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骨 “穿了她的琵琶骨!” 巨大的锁链从花容的身体当中穿过。 惨叫声不绝如缕。 半个月后。 看着日思夜想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花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道:“慕辰,你……肯相信我了吗?” 然而,薄慕辰凛冽绝情的声音打破了花容的念想。 “救不救云裳?” 阴影当中,花容的胸口被足有三指粗的铁链硬生生穿透琵琶骨,在血液的浸湿下,伤口处的铁链已经生锈。 “慕辰,我救不了她。” 花容睫毛一颤,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她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了薄慕辰,可惜,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来。 “救不了还是不愿救?!” 薄慕辰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在花容的心上剜下一块血肉。 “慕辰,你是在怀疑我吗?” 披头散发下的花容露出一双无助的眼睛, 泪水滑落:“慕辰,你说过要信我一辈子,永世不疑我。” “花容,只要云裳苏醒过来,朕答应从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薄慕辰再次开口,可惜花容足足半个月滴水未进,虽然她还活着,但之前的两句话已经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 就在她又要昏迷过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出现一只明黄色的靴子,紧接着胸口传来剧痛,而薄慕辰仿佛还觉得不解气,不断的用力揉搓着,被贯入在花容身体当中的铁链咯咯作响,将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硬生生的搅动开。 “啊!” 一声惨叫,花容整个人痛的浑身肌肉战栗,紧接着喷出一口血沫,溅在薄慕辰那双明黄色的靴子上。 “朕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救云裳?” 因为失血,花容的脸惨白无比,不是她不想救,而是在那场战役上,为了保护薄慕辰,她耗尽了一身的巫力,若是再使用巫术的话,她会耗尽心头精血死掉的。 “救不救云裳?” 薄慕辰一脚将花容踢在墙上,然后伸手抓住铁链一头向外一寸一寸的拽动。 “救不救?” 一寸一寸,皮肉绽开,鲜血横飞。 因为薄慕辰太过用力,甚至可以听得到琵琶骨和铁链令人胆战心惊的摩擦声。 连带着仿佛将花容的一颗心也拽了出去,她受尽苦楚煎熬,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为什么? 当初说要陪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帝王,此刻却成为最凶残的刽子手。 见花容仍旧不肯答应,薄慕辰一招手,监牢立刻有一群侍卫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阿星,阿月——” 花容激动的喊道 “皇后——” 两人在看见花容这个样子后,怆然落泪。 那个在她们心中如九天仙子下凡的皇后娘娘,此刻头发蓬松如鬼,眼眸凹陷,没有半点神采,琵琶骨被一个粗大的铁链穿透,浑身结满了血痂。 “贱人,如果你还是不肯救云裳的话,朕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自从花容进宫,阿星阿月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明面上三人是主仆关系,但是对于花容来说,她们两个就是自己的姐妹。 见状,花容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冷漠的薄慕辰问道:“慕辰,有什么事情你冲我来,不要伤害她们两个。” 薄慕辰神情冷酷。 “来人,动刑!” 正文 第二章 木桩刑 牢房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只见侍卫合力抱着两根削尖的木头走来进来,花容顿时惊恐的喊道:“慕辰,你想做什么?” “将她们两个的衣服扒了!” 听到薄慕辰的话,花容死命的喊道:“不要,慕辰,你不能这么做,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两个被困忘情谷的时候,是她们不顾生命危险穿着我们两个的衣服引开敌人的吗?” 往日回忆,浮现心头。 当初两人被困在忘情谷,九死一生之际,薄慕辰紧紧抱着她,情深至极的说道:“花容,就是是死亡也并不能将我们分开,你要知道我们两个是三生三世的爱人。” 转眼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过去山盟海誓转过头化成一道锁链狠狠穿透她的琵琶骨。 两人被扒光衣服直接吊在柱子上。 侍卫们分列两旁硬生生掰开两人的双腿。 “不,不要——” 花容看着侍卫距离两人越来越近,慌忙的爬了过去,想要阻挡这一切。 可惜等到她爬到薄慕辰脚下的时候,琵琶骨上穿插的锁链让她寸步难行。 “皇后,不要求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皇后,你千万不用为了我们两个求他!” 木柱距离两人越来越近,而就在这个时候,薄慕辰突然抬手,侍卫立刻停了下来。 见状,花容抓着龙袍一角,庆幸的说道:“慕辰,我就知道,你不会如此狠心的。” 只见薄慕辰转过身伸手捏着花容的下巴:“将棍子竖在这里,朕要让她亲眼见证!” “不——” 花容想要起身抓住眼前的那抹衣角。 可惜,贯穿在琵琶骨上的铁链一抻,让她的骨头都隐隐作痛。 “朕说过多少次,这大夏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云裳,可惜你们一直记不住,既然如此朕就换个法子让你们永远的记住!” 削尖的木头泛着寒芒。 花容有些慌乱,不顾胸前的剧痛,死命向前蠕动终于再次碰到薄慕辰的衣角:“慕辰,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薄慕辰转过身嘴角泛着冷笑,无情的薄唇吐出的三个字如同冰箭刺入四肢,那种寒意顺着四肢蔓延开来:“木、桩、刑” 木桩刑是极刑的一种,一般来说只有对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才会使用。 受刑者会被一根削尖的棍子直接从嘴或肛门里插进去,整根没入,穿破胃肠,死得苦不堪言。 但是她们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薄慕辰和大夏王朝的事情,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还是薄慕辰的救命恩人。 更残忍的是薄慕辰却是想从另外一个地方施刑。 “不要,慕辰,求求你不要——” “这样子她们会死的!” 花容跪在地上狠狠磕头,地上顿时留下一滩血迹。 每低一下头,胸口就会不住的向后缩,使得原先的伤口更严重。 “薄慕辰,我们两个死了一定会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的。” 闻言,薄慕辰微微抬眸,寒意迸发。 “索命?朕是天之骄子,有真龙护体,岂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动刑!” 一声令下,两人被带到花容面前,然后吊了起来瞄准那削尖的木头一点一点向下落去。 这两人从未行过男女之事,如此之下,恍若千刀万剐一般,可是两人咬掉嘴唇上的一块肉也不肯哼叫一声。 那木桩上尖下宽,花容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血肉被一点一点撑开。 噗! 一声闷响,一块夹杂着鲜血的肉块打在她的脸上。 与阴暗潮湿的地牢相比,鲜血的温度太过温热。 花容悲恐交加,却又无能为力只能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不要,你们快停下来,你们住手!” “薄慕辰,她们是无辜的。” 一声一声的嘶喊,叫的人心肝发颤。 正文 第三章 真脏 削尖的木桩如同一柄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没入两人的身体之中。 当花容看见那木桩从两人的口中钻出来后,彻底发狂,死命的喊道:“魔鬼,你们都是魔鬼,薄慕辰,你的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咔擦,咔嚓—— 是骨头脆裂的声音。 一根根琵琶骨被硬生生挣断。 哗啦! 铁链从花容的胸口抽出,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星,阿月——” 花容冲了个过去,鲜血染透了她整个身子,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她抬起头来看着两人因为柱子从嘴里穿出,而被迫昂起头,眼球凸起,死不瞑目。 而在那木桩尖上还顶着一条染血的肠子。 花容浑身颤抖,面色死灰,痛声尖叫出来。 “啊!” 看到花容的样子,薄慕辰一愣,这么多年他曾亲眼见证眼前这个女人填山倒海,恍若仙人一般撒豆成兵,一步一步扶持他登上皇位,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容。 “慕辰,你还记得曾经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就算是登上皇位,此生也不会因为别的女人让我受半点委屈,你说……” 花容神情悲痛,转过身流下一滴血泪:“你不会让我受到半点伤害!” 此时,没了那粗如树干的铁链,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通过肉眼,甚至可以看到断开的骨头,因为常年绑在锁链,那骨头表层都染上了一层红锈。 薄慕辰看到花容这个样子,心里一揪,但是一想到躺在床上的云裳,便冷声说道:“那是因为朕当初瞎了眼。” 三个月前,一个叫做云裳的女子进了宫,从那之后,花容便被打入冷宫,而在三天前,云裳突然陷入昏迷,宫人们对薄慕辰说云裳在昏迷之前曾经去过冷宫见过她。 “瞎了眼?!” 花容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她身负厚重的铁链,坚持这么长时间,她被穿透琵琶骨,数月来滴水未尽,却硬撑着一口气,只是为了有一天薄慕辰能走到她面前说一句:花容,朕错怪你了! 可是现在她得到的只是一句瞎了眼。 她好想问一句:薄慕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 为了能够救活两人,只能先将那木桩从体内抽出来。 花容背过身去不去看,可即便如此在抽出木桩的时候,还是能够清晰的听见血肉被木桩带动的声音。 噗嗤,噗嗤…… 如此惨烈的画面让在沙场上征战多年的士兵都感到阵阵寒颤。 “慕辰,我可以出手,但是你要答应我,在她们苏醒后,放她们离开皇宫。” 虽然为了救薄慕辰她身上的巫力全部耗尽,但是在历代巫女体内都会长有一枚纯洁的巫种。 巫种就像泉眼,在巫力枯竭之后,只需要再过十几年,巫力就会重新充满。 但是如果动用巫种里的巫力,那么等到巫种里巫力用尽的那一瞬间,她就会死掉。 听到这话,薄慕辰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扼住花容的脖子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能救云裳,但是却肯出手救这两个下贱的仆人,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朕的话还不如她们两个贱奴。” 花容嘴唇微动,她想要告诉薄慕辰一旦巫种枯竭,她就会死掉,只是现在薄慕辰巴不得自己死掉吧。 “真脏!” 薄慕辰将花容扔出去,立刻有人递过来一块洁净的手帕擦拭掉薄慕辰手上沾染的血迹。 花容原本就受伤,又被摔了出去,此时五脏六腑直接被震得错位。 正文 第四章 云裳 花容硬撑着一口气,浑身颤抖着爬了过去,将手搭在两人身上。 于是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脸惊讶的看见那骇人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将两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后,花容彻底没了力气直接昏死过去。 见状,薄慕辰走过去冷笑一声:“花容,你又想用这种恶劣的手段不给云裳治病吗?” —— “花容,跟我走吧!” “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花容,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等我登基的那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成为皇后。” “一生一世一佳人,花容,我想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过去种种的回忆在花容的脑海当中如放电影般闪过。 哗啦! 一阵水声。 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寒冷。 花容刚张开眼睛便被一桶凉水挡住了视线。 凉水顺着胸前的伤口流进身体当中,将整个五脏六腑冻住。 侍卫在看见睁开眼睛的花容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启禀皇上,人醒了。” 薄慕辰起身走过去看着被绑在树上的花容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由嗤笑道:“怎么?装不下去了!” “没有,慕辰,我没有……咳咳” 花容开口解释,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这具破败的身体遭受了长达数小时冰水浇灌,早已承受不住。 “将人带到坤宁宫。” 薄慕辰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转身离开。 花容被下人们搀扶着,刚一踏进坤宁宫就满面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原本已经被冻麻木的身子此刻缓和下来,才真正觉得寒冷起来。 花容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牙齿因为打颤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此时,她头发和衣服上的冰块已经慢慢融化,在周围形成一滩水渍。 “如果你再敢耍什么花招,朕保证会让她们两个生不如死!” 薄慕辰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花容激动的抬起头来一不小心扯到胸前的伤口。整个人痛到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 “慕辰,你答应过我要放她们两个离开的。” 听到花容的话,薄慕辰发出一声嗤笑:“花容,你以为朕还会再轻易相信你吗?只要云裳能够醒过来,你和你的贱奴犯下的所有罪过朕都可以既往不咎。” 花容的一颗心仿佛泡在苦水里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起身,每走一步,身上就会落下许多冰碴子。 看见花容这个样子,薄慕辰心中莫名的烦闷,冲着宫女喊道:“将她待下去换身整洁的衣服上来,免得到时候将湿气传给云裳。” 在宫女的搀扶和帮助下,花容换下一身洁净的衣服。 “开始吧!” 薄慕辰坐在一旁时刻守护着床上昏迷的云裳。 只见花容将手放在云裳的胸前,顿时寝殿里散发出一阵柔和的青光。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云裳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见状,薄慕辰顿时暴怒无比:“花容,你是在戏耍朕还是根本就不想让云裳醒过来。” “没有,慕辰我没有!” 花容也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将巫种当中的巫力输送到云裳的身体当中,为何云裳还没有醒过来。 然而下一秒,还不等她解释,薄慕辰就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扔了出去。 正文 第五章 落发 砰! 花容背部着地,原本就已经断裂的琵琶骨如刀子一般直接戳穿她的五脏六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负责照料云裳的太医突然走了出来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老臣倒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够让皇后娘娘苏醒过来。” “你说!” 薄慕辰浑身散发着怒气。 “我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说只要将巫女的头发一根根的连根拔出来,然后烧掉,将灰烬放在香囊里,再让中巫术的人佩戴三天,就可以解除所中的巫术。” 闻言,花容不顾胸口的剧痛,硬撑着起身看向薄慕辰:“慕辰,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巫女的头发根本没有半点巫力。” 然而,当她看见薄慕辰泛着光亮的眸子,心口一沉。 “花容,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朕吗?朕不过是要你一头秀发,你就舍不得了,更何况头发没了还会长出来的。” 闻言,花容不断的摇头:“不,不能,慕辰,你说过以后要给我梳一辈子的头发,描一辈子的眉。” 他说过的话,就必须做到! 薄慕辰动了动那薄情的嘴唇:“那是因为朕瞎了眼睛!来人,取头发!” 很快,花容就被人按在地上。 头皮就传来一阵如针扎般的刺痛。 大约拔下来几十根头发后,那婆子一脸为难的说道:“皇上,这头发太难拔了,每次拔出来都是断的。” 闻言,那太医连忙说道:“这头发只有连根拔起才有用,既然发囊拔不出来的话,微臣这里有种细针,可以将那发囊挖出来,到时候只要连带着头发一起烧掉就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说清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但是花容可以! 每被拔下一根头发,她就在心里默数一个数。 十万零九千五百,刚好是薄慕辰答应过她的三生三世。 上一秒,还枕在她肩窝处柔情诉说要三生三世永不分离的男人,此刻,正派人将那华发一根一根的剔除下来。 整整半天,拔头发的宫女都换了好几拨,可是花容却一直被按在地上,一动未动。 在那又红又肿的头皮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个冒着血丝的针眼。 “来人,给朕点了!” 太医上前将那发丝连带着一堆带血的犹如蛙卵的发囊一并点燃。 一股烧焦羽毛的味道混合着鲜血的味道,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看着薄慕辰亲自将焦灰装进香囊里,然后一脸深情的放在云裳的怀里,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子一点点的凌迟。 “把她给我关进地牢里,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去!” 重新回到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花容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花容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抬了起来。 一阵暖风吹过,自己如敝缕一般被人狠狠扔在地上。 闻声,薄慕辰望去便看见花容身上原本换下来的衣服变成了暗红色,头破已经消肿,但是却结满了如芝麻大小的血痂,看起来十分恶心,胸口处更是流淌出无比腥臭的黄脓,让人忍不住作呕。 如果没有体内巫种吊着她一口气,只怕花容早已命绝。 正文 第六章 剖宫 “为什么云裳还没有醒过来?” 花容依稀听见薄慕辰的话。 她想要睁开眼睛告诉薄慕辰,她的头发真的没有半点巫力。 可惜高烧发炎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她,真的没有半点力气。 “皇上息怒,微臣还有另外一个法子……” 花容失去意识没有听到庸医最后一句话。 “啊!” 花容突然从床上挣扎起来。 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薄慕辰拿着三指粗的锁链将她的琵琶骨穿透,甚至派人用细针一点点从头皮上将发囊剔除下来。 可是等她扒开一副看见胸口上的伤口以及满头的针眼大小的血痂后,她终于肯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噩梦。 一想到之前薄慕辰对她所做的一切,花容的心就好痛,痛的快要死掉。 当天夜里,薄慕辰出现在宫殿里。 “慕辰,你相信我了对不对?” “头发真的没有巫力的。” 花容拼命的解释,想要让薄慕辰相信自己。 然而只见薄慕辰一个疾步冲上来,一把将她按倒在床上。 或许是觉得那头芝麻般的血痂令人恶心,薄慕辰拿起一床被盖在了花容的头上。 花容被憋得喘不过气来,而此时,薄慕辰却扒光她身上的衣服,狠狠从后面要了她。 在猛烈的撞击下,花容只觉得断开的琵琶骨在胸膛不断的搅动着,痛的她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到了第二天,她还没有醒过来便有太医过来把脉。 直到七天后,过来把脉的太医一脸喜色。 从那之后,薄慕辰便再也没有过来。 时间一晃七个月过去了。 花容的肚子越来越大。 现在的她已经不去想薄慕辰,她唯一的念头就是生下这个孩子。 甚至在她的脑海里开始为薄慕辰之前犯下的罪过进行开脱。 一定是薄慕辰知道这么做对不起她,但是碍于帝王的脸面,不肯低头认错,刚好借着孩子的机会,两人重修旧好。 可惜希望总是容易破灭。 当天夜里,花容刚躺下,便冲进来一群士兵。 “你们干什么?” 花容慌乱的喊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时隔七个月,花容再一次看见薄慕辰以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裳。 “启禀皇上,花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是时候可以挖出来给皇后娘娘治病了!” 花容挺着大肚子差一点跌倒。 “你说什么?” 花容质问那个庸医。 哪成想,薄慕辰却开口说道:“朕说过只要云裳醒过来,朕就会放你和你的贱奴们离开,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挖出来。” “不,慕辰,你疯了——” “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闻言,薄慕辰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不是朕的孩子,他不过是能够将云裳救活的药引。” 听到薄慕辰的话,花容双目无光的问道:“你说他是药引?!呵,薄慕辰你真是好狠的心。” 花容露出一个痛彻心扉的苦笑。 都说帝王无情,从前花容不觉得。 如今,她好像相信了。 “别废话,赶紧给朕把孩子取出来。” 见状,那太医又说道:“巫女生下的孩子拥有最纯洁的巫力,到时候只需要将孩子的心头血喂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能醒过来,只是正常情况下,孩子一出生就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那么巫力就会被污染。” 薄慕辰撇过冷冷的视线,吓的花容连忙捂住肚子。 “既然如此,那就将她的整个胞宫都挖出来。” 听到这话,花容的小腹一阵剧烈的紧缩,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听见那狠心的父亲要对他痛下杀手,揪心的狠狠抽出起来。 正文 第七章 分尸 听到薄慕辰的话,数十个人立刻涌了上来将花容齐齐围住。 “薄慕辰,你不能这么做,即便你是皇帝,但是虎毒不食子,你杀死无辜稚儿,身上是要背负罪孽的!” “罪孽?!如果罪孽能够让云裳醒过来,那朕宁愿下十八层地狱!” 一刀入腹,花容的肚子直接被剖开。 顾不得切肤之痛,花容想要挣扎,四肢却被人按住,只能使劲抬头。 一只手血淋淋的从她肚子里抽出,残忍将孩子连同胞宫一起拿走。 “放开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花容无力的抖动双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带走。 她辛苦怀上的孩子凭什么要做别人的药引。 然而,此刻没有人搭理着她。 所有人都跟着太医朝着正殿走去。 “皇上,孩子弄出来了。” 闻言,薄慕辰抬头来便看见一个被胞宫包裹住的肉球正在挣扎。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这次云裳要是再醒不过来你们谁也活不了。” 听到这话,托着胞宫的太医手不由一抖,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刀子,朝着孩子心脏的位置刺去。 滴答! 滴答! 鲜红的血液从胞宫的缺口处流淌出来。 “不要,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所有人闻声看去不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只见花容捂着肚子,鲜血汩汩的朝着外面流淌,整个人的下半身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甚至因为肚子上的伤口太大,花容每走一步,肚子里的肺脏就隐约想要蹦出来。 “啊!” 在这里伺候的宫女看见花容这个样子直接被吓晕过去。 “你们放开我的孩子。” 花容可以看到婴儿的小手因为剧痛而不断的挣扎,可是无论怎样却永远也破不开那层厚厚的胞宫,慢慢的,随着鲜血流失,孩子放弃了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睡不醒的云裳眼皮突然动了一下。 “云儿,你醒了?” 薄慕辰激动的说道。 可惜床上的人除了动了动眼皮之外并没有醒过来。 “怎么回事?!” 薄慕辰冰冷的目光望着太医。 “如果云裳醒不过来,朕要让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陪葬!” 太医闻言顾不得手上的鲜血擦了一把冷汗。 “这个……一定是因为……” 太医正在想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脑海当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缓缓抬起头来,望着手中托着的婴儿。 “皇上或许不知这巫族的婴儿十分古怪,就算将心头精血放出,他也会想方设法吸收回去的。” 闻言,薄慕辰凝眸问道:“那该怎么办?” 太医咽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猩红:“只有将这婴儿五马分身,并且让不同的野狗吃进肚子里,这样的话,他就不再是一个整体,也就有这样皇后娘娘才能够将那心头精血消化醒过来。” “不——” 花容尖声嘶吼道,浑身染满鲜血,活像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薄慕辰就算你有龙气附身,但是弑子分食的罪孽你永远无法偿还。” 薄慕辰凝眸,薄唇轻启。 “来人,给朕将他五马分尸!” 正文 第八章 炼霓裳 花容上前,但是失血过多的她没走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眼睁睁看着宫人们用锋利的刀剥开胞宫,一张小脸露了出来,他的鼻子和嘴巴像极了薄慕辰。 想来眼睛应该像她? 只可惜婴儿再也睁不开眼睛。 这么小的婴儿根本用不到马匹,五个宫人上前,一个抓着头,四人抓着四肢,朝着不同的方向用力拉扯。 噗! 噗! 一声声闷响,她的孩子被分尸了! “啊!” 花容仰头尖叫,瞳孔悲痛,两行血泪从眼眶滑落。 “我的孩子!” “我可怜的孩子啊!” 那是她怀胎七月的孩子,深宫之中,只有他陪着自己。 那是她细心呵护的孩子,如今却被人五马分尸,而下命令的还是他的父亲。 “薄慕辰,你是修罗恶鬼!你是恶魔!” 闻言,薄慕辰起身冷冷望着花容和那五个人手中拿着的肉块。 “来人,按照太医所说,将这些东西喂给不同的野狗。” 听到这话,花容连忙爬了过去:“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不光成了药引,还要成为畜生的食物。 花容就朝着大殿外面爬去,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肠子拉扯了一地,十分的凄惨。 “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花容刚爬到门口便看见外面有十几条目光凶狠的黑狗正在分食她的孩子。 “啊!” 花容悲恸交加,直接昏死过去。 而这个时候,躺在床上一直昏迷的云裳突然睁开眼睛。 ——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地牢的大门被人推开。 在闻到腐烂的腥臭味后,女子连忙用手帕遮住鼻子。 “慕辰,是你吗?” 听到花容的话,那女子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师妹,到现在你还记得那个狠心的男人啊!” 一声师妹,让花容猛地睁开眼睛。 “真是不知道如果师父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疼的要死呢。” 花容看着眼前的女子渐渐换了另外一张脸,不由惊呼道:“是你!” “没错,我的好师妹,我是你的师姐炼霓裳啊!” 花容肚子上一道巨大的口子,此刻已经腐烂发脓,整个头皮也溃烂不已,此时已经到了夏天,居然有虫子在上面起了虫卵,十分的恶心。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师父罚你?” “师父?” 炼霓裳冷笑一声。 “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是师父也不能轻易下山。” 传说在这片大陆当中,有一个叫做巫族的族人,里面的人从小就会巫术,而每个数百年就会出现一位巫力精纯的巫女。 巫女出山,王者归来。 所以,民间便有传闻得巫女者,得天下。 两人一同出山,花容选择了薄慕辰,而炼霓裳则选择了薄慕辰的死对头——薄天涯! “真可惜,如果师妹你不是为了救薄慕辰而耗尽一身巫力的话,又如何能够被我骗过,毕竟在这之前我可是你的手下败将。” 再次听到薄慕辰的名字,花容那颗静止的心猛的一跳。 多么嘲讽! 即便是薄慕辰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他! “切!” 炼霓裳在看见花容的神情立刻不屑的笑道:“真没想到,你心里居然还有那个男人!不过,从小到大,巫族里的所有人都喜欢你,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而现在我抢了你心爱的男人,这也算是报应!” 正文 第九章 百毒池 闻言,花容激动的想要起身,但是身受重伤的她一下跌在地上,肚子上刚好的伤口再次崩开。 “你想对慕辰做什么?” 练霓裳走到牢房门口,转过头来看着花容。 “师妹,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一出现,薄慕辰就会冷落你吗?” 说着,炼霓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 坤宁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云儿会变成这个样子!” 薄慕辰看着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炼霓裳。 “不要杀我,不要给我施法,我错了,我不该和你抢慕辰的。” 炼霓裳抱着头靠在墙角不断的求饶,此时她的额头青紫一片。 “皇后今天去哪里了?” 薄慕辰转身看着宫女。 “回禀皇上,今天皇后娘娘去了地牢一趟。” 唰! 薄慕辰眸光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地牢 嗡嗡嗡…… 鲜血引来了大量的苍蝇。 地牢大门突然被人打开,顿时那堆苍蝇嗡嗡乱飞。 薄慕辰在看见躺在地上如同一具尸体的花容后,一脚踢了过去:“贱人,事到如今,你还敢对云儿施加巫术!” 砰! 薄慕辰这一脚力度之大,直接将花容踹飞撞到墙上。 花容脑袋发昏,根本没有半点力气。 但是一想到薄慕辰还被炼霓裳蒙在鼓里,花容就硬撑着一口气睁开眼睛。 她不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成为别人手中的玩物。 嗡嗡嗡…… 那些苍蝇再次席卷而来,让花容看不到薄慕辰的身影。 “慕辰,云裳……她是……炼霓裳!” 听到这话,薄慕辰眸光泛着杀气,如同一把利箭将花容穿透。 “花容,事到如今你还敢在欺骗朕!” 他如何会不认识炼霓裳,当初夺嫡大战,炼霓裳和薄天涯狼狈为奸,但是最后,还是被他和花容解决。 而且当初是花容亲口告诉他,炼霓裳已经死了! “把人给朕绑起来!”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花容已经被高悬挂在空中,而此时在薄慕辰身边站着一个道士。 “皇上,如果您想要让皇后恢复理智,解除巫女从皇后身上施加的巫术,就必须将巫女泡在百毒池里,让巫女在百毒的侵蚀下,意识溃散,这样的话,巫术就可以解除。” 闻言,薄慕辰立刻转过身对着众人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花容亲眼看着一桶又一桶的蝎子、蜈蚣、毒蛇还有其他各种毒物倒进身子下面的大坑里。 “慕辰,你相信我!她真的是炼霓裳!” “还有,她手中的玉佩是我的!” 闻言,薄慕辰看向道士开口问道:“有没有巫术可以窃取别人的记忆?” “启禀皇上,此女巫术十分厉害,而皇后娘娘正是因为被窃取了记忆才会失去理智的。” 薄慕辰抬起头来,眸光冷冽:“花容,没想到到现在你还想欺骗朕!将她放下去!” 深坑里面那些蝎子,蜈蚣,还有毒蛇在嗅到花容身上的血腥味后,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 一瞬间,地牢里传来凄惨的尖叫声。 三天之后。 花容被拉了起来。 “花容,你到底给云裳下了什么巫术,她到现在神智还不清醒。” 此时,花容的全身发黑溃烂,在被捞上来的时候,从肚子伤口里不断爬出吃饱餍足的蝎子蜈蚣。 正文 第十章 毒虫入体 寻常人被池子里任何一个毒物咬一口,就会命丧黄泉。 然而,花容的五脏六腑都被毒物吞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花容死了之后,花容睫毛一颤,发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慕辰,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花容睁开眼睛,一个小蜈蚣从她的眼缝里钻了出来。 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似的,花容继续说道:“当年我救你于虎口当中你送我一块青色玉佩。” “巫女,你还敢颠倒是非,明明是你下巫术窃取了云裳的记忆,不然的话,你又如何知道这些的。” 见状,花容直视着薄慕辰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即便如此,那这么多年,我和你出生入死,为你上战场杀敌,为了排兵布阵,为了施展巫术逆天改命,这所有的一切,难道还比不过那儿时的恩情!” 闻言,薄慕辰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早已没了往日的恩情。 “如果没有云裳,朕从七岁那年就死了,虽然朕对你……” 薄慕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突然心窝传来一阵剧痛。 见状,薄慕辰不由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愤怒:“花容,你敢对朕下巫术!” “不,我没有……” 花容不断的摇头。 她现在百毒噬心,已经再也没有精力施展巫术了。 “朕,再问你一句,你解不解除施加在云裳身上的巫术!” 花容望着薄慕辰,不由苦涩的笑道:“慕辰,我追随你整整十年,十年间我所做的一切,你都应该看在眼里,当初薄天涯搜刮天底下所有的珍宝求我帮助他,但是我没有,你可知为何?” 薄慕辰冷哼一声:“死到临头你还敢妖言惑众。” “我没有胡说,当初,我选择了你,是因为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人,如果我遇到危险甚至会为我放弃江山!” “所以我帮了你十年,也爱了你十年!如今你已经成为帝王,而我……却为何要承受这百毒噬心的痛苦,薄慕辰,难道你不愧疚吗?” 花容发出一声声的质问,是在质问薄慕辰,也是在质问自己。 每说一句,她的心就像一颤。 闻言,薄慕辰眼神变得更加冷冽。 “好,既然你不肯,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 花容再次被扔了下去,一瞬间,那些毒虫如潮水一般钻进花容的身体当中。 惨叫声再次从地牢当中响起。 两天之后。 花容再次捞了上来。 “将军!” 熟悉的声音让花容睁开眼睛。 便看见数十个曾经跟随过她上战场杀敌,同生共死的兄弟们被押了过来。 那些将领在看见花容这个样子后,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在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堪比花木兰在世的女将军会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现在的花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头皮上的伤口被毒物当成下卵的巢穴,一个个细小的幼虫正从她的头顶钻出,至于她的肚皮则彻底的溃烂腐败,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见什么,而且因为一直被毒虫撕咬,她的身体看起来乌黑肿胀,撑得皮肤发亮。 “花容,朕在为你一次,你解不解除施加在云儿身上的巫术?” 花容不断的摇头,她根本就没有给炼霓裳施法,何来解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