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天克地冲迎太岁
我叫陈金土,爷爷是本地有名的八字先生,村里小孩不乖,定时候,取名字,配婚,都会来找爷爷。
而我小时候没事也会跟着爷爷学一学怎么排八字,弄得在班上像个小神棍一样。
记得有一次,爷爷给我说我本来是个女孩。
母亲还怀着我的时候爷爷就推算出来,母亲怀着的是个女孩,也就是我本来是个女孩命。
但是,当母亲把我生下来后,我却是个男孩。
见我是个男孩,爷爷气得当时差点想把我掐死。
他更是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怎么要去算,怎么要算母亲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算,最少心头不会直接有要将我掐死的想法。
爷爷说,命理很玄,推算要生女孩或者男孩,生出来没错,那就没什么问题。
可要是推算生女孩,生出来却是个男孩,那情况就会非常的不好。
推女生男,推男生女,这样的格局叫阴阳错位。
阴阳错位,必然早死,也就是夭折命,即便生下来,也活不长。
这只是其一。
其二则是我的八字。
我的八字排下来是:壬子,丙午,壬子,丙午。
一看就知道是非常特殊的八字,即便我在八字上是个半瓶醋,但我也知道,这八字不好。
为什么呢?
天干有壬,为壬水,有丙为丙火。
地支为子鼠和午马。
子中独有癸水,属水。
午马中含有丁火和己土。
这八字里五行无木,土只有一丁点,水如汪洋,火如火海。
且,八字里的天干,水火相克。
地支子鼠和午马,乃是子午相冲。
天干相克,地支相冲,形成天克地冲的格局。
八字天干和地支相辅相成,天干因为地支才有威力,地支因为天干才抬头。
我的年柱上,子里独的有癸水,因天干有壬而被通透到了天干上,具有了威力,地支子中的癸水,因天干的壬,抬起了头。
形象的比喻就是我八字里面的水本来只是小河,却因为通透到了天干上,充满力量变成了山洪。
午马内的丁火因天干有丙火,同样通透到了天干,力量大爆发,如同刚爆发的火山。
山洪与火山,斗得无比凶猛。
为了压制相冲的水和火,需要非常厚的土。
五行中土克水,水克火,水的力量减小,让火旺,最少比水火同旺的境地要好。
为了补充八字里的土,我的衣服裤子全是灰白色,一直不允许去小河边,怕与水相冲出事。
一切的变动,都在我十六岁那年,因为那一年,我本就是阴阳偏枯的命,还冲撞到了太岁。
爷爷说过:“流年太岁,乃是皇上,胆敢和皇上对着干,最终只有一个后果,死,这就叫冲太岁。”
那天,我正在学校上课,老班忽然喊我出去,说父亲给我请了一个周的假,他正在学校门口等我,让我赶快下去。
下楼梯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父亲给我请一个周的假是要做什么。
难到家里出事了?
想到这点,我心跳无法控制的快了起来。
赶到门口,我走上去问父亲,咋个了,好端端呢咋个给我请一周的假?
父亲望了我一眼,眼神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他说了句回去又说,转身就走。
这一刻,望着走在前面的父亲,我双手快速变麻,心头更是慌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一个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闪过。
我想问父亲却又有些不敢,怕问了得到一个无法接受的答案,因为近两年了,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还大病了几次。
这次,父亲给我请了一个周的假,难道是。
我不敢在朝下想,不敢去想那么关爱我的爷爷。
路上,父亲只顾骑车,一句话也没说。
随着与家的距离越来越短,我越来越慌,不断深呼吸,不断在心头告诉自己多想了,爷爷没事,是我自己多想了。
我家的门正对村口,才到村口我就赶忙朝家看去,没看到家里挂着死人才会用的冥龙心头这才一松。
红布?
走得近了,看到院门口挂着红布,我忽然笑了。
我知道,爷爷没出事,因为红布只有在家里有好事时才会使用。
“爸爸,给是我公公呢生日该?”我笑着问父亲,父亲只是看了我一眼,还是没说什么,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奇怪。
望着内屋门头上挂着的红布,我知道,父亲给我请假回来一定是因为爷爷的生日,毕竟爷爷年龄也不小了,前段时间还听母亲说过要给爷爷好好办一场寿宴。
带着兴奋,我进到屋里,正要喊爷爷问他是不是他生日,望着前面就愣住了。
转头望着屋内装饰,我后背一阵阵发麻,全身鸡皮疙瘩的爬了起来。
屋里的镜子上,家具上,是拴着红布,办喜事才有的装饰。
可是,在墙壁上和房梁上又贴着不少的黄符,墙角四周还点着蜡烛,插着香,角落还堆积这一些死人时才用的冥物,童男童女,哭丧棒...
又是喜又是丧,为什么?
面对屋内的诡异装饰,我头皮一阵阵发麻,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要给爷爷过寿。
“爸,这是要整那子(干什么)?咋个...”
面对家里又是喜事又是丧事的装扮,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只得询问正好进屋的父亲。
“有事,你先玩的,等你公公回来就晓得(知道)了。”父亲说完后就出门了,我这才发现爷爷不在家,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刚出门要去找就碰上母亲就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个袋子,看到我后很开心。
“金土,来,试试我给你打的衣服给合适!”
母亲拉着我就进屋,从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灰白色的,我翻着看了看,发现在衣服上有黄符,黄符直接绣在了上面的。
接着母亲又拿出一条裤子,也是灰白色,上面一样有黄符,也是绣上去的,我还看到袋子里还有一套衣服裤子。
想着家里的怪异情况,我问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我也不小了,觉得有自己的选择权和知情权,我不想就这样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家里要挂红布又贴黄符烧香点烛,为什么我要穿绣有黄符的衣服和裤子。
母亲看了我一样,说晚上就知道了,然后放下袋子就出去了。
这一刻,我不知道心头是怎么想的,就是想哭,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我坐在床边上,手里捏着母亲给我的衣服,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心想一定要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否则我就不吃饭,不出去。
打好主意后,心头舒服了不少,我躺下正想睡一觉,看到母亲放在床上的袋子,想到里面还有衣服,就拿了出来。
袋子内的衣服是黑色的,裤子是灰白色的,上面一样绣有黄符,对比下我发现黄符上的符文样式和给我的不一样。
给谁的?
我很好奇,仔细看了看款式,发现这衣服不是给我的,因为小了一号,款式有些像女式。
我知道,这些年家里人一直在给我补充八字上缺失的东西,想到这像女生穿的衣服,我就有些激动,觉得估计是家里要找个女孩来治我(调和水火相冲)。
正好这时,屋外传来父亲的呼喊,我走出去一看。
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冰柜,正费力的朝院子搬,我跑上去搭手,问父亲弄冰柜来做什么,父亲说到时候我就知道了。
将冰箱搬进屋后我正要回房间,父亲又把我叫住,带着我朝他们房间走去。
我问父亲要做什么,父亲没说话。
走到房间前,父亲打开门后,看着里面的东西,我只感觉全身像是坠入了冰窟窿,头皮上更是有无数蚂蚁在爬动。
正文 第二章 :诡异的家
我感觉,心在这一刻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在房间里,正放着一具棺材。
一具五彩色的棺材,且还非常的宽,像是能容纳两个人。
五彩,双人棺!
这是我脑海冒出的想法。
这具五彩色的大棺材,大得装下两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弄一具大棺材在房间里,我想不通家里好端端的没人出事,弄一具棺材来做什。
棺材虽然有升官发财的意思,可放在家里多少有些吓人,还是这种颜色怪异的大棺材。
想到家里弄这些似乎都是为了我,又看了看大棺材,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不敢继续朝下想,怕所有的猜想都变成真实。
父亲就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走进房间内双手抓住大棺材,同时望着我,等我去搭手。
走得近了,仔细一看,我才发现五彩大棺材不是真正的棺材,而是由一个衣柜改装而来。
再一看,放在这房间里十多年,母亲当嫁妆买来的大衣柜不见了。
和父亲废了不少力将大棺材弄到客厅后,我又看了看屋里四周怪异的装饰,心头诡异感难以描述,感觉什么地方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我不明白,既然是要找个女孩来治我,为什么家里要弄得又喜又丧,又是红布庆祝,又是死人时才用的童男童女,还有大衣柜改装来的棺材。
父亲和母亲不说,我知道爷爷一定会告诉我家里这么弄是要做什么,就问父亲爷爷去哪里了。
父亲只说了一句出去了,具体去哪里,做什么,一个多的字都没有。
看着进进出出的父母,我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他们似乎都在低头忙,话还特别的少,比平时真的少了很多很多。
面对家里奇怪的东西,我后背一阵阵发毛,很不舒服,就跑到门外去坐着透气。
将近傍晚,屁股坐得有些麻木了,外加口有些干,我正要进屋喝水,看到村口出现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爷爷,他后面跟着毛驴和板车。
爷爷回来了,我很高兴,赶忙迎了上去。
我问爷爷做什么去,爷爷说做事。
我看了看驴车,车内有毛毡正盖着什么东西。
我有些好奇,打算拉开看看,手刚碰到毛毡就被爷爷的鞭子打在手上。
我的举动似乎惹得爷爷有些不高兴,沉着脸告诉我回去又看。
进院子前,爷爷还有些紧张,偷偷朝路两头看了看,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注意他。
进到院子内,我赶忙给爷爷端来凉茶,爷爷接着就坐到地上喝了起来,同时点上烟斗吧嗒吧嗒的抽着。
我问爷爷做什么去了,爷爷只顾抽烟,完全不搭理我。
爷爷不理睬我,我只好无趣的离开。
走到驴车旁,围着板车饶了一圈,望望里面的东西,我又看了看爷爷,想拉开毛毡看看下面的东西是什么又有些不敢。
我慢慢的伸出手,同时偷偷的瞥着爷爷,手刚碰到毛毡,母亲喊吃饭的声音就在厨房门口响起,吓得我慌忙收回手。
爷爷看了我一眼,我有些心虚的赶忙低下头,望了望板车上的东西,到厨房去吃饭。
饭桌上,母亲不说话,父亲不说话,爷爷也不说话。
只有大家嚼东西的声音在回荡。
吃到一半的时候父亲忽然开口了,问爷爷路上是否还顺利。
爷爷哼了哼,说还好。
接着又是安静,我想开口打破这种诡异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随便吃了点饭我就离开饭桌,走到屋外的桃树下坐着,撕扯着地面上一片片坠落的叶子。
父亲在屋里喊我,我进去一看,他正抱着新买的被褥,要铺到大棺材里。
和父亲将被褥扑到大棺材里后,我问父亲这是要做什么,父亲还是只说等会就知道了。
还是等会就知道。
望着家里奇怪的装饰,想着回来后父母表现出的怪异。
我很想发火。
我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既然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打算问个清楚,正要问父亲门口就传来响动。
爷爷进来了,双手抱着板车内的东西,直挺挺的就像抱着一根木头,毛毡盖在上面。
爷爷走到大棺材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大棺材里面。
望着他这些举动,我想到了毛毡下面的东西是什么,头皮顿时就麻了。
爷爷松手时毛毡被带开了一点,虽然早就猜到毛毡下面的东西是什么。
但看到下面真的是一只手时,我还是无法控制的叫了出来,双脚一软坐到地上,使出全身力气朝后退。
那一只苍白的手,就像电视画面一样在我眼前回放。
死人,我以前只远远的看过。
缩到墙角,我全身控制不住的抖,还感觉很冷。
爷爷和父亲跑过来将我扶起,在厨房忙活的母亲也被我惊得跑了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们安慰我,告诉我没事。
可我还是在抖,感觉要不是被扶着,还要继续坐到地上。
我双手紧紧的抓着爷爷手臂,问他为什么要弄一个死人回来。
听到我的话,父亲和母亲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相互对望了一眼。
爷爷唉了一声,望着我,那眼神,像是充满了复杂,想说又很为难的样子。
这时,父亲开口了,和爷爷说说我也不小了,外加现在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早晚要面对,还是说出来的好。
母亲也点了点头,说是该将一切告诉我了,接下来的事主要以我为主,我越早知道,越早能接受。
到底要做什么,我抓着爷爷手臂的手不断收紧。
爷爷犹豫了几秒钟,看了我一眼后说到外面,然后带着就到屋外,父亲和母亲也跟在后面。
到了屋外,清凉的风扑面而来。
父亲拍了拍我肩头,对我说没事。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出,这才将抓着爷爷手臂的手松开。
手指一搓,手心全是冷汗,我悄悄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坐到石阶上,双脚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抖。
爷爷说家里这么做,一切都是因为我八字上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知道我的八字的确存在问题。
还在小的时候,母亲为了让我注意,警惕我一些地方不能去,直接给我说了结果。
我的命,属阴阳错位,注定要夭折。
我的八字,更是八字中的大忌:天克地冲,摆明了要早死。
我知道,要不是爷爷从我出生后就一直在给我应违,我早就在三岁那年就死了,接着是九岁那年。
这些情况,我从懂事后就知道。
所以我从不去水边,身上的衣服也全是灰白色。
正是知道了这些,学校同学们嘲笑我就像烟灰,整天一身灰,我从没伤心过。
爷爷的手段我也亲眼见过,村里老王儿媳妇生了孙子来找爷爷定时候取名。
爷爷看了老王孙子的八字后,直言三岁时有个关口,让老王注意,要是相信他的话就按照爷爷说的做。
当然,这过程需要不少的钱。
听到要出钱,数目还不少,老王就说爷爷是骗子,转身就走了。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等到后面听说老王孙子被淹死了已是已在三年后,老王的孙子正好三岁。
透过八字看出一个人的生老病死,这样的事我跟在爷爷身边见过不少。
所以我从未怀疑爷爷说的话。
即便学了点皮毛,我自己也看得出来,我的八字里:壬水和丙火相冲,子鼠午马相冲。
天克地冲的命局,我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爷爷一直在后面使力,也堪称奇迹。
我想不通的是,我八字存在问题,和家里现在的怪异情况有什么关联?
还有,我想不通爷爷莫名其妙的弄一具尸体里家里要做什么。
这可是死人,犯法的事。
但接着,爷爷说出的话震惊得我说不出话来。
正文 第三章 :入棺伴女尸
放在棺材内的尸体,我只是看到一只手,并没看到是男还是女,但想到之前母亲拿给我的衣服,我知道毛毡下面盖着的是个女孩。
爷爷说我出生时看到我的八字,他就知道我这一生将会遇到的劫难。
八字里,大劫难特别好看。
和流年,小运等都息息相关。
看出我的命局是天克地冲,爷爷就一直在找寻办法,找寻一个他推算出来的八字。
爷爷推算出,无巧不巧,他要找的那个人,正好在我前面一年死。
从那以后,爷爷就一直在找那一天那一个时辰内生的人。
茫茫大川,每天出生的人都不少,可想要找到一个固定时候生的人何其艰难。
说到这里,爷爷开始有些激动。
一次外村的有一户人家办丧事,请爷爷去主导,过程中参与葬礼的人知道爷爷会批八字,就找他看。
一户人家送上了自己女儿的八字,爷爷一看正好就是他要找的人。
爷爷说,看到那八字,他就知道这女孩要在这几天死亡。
当时,爷爷也说了女孩在今年有个关口,提醒女孩的父母注意。
爷爷说他当时本来存了私心,不打算说出女孩八字上的问题,打算让女孩死了来治我。
但最终爷爷良心上那一关过不去,还是开了口,他猜测即便说出真相,女孩父母不会相信,所以在赌。
果然,再问清楚需要不少钱后,女孩的父母就没了下话,认为爷爷是在胡编乱造。
这一等,就等了十四年。
女孩昨天刚死,爷爷具体怎么将女孩尸体弄来的我不知道,他似乎也不想让我知道。
说清楚了这些,母亲有些乞求的望着我,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估计有些难以接受,但希望我能坚持下去。
我命本就是阴阳错位,外加八字里天克地冲,现在流年又冲到了太岁,要是不治,活到今年算是到头了。
想到事已至此,面对家里人满是期待的目光,我无力的点了点头。
甚至于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或许是我心底最深处还是怕死,还是有些不舍得这个世界。
把我说通,一切也就好办了。
母亲和父亲以及爷爷都忙活了起来,父亲抬着盆,到下午弄回来的冰柜里,弄出不少的冰。
爷爷则在准备红绳,黄符等东西。
站在客厅内,望着环绕大棺材开始摆放的童男童女,各种丧葬才会用的东西,我还是有些无法控制的慌。
为了稳定内心紧张,我回到房间里,拿起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看着。
母亲忽然提着大木盆进来,我问她要做什么,母亲说洗澡。
接着,父亲抬着盆水进来,我一看水面上还有冰渣没化开,知道是冰水,就问父亲怎么弄冰水来给我洗澡。
父亲告诉我不是要给我洗,我下意识就想到了躺在大棺材里的她。
想到她,我忽然有些好奇,这个爷爷等了十四年,我等了十六年的女孩长什么样。
这才想着,爷爷就抱着她进来了。
我赶忙让开,爷爷将她放在床上。
我望着爷爷,以为他要将她尸体上盖着的毛毡拿开。
却没想到爷爷转身就走了,父亲用冰水装满木盆后也没在进来。
房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脚下是还在晃荡的冰水,两米外是床,床上躺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具尸体独处一个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站在冰水边,还是其余的原因,我有些冷,冷得身子无法控制的抖。
她到底长什么样呢?
她死了,虽然是一具尸体,我还是有些好奇她长什么样。
我朝外面看了眼,父亲和爷爷正在客厅忙活,咽了咽嘴里的唾沫,我开始朝床边靠近。
每朝前走一步,我都感觉身上重一分,像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双脚,让我走得有些费力。
两米距离,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我走到床边时,后背一阵阵冰凉,手心内更出了不少的汗。
我动了动嘴,发现因为太紧张,下巴酸得厉害。
我伸出手,紧捏两下驱散手臂的麻木,抓住毛毡边缘,慢慢将毛毡拉开。
嘭!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闷响,吓得我全身一跳。
我转头一看,房间门被锁了起来,同时还有一块毛巾正在木盆里飘动。
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告诉我,因为我和女孩八字的问题,我和她多待在一起更好,且也必须由我给女孩清洗身子。
听到这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冲到门口想将门给弄开,奈何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我给女孩洗身子?
想着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我也不知道心头怎么想,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
母亲在门外面安慰我,告诉我不用怕,清洗的时候不要多想就好了,外加清洗只是一个过程,不用洗得多干净,大概的擦擦就好,并让我给她清洗后换上袋子里的衣服。
随后门外就安静了,我望着床上的她,咬了咬牙,重新走到床边。
这一刻,四周安静得出奇,我能听到心找扑通扑通的跳。
双手不断发麻,就像在学校跑一千米时一样,哨子一响刚跑出去,全身就麻了一半。
爷爷声音这时候又在门外响起,问我动手了没,快点弄,慢了可不好。
望着毛毡下面的她,我深深的吸起一口气吐出,一咬牙,伸手就将毛毡给扯开。
她长得很平凡,双眼闭着,除了脸上有些地方发青以外,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似乎,死人也不没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我咬着牙,望着女孩身上的衣服,紧紧的捏了几下手,将她衣服解开。
我也不知道心头是怎么想的,反正很紧张。
女孩穿着两件衣服,艰难的给她脱了后,我悄悄瞥了眼那个地方,慌忙就避开不敢多看,总觉得多看一眼就像是在犯罪。
我不断的在心头告诉自己,不能想太多,不能想太多,同时默念爷爷从小就交给我的静心咒。
十多分钟后,我给女孩清理好了,给她穿上另外一套衣服。
刚弄好母亲就在门外面催我。听我说好了,母亲这才打开锁进来。
我不敢去看母亲,脸上一阵阵发烫,母亲对我说了句傻孩子,然后就替女孩整理身上没拉平的衣服。
爷爷走了进来,他衣服上身黑下身红,看得我总觉得有些怪,却又说不出那里怪。
父亲将女孩尸体抱到棺材里,母亲让我去他们房间,里面重新准备好了木盆和热水。
我很紧张,随便洗了洗就穿上灰白色,带有符文的衣服,随后把该解决的事都给解决了。
爷爷告诉我,接下来的五天我都要和女孩躺在大棺材里。
除了上茅厕等特殊事外,手都要和女孩的手拉在一起。
且每一天只能上一次茅厕,其余时间都得忍着。
都到了这一步,我没在说什么,想着反正也就五天,很快就过去了。
按照爷爷的指点,我躺到了棺材里。
按道理本来是男左女右,但爷爷说我本就是阴阳错位,所以要进行颠倒,睡到了棺材右边。
爷爷用编织好的红绳,将我和女孩的手捆在一起。
女孩的手很凉,很冰,很硬。
开始时我很紧张,渐渐的过了一阵子,想到接下来还有不少时间,也就放开一切不去多想,逐渐放松。
爷爷开始念咒,我躺在大棺材里,望着四周怪异的一切,心头各种混乱想法走过。
别人死了躺在棺材里,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听别人说,尸体时间长了会发福,会腐烂,会膨胀得像个气球。
想着想着我感觉全身像有小蚂蚁在爬动,不敢继续朝下想,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恍惚能听到爷爷的念咒语的声音,外加有些尿急,就醒了过来。
爷爷的确还没睡,就在棺材头前念咒。
我转头朝左边看去,这一看,我下意识就叫了出来。
因为,女孩的眼睛......
正文 第四章 :床下有东西
女孩的眼睛,我明明记得是闭着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竟然睁开了。
那像死鱼眼珠一样的眼睛正直勾勾的望着我。
吓得我紧绷全身,一动不敢动。
正在念咒的爷爷也被我惊叫吓了一跳,跑上来刚问我怎么了就看到了眼睛不知怎么时候睁开的女孩。
见女孩眼睛竟然睁开了,爷爷唉了一声,似乎知道这是不好的现象。
爷爷绕到另外一边,开始对着女孩说起了话,告诉女孩,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
说她的八字里,土最旺,其余都少得可怜。
爷爷还给女孩说,即便她现在死了,可只有和我相互交换,她吸收我身上的水和火,我吸收她身上的土,这样才能平息命格里面的不平衡。
也不知道是不是爷爷的说道有了作用,爷爷说完后手在女孩眼睛上抹了一下,离开时女孩的眼睛已重新闭上。
之后,爷爷继续念经,我不敢朝左边看,总担心看过去女孩的眼睛就忽然睁开。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痛苦,因为女孩的尸体开始发臭了。
即便父亲时常守在我们身边,不断用塑料袋装冰块放到女孩尸体上减缓尸身腐烂的进度,但女孩的尸体还是不断在恶化。
浓重的恶臭把我一次次熏得吐了。我一次次想要从大棺材里爬出去,可都被父亲阻拦。
每一天,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上厕所。
虽然蹲在茅厕里也有些臭,可相比女孩尸体散发出的臭味,我感觉好多了。
女孩尸体散发的臭味,惊动到四周的邻居。
我躺在棺材里,能听到他们在外面询问的声音。
母亲每天都会弄点吃的给我,但我实在是吃不下。
即便吃下去了,一闻到身边传来的恶臭又全都吐了出来。
到了第四天,女孩尸体膨胀得像是气球一样,难以描述的恐怖。
我能做的就是尽所能缩在棺材里,让自己远离身边的恐怖尸体。
要不是看到爷爷每天只休息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要在棺材前面念咒,我早就离开棺材了。
这种折磨,让我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
到了第五天,当爷爷说可以了,父亲将我从棺材里拖出来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有一股逃出生天的感觉。
之后,爷爷用母亲这些天缝制的口袋,将女孩尸体裹住,和父亲趁着天黑背上了山。
我就在门口坐着,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虽然早就洗了澡,但我还是能从身上闻到恶臭,干呕了不知多少次。
将近天亮去埋葬女孩的爷爷和父亲才回来。
爷爷脸色发白,整个人这五天像是苍老了不少。
我和爷爷坐在门口,他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我问爷爷女孩被埋到什么地方去了,爷爷告诉我就在后山上我家的祖坟里。
随后我又问爷爷事情完成了吗,给我的应违结束了吗,爷爷告诉我差不多了。
八字,占取了命的一部分。
之前我和女孩躺在棺材里的形式,其实和外面说的冥婚也有差不多的关联。
只不过我身上劫太重,需要转移到合适的人身上,现在转移到了女孩尸身上,接着女孩又葬进了我家的祖坟内,也算是一种改变。
接下来的一年,只要我小心注意熬过去基本上就好了。
天要亮的时候,爷爷忽然问我要不要学命理,了解其中的奥妙,还说这是我们老陈家的手艺,父亲现在过了学习的机会,我倒是正好。
八个字,看透一生,虽然我对八字了解还不是很深,但我知道它的强大。
爷爷还说我最大的劫难虽然算度过了,可之后有些年份上,不免还是会冲到。
懂一点,也能提前避讳,达到趋吉避凶的地步。
天虽然有些黑,但从爷爷望我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其实很想我走这一条路,很想我去了解命理,了解八字。
我想了两分钟,朝爷爷点了点头,告诉他可以学。
听到我说想学八字,爷爷很高兴,当即给就给我说起八字上的一些问题。
冲,克,刑,害等等的基础知识,我也牢牢的记着。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想着屋内的尸臭散发得差不多了,我和爷爷回到屋去休息。
进屋时遇到正好起床收拾的父亲,爷爷交代父亲,让他把还放在家里的棺材,丧葬用品,全部装车运到山上,能烧的烧了,不能烧的扔了。
同时带着香烛等祭品,到祖坟上好好去祭拜。
修缮一下埋葬女孩的地方,昨天晚上天黑,有些地方估计没掩埋好。
这几天一直在折磨中,躺到床上,我从未感觉床是那么的温暖,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睡了多久,我恍惚听到父亲和母亲焦急的说话声,同时也还有爷爷的说话声,语气挺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挣扎着睁开眼,听到屋外的门正好关起来。
我一咕噜就从床上爬起来套着鞋追了出去,见父亲和母亲以及爷爷三人,正快速朝后山跑去,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回屋穿上衣服,跟着就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了后山上的祖坟里。
远远的我就看到爷爷他们三人站在祖坟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上去一看,看清后转身就吐了起来。
地上有一个土坑,此刻土坑不知道被什么给抛开了大半。
女孩的尸体就在土坑内,像是被野狗吃了,胸口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四周全是腐烂的内脏。
我刚吐完站起身,就见爷爷黑着脸走到旁边抽烟,父亲则重新将土坑给掩埋起来,我走到母亲身边问怎么了。
母亲告诉我,女孩的尸体要葬在我家祖坟里最少七天整个仪式才会发挥作用。
之前将女孩葬下去也没多想。没想到山上野狗多,尸体发臭的气味将野狗引了来。
现在,女孩才葬下去尸体就被破坏,相当于之前做的那些事只完成了一半。
听到这话,我火顿时就从心头冒了出来,转头望着四周,真想将所有的死狗都给杀了。
一家子费心费力好不容易忍受了五天,却在这关口上出事,让所有的努力只完成了一半。
事已发生,想要阻拦早已无法。
爷爷抽完烟后,一言不发的就下山了。
我和父亲还有母亲也随着下山,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很沉闷。
快要到家的时候,父亲跑上去问爷爷接下来怎么办,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到门口时父亲忽然大声的说了一句不行,然后就气冲冲的进屋了。
之后,家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从父亲和爷爷说话的方式,我知道他们在争吵什么。
得知我要跟着爷爷好好学八字,父亲没有说什么。
我改上课的时候就去上课,周末就回来和爷爷认真学八字,他将他这些年遇到的八字,一个个的当做案例讲解给我听。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十大天干,十二地支。
就是这二十二个字,组成了每一个人的八字。
一个人,即便同一年,同一月,同一天,出生时间差距一个时辰,命就会变得不同。
没多久就到了暑假,我整天的和爷爷学习,知识储备也在快速的增长。
但是,爷爷的身体开始不行了,饭吃得越来越少,还时常咳嗽。
开学后,我一样到了周末就赶回家。
有个周回到家,爷爷竟然不在家。
我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母亲眼睛有些发红,像是刚哭过。
我问爷爷去哪里了,父亲说有点事出远门了。
但我知道父亲在骗我,冲到后山祖坟,没有发现多出坟头。
找不到爷爷,我也就没在继续找,该干啥干啥。
周日那天,我正收拾东西打算回学校,书忽然掉在了地上,我弯腰去捡。
我发现,床下面似乎被动过,床下面的水泥地不见了,土还像被挖过。
我忽然感觉不好,钻到床底下开始用手刨。
这才没刨下去多深就碰到了东西。
仔细一看,我彻底懵了。
正文 第五章 :一死,一墓,双绝地
我找来电筒一照,看着土里刨出的地方,猜测到了泥土下面埋着的是什么东西。
想到回家后家里的情况,我心忽然说不出的沉。
望着床下面被挖开的范围,我后背一阵阵发寒,想不通家里人为何要这样做。
我冲到屋外拿来锄头,刚要将床拖开父亲就冲了进来,将我手里的锄头给抢了过去。
父亲让我别乱弄,我埋着头没搭理,继续拖床。
父亲忽然走上来,我刚抬头他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哭了,直直的望着父亲。
父亲也望着我,眼神颤抖。
我们对望了大约十秒钟,父亲忽然撇开头,肩头微微耸动了起来。
父亲说,金土,你爷爷走了,就在几天前。
心头虽然早就有了预感,可真正听到爷爷走了,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这感觉,像是一个很亲近的东西忽然间就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了。
我很后悔,后悔没能在爷爷还在的时候好好给他做一顿好吃的。
我好想给他能在门外坐着,能继续教我命理,八卦,易学方面的知识。
可这一切都不复返了,我扑到床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父亲一直在旁边坐着,等我哭到哭不动了,父亲才说爷爷走之前留了一封信给我。
拿着爷爷留下的信,我双手无法控制的颤抖,眼泪流了出来落在纸上。
信不是很长,爷爷说因上学期给我的应违只完成了一半,我八字上天克地冲的命局没能彻底改变。
爷爷说他老了,也没两年活头了,而我的未来则很长。
为了让我活下去,他提前断绝自己的命,让他自己给我代劫。
并让我不要记恨父亲和母亲,是他逼着父亲让父亲在他死后将他按照特殊的方式,埋葬在了我的床下面。
爷爷还让我不要害怕,他躺在我床下面是为了保护我。
也交代他将这一辈子的知识都记录了下来,我今后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去笔记上找。
最后,爷爷还留下一个朋友的联系方式,说那个朋友叫八字先生,在八字上的力量比他还要强一点,我今后要是在这方面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八字先生,他会帮我。
我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假,然后拿了盆,跪在床边给爷爷烧纸,烧香,同时说着想要说给爷爷听的话。
晚上要睡的时候,我总会和爷爷说一会儿话。
梦里,有时候也能梦见爷爷,梦见他继续教我,带着我去给村里的其余人看八字。
渐渐的,我从爷爷走了的现实内走出来。
因这件事耽搁,学业也开始落后,但我也没多在意。
爷爷留下的那些笔记,我一直在看,在学。
我不是个喜欢张扬的人,所以班里人也不知道我会命理方面那些事。
但我没想着去给别人改命,看命,医命。
没放弃学,只是因为这是爷爷的遗愿。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这一辈子所学的估计都要被藏起来了,不会给别人看。
但我没想到,造化弄人,当老天要让你朝东走的时候,你绝对走不了西。
十六岁安稳的度过,十七岁的那天晚上,父亲和母亲给我庆祝,庆祝我度过了这个关口。
第二天早上,我还睡着就被屋外有些激烈的交流声吵醒,起床一看,姨妈早早的赶了来我家。
询问下我才知道,姨妈是来找爷爷的,因为她孙儿一个周前生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落地之后孩子就显得很虚弱,同时还非常吵闹。
一个周内,孩子基本待在医院,钱烧了不少,可还是不见好转。
姨妈家本就不富裕,婴儿在医院要的钱每天都不少。
外加观察了一周还是没查出缘由是什么,姨妈一家没办法只能带着孩子出院,打算找别的办法。
回家后孩子依然哭闹,基本上一个小时有四十分钟都在哭闹,只有二十分钟才稍微安静一点。
为了孩子,一家人都被闹得心慌,开始吵了起来。
正好就在昨晚,姨妈的邻居忽然说会不会是什么和孩子冲了,找个人看看或许能解决。
姨妈知道爷爷在这方面就很有权威,这不,天还没亮就出门就赶了过来。
我们家都是一脉单传,爷爷走后父亲和母亲没朝外说这件事,村里有人问起爷爷,都说爷爷出远门去找朋友论道了。
姨妈很着急,一个劲的问母亲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是家里闹得太凶,姨妈都快急得哭了,还说要是在这样下去,孩子估计都要送出去了。
面对这种情况,母亲看向了我,意思很明显,想让我去给孩子看看。
说到底终极是一家人,外加小时候姨妈对我也不错。
我主动给姨妈说我可以看看,之前一直在跟着爷爷学,能看懂一些。
姨妈也没多想,见我能帮忙很高兴,将孙儿的出生的年月日时告诉了我。
不过从姨妈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我能看出问题,毕竟我年纪太小。
关于这方面的事,很多人都认为年龄越大越有经验,越能说准。
这些我知道,但没多想。
拿出纸币,我开始认真的写了起来。
这是我学习之后第一次给别人排八字,心头不免有些紧张,也想起了爷爷还在时认真教导我的那些话。
排八字,男性的八字排法和女性的八字是有区别。
男性的八字记录为“乾造”
按照姨妈给的小孙子土土的出生年月日时,我将土土的八字从上到下排了出来。
辛巳
甲申
己丑
庚寅
这八字,从己丑,可以看出是土命。
我首先看八字上是否存在空亡。
其中,年柱的辛巳不存在空亡,但日柱的己丑也不存在空亡。
空亡代表的意思是削减,压制,有些时候是好事,有些时候是坏事,没有空亡也就不用多看。
接着,我又给土土看这八字里面的五行含量,排列出来的情况是土最多,金次之,接着是水、最后是木,木非常的少,但是透在了天干上,所以水最弱。
孩子不乖,很大程度上是存在相冲,姨妈这个孙儿土本来就旺,却还取了个小名叫做土土,更是增加了土的威力。
且八字里的土都透彻到了天干上,属爆发状态。
五行讲究持平,好的八字,五行不缺,不偏旺也就比较好。
土土的八字里土本来就旺盛,又取了个小名叫土土,这是最不合适的地方。
同时,土土的八字里水最弱,因为水没能透出到天干上,即便八字里有一个癸水和一个壬水,可还是弱,木则稍微好点。
水生木,木克土。
八字里旺土弱木,木彻底被压制,且木还要去生火,又没水来生木。
五行的强弱,也关乎到一个人身体一些部位的健康。
爷爷说过,命理,医的是命而不是病。
土土的木弱,关乎到肝、胆、头、项等部位
看到这里,我问姨妈土土的肝胆是不是不太好。
姨妈听到我这么问,似乎被吓到了,哎呀了一声。
说在医院检查这几天,医生给出的结果就是土土的肝胆功能有些不健全,饮食上要特别注意,不能给他吃太辛辣,高脂肪的肉食和甜食。
或许是因为说得开始有些对了,姨妈望向我的眼神充满期待,想着我给他的看接下来的情况。
接下来,我开始看这八字的生旺死绝。
以日主为主,首先看年月日时四柱,都还好。
可单独看后,问题就出来了
辛金在巳,为死。
甲木在申,为绝。
己土在丑,为墓。
庚金在寅,为绝。
四柱,一死,一墓,两绝。
看到这里,我算知道土土为何非常的不乖了。
如此坐地,按照爷爷的说法就是,非常不好。
正文 第六章 :童子命
八字,虽然只是八个字,相互之间却共通的,爷爷教导过我在看的时候,单一的要看,综合在一起的也要看。
土土的八字里,年柱,月柱,日柱,时柱,对应下来是一死一墓两绝,暂时看出这八字非常的弱。
我接着穿插对应而看。
己土在巳,为帝旺。
己土在申,为沐浴。
己土在丑,为墓。
己土在寅,为死。
帝旺,代表的是一个人最巅峰的时候,墓和死,并不是说遇上就是死,而是对本身而言不太好,有弱像,属不要好的方面。
爷爷和我说过,在八字上有这样一句口诀:老怕帝旺少怕衰,中间最怕死绝胎。
这口诀说的是一个人的八字,老了大运才到帝旺身体会承受不住,而年少的时候,又忌讳衰。
衰代表了死绝墓等,因为年少的孩子身体还很弱,阳气不足,遇上这样的时刻,身体就会变得非常差,时常病,要是遇上有什么属性冲突,很有可能就撑不过去。
中间死绝胎,爷爷给我的解释是这样的,一个人二十岁以前都在成长,二十岁以后开始奋斗,大运上要是遇到死绝胎这样的格局,运气就会被削减得极其厉害。
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是一个人奋斗劲最足够的时候,可要是三年五年十年,运气不佳,诸事不顺,整个人也就会遭受冲击,要么挫败要么想不开。
土土这个穿插来看的八字里,年柱帝旺,只能说是祖业隆,这一点体现得挺准,因为姨夫的父亲当年是个地主,祖业隆重。
月柱沐浴,且遇上可空亡,外加沐浴主要是桃花运,土土现在还小,我也没深究,主要看日柱。
己土在丑,为墓,主要的代表意思是人到了终点归墓,属于不吉利之格局。
由此可以看出,土土的八字还是太弱。
其次,土土的这个八字里,最危险的地方来了。
月柱和时柱。
月柱甲申,时柱庚寅。
天干庚金克甲木,地支寅申相冲,与我八字的八字有些相似,土土的这个八字,形成了天克地冲。
外加庚寅自我相克,为盖头杆子,一般是会出现瘫痪之疾。
稍微要好点的是,土土八字里甲申落在了空亡上,力量被削减,算是减少了天克地冲的力量。
接下来,我给土土看了十神,其中有伤官还有官,又是一个不好的格局,因为官怕伤,逢伤必祸。
大运和流年还有小运都看了下来,整体情况不容乐观。
我刚放下笔, 姨妈就眼巴巴的望着我,问我土土的八字如何。
我告诉姨妈,土土的八字太弱,比一般的八字都要弱,外加己土在丑,他的肚腹和脾胃不是太好。
八字上的情况,我知道说给姨妈她也不知道,她最想知道的还是让土土怎么能安静下来,不吵不闹。
爷爷说过,命理学到一定的程度就是医命,能用科学解释不了的手段去改善一个人的身体情况。
我告诉姨妈,她孙子的小名必须要换,因为八字里显示土本来就旺,还要取一个小名叫土土,这非常不好。
土太重,达到一定程度能压垮木,压碎金,压灭火,堵住水,那时候就是要命的时候。
八字的五行上,太旺和太弱都不好。
能做的就是外力调整,旺的压制,弱的补充。
土土的这个八字里,木很弱,我告诉姨妈要找一个八字里木很旺盛的人帮孩子去取名字,名字里带木最好。
其次则是睡向,东方为木,孩子睡觉的头朝向也必须朝东方。
另外则是穿衣情况,因为土太旺,灰黑色和浅白色都不适宜,最适宜的就是青色和黑色,青色补充木,黑色补充水,水也可以生木。
我知道一般的人家在孩子出生后,都会给孩子戴上长命锁等类的金器首饰,土土的这个八字里,金的含量次之于土,外加土生金,所以金器之类的也不适合他戴,白色的衣服这一类也要避免。
说完后,姨妈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她目前也只能这样调整。
我不是爷爷,还没达到画符的地步,无法做法事进行更多的调整。
姨妈带着我的交代回去了,母亲则问我还看出了什么,我说没什么了。
爷爷交代过,八字能看出一个人的很多事。
但是因为人心复杂和人性多端,好的能说,可要是坏的,就不能说得太清晰,毕竟忠言逆耳,很多人听到不好的就会不高兴。
姨妈这个孙子的八字,天克地冲的命,外加多个位置坐于死墓绝,很弱,即便能撑住,可身体也会非常的虚弱,更别说还有一个盖头干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瘫痪。
至于能否撑住这就不可而知了,从流年上看他要是能撑到九岁,之后会稍微好过点。
走了这一行就要遵守这一行的规矩,虽然我知道姨妈这个孙儿百分之八十是要出问题,可却无能为力,毕竟我还没爷爷那么深厚的功力,能帮人应违。
一个周后,我回到家就听到母亲说,姨妈打来电话说孩子从回去按照我说的做后安静了不少,虽然有些时候也会吵闹,但比之前改善了不少。
之后,就是一段时间的平淡生活。
爷爷就埋在我床下这件事,除了我们一家三口外人都不知道。
村里的人这段时间没见到爷爷,都以为爷爷出远门了,没在登门来询问,外村的人不知道爷爷不在了,还时不时的上门来找。
配婚的,定时候的都有,不过都被打发走了。
母亲知道我不太喜欢给别人算,外加学的时间虽然不短,可真正拿得出手的没有多少,也就不给我找事。
之后的日子很平常,我该上课的时候上课,没时则看命理之类的书。
转眼就高三了,高三上学期放暑假,我带着东西回家,这才到村口就看到我家院内似乎有外人。
离得近了,我听到争吵声从我家传来,赶忙冲了上去。
一男一女两口子正在和母亲争吵,不知道吵些什么,语气和激烈。
两口子似乎是外村来的,看着有些面生,见我进院子这才停下争吵,我走到母亲身边望着对面两人,问母亲怎么回事。
母亲告诉我这两人是来找爷爷的,说家里孩子有点问题,知道爷爷有真本事,想爷爷给他家的孩子看看。
母亲也说了爷爷不在,可两口子似乎有些固执,觉得我家除了爷爷以外的人多少都会,纠缠着母亲想让她帮忙去看看。
这不,才说着女子就哭着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求母亲帮忙去家里看看,孩子真的很怪,之前就请了不少的人看了,但都没得到改善。
爷爷的名头不小,帮过不少人,这两口子估计也是抓住这一点,认为我家的人时常和爷爷在一起,多少都会点。
两口子穿着朴实,看上去挺老实,男子也是一脸为难地望着我,他老婆则跪在地上,母亲去拉她,她死活不起来,说我家要是不帮忙,她就一直跪在地上。
见过无理的,没见过这么无理的。
渐渐的,邻居都被这两口子朝得跑出来看我家是出什么事了。
女子依然跪在地上,男子很无奈的站在旁边。
这时候,母亲将我拉到一旁征求我的意见,问我能不能帮他家看看,这两口子看上去也挺朴实,估计是家里事太紧张,实在是没招了这才赖在我家。
我想了几秒钟,对母亲点了点头。
男人见我和母亲走过去,眼神开始变了,很期待的望着我,母亲则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女子耳边说了两句话。
女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还在院门口站着的邻居,眼神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站了起来。
母亲不想村里人知道我继承了爷爷的传承,所以悄悄的告诉女子进屋说。
到了屋里,我首先说明了我只看八字。
男人点了点头,将孩子的八字给报了出来。
我在纸上写下,同时一排,一看,心头顿时一紧。
童子命!
正文 第七章 :鬼童
童子命,说的是身上有“人”
这个人,自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说无形中带有的“人”,或者说是灵魂体。
关于童子命,爷爷在笔记上专门有记载和解说。
身上带了“人”的人,这样的人就称之为童子命。
童子,说法很多,有些是各路神仙身边的童子,有扫地的童子,也有寺庙打杂的童子。
更有一些因为上一世因某些事欠下因果,前来索要的童子。
判断是否是童子命的方式有不少。
在男人张大栓将孩子的出生年月日时报出后,我就知道他孩子才七岁,联想到之前在院子里张大栓夫妇紧张的神色,我知道孩子身上估计发生了异于正常的事。
这才多看了一眼,从孩子的八字上看出了具有童子命。
孩子张小栓的八字为:
壬戌
癸卯
庚寅
丙子
判断是否是童子命有不少的口诀,其中一句就是“春秋寅子贵”。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出生在春天和秋天的人,日支或时支上有寅或子的人就是童子命。
张小栓出生在狗年的农历二月,正好是春季。
日支上有寅,时支上也有子,可以确定张小栓是个童子命。
身居童子命整体而言不算好,即便身上的那个“人”前世是大神仙身边的童子,可落到凡尘,一样违背了天道顺应。
命苦,且多关口,容易夭折。
稍微好点的童子还算正常,特别是因为冤孽无法转世而来的童子,这样的童子很多都是来讨债,且夭折可能性极大。
我问张大栓,张小栓是不是神情举止有些怪异,似乎能看得到鬼。
听到鬼,张大栓面色彻底变了,瞪大眼珠子望着我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张大栓的婆娘刘翠花更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求我一定要救救他家的孩子。
事情还是得一步一步来,母亲将刘翠花搀扶了起来,让两人安静点,事情也要能处理才处理,同时告诉他们我并不是神仙,虽懂得一些知识可能力有限。
张小栓身上的童子是不是来讨债的童子,没亲眼去见见我也无法确定。
望着老实的两口子,我本不想插手,可他们看样子似乎又纠缠上了我,不帮忙估计不会离开。
想了一会儿,我决定和张大栓到他家去看看,看看在张小栓身上的“人”到底是谁。
因为放假了,正好有时间,母亲也知道我大了,很多事都没阻拦我。
我将爷爷当初自己缝补的布兜拿了出来,将他生前用的东西放进布兜,然后和张大栓前往他家。
路上闲聊,我就问了张小栓的一些怪异举动。
张大栓说张小栓现在七岁了,可性格很孤僻胆小,身体也很瘦弱,话也很少,时常一个人待在墙根角玩。
张小栓发生异常就在上个月,一天晚上下雨,张大栓被雷声惊醒后想到张小栓身子弱,又爱踹被子,担心孩子着凉感冒,就起床打算给张小栓加被子。
张小栓睡在隔壁,张大栓走出房间,一阵冷风吹在身上吓得他一跳,打开灯一看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当时张大栓也没多想,以为是婆娘忘记将门反锁了被风吹开。
但到了张小栓的房间张大栓开灯后就愣住了,床上空空如也,儿子不在。
想到刚才房门开着,张大栓知道儿子定然是跑出去了。
大半夜的,外面还下着雨,儿子也才七岁,跑出去做什么呢?
张大栓顿时就急了,喊醒婆娘后打着手电就冲出门,顶着风和雨在村子里找。
两口子一直在村里找,每个角落和巷道都找了过来还是没找到。
雨停了,两口子继续找,喊声将村里人惊动,得知小栓大半夜不知怎么回事跑了出来,都帮忙找了起来。
村子里没找到后,村里人开始朝村子四周分散开找。
当时张大栓朝后山走,心头猜测后山有一片荒坟地,小栓从小身子骨就单薄,莫不是被什么东西给上了身,否则怎么会大半夜的下着雨跑了。
张大栓说他当时也只是心头这么想想,没当真,可才到了后山的荒坟地电光朝深处照去时,就看到了一个人正跪在踏踏的荒坟中央。
仔细一看,不正儿子是张小栓吗?
张大栓不要命的冲了上去,嘴里喊着小栓,可跪在坟头前的小栓完全没反应。
到了近前张大栓电光一照,发现张小栓睁着眼,但听不到自己说话。
想到张小栓这情况可能是梦游,张大栓还听说梦游的人不能惊醒,否则会出事,只能蹲在旁边等待。
张大栓说,他看了看小栓前面的荒坟,心头想莫不是坟里的人作祟,慌忙跪在地上求,求放过小双。
张大栓没想到才求了几声,磕了几个头后,张小栓浑然就闭上眼昏倒了,张大栓慌忙将张小栓抱回家。
回家后,张大栓让婆娘买上香烛纸等物,两人一起到荒坟地那座孤坟前跪拜,烧香,只为求小双一个平安。
之后两天张小栓都还算正常,张大栓和婆娘悬着的心也都放下。
可就在第三天晚上,大半夜的,张大栓说他睡得正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张大栓以为家里是来贼了,惊醒后仔细一听,说话的声音不是张小栓又是谁。
想到前两天发生的事,张大栓睡意顿然全无,悄悄起床,摸到门边听小栓在做什么。
小栓似乎正在和小伙伴的玩,一会儿笑,一会闹,有时候还会发出叽里咕噜的张大栓听不懂的声音。
张大栓说,当时他被小栓的举动吓得后背都毛了,开门走了出去,发现张小栓正坐在桌子旁边。
在张小栓对面一个小碗正滴溜溜的转着,张大栓一看,小栓双手也正捏着一个碗,且小栓站起来也够不到对面桌上的碗。
谁在玩碗?
张大栓头皮又是麻又是愤怒,当即就骂了起来,张小栓也忽然哭了起来,还说张大栓将朋友给吓跑了。
听到这话,张大栓被吓得不清,那一夜没睡,就守在小栓身边。
第二天,刘翠花说张小栓估计是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就去找村里的斋婆婆来看。
既然找到了我,结果自然不用多说。
不管找谁弄小栓都没变得正常,且怪异举动每一天都在加深,开始时还只是在晚上,可到了这几天,即便是白天小栓也会对着空处说话。
这件事,弄得村里沸沸扬扬,都说小栓出问题了,每家每户都开始远离张大拴一家人。
之后不知道张大栓怎么知道我爷爷,听说他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事,这才找到我家,死活不走,赖着也要挖一个人出来。
从张大拴说的这些情况,我知道大概判断出了张小栓身上的情况。
不出意外,张小栓身上的童子估计是鬼童。
童子命身上的“人”,按照不同的来头分为不同的种类,有的是神仙旁边的童子叫天神童,在佛庙扫地浇花的叫佛庙童,等等的。
小栓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景象,且还大半夜的跑到荒坟地里,可以确定是个鬼童。
鬼童的前世要么是孤魂野鬼,要么是祖上欠下了债现在前来讨债。
鬼童,很大程度就是来给这个家增添灾难的,以此讨回前世这一家欠下他的债务,当债务还清,遇到关头即离开人世。
到了张大栓家,才进门一道阴凉之气就扑面而来面。
阴气。
爷爷给我说过,能让全身肌肤都下意识抖的气,基本上就是阴气。
张小栓就在房间内,我探头进去看了看,他正安静的坐在床边看书。
想到爷爷有一件神奇,透过那东西,能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东西。
对于鬼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由有些好奇,想看看它到底什么样。
告诉张大栓我要先观察下后,我就带着布兜进入小栓的房间内,将爷爷留下的神器取出,默念口诀供拜之后,我将神器放在眼前。
屋里的光线猛然间暗了下来,小栓身上......
正文 第八章 :童子归身
你问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给你的回答是有。
我也不知道爷爷的神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知道这东西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也是爷爷走后在信里面提到。
爷爷告诉我,这个有些像八卦镜的东西能看到一些“东西”,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透过神器我看到,小栓后背上正趴着一团半透明的身影。
确定没看错后,我感觉全身发痒,慌忙退出了房间。
八字,真的太神奇。
身居童子命,身上还真的带有一个“人”。
我刚走出房间张大栓就跑了上来,问我情况如何。
人都有些怕鬼。
爷爷也教过我,做我们这一行的说话要圆滑,不能不管看到什么都直接说出来。
毕竟有些时候从一个人的八字,能看得出来是否有外遇,是否在外面乱搞。
这些都属于隐私,要是看出来说出,很容易就招惹到是非,毁了一个家庭。
我告诉张大栓,确定小栓是童子命,且身上带着的这个童子还是不太好的童子。
鬼童,说白了就是孤魂野鬼投胎而来,和张大拴家有钱财上的纠葛,死了也没能要回钱财,这才来到孩子身上讨债。
张大拴手紧紧抓着我手臂,让我一定要救救张小栓,只要能让张小栓变得正常,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愿意。
望着张大拴为了孩子着急的样子,我想到了爷爷。
为了我,爷爷去买尸体,一天只休息两个小时的给我念经,为了救我,爷爷又选择死亡,死后还不埋入祖坟内,要埋到我床底下,让我每天睡在他棺材上面。
张大拴的着急,让我有了触动。
童子命其实很苦,特别是张小栓身上的童子更是鬼童,完全就是来讨债的,就是为了给这个家留下牵连后死亡,让家人受罪。
即便我能按照爷爷交给我的方法,将小栓身上的鬼童送走,可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夭折。
能抗住,这一生也会体弱多病,生活疾苦,大富大贵的生活就不要妄想了。
张大拴两口子围着求我,我告诉他们可以帮忙试试送走缠住小栓的童子,但具体能成还是不能成我也没有把握。
我走上这条路没多久,也知道纸上谈兵和现实很不同,所以对于送童子这件事,我也没太多的把握,率先给张大拴打好预防针。
得到同意后,我又仔细看了看爷爷留下的笔记,关于送童子的具体方式。
送童子,自然是要做替身。
小栓身上的童子是鬼童,需要用布做一个六尺六的替身。
替身制作上一样有忌讳,如做替身的人,不能是和小栓有血缘关系的人。
替身做好后还不能让戴过孝的人,或者怀孕,月经期的女人碰到,忌沾染荤腥,污秽之物,同时替身做好后,一定要给对方钱。
至于替身内部要放的五脏符合和心经,这些我去准备。
交代好张大栓夫妇后,告诉他们送童子的时间后,我折返回家中去弄符。
张大栓夫妇也按照我给的要求,去准备替身和送童子时需要的一些祭品。
回到家,我仔细去查了画符的步骤。
五脏符,不算是太高级的符,所以我能画。
按照画符的而要求,沐浴斋戒,精心念经,一切准备好后,我开始动手画符。
画符很费神,耗费差不多两天时间。画了不知才成功。
出门时感觉头说不出的沉,像一夜没睡觉一样。
准备好心经,见送童子的时间到了,我又带上东西赶到张大栓家。
为了能救儿子,张大栓倒也挺拼,不知道废了多少力,将需要的祭品给找来了。
祭品很多,摆满了整整一桌子,鲜鸡和活鲤鱼,天宝,仙衣,以及让人写的替文等等。
为了抓紧时间,当时我选择了最近的一天时间,阴历的初一。
送童子的人选也有规定,得知刘翠花有个弟弟后,我让她把人找来。
好在小栓的舅舅就在隔壁村,没出远门做活。
舅舅,从念法上有救救的寓意。
我们一直在小栓家等,送童子的最佳时间是晚上丑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
送替童子时,也有很多需要记住的地方。
吃饭后我交代张小栓的舅舅,告诉他在送童子的时候需要注意些什么。
送童子时,替身要直立着,不能倒下。
送替身出门回来的路上,不许回头,不能和路人说话。
同时我定好了送替身的位置,距离张大拴家不算太远的十字路口。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我和张大拴他们坐在外面,时不时能听到张小栓在里屋自己说话的声音。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看到张大拴和婆娘刘翠花脸上露出惊惧。
等待很煎熬,我等得困了就睡了过去,直到的张大拴喊我,提醒我到凌晨三点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后,我让张大拴将小栓喊了起来,然后开始动手。
念经后,我拿着给小栓做好的替身,在小栓身上逆三圈顺三圈的划了划,让刘翠花烧纸,总共三十六张。
烧完后,小栓的舅舅将替身给接了过去,拿上准备找人填写的表,开始出门。
我就跟在小栓舅舅的身边,一边默念心经,一边朝外走。
大半夜的,村子里很安静。
街道上,就只有我和小栓舅舅的脚步声在回荡。
送替身出去的过程中不能说话,所以我也没和小栓舅舅说话,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一步一步,我们两人逐渐接近定好的十字路口。
眼见距离十字路口才有几十米了,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将爷爷留下的神器摸了出来,想看看盯住小栓的鬼童是否被转移到了替身上。
神器背后的世界一片灰暗,即便四周很黑,但还是能看清一些东西。
小栓舅舅双手捧着替身,替身上是有一团半透明的东西。
鬼童被成功请到了替身上,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给人做事,还成功了,不由有些激动。
到了十字路口,小栓舅舅按照我之前的教导,将替身放到了十字路口,然后转身往回走。
眼看就要到小栓家,旁边的小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手电打了过去,一个中年男子正跌跌撞撞的走来,像是喝醉了。
被手里照着,男子开始不耐烦的骂了起来,我赶忙将手电移开,继续朝小栓家走。
可醉酒男子像是抽筋了,盯住我和小栓的舅舅,一个劲的和我们说话。
不回到小栓家,路上不能说话,我和小栓舅舅闷着头走,不搭理在后面的醉酒男子。
但有些时候,不得不说,当事情要找上你的时候,不管你怎么躲都无法避开。
我和小栓舅舅快速走,醉酒男子竟然踉跄的跑着追了上来,手里不知道啥时候还捡了一块石头。
为了不让送童子失败,我忽然转身就拦在醉酒男子前方。
正要开口说话,男子手里的石头就砸在了我额头上。
剧痛让我叫了出来,手捂在额头上,热乎的东西正流淌出来。
眼见男子到了我前面,拳头开始朝我砸来,小栓舅舅的怒吼忽然在后面响起。
完了
当时,我心头就只有这两个字。
小栓舅舅这一开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而且,我记得爷爷笔记上还记载了一个关于送童子要是路上坏了规矩,将会带来的后果。
送童子,要是路上坏了规矩,送出去的童子会折返回到还替身的人身上。
后面的怎样我有些记不清了,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捂着额头就冲向张大拴家,爷爷留下的笔记在张大拴家,我要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冲到张大拴家,我满脸是血,吓了张大拴两口子一跳。
我翻开了笔记,找到想要找的地方。
“童子归身....”
看着笔记上的记载,我全身力气像被抽空,无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我没想到,我竟把小栓给害了。
正文 第九章 :八字先生
“童子归身,活不过七!”
这是爷爷笔记上记载的话,就记载送童子后面,也就是送童子失败后会出现的状况。
活不过七,意思很明了,送出去的童子要是因坏了规矩折返回来,主身最多只能活上七日。
我没想到,小栓就这样被我给害了。
要是不参与进这件事,小栓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
要是不去拦那忽然冒出来的醉酒男子,小栓舅舅也就不会转身来帮我。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太骄傲,觉得自己能处理这件事,觉得自己很能行。
现在,小栓就要死了。
我很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呆呆的坐在地上。
张大拴和刘翠花惊呼着上来把我扶起,我慌忙将爷爷的笔记给合了起来,不想他们看到那一句醒目的话。
刘翠花打来热水,我忍着痛洗了洗额头,刚清洗好小栓舅舅就折返了回来。
张大拴慌忙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问小栓舅舅我为什么会受伤。
“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了,正好撞在石头上。”小栓舅舅刚要开口我就抢先一步说。
我和小栓舅舅对视了一眼,他似知道了我什么意思,没继续说出送童子回来的路上破了规矩。
之前我当着张大拴三人的面说过规矩不能坏,坏了这些准备就白费了,还会出现不可预知的事。
小栓舅舅估计也有些心虚,毕竟他是主要送替身出去的人,他只要能忍住一切就没坏规矩,估计也将责任归结在了自己身上。
听没出事,张大拴两口子很开心。
都凌晨四点了,张大拴还催促刘翠花去弄点小菜,儿子的怪病终于被医好了,他想和两杯庆祝庆祝,同时也答谢一下我。
望着张大拴高兴忙活的样子,我心头很难受,不知道怎么将小栓还能活七天的事给说出来。
趁着张大拴收拾屋里的空隙,我偷偷跑到小栓房内,拿爷爷的神器朝他身上看去。
鬼童回来了,半透明的样子,像头的地方还有两点红光。
入煞。
我知道鬼童身上那两点红光是邪物愤怒的表象。
鬼童依附在小栓身上,本来只是想慢慢要了他的命,这就好是一个人。
按照之前说的规矩,做替身送出去,如同蒙着眼睛将他给带到外面,然后离开,让其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
可规矩被打破,无异于让其知道了家人的目的,要将他送出去。
他本来就是来这个家讨债了,知道要将他赶走,自然会很愤怒,入煞变厉。
面对鬼童发红的双眼,我知道爷爷笔记上记载的话不假。
阴邪之物,入了煞就会变厉,对生人伤害就会加大。
我很着急,却没办法,出去后就抱着爷爷的笔记翻看,想找到解决眼前困局的办法。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爷爷只是在笔记上记载了童子归身,活不过七日这个厉害的结果,后面没有解决的办法。
期间小栓舅舅悄悄问我怎么办,我交代他暂时不要说,我正在找办法。
没多久,刘翠花就炒好了几个小菜,张大栓把我拉到饭桌旁要和我喝两杯。
这时候我那有心情庆祝,说了一句有些困了就进入安排给我的房内。
我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心头全是小栓的事。
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我想到了爷爷,心头一遍遍的问爷爷到底该怎么办。
小栓终究还是个孩子,还是张大栓的心头肉,我无法想象要这两口子得知小栓活不过七日,会变得有多疯狂。
酿造出现在这局面,我知道都是我太自大。
我很后悔,很想给自己两嘴巴。
我清晰的记得当初学命理的时候爷爷就交代过我,有些事不要轻易去帮忙。
人心险恶,当他有求你的时候什么都好说。
事情办好了谁都高兴,可事情要是办砸了,翻脸不认人是常事。
外加命多变,即便学得在深,懂得太多,终究会有失算的时候。
当时爷爷还告诉我,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先生,看出一个人将有灾劫提醒,对方不满足要求就不帮忙。
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命,旁人为何还要多言?
这就是这一行的规矩,点明了不要随意插手做事,有时候自己的出发点是善意,可出了事在别人心头就是怪罪。
我就这样睁着双眼等到了天亮,到天亮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暂时的办法。
我找到张大拴,告诉他即便童子送走了,可要是因为牵连太深也有回来的可能性,让他注意观察小栓的情况,要是继续出现异常就赶快到我家找我。
交代好后我就朝家里赶,家里还有不少爷爷留下的书,他笔记上没有解决的办法,说不定还有其他地方有。
我知道,小栓只有七天的生命,我必须在七天内找到解决他身上童子的办法。
匆匆赶到家,母亲看我额头伤口,焦急的问我怎么了。
随便回了母亲一句后我就冲进了爷爷的房间,将他所有的书都给找了出来,然后疯狂的寻找。
接连两天,我都埋在书堆里,还是没找到想要的办法。
母亲看不过去了,将我从书堆里扯到外面,骂我再不晒晒太阳就要发霉了。
母亲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再也忍不住,扑到母亲身上哭了起来,将事情搞砸了的缘由告诉母亲。
正哭得伤心,母亲忽然给我说,爷爷活着的时候有个好朋友叫八字先生,似乎功力不在爷爷之下,每次爷爷见到八字先生都很有恭敬。
八字先生?
听着这名字我总感觉有些熟悉,仔细回想下终于想起,爷爷在给我的信上面就留有八字先生的联系方式,还告诉我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去找八字先生。
我疯狂的冲到屋内,将爷爷留给我的信找了出来,然后记下上面的电话号码冲到村口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我说了我的名字,也说了爷爷的名字,接着说找八字先生。
对方说他就是,还说他知道我,见过我,问我有什么事。
我将童子归身的事说给了八字先生,他沉默了大约五六秒,开口后给了我地址,让我到山上的道观里面去找他。
八字先生说的地址在另外一个县,赶去最少也需要一天时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外加小栓这件事也是我弄出来的,我不想背上骂名,回家和母亲说清楚后,母亲拿了两百块给我,让我赶快去。
八字先生听了童子归身的事后就让我过去找他,必然是有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会让我跑过去,想到这点,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赶到镇上,我又坐车到了县城,接着又继续转车直奔八字先生说的县城。
经过将近八个小时的颠簸,我赶到了另外一个县城,朝当地人打听八字先生说的山,一听差点晕死。
那山距离县城有些距离,晚上还不出车,为了省钱,我找了个偏僻的旅社住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找了辆蹩脚三轮就出发。
赶到山脚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我感觉全身骨头都要颠散了。
给了车钱,母亲给我的钱全部花光了。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想到时间紧急,我咬着牙朝上山跑。
爬到山顶见到道观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死了,喉咙像被火烧一样,一阵阵刺痛。
稍微平复呼吸,我走到道观前,有些紧张,捏了捏发麻的手,敲门。
门打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将头伸出来问我做什么,我说找八字先生,小男孩哦了一声,说师傅正在等我。
走进道观,我好奇的望着四周。
进了大堂,小男孩朝我努了努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吓得一跳。
这是......八字先生?
正文 第九章 :身不由己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八字先生会长什么样,是不是一个白头发长胡须的老头。
想到八字先生能和爷爷平起平坐,甚至于如母亲说让爷爷都要尊敬一分,必然是个年龄比爷爷还要老的家伙。
此刻在我面前是个年轻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岁上下,打扮得油头粉面,一身西装,像个小白脸。
我朝两边看了看,确定没其余人后开口试探性的喊了声八字先生。
年轻人嗯了一声,沙哑声音与电话里一模一样。
要只是听声音,任何人都会以为八字先生会很老,可看风光的外表和打扮又太年轻,弄得我全身不自在。
八字先生主动开口,也没多说什么废话,带着我到一旁坐下后就让我讲述小栓身上发生的事。
我说完后,八字先生接着给我解释,鬼童其实也有区别。
特别是面对童子归身这种情况,鬼童必须被毁灭。
想要毁灭鬼童,就必须推算出鬼童的大概情况,然后才能对症下药,画符进行驱逐。
我很紧张的问八字先生能不能解决,八字先生点了点头,很自傲的说:我八字先生出手,没有什么事不能解决。
神棍!
望着八字先生的样子,我只想说这样一句话。
时间紧急,我只能咬着牙催促八字先生,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好符。
八字先生说一天,接着说的话让我瞬间就怒了。
八字先生说:“给你符克救人可以,但是要出钱,我的符都是要收钱的,你出还是别人出我不管,看在你是老陈头孙儿呢份上,给你打半价,两百块。”
八字先生朝我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先给钱在做事。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钱都在路上花了,说还想给他借点钱回家呢。
想到小栓现在估计早有反应,王大栓估计去找我了,在耽搁下去就超过七天时限。
我提议可以写欠条,八字先生犹豫了会点点头,让小男孩去找纸和笔。
写欠条的时候,我厚着脸皮问八字先生能不能借我两百让我回家,等回家后拿来还。
最后,我在欠条上写下了欠四百。
八字先生让我等着,自己在道观里走走,他则去沐浴更衣,焚香祈福,准备画符的事宜。
坐车奔波真的很累,我找到小男孩,让他带我去厨房弄点吃的,随后坐在楼梯上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八字先生正站在我身边,我发现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房间里。
八字先生将一张包好的符递给我,并告诉我怎么念咒,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咒语写了下来。
时间紧急,虽然我也很想留下来好好的谢谢八字先生,但想到小栓那边事情紧急就匆匆出门。
“金土,八字命理,玄而又险,能避则避,不要引火上身!”
八字先生站在门口对我喊,我点了点头,着急下山也没多想。
让我没想到的事,这句话其实是八字先生早就算到了我的未来,提前提醒我。
但命这东西很难说,要发生的不管怎样都会发生。
我要是早就悟透八字先生的那句话,也就不会有现在在这里讲述这些年经历的情况。
总之世事无常,至于发生了什么事,看下去总会见到。
下了山,按照八字先生之前给的路线,我顺着小路走了没多远就遇到一个小山村。
找到一户人家,出了三十块,他将我送到县城,我急急忙忙坐上车直奔家所在的县城,到了又转车。
当我赶到张大栓他们村村口时,距离童子归身那一天已是第七天中午。
冲到张大栓家门口,家门口集聚着许多的村里人,我心忽然说不出的沉重,边喊边挤进去。
院子内,张大栓两口子以及几个村人正围着,小栓就躺在他们中间的门板上。
还在哭泣的张大栓夫妇看到我一愣,刘翠花接着就凄厉的喊了出来,张大栓也怒了,恶狠狠的冲上来一把抓住我衣领,把我拖到小栓身边。
刘翠花双手不断的抓在我身上,问我为什么要害他家的小栓,要不是我小栓也不会死。
张大栓也恶狠狠的瞪着我,拳头紧捏,一次次想要朝我打来又忍住。
村里人则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年纪轻轻就学人医命,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七天时间,我没好好吃过一口饭,就是为了救人。
来到这里,张大栓两口子大闹,村里人说三道四,弄得我很愤怒,一声吼了出来。
院子内顿时变得安静了,我使劲推开张大栓的手,凑到小栓身边看了看,他还有心跳,呼吸也很微弱,处于将死状态。
我冲到院子水缸内洗了洗手,在衣服上擦干后走到确定好的方位,将八字先生给我的灵符给拿了出来,念了几句咒语后,将灵符重重拍打在小栓额头上。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灵符刚落在小栓头上,小栓双眼就猛然一下睁开了,嘴里传出成年男子的惨叫声。
围观的村里人一个个被吓得不清,我后背也一阵阵发麻。
旁边的张大栓一愣,接着就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喊着对不起兄弟,似乎是知道了依附在小栓身上的鬼童是谁。
灵符一点一点的扭曲,碎裂,如同在无形燃烧,当彻底消失后小栓重新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这会儿静悄悄一片,我看了一眼四周,从村民们的眼睛内我看到了畏惧,他们对我的恐惧。
过了大概一分钟,小栓慢慢睁开眼,哼了哼,是他自己的声音,且看脸色越发的好。
我知道,鬼童被灵符破了。
这件事,到这里算结束了。
张大栓和刘翠花笑了,笑呵呵的跑到我面前答谢,我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经历了刚才的事我才真切明白爷爷曾经说的人心最可怕。
特别是在命理方面,算得准,处理得好,别人就把你当做神仙,可要是某件事因为某些原因办砸了,别人立马就会翻脸不认人了。
张大栓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来找我的时候,我告诉他做不了什么,他一个劲的求我试试,求我去帮忙看看。
因为意外出了事,他那凶恶的眼神我永远不会忘记,好像想将我杀了去和小栓陪葬。
出了门,吹着风,心头感觉舒服多了,也就逐渐想通了。
站立的角度不同,想法也就不同,张大栓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看到儿子这样愤怒在所难免。
不过我很累,心累,告诉自己,之后不再帮人看八字,也不再做其余的事。
可走了这么些年,我才知道,现实就是不管你想什么,都不会按照你的想法让你顺心顺意。
当你躲避事情的时候,事情一定会找上你。
且,不管怎么躲避,事情一样会找上你。
因为有些东西,命中注定。
到家和母亲交代一声后我就去睡觉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中间似乎还梦到了爷爷。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母亲正好要睡,见我起来又给我去炒鸡蛋饭。
母亲还说,张大栓两口子傍晚些来了一趟,带着些东西想要答谢我。
不过知道我在睡觉后放下东西后就走了,说改天再来谢我。
生活重新变得平静,倒是村里人,似乎知道我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出门不管遇到谁,都会称呼我一声小先生。
为了避免麻烦事找上门,我白天基本不出门,到了晚上才会到村口逛逛。
转眼一个周过去,一天中午,我正在院子里修理一个柴堆里找出来的木疙瘩,打算弄一个装饰品,院门忽然被凶猛的推开。
我起身正要说开门不会轻点呀,冲进来的男子就直朝我跑来,到我面前扑通的跪到了地上。
“小先生,我家出事了,求你帮帮忙呀。”
这时候我才看到,男子身后裹着孝布,家里应当正在举行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