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 “哟,市长千金来啦,快,帮我把地上的鞋,用嘴刁起来,让我也享受享受千金服务的滋味。” “妈的,老娘和你说话你当哑巴是不是!我叫你刁鞋子,像狗一样,你不会啊!” “行啊,有点意思,不肯动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囚老大一声令下,几个女囚犯就将苏盏落团团围住,“给我往死里打!特别是这张脸,给我用力打!” 一时间拳头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苏盏落的身上,每一下都用足了巧劲,让苏盏落疼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她透过监狱那一扇狭小的窗,望着窗外站着的男人,他闭着一双眼睛正在养神,对于里面响起的拳脚声满意极了。 苏盏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落空了。 这些女囚犯同她无冤无仇,若不是提前有人招呼过,怎么可能会对她下那么重的毒手! 苏盏落闭上眼睛笑出声,是她太天真了,为什么会相信沈淮川能护着她,为什么会相信沈淮川会为了她去调查真相! 沈淮川似乎是感觉到了来自苏盏落怨恨的目光。他睁开眼睛,慢慢的走到铁窗边上,一双黑色的瞳孔里是不可深究的神色,“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特殊照顾吧!” 苏盏落抬起手,眼睛定定的看着沈淮川,“沈淮川,我没杀人,也没放火!” “那暮云的腿是怎么断的!你告诉我!她他妈自己弄断的么!”沈淮川的冷眸好像嗜了血一般,手指指着苏盏落的鼻子,几乎想要将她吞了一样! “我没有,不是我!”苏盏落忍者浑身的剧痛,颤声道,“谁有证据证明是我放的!” 沈焕川透过窗户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很聪明,将监控最先弄坏!对,没错,确实没有证据!但是,没有证据,我就造一个证据出来,我永远不会让你在伤害了暮云之后,逍遥法外!你给我记住了!”沈淮川苍白的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笑着说,“乖乖在里头给我待着吧!” “不!沈淮川,根本就不是我,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苏盏落一口气血往上冲,紧咬的唇关都能听到她利齿磨动的声音! 沈焕川缓慢却又狠毒的捏紧她的下巴,“苏盏落,我不妨再告诉你。按照你的纵火罪名,最多也就是两年,但是,我好好和法官沟通过了,多坐个两三年真是半点问题都没有。” 苏盏落的眼睛一点点睁圆,她抡起被手铐拷住的双手就要砸向沈焕川,却被身后的女囚犯给抓住了头发,用力的撞击在墙上。 “噗——”一声响起, 身后有人狠狠的一拳落在苏盏落的背上,她不可控制的就吐出一口血,好一些还溅在沈淮川白色的西装上。 沈淮川弹了弹身上的血渍,“啧啧”两声,显然是嫌弃脏了。他伸手脱掉了身上的西装,随意的丢在地上,冲着苏盏落笑了笑,“好好享受你的五年时光,我会教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正文 0.2 “沈淮川,我再说一次,放火的不是我!” 啪!不知道什么东西通过铁栏狠戾的砸在苏盏落脸上!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席卷了整个脑子,这一下比那些女囚犯所有加起来的痛,还要痛上万分! “你没有资格对我定罪,我说没有就没有!” 声音颤抖着,热泪滚落而下,她不顾脸上可怕的嫣红痕迹,伸手握住放在栏杆上的他的手指,“你就算恨死了我,孩子总是无辜的。已经在肚子里四个月了,你真的要让这些人打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么!”苏盏落知道,沈淮川是在意这个孩子的,否则,他不可能在和她发生一夜情之后,为了奉子成婚,放弃和许暮云在一起。 沈淮川冷笑,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这个孽种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那场火不光夺走了暮云的腿,也夺走了我和暮云的孩子。我拉你的孩子去陪葬,不为过吧!” “你!简直不是人!”她尖声叫起来! 沈淮川脸色阴沉,猩红的眼睛里全是杀意,“哈....苏盏落,怎么你还企图让这个孩子带你走出监狱!笑话!”他低哑着嗓音,“受伤的是暮云,被毁了一切的人也是暮云,我发誓要好好保护她一生,你却害惨了她!” 他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腕,“我不妨告诉你,你也别期待你爸你哥能救你出去!你哥现在应该也是自顾不暇了。股东全部撤资SZ,你爸心脏病犯了,听说,昨天晚上,过世了。” 浑身的骨头都在颤抖,苏盏落死死咬住唇瓣,“你刚刚说什么?” 沈淮川的声音空洞又残忍,“我说,” “你爸爸,死了!” 一瞬间苏盏落整个精神像是彻底崩溃!心里的酸涩和疼痛抵达了极点! “沈淮川,你是恶魔,你是恶魔!我和你拼了!” 她张开嘴,不顾嘴角的火烧一般的疼痛,带着滔天的愤怒和仇恨,用力咬上沈淮川的手背!! 沈淮川怒火中烧,伸手狠狠钳制住苏盏落的下巴,“苏盏落,你给我好好记着,你欠了暮云的,我都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你就等着跟你爸一起下地狱吧!” “你这个混蛋!!我根本没有害过她!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算什么!” 沈淮川眼睛半眯,似乎是嫌她的伤口还不够深,淬了点笑意,“还有一件事情,你想听么?” 苏盏落哽着喉咙,死死盯着他。 “我们的一夜情纯属是我的设计。可惜,我没想到我没把持住,真的上了你!你是最好的人选,一个喜欢了我那么多年的学妹,最后你的真心打动了我,我娶你为妻,是不是很合适。这样一来,我的仇家只为以为我爱上了你。往后要对我下毒手,拿捏我的软肋的时候,也只会拿你开刀,而不是暮云....” 苏盏落麻木痛苦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淮川好笑的拂过自己的碎发,“你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有机会伤害了暮云!” “当然,这一切,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正文 0.3 沈淮川用力将她的下巴往后一退,苏盏落整个人就像是一片孤叶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没有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任凭自己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疼痛如约而至,却比不上她心里半点的痛! 殷红的鲜血从白皙的大腿间里流淌出来.... 苏盏落嘴角扬起一抹咒怨的笑,看得周围几个本在动手的女囚们都下意思的退后,不再敢上前。 她仰起头,望着沈淮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认知都是错误的,沈淮川,你说你该这么偿还?我肚子里的孩子和我爸的命!你,要用什么来偿还!”她纤弱的身子匍匐在地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颤抖的指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她痛苦的叫声,渗透了汗水的衣服,还有那刺眼的红色.... 沈淮川冷冷的扫向她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苏盏落,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可他一想起失去了一条腿的暮云,又强迫自己忘掉现在这个血腥的画面。 他到底还是残酷的开口,“这个孽种从来都和我没有关系,你要明白一点,只要是你苏盏落的小孩,那都逃不过一死!” 腹部的剧痛席卷了全身,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都在一块一块冻结成冰,苏盏落四肢僵硬, 耳边只留下沈淮川最后一句话。 她的头发凌乱,全身无力,疼的连将脚尖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淮川将许暮云的痛一分不差的都嫁接在她的身上,可说到底,她苏盏落不欠他们,从来都不欠他们! 撕裂般的惨叫,划破了监狱的上空,整个牢房里都充斥着她的苦难与哀伤。 疼到要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也会随着孩子一起去死。 可上天总是那么残忍,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活了下来。只是孩子再也没有了! 才经历过小产,苏盏落的身体更加虚落了,原本瓜子大的脸蛋,如今更是小了一圈。 不过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她又被丢回了监狱里。 苏盏落知道,那都是沈淮川的把戏。 她拒绝哥哥的探监,也拒绝哥哥送来的补品。 孩子自从没有了以后,她也没有流下半点眼泪。似乎是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天流光了。 可也只有苏盏落自己知道,不是眼泪流光,而是连她自己都嫌弃这个孩子了。她无法面对一个有着沈淮川血脉的孩子留在她的肚子里面! 一天监狱里的人每一天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挑衅苏盏落。 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皮肤。 苏盏落也全部都受着。 每一天每一个夜晚,苏盏落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她的表现其实还不错,在外面的哥哥也努力为了她奔波,帮忙减刑。 但苏盏落不想减刑,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日夜夜,少一天都不行,权当她爱错了人。这些痛也好,苦也好,都是她得来的教训。她要好好受着! 正文 0.4 “咣当”一声,大铁门打开了,苏盏落望着大门上方的字——域州女子监狱,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 她终于离开这个令人生寒的地方了。 她逼着自己足足呆够了五年,从二十岁进来,到二十五岁离开。一个人能有几个五年,她却甘之如饴的将日子全部耗在这上面。 苏盏落站在门口,手握成拳头放在身侧。 “落落。”她听见有人喊她。 她回过头,就看到苏白站在不远的地方,此刻正快步走向她。 苏盏落眼睛里噙着眼泪,也小跑上去,抱住苏白,轻声喊,“哥哥,对不起。” 苏白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没事,出来就好了。” 苏白将她带上车子。 那是一辆老旧的奥拓。 苏白见苏盏落立在原地,脸上显露出点焦虑,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苏盏落解释,家已经没有了,公司也倒闭了,他现在身上还背着千万的债款。 只是苏盏落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弯腰坐进副驾驶,希好了安全带,冲着苏白甜甜的说,“哥哥,带我去吃一顿好的吧,我在里面从来都没有吃饱过呢。” 苏白哈哈一笑,“你嫂子早就准备好啦。” 苏盏落偏过头望着苏白,哥哥依然和五年前一样帅气,可任凭谁都看得出来,少了当年的一种意气风发。 苏白开了一小段路,就同苏盏落说,“落落,你在车上等我会,我去去就来。” 苏盏落看着苏白下车,从后备箱里抱出一箱一箱的啤酒,堆着笑意的送到对面的餐厅。 不知道那老板冲着苏白说什么,只见苏白一直陪着笑。 苏盏落心底升起一种巨大的哀伤,当初的苏家大少爷,走到哪里不是众人捧着的对象。依着苏白从前的脾气,要是有人敢那么对他说话,早就一拳头挥出去了, 但如今,只见苏白脸上笑着,甚至还拿出一包烟给老板。 苏盏落紧紧的盯着苏白,眼泪啪嗒一声落下。 原来这五年,脱去的不光是她苏盏落的天真与单纯,也脱掉了苏白的羁傲不逊。 苏盏落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苦涩和失落。 若不是她喜欢上沈淮川,苏白也不可能走到这个地步,爸爸更不可能心脏病复发去世! 苏盏落伸手将自己的眼泪擦掉,打开车门想帮着苏白一起搬货,却见苏白皱着眉头,脸上带着苦涩,将才搬过去的酒给搬了回来。 “哥,怎么了?为什么把酒抬回来?” 苏白将后备箱关了下去,轻声说,“不让卖,有别家出的价格更低。” “那我们也可以降价啊。” “你别管这个,走我们回家。”苏白尽管嘴角扬着小,但苏盏落明显感觉到不是价格那么简单的事情。她脑子里不期而遇的想到了沈淮川,难不成自己做牢了,还没有让他发泄完心里的恨,还在继续找哥哥的麻烦么? 苏盏落小跑上车子,一直想要追问,但苏白就是不接这个话,一直同她绕来绕去说别的。 苏盏落的手握的更紧了,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她想的那样。 正文 0.5 苏盏落跟着苏白回家,老远就看到季晓站在门口。 老旧的破房子,正值晚饭时间,到处都是吵杂的声音。 苏盏落很难想象,苏白和季晓都是养尊处优的人,怎么能适应这样的生活的。 季晓看到苏盏落,伸手挽住她的手,“本想和你哥哥一起去接你的,但想着你会想吃家里的菜,就先买菜回家煮饭了。” 苏盏落靠在季晓肩上,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嫂子。” “唉,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快进来吃饭吧。” 苏盏落抿着笑,她明显感觉到当自己靠在季晓身上时,她的僵硬。 季晓几乎是跟他们苏家的孩子一起长大的,照理说没有那么多的生分,苏盏落望着她眉眼间已经淡淡透出来的细纹,总觉得这五年来,一定发生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苏盏落趁着季晓洗碗的档口,走进厨房里,关上了门。 季晓被突然进来的苏盏落吓了一跳,而后轻轻拍了自己的胸口说,“落落,你干吗呢?” 苏盏落抬头看着季晓,“我想和你谈谈,嫂子。”她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哥来接我的路上去送啤酒,但是老板没有要。嫂子,哥说是价格问题,我总觉得不是。” 季晓闻言,“啊,”一声“不收!” 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望着苏盏落,狠狠的握着手中的洗碗巾。 “嫂子,这五年来,这样的事情也常常发生吧?” 苏盏落看着季晓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的骨头,“嫂子,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情!” 季晓眼眶里落下了眼泪,下一秒,她竟然一下子跪在苏盏落面前,“落落,我就求求你了,你别让你哥哥再管你的事情了成么?” “我也不瞒你了,你进去的这几年里,沈淮川那个混蛋一直在报复我们。他找了关系拍卖了家里的房子,将公司也买走了。这些都算了,他后来竟找人给你哥下套,骗你哥投资,到现在你哥身上背了几千万的债啊!” “你说什么!” “不论我们去哪里,做什么事情,沈淮川总有办法找到我们,然后用尽各种办法让你哥哥失去工作。”季晓捂住了眼睛,眼泪还是从指缝里不断的流了出来,“我告诉你哥,我们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等你出来了,再来接你。可你哥哥害怕啊,害怕万一你就提前放出来了呢,怕你一个人在域州,连个家人都没有。” 季晓握住苏盏落的手,“可落落,我真的怕了。沈淮川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的生活才有一点起色了,他就用手段,残忍的将这一切都给毁了。” 苏盏落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将嘴唇都给咬破,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她还不放松。 “落落,我的孩子也没有了,我以后都没有做妈妈的权利的。”季晓哭着说,“为什么沈淮川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呢!” 苏盏落处在原地,都也不敢动。她难以想象哥哥和嫂子承受了多大的苦难! 正文 0.6 域州五年,发展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苏盏落站在沈淮川的公司楼下,公司早就扩建了一倍,比之前更加奢华大方。 苏盏落走到前台,她知道要上这里的楼必须要刷证件才能上去。 公司的前台还是当年的前台,看到苏盏落显然也是认出来的,连电话都不打就告诉苏盏落必须要提前和总裁预约才能见面。 苏盏落视线垂落在电话机上,从前她来,明明可以向上面打电话,“麻烦你打一个电话试试看,你告诉他,是我找他。” “你现在又不是沈太太,还当和从前一样啊。身份不同了苏小姐,早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行么?”其中一个前台小姐小声说,说完了还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些人真是分不清楚。” 苏盏落落魄的站在大厅好久,几次想要离开,但想到跪在她面前的嫂子,心里一阵难受。 五十五层高楼上,方秘书倒了一杯咖啡进来,“总裁,苏小姐她还在,应该是在等你下班,您看要不要让她走。” 沈淮川深不可测的眼眸望着外面沉闷的天气,嘴角噙着一抹笑。 没多久,一层前台就收到了总裁办电话。 前台小姐紧张的接了电话,听到后面了才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之后,她笑着冲苏盏落说,“苏小姐,总裁办公室在五十五楼,你真要上去的话,呶,那就走楼梯好了。” 苏盏落闻言,皱了眉,五十五楼,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可她想了想,还是真的就推开楼梯间的门。身后传来一阵一阵的笑声,“妈呀,还真的要爬上去,哈哈,快发朋友圈,笑死了。” 苏盏落没有理会那些笑声,只是五年的牢狱生活,让她的腿犯上了风湿,一到下雨天就钻心的疼。她爬到二十五楼的时候,额头已经沁了细密的汗水,后背的衣服都全部湿透了。真的怕自己是走不上五十五层。 她咬着牙用手锤了锤自己不中用的腿,想到嫂子和哥哥,又继续艰难的往上爬。 等她看到五十五这个数字的时候,腿一软,竟然整个都跪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总裁办门口,方秘书手里拿着资料才出来,看到脸色苍白的苏盏落问她,“苏小姐,你要进那里?” “方秘书,我要见沈淮川。” “沈总他不在,”方秘书摇了摇手,“今天沈总就没有来过公司。” 苏盏落呆愣在原地,想到前台小姐让她走楼梯.... 呵,不过是将她当傻子耍。 “方秘书,你知道他一般会去哪里?”苏盏落鼻尖忍不住泛出酸意,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五年的牢还没将自己这点矫情给坐完么!不就爬个楼,被人看笑话而已么! 方秘书摇了摇头,“总裁他去哪里,也不可能知会我。”他想了想,又开口,“哦,今天倒是听到沈总说晚上要去流金。” “好的,谢谢。” 方秘书看着苏盏落离开,才又回到办公室,“总裁,她已经走了,我按照你说的告诉她,你今天要去流金。” 沈淮川刚刚和许暮云通完电话,心情很好,听见方秘书的话,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去,告诉傅城九,今天晚上给他准备了一个大礼,叫他把城东那块地给我准备好了。” 正文 0.7 鎏金,域州的不夜城,最纸醉金迷的地方。 光进一个门禁就要支付好几百块钱。 若是从前的苏盏落,当然可以为了追随沈淮川,一掷千金。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她身上仅有的钱还是嫂子出门前非装在她口袋里的一百块钱。 苏盏落进不去,但从前进去过很多次,她知道可以从地下室进去。 苏盏落才走到出入楼梯口,耳边就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辆黑色的跑车擦过她的衣角开了过去。 这种霸道又凌厉的开车架势,除了沈淮川,这域州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 苏盏落走过去,沈淮川摇下车窗,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浅眯,望着苏盏落嗤笑了一声之后,准备踩了油门继续前行。 “等一下,沈淮川我有话和你说!” “你一个监狱出来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沈淮川的声音冷淡到极点。 苏盏落眼睁睁看着车窗关起来直到她看不到沈淮川的脸。 车子开动的声音都已经传出来了,苏盏落急到不行,索性跑到车头前面,整个人挡着不肯走,车子因为惯性直接撞到了她的膝盖。 沈淮川眼睛睁大,一股子火气往上冲,“想找死找别人去!别他妈脏了我的车!” “沈淮川,我就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他熄了火,大长腿从车里迈出来,“说什么?” “沈淮川,别再针对我的家人,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从监狱里出来了,我想我欠下的都已经还干净了!” “那是法律觉得你干净了,不是我!”沈淮川晃着手中的车钥匙,“你毁了暮云一条腿,坐几年牢就想偿还,有那么简单么?” 他索性也不开车了,走去会所里。走了几步又想是想到什么,“真是好笑,你说,我怎么针对你哥啦?谁看到了么?” 苏盏落呆愣在原地,沈淮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欺负了又怎么样,能拿我怎么着。 她的鼻子泛起酸涩,连带着眼睛都酸了出来。 “你要是觉得没有还够,你再送我进一次监狱。”苏盏落悲凉的说,“这样你能满意了么?” 沈淮川笑着摇了摇头,唇瓣透出一种凉薄,“你这种人,在监狱里把牢都给做穿了,都不足惜。”他冷淡的目光盯着苏盏落过分苍白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恨意,可那种恨却又挨着无尽的疼痛。 “办法也不是没有,”沈淮川的眼睛里酝酿出一种暧昧的深色,“想要大家都过上太平日子,你就得自己好好努力努力。”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苏盏落记忆力从来没有在沈淮川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探究的眼神,好像是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剥光了,看着她赤身的样子一样。 她紧紧的握折拳头,“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淮川的眼神不露痕迹的落在她的胸前,不得不说,苏盏落在监狱里虽然瘦了一大圈,但是该有的地方还是同从前一样,身材有致。 他思考良久,片刻之后漫不经心道,“跟着。” 正文 0.8 苏盏落呆呆的站在原地。 沈淮川停下脚步,转了一圈手中的车钥匙,“还不跟着?你哥的事情还想不想解决了。” 苏盏落闻言,想都不想的就跟着上去。 沈淮川带着苏盏落路过舞池,风情妖娆的舞女正在舞台中央大跳性感的舞蹈。台下,调笑伴着口哨,充斥在苏盏落的耳畔。 沈淮川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早就有人在了。见他进来,几个人都分别和他打招呼。 苏盏落不知道沈淮川要做什么,只能一步不落的跟在他的身后。 有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苏盏落,忍不住戏谑,“哟,沈少,什么时候改吃回头草了。” 沈淮川身子靠在沙发上,一条腿随意的架在一个女人的腿上,“百八年前就玩腻的身子,我怎么可能吃回头草呢?” 苏盏落脸上闪过一阵难堪,可却也不敢说什么。 她穿的寒碜,也不知道自己要站在什么地方,周围的人目光玩味,眼神戏谑,她只觉得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 有人见苏盏落站着,仔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是到底是从前苏家的千金,这身段和脸蛋还是让人有欲望。 有男人手中调了一杯酒,送到苏盏落手中,“苏小姐,来啊 ,都进这里了,怎么着也陪我们喝一杯。” 苏盏落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哟,那么不给面子。”男人笑着对着沈淮川,“沈少,你说不喝酒的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男人说着就笑了起来,周遭的人也跟着笑。 沈淮川笑着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那你问问她是喝酒还是脱衣服?” 苏盏落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淮川,周围几个人都跟着起哄起来,甚至有人已经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想要拉下她的衣服。 苏盏落一下就将身子侧开,她脸色苍白,好一会儿才干涩的开口,“沈少,我下次再找你吧。” 沈淮川嘴角扬起阴鸷的弧度,“好啊,出了这一扇门,下一次你哥出事儿,你可别赖我身上。” 苏盏落感觉就像自己的脸上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一样疼,她咬着唇,走上前,将放在面前的酒杯拿到自己的面前。她咬着牙,脸一扬,将那烈酒都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苏盏落感觉自己的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把一样,灼热的疼人。她几乎要吐出来,硬生生逼着自己吞下去,眼眶里的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 “可以了吧。”苏盏落小脸抬起,看着沈淮川。 沈淮川拍了拍身侧的位子,笑着说,“过来,坐这里。” 几个人见沈淮川对苏盏落还是有点兴趣,都识趣的拉着自己的女伴玩起来。 苏盏落喝了一杯酒,感觉自己的身子让都热的不行。她不敢有别的动静,只敢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着沈淮川结束这一局。 可没想到,没过几分钟,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傅城九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盏落的眼睛对上傅城九,一张脸就几近惨白! 正文 0.9 傅城九当然也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苏盏落。那一双眼睛就像发现的猎物的狼一样射出光! 苏盏落两腿发软,她根本没有想到傅城九会出现在这里。 她刚想站起来,就被身边的沈淮川一把压回了沙发,“好好给我坐着。” 苏盏落面色惧惊,四肢冰凉。 傅城九就是她一个巨大的噩梦。 她永远都忘不了,在一次生日宴会上,傅城九看上了她,一直夸她漂亮。 她当下虽感觉很不舒服,但碍于朋友的面子也没当即就离开。可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下的耽误,就让傅城九逮到了机会。 他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就将她拖进了厕所里,打算霸王硬上弓。 他们这帮人本来就是这样,圈子里出了名会玩会闹,出了事情,家里也有的是钱和底子来解决。 可那一次,傅城九是真不知道,苏盏落是苏家刚回国的女儿。以为就只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人,就拉着非想要了她。 那间卫生间就是苏盏落的一个噩梦。她拼死都不肯,结果被傅城九打了不知道多少的耳光,连人都是晕晕的。底裤早就被傅城九给剥了下来,几乎是处在弦上的箭。 后来,要不是沈淮川将门撞开,将她从里面救了出来,她想那天她一定是完蛋了。 可为什么么! 傅城九今天也在这里! 苏盏落余光瞥了一眼沈淮川,就感觉到,这绝对不是一次偶然,而是一次可以的安排。 沈淮川将酒杯放在桌面上,轻声对着苏盏落的耳畔说,“你不是说让我别找你哥麻烦么?那今天晚上就看你表现了。” 男人说完话,就冲着傅城九笑,“老九,我说过今天晚上你来的值,你看,我把你日思念想的人给带来了。” 傅城九听了哈哈大笑,“四哥,到底还是你懂我的心。你放心,城东那块地,我给你留着呢。” 苏盏落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她咬着唇,不让身上的颤栗那么明显。 “不过四哥,她是真的愿意么?别又和上次一样,我可不想出人命了。” 沈淮川两指夹着烟,笑的意味不明,“她现在的身份可和从前不一样了。你说呢?” 痛到麻木就不会再疼。 沈淮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落在她的心上。 原来他带她来这里,是想要她卖的! 苏盏落感觉自己就好像回到了那天的场景一样。她的眼帘忍不住轻轻的颤抖,傅城九那落在她身上的光,就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一样,要将她身上的衣服都给剥光了。 苏盏落握紧拳头,回过头对着沈淮川说,“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 沈淮川冷笑一声之后,握住了她的肩头,狠狠将她身上那一件洗的都快变白的衬衫撕下了一大半,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肩头。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多了,有些人还发出了十分恶心的声音,让苏盏落的心跌倒了谷底。 “苏盏落,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我早说了要么笑,要么滚,要是以后你哥有什么死活,都别烦我!” 正文 1.0 苏盏落鼻子泛起酸楚,眼睛被房间里的灯红酒绿刺的睁不开眼睛。 沈淮川厌弃的转过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盏落很确定,如果沈淮川要报复绝对会报复。这三年来,哥哥和嫂子过的那么辛苦都是拜他所赐。 她心里很痛,已经痛到麻木,却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没有一点办法可以去反抗。 衣服已经破了,她努力想要拉上去,却已经于事无补。周围时不时有嗤笑传来,那些女伴们更是用十分好事的眼神看着她。 苏盏落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暗了一阵,抬起头,看到傅城九站在她跟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前面的光亮,仿佛让她置身于地狱一般。 他脸上闪现着玩味的笑容,那种笑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兔子一样。 他靠近苏盏落身边,让她身上起了一阵战栗。 傅城九的手抚摸上她露出的肩膀,“冷不冷,要不要我给你盖上衣服。” 他的手不知道滑到了哪里,整个人都贴在她的身上。她透过傅九成看到坐在对面的沈淮川用唇语对着她说,“哥哥。” 空气里都是酒精的味道,苏盏落想要挣扎的手硬生生让自己握成了一个拳头忍下。 傅城九轻声说,“我的小美人,你还是那么美。” 周围的眼睛,兴奋,刺激,淡漠,麻木....一双双都盯着他们的动作。 傅城九的脸晃到了她的面前。 苏盏落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拍打掉他的手! “你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可就像是足足让一只饥饿的豺狼饿了好多天一样,傅城九怎么可能会放过苏盏落。他重重的将挣扎的苏盏落打了一个耳光,笑着说,“宝贝,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辣,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上一次,四哥不让我碰你,可这一次不一样了,没有人能帮你。来吧,不要惹我不高兴,否则,弄疼了你可别怪我!” 他说完就一把将苏盏落给抱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哥,我先带去验验货,城东那块地一定给你留着。” 沈淮川笑着将烟掐灭,“去吧,玩得开心。” 苏盏落看着沈淮川,屈辱和不甘统统涌了上来。 没有人能救她了,是真的没有人救她了。 她被傅城九带到了隔壁包厢里。 苏盏落知道,今天自己要是跟着傅城九待在这里,一定完蛋。 她就像是一只绝望的兔子,狠狠的咬住了傅城就的手臂!这一瞬间,她决定要跑,一定要逃跑。 “你找死!”傅城九一个吃痛,狠狠的甩了苏盏落一个耳光。 一下子苏盏落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混了,黑暗的都看不到前面的方向。 “你敢咬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苏盏落被他扔到了地上,冰冷的地板刺骨透凉。 傅城九一脚就将她踢进包厢里,“今天我就好好跟你玩一玩,你是想要在地上呢,沙发上,还是在床上?” 苏盏落捡起在身侧的酒瓶子,一下子就砸了过去,“你给我滚,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