打蒙了,用手捂着脸,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我……我……我傻逼。” 余毅“啪啪啪”上去又是几巴掌,直接把李想打的爆头蹲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听的我心里那个爽,但同时更是羡慕,如果我能向余毅那样,每个人都对我畏惧,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打完李想,余毅整理了一下衣服,扭了扭脖子,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过去,昨天他们怎么打的,怎么还回来。” 一听这话,我直接愣在那里,我和这个余毅素不相识,他能过来喝止住这一切我就已经非常感谢了,没想到还帮我打了他,现在还要我还回去。 默认卷 第七章 五味杂陈 几番犹豫之下,我憋着的那口闷气在这一刻似乎就要喷薄而出。 是的,平时他们怎么欺负我的现在就应该怎么还回去! 就像余彤说得那样,为什么我要听他们的?! 如果我一直忍气吞声,他们就会一直得寸进尺,为什么我不敢奋起反抗一次?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究竟是我害怕李想他们把我狠狠地殴打一顿,还是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只能任凭别人摆布的男生。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凌了,不会再让李想碰我一根汗毛! 我的心此刻猛烈地燃烧起来,仇恨感和羞耻感染燃愈烈。我要急迫万分地恨不能告诉全世界,我张扬,从现在起,不再是个懦夫! 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桢桢旧时的冗长画面—— 李想在教室里当众让我难堪时的场景,李想在没钱花时勒肥我的场景,李想每天就只知道以欺负我为中心的场景…… 一次又一次,我憋在胸腔里的怒火被我的胆小与不作为给无情地浇灭。 一次又一次,姐姐问我的伤从何处而来时,我编了不知道多少个谎言欺骗这个最爱我,和我最亲近的人。 我在班里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样,他们都不想跟李想他们有过节,所以视我为无物,更别提什么同学之情见个面打招呼。 最终,余彤的那句话依旧萦绕在我的耳畔,我忍无可忍了,真的。 我的愤懑,仇恨,以及所有不堪的负面情绪统统涌入脑子里,我头脑发热起来。 之后,我二话不说便冲上去,给了李想几拳。李想这时的眼里充满着仇恨,可是在我已经不受控制地疯狂的情况下,他的任何反映我都不在意。 我只在意我该怎样把他打倒在地,怎样使他痛苦难耐,怎样把曾经我经受的折磨变本加厉地还给他! 我在把他铲倒在地之后,疯狂地挥动着双拳,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砸在他那张臭不要脸多年的脸上,也该有人教训他一番了。 只是,李想做梦也想不到的是,这个教训他的人是我吧。 我真的疯狂了,我内心里的魔鬼被彻底释放出来,我把李想的全身在不到五分钟之内打得遍体鳞伤。 我再也不会忍辱负重了!再也不会!你们欺负我,好啊,那我就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们!我真的不稀罕!我要自己强大起来! 我的神经绷得紧紧地,全部都聚集在报复李想的身上。 站在一旁的余毅似乎没能把握事态的发展趋势,他以为我没那个胆子,但他错了,完全错了。 我就是要把李想打倒跪地求饶为止,哼,平时不是很牛气吗?现在倒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我并没有要停下的迹象,反倒这一秒比上一秒更加地凶狠。 余毅不得不在上课打铃前将我拉开,我的双拳依旧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用力,十分用力。 李想现在正狼狈地躺在地上,经过的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满目疮痍的他。 而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眼神深处的恐惧与憎恨,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矛盾心理啊! 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好,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真的就是这样,我在这几年被霸凌的经历中,学到的唯一一个道理就是——如果一个人在被欺负的时候不懂得反抗,那就是他活该被欺负! 是的,这句话也说给曾经的我自己,但是,在我开始揍李想的那一刻起,我觉得自己解脱了。 说实在的,李想也是活该。 在这个激动万分的时刻,我满脑子只有“复仇”两个字。 只是,我也发现了,余毅拉开我和李想之后的眼神,那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那种能让我在一时间感到全身轻飘飘的眼神。 是,赞许吧?我这样想到。 当时的我不敢肯定,但也有八九分的把握,因为,至少我从一个从来都能忍则忍的懦弱者变成了一个敢于反抗,勇于直面自己心底最害怕的人或者事。 第一次尝到战胜恐惧,直面挑战且成功了的甜头,尽管这种成功不算完全意义上的成功,但就我而言,其意义之重大,难以言说。 我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战胜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不可战胜的人。而且这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我所不敢想象的事,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当我回味这次打架的过程,我的心五味杂陈。 更多的是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我不尝试反抗,冥顽不化地麻木着,习惯被人欺压,那么,将永远不会有这样一天了。 哼,李想,我今天算是彻底看清了什么叫做小人面孔,什么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这种人就活该被打! 打的满地找牙才解恨! 是的,那是某种意义上的赞许的目光,就连我走回教室的时候,也感觉到自己身上莫名地带有一种悲情的英雄主义色彩。 毕竟,同学们以及老师都心知肚明的是——曾经的我,只是一个一忍再忍的胆小鬼。 可是,当李想鼻青脸肿地捂着嘴低着头,跑回座位的那一刻,整个班的气氛旋而变了。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莫名的兴奋,似乎像是在给予我鼓励与赞赏,同时对于李想这种身子硬骨头软的人,表示深深的不屑! 此时的我,沉浸在这样的一刻,只是,我的未来走向,已经彻底被这次打架给带往了难以掉头的另一条路上。 我的人生轨迹悄然无声地改变了,迅速而彻底地改变了。 我走进教室的那一刻,仿佛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一样,和平常贼眉鼠眼的样子已经截然不同了。 而向来计谋得逞的李想则以失败者的姿态奔回自己的座位,他的颜面早已扫地,而且,是被我扫的! 我第一眼便与余彤对视上了,她饶有兴致地歪着脑袋看着我,紧接着是班主任以一种很奇怪且尤为复杂的神情望向我。 看得出,老师同学都不太喜欢李想这家伙,估计都在为我回击了李想而默默兴奋着。 我走到座位上之后,本以为班主任会因为此事罚我的站,不料,班主任厉声说道,“张扬坐下,李想,给我站一天。” 余彤侧过脸冲我笑了笑,她的马尾高度刚好让她的长发掀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阳光斜斜地洒下,她白皙稚嫩的面庞显得楚楚动人,头发显示出好看的棕黄色。 她的笑里,洋溢着一种我从未在别人的笑里见过的温暖,那种发自内心的真实的笑,当然,还掺杂着些许的,宽慰与小坏。 默认卷 第八章 又被人欺负了? 拉开凳子坐下,我突然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我兀自笑了笑。 余彤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问我,“怎么样?” 我有些疑惑不解,挠了挠头,尬笑着反问,“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只见她的眼珠调皮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你第一次打架的感觉怎么样咯!”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不过我反而打起趣来,“这不是我第一次打架,我本来就很厉害的,只是以前不想跟李想他们动手……”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说的时候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要知道,见到余彤的第一天,我可是连手都不敢与她握的羞涩男孩。 不过,那一刻,我的脸是真的很烫,估计潮红早已爬个满脸直到耳根了吧,不过好在我自己看不到,嘿嘿,我在心里偷乐着。 然而,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还是难免有点紧张,和以往无异的畏惧感突袭。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结果被余彤看在眼里了,她暼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 我挑起眉毛,却依旧全身处于紧绷状态,满脸疑惑地望向她。 “你……”她像是改变了话语方向,“今天和以前不一样了。” 余彤说完,就立即转过头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是为我着想的。 霎时间,我感觉身体里又盈满了力量,而且,随着热血沸腾起来,迅速流至全身。 我最担心的放学时间到了,只是——李想并没有在教室里堵截我,更没有在教室外面拉扯我去天台,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欢欣与喜悦。 我从教室里做出去的时候,路过李想所在的座位,他和他的三两个小喽啰一看到我,就立刻转过头去,避免和我的对视,三步并两步逃也似的走了。 尽管我清楚地知道这是余毅的功劳,他们不会甘心我揍了李想一顿的,可是,就连余毅老大丢发话了,他们也不敢再随意欺负人了吧。 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这要是搁在以前,是万万不会有的,所以我整个人都特别开心。 一路上,我看到的树都是苍翠欲滴的,行人都是和蔼可亲的,花都是娇艳迷人的,就连我自己都跟掉进蜜罐儿里似的。 主要还是我想起了,今天上午和余彤的几句简短的对话,好像字里行间都能嗅到她头发飘散出洗发水的清香,我不禁沉醉其中。 可是,我刚到家楼下的时候,我便看到我姐姐从一辆轿车里下来。 姐姐站在车外,那人就是地中海司机,只见姐姐一脸客气地跟他道别。 只是,在我看来,姐姐的笑容很勉强,类似于强装出来的笑容而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地中海司机所在的主驾驶位置的窗户摇下来,他朝姐姐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最终,地中海司机用他那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的脸贴近姐姐的脸,之后他的嘴唇停留在我姐姐的嘴唇上。 地中海司机故意停了好一会儿,他唆着姐姐的薄唇,姐姐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轻轻律动。 只是,姐姐转身之后那一刹那的表情让我只想到了四个字——令人作呕。 她就如同亲到黄鼠狼似的,害怕又觉得恶心。 姐姐看到我之后,就快步走过来,“啊?你怎么……昨天已经有很多伤了,今天哪儿又来的创口?” 她还没走近就看到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比昨天还严重,但其实还好,毕竟今天是我揍了李想一顿,而不是他揍我,我只是有些小擦伤吧。 姐姐一下子没忍住她涌下眼眶的泪,再一次因为我眼泪决堤。 我低下头之后,笑了笑,大概是苦笑吧。 我之前是有多像个窝囊废,现在的我才真正知道。 姐姐突然抱紧我,她说,“怎么了?你又被人欺负了?” 那种语气令人难以不为之动容,她用她细而温润的声音在我耳边耳语,似乎这声音本身就是对我的一种安慰。 我笑了,虽然不知道这话到底该怎么接下去,我姐姐似乎是猜透了我一样,挺起身,用双手捧着我的脸。 现在的我已经长得比她高出半个头了,她却依然眼里满是怜惜,不过泪水在倏忽间止住了。 姐姐可能是懂了。 我一脸的笑容,不灿烂但是给予了姐姐些许宽慰。 当天中午,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的我所做的一切,感觉很奇妙,说不上来的奇妙。 可能,真的就在我奋起反抗的那一瞬间,一切都随之而变了。 下午,我特地提前了十几分钟上学,今天以前,我一般都是故意压点冲进教室的,就是为了躲避李想他们的拦截。 我千方百计的我讨好李想他们,觉得这样就不会遭受皮肉之苦了,但是我错了,彻底错了,现在的我才明白过来。 一个自甘堕落谷底的人,谁也救不起来,一个奋起反抗的人,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至少无悔了。 我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等余彤的到来。 其实我在这个教室里,是没有存在感的,或者说,是个可怜的人。 俗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别人看到我被李想欺负,要么视而不见,要么还附和两句难听的话。 我自己也不介意这些,反而单纯的希望不要有人关注自己,关注这个懦弱无能的自己,这样的话,我的内心还好受一些。 加之我没有胆量跟老师汇报,我就这么一直给李想做牛做马,还被他们欺压。 我不知道,只是现在一想起这些,我的心就无法平静,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那些从未光临我身上的好事或者不好的事都在慢慢地推门而入吧。 余彤背着双肩包,穿着夏季校服,白T恤配蓝色短裙,她走进教室的时候,是蹦哒着进来的,马尾一甩一甩的,俏皮可爱。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余彤有所察觉,坐定下来之后便问我,“你今天……有点奇怪欸?” 她大方的说了出来,而我还仍在内心纠结一阵,慢慢吞吞才吐出几个字“什么奇怪?” 她把眼睛瞟向窗外高大的香樟树,想了一会儿说,“也许是你……把秋季校服换成了夏季校服吧!” 说完这句话,她兀自笑笑。 “是……是嘛?”我只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而且,我跟余彤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都会不自觉地磕巴一下,除了今天早上意外的情况,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那个,我,我……还是再跟你说声对不起吧,这对你的伤害实在是太……太大了,而且我……我是罪魁祸首,尽管我也很难堪,但毕竟你是女孩子。” 我结结巴巴地说完这段话,余彤讶异地看着我,明明面露难色,但还是伪装没事的样子。 “没有!李想才是始作俑者,我最讨厌那种表里不一的小人了,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的,最讨厌了。而且他还仗着兄弟优势,到处欺负弱小,真的是应该好好地被惩罚一下。” 我原以为余彤已经说完,正准备说话,结果她猝不及防地说了句,“你早上做的太好了!” 默认卷 第九章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余彤的赞美令我措手不及,我只好低头腼腆地笑了笑。 班主任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站在讲台上,她的眼睛斜瞟下来,若有若无地瞪了我一眼,我抑制不住自己的笑似的,捂了下嘴,抬起头。 我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好像以前从没有正式地打量过这个班主任一样。 她约莫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梳着一个清凉的丸子头,大概是夏季太热的缘故,忽然间,我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眉心间有一颗朱砂痣。 这真的算是老师里面长得最漂亮的老师了吧,我心想。 不料,她突然点我起来,“张扬,你在想什么呢?”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情急之下,余彤用手戳了戳我的校裤边侧,唇语道,“夸她漂亮啊!” 我迅速接受到信号一样,打了个机灵,“老师,您今天好漂亮!” 我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了整句话。 班主任听了之后,不免会有些被夸赞的快感,她推了下眼镜框,故作镇定,可是她眼角的笑意早已被同学们捕捉到了。 底下的同学们纷纷议论起来,觉得老师今天的确好看,我在纳闷呢,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怎么反响这么大。 我回头扫视了一下教室,突然与李想对视上了,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但是更多的是威严不再的落寞甚至是对我的畏惧。 我坐下之后,余彤跟我说,“因为今天她穿了一条新裙子啊,你没发现?这可是当季爆款的深蓝色的长裙!” 原来女生的话题无外乎是八卦与穿衣打扮,即便我不太感兴趣,但是,这话毕竟是余彤说出来的。 我总不能扫了她的兴致,于是附和道,“哦,这样啊,怪不得我觉得她的确与以往不同了很多!” 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仍然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在足球场边缘处看着我们班的人和隔壁班比赛踢足球。 我从来没有正式地参与其中过,不论是上课还是运动会。 以前的五月球类运动会,一般没人会把我列入考虑范围之内,但偏偏上次,班里有些人因为艺考出去培训,把我列入足球参赛名单。 尽管只是候补,我已经很满意了。 记得当时我整装待发,只可惜,在场边站满了整整六场,直到我们班夺得季军,我都没有去绿茵草坪挥洒过哪怕只是一滴汗水。 可是,今天,我突然被邀请去当后腰,这让我内心不由得好好地欢呼雀跃了一番。 我是在后半场才上的,顶替李想的一个小跟班的位置。 我跃跃欲试地上了场,只听见场下突然的呼喊声,“张扬,加油!”“张扬,加油!” 原来是余彤她带领着我们班的一些女生在为我鼓劲儿,我拍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会表现的很好的。 可能正是因为自信,所以我就真的能做好这件事,甚至是我曾经没有机会做过一次的事。 我不怕人性的冰凉,只怕自己再也不敢癫狂,就像昨天一样,也像今天在足球场上奋力拼搏一样。 在双方僵持不下的点球大战当中,我扛下重压,一脚射入门框的死角。 那一刻,我第一反映竟然是望向观赏的人群,快速搜循着余彤的身影,只可惜,人太多且拥挤,我找不到她了。 这边的欢呼声盖没了一切声音,我们班的足球队队长还特意走过来,用拳头捶了下我的肩膀,“小子,可以嘛!以前没发现球技这么超神呐!” 话虽这么说,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我是遭受过排挤的人,这里面的心酸是他们这些一帆风顺的人所体会不到的。 就拿开家长会举例吧,别人都是父母之间来一个,可是我……我甚至忘记了我的父母他们长什么样了,更别提能有个像样的家长来开会。 其次,我姐由于年轻,在开家长会时也被人指指点点,这些我心里都一清二楚,他们只知道说三道四。 你有用呢,就赞美一下,方便下次再用,你不入流不从众呢,那就连接触集体的机会也不给你。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可我还是要不断安慰自己,我所经历的痛楚与磨难,都是人生中必须经历的,只是比别人提前经受这些打击人的事物而已。 况且,我姐姐尚在坚持着,在污世浊流中坚持着,我就不能放松,更不能懈怠。 放学后,我一身臭汗地往家跑。 可是,当我回家的时候,家里竟没有人。 换作平时的话,姐姐早就把一桌“美味佳肴”端上桌了。 况且,我今天还由于踢足球,回来晚了点。 我干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段时间,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连忙去开门,只见走路摇摇欲坠,满身酒气的姐姐摆了摆手,“我可以喝!再喝!” 她显然马上要断片了,我赶紧把她扶到床边,姐姐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买我们的产品吧,保质保量的……” 我刚把她放到床上,她就想吐了,我有立刻从卫生间拿了一个盆子出来,让她趴着,头露出来,盆子刚好接在她的嘴巴下面。 看得出来,喝多了的姐姐很难受,我是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差的,只是……唉,为了能补贴家用,给我赚学费钱,她实在不易。 因为之前为庆祝我考上高中,姐姐特意请我吃了有生以来第一顿自助餐,我们俩为了把本钱吃回来,不惜往胃里不停地塞食物。 直到最后,我们开始拼酒。 她只喝了三瓶啤酒,就喝得面颊微醺欲醉了,而我还是生龙活虎地,头脑清醒万分。 之后,她彻底醉了,她开始哭,哭得稀里哗啦,我怎么止也止不住,别人都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把姐姐拖回家里。 我看着其实也很难受,姐姐这些年来一个人不容易,四处奔波劳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我好的条件,给我一个衣食无忧和别的小朋友一样的条件。 我的心也揪着疼。 再说,现在社会竞争激烈,没有学历文凭能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呢,我姐就厚着脸皮,去做服务员,刷碗妹,甚至是在大街上做广告的巨型玩偶,一天下来,大汗淋漓还挣不到几个钱。 我只能无助地望着她,姐姐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的面容充满了疲倦,而且她的容貌与同龄人相去甚远,可以说成是老了十岁左右了。 我靠着墙席地而坐,双腿盘起,手肘撑在腿上,头深深地埋进手掌里,深呼一口气。 默认卷 第十章黑暗浪潮涌动 就这样,我又将自己沉入无边的黑暗中,苦苦思索却不得结果。 根据姐姐说的话,我揣测,姐姐应该去做了销售。 而且近来,姐姐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更甚之的是,不时还浑身酒气得敲门进屋。 我的心情本来从那天起变得很好了,不再把自己封闭着,而是主动地与人交流,尤其是,余彤。 她和我时不时的能说上一些话,而且鉴于余彤长得很好看,有的同学还会当面跟我说羡慕我,可以跟余彤合得来,还说得上话。 但是,姐姐这些天的行为让我莫名担心起来。 周五下午,轮到余彤值日,我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对她说,“你……介意我帮你一起做卫生吗?” 我觉得自己害羞到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不过,看到她甜美地一笑,说出一段让我欣喜万分的话,“恩,可以啊,下次我也帮你呗!” 余彤在说完这话之后,立刻到教室后面拿了两个扫帚和一个撮箕小跑过来,“那就麻烦你了!” 我仿佛看到她倏忽间转过去的面庞上微微泛红我想着,这丫头是害羞了吗? 可是我想着想着自己也涨红了脸,她已经从一二组的第一排开始扫起了,看到我还没有动,疑惑的问,“张扬,你不想扫地吗?” 我猛地回过神,“没!我我……我要扫地的。” 由于我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所以随口便敷衍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愫萦绕在我的周围,只是,这种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这些天我觉得自己和余彤的话渐渐地多了起来,而且我的生活里,没有了李想,变得更美好了,我甚至都一反常态地期盼着上学。 要知道,这要是放在以前,是完全没可能发生的事,原来的我巴不得不去上学,这样就不用面对李想,也不用面对老师同学。 我也算是克服了曾经的自己吧,逐渐一点一点变得外放,为了……余彤? 我积极迅速地扫着地,之后又把教室整个拖了一遍,余彤笑着结果我那脏兮兮的拖把,“张扬,我帮你去洗吧!你干的这么快,我真的是捡到便宜了。” 我就像掉进了她制造的的棉花糖般的温柔里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哪有?不过,要是你真的觉得……觉得我做卫生快,那以后都帮你揽了!”我大言不惭的说道。 打扫卫生快当然是有原因的,以前,李想他们这帮捣蛋鬼书从来不做卫生的,都是一各种理由威胁我代劳。 我趋于希望息事宁人,就总是答应下来,于是,我就练成了神速扫地拖地一步到位的方法,哈哈,回想起来还是不好意思的。 我洗过手之后,在我座位上拿起我的书包,挎在左肩上。 猛然看见余彤的书包在她的座位上,感觉它就在向我召唤,把我一道带上吧,于是,我稀里糊涂地拿起了她的书包走出教室。 靠在走廊外侧的墙上,我恰好看到余彤拎着湿淋淋的拖把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此时的太阳,正在她的后方,走廊尽头处照射过来,她背着光朝我走来。 我觉得这一幕,美得令我窒息。 她的校服裙子走一步摆一下,马尾也跟着摆动着,我拎着她书包的右手丝毫感觉不到重量一样,出神了。 “欸,谢谢你啊,张扬!”余彤把拖把摆放好后走过来,结果书包时说道。 “没事儿,举手之劳!”我用真诚恳切的目光望向她,不知道她有没有留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经历的原因,我比同龄的男生要更为敏感与成熟。只是,以前的我,不会想过多地与人接触,我觉得那样很麻烦。 但是,直到余彤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我的这个想法。 她的那句话改变了我,塑造了一个全新的我。她也潜移默化地走入我的生活,让我第一次与人,而且是个女生,玩得这么好。 我们肩并肩下了楼,结果却在校门口发现了余毅。 余毅看到我和余彤一起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让我十分不解。 直到余彤喊了一声,“哥”我才缓过神来,原来余毅是余彤的哥哥。 尽管那天我彻底泄愤了,但是,余毅的目光中仍带有几分不屑,似乎在辱骂我,我这么个窝囊废不配跟他妹妹走那么近。 不过余彤像是丝毫没有在意,继续和我开心地谈天说地。 在第一个红绿灯处,我们分开了,因为家的方向不一样,她要左转我要右拐。 我自从看到余毅那恶狠狠的瞪之后,便魂不守舍的。 余彤不得已狠狠地拍了我一下,“喂!你在想什么呢,看着红绿灯,注意安全哦!我先走了,拜拜!”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我而去了,我大声冲她喊,“余彤,再见!明天见!” 她好像听见了一样,没有回头但是把手伸起来挥了挥。 我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想着余毅和余彤的事。 终于,我经过推理得知,余毅那天突然现身帮助我肯定是余彤的功劳,余毅答应妹妹的要求是理所当然,但是,他肯定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跟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走得那么近。 我的心里霎时间,半悲半喜的。 旁边的行人都蜂拥着过了马路,而我还停留在原地,等我再次回过神来时,已经又变成红灯了。 回家的路上,心情还是挺畅快的。 毕竟我觉得余彤跟我走得近是她自己的选择,这就让我更加坚定了,要对余彤好的念头。 可是,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