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一）昏暗的日子 (1)初入校园 高矮之说 写给我的同学的信 许多同学在离开校园后便有一种无以名状的感伤，曾经我不理解他们，直到有一天它降临到我身上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到了：在那酷暑的夏日与刺骨的寒冬中学习，在那艳阳高照与朦胧的烛光中说笑，在那挥汗如雨绿草如茵的操场上舞动，在那担心害怕的上课铃后打着电动游戏，在那田间小道沟沟壑壑边亲亲我我，在那漫漫长夜离别相聚时对酒当歌……这所有经历的一切，怎么能被“离开”二字一挥即去呢？那是使人沉醉的向往；留恋的追忆；在那蓝天的岁月中，清澈与浑浊一起生长，善与恶没有着绝对。 想起自己昔日的同学不由感慨万千，他们有的远在 他方继续求学，有的背井离乡在繁华的都市里寻找着施展的天地，有的知足幸福地做着农务劳动……不论大家现在怎么样，以后又将如何，我们都曾经拥有过美好的中学时代，面对失去它的痛惜，我所能做的仅仅是把它变成描述再现，希望天各一方的你们能够听到看到。 …… 建设一中是一所农村中学，规模不大仅一千多号人。学校刚刚翻新了没几年，原来的老教学楼已经淘汰了，即便有幸免留下的平房，也成了学生宿舍。新盖的教学楼有四层。外墙是白花花的毛沙石，里面是用白漆粉刷过的墙壁。 学校门口有三个商店。南北两个是紧靠校门口的商店，卖些日用品；还有一个北边靠大道的电子商店，卖些电子表、游戏卡这一类的。它里面还有理发室、游戏厅与台球室。此外，电子商店的老板还修理自行车，做些利己利人的事情。 学校两面环地，两面环路。出了校门便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宽敞大道。道的边缘下是几百亩大的窑坑，浩浩荡荡地对着学校。窑坑里深浅不一，有的坦如平地，有的陡如峭壁，还有的如同层层叠叠的“山峦”，一个接一个，一个连一个。在它们中间，有的有水，有的没水。政府大搞经济建设，忘却了环保为何物，留给了人们一种人为景观：站在窑坑最高的土堆上俯视整个窑坑的“山峦”地带，看着那土岳与土岳之间清澈如镜的积水，会让人联想到山环水、水拥山、山水相映的美景。 黎玉星刚来到这所学校，对周围的事物感到十分地新奇：高大的教学楼、一排排整齐的学生宿舍、宽阔的操场、干净的水泥路面、在绿化区中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儿草木…… 黎玉星被编排到了一三班。他匆忙寻找到自己的教室搬桌进去。教室里的人可真多啊：高矮胖瘦的、相互熟知的、彼此陌生的、年长年轻的。玉星看到几位学生其年龄可以与老师一分高下，不由地吐吐舌头暗想到：他们也是初中生吗？ 一个多月过去了，玉星对这里的环境也摸个差不多了：班主任任老师人很好，非常的和蔼可亲，有人说他年轻时脾气暴躁喜欢打人，但大家均不相信，他是教数学的。语文老师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她整天拿着个成绩单看，好像是想从中寻找到哥德巴赫猜想的答案。每次提问题，她都提学习好的。 玉星刚到宿舍门口，发现同学们都围在了一处。玉星忙拥上去，挤进包围圈观看，原来是两位同学在打架，二人如同两条嬉闹的蛇一般缠在了一起。几分钟后胜负已定，高个子以自己的绝对优势压倒对方。这时正好过来两个拉架的人，将二人拉开。矮个子见救星已到便发威大骂不止。高个子被骂恼了，冲矮个子说：“你TM等着夜里我找人揍你。” 矮个子却无畏无惧大骂不止。二人终被拉开了，但是高个子并没有就此算了，而是纠集了一伙人，在晚上将矮个子当作沙袋痛击了一番。这件事新生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每个人心底都涌出了一丝无名的恐惧。 这几天黎玉星难以安眠，还觉得头脑昏沉。他倒没在意，其实他不知道，这是他缺水喝造成的。过去上小学时离家近，一日三餐均在家吃。汤水供应自然足。现在就不同了，在这里每顿饭，除了吃四两票(5角钱)酸而发黑的馒头，二两票少而清澈的饭汤外，别的都一无所有。有时玉星很渴，想去打点开水喝，可见茶炉旁人山人海的学生，又不得不折回，懒得去挤。 李佳丽上小学时是玉星比较要好的同学，她家庭条件还不错。刚上初中就住进了老师的宿舍。听人说后寝的高副校长是她的姨妈。有时玉星打饭时能碰到她，二人总是相视一笑便过去了。 一三班上课一个月后，任老师便进行了班委会学生任职。 洪利宝为班长。洪利宝为应届生，团结同学、热爱劳动，在小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三好学生，优秀班长一直伴随他升入初中。 张宜庆为副班长。张宜庆是复读生，初中已上过三年，现又从初一重新垒起。 苗可铃为语文学习委员。苗可铃也是复读生，也上过三年初中。关于她生活作风倒是有过一些传言，不过也不失是一位帮助同学的好学生。 姚三峰为数学学习委员。复读生，已上了三年初中…… 玉星只当了个寝室的室长，却也很高兴。 初一可谓是朋友大丰收的季节，这里一个大哥，那里一个兄弟的，然而在朋友与朋友之间还存在着阶级成份，因为学生年龄有悬殊，以至造成身高也有差异。又因“物以类聚”的原理，便出现了高个子与高个子在一起，矮个子与矮个子在一起的现象。 学生们出现这种现象并不足为奇，偏偏高个子对待矮个子又拿出了白人对待黑人的态度，自认为自己是高出他们一等的人种。矮个子中的“马丁路德金”当然不服，在心理与行动上显出了抗议。当矛盾持续了激化之后，“马丁路德金”带领的人群经过流血与牺牲，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确实是低人一等的人种。高个子们狂笑“枪杆子里出政权”的同时，仍高举“种族”歧视的旗帜以彰显自己的身份与地位。 矮人中多出智者，但凡浓缩的都是精华嘛。这些智者发现，与其明摆着以卵击石地蛮干，不如先打进敌人内部再伺机而动，便一个个巴结讨好起了高个子们，忙着找个靠山……高个子们搞“种族”歧视的目的可能正是如此。于是欣然做起了矮个子们的主人，使其在自己鞍前马后伺候。 黎玉星不幸自己是矮个子，虽然他也看透了这层“高”与“矮”的微妙关系，可却不愿那样做，甚至厌恶讨好奉承……因此他没有靠山，没有后台，也就没少在平日里受了高个子的气。 高辉是个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学了一套对付矮小同学的嘴脸，或是怒喝或是打骂。只要有谁稍不顺其意便毫不客气。 有次打饭，高辉与一个矮一点的同学撞在了一起，高辉看了他一眼后，破口大骂：“没看见吗？狗眼长到什么地方去了？”他这句骂是用的投石问路，探探对方的虚实。 那小同学听到后并不害怕，还反口大骂：“你TM再说一遍，皮痒痒了是不是？” 高辉一听吓得面如土色，飞快地跑了，高辉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碰见大头了，骂自己的是个二年级的家伙，暗自庆幸自己心眼多没挨上。 玉星在口才方面有些特长。虽不能妙语连珠舌灿莲花，但也能清晰流利侃侃而谈。 这天几个同学都在谈论包青天，池晓粒说：“我认为电视上连续播放《包青天》说明在我国当今社会里，大部分人民公仆都做到了包公的：秉公执法、清正廉洁、刚正不阿、不畏权势…… 玉星接过说：“我不这样认为，现在演《包青天》正因为现实社会缺少包青天。包青天是人民内心渴望的产物，与历史上的他是否一样还不得而知。他只是人们心目中理想化的寄托，和超人一样永远的正面形象。现在经常演，是人民呼吁社会要有一些像包青天一样清正廉洁、铁面无私、不畏强权，为人民做主的公仆。”说到这里玉星极为得意。 在教室一角的张宜庆与高辉二人看不惯玉星了，张宜庆冲高辉一使眼色，高辉过来冲玉星说：“你叽歪个啥？看你的熊样，瞎叫唤，学会习不好吗？” 玉星说：“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 高辉没想到黎玉星敢顶撞自己，凑上去怒喝到：“想说到外边说去，少在这里瞎叫唤，想挨揍说一声。“玉星不敢再言，与池晓粒等人各自回到位置上。张宜庆与高辉一起如同偷到羊的“狼”与“狈”一样得意地笑了。 这时候的学生就是个儿高的硬气。 “快期中考试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家要抓紧点，行动起来！”任老师站在讲台上认真地讲着。 玉星一听头嗡地一下，心想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光顾新奇与玩耍了，忘记了学习，没成想期中考试来得这么快。想想目前的学习情况，虽说落下了点，但也算过得去，就是英语不怎么好，不知为什么，玉星觉得那玩意特别扭，也不好记。有一次英语老师让同学爬黑板听写单词，上去了八个，站在前面了四对。英语老师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为了让这些“废铁”成为钢材，英语老师只好用扫帚对其“肩”“背”“臀”“腿”进行锻打。“废铁”们有的禁不住老师的“锻打”，不由地流下了泪水。 英语老师对谁都一样，一视同仁。班里大部分英语差的同学都挨上过，有时候大家觉得看讲台上的同学挨打是最过瘾的事。外号“2(1.414米)”身高的英语老师拿着一把硕大的扫帚，频频出手打着罚站的学生，有时她还翘起脚尖……学生们的表情有喜有忧，有怒有羞，还有的流着泪哭诉不是自己的错……黎玉星对挨打只有认了。而高辉这小子越打越笑，甚至练就了一套格挡老师扫帚的路数。有一次英语老师打高辉，不知是因为打不到关键部位给急的，还是被高辉精湛的格挡技巧感动的，竟打着打着哭了。从此以后班里的同学更加讨厌高辉了。还有一次，这等好事竟让李建军给碰上了，李建军虽学习不怎么样，可自认形象不错，又是新升的管理委员，挨打时十分想通过反抗挽回点面子，可又一想自己的班内职务，只得默默忍受，用流泪来博得女生们的同情。 除英语差些外，玉星也有不错的科目，如代数。任老师在后黑板上写出的思考题，有时连姚三峰、苗可铃、张宜庆都无能为力的，玉星却能做上来。这一点不得不令任老师另眼看待。 期中考试马上就要到了，然而对于一年级的新生来说压力相当于零，他们甚至不知道世界上什么叫压力。玉星开始听班主任说完紧张了几天，后来又听到这个老师也说，那个老师也说，便觉得无所谓了。岂料班里大部分学生都有着这样的思想。任老师见大家仍不放在心上，又严肃强调道：“如果我再发现谁在操场上玩……”下边的规定一项比一项严格，一项比一项厉害。任老师讲这些规定，无非想让这些新生多用些功。他面对这群童心未泯的学生，只有严格要求他们，约束他们，让他们努力地去学习。 玉星依旧没把任老师的话放在心上，不过终归年龄小，还是有些惧怕班主任，想玩也只是偷偷地。 过了两天，全班大部分同学都在教室里学习，玉星却与侯子华在教室里玩。 “我们到操场上去踢球吧？”子华说。 玉星四处看了看说：“班主任看得紧，不让在操场上玩。” “无所谓，咱们可以去教学楼后面的操场。”子华说。 学校操场分前后两个，前操场大，田径赛与做操都在那里；后操场相对来说比较小，伙房与男生宿舍都在那里。一般老师只注意前边，不注意后边，子华真不愧是个鬼机灵。 玉星想了想，便与子华去了后操场踢起球来。任老师刚批改完作业，去教室里看看。他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到了教室。看见同学们都在学习，心里很高兴。他在屋里走了几圈后不经意冲后窗一望，看到了黎玉星与侯子华正在后边踢着球，顿时火冒三丈，心想：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们还有心踢球……便对着后窗的同学说：“喊他俩过来。” 玉星与侯子华在后黑板边已经站了两节课了，他两个不明白任老师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高辉讥笑二人说：“这回过瘾了，上课还能玩……” 玉星看着幸灾乐祸的高辉心中暗道：“你还不如我们呢，在学校门口商店里看电视，不打预备铃不来。” 紧张的期中考试终于过了。玉星因各方面的原因考了个20名开外，而平日里游手好闲张牙舞爪的张宜庆却进了前五名，尤其是英语，竟考了个全班第一，真令不知道他是复读生的玉星不解。 听人说李佳丽在她班里拿了个前20名的名次，玉星知道后突然觉得佳丽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好像矮了些。他哪里知道佳丽班里的复读生有七八个，加上多所小学汇集在一起的尖子生，能拿到前20名已经实属不易了。玉星不知为什么，每次打饭时总希望能遇到李佳丽，而她真的出现后，自己又不敢正视她的目光，只能偷偷地看她。他发现佳丽那高雅脱俗的气质又好像明显了许多。李佳丽真的很怪，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她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要强，记得在小学时，她与一位同班的女生比语文成绩，结果她胜了，这在当时早被同学传为佳话了。 李佳丽心中的秘密很难被人发掘，一向清高的她被这次考试沉痛地打击了一下，这一棒很疼，却打清醒了她。她认为是该对这个学校的新奇划句号了，是该用心学习了。自己要向复读生挑战，超越他们。 “期中考试虽然刚刚过去，但大家都不要放松，要加倍努力，为期末考试做好准备……”班主任任老师严肃认真地说。 说归说，大家该放松的还是要放松的。玉星惊奇地发现：男女同桌之间的隐形“三八线”不明显了，两桌逐渐靠得近了，男女生说话也随和多了。玉星疑惑地想，难道说考试有能使大家和睦相处的力量吗？大个子男生们忙着和女生处好关系的同时，又学会了一些新的“表演”。在教室里故作潇洒地调侃，无聊时在女生面前嚷嚷着喝一场酒……其中张宜庆与高辉二人尤为突出，不知怎么着李建军也与狼共舞，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晚上住寝室的玉星很难入眠，不知为什么头脑依旧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张宜庆与陈明等几个大个子的彻夜长谈，更让他受不了。他虽为室长，可在几个大个子面前，仅仅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傀儡而已，他不敢管他们，只好任其“惊扰四邻”。 不上晚课的星期天傍晚，住宿生有些到校的，张宜庆与陈明早早地来到，二人来得早并不是为了学习，却在校门口商店餐厅里喝起了酒。 二人从商店餐厅归来，都感到头重脚轻飘飘然了，迷迷糊糊地他们又显得亲近了好多，二人到寝室躺下后，张宜庆便开始叙述自己过去的风光经历：“我上一次初中时喜欢了一个女生，她叫马丽，她对我很好，我对她也付出了真实感情。” “我们那时候很纯，不像现在，我们俩没有捅破那一层……” “那让我猜猜她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跟徐丑丑长得差不多？”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徐丑丑是一三班最丑的女生，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丑，矮粗的身材五官不齐，笑时露出满嘴的黄牙，让人看了既好笑又恶心。 这时睡在下铺的兄弟黎玉星被笑声吵醒，气呼呼地大叫：“你们小点声不行吗！“二人根本不理会玉星的吼叫，依旧说笑。仿佛玉星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玉星无奈，只好蒙头大睡，但二人的说话声仍如同超声波一样，穿透了被子钻进玉星的耳朵里。 “我们班里没有漂亮的女生。”张宜庆说。 “是啊！的确没有。”陈明说。 “你以前上初中时喜欢过谁？” “当时年龄小，没理那事儿。” 张宜庆嬉笑说：“是不是不敢告诉我怕我给你抢了去？” 陈明说：“我真没有，有也不怕你抢。对了你别说还真有这档子事，我那时什么也不懂吧，被一个留级好几年的骚货给看上了，一下晚自习就偷偷地和我坐同桌。有时候还在桌下摸我。那时候倒把我吓得不轻。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生给人睡过好多次，可TMD骚了。” “泡个骚货也不错啊，睡了还不用负责任。” “当时年龄小嘛” ………… 下铺的玉星听到后心里暗骂道：“这TM还是学生吗？” 第二天苗可铃告诉玉星说语文老师找他，玉星胡思乱想了一通进了办公室。 语文老师严肃地对玉星说：“黎玉星你这次考试可不太理想啊！要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平时多讲那么多话，并不是你口才好试卷上就给你加分……” 玉星心想怎么回事啊？考试之前她还夸我头脑灵活口才不错，回答问题踊跃，今天怎么这么说…… “我还要告诉你在初中每年都有抽考，你不努力就没抽到的希望了。” 在初中三年里，每年都有大大小小不等的抽考。它是在相同年级的每个班里，各自抽出成绩优秀的前几名学生互比成绩；或是在相同年级的几所学校内各自抽出前几百名成绩好的学生互比成绩。抽考虽能激发学生的竞争意识，增加他们的拼劲，亦能打击学生们的进取心，挫伤他们的积极性。如屡次没抽到的学生不免容易产生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的想法。因此班主任们在颁布抽考名单时，距考试的时间都很近，一般在前一两天。 玉星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想着白天语文老师讲的话，这些天他失眠得厉害。在睡不着时，他总喜欢胡思乱想，幻想着自己是位天下无敌的英雄到处行侠仗义，谁也不怕。把张宜庆、高辉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饶。有时他在想象中露出得意的神情，慢慢进入了梦乡。 上自习课时玉星与池晓粒说话，被李建军训斥了一通。玉星觉得李建军这个人相对其他几个大个子来说，还是比较行的，人也算正直，除了喜欢在女生面前卖弄及取笑老师外，很少欺负小同学。 池晓粒是语文老师的侄子，亲缘关系不算远。他的成绩一点也不好，无论哪一门——包括体育。而且他一点也不用功，那次上语文课，他姑姑并不直接点其姓名批评自己的侄子，而是极为厌恶地瞪了他一眼说：“平时不好好学习，上课了又不认真听，星期天再去掏鸟窝，我看你能混到什么程度，我看你怎么向家人报成绩……”此时作为池晓粒同桌的玉星，看到语文老师那白溜溜的目光只往自己这里瞪，忙回避她的眼神，认为她“点拨”的是自己。不经意中看到面红耳赤低头伏桌的池晓粒，才恍然领悟，敢情语文老师“点拨”的是自己的侄子啊！ 这天语文老师招呼玉星，让他放学后去自己学校的住处帮忙打扫卫生。玉星忙高兴地答应了。心里暗暗盘算，如何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同这个“泼妇”搞好关系。谁曾想放学后，玉星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只等到上课时玉星才想起自己这个不小的疏忽。他见到语文老师后，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语文老师批评自己。可语文老师好像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玉星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几天玉星与池晓粒因为一点小矛盾，闹到了办公室。进办公室后二人并没有找到班主任，却看到了语文老师，结果语文老师见玉星“太瘦”便给了他一次做胖子的机会，赏了他两巴掌。玉星吃了一堑长了一智，想到语文老师是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放在了手上。 以后的日子更难过，语文老师时不时提一些“鸟生鱼汤”稀奇古怪，而又无关紧要的问题难玉星，玉星是那种很叛逆的学生，你越针对我，我越反抗你。有些问题玉星明明在睡梦中就能张口就来的，可他偏偏不答，故意气语文老师。语文老师被气的七窍生烟，而在课堂上又不方便施展自己的“如来神掌”，只好恶狠狠地丢下两个字——站着！玉星每次一站就是一节课，一来二去成了国旗卫士，继承了祖先人猿直立行走遗志，身体力行的推动着进化事业。 现在男生们大部分以李建军和张宜庆为中心。李建军能得到这样的地位与他待人比较诚实有关，而张宜庆呢就不一样了，他靠的是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的手段。大伙儿一起在外边商店餐厅吃饭吧，他忙着帮大家拿馒头拿菜，还高声对老板说：“老板待会儿我付账”。大家吃过饭后都争着付账，张宜庆掏钱的动作经常慢三拍，而陈明的掏钱动作经常快三拍。所以张宜庆老是付不成账。等陈明几人付完后，张宜庆已经将钱掏了出来，还急切地说“老板把钱还给他……我怎么能让你付账呢？……” 把钱交给了老板就如同肉包子打狗一样，只要包子不是假的，狗安有吐出之理。张宜庆见狗不往外吐，又装样子对陈明说：“你拿着这个钱吧”，说完递上去，一起吃饭不付账并不丢脸，而帮朋友付完帐再接过朋友的钱，这才是大大的丢脸。陈明还能不知道这个理吗？当然不能接，而张宜庆那推让的热情，足以把周围的人融化掉。 小学里与玉星是同学的徐卫最近混得不错，靠着无孔不穿的马屁，和请客时不俗的酒量，结识了几个高年级的“好事分子”，慢慢地在一年级里有了点知名度。 这天徐卫东溜西逛、横行霸道地穿梭于一年级的宿舍，转了两圈觉得很无聊。突见玉星低着头从教学楼过来，他便一时兴起想给他开个玩笑。他慢慢地转到了玉星的后边，照着玉星的后脑勺就是一下子，本来玉星被打一下子也无所谓，可最近徐卫正练降龙十八掌掌力没掌握好，造成用力过猛。玉星被打得“哎呀”了一下有些发恼，转过身来看到得意偷笑的徐卫不由地很生气，过去又还给了他两下子。徐卫最近狐假虎威惯了，没料到玉星竟敢还击。不由发恼道：“MD巴子给你闹着玩你还当真了。” “你骂谁？”玉星听后怒目道。 “骂你怎么了，我还揍你呢！”徐卫仗着自己新交的狗友，忘却了昔日的友情。玉星听到这里怒火上升，心想你也欺负我。那好吧！来吧！两人不约而同地开打了。 两人个头差不多，徐卫比玉星胖些。按理说该沾光。可玉星从小就注意体育锻炼，还学过一些武术，体质不错也不甘示弱。两人舞得拳头虎虎生风。徐卫出拳狠但速度不快，玉星出拳快但力度不佳，两人打了一阵后均没讨到便宜。徐卫边打边想：我不在同学面前露两下子谁还服我，心一横一拳飞向了玉星的嘴。玉星慌忙用手架住，趁机发了一个勾拳由底向上打到了徐卫的下巴。徐卫急了，摸着下巴跑进了自己的宿舍抱出了块两米长的床板子冲玉星撞去。玉星见状慌忙闪过，抓住了一头，两人夺了起来。你拉过来，我拉过去，如同扯大锯一般。玉星急中生智猛地用力一拉，徐卫怕板子被玉星抢了去，忙用力拉回。玉星顺着他拉回的力气，又用力一推，徐卫一下坐在了地上。这一慌神的功夫，玉星又猛地一用力将板子拉到了自己的手里。 玉星抱着板子转了半圈，本要对刚爬起的徐卫撞去，可在空中走了一半又停下了。这时的徐卫已无斗志，恶狠狠地对玉星说：“你等着！”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宿舍，玉星也扔下板子进了宿舍。 宿舍内熄灯好久了，突然一声大叫打破了夜的宁静——“谁叫黎玉星，出来！”徐卫领了三四个人到了一三班宿舍的门口，一人大叫道。 此时的玉星听到叫声后早已浑身打颤缩成一团。徐卫进屋寻找到下铺的玉星，扯着嗓子大叫：“你TM出来！” 玉星望着凶神恶煞般的徐卫，只好强壮胆子作势喊叫：”你怎么着，还想挨揍是吧？ “你TM出来！”徐卫又大叫。 “我偏不出去！”玉星此刻吓破了胆，却仍死撑着横气道。 “有种你出来，咱们外边说。” “我偏不出去。” 此时宿舍内的每一个学生都不敢吭声，连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张宜庆也一样，大家都害怕灾难转移到自己的头上。恐惧延伸到每一个角落，就连平日里乱叫的蛐蛐也停止了叫声。 双方僵持了一会，徐卫等人实在没办法只得耀武扬威地离开了，因为威慑住一个人比打败这个人更值得骄傲。徐卫在离开时仍没忘留给玉星一句真知灼见：“你TM小心点！” 徐卫几人不敢在公众场合打人，徐卫的这些狗肉朋友，又犯不着把徐卫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仅仅是装装样子罢了。 徐卫几人走后，宿舍内马上有几个比玉星矮的同学安慰玉星，说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类的……玉星依稀记得过了几天后，自己与其中的一个矮个儿闹矛盾，那矮个儿又大骂自己是懦夫狗熊…… 徐卫这伙人又在第二天去了玉星的教室，去威胁玉星，玉星仍保持着“以静制动“的方针，死赖着不出去，他们也没办法。在玉星教室门口张牙舞爪的骂了一阵后，只得离开。玉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处处躲着徐卫，避免与他接触。幸亏中国人是健忘的，幸亏徐卫没有日耳曼民族的血统，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竟忘了这件事。 担惊受怕的日子并不好过，上课容易走神，平时疑神疑鬼小心翼翼地，仿佛有种马上就要挨到身上的悲哀，有时玉星想还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打上一顿呢，因为精神上的折磨比肉体上的痛苦要难受得多，也许红色通缉犯更能感同身受。 同时玉星也觉得日子越来越难熬了，在小学里他受惯了鲜花和掌声，而现在的他如同置身在极寒的冰窖中，一切都是那么炎凉世态和冷酷，没有一点生气，没有一个真真正正推心置腹的朋友。大同学的歧视、欺侮，小同学的巴结献媚都使他看不过。他想反抗，但又是无力的，微不足道的。他就像冰川上的一颗冰，沙漠里的一粒沙，大海中的一滴水一样渺小。他不可能融化冰川，不可能绿化沙漠，更不可能围海造田。他所能做的只能是观察、思考与忍受。 他偶尔能碰到李佳丽，发现佳丽的脸上也增添了一丝苍白。玉星见到自己这位小学的好友时，觉得有种很难过的感觉，想想自己昔日的同学仍在刻苦地学习着，而自己却被围在众多的琐事之中，真是不应该！看到她时玉星好像有了一丝无名的动力，加上自己内心的谴责，又迫使他学下去，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这些小事又偏偏如同扯不断的线，理不完的麻一样围着他，绕着他，让他挥之不去。 (2) 语文老师把玉星叫到了办公室，她平和而又意味深长地对玉星说：“黎玉星你很聪明，可惜你却不用功，你这样太不应该了……这段日子你要好好努力，可能会被抽上……” 语文老师见玉星沉默不语又接着说：“你如果不用功能对得起年迈体弱的爷爷奶奶吗？能对得起千里之外，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盼望你成材的爸爸妈妈吗？你爷爷年岁已高仍不辞劳苦，到学校来关心你的学习情况，他对你的期望很高，难道你以差的成绩来回报他吗？……” 因玉星的数学成绩很好，以致造成语文老师前几日阻止任老师抽玉星参考未遂。他担心玉星在语文成绩上拉了自己的后腿，所以决定忍辱负重一反常态，以情感人地去教导玉星，没想到还真有效。玉星果然被说的泪汪汪的，玉星很讨厌外人提及自己的家事。 语文老师见玉星难过的样子，认为自己的话已奏效。便又讲了一大堆玉星的家事及如何学好语文的话，才放他走，玉星回到教室后久久心情不能平复。 。 似水流年（一）昏暗的日子 (2)绝地反击 苗可铃给人的印象不错，很用功。有一次玉星因顽皮得罪了她，玉星在悲哀地等待老师对自己的惩罚时，她却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尽管张宜庆在暗地里大肆宣扬苗可铃的作风多么的不检点……多么的淫荡……可大家仍对她的印象不错，因为她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学。 头痛失眠像孪生兄弟一样困扰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晚上枕着枕头无眠的人依旧有黎玉星。他现在却不敢太多地幻想自己是武侠人物了，从报刊杂志上得知，他那样做会影响记忆力的。他在这段时间苦学中成绩有所上升，这一年的黑暗日子里，李佳丽与这段苦学的时光，留给了他了一点蓝色的回忆。 任老师拍拍桌子说：“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现在我公布一下抽考生的名单：姚三峰、张宜庆、陈明、苗可铃、洪利宝、冯小婉……“任老师的每一个声音，牵动着班里每个学生的心。大家都伸长脖子屏息凝视地盯着讲台上的任老师，仔细听着他报出的每个名字。 “……黎玉星……”，任老师接着读道。 玉星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是任老师短了路。直到池晓粒冲他做了个表示微笑的祝贺时，玉星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梦，自己真的被抽上了。 这次期末考试比起上次的期中考试要隆重的多。三个年级的抽考生，按照一定的编排方式分进不同的考场，三个年级的监考老师，也要按一定的搭配方式进入指定的监考区。非抽考生在自己的班里考试——监考老师由本班的班主任担任，抽考生必须按照编号就座，而非抽考生可任意乱坐，只要不做到桌子上与别人头上就行了。 因为抽考生们，桌与桌之间的距离拉的太大，以至造成现有的教室紧张。学校在无奈之下只好画地为“场”，在操场上建立了一个新的考场基地，名曰第六考场，玉星有幸恰恰给分到了这里。 第二天天气并不好，阴蒙蒙的，每个考生的心情被它弄得很压抑，玉星更是如此。 第一场生物下来，天更阴了。生物过后便该考语文了，玉星虽上次考得不怎么样，可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做起题来还算顺当。刚做了一会，他被一道选择题给绊住了，心里盘算着是选A呢，还是选B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决定了选项，正当他得意洋洋，四下一瞧时，他发现别的同学早已做完了选择题。玉星心里一着急，想着提快点儿速度才行，可做题不同于做操，不是你想加快就能加快的，他越想快，却偏偏又做不快，而越做不快，他又偏偏又想加快……他又想到自己如果做不完怎么办…… 幸好下边的题还比较简单，好不容易他才做到了最后的阅读题。做了一会儿笔突然没水了，玉星心想自己做考前检查时只注意笔能不能写出字，而没检查能写多少字，唉……疏忽了…… 玉星慌忙拿出了自己好长时间没用过的钢笔来写。久未登场的钢笔好像对主人的雪藏提出了抗议，吐出的字色彩都不纯了，其实这是墨水失效的缘故，玉星也没在意，倒用的比较顺手。 玉星终于做到作文了，作文的题目是《我的……》要求写自己的一位亲人、朋友、老师等等。玉星看完题后不由眼珠一亮，心想这篇作文的题目，自己写过还受到过语文老师的夸奖呢！忙写上题目《我的爷爷》…… 天气越来越阴了，像马上就要掉下雨来。当玉星奋笔疾书刚刚写完时，雨终于星星点点地落下来，玉星忙把试卷折起来检查，做完的同学都用焦急的眼神望着监考老师，监考老师看了看表，离交卷时间还有20分钟。 雨好像喜欢捉弄这帮露天的学生，越下越大，地上已经慢慢湿润了。被淋湿的学生们浑身打着颤，用身体或桌椅将试卷护住，恶狠狠地盯着监考老师。“艰”守岗位的监考老师终于等不及上面的指示，大声问道：“同学们？做完了吗？” “完了！”众生高喊，大有恨其问得晚的怨气。 “那我们提前交一会吧！” 同学们听到后慌忙往前冲，一个个飞快地涌向了监考老师那里，玉星刚好检查完，也准备交卷，当他拿起试卷身子还没完全站起来时，一个“冒失鬼”一下撞到他拿试卷的胳膊上，试卷一下脱手而去。 “对不起……”“冒失鬼”忙道歉说，玉星无心理会他，忙去追那飘落的试卷，正当他刚要从地上捡起时，又有一人从他蹲着的面前跑过，一脚踏在试卷上，如同风一样飞跑而去。玉星赶忙捡起试卷，见试卷已被水浸湿，尤其是作文更是模糊不堪，玉星大骂后叫苦不止。 因为玉星这次的倒霉也影响到了下午的考试。 ………… 上课铃响了，语文老师气冲冲地走进教室，一把将试卷恨恨地摔在了教桌上，大叫道：“看看你们考的成绩……”她停了停看着一张名单说：“姚三峰107分(满分120)，苗可铃102分，张宜庆97分，陈明95分，冯小婉94分，洪利宝90分……黎玉星70分。”她念到“70分”时声音猛地一高，这是她的一贯伎俩——念到低分时加大用力。念完分数，语文老师依旧怒气十足地说：“这就是你们的成绩！全年级六个班，我们得了第五名，知道的说是你们不用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教学水平有问题呢！” 她顿了顿又说：“张建强、胡飞，黎玉星你们三个拉分拉的最厉害，你们给我站起来！”教室里立刻出现了三根柱子，二根矮的一根高的。“平均分85.49分，你们算算你们拉了多少分……平时不好好学习，一到关键时刻现原形了吧！尤其是那个黎玉星整天嘴不闲着，耍点儿小聪明，还三天两头的与同学闹矛盾，不知道学习。你能对得起谁？千里求学，离开父母不就是为了学点东西吗？你却这样瞎混，你对得起你爷爷奶奶吗？对得起千里之外的爸爸妈妈吗？……”众生四下议论，玉星早已眼含泪水。 “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屡教不改，没一点记性”。 语文老师是在杀鸡儆猴，而此刻“鸡”的心情是最沉重的。 下课后玉星拿着试卷拼命地追赶语文老师，“老师，老师……”玉星叫住了正走着的语文老师。 “什么事？”语文老师爱理不理地停下脚步。 “老师，这次考试我试卷上的作文被水弄模糊了，只给加了十分(满分五十)”。 语文老师先瞟了瞟试卷，顿了顿，又温和地说：“黎玉星，这次考试考得如何已经并不重要了，你不要老是强调客观原因，而是要从主观上认识到自己的缺点，下次努力就行了……”说完她转身离去。语文老师对待学生真有办法，先把学生打个半死，遍体鳞伤；再关切地给涂点红药水。 这次考试玉星除了英语和语文差些外，其余的各科还行，尤其是数学，竟考到了95分的好成绩。 李佳丽这次考得不错，进了班级前15名。她那严肃的脸上露出了舒展的笑容，这是她努力的结果。她发现自己与复读生的距离并不是一步所能及的，需要慢慢追赶才行。有时她会看到一三班的黎玉星，她发现他变了好多，脸上不再挂着小学时的红晕，反而有些苍白，个子好像矮了(其实是她自己先长高了)，他的目光显得那么呆滞那么无神，少了昔日的明亮与灵活。在小学的印象中，玉星是那种聪明的学生，他开朗活泼而又顽皮，有时老师在黑板上刚出完题，他便能很快地说出答案；或者是老师还没走出教室门口，玉星就追上去和老师对答案；有时自己遇到难题时，想了好久也没有头绪，拿去问他时，他却一语道破玄机……不仅如此，玉星为同学讲题时既热心又幽默，这一点留给自己的印象最深，听人说这次玉星考得不太好，她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同学们对待考试的态度不一，有的认为题正，有的认为题偏。有的说这个班监考管得严，有的说那个班监考比较宽。任老师为平和大家的心态，又诲人不倦地教导大家总结过去，面向未来，努力学习，更攀高峰。 经过了这次考试，问玉星数学题的同学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女生。 “张宜庆，这道数学题怎么做？”娇滴滴的谢小婉问到。 张宜庆看了一眼试题，马上低头掏出作业本准备参照着讲，这时谢小婉突然看见黎玉星正给别的同学讲着这道题，忙凑过去听，张宜庆掏出作业本后看到眼前的谢小婉不见了，四下一寻，发现她正在玉星的桌旁听得津津有味呢！黎玉星正神气活现地讲着题，张宜庆心里不由地泛起阵阵不快。 晚上张宜庆走到黎玉星桌前，对玉星说：“你注意一点……”玉星被张宜庆的话弄糊涂了，一脸茫然，心想这小子有病啊！并没在意，玉星当然不会了解，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与地位对张宜庆有多么地重要。 自从玉星语文考得差以后，语文老师就非常讨厌玉星，玉星也很愧疚，知道自己拉了班级的分数影响了总成绩。语文老师时不时用自己非凡的含沙射影神功来影射一通，说什么我本认为有些人是个人才，现在才知道除了嘴皮子上耍点功夫外，一无是处……有一次玉星刚一走神，语文老师便叫起玉星说：“黎玉星你说我刚才讲了什么？” 玉星低着头说：“你讲了对环境的特定描写来表现一个人的心态。” 语文老师听完后对同学们说：“我讲的是这些吗？”众生不语，“我讲的是本文通过对环境的描写来表现一个人的心态活动……上课不好好听，你给我站着！” 这天玉星心情不错，刚打开自己的桌洞，发现里面有只死老鼠。玉星怒骂到：“TMD谁放的？”并没有人回答，玉星气得大骂起来。 当他骂了几句后陈小虎走过来说：“你TM叫唤什么，是我放的怎么着？” 陈小虎傻头傻脑的，高出玉星好多，但他只是张宜庆的一杆枪，一个打手而已。 “谁让你放的？”玉星大叫到。 “我他妈让我放的。”陈小虎威风道。 玉星见陈小虎不是善类，又考虑到是他妈让他干的，忙找个台阶下，说：“你等着点。”陈小虎马上接过话道：“等着点就等着点，晚自习后你我在水塔边见。” 玉星见他如此嚣张，就顺口说：“见就见，谁怕谁啊！” 陈小虎回到后边冲张宜庆做了个得意的神情。 晚自习后，张宜庆、陈明、李建军、王光军等几人嚷嚷着要看热闹，尤其是李建军与王光军二人本来是走读生，但为了目睹“决战水塔之边”也先不回去了，特意留下。 陈小虎威风凛凛地站在水塔边等着玉星，看他的神情，充满了必胜的信念。其他几人也站在一边等。期盼的人终于出场了。玉星由远及近地走来，几位看热闹的人也停住了嬉闹，注视着玉星。陈小虎见玉星已经过来，边挽袖子边说：“来了？开始吧！”说完慢慢朝玉星靠近，在这危急时刻，玉星一挥手说：“等等——班主任喊你陈小虎。” 看热闹的人一听到这句话如同老鼠见到了猫，各自散开了。陈小虎冲玉星恶狠狠的说：“黎玉星你TMD没种！” 玉星一边扭头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有种，找个高的单挑，和我打，你TMD怪有本事。”说完径直向办公室走去。 陈小虎刚要走被张宜庆挡住，“这主意是我出的，我不能连累你，让我去吧！” 陈小虎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你去的理？” “还是我去吧。“张宜宾推让着。 陈小虎把眼一瞪，说“看不起兄弟吧是！“转身便走。 张宜庆看着陈小虎的背影，偷偷地露出了奸笑。 陈小虎到了办公室，见玉星正开始叙述事情的经过了，任老师听完后，又问陈小虎是吗？陈小虎点了点头。任老师批评了陈小虎一通，又问他“在操场上围观的人还有谁？”陈小虎一口咬定只有二人，任老师又教育了他一番便让他回去了。 任老师对玉星说：“你别整天跟他们瞎扯，你告诉我在操场上看热闹的还有谁？你们在教室里说到水塔边打架一定还有人知道。” 玉星刚才见陈小虎在场并不敢说，现在他走了，自己才慢慢道出：“还有……” 第二天，张宜庆被请进了办公室，任老师说：“你交代一下黎玉星与陈小虎打架的经过吧！” 张宜庆听完后装出一脸疑惑，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任老师严肃道：“怎么……你不肯说是吗？” 张宜庆仍坚持说“我真的不知道！” “张宜庆你以前跟我上了两年，我对你的性格十分了解，你非要自欺欺人吗？”任老师讲话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 张宜庆一看势头不好，忙说：“我说，老鼠是我让陈小虎放的……”说完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 任老师将他批评一通，又说：“你重读一年级无非想考上高中或中专，你现在挑那么多事干嘛？陈小虎傻头傻脑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与黎玉星闹矛盾是有人在捣鬼……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你要好好努力把失去的时光补过来……” 张宜庆沉默不语，任老师讲了好一阵才放他离去。任老师对张宜庆太了解了，两年的师生，他是看着张宜庆成长的。 任老师并没有找到其他几个围观者谈，他们几人多是受张宜庆的怂恿，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再则也不想让黎玉星成为众矢之的。 班里的男女生越来越亲密了，不再是充满敌视与对立，宿舍熄灯后，男生们最普遍的话题便是：我们班里女生谁漂亮。对于男生来讲评头十足的永远是女生。有的说是沈莹莹，有的说是谢小婉，有的说是苗可铃，大家众说不一，人的审美不一样，感觉也就不一样了。 玉星在头痛失眠中收听着他们的话，心中也想象着自己的维纳斯：她虽非绝色，却是一个高不可及、遥不可攀的梦想；她虽冰冷却是心中的温暖。在这个到处令人作呕的环境中，他是一片神圣的净土……有时玉星一想到她，心中就会不由地一颤，就会有种动力。在这个年岁里，他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却在心中朦胧地酝酿着一种相思和希望。 男生宿舍中关于苗可铃的传说，是几年后大家才知道的…… 苗可铃在第一次上初中时，性格天真活泼，年龄小又漂亮，当然被人追了。那时候初中生的年龄比现在还要大，在农村学校学生年龄大，是由于上学晚、复读、家境等多方面造成的，这是一种时代与地域背景。有一个在学校复读多年的，专门终结少女之身的“老油条“看上了她，便开始了对她的穷追猛打，年少天真的她禁不住“老油条”的诱引，慢慢地便失身于他。 “老油条”在凌辱了苗可铃以后，又想多次的占有她，苗可铃在拒绝他的同时，又深思了一番，决定摆脱他们重新开始，去完成一个自己尚未完成的梦，便下来了重读初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知怎么着就传到了苗可铃现在的班级——一三班里。传言过程中的人喜欢添油加醋，把苗可铃说成水性杨花淫荡不堪的人。 苗可铃知道有些男生指桑骂槐地议论着自己，但她更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要装得毫不知情若无其事，让他们觉得无聊，让他们觉出以讹传讹的故事纯属虚构，把自己淡忘，把自己的绯闻淡忘……而她这样做却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段悲惨的故事在传播过程中被加以虚构，变成了学生的口心意淫，而最大程度的受害者依然是当事者本身。 语文老师对待玉星的态度更加的淡漠，甚至不屑一顾。玉星交作业，无论对错，她都会给他打一个鲜红的大勾，对玉星的作文更懒得去理。每次打分都在65-70附近徘徊，至于评语嘛，也是寥寥两句而已。有一次多写了一句还是提醒玉星把字写好。玉星倒也识趣，知道语文老师讨厌自己，也渐渐地疏远她。再加她上语文课又是那样的单调与乏味，玉星便打算放弃了。开始是在听语文课时经常走神，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谁知道语文老师竟经常发现他，找他的茬，他又采取了新的对策，低着头搞副业。岂料即便如此也难逃法眼，有两三次语文老师“施法”将他的数学本变成了纸屑，玉星仍不死心归纳方法总结经验，又偷偷地看些文学作品。语文老师虽然也发现过，但见他狗改不了吃屎也就算了，由他去吧。 玉星私下里读些自读课本上的文章，他挺喜欢何可可写的《似水流年》，每当他读到最后一段时，“对于生命中的许多现象，我们也许说不出个为什么，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是自然。我已经不再是那个痛哭长夜的小女孩了。我争强好胜，我追求在自己的生命中增添新的色彩，补充新的力量。我不认命，也不愿有更多的束缚。如果说，生命是一个过程，那么，我不拒绝这路上的一切磨难和困苦。我知道，失去的一切是找不回的，只有更加苦难的未来才充满了抗争的魅力。”他都激动不已，对成败的不解，对许多事情的无奈，充满坚韧力量抗争，是作者的思想，也是玉星与之共鸣的。 不觉中又过了一个学期，枯燥、烦恼、低落、悲哀、无奈围绕着玉星，玉星十分地讨厌这个环境……什么师生情谊、什么同学友情、什么爱恋之情，玉星听到这些字眼不由地就想吐。小同学如同哈巴狗一样吮痈舐痔地围着有势者，老师动不动就讽刺挖苦打骂学生，恨不能将学生杀死碎尸后方能畅快淋漓。男生看到漂亮女生后的热情，比见到老妈还要亲。同学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地相处着。 这天玉星情绪低落地走到座位上，曲身下坐，哪知板凳犹如一只独角兽一样嗖地一下溜了，玉星没练过醉拳收势不住，结果一下坐在地上，屁股被水泥地“强吻”的生疼。玉星忙站起来，回头看了看，看到离自己很近的陈小虎正装模装样，一副没有看到的表情。玉星知道是他干的，不过无凭无据的又不敢当面质问，想起这些天有些人对自己的作威作福，玉星很恼怒大骂到：“谁TM没人性的干的……”黎玉星骂开了。 陈小虎正得意之时突听见玉星在骂自己，又看到后边的几个男生，看着自己窃窃私语，有的还冲黎玉星作个拳状，陈小虎觉得自己脸上没光，便径直冲玉星过去，一把将他推仰在桌上，大叫道：“你TM骂谁？” 此时的玉星已恼怒万分，新仇旧恨统统地涌向他的脑中，他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啪”的一下子照着陈小虎的胸口就是一拳，说：“MD让你欺负我！” 狗急跳墙，兔急咬人，有两个心眼的人都明白，可是陈小虎不明白，因为他只有一个心眼还是张宜庆给他的。他没料到黎玉星竟敢出手打自己，马上给予回击，两人打成了一团。陈小虎人高马大，玉星当然不是他的对手，身上重重的挨了几下。张宜庆、高辉等人颇有兴致的观看着这场战斗，以弥补他们上次的遗憾。 玉星越想越气，抄起板凳对着陈小虎的头就抡过去，哐哐哐……就是几下子。陈小虎挡住了板凳的落下，却重重地挨在了胳膊上，陈小虎一缩胳膊，板凳又一下落到陈小虎的头上。陈小虎觉得头猛地一痛，用手一摸——血。此时的陈小虎如同斗败的公鸡又羞又恼，照着玉星的脸就是一下子。玉星躲闪不及，只觉得啪的一下，挨在鼻子上，随即酸溜溜的开了花。 玉星发现流出血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加疯狂了，如同发了疯的狗，失控后的怒龙一样疯狂地扑向陈小虎。大家一看势头不好忙去拉开，陈小虎见到此刻的玉星，眼睛瞪得大大的，鲜血布满狰狞的脸上，恶狠狠地扑向自己，也不由地有些害怕。高辉假装好人拉住了玉星，以高辉的身形，平时能把玉星举起扔出好远，可现在他却拉不住玉星，黎玉星几次都快冲近陈小虎，又被拉开……陈小虎害怕了，退缩了，被大家推出了教室。 此时的黎玉星推开高辉与众同学大叫到：“陈小虎，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打死你，打死指使你的人。”玉星说完一抹鼻子，往办公室走去。张宜庆在后边阴沉着脸，他看到了黎玉星的另一面，陷入了沉思。 一会儿的时间，任老师气呼呼地来到了教室，把陈小虎喊出了教室进行训斥。陈小虎还想强词夺理，任老师在盛怒之下给他来了个左右开弓，“啪啪”的两声是响亮的，可以声传百里，全班同学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和蔼可亲的任老师发如此大的火。 晚自习的两节课，张宜庆的位置上是空荡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还有半个月就要升初二了，任老师正坐在办公室里批改着作业。 “报告”，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进来”，任老师改着作业说到。 任老师转身抬头看看来人，说”黎玉星啊，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我想留级……”玉星吞吞吐吐地说。任老师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一阵，淡淡地问到：“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留级。”玉星低着头说。 任老师关切地说：“黎玉星啊，你脑子很聪明，学习也不错，根本用不着留级啊！虽然有一点偏科，但我相信你努努力一定能赶上。” 玉星只是沉默不语。 任老师见他不语，说“一个人如果留级了就会产生惰性心理，认为功课学过一遍，便会松懈，对你将来的学习不利……” “老师，我想了好久了，想换个环境……”玉星坚持说。 “你与家人商量过了吗？”任老师见玉星不理自己的教导，便转口问到。 “商量过了。”玉星惜字如金地答到。低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玉星一直跟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二老对玉星只是关心和疼爱，至于学习、环境、成长……甚至玉星想做的任何合理事情都很少去管，尽管他只是个孩子。 沉默了好久的任老师终于说：“好吧，既然你执意留级，我也不拦你……” 玉星听到这里抬起了头，眼睛放出光彩，盯住任老师。 任老师又说：“你留级后切记，不要以老人自居，认为自己学过一遍，就不努力了，另外，你还要为新生做出表率作用，为他们做出榜样，别的事我来安排” 玉星忙说：“谢谢任老师。”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3)新的开始 新的学期开始了，新生们又以充满新鲜好奇的眼光来到这所学校。他们一边观赏着校园的景观，一边忙着从分班表中找到自己的班级。 乱糟糟的一年级二班里，大家正与熟悉或陌生的同学相互交流着。有几位同学在打闹着，他们是从小学一起升上来的。此时从门口走进一个身高1.65米左右的学生，他留着平头，一双眼睛显得深邃隐藏了故事，高高的鼻梁，唇很厚却透出坚毅，他便是黎玉星。黎玉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书来。 有两位同学依旧在教室里追逐着，打闹着，他们边跑还不时地砸向对方。“啪”的一下，黎玉星的书本不知被什么东西砸落在地，玉星看了一眼追逐出门的两位同学，便低头去捡。“这是不是你的书？”玉星还没完全低下身，书已被人捡起，说话的人是位男生，约莫十五六岁，四方脸长着一双不算大却很长的丹凤眼，相貌挺英俊的。 玉星连忙接过书，说“谢谢！”。 “不用谢”那男生忙答道，边说边笑，露出一对好看的虎牙。 二人在一问一答的过程中，突然与对方有种熟悉的既视感，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认识，而且还是朋友。 玉星接过书仍旧低头看着，这时的他与刚上初中时变了很多，如果是去年这个时候，他早就和那个同学攀谈起来，可现在却没有。他自从有了留级的想法以后，到搬桌进了这个教室，他想了很多很多，过去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有了一丝稳重感。他很难过，也很伤心，有时恨不得大哭一场，可终究没有，因为他找不出哭的理由，总不能把留级看成失败吧！有时他也会换个角度想想：自己留级未尝不是件好事，可以重新开始嘛…… 假期里他去了医院，看了看自己的头痛，医生检查说是什么“双下额窦炎”是鼻炎的一种，还开了许多汤药给玉星吃。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从门口进来一位黑黑壮壮，不算高的老师，他稳步走上讲台，行动中透着干净利落。他微笑着面对大家说：“同学们，我姓胡，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下边大家相互了解一下。”这位胡老师全名叫胡华山，曾与任老师是一对黄金搭档，二人中胡老师教语文，任老师教数学，他们执教的毕业班，学生的升学率很高，后来校方为了“优劣均衡“消除班级间老师的差异，便将二人分开，分进了不同的班级。黎玉星留级过来正是任老师帮忙安排的，现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学校遵循上面的规定，明面上不让留级，可学校既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也是依靠学生的地方，多个复读生不但意味着多收一年的学费，更增大了升学率，学校看在钱与升学率的份上，允许了学生暗渡陈仓式的留级。 玉星刚想学习，帮他捡起书的同学在走道那边搭话到“你叫什么名字？” “黎玉星”玉星答道后反问：“你呢？” “商玉谭“那同学仍旧微笑着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 玉星点头示意的相识荣幸后，又看起了书，商玉谭也和他右边的同学互报了姓名。 这时玉星左边的同桌与别人刚聊完天，与玉星又相互认知了一下，那位同学叫唐山之，瓜子脸单眼皮，薄薄的嘴唇，个子比自己高一点，与商玉谭差不多。 过了一会胡老师敲敲桌子说：“各位同学们，站起来自我介绍一下吧！从前面的你先说“他指向了一位同学。 “我叫张芬”那位同学站起来说。 “我叫林永刚” “我叫吕佳” “我叫松倩倩” “我叫周惠敏“当这位同学介绍到自己时，大家不约而同的注视过去，目光交织在一个点上——她穿着超短裙，高丝袜子，上身有点像女军装……加上她美丽的面容，很靓！ 周惠敏坐下后，她一边的同学站起来低声说：“我叫胡彦彤”说话间脸微微发红。 大家正在自我介绍时，突然教室门口响起了一声“报告！“只见门口立了一个人，他身高1.65米左右，小小的脸，五官凹凸感不明显，眼睛很小，他红着脸有些羞涩的站在那里。 “怎么来这么晚？“胡老师问。 “路上车子坏了”他看了胡老师一眼低头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翔。” 同学们四下议论，这名字好记…… 胡老师从花名册上查看了一下说“你先进来吧”。 凤翔红着脸进屋了。 胡老师等学生报完姓名，停了停说：“现在同学们既然都进了这个班级便是一种缘，大家想想世界上有数以亿计的学生，大家能在一起，相聚一室，共同求学，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吗？希望大家好好把握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同学间发扬友爱互助，拼搏向上的精神共同努力去完成学业……几年以后不论你们何时何地想起这段共同求学生涯时，一定会感到无比的纯真与美好。” 想不到这位貌似庄稼汉的大伯讲话还蛮有水平的。 胡老师又说：“现在我不知道所有同学的情况，只能暂时指定一下班干部： “胡竖伟” “到“众多同学中站起一位人高马大，体阔形壮的男生。 “你就是大家的班长” “李威” 从前面站起一位文文弱弱的小男生叫了声“到” “你就是我们班的副班长” 胡彦彤为语文学习委员 周惠敏为数学学习委员。 松倩倩为英语学习委员。 吕佳为地理学习委员。 胡海博为体育委员。 ………… 另外周惠敏还是文艺委员。 胡华山老师安排完班干部又给同学们排了位置，黎玉星去年是个矮个子，今年勉强加入了大个子行列，给排到了后面，同桌是唐山之。 新生终究是新生，这几天每天学习的时间只有一点点，大部分时间都在胡闹。在教室里跑来跑去，或是大声说笑。 玉星看书看累了，就看他们怎么闹。有时也不免瞟周惠敏几眼，周惠敏这几天换了装束，衣服也穿的不那么超前了。其实玉星哪里知道，这是胡老师找她谈话的结果。玉星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周惠敏很健谈，在女生中间，和这个说上几句，和那个聊上几句，在她的言谈举止中流露出一种优越感，这又是玉星所看不惯的。玉星的同桌唐山之倒是蛮活跃的，与玉星谈些无关皮毛的事情，他见玉星不热心理会，便去别的地方闹了。 上课铃响了，今天是正式开课的日子，从前门进来一位三十多岁胖胖高高的老师，他走到讲桌前说：“我姓皮，是你们的代数老师。” 短短的两句话后便开始上课，这位老师讲课的活跃程度与胡华山老师差不多，他讲课的内容与板书比任老师还要好，一堂课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是位刚分进校的老师，他姓邬，讲课也挺有意思，他让每位同学用英语介绍自己my name is……又让对方用英语互相问姓名，一堂课下来大家都很尽兴，对于新生来说，学英语是从这节课开始的。 黎玉星自从进了这个班级后，一直很老实，上课认真听课，下课认真学习，不大与人交往。 玉星正坐在座位上学习时一团纸球打过来，正打在他的头上，他拨了一下头发并不去理会，过了一会有一个学生过来对他说：“真用功啊大学生，这道题怎么做？“这个学生叫张绅，是个调皮硬气的家伙，他见玉星老实，便想捉弄一下这根“木头”。玉星盯着他指向自己书上的题，刚解答了两句……张绅便似笑非笑地走开了，玉星看着他诡异的笑容觉得不对劲，观察一下发现自己桌上的书少了一本，再看他拿着书就跑，玉星连忙紧追其后，眼看就要追上时，张绅来了个转身回踢，玉星躲避不及，一下被踢中了，张绅还踮着脚作出随时飞踢的架势，并嬉笑着对玉星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玉星贴上去，张绅又飞来一脚，玉星又未完全躲开，被扫了第二脚。 张绅依旧嬉笑：“你过来啊……你过来啊……”。 玉星有些生气做了个向前扑的架势，张绅再次飞起一脚，玉星乘机抓住了他的腿冲上去，一个转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猛地往后一勒，张绅也是有两下子，要是别人一定被放到，而他只是一个趔趄没事，玉星顺势一绊脚又一勒，这下把张绅放到了。二人趴到了教室内走道的课桌上，课桌差点被撞到，桌上的书撒了一地，桌上学习的女生也被吓了一跳，两人先后站起来。 玉星问“没事吧” 张绅依旧嬉皮笑脸的说“没事” 张绅将书还给了玉星，同时课桌的主人胡彦彤去整理地上的书，并不去理会玉星与张绅二人，这时上课铃响了，胡老师进屋后看见蹲在地上捡书的胡彦彤，问道“什么情况？“胡彦彤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红着脸说：“我不小心碰掉的……” 上代数课了，皮老师拿着一叠试卷对大家道：“同学们我们测试一下……” “什么？才上了十多天的课，基础知识刚讲就要测试……“大家都怨声四起。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4)双“玉”相识 试卷马上发了下来，大家也随之紧张起来，玉星做的还顺利，20分钟就做完了，同桌唐山之此时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自己虽为复读生，可这几天光玩了，没注意这些基础知识，就好像自己拥有一座山，谁还会注意山脚下的一块石呢？山之无奈下只好求救玉星，没看几道题，皮老师就喊着大家交卷了，同学们陆续的都交上了。 商玉谭的位置给排到了后面，他的同桌是凤翔，两人性格都挺外向，很快打成一片，二人天天在一起，短短的几天就亲如兄弟。 这所学校没有就餐的餐厅，只有打饭的食堂，几个肥头大耳的伙夫，弄上一大桶汤或一大桶菜，放到食堂门口，饭点一到，学生们自带餐具浩浩荡荡的排队打饭，有时排四队，有时排六队，同学们都是相互合作，打汤或菜一般能打两份，拿手工馒头的一般能拿六七个人的，打饭都用饭票，饭菜一般是早上咸汤二两(0.25元)+馒头四两(0.5元)，中午菜四两+馒头四两，晚上咸汤二两+馒头四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尔也会有点荤腥，菜里放点肉，一般一个月能赶上一次就很不错了，有时咸汤里会出现中午或昨天没有卖出去的菜。没有餐厅，学生们打完饭都到宿舍吃，操场上吃，自来水管附近吃……偶尔有人从家里带点菜，像自己腌制咸菜、豆豉、和商店里一些开胃小菜。当然随着学生年龄的增大和家庭经济条件的不同，会有很多学生选择去校门口商店吃饭，校门口商店有烧好的开水，卖胡辣汤，硫磺熏蒸的白馒头，有方便面、香肠、花生米、皮蛋和把子肉等等…… 商玉谭与凤翔吃过饭，端着快餐杯到三楼自己的班级里，一般大家将餐具锁在自己的桌洞内，宿舍内不是太安全，他们进教室后看到门后新贴出了值日表，凤翔随手从里面关上门与玉谭站在门后看起来，这时玉星正好吃饭回来，猛地一开门，“啪”的一声，接着又“哐啷”一下，门撞在了商玉谭端着快餐杯的胳膊上，快餐杯内原本盛着的漱口水溅了玉谭身上，快餐杯也随手飞了出去，门因受阻反弹回来，玉星纳闷的在外面喊道：“闹什么？让我进去啊？”又推开了门，走进去，这时凤翔正帮玉谭清理身上的水，玉星走进来，看见如同落汤鸡一般的玉谭，不由得的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商玉谭看到进来的黎玉星在笑自己，生气说：“你小子弄我一身水，还笑！快道歉！”玉星明白了刚才开门反弹回来的原因，但口气上还不认输说：“我不是故意的不用道歉！” 商玉谭生气说：“照你这么说，我不是故意的把你杀了也没什么事了？” “你把谁杀了？“玉星也有些生气。 “道歉！你道歉……“商玉谭逼向玉星大声说道。 “不道歉“玉星也迎上玉谭，双方对峙起来。 同学们都过来劝阻，凤翔捡起地上的快餐杯说：“算了大家都不是刻意的……” 大家的劝慰并没有平息二人的争吵。 商玉谭向门口一甩头说：“出去咱们单独聊聊” “出去就出去，“玉星仍旧口硬说。 众人拦不住二人，二人离开了教室，凤翔想跟出去，被商玉谭强行推了回来。 凤翔在教室里焦急的等待着，心想：两人出去打起架怎么办？自己出去找找他们吧，万一商玉谭怪自己瞎掺和怎么办？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去找他们，在凤翔刚要动身时，却见二人回到了他的面前，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脸部表情严肃，凤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方便当面问，怔住了，二人看到凤翔怔怔的表情，严肃的面孔显得有些怪异，像在努力控制自己，“扑哧”一下，玉星禁不住先笑出声来，原来黎玉星、商玉谭两个人到外面并没有发生暴力事件，而是通过沟通达成相互的谅解。 玉星冲玉谭说：“刚才是我不对” 玉谭也说：“是我的火气太大了……” 凤翔看着身边的两个人，不由的暗想两个奇怪的家伙。 上语文课时，班主任胡老师讲完课，把玉星叫出教室外面，告诉玉星，玉星的表姑让他去她家住，那是玉星的一个远房表姑，与胡老师都在胡庙村，离学校很近，家里有几套房子空着，假期内玉星随家人看望过她，她听说玉星住校，二十几个人住一间二三十平方米的宿舍，住的不太好，就让胡老师捎个信告诉玉星，让他晚上到家里的一所空房子住宿。 胡老师又说，最好让玉星找个老实可靠的男同学，和他一起作伴有个照应，又嘱咐玉星好好学习，为同学树立一个榜样。 过了几天，玉星找了商玉谭，二人从二三十人共同居住的，三十多平方米的高低床宿舍搬了出来，去了距离学校一里多路的胡庙村住。 发卷子了，周惠敏拿着一大叠批阅完的试卷走进了教室，她又将试卷分给前面的四五个同学帮她发，当试卷发到玉星手里时，周惠敏停下来对玉星说：”看不出你挺厉害的！”玉星并未答话拿起试卷，看见试卷上写着鲜红的数字“99.5分” 到上课的时间了，代数老师对同学们说：“我们班里最高分是99.5分，至于分数嘛，我就不念了，好好看看试卷，所有题目都会吗？都懂吗？这次考的差的同学，并不代表下次差，这次考的好的同学并不意味着下次好，大家不论考的成绩怎么样，都要加倍努力……下面讲试卷！” 听人说官场有套话，外交官有交际用语，这些都是无实际意义的废话，不过皮老师讲的话却不属于这一类，虽然这番话曾无数次讲给历届学生听，却能催人奋进给人鼓舞，衡量一个老师优劣，固然需要考虑升学率；但能更多的催生学生的求知欲望，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讲试卷时玉星看了一眼唐山之的分数他得了95分。 班主任胡老师，今天早早的来到了教室，想看自习时学生们的情况，刚进教室看到了尘土飘扬的景象，胡老师看到第一个动的场景便是林永刚与张绅抡着板凳正在互打，两人左一个清风十三式，右一个独孤九剑，正打得不亦乐乎，突然发现四周安静了，喝彩声怒骂声没了，停下手脚一看班主任胡华山正立在门前，他们放下别的同学的凳子跑回了自己的位置…… 胡老师生气的说道：“你看乱成什么样子了”，在教室里巡走了一圈，说：“林永刚、张绅，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胡华山对二人说：“你们说说什么情况？” 林永刚说：“张绅打我后脑勺”。 张绅：“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的”。 “我……”。 胡华山对张绅说：“我经常看到你在上课做小动作，你家哪里的？叫什么名字？” 张绅：“我叫张绅，家在张庄……” 胡老师对张绅说：“不要认为离家近一点小伙伴多一点就找其他同学麻烦，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我拿你是问？” 又对林永刚说：“你也注意，你上课也不老实” “学校是学知识的地方，教室更是安静学习的场所，你们不许打闹，下不为例，你们回去吧。” 两人回去后被同学门定义这次事件为：“华山论剑(贱)”。 玉星吃过饭拿着快餐杯从教学楼前走过，看到同学们围着教导处列出的黑板看，玉星也挤进去，看到黑板上写着： 本校为提高学生素质，提升教学水平，美化校园环境，清洁公共卫生，从本周开始，实行每周卫生评估，评估的对象包括：教室卫生、宿舍卫生、班级纪律、出勤情况，作息时间，公物爱护等多项，希望在校师生，对评估项目多加注意，多下功夫。 教导处 xxxx年xx月x日 人群中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么多方面，谁兴的法？” “听说校领导到别处考察时跟外校学的”。 “见一个拉屎腚痒痒”。 大家都笑着散开了。 一会胡华山到了一年级二班，又讲了一通话，他先将教导处下达的指示补充完整，又讲了一些班级荣誉，个人和班级荣誉的关系，除了这些外又增补了一下班委会成员：胡海博为劳动委员。李威为男生宿舍室长，尚小翠为女生宿舍室长。 最后胡华山又说：“卫生比评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要注意宿舍卫生，被褥要叠起来，地面要清扫，注意班级卫生，课桌上的书本要摆整齐……鼻子、嘴口有些不太好的同学注意了，不要往地上乱吐，实在忍不住了，吐在地上，要用脚碾一碾，吐的多，吐的稠就用力碾，碾大一点面积……” 同学们听完这个当时很恶心，这些话也成为很多年后的笑点。 上课铃响了，邬老师拿着一卷试卷进来说：“同学们我们考试了……”说完便发下了试卷，刚学完26个英文字母有什么好考的，大家在埋怨中接过了试卷。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英语老师收了试卷，匆匆离去。 晚自习，英语老师又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教室，说：“我已经批改完了，咱们班有六个拿一百分的，比一班少两个，这些都是基础知识，大家不该这么差，下面我念一下分数。 胡彦彤100分 吕佳100分 周惠敏100分 唐山之100分 凤翔100分 胡瑞娇100分 下边念90分以上的 商玉谭98分 黎玉星98分 英语老师真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将所有试卷批改玩了，还划分出了不同的等级，工作效率之高不得不让人佩服。经过了这两次考试，大家对各自的学习情况也摸个差不多了。 “下来评估了”胡海博飞一般跑到一年级二班的教室里，大家忙跑过去看，只见黑板上横七竖八的标写着很多项目，大家顺着线找到……六年级……二班……年级名次4名(共六个班)学校名次14名(共15名)。 上课后，班主任又讲了一大堆道理，然后又说：“该讲的我已经讲了，现在分析评估低的原因，宿舍卫生与班级卫生居中，公务爱护满分，其他的各项还行，有一项拉分拉的厉害，那就是班级纪律。胡竖伟同学需要多加注意了，课上课下闹得过分的，记名字将名单交于我……”班主任这么一说，班里有些人不免紧张起来。 胡竖伟身为班长，虽人高马大，四肢发达，可在管理班级纪律上却与白痴一般无二，因为约束同学日常胡闹的行为，不但要有力气，更重要的是要有能力，胡竖伟空有一身力气，表达能力很差，讲话还特别“横”班里没人听他的，所以很乱，胡海博、张绅、林永刚、周玉坡，更是几个难缠的活跃分子。 (4) 玉星有时打饭时能碰到李佳丽，佳丽又高了，脸蛋变得红扑扑的，干净利落的穿着，每次玉星看到她就先躲避，即使偶尔碰个对面，玉星也在回避他的眼神。 玉星有时还去二三班(原一三班)去了解大家的情况，听说二三班现在乱了套，李建军差一点没有和张宜庆打起来。事情是这样的：张宜庆早就盯上了谢小婉，谢小婉不但学习好还是个漂亮的女生，年龄虽小，个子却很高线条又好看，人也清纯可爱，张宜庆对其连哄带骗，去追一个刚刚步入花季的少女，单纯天真的谢小婉，很快被张宜庆打动，二人渐渐亲近起来，又发展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便偷偷约会，他们做的很隐蔽，班级里的人看不出一点风声，张宜庆用尽心思去讨好谢小婉，送礼物、写情书、甜言蜜语、有时张宜庆还送些污秽的书刊让谢小婉看，谢小碗在与张的交往过程中不知不觉的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李建军不知道潘多拉盒子的秘密，也在追着谢小婉，直到有一天风终于透过了墙，李建军知道了这个秘密，知道了是谁玷污了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东西，不由得对张宜庆恨之入骨。而张宜庆早就清楚谁在与自己夺食，于是二人差一点在宿舍里发生狗咬狗的情敌大战，终于为了“面子”没有出手，面子是这类人的遮羞布，他们怕被男生知道笑话，怕打不过对方而颜面扫地。 这天临上课时，班主任突然拿了一张纸贴在了原来的课堂表上说：“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校又新增了一项课程——美术课……” 物以稀为贵，美术课少的可怜，一星期仅有一节，因此同学们都很心切的盼望着上课。等啊盼啊终于到了上美术课的时间，铃声刚过，只见一位很高的女老师走进了教室，玉星定睛一看，呀！这不是表姑家的侄女吗？自己假期内到表姑家做客还去过她家呢？听说她在上美术院校，没想到今天分到这里了。 美术老师站在讲台上说：“我姓胡，名字叫红儿，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的美术课老师，在过去，有些学校不注重学生的素质教育，出现了一些高分低能的书呆子，现在每所学校的学生接受的素质教育也不同，自己跟别的同学比，人家会跳霹雳舞，自己连个交谊舞都不会跳，人家会上网，发送电子邮件，自己连个鼠标都不会用……有些同学看个人体艺术展览扭扭捏捏，指指点点，这些都不太好。同学们要知道，我国的教育已逐渐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转轨。素质教育有很多种，如德智体美劳，我们开展美术课的意义也就在此，美术可以培养大家的审美观点，鉴赏能力，陶冶大家的情操，使大家学到很多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另外美术特长生也会使我们在高考时如虎添翼……” 大城市归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不但漂亮，口才也很好，经过胡红儿老师一说，大家都精神起来。 玉谭与玉星在一起学习时，玉谭发现玉星老是学习副科(非语文、数学、英语的其他科目)，玉谭便问玉星怎么回事？玉星说自己以前副科不好，现在要多补补…… 说起副科，在众多教一年级二班的副科老师中，教地理的徐老师最有意思。徐老师是位任教多年的老师，在学校里是头号元老，一般像这样的老夫子，讲课一定枯燥的像打铁，他却讲得很有趣，趣味中还夹杂着一点神经质。 那天地理课学到人类的家园——地球时，他即兴讲了一些别的知识：用地热、海水发电；从南北两极用氢气球吊些大冰块，运往干旱少雨的沙漠地区，又讲了地球外有没有外星人等，后来他又说道：“月亮是地球的卫星，有些科学家研究发现，老黄历的吉凶祸福日与月亮对地球的引力波有关，这些引力波与人大脑的脑电波产生互扰，从而刺激人类大脑的神经中枢，使人类做出一些超出正常的行为，如开车者突然犯困，旅游者改去探险等、使人类情绪变的易怒、冲动……于是有些科学家便想能否将月亮弄下来，既减少人类的出事率，又有利于天文学研究，看看月亮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以此延伸到宇宙的起源问题……有些科学家提议将一些核武器运送到月球上，把月亮炸下来，另一些科学家提出异议如果炸下来的月球落入城市怎么办？接着又有科学家想出了对策，根据地球的自传原理，结合爆破时间，与引力公式，将月球落入地球的地点计算在海洋中……可仍有科学家提出异议，如果海洋中有捕鱼的船怎么办？”徐老师讲到这里顿了顿卖着关子，眼睛扫向了台下听课的学生，见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气不敢喘等着听下文，徐老师干咳了两下，说：“科学家们想了想决定——也对！算了吧！”全班学生马上哄堂大笑，原来他在讲笑话啊。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5)首次大考 “大家别再说话了”胡竖伟在教室内怒吼着。声震九天，大家全被吓住了，可过了两分钟依旧有人悄悄低语，先是像蚊子嗡嗡嗡，接着像鸣蝉吱吱吱，最后又恢复了群鸡打鸣咯咯咯。 这所学校的作息制度与上课时间是这样的，早上六点晨读，七点到八点左右早课，上午下午上正课，偶有自习时间，晚上七点到九点大约两节自习时间，随着年级的升高，考试的临近课时会有所变动及增加。 这节课是晚自习时间，班主任胡老师不在，全交给了胡竖伟，胡竖伟代管学生成效不大，管人时不是没谁听，就是管不了，实在没办法的他只好放出大绝招，冲着自习课乱嚷嚷的胡海博说：“你再捣乱我就记下你的名字”胡海博吓了一跳，心想自己的报告被打到班主任那里可就完了，忙收敛了一些，胡竖伟见这一招挺有效，便大用特用起来……果然这几天自习课教室里安静了好多。 又到了上美术课的时间，美术老师早早地进了教室，她突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不是黎玉星吗？走向前询问，玉星忙答”是！” 胡红儿老师说：“都长这么高了”搞得玉星挺不好意思的，又看了看玉星的作业本，说：“字写得还行”，玉星脸更红了，从他上学来第一次被人夸字写得好，不知是其他同学底子差，还是自己进步了，又或是胡红儿老师故意的。 上课了，胡红儿老师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正式讲课，我讲一下美术常识……“只见她从达芬奇讲到齐白石，从吴道子讲到徐悲鸿，从素描讲到写意，从光学讲到透视，从平面讲到三维，再讲了东方绘画与西方绘画的区别……临下课前她又说这个班级需要办板报了，她已经征求了班主任胡老师的同意，并指定这一期由周惠敏、黎玉星两个人共同办理，素材和需要协助人员两人自己找，他可以提供帮助。 星期六下午，教室里只有周惠敏，黎玉星，张芬三人留下办板报，玉星既写字不好，又不会画，只好打格子。 周惠敏边忙便问：”黎玉星你以前哪个班？” 玉星打着格子不敢正视周惠敏说：“我以前上五年级。” “噢……那你能告诉我班里与你是一届的同学吗？” 玉星不语了。 周惠敏又问玉星：“你有什么爱好？” 玉星说：“没”。 “你喜欢美术吗？“周惠敏又问道 “不喜欢，我有个同学很喜欢……” “你的同学是谁？” “他是……他不在这个学校里”玉星心想好险啊，对于中学生来说，异校不亚于异国，自己差点没掉进陷阱。 周惠敏笑着对玉星说：“你还挺不老实？嗯！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 玉星纳闷问道：“为什么吗？” 周惠敏看了玉星一眼吐出了四个字：“遗传因素” 玉星心想你这小丫头，我跟你很熟吗？开这么重的玩笑，但仍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对周惠敏说：“你从小是不是吃低价盐长大的？” 周惠敏纳闷不解问道：“什么低价盐？” 玉星见周惠敏纳闷的表情，不由地笑了。 周惠敏见玉星吃了自己的亏还笑，自己也跟着笑了，笑到一半停住了，脸色一变，心想好你个黎玉星竟然骂我痴呆，原来农村有种低价盐，是散装的大盐粒，里面不含碘，从小到大缺碘严重不就是痴呆吗？ 周惠敏本想还击，又转念一想算了，有机会再找回来吧。 玉星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周惠敏忙说：“别闹了，你说我们的班级纪律能上去吗？” 周惠敏本想说：不知道，但看到玉星像搞科研一样认真的表情，改口说：“很难！”黑板那边忙了一阵的张芬说：“你看我们班后面的几个男生，太皮了。” 周惠敏接着说：“班长管不了，班委会的其他成员也不管，想搞好学习环境，比登天还难？” 玉星又试探着问：“你有什么高见？” 周惠敏说：“高见谈不上，以我个人观点认为在班里必须有一位有领导能力，有号召能力，有影响能力的人出来组织大家自我约束才行。” 玉星在倾听的沉思中不觉中也冒出一句话：“跟我想的一样。” 张芬离得远，问玉星说的什么。 玉星回过神说：“啊——啊——我说该我画这一行” 周惠敏听到后抿嘴一笑。 胡竖伟用打报告的方法威慑瞎闹腾的学生，开始几天还行，可过了几天就不管用了。 胡海博与林永刚上课又瞎闹哄，用一大堆纸球当炮弹向对方发起进攻，胡海博高喊：“人间大炮一级准备！人间大炮——发射！“用纸球一个个砸向了拿着撮子格挡自己的林永刚，看来一个是炮手一个是盾战士。林永刚边格挡边说道：“你耍赖怎么没有二级准备？” “胡海博、林永刚我已经记下你们俩的名字了”胡竖伟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喊道，两人听到后，不但不收敛，反而战斗的更加激烈了，胡竖伟又说：”你们不怕班主任吗？“胡海博一边忙于自己的战斗一边回答道：”怕是怕，不过反正已经记上了，再记两次也无所谓了，“说完依旧闹着。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又快到其中考试了，可学生们也看不出有多紧张。 玉星与玉谭每晚还在表姑家一所单独的房子住，两人晚自习后去表姑家提些开水，互请吃一些泡面，商玉谭脾气随和，性格外向，而玉星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二人的友情飞速的发展，两人都很用功，在住处要学习好久才睡。 睡着之前二人都喜欢聊会天，闲谈些东西。 黎玉星说：“玉谭你说凤翔学习怎么样？” “学习很好！也很用功”商玉谭回答道，又反问：“那唐山之呢？” “唐山之虽数学略微差了一点，可语文与英语都不错，尤其是英语，特好，你的英语好吗？ “不好，我的英语很差，我挺讨厌英语的”商玉谭回答道。 玉星接过话说：“我也是，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 说完两人笑了笑。 商玉谭又问：“你说这回考试，我们班谁有可能拿第一？” 玉星想了想说：“胡彦彤吧！” 商玉谭听后很惊讶：”你也看出来？” “她那么用功瞎子都看得出来。”玉星说，接着又问，”你说周惠敏学习怎么样？ “他和我是一届的，底子很好，脑子聪明，很强的” “有没有觉得周惠敏，太过表露了，” “女孩子吗……爱出风头也很正常，她也有些资本” 两人谈了好久方才睡去。 这些天真是苦了学生，有人放出风声说：期中考试要抽考，要与外校比成绩。不知道是学生比学生，还是老师比老师，老师们为了确保抽考质量，都要进行摸底考试，今天你也考，明天我也考，考来考去把学生“烤”的像乳猪，挑出成色好的再去与外校比。评估也停了两周，可见素质教育是在有空时抓的……班主任胡华山老师，到班级里去的次数逐渐多了，也越来越早了，大家私底下想给他个提议，让他把户口落在一年级二班完了，省的进进出出的麻烦……其实最苦的还是胡华山老师，一个民办教师每月二三百的工资，家里还种着地，为了这帮调皮捣蛋的学生，每天都要起早贪黑风雨无阻的工作……要说到老师的讲课水平，胡华山老师也是数一数二的，他的讲课特点是清楚、透彻、通俗、而又准确，最重要的是他还能启发学生们的兴趣，培养他们的判断力。 这天玉星与玉谭二人在下晚自习后，做了好大一会作业才拿着书回去，幸好学校大门没关，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关了，两人也可以爬出去，学校里有几个秘密点是上完初中的学生心照不宣的，比如：水塔下的小房旁边是谈恋爱的地方，在那里出现套套和卫生纸并不稀奇，宿舍后边的墙，是上大厕的地方，那里布满地雷，到处都是，在未来的一个时间里学校为了评比，禁止学生在那里随便上大厕，而玉星与另一个同学正好上着大厕，在那里被一帮老师抓到过，数条手电筒的光芒，聚焦到没来得及提起裤子的白屁股，和提起裤子后臊红的脸上，使得慌乱中的两人又不小心踩到到了刚拉的雷上……老师问他们在干什么时，被问得没词的玉星憋出了一句：“老师我拉到裤子里了，到这里来抖搂抖搂……” 过了雷区的北墙也能爬出来，水塔东墙也能爬出人，不过要点运动能力。还有就是正门也能爬出去，要注意校卫(校保安)不在时是可以的。 两人骑着自行车，风驰电骋般狂飙，刚到表姑那所单独房子的胡同口时，玉谭看见前面有一个人，顺口喊了一句，“竖伟？”前面走着的人一回头，真的是胡竖伟，胡竖伟靠近二人惊讶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说：“我们在这里住啊”说完玉星指了指表姑家房子的院子。 胡竖伟高兴的说：“日他寻寻(口头禅)，原来在这里住的是你们啊，难怪我路过这里时看到有光，还以为闹鬼呢？” 玉星、玉谭两人骑自行车走得快，胡竖伟步行得慢，等胡竖伟路过这个地方时，两人已经将自行车推进屋里插门睡觉了。 胡竖伟忙向二人介绍这里的环境，他指着胡同向里100多米的院子说，“那是我家。” 玉星说：“没想到我们离这么近”。 胡竖伟又指了指，沿着二人住处院墙向北延伸的小胡同说：”向里走向右拐就是美术老师家“只见胡同的尽头靠右边有所院子里面还亮着灯。接着他又向南方指了指说：”班主任家在那边靠大路边。” 恰好这几天大家在学《过零丁洋》，玉星提议说：”要不咱们也举行个仪式向那边拜拜？“玉谭跟着偷笑，胡竖伟说：“拜个寻寻，改天偷他家两个树上的石榴给你们吃” 胡竖伟跟二人进屋后，聊了好久才回家。 其中考试终于到了，抽考生有：胡彦彤、周惠敏、黎玉星、商玉谭、凤翔、唐山之、吕佳、松倩倩、等等，这次既是抽考，又与外校比赛，阵势也必然会浩大。 搬桌子、排位置、编号、贴考号，这些是中学生永远挥之不去的大考记忆…… 在考试的时候，玉星与唐山之在一个考场，而且还是前后桌。不知为什么，这次监考老师一点也不严，是因为和外校比赛呢？还是监考老师自身的特点，搞不清原因。上午先考主科，同学们做得都很顺，题目容易的犹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学生们甚至怀疑出题老师的水平。 考到副科时唐山之可毛了，像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关键时刻，他急中生智，恍如看到一道白光从天而降，降到了自己前面的玉星身上，玉星此时犹如圣洁的天使，他知道玉星副科下的功夫大，便扔了一张纸条给前面的玉星写道：“救命啊，英雄，快把你填空题与选择题的答案给我……” 玉星看到纸条后心里很矛盾想：告诉唐山之吧势必会影响到自己的成绩，像搭人梯一样，别人会蹬着自己上去，不告诉他吧，又显得不仗义……何况不知道别的班级的同学会不会作弊？玉星心一横下了决定，无所谓，只要自己有真才实学就好，便将所有的选择题与填空题的答案一股脑的统统写上，扔给了心急如焚的唐山之。 考场上很安静，只不过仅仅有翻书的声音而已。只有当校方过来人时，监考老师才正眼监看上大家一会。玉星除了看了唐山之两个吃不准的英语题外，别的什么地下工作也没搞，包括翻看那种记录，分析，总结，整理的工具(书)，玉星想真真正正的考验自己一番，看看这些天的苦学作用到底有多大？ 考完后，学校照例放假两天，老师们忙活着阅卷，同学们暂时可以放松一下，两天后，学生们如同收线的风筝，又被拉回了学校。 试卷要一周后方能知晓分数，刚考完后同学们轻松的心情更不用说，班里像爆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维和组织的胡竖伟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使出了最后一道杀手锏，将记录着捣蛋学生的名单呈交给更高领导人——班主任胡华山，班主任果然厉害，将这些暴乱分子叫出去雷厉风行地训斥了一通，这些同学有的流下了泪水，有的平静得出奇，有的仍面带嬉笑。一来二去，这些捣蛋鬼们也不怕了，无非就是进进出出挨上几句吗！他们更是不把维和组织的胡竖伟放在眼里，视胡竖伟为“叛徒”、“告密的小人”因此更憎恨他，故意针对他。 ………… 成绩下来了，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胡彦彤果然是第一 周惠敏第二 商玉谭第三 黎玉星第四 唐山之第五 凤翔第六 下面是吕佳、松倩倩等等 一年级二班很风光，别看平时乱的像鸡窝，总分却拿了年级第一，胡彦彤拿了全年级个人第一。 一周后校会上发了奖，胡彦彤将一篇倒背如流的演讲稿，念得很顺畅。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6)管理委员 ………… 玉星领过奖后，发现在初二的优秀团员中出现了一位熟人，她便是李佳丽。李佳丽走上领奖台时，露出了玉星认为少有而又迷人的微笑，玉星真的为她高兴，而李佳丽又何尝不是一样呢？当她看到领奖台上的玉星后，心中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玉星急得额头出汗为自己讲题时一样。 在领奖讲台上，玉星还看到了自己过去班级的人，有姚三峰、陈明、洪利宝、苗可铃……玉星觉得站上去的人，好像比过去少了两个，是谁呢？好像该有张宜庆把，对！自己听到念他的名字了，真奇怪他怎么没上去领奖呢？还有一个是谁呢？玉星冥思苦想，脑中蓦然一闪——谢小婉！ 两天后，玉星到了二三班，突然看到李建军搬着个桌子出来，接着谢小婉挎着书包，搬着凳子也出来了，李建军将桌凳书包放到事先准备好的三轮车上，与谢小婉一起骑车离去。玉星看到这一幕不解，忙悄悄打听，侯子华告诉玉星说：“谢小婉不想上学了，李建军依然喜欢失身后的她，所以送她回家……” “那谢小婉为什么不上呢？”玉星疑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张宜庆呗，张宜庆占有了谢小婉，谢的成绩飞速下降，直到有一天张宜庆又抛弃了谢小婉，谢既没了好成绩，又失去了她曾经最相信的人，何况现在班里流言四起，舌头底下压死人，谢小婉绝望了，她痛恨这个学生时代，便不想上了，这是班里的同学共同总结出的结论。”侯子华眉飞色舞地说道。 玉星开始听时想：侯子华你小子是不是琼瑶戏看多了，后来气的咬牙切齿，也许过程和传言并不重要，结果却摆在面前，心中又不免泛起一种强烈的悲哀与无奈，一个漂亮、天真、纯洁，有上进心刚步入花季的少女，就这样经历了一场风花雪月后，在中学校园里消失了，学业还没完成一半，便早早的结束了自己的求学生涯，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与追求……这件事怪谁呢？怪张宜庆？怪她自己？怪学校？还是怪这个年代！张宜庆可恨，谢小婉可怜，但事件本身就值得三思，一连几天玉星的情绪都很低落。 玉星与玉谭两人躺在床上，玉谭问玉星：“你怎么这几天都不爱说话啊？” 玉星依旧沉默中。 玉谭又问：“出了什么事吗？” 玉星突然冒出一句：“玉谭你说我当班里的管理委员怎么样？” 玉谭想了想说：“好啊！可怎么才能当上呢？” 玉星认真说道：“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玉谭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找找班委会的成员与尖子生，问一下他们的想法，如果能通过，我们就共同推荐你。” 玉星想了想说：“这样行吗？” 玉谭说：“试试呗，如果你当成，至少能为营造好的学习环境出点力。” 玉星说：“好你放心，如果能当上我一定为班级出力”。 过了三四天，班主任胡华山拿了一张纸走进了教室，对同学们说：“同学们鉴于我们班的情况，班委会的成员和一些课代表，共同要求班里增选一名管理委员，并大多推荐了黎玉星”，说道这里胡老师看了玉星一眼，玉星马上站了起来，胡华山接着说：“黎玉星你——就是我们班的管理委员了！”说道这里大家鼓起了掌声。胡老师又接着对玉星说：“你出来一下啊！” 玉星被班主任胡华山叫到了仪器室的走廊边，胡老师笑呵呵的对黎玉星说：“大家都推荐你……你有没有把握做好班级工作？” 玉星看了看胡华山老师说：“有把握”又说：“当我把违反纪律的同学拉出教室罚站时，你一定要为我撑腰？” 师生二人又回到了教室，胡老师站在讲台上面向同学们说道：“当我问黎玉星同学，有没有信心管好班级工作时？黎玉星同学反问了我一句说，当他把违反纪律的同学拉出教室罚站时，我能不能给他撑腰，现在我在全班同学面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要是正规的班级管理工作，这个腰我一定给他撑……”班级了又响起了一阵掌声，玉星心里美滋滋的。周惠敏心中暗想：黎玉星平日里不作声，野心还不小，口气也够狂的。 (5) “周玉坡、孙起鹏你们两个闹什么！”玉星冲二人喊道，两人正拉出架子要打，突然听见玉星的声音，发现玉星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便不动了，过了一会周玉坡憋不住了，偷偷地照着孙起鹏的头拍了一下，连忙收回手趴到桌子上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孙起鹏伸长脖子四下看看周围的人，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心想是谁打我呢？周玉坡偷偷看到孙起鹏护着头不知所云的模样，禁不住笑出声来，周玉坡这一笑是来了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孙起鹏发觉是周后，二人便又动起手来，两人不敢明着打，只好在桌下进行着暗战，你一拳我一掌，怎奈拳脚无眼打得桌子砰的一声巨响，这响声好比是在寂静的深夜听到了炮鸣，大家都看过来，玉星再次盯着他们看，两人收手了。 周玉坡静了一会，又觉得无聊，看到林永刚趴在桌子上，一个纸球砸向了他，林永刚正在桌上练“回梦心经”，他的睡功已入化境，一个纸球根本打扰不到他。周玉坡见一计不成又生二计，用“弹指神通”弹射一只铅笔，用力地向林永刚的头砸去，林永刚这下吃不消了，到底：“回梦心经”不如”弹指神通“厉害，梦打不过现实，林永刚摸了摸头，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口水像庐山的瀑布一样长，周玉坡见到这人造的壮丽景观后，禁不住又笑出声来。他这一笑收不住了，声音越来越大，全班同学再次看看这个从精神病院跑出的家伙。 玉星忍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一把他从座位上拉出来说：“你站到教室外面去。” 周玉坡惊呆了，没想到玉星这么狠，真的把自己拉到教室外面，脸色很窘，眼睛也有些湿润，刚才的高兴劲荡然无存，同学们也惊呆了，没想到玉星真的敢拉出人去。 下课后，周玉坡、孙起鹏走到玉星面前，试探性地问道：“玉星你……给不给班主任说？” 玉星看了看二人说：“这次算了，下次捉到可不好说。” 两人悬着的心落下了，走开了。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7)“闲人”传说 休假的音乐老师终于归校了，同学们在祝贺她当妈妈的同时，她已经开课了，大家期待很久的音乐课也因此而到来，只见一位身材丰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老师走进了一年级二班的教室，惊喜的同学不由的议论纷纷。 音乐老师走上讲台说：“因为有事情，所以晚和大家见面了，请大家原谅。” 同学们悄悄地在下面众口纷纭：“没事，没事，” “美女你来晚了啊……” 音乐老师又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他姓鲁，鲁老师又问：“谁是咱们班的文艺委员” “她”大家都齐刷刷的指向了周惠敏，周惠敏脸色微红站起来，示意一下又坐下。 鲁老师接着说：“同学们今天我们就不上课了，大家自由发挥一下，唱几首歌吧！” 同学们连声鼓掌叫好。 “那么谁先唱一首呢”音乐老师又问到。 还在鼓掌和叫好的声音，伴随着老师话音戛然而止，都不敢出声了，有的把头埋向了桌子。 音乐老师的眼睛在教室里扫视着大家。 玉星带头悄悄地喊“音乐委员”“音乐委员” “对音乐委员……”，大家都随声附和着，好像只有这样才避免被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声音由低吟到高亢。 音乐老师叫停了大家，说：“那好吧，周惠敏，你就先唱一首吧！” 周惠敏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没想到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竟是一位巾帼英雄。 周惠敏说：“我就唱一首《相逢是首歌吧》……你曾对我说……” 周惠敏开始唱了，她那圆润而又清澈的声音在空中飘荡，起伏不定，曲折百转的调儿飘进每个人的心里。古人用黄莺低吟，绕梁三日来描写一个人声音动听，现在看来一点都不为过。 周惠敏唱完后的几秒后，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同学们把手拍的发麻嘴里却叫喊着：“再来一个”。 音乐老师挥挥手让大家停息后说：“咱们给其他同学个机会……下面有谁演唱呢？” 同学们都嚷嚷开了，有的说张三，有的说李四，有的相互攻击，音乐老师敲了敲教桌子说：“我看这样吧，音乐委员推荐一个。” 周惠敏接过话说：“好的，黎玉星你来一首吧！” 同学们都起哄好！好！好！“黎玉星来一个，黎玉星来一个……” 玉星似乎早有准备，料想周惠敏不会放过自己，忙站起来解释说：“本人五音不全，说话尚且困难，实难胜任。” 班里有的同学被逗笑了。周惠敏仍旧不依不饶地说：“你怎么不起个带头作用啊！”玉星忙接过话：“要说带头作用，怎么也要从班长胡竖伟开始，那就让胡竖伟唱吧！” 同学们接着又起哄喊道：“胡竖伟来一个……胡竖伟……来一个。” 音乐老师敲了敲桌子说：“大家别难为情，有特长就要发挥一下，黎玉星你来一首吧？” 玉星一脸为难的说：“我真的不会唱，要不这样，我推荐一个吧！” 音乐老师看黎玉星不像装的，也就认可了。 玉星扫了唐山之一眼，唐山之吓得恨不得钻进桌洞里。玉星又向凤翔和商玉谭的位置望去，二人也将头趴得很低，凤翔脸色发红对商玉谭说：“兄弟啊……咱俩有一个要倒霉……”话音刚落，就听黎玉星喊出一个响亮的名字：“商玉谭”。全班同学马上响应，商玉谭貌似带着埋怨的情绪站起来，其实玉星推荐玉谭自有他的道理，玉谭有时在回家的路上，或是临睡前，不免哼哼几句，而且对歌星也很有研究。 玉谭见无法推托说：“好吧！我就唱一首李丽芬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吧！……道不尽红尘眷恋……“玉星所料不错，玉谭的歌也是蛮有水平的，同学们亦听得比较入神，下面该胡竖伟表演了，胡竖伟平时看着很笨，这时不知怎么变得聪明起来，他听说别的班里第一节音乐课，要每人出节目，他怕自己出不上来，便事先准备好了一个笛子，吹奏起来，吹的是一首《新鸳鸯蝴蝶梦》那调子吹得也是婉转悠扬、千回百转……最后同学们在周亚通的一首《东南西北中》结束了这节课。 班里这几天又挺乱的，周玉坡老实了，林永刚却来了精神，自习课上，他不是交头接耳的说话就是与邻桌大闹一阵，再不就是捉弄谁几下，其实玉星与林永刚感情不错，林永刚属于那种很仗义的朋友，他的一言一行都流露出对任何事情的玩世不恭，他与胡海博是同一类人。玉星平日见他调皮捣蛋时说他两句就算了，可他今天如同发了毒瘾一般，完全管不住自己了。时骂、时吵、时笑，出尽了洋相。全班同学受到其影响，无法安心学习。前面几个女生暗暗低语：一会一定打报告给班主任。玉星制止了他几次见无成效，实在没办法了，把他拉出教室照着他屁股踢了两下，挨上两下子林永刚依旧皮脸带腮的，玉星吓唬他说前面的女生要打他的报告给班主任。我现在不管你，明天班主任就管你……两人回到教室，他接下来的两节课没有再捣乱。 在农村与城市不同，城市的学生如果辍学就会面临找出路，工作发展等问题……而农村的学生如果辍学，便会捡起几千年劳动人民的优良传统——务农，乡村学校自知无法与城市学校相比，便打出“不求人人升学、但求人人成才”的口号。升学是别指望了，每年走的学生还不够一桌酒席。至于成才嘛却容易些；种植的人才；养殖的人才；买卖的人才……因此有些学生自认为不是上学的料，从小便混，花高价混到高中，家长见孩子真的不是这块料，便降低了要求——只要他们能安心上下中学便可，可在学校里最难受的却是他们，每天的功课压得学生喘不过气来，他们听不懂任何一门课程，既使能听懂一点点，他们也懒得去听，多费心啊！他们在一天天的等待，一天天的不情愿中，消耗着自己的青春，打闹嬉笑与之为伍，睡觉逃课成其伙伴，每天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正像某篇中学生作文中说的……这种人称为”闲人”……”闲人”们也有好的方面，如打扫卫生积极劳动，对举办活动都很热心，他们中有擅长体育的，有擅长音乐的……在这个逝水流年中，少了他们就少了无限的乐趣，正是有了他们才使这个青春岁月，增加了许多色彩，平添了许多故事。 试卷几经周转终于回到了学生的手里，玉星的语文得了99分(满分120)数学得了96分(满分100分)，英语得了91分，其它的副科成绩也不错，看到分数后玉星不禁很激动，因为这是他努力的结果。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就是自己的数学分数没拿到满分，满分被副班长李威拿去。 上课后班主任胡华山讲了一堆鼓励同学们的话，中间又穿插了一句挂在教室匾额的名言：“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有些同学后来经常听到这句话，产生过两个疑问：1、如果船搁浅在浅滩上或者刮到海草及礁石是不是定住了，可见静止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只是很多人喜欢忽略。2这句经常性被班主任讲解，耳朵磨出茧子的话，会在未来的二十年被很多企业家及官员引用，自己的同学也没有几个是企业家和官员的啊？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同学们听到很有煽动性的鼓励后，像充满电的蓄电池，打了掺杂兴奋剂的鸡血，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浑身充满了力量，班主任就是有办法，怪不得这次考试语文总成绩我们班拿了个第一呢。班主任没有念分数让大家把语文试卷发下去，开始讲试卷了。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8)缴收事件 下一节课是英语课，英语老师刚进教室第一句话用的是设问句：“我们班这次怎么考的？这么差！”她这样讲起到一语三关的作用，既表现了班里学生考的成绩差，又表现了离自己的期望甚远，还表现了以自己的教学质量，考出这样差的成绩使人意外。 英语老师顿了顿又说：“在抽考生中90—100分的有10人，80—90分的有7人，70—60分的有6人……”她讲完最后一个分数段时，接着马上说：“我真怀疑这些学生是怎么考的，下面我念一下分数。胡彦彤100分，周惠敏100分，唐山之100分……这些是考一百的，商玉谭98分、黎玉星93分，凤翔91分……这些是考90—99分的，这些同学本应考的更好些。邬老师看了看台下说：”以下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站起来，易方81分，张芬85分……这些是考80—89分的同学。“说完邬老师看着站起来的人说：”你们怎么考的？简简单单的题考成这样……都坐下吧。” 邬老师平复一下情绪说：“下面我念一下79—60分的同学，尚小翠，汪美宣……，我布置的作业你们都做了吗？做了？做了考成这个样子……”邬老师又批评了一通，让他们坐下了，最后又说：“因为时间的关系，考得更不像样子的同学我就不念了，学习委员将试卷发下去吧。” 一年级新生交往熟悉起来很快，唐山之天天与黎玉星在一起；凤翔又天天跟着商玉谭。四个人很快组成了一个联盟。除了唐山之是走读生外，其余的三个人简直是形影不离。四人在一起学习，一起讨论问题，一起探讨人生，班长胡竖伟更是他们的好朋友，所有的男生们渐渐的以他们为中心靠拢，”闲人”们更是整天围着他们转，女生们现在大都以周惠敏、胡彦彤为中心。哦~男生宿舍最近流行的话题是：你说我们班里谁最俊？ 这天是星期六，班主任胡华山来到教室对大家说：“接乡里通知学生们每人缴200元，以存款的形式存入基金会，请大家回去后准备一下，星期一缴上。” 下边的学生炸起锅来……在乡村学校，有两样东西最敏感，便是成绩与金钱。成绩是学生自己的与别人无关，然而钱就不一样了，钱的索取需要两道手续，一道是学校与老师，另一个道是学生向家长要……学生们一听说缴钱，便怨声四起，骂声不断……也难怪一个学生一年的各种开销，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占相当大的份量。所以家长对学生缴钱特别的敏感，每次学生一提到“钱”就仿佛碰到家长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家长们会不自觉的抽动两下，学生们还小也许会理解家长的一些苦衷，但他们也知道“钱”终归是要缴的。 关于学杂费的事情，如果我们把时光的飞轮往未来拨一拨，到2006年6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第五十二号公布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义务教育的范围指不向学生收取学费、学杂费。(自2006年9月1日起施行)。直至那时初中生才不用缴纳学杂费了。 胡老师又说道：“同学们我也知道，现在有些家庭经济情况不太富裕，可形势就在我们眼前，我们做老师的也要缴，老师每人缴500元……从每月的工资中扣除，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请大家快些缴上……”说完就走了，教室的议论声开始鼎沸了。 黎玉星、商玉谭、唐山之、凤翔四人在一起商量是缴还是不缴。 商玉谭说：“我们先别慌缴，看看动静，等等高年级的反应。” 凤翔说：“班主任让缴就缴呗，反正跑不了的事.” 唐山之看了看玉星心想：玉星缴我就缴，而此时的玉星心里却很复杂，心想：缴吧！爷爷还没有发工资，家里的经济状况不太好，不缴吧！这是班主任的要求，自己又身为班干部…… 山之见玉星沉默不语，心想可能是玉星不想缴，便说：“凤翔你别急，咱们等等再说。” 二天过去了，班里有些人陆续都缴上了，晚自习时，凤翔按捺不住，终于去缴了，当他缴完回来时，看到玉星、玉谭、山之三人正站在无人的走道栏杆边看着他，凤翔感觉他们在敌视自己，心中便有些生气，果然玉谭埋怨着对凤翔说：“你缴这么早干什么？” 凤翔说：“别人都缴了，我怎么能不缴呢？” 玉星说：“你缴钱不要紧，和我们打个招呼啊？” 凤翔有些恼怒：“打什么招呼？缴就是缴，不缴就是不缴。” 山之有些听不过去说：“你的意思我们按着你不让你缴？” 凤翔哼了一声说：“心里明白……” 山之腾地一下火也上来，大声说：“你把话说清楚？” 玉星大叫一声：“别吵了！”两人转身背开对方。 玉星低声对凤翔说：“我们几个不是针对你，本想找你商量一下什么时间缴？是时间的问题，不是缴不缴的问题，你看你不声不响地把钱缴了，不把我们当兄弟？” 凤翔沉默不语了。 玉谭接着说：“我们几个说话可能有些偏激了，请你也原谅啊……” 四人各自回到教室的位置上晚自习。 一节课后玉星、玉谭、山之三人又商量，玉谭说：“到底缴不缴呢？听说高年级的学生很少有缴的。” 山之说：“玉星我们听你的。” 玉星说：“好吧，一会下了晚自习，我们三个一起找班主任说，我们缴，只是我的缓两天，你俩呢？” 玉谭停了停说：“我明天吧。” 山之说：“我也明天吧。” 放学后，三人到了办公室，班主任胡华山正在改作业，玉星三人向班主任说明了情况，说要明天下午缴。对于一天上早中晚三个时间段的学生来说，中午休息时间相对来说比较长，很多住宿生有紧急情况一般会在这个时间回家。 胡老师依旧不慌不忙地批改着作业，像是听到三个人的话，又像是没听到，神情淡然、恬静，三个信徒看着这位神秘的得道高僧，都虔诚地认为他默许了，就退下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班主任胡华山老师来到了一年级二班的教室，微笑着对大家说：“同学们，我再讲一遍存钱的事情，不过是让你们存上200元的款，发给你们银行的存折，而且存款利率还很高，存折可以一年后领取，有什么难为情的吗？昨天有的同学对我说，家里没钱的，家中父母没开支的……，这是个好事情，还有谁缴？” 又有四位同学陆续地缴上了，胡老师又说：“好了，缴钱基本就到这里吧！缴上钱的不要懊恼，没缴钱的也别窃喜，因为一年后的高利息没你的。部分缴过钱的同学到我这里来领存折……” 玉星这时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昨晚三人向胡老师汇报缴钱的事情时，胡老师一副得道高僧的神情，原来如此啊……唐山之乘机向凤翔那个角度看去，看见凤翔将打开的书立起来垂直放在桌子上，头伸进去看不见脸，只看见带着痣的耳根通红。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9)首次单挑 玉星打饭时又碰到了李佳丽，李佳丽的脸色不如前几日了，可能是临近考试压力大，只见她一身牛仔装，上身穿纯白色的羊毛衫，脚蹬灰色的旅游鞋，本来披肩的长发，也改成了梁咏琪式的短发，不过看上去好极了，迎面给人一种清新脱俗而又坚韧的感觉，佳丽的表情依然是严肃的，给人一丝秋的清寒，佳丽看了玉星一眼，端着快餐杯低头而过。 玉星目送完佳丽远去的背影后，不免上下打量一下自己，一条蓝灰色的裤子上面布满了土，黑绿色的夹克衫上有些墨水的痕迹……玉星突然想起自己在上小学时，佳丽与自己开玩笑时说：“黎玉星你怎么这么不要好啊？浑身穿的脏兮兮的，头发也有几天没洗了吧？” 玉星被佳丽说得不好意思忙反问说：”你是我什么人啊？你管我？“佳丽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只好尴尬一笑，脸红红的。 玉星见佳丽笑了惊讶道：”原来你也会笑啊！我以为你不会笑呢！不过你笑起来挺好看。”佳丽听到玉星的话后反而生气了说：”你说什么？我不理你。“说完生气地转过身去，果然一天没理玉星，玉星当时还奇怪呢？怎么这同学翻脸比翻书还快？” 星期一早晨教室里已经来了七八成的学生，这时，门开了，黎玉星走进来了，只见他上身穿纯白色的夹克衫，里面套着橘黄色的毛衣，下身穿黑色的裤子，脚穿一双新买的皮革鞋，过去参差不齐的头发也刚刚理过，留起了三七分。凤翔看到玉星后不由的哎呀了一声，同学们也纷纷抬起了头看到玉星后不由得惊讶了，仿佛玉星是来自外星的生物。有几个”闲人”还起哄道：“哇塞，帅呆了！” 玉星有些不好意思，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山之凑过来问道：“同志，请问你贵姓？” 玉星强忍着笑说：“姓黎！” 山之一惊一乍地说：“阿……啊！是玉星啊……” 玉星忍不住也笑了，推了一把一惊一乍的山之说：“我不过换了身行头，又不是去做了整容你至于吗？”又解释说：”原来的衣服有些小了……” 从这天起，玉星有时也不免像高年的同学一样偶尔照照镜子。 这些日子，玉星被班务管理忙昏了头，玉星发现一般管同学时，大个子同学都自尊心很强，说他们几句，大都能听，有些不听的，玉星便找他们谈谈话做做思想工作，他们到也能接受，玉星很给他们面子，只给予批评指正，从不讽刺挖苦。不过前面的几个矮个同学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大部分非常顽皮，批评得再重，他们也听不进，有时玉星气不过，就给他们两下子，其实他不会出手太重，只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罢了。 “胡海博你干什么呢？”自习课上胡海博跑到张绅的位置上，去向张绅要东西，他想拿到东西再回到自己位置上，可张绅却偏偏不想给他，胡海博跑过去抢，张绅护住，二人僵持在那里，这时玉星的话响起，胡海博边抢边对玉星说：“我这就回到位置上，我这就回到位置上……”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二人抢了好一阵，玉星接连喊了好几声让他们停下，他俩都不听从，玉星无奈走到在张绅课桌前，让胡海博出去，胡海博磨蹭了这么久东西没抢到正犯急呢，便冲玉星说：“你是哪根葱？” 玉星正色答道：“管你的人！” 胡海博生气说：“我看你就是个能豆子！” 玉星也生了气，二人吵起来。 胡竖伟见两个人吵起来，也走上前大声说：“别吵了，胡海博你出去。” 胡海博火气是上来了生气大喊：“出去容易……”指着玉星威胁地说：“你也出来跟我单挑！” 玉星不吃这一套：“出去就出去。”又对胡竖伟说：“这里交给你了。” 胡竖伟见二人要动真格的，忙走到玉星身旁低声说：“玉星不要出去，我去叫班主任！”说完转身就走，玉星一把拉住他说：“小事一桩，不用告诉班主任。”胡竖伟又想跟着玉星与海博出去被玉星推了回来。 黎玉星、胡海博两人，走到夜色操场上的一个角落里，胡海博一把抓住了玉星，玉星也顺势抓住了他，两个人上来就撑起了架子，两人身高差不多，海博偏胖，玉星稍微瘦些，力道大家都差不多，撑了一会架子使了几个别腿，转了几圈后，他们发现想放倒对方都很难，海博先松了手，玉星也撒开了，胡海博累得气喘吁吁地说：“以后咱们谁也别搭理谁。” 玉星也有些喘说：“这个我能做到，不过你只要上课捣乱，我还是要管……” 二人平复了一下状态回到了教室。 进了教室后胡海博调皮捣蛋的劲头有了一些收敛。 胡海博担心了好几天，怕玉星打报告给班主任，他以往接触的班干部经常这么做，可事情却没有按照海博想象的方向发展，自己依旧皮着，黎玉星依旧管着自己，班主任胡华山也没有来找自己，黎玉星好像把这件事给忘了。以后胡海博也稍微安分了些，也仅仅是收敛了一点点，对玉星的管理也稍微听从了一点点。 (6) 凤翔座位前面有个叫刘新的女孩，个子不高，却长得十分好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是她最具特色的地方，通过这双眼睛，可以看出他的聪明与漂亮。她有时向凤翔请教一些问题，凤翔用他那跟胡竖伟不相上下的表达能力来给他讲解，虽然口才不怎么样，却是很用心，刘新对他很是感激。 “这道题怎么做？”刘新又向凤翔问道，凤翔忙放下手中的功课，看了一会说：”这道题该先做……比较他们的关系……再做……” 凤翔讲了好一阵子，刘新终于明白了，刘新看到凤翔因讲题憋得满脸通红，鼻尖上还有汗珠，不由微微一笑感激地说声谢谢，转过身去，凤翔被刘新笑痴了，很多年后的一部《微微一笑很倾城》的电视剧名字，恰如此情此景道出了凤翔的心境。 凤翔这小子不知发了哪门子的疯，三天两头的去跟玉星、玉谭住，一张大床，三个人虽有些挤却很暖和，凤翔与玉谭二人每天在被窝里，聊些叽叽喳喳的悄悄话，玉星很好奇禁不住便问二人说什么？凤翔与玉谭二人被打扰了，凤翔便对玉星说：“你这个人不懂……” 玉星奇怪地问：“我怎么就不懂？” 凤翔说：“你看你整天板着个脸，平时和女生一句话也不讲，能懂吗？”说完笑了。 玉谭也跟着笑了说了句：“也是。” 玉星被勾起了好奇心说：“你们都谈些什么，给我讲讲？” 凤翔说：“你说咱们班女生谁最漂亮？” 玉星心里想，原来就这点事，作为学生生涯中，男生宿舍，最具争议长盛不衰而又高频率出现的话题，玉星摇摇头说：“看不出！” 凤翔笑着看了玉星一眼说：“知道你也看不出，咱们都随便说个吧！” 玉星想了想说：“周惠敏？” 玉谭说：“汪美宣？” 凤翔接过话来说：“他们都很漂亮，你们看刘新怎么样？” 玉谭说：“还行吧，不过是个小女孩。” 玉星突然问道：“谁是刘新？” 凤翔与玉谭听到后两人对视一下都笑了。 凤翔一边笑一边说：“说你不懂吧！” 似水流年（二）再现曙光 (10)凤翔情书 玉星不知为什么？有时见到周惠敏会有一丝紧张，这种紧张，好像是见到了第二个李佳丽一样，为了掩饰这份紧张，玉星只好以严肃面对她。 一次玉星到教室去得早，见周惠敏在后黑板上帮助英语老师抄写试题，玉星便趴在后边同学的桌子上，抄写起来。周惠敏抄写试题时突然开口说：“你认识张月容吗？黎玉星。” 玉星听后故意说：“你说的是不是唱歌的那个……其实我对明星没什么研究……” “我说的是张月容不是张国荣！你少给我耍滑头”周惠敏立马打断玉星说道。 玉星不好意思笑道：“哦，是这样啊，张月容……不认识！” 周惠敏听到这里看了看玉星说：“你少骗人了，他是你原来一三班的同学，与池晓粒是同桌。” 玉星想了想说：“好像有点印象。” 沉默短暂的沉默。 周惠敏又说：“你管理纪律还有一套吗！” 玉星说：“过奖了，也没什么经验！” 周惠敏打趣说：“黎玉星真厉害，我好佩服啊……” 玉星心想：“配”行了……”扶“就不用了，少挖苦我就行了。 周惠敏又说：“你小心啊，这样管分散精力会不会影响你的成绩？” 玉星不知如何回答但仍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周惠敏注视着玉星：“你不怕别人打击报复给你扯个没完，消耗你的时间吗？” 玉星迎着她的目光从容地说：“我既当了管理委员，就应管班务之事，不怕别人对我怎样，就怕别人影响全班的同学。”很普通的几句话玉星说得义正言辞，他都不由地暗自佩服自己。 周惠敏不语了，看不出他是认同、是担心、还是鄙视。 其实玉星知道周惠敏是一片好心，自己在班务上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补救的办法就是多用些功。至于报复嘛，玉星心想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无愧于心……何况还有几个好兄弟呢！也就不怕了……此时的玉星对周惠敏有了一丝好感，发现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她还有着关心他人的一面。 玉星吃完早饭，去了二三班宿舍玩，二三班宿舍里的学生都在吃饭，大家边吃边议论着张宜庆的不是：有的说他与众人一起吃饭时从不付账;有的说他借了钱或东西从不还；有的说他在女生面前一贯卖弄，贬损别人，夸奖自己……说什么的都有。就连陈明、高辉这两个张宜庆的铁哥们也说他的不好。李建军躺在床上一语不发地听着，正当大家说话时，张宜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家看到他后谈笑议论戛然而止。张宜庆到宿舍下层床位坐了坐，自知没趣便离开了。李建军冲着远去的张宜庆背影骂道：“王八蛋……” 等宿舍的人散去后，玉星拉着侯子华的手问道：“什么情况？张宜庆一来大家怎么都不高兴？” 侯子华说：“张宜庆孤立了，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玩。” 凤翔今天心情不错，打开课本看也没看，就冲前面的刘新问道：“今天老师布置的是什么作业啊？”随手把书交给刘新，想让刘新圈出来，刘新边翻书边说道：“好像是107页的第三……，哎你不已经标记在书上了吗？”凤翔接过书一看，果然如此，忙说：“不好意思，我忘了……” 这几天凤翔还是跟玉星、玉谭挤着住，胡竖伟偶尔也会到他们那里串门，有时带来笛子，在那里大吹一阵，有歌谱看着还好些，没歌谱就自编曲调，那曲风和很多年后的周董有的一拼。夜里凤翔有时难以入眠，他觉得自己脑子里总有一个影子在晃动，这个影子便是刘新，刘新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他看着睡着的玉星和玉谭，轻轻的打着鼾声，心里想这两个家伙多好啊，无忧无虑的进入梦乡，不去想那么多事。不过他认为玉星平日的表现有些装酷，整天板着脸，不和女生打交道，难道他真的没想过哪个女孩吗？ 第二天，下了晚自习后，刘新走得晚些，凤翔如同土行孙一般突然冒出来，站在她的身边，四下看看，满脸通红的对刘新说：“刘……刘新……我……不……同学……给你了一封信。”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来，放在了刘新的桌子上，转身离去了。 看着如同便坑标语一样——来也匆匆(冲冲)去也匆匆(冲冲)的凤翔离开后，刘新忙收起那封信，坐下四下观望后，掩在了桌檐底下，此时的她也是满脸潮红，她撕开了信封，取出了方胜形的信纸，慢慢展开后铺在桌子上，用书盖着悄悄看起来，信上这样写： 刘新同学： 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我发现你留给我的印象非常好，不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如何？我想和你成为更进一步的朋友好吗？ 凤翔 刘新看完后马上将信放到桌洞的最底端，锁上了桌洞，四下看看，离去了。 上课了，这节课是自习课，刘新转身向后，对凤翔说：“我看一下你的数学习题册。”凤翔低着头寻找，交给了刘新，整个过程凤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不敢抬头看刘新。刘新看到凤翔的举动后，不由得转过身去偷偷地笑了。凤翔忙了一阵才偷偷地往前瞟刘新，只看见刘新气定神闲地做着题。 下课了，刘新将习题册还给了凤翔，放在了桌子上，凤翔仍旧低着头，刘新放下后拍打了一下书便出去了，凤翔抬起头看看四周的同学都在胡闹，谁也没有注意自己，便翻开了刘新还给他的那本书，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书里夹着一张纸条，凤翔拿出纸条放在打开的代数书上看了起来，上面写道：“我对你的印象不好，不过倒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凤翔不由得心花怒放，笑还没收住，玉谭边走过来边说：“凤翔傻笑什么呢？走出去玩。” 凤翔慌忙把代数书一合扔到桌洞里。玉谭这时走到了，凤翔将桌洞抽屉锁上了。 玉谭看到后说：“你也太小心了吧，谁还偷你那几本破书？” 凤翔说：“那不一定，我已经少了一支笔了。” 两人说完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