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得伺候好我 清明节那天,刚刚离婚的郁欢被傅奕笙拖到民政局领了证。 别人的婚姻是对爱情的纪念,傅奕笙和郁欢的婚姻,却是一场祭奠。 新婚之夜,意大利进口大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伴随着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郁欢被男人压在身下,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细碎声响,可男人太猛,狠狠的冲撞让她觉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呃……轻点,奕笙,疼……” 女人的求饶在男人这里只有虚伪的可笑。 傅奕笙俊美至极的脸氤氲着汗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薄唇抿出讥嘲,“又不是处-女,装什么装?” 话音刚落,他握着女人的腰狠狠用力,郁欢发出凄厉的惨呼,颈部随着他的动作往后一仰,疼得脸色煞白。 这是她的第一次,从未想过,竟会这么疼……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傅奕笙没有一丝心软,女人的紧-致让他有些意外,可她瑟缩娇弱的模样又让他大为光火。 他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欣赏着她畏惧的表情,邪笑道:“怎么,怕我?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买来的宠物。” 他抬起手来,在她白皙的脸蛋上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冷声道:“得伺候好我……” 郁欢的脸被他拍红了,一颗心因羞耻被撕扯得生疼,眼中雾气迷蒙。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郁欢,可不是傅奕笙的宠物吗? 她这一生被人卖了两次,第一次是被赌鬼父亲为了还债卖给前夫,第二次是被前夫因为还债卖给了傅奕笙。 这些男人,将她当做廉价的物什,买来卖去,她想反抗命运,可换来的只有无情背叛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傅奕笙从她身上下来,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站在床下,对着跪坐在床上的女人,冷冷地命道:“过来。” 郁欢震惊且惶恐地看着他,脸上写满排斥,“不……不要……” “不要?” 傅奕笙愠怒,单手掐住她的脖颈将人带到自己面前,“林宗贤亲口告诉我你的床-技好,口-活更厉害,你得让我看到物有所值。” 郁欢脸色涨得通红,艰难地从牙关挤出几个字,“我……不……会。” “不会?” 傅奕笙毫不留情地将人甩在床上,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温凉的气息铺洒在她的耳畔,说出来的话淬着剧毒。 “要不是林宗贤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贱!” 郁欢被一个“贱”字狠狠伤着了,满眼凄怆地看着他,看着这个让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轻唤道:“奕笙……” “不准这么叫我!” 傅奕笙厉喝,声音冷残,满眼血红,“你不配叫这个名字!” 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无尽寒意,郁欢如雷击一般震在当场,心里泛起层层苦涩。 是啊,她早已不再是十年前的郁欢了,他也不再是十年前的傅奕笙。 十年之前,郁欢和傅奕笙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 十年之后,她家破人亡,他功成名就,他娶了她,可唯一的目的,就是报复! 郁欢被翻了个个,傅奕笙毫不怜惜,破釜沉舟的力道犹如万箭穿心,“啊——” 白色的床单上鲜血淋漓。 郁欢终于被做昏了过去。 …… “轰隆!” 一道响雷划破天际,郁欢从噩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浸满额头,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濒临死亡的鱼。 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屋里很黑,狂风大作,刮着玻璃啪啪作响。 郁欢忍着心悸,披着睡衣下去关窗,昏暗的光线让她辨不清方向,迷迷瞪瞪地撞在一堵厚厚的肉墙上。 “啊……”她低低地唤了一声,闻到了浓烈的烟味和酒味,闪电划过,借着点点亮光她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精致如画的五官,漆黑发亮的双瞳,又高又挺的鼻梁,如今的傅奕笙,不再是阳光大男孩,而是深沉成熟的成功男人。 她看着这张和初见时一样令她神魂颠倒的脸,嘴角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奕笙……” 话音刚落,唇一瞬间被堵住。 傅奕笙狠狠地在她唇瓣上啃咬着,咬得鲜血淋漓,带着醉意的质问,“说!为什么?当初要抛弃我!” 正文 第2章 不愧是狐狸精的女儿 郁欢的唇被咬破了,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男人却毫不在意,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 他动作粗鲁又剧烈,顶得郁欢舌-头-根一阵发麻,然而真正令她难受的,却是男人的质问。 傅奕笙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不,不是爱过,是一直都爱着。 可是,她却不是他唯一喜欢的女人。 想起十年前玉兰树下傅奕笙和乔曼的那个吻,她的心脏就骤然缩紧,丝丝的疼。 郁欢皱着眉头推了推不断攻城略池的男人,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牢牢地圈在怀中,脚下一绊,双双倒在床上。 傅奕笙将她压在身下,修长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语调沉冷至极,“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郁欢心中一紧,她能感受到他蓄势待发的力量。 “这十年来,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是念着你的名字走下去的,我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躺在我身下,求我原谅你!” 话音一落,他大手一挥扯碎了她单薄的睡裙,落满印记的肌肤一展无遗,他捏着她的松软,一路顺着往下游移。 强烈的羞辱感涌上心头,郁欢看着满眼猩红的傅奕笙,惊得魂飞魄散,“奕笙,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傅奕笙捏过她的下颌,满眼写满了嘲讽,冷冷的两个单音节从牙缝吐出,“干、你!” 底裤被褪下,他蛮横地把她摁跪在床上,让她用最屈辱卑微的姿势承受着他的力道,游龙浣水一般,在她体内畅通无阻。 外面的世界暴风骤雨,郁欢的心里冰天雪地。 她知道,苦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 整整三天,郁欢被傅奕笙在别墅折腾得死去活来。 每隔几个小时,他就要一次,动作凶猛,花样繁多,让她完全难以招架。 她的下面被撕裂了,他让她当着他的面上药,让她将最私密最羞耻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然后他再狠狠要她。 三天后,郁欢浑身上下已经体无完肤,走起路来都是踉踉跄跄,她本就瘦弱,如今更是虚弱,一阵风来都能把人吹倒。 为了“掩盖”他的罪证,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傅奕笙蹙着眉头,随手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低胸露背的黑色洋裙,命道:“穿这个。” 郁欢惊愕地看着手中性感到几乎遮不住三点的礼服,不敢置信地问他,“你确定,要我穿这个?” 印象中,傅奕笙是那种既保守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以前他从不让她穿一点露肉的衣服,总将她裹的跟粽子一样。 “废什么话,让你穿你就穿。”男人的语气充满不耐烦。 郁欢无奈,只得去更衣间换上。 她是懂得打扮的女人,既然要出席晚宴,就不能丢傅奕笙的脸,于是她精心化了个妆,并从首饰盒里选了一对耳坠戴上。 打起精神,她走出更衣室,傅奕笙正靠在窗边抽着烟,剑眉紧蹙,不知在思索什么。 “奕笙……”郁欢暗暗捏紧双拳,唇边努力绽放起一抹灿若的笑意,带着讨好的意味。 傅奕笙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深V长裙露出性感的事业线,曼妙的身姿,姣好的容颜,女人太美,像是从天上飘下来的一样。 “呵。” 他捻灭烟头,缓缓冲她走过去,仔仔细细将她端详一番,唇角扬起讥讽,“不愧是狐狸精的女儿,天生媚态,骚气逼人。” 如此明晃晃的羞辱,郁欢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尽。 “走吧。”傅奕笙霸道地揽她入怀,“带你出去,让大家参观参观。” …… 碧海蓝天下的海天盛筵,灯红酒绿,伴随着悠扬的钢琴曲,郁欢挽着傅奕笙的手缓缓入场。 身下还疼的厉害,每走一步路都钻心,她隐忍着,努力端起微笑,握着包的手却惨白到几乎变形,指骨泛白。 以傅奕笙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一进宴会厅便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他落落大方地跟宾客们介绍着郁欢的身份,毫不扭捏。 无论他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能够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郁欢是高兴的,亦是感动的。 腰间被人轻轻一捏,郁欢吃痛抬起头来,对上傅奕笙玩味又威胁的眼神,“一会儿见到熟人,可千万别给我丢脸。” 郁欢疑惑,在场的男女非富即贵,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儿,会有什么熟人? 忽然远处传来一小阵子骚动,郁欢抬头望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妇携手而来,男的和傅奕笙很相像,女的…… 是她母亲,兰萱! 正文 第3章 滚!谁是你妈! 郁欢看到母亲的那一刻,仿佛母女间有心灵感应一样,兰萱也看到了她。 不同于郁欢的欣喜若狂,兰萱脸色有一瞬间的煞白,紧接着恢复如初,淡漠地移开了视线。 就像是,从来不认识,从来不知道,有她的存在…… 郁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傅奕笙却揽着她上前,“走,带你去跟长辈打个招呼。” “爸,兰姨。”傅奕笙走到中年夫妇面前,淡淡开了口。 郁欢听在耳里,却如五雷轰顶。 这个中年男人,竟是傅奕笙的父亲! 所以说……她的妈妈,是傅奕笙父亲的情妇! 十五岁那年,妈妈就抛弃她和父亲,离开这个家了。 街上的人都指指点点,说她母亲是为了钱跟别的男人跑了,骂她母亲是狐狸精,骂她是狐狸精的女儿。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拐走妈妈的有钱男人,竟然会是傅奕笙的父亲。 这太荒谬了! 傅承霖淡淡点头,目光落在郁欢身上,瞥到她脖颈和胸前的吻痕,眼底有些晦暗,神色透着几分不悦。 “以后,不要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这种场合,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 郁欢羞惭难当,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忍不住就想逃,却被傅奕笙紧紧护住。 “父亲。”傅奕笙正色道:“她叫郁欢,是我的妻子,以后也是傅家的一份子,希望您能放尊重点。” 傅承霖神色一冷,兰萱面上波澜不惊,然而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欢欢,叫人。”傅奕笙态度亲昵,温柔的模样融化了在场所有名媛淑女的心。 郁欢却只觉得胆战心惊,在他眼神的迫视下,怯怯地唤了一声,“爸……兰、兰姨……” “不对吧,怎么能叫兰姨呢,你以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傅奕笙循循善诱,握着她的腰部渐渐用力。 郁欢上下牙齿都在打颤,一声“妈”在嘴里滚了半天,到底是没叫出来,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傅奕笙神色冷了,扬手“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巨大的掌力和痛感让她本就孱弱的身子重重倒在兰萱身上。 “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不会叫,我娶了你就是让你来给我丢脸的是吗?!” 整个大厅议论纷纷,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丝颜面也不给她留,郁欢紧抿着唇红着眼睛低着头,低低道:“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傅奕笙看着郁欢那委屈隐忍的模样就来气,刚要把人抓来怀里狠狠收拾一顿,身后就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奕笙,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乔曼一身雪白,纯洁优雅的如同降临人世间的天使,耀眼夺目,笑得明艳动人。 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盈盈笑着,笑意有些凉,“郁欢,好久不见。” 郁欢心脏涌起一股粘稠的血液,十年前在天台她那副咄咄逼人的丑陋面孔还历历在目。 乔曼让几个小太妹把她摁跪在地上,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傅奕笙是我喜欢的人,我要你,跟他分手。” 她宁死不屈,不甘示弱地仰头看着她,“如果我不答应呢?” 乔曼将几张照片甩在她的脸上,威逼利诱,“这照片上的赌鬼男人你认识吧,你要是不答应,我找人打断他的腿。” 她是乔氏集团的大小姐,有权有势,说得出,就做得到。 …… 傅奕笙被乔曼带走了,郁欢到洗手间补妆,刚拧开水龙头,门“啪”的一声被反锁,兰萱进来了。 郁欢猛地回头,眼下只有她们两个人,她就不用掩饰了,“妈……” 她扑进她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妈妈的怀抱,温暖了仅一秒,她就被一个迅猛的力道推开,紧接着…… “啪——” 脸颊上挨了重重的一掌,力道巨大,直接让她的头打得偏到一边。 火辣辣的痛感让郁欢的半边脸都麻木了,她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妈……” “啪——” 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将她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滚!谁是你妈!” 兰萱冷冷地呵斥一声,揪过她的肩膀将她按在洗手池边,眸中没有一丝温情,“你给我记清楚,我不是你母亲,我是傅太太。” 洗手池很硬,很冷,郁欢光裸的后背抵在上面,肌肤层层颤栗,然而一颗心,也已经凉透了。 是啊,她是傅太太,不是她母亲…… 郁欢闭上眼,任由泪水肆意滑下脸颊,凄然笑道:“我记住了……” 正文 第4章 乖乖地做 郁欢一脸灰败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宴会厅已经响起舞曲,舞池中央一男一女正在跳着华丽优美的华尔兹。 男人穿着一袭名家定制的燕尾服,英俊潇洒;女人一袭繁琐华贵的白色长裙,翩若惊鸿,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两个人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个旋转的动作,乔曼脚下不经意绊了一下,跌进傅奕笙怀里,她羞红着脸尽露小女儿态,他温柔以待彰显绅士风度。 所以,她算什么呢? 郁欢垂眸,藏住眼中的哀伤,转身想离开,却不小心撞在一个男人身上,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 温润磁性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棕黑色的眼眸,无比熟悉的一张脸,她讶然唤出声,“许师兄。” 许一凡眼底滑过一抹惊喜,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郁欢,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陪……朋友来的。”郁欢眼底有几分黯然,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师兄你也来参加宴会吗?” “这场宴会正是我表妹的生日宴。”许一凡轻轻一笑。 郁欢恍悟,“哦,这样啊。” 没想到乔曼竟然是许师兄的表妹,这世界可真小。 许一凡在大学就追过郁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见到她,心中说不出的欢喜,朝她伸出手,“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郁欢本是想走的,可师兄诚意邀请,她盛情难却,“好啊。” 手刚刚伸出去,就被人半路劫下了,与此同时傅奕笙霸道地将她揽入怀中,“不好意思,我的妻子不和别的男人跳舞。” 许一凡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一时间都忘了收回,惊愕地问道:“妻子?” 没等郁欢回答,一个娇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乔曼笑容可掬地走过来,“是啊,表哥,你喜欢的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傅奕笙捕捉到几个关键词,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好可惜啊对不对。”乔曼一脸惋惜地叹道:“郁欢你也是,既然嫁给了奕笙,就应该安分些,不要故意让我表哥误会嘛。” 许一凡微微蹙眉,刚要解释,傅奕笙已经黑着脸将郁欢带走了,他脚步飞快,郁欢只能踉踉跄跄地追着他跑。 乔曼盯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忽然冷却,“表哥,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郁欢给你,我只要傅奕笙。” …… 傅奕笙一路将郁欢拖进了洗手间外面的一条走廊,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温凉的嘴唇直接压了下来。 想起他刚才还在兴致勃勃地和乔曼调情,现在却又跟她在这耳鬓厮磨,郁欢心里烦躁,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拒绝他的吻。 “傅奕笙,你放开我!” 她的推拒令男人原本薄怒的心已经变得暴怒,他狠狠掐住她的喉咙,“怎么,遇到旧情人,把持不住了,不愿让我碰了?” 他的指责听在郁欢耳里没有一点吃醋的意味,只有对她人格的侮辱和品行的亵渎。 她绝望地闭上眼,嘴角浮起一抹凄怆的笑意,艰难地说,“傅奕笙,既然我在你心里如此不堪,你又何必要娶我?” 傅奕笙松开她的脖颈,头一偏咬上她的脖子,在她耳边沉沉道:“我为什么娶你,你不知道吗?” 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郁欢心里一片荒凉,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 一开始她以为他娶她只是为了报复当年她跟他分手,想要变本加厉地蹂-躏她,现在,竟然又牵扯到了她的母亲。 她和傅奕笙之间,真是笔算不清的烂账啊…… “当年就因为我穷,你跟我分手。你知道我什么会穷到吃不上饭吗,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残吗,这些都拜你那个小三母亲所赐!” 傅奕笙一只手探进她的裙摆,在她体内深-入-浅-出,享受地观看着她一脸隐忍的表情。 “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嗯?” 郁欢被他的手指弄得全身紧绷,指甲在墙壁上滑下一道又一道痕迹,她紧闭着双眼,忽而听到耳边“啪嗒”一声。 解皮带的声音。 昏暗的走廊里,他拉开裤子拉链,半靠在墙上,将女人摁跪在他面前。 他勾手挑起她的下颌,邪魅地笑道,“乖乖地做,不然你母亲在傅家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 赤裸裸的威胁,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除了乖乖听话,似乎别无他法…… 她的心早已疼得麻木,明知道随时都可能有人来,却还是拗不过他大手的力道,毛茸茸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凑过去。 绯色的红唇,眼看着就要覆上他高高在上的“挺热”…… 正文 第5章 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郁欢因为蹲跪的姿势,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像一只美丽的黑天鹅,裸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直延伸到腰际。 傅奕笙笔挺地站着,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嫖客,郁欢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她的动作生涩又笨拙,脸色涨得通红,弄的他不舒服极了,可灵魂深处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她一触到他他就来了反应。 女人隐忍战兢的表情落在他眼里,不知怎的,傅奕笙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意,反而烦躁得很。 ……该死! 他暗骂一声,猛地将人从地上捞起来,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动作蛮横又粗野,像是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砰—— 一声巨响让傅奕笙和郁欢同时停下动作,眼看着一个垃圾桶缓缓朝两个人滚来,黑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许一凡站在不远处,凝眸望着他们,冷声道:“傅总,这好歹是公共场所,有些事情是不是应该回家去做。” 郁欢羞惭地垂下头,简直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知道许师兄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场景他看到多少,现在的她就像一个被拔光了毛的鸡,羞耻到了极点,无处躲藏。 这里本就人来人往,随时都会被人看到,傅奕笙选择在这里“办事”,无非就是想羞辱她罢了。 他究竟有多恨她,才会想出层出不穷的招来作践她…… 现在,她连大学师兄都无法再面对了,他让她的人生灰败到了极点,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亮光。 傅奕笙眼底闪过一丝冰冷,很快就被笑意所掩盖。 他将郁欢揽入怀中,宣誓主权似的挑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她的唇。 当着外人的面,郁欢薄薄的脸皮再次被伤到了,她想要推开他,他却不肯,反而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与她耳鬓厮磨。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冰凉的液体滑下脸颊,沾到他的脸上。 他眉头微皱,缓缓松开了她,抬起头来轻柔地为她擦去唇上的水光和眼泪,放在口中轻轻一舔。 傅奕笙微微转头,笑得猖狂肆意,“真不好意思许先生,这是夫妻情趣,让你见笑了。” 许一凡紧抿着唇,两侧的双拳紧紧攥在一起,看着瑟缩在傅奕笙怀里的郁欢,满心满眼写满了心疼。 他的神情一丝不落地落在傅奕笙眼里,他脸上的笑意遽然冷却。 傅奕笙亲了亲郁欢的脸蛋,“走吧,宝贝,咱们跳舞去。” 即将擦肩而过之时,许一凡忍不住握住郁欢的手腕。 “郁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他强迫你的,如果是,我可以帮你。” 郁欢心中一悸,耳边响起一个冷到刺骨的声音,“放开她!” 许一凡没动。 没等郁欢想要将手抽回来,傅奕笙抬起拳头狠狠朝许一凡的脸打过去,他敏捷一躲,脸颊还是被擦红了一大片。 “不要奕笙,不要……” 郁欢惊得心脏都快跳停了,忙环腰抱住傅奕笙,生怕他再动手。 傅奕笙被郁欢这样抱着,望着许一凡的神色却寒到极致,“再敢碰我的女人一根手指头,我让人剁了你的手!” 许一凡不顾脸上的疼痛和他的威胁,只看着郁欢道:“郁欢,别害怕,只要你说是被他强迫的,我一定救你!” “呵。” 傅奕笙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欢欢,你的师兄这么关心你,那你就告诉他,是我强迫你嫁给我的吗?” 许一凡一脸期待地看着郁欢,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能不顾一切地带她离开这里。 郁欢问自己,她真的想要离开傅奕笙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爱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乔曼从中作梗,当年她不会跟他分手,说不定他们早就结婚,有小宝宝了。 可是现在的郁欢和傅奕笙,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不信任,彼此伤害…… 他如此恨她,不肯原谅她,她要怎么跟他在一起呢? 她迟迟不肯开口,傅奕笙的神色越来越冷,心也越来越凉。 呵,她果然是想要离开他的,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她从来不是真的喜欢他,郁欢根本就是一个无心的人。 配不上他的爱。 就在傅奕笙灰了心,要将她强行带走之时,郁欢缓缓开了口,“不是的。” 傅奕笙动作一僵。 许一凡的眼眸倏然睁大,满眼写满了不可置信,“郁欢……” 郁欢轻轻抬头,笑容淡雅,“许师兄,谢谢你。奕笙没有强迫我,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 回到宴会厅,傅奕笙和郁欢缓缓共舞,他微微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道:“刚才的演技真好,连我都差点被你骗了。” 郁欢一颗心,骤然缩紧,缓缓沉了下来。 正文 第6章 别真把自己当傅太太 明亮的灯光下,傅奕笙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英俊非凡,可落在郁欢眼里,那么冷那么冷。 她望着他,眼底一寸一寸地变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奕笙笑容冷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想要同我在一起,无非是怕我伤害许一凡吧。怎么,大学时候你们有一腿?” 冷冽的讥嘲比抽她一耳光还狠。 郁欢狠狠咬了咬牙,想从他怀中抽离出来,却被他拦腰抱住,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傅奕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温凉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怎么,被我戳中心事,站不住了?” 郁欢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难得硬气道:“我和许师兄清清白白,没有你想的那么脏。倒是你,和乔小姐才是暧昧不清吧。” 这句话醋味太大,傅奕笙眼底眸光微闪,心中竟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现出一丝邪魅,“傅太太是在吃醋吗?” 这回是真的被戳中心事,郁欢羞赧地垂下脑袋,闷声道:“我才没有吃醋……” 傅奕笙挑起她的下颌,眸光凉凉地看着她,“吃醋,你还没这个资格。别真把自己当傅太太,你问问自己,配吗?” 郁欢刚刚被挑旺的心再次冰冷下来,他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将她置于冰火两重天里。 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太残忍了。 …… 悠扬的华尔兹舞曲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乔曼端着酒杯驻足站立,看着舞厅中央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嫉妒得牙根痒痒。 她是不甘的,当年她使出浑身解数逼着郁欢离开傅奕笙,原以为只要她走了,奕笙就会跟她在一起,可是并没有。 他被郁欢伤得极深,因此拒绝任何女人的靠近,一心扑在学业和事业上,终于用十年的时间打造了自己的商业帝国。 乔曼一步一步看着傅奕笙登上金字塔尖,内心是憧憬和骄傲的,她盼望着有一天,她能够嫁给他,与他并肩共享荣耀。 就在她以为能够借着商业婚姻如愿以偿地嫁给他之时,却传来了他结婚的晴天霹雳。 傅奕笙竟然又遇到了郁欢,并且娶了她! 这怎能让她不恨?! 郁欢,那个贱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她乔曼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什么是她想要却得不到的,只有傅奕笙。 可是傅奕笙的心,偏偏拴在郁欢这贱人身上! “没本事的东西,到嘴的肥肉竟然还能被别人叼去,乔家养你这么些年干什么吃的,你枉为乔家大小姐!” 父亲的谩骂还在耳边回响,乔曼将一杯红酒仰头喝尽,任由冰凉的液体滑下喉咙。 等着瞧吧,傅奕笙是她的,傅太太的位置也是她的,她会将属于她的东西从郁欢那个贱人手中通通抢回来! 一定会的! 至于郁欢,她要她死! …… 曲终人散,郁欢僵硬的身躯再舞不起来,松开傅奕笙,满心的疲惫,“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傅奕笙眼底晦暗不明,冷清清道:“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牵着郁欢的手往台上走去,郁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到反应过来之时,已经随着他站在了台上,聚光灯在头顶点亮。 全场宾客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傅奕笙和郁欢身上。 坐在台下的傅承霖和兰萱也同时看了过来,两个人都蹙紧眉头,兰萱暗自握紧了手包,心里登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傅奕笙和郁欢十指紧扣,站在一起极为登对,郁欢是美的,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清宁淡雅,像是一朵皎洁的梨花。 “各位来宾,借着乔曼的生日,正巧双方父母都在场,我想宣布一个消息……” 乔曼在台下浑身一紧,兰萱更是整个人都如坐针毡,整个手掌都在发凉,郁欢紧紧盯着傅奕笙的侧颜,心脏骤然缩紧。 傅奕笙深情款款地看着郁欢,揽她入怀,向世人郑重宣告,“我傅奕笙,迎娶郁欢为妻,至此一生,只爱一人,绝不更换。” 郁欢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她憧憬已久的画面,却没想到他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向全世界宣布爱她。 下一刻,傅奕笙却将视线挪到台下的兰萱身上,浅浅笑问,“兰姨,我要娶你的女儿,你不会有异议吧?” 正文 第7章 贱人就是贱人 傅奕笙一言既出,全场哗然。 兰萱脸色瞬间惨白如蜡,一双凤眸冷冷地看着台上的傅奕笙和站在他身旁的郁欢,牙龈咬得几乎渗了血。 郁欢没有去看她的母亲,她的目光自始至终停在傅奕笙的脸上,充满绝望和痛苦,一颗心被撕扯得几乎变了形。 将她捧上天堂的是他,将她堕入地狱的还是他。 她真是个傻的,在他前一刻还在说她不配成为傅太太之后,她竟然还会为他当众宣布要迎娶她为妻而感动,而震撼。 傅奕笙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借着她当众打她母亲的脸罢了。 人人都知道兰萱是傅承霖的情人,她跟了他十年,眼看着就要扶正了,傅奕笙这时候宣布与郁欢的婚事,让她的美梦彻底破灭了。 最令兰萱惊惧的不是无法成为名正言顺的傅夫人,而是傅承霖如果知道她不仅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一定不会再要她了! “奕笙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要娶的那女人,真的是你的女儿?” 傅承霖沉沉地开了口,目光如炬地盯着兰萱,浑身的怒意蓄势待发。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难怪他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像极了年轻时的兰萱,原来两个人竟是母女!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骗了我整整十年!” 看着怒极的傅承霖,兰萱慌了,急急地过去拉他的手,“承霖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承霖冷冷打掉她的手,扬手一个耳光劈过去,直接将兰萱扇翻在地,脸上充满厌恶,“滚!” 他冷冷地转身要走,兰萱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道:“我……我错了!不要,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郁欢看得心酸,母亲在她心目中一向是冷傲的冰美人,对父亲从来不屑不顾,如今竟然会当众向一个男人摇尾乞怜。 奈何傅承霖不为所动,他冷冷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女人,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情,将她的指头一根一根掰下来,扬长而去。 兰萱拉他不住,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狼狈得像一条狗,可悲又可怜。 傅奕笙在台上冷冷地看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轻嗤,“自作自受。” 郁欢却早已泪流满面,她甩开早被他握的麻木的手,满眼凄怆地看着他,“这下你满意了?傅奕笙,你简直不是人!” 她狠狠骂了一句,径直从台上下去奔到兰萱身边,将她扶起来,哽咽道:“妈,快起来……” 兰萱面如死灰,浑身都没了力气,喃喃道:“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没完……你还有我啊,妈妈,我是郁欢,是你的女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郁欢紧紧抱着母亲,想要给她安慰。 兰萱满眼猩红地看着郁欢,狠狠推开她,指着她疾言厉色地大骂:“都是你,都是你!我苦心孤诣的一切,都毁在你手上了!” 郁欢冷不防被她推的一个趔趄,哀哀地唤道:“妈……”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兰萱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真后悔生了你,早知道当初怀你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做掉,你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郁欢狠狠震在当场,几乎不知身在何处,耳边不断回荡着母亲的话。 十月怀胎生下她的人,她的亲生母亲,竟然希望她去死?!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郁欢一阵腿软,站立不住朝后倒去,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稳稳地将她扶住了,揽入怀中。 傅奕笙看着兰萱跌跌撞撞离去的背景,嘴边浮起一道嗤笑,“贱人就是贱人,连被人抛弃的姿态都贱到令人发指,你说是不是?” 他冰冷讥嘲的语调钻入她的耳朵里,让她的心遽然升腾起一股怒火。 啪—— 郁欢转过身来,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的脸重重扇得一歪,众人不由捂嘴惊呼,不敢相信这一幕。 竟然有人,敢当众让傅奕笙吃嘴巴! 郁欢打完这一巴掌,像是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泣不成声道:“傅奕笙,你简直就是个魔鬼,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傅奕笙脸色阴郁下来,犀利的墨眸紧紧盯着她,薄唇抿成一线。 啪—— 几乎是下一秒,郁欢脸上也重重挨了一巴掌,乔曼挡在傅奕笙身前,冷冷地看着她,“你疯了!居然敢打奕笙!” 郁欢本就没了力气,被乔曼一掌扇倒在地上,唇角硌破了,腥咸的鲜血顺着嘴角滑下,她却浑然不觉得疼,因为早就麻木了。 傅奕笙眼眸一缩,冷冷地将乔曼推开,俯身将郁欢从地上抱起来,看着浑身发抖的人儿,心底漫过阵阵心疼。 乔曼错愕地看着他,“奕笙……” 傅奕笙目光阴鸷,深沉又冷然地看着她,“我的女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不许碰。你也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郁欢离开。 乔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得将蛋糕架推翻在地,美丽的容颜立显狰狞,他竟如此在意她! 郁欢,她凭什么! 正文 第8章 你杀了我吧 傅奕笙将郁欢塞进车里,冷冷地吩咐司机,“开车。” 郁欢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怒中平静下来,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她忘不了母亲的绝望,也忘不了傅奕笙的残忍。 妈妈…… 郁欢急急地抓住傅奕笙的手,惊慌地问道:“你父亲知道了我母亲的秘密,他还会要她吗?” 傅奕笙垂下眼帘看着她,冷冷一哂。 “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愿意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何况,她还生过孩子,你说,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郁欢想起母亲跪在那个男人脚下苦苦哀求,却换不来他的一丝柔情和怜惜。 男人,无疑是世界上最绝情的物种。 爱你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呵护备至,不爱你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弃如敝履。 郁欢满心的凄凉,转身就要推门下车,傅奕笙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人拽回来,眼底淬寒,“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找我妈,我担心她会做傻事……” 郁欢知道母亲是个要强的性子,她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一朝在大庭广众之下曝光,又被抛弃,心里肯定受不住。 “你放开我……” 她急急地挣脱傅奕笙的手,她已经没了父亲,不能再没有母亲了! “郁欢!”傅奕笙猛地将人拽回来,箍在怀里,冷冷呵斥:“她都不认你了,你还管她做什么,能不能别这么贱!” 又是“贱”…… 从回到他身边之后,他骂了她多少回“贱”,这个字眼这么毒,为什么他要一次次地剜她的心? 郁欢抬头,冰凉的眼泪连成线,欲语泪先流。 她红着眼,哽咽道:“我是贱啊。我要是不贱,怎么会愿意留在你身边?” 傅奕笙看着她满脸的泪痕,眼底闪过一抹疼惜,却还是冷冰冰道:“你是我花了一个亿买回来的宠物,自然得留在我身边。” 呵呵。 她凄然苦笑,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会忘呢,为了一个亿,林宗贤就把我卖给了你……” 声音一顿,她抬起眼睛来看着他,“傅奕笙,是不是我将那一个亿还给你,就可以换回自己的自由身了?” 傅奕笙一怔,旋即一冷,犀利的双眸锁住她的脸。 “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郁欢擦干眼泪,麻木道:“既然都是卖,我能卖给你,也能卖给别人。不过是一个亿,多陪几次就赚回来了。” 她用最下贱的话将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冷冷地甩开他的手,就要下车。 身子猛地被人掰了回来,傅奕笙掐住她的喉咙,双眼猩红,切齿道:“你拿你,跟那些妓女比?那你把我当什么?!” “嫖客啊。”郁欢涨红着脸,哭着笑道:“难道不是吗?” 傅奕笙一双鹰隼般的利眸倏然睁大,看着这个被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听着她对他的评价,一颗心被碾成了碎末。 他掐着她的脖颈,狠狠用力,似是恨不得把她掐死。 郁欢感受到他彻骨的寒意,没有丝毫的反抗,反而坦然地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来,“奕笙,杀、了、我、吧……” 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郁欢的脸上,傅奕笙两只鹿眼蓄满了红色,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年的初夏。 玉兰树下,女孩回眸一笑,唤他的名字,“奕笙,你看这些花,开得多好看。” 她清纯可爱的面容那般美好,他笑着说,“你比花好看。” 彼时的她,情窦初开,纯洁的像一朵白玉兰; 彼时的他,青涩懵懂,还不晓得怎么去哄女孩子开心。 她生日那天,他没钱给她买生日礼物,送了她一个吻。 郁欢的脸因为害羞红了一天,晚上对着蜡烛许愿的时候,她偷偷告知了她的生日愿望:我希望你,吻我一辈子。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释放了…… 郁欢刚刚得以重新呼吸,嘴巴便被堵住了。 他捧起她的脸,挑起她的下颌,让自己吻得更深入,更缠绵,逼迫她作出回应。 郁欢哭了。 重新回到他身边之后,这是第一次,他吻她吻得这么认真,这么温柔。 像极了两个人的初吻。 没有任何技巧,却让两颗孤独寂寞的心紧紧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想分开。 不知不觉中,车已经在路旁停了下来,司机也不见了,车里只有两个人,后座上,同时被伤了心的两个人。 傅奕笙握住她的腰,指尖冰凉,掌心却是热的,烫得她肌肤有些疼,一颗冷到谷底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开始回温。 郁欢早已将指挥权交了出去,任由他带着自己翻云覆雨,上下翻腾。 她心里清楚,从遇见他的那刻起,她已经无处可逃,除了缴械投降,再无它法,就像现在这样…… 正文 第9章 软禁 卧室里,到处落满欢爱的痕迹。 郁欢身上更是体无完肤,印着大片大片的吻痕。 傅奕笙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忽而听见身后女人虚弱的声音,“给我个期限吧。” 他眉头微微一蹙,转过头去冷冷地瞧着她。 郁欢满眼凄凉地看着他,“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傅奕笙闻言,眼底一寒,兜手将衬衣甩在她的脸上。 郁欢吃痛地闭上眼睛,下巴旋即被一个重重的力道捏住,男人凉薄的语气在她耳畔响起,“我要的,是你的一辈子。” 她给了他痛苦的十年,他要她一辈子。 这笔账,到底是她亏了。 “我会把那笔钱还给你的。”郁欢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就算去卖肾,我也会还给你的。” 傅奕笙愠怒至极,目光阴鸷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宁愿卖肾,你也要离开我!” 郁欢心脏骤痛,却还是坚定地说:“是。” 如果说她原本还想要留在他身边,好好弥补以前对他造成的伤害,可在看到他那么残忍地对待她母亲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傅奕笙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变得睚眦必报,他连她母亲都不肯放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呢? 她实在是怕了他,更不想要像母亲那样为了爱情牺牲掉尊严,跪在男人脚下摇尾乞怜。 傅奕笙眸色如坠深渊,从牙齿缝中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他气得拂袖而去。 而她,也彻底被他关了起来。 …… 郁欢,就这样被傅奕笙剥夺了人身自由。 “软禁”这种近乎变态的刑罚,她只在电视和小说上看到过,从没想过有一天也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最初的几天,郁欢又哭又闹,也试图逃跑过,换来的结果,却是让傅奕笙将她反锁在屋子里,门窗全部钉死了。 她就像一只被囚在笼子里的小鸟,被禁锢在窄小的天地里,孤单、痛苦、无措…… 她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傅奕笙毫不惋惜,甚至送进一堆木制品让她砸,无论她砸了什么,第二天全部焕然一新。 郁欢崩溃了,她斗不过他,她想死。 她把天花板上的吊灯打碎了,割了腕,他第一时间赶到,让医生给她包扎好伤口,紧接着狠狠一巴掌掴在她的脸上。 傅奕笙怒不可遏,“就这么想死是吗,好啊,我成全你!” 他将她拖到游泳池,摁着她的头将她按在冰冷的水里,一下又一下。 她像溺水的孩子那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紧抓着他的手。 “不……不要……” 傅奕笙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趴在她耳边冷冷威胁道:“你有本事就去死,但我保证,一定让兰萱给你陪葬!” 她吓得直打颤,哭着求他不要伤害她母亲。 傅奕笙抱她进卧室,亲自动手用绳子将她的双手双脚都绑在床上。 郁欢惊惧地看着他,他拍拍她的脸,笑得温柔而哀伤,“乖乖的,老公陪着你。” 正文 第10章 她死了…… 原本没有自由的只是她的身体,现在便是连她的手和脚也都失去了自由。 傅奕笙专门给她请了一个护工,他不在家的时候,就由护工喂她吃一日三餐,无论洗澡还是拉撒,都有人看着她。 这样的囚禁生活一共过了三天,她却觉得像是过了三年那么久,真真是度日如年。 到了第四天,郁欢终于受不住这样的身心折磨,她决定好好跟傅奕笙谈一谈。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她没有等到傅奕笙,却等来了乔曼。 她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她面前,充满怜悯地看着她,咋舌道:“真惨呐,奕笙怎么舍得这么对你,连畜生都不如。” 郁欢心里苦笑一声,这么狼狈的一面,终究是让最不该瞧见的人瞧见了。 她和傅奕笙闹成今天这般模样,乔曼在里头充当了重要的角色,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她也不会跟傅奕笙分手。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完了就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乔曼冷冷哂笑,“都到了现在了,居然还这么硬气。你们母女两个脸皮真是一个比一个厚,不愧是狐狸精的后代。” 捕捉到她话中的字眼,郁欢抬眸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妈怎么了?” 这些天她急着逃出去,一是不堪忍受傅奕笙的凌辱,二是担心母亲那边的情况,难道她出事了? “你还不知道呢,兰萱这几天可是网络红人,裸照、AV满天飞,人们都说她卖淫,警方正全城缉捕她呢。” 乔曼说得嘲讽又随意,郁欢却是整个人都被震住了,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上前抓住乔曼的手,求道:“求你,救我出去,我要去见我妈……” 乔曼呵呵笑,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救你出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永远不再出现在奕生面前。” 仿佛十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那一次是因为父亲,这一次是因为母亲,乔曼还真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 一想到又要离开傅奕笙,郁欢痛得心都缩成了一团。 良久,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道:“……好,我答应你。” …… 日暮时分,天空阴沉了下来,山雨欲来的征兆。 傅奕笙刚刚回到家,想要上楼去看看郁欢,这么多天了,那女人的性子也应该知道收敛了吧。 迈步上楼,护工哆哆嗦嗦地朝她跑来,手上还拿着两捆绳子,傅奕笙一看,心里不由一咯噔。 “傅先生,不、不好了……太太不见了!” 傅奕笙神色瞬间冰冷下来,捏着绳子的指骨青筋暴起,怒吼道:“给我找,把海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闪电划过,如墨的天际忽然响起一声闷雷,暴雨倾盆而下。 “谢谢你,许师兄。” 郁欢好不容易查到母亲的行踪,从私家侦探的车上下来,冒雨奔进海天大厦,母亲就在2202房间等着她。 许一凡打着伞追上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笑着拒绝了他,“不用了,我想我妈妈现在不想见生人,我一个人去见她就好了。” “郁欢……”许一凡走过来,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郁欢轻轻一笑,刚要推开他,大厦里突然冲进来一队黑衣人,踩着雨水,寒风凛冽,一道颀长冰冷的身影翩然而至。 “放开她!” 郁欢在看到傅奕笙的那一刻,全身都僵硬了。 他来了! 他还是来了! 许一凡听到声音,微微一怔之际,就被人掰过身子,紧接着脸上狠狠挨了一拳,打得他怦然倒地,脸被踩在地上。 傅奕笙脸色冷得骇人,恨不得将脚下的人碎尸万段,声音酷寒,“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 手下人递上来一根铁棍,在他举起手来那一刻,腿被人抱住了,郁欢哭着匍匐在他脚底下,哀求道:“不要!不要!” 傅奕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流转着寒光,“你费尽心思地离开我,就是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是吗?” “不,不是的……”郁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要解释,下一刻却被男人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傅奕笙捏住她的喉咙,额头上跳跃着青筋,狠狠道:“我是太惯着你了,让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扔了铁棍,他不由分说地拖着郁欢往外走去,阴鸷骇人,冷冷命道:“给我废了这个男人的手!” 居然敢抱他的女人,他恨不得剁了他的手去喂狗! 傅奕笙将郁欢丢上车,郁欢跪在车里苦苦哀求他,“不要,奕笙,求你不要伤害许师兄,我求求你……” 他戾气横生,完全不为所动。 她“砰砰”地俯下身去给他磕头,“我求你,我求求你……” 一声惨叫从大厦里传出来,郁欢磕头的动作突然僵住,眼泪唰的夺眶而出,她膝行着要爬出去,却被他拉了回去。 傅奕笙将她摁倒在座椅上,怒火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 “就这么在意他是吗,不惜给我跪下,给我磕头?” 内衣也被剥了下来,他眼底覆着猩红的血色。 “知不知道现在谁是你的丈夫,嗯?我才是你的丈夫,你是我傅奕笙的女人!” 他的吻狂乱地落了下来,粗暴地揉捏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惩罚的意味,疼得她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混蛋!”郁欢骂着,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推开他。 她越骂着,他越愤怒,她越反抗,他越来劲,猛地撕开了她的底裤,带着破釜沉舟的力道,狠狠的…… “啊!”郁欢疼得一仰头,脸上满了泪水,一颗心被伤的透透的。 砰—— 一声巨响,车子的挡风玻璃被砸的粉碎,刺目的鲜血充斥着眼球,郁欢看到了她母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