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求你让他活下来 “看在这个孩子叫你一声父亲的份上,求你让他活下来,好不好。” “不行。” 医院门口,大雪纷飞。 沈余抓着慕战北的手臂,她很瘦,但有孕,已经七个月了。 “孩子已经有心跳了,引产的话,仪器会刺破他的脑袋,搅碎他的四肢……” 沈余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回以过来的是比冰雪还冷酷的眼神。 女人冻红的手指从男人的手臂上一根根收了回来。 沈余知道他并不在乎。 她呆滞地一步步向后退去,浑然不知自己走到了大马路上,一辆车急速驶来,车头正面撞上她,咚的一声巨响—— 消瘦的身子从车身上飞速地滚了一圈,重重撞击在车道上,沈余护着肚子蜷缩在雪地里,不远处她好像听到了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 她笑了笑。 一定是快死了,出现了幻觉。 鲜红的血浆像止不住的潮水一般从她的身体里溢了出来,染红了一片纯白的冰雪—— 沈余被救入急症室的时候,强光照射进她涣散的瞳孔,手术门打开的同时,她听到了男人清冷的命令,“大人和孩子都不要,摘掉她的心脏。” 这才像是幕战北会说的话。 沈余安静的闭上双眼。 手术台上,锋利的手术刀刺入她隆起的小腹取出一具血淋淋的遗腹子,然后又刨开了她的胸膛,拿走了还在跳动的心脏。 沈余死了。 她不怨也不恨。 眼泪安静地从眼角流淌下来。 她是罪有应得。 她抢走了姐姐心爱的人; 还拿走了姐姐的心脏。 现在他都拿了回去,她就不再欠他了。 只是有一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她真的不是撞死姐姐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 “唔唔,热……唔唔……” 沈余难受的扭动,浑身热得她不停扯开自己的衣服。 黑暗里,有人压在她的身上,耳边是一道道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男人? 怎么会有男人?!“幕——”战北?! 沈余睁大眼睛,吓得立刻推开他。 她仓皇地从床上逃了下来,浑身衣衫不整,男人也和她一样,衬衣大开,裤头已经松解…… 这情景为什么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意外的晚上?! 她被继母下了药送上幕战北的床,然后…… 不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是幕战北还没有惩罚够她,故意在整她?! 想着,沈余心脏处狠狠抽痛。 她想起来自己被开膛破腹,她的心脏都被拿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颤抖的右手抓着被撕破的衬衣,令她惊恐的是胸膛里面竟然还有着心脏的跳动? 这到底怎么回事?! 混乱之间,男人靠近过来,沈余下意识地大喊起来:“不行,我被下了药,你不要靠近过来。” 幕战北眼神里都是鄙夷。 穿得衣不蔽体躲在他的床上,还在他的酒里下药,“雪雅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妹妹。” 幕战北抓起沈余的手臂一把将她扔上床。 正文 第二章:你别……出去 幕战北暴怒的样子和三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摸一样。 那天晚上,继母非但对她下了药,还买通了酒店的人员在幕战北的酒里下了药。 他一直误会是她对他下药,厚颜无耻的爬上他的床和他发生关系。 沈余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死了,却又重新回到了三年前? 莫非她……重生了吗?! “对,是我不知廉耻,我认错了……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碰我。” 沈余哀求着。 如果老天真的让她重生了,她不能让错误再次发生。 如果他们在这里发生了关系,那她就会怀孕…… “沈余,现在你认错也迟了,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幕战北咬牙切齿,大手刺啦撕开沈余身上仅剩的内衣。 下一秒,沈余只觉得浑身四分五裂的疼。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魁梧的身躯僵直了一下,她竟然还是……干净的?! 仅剩的理智阻止他再继续下去,可药性发作起来,想到是她不知羞耻的给他下药,幕战北最终粗暴的一遍遍进攻,直到身下的女人晕厥过去。 沈余很瘦,瘦得几乎只剩下易断的骨头,她根本承受不了幕战北一次次发狠的宣泄,待他停下动作,她疼痛得几乎动弹不得。 可感觉到他下床要走,她还是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别出去……外面……都……都是记者,被拍到……了……对你不好……” 幕战北脸色一变,唾弃地拍开那只惨白的手,“沈余,你怎么会如此下贱?!算计着利用媒体,逼我娶你吗?” 沈余浑身上下溢满疼痛。 心痛,还是身子痛,已经不重要了,从第一次见到幕战北开始,他和她之间就隔着很多误会。 沈余已经习惯了。 她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解释,他也不会信她。 那些人并不是她安排的,都是继母一手布下的局。 上一辈子,就是因为媒体拍到了幕战北从酒店房间里走出去的照片,而且她还在这一夜怀上了孩子,迫使他不得不娶了她。 沈余涣散的眼神滑落到平坦的小腹上。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在她的子宫里孕育了吧…… 老天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让她再次品尝失去孩子的痛苦,幕战北他是绝对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我错了……我错了……” 沈余一遍遍乞求。 幕战北误会她也好,唾弃她也好,所有的伤痛都由她自己扛。 只要他不出去,时间久了,记者散了,那么他们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幕战北最不喜欢的就是沈余这张看似无辜的脸。 她越是说自己错了,幕战北就越是恶心她心机叵测。 他穿上外套就往外走,沈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她连滚带爬得追上去,她站不稳,两条腿间都是血,一点点地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腰,求他:“都是我……的错,求你……别出去……别出去……” 她想要扭转乾坤。 上天既然让她重生,三年如噩梦般的婚姻,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幕战北只觉得沈余的触碰很恶心。 他拨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一瞬间被记者前后拥堵,拍得一清二楚。 正文 第三章:都是血 沈余还是没能阻止历史的重演。 两个月后,沈余怀孕八周的消息公之于众,幕战北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几天后,幕战北给沈家下了聘礼同时迎娶沈余过门。 沈余身上穿着一件洗到泛黄的白裙,隔着半透的布料能看到她背后有伤。 沈余完全不像是婚礼上的新娘子,惨白的脸、消瘦的身体,俨然像是个快要死的人。 沈余签了结婚书后,被人接到了幕战北的别墅。 幕战北的卧室床头上挂着一张他和沈雪雅的结婚照。 原本,沈雪雅没有出车祸的话,这里就是他们的新房。 沈余站在床边,望着相片里沈雪雅甜蜜的微笑,心里满是负罪感,姐夫成了丈夫,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 房间里没有开灯。 房门突然被幕战北推开,他走了过来,身上带着一股极浓的酒精味道。 沈余下意识的护着小腹,却又咬着嘴唇苦涩一笑。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活不过这个晚上的…… 上辈子,他们的新婚夜,幕战北发狠的要了她一个晚上,就是为了做到让她小产。 他喝酒是为了麻痹自己强占她。 她知道他根本不屑碰她,甚至每一次碰她,他都会恶心至极。 “沈余,你以为仗着这个算计来的孽障就能和我’幸福’到白头吗?” 幕战北一把掐住沈余的下巴。 眼神滑落到沈余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沈余一直都很怕看着幕战北的眼睛,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从来没有任何情感。 此刻,他的眼神更是凶狠得像一把刀刃恨不得立刻破开她的肚子。 沈余想到上辈子那个可怜死去的孩子。 她的声音都是发抖的:“幕、幕先生,我知道你恶心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你不用勉强自己碰我,我不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沈余的话音越说越小声。 从刚才起,她的脸色就很不对劲。 幕战北莫名觉得沈余好像看透了他的心—— 她就像是知道,他喝了酒进来是为了把她压在床上发狠的要她,直到把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做掉…… “……我、我吃药了,孩子……已经没有了。” 幕战北眼色一震。 才发现女孩儿的脸惨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借着窗边照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线,他看到沈余颤抖的手里死死抓着一只药瓶,里面的药片已经少了大半瓶。 她干了什么?! “我先出去了。” 沈余低着头往屋子外面走。 上辈子结婚三年,就算偶尔他碰了她,也从来不允许她在这间卧室里过夜。 因为他嫌弃她脏。 每次完事后,他都会叫她滚。 沈余想走得快一点,可每一步她都走得好辛苦,小腹里一阵阵血肉翻搅的疼痛。 幕战北看着沈余消瘦的身体忍不住弯下身捂着肚子。 心里莫名窜出一把火——“沈余,你又再耍什么把戏?!” 幕战北三两步迈开,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把拽住沈余的胳臂,低头却看到她白色的裙边上都是鲜红的血…… 正文 第四章:下贱 沈余被抢救入院。 她服下了大量的堕胎药导致大出血,再晚一点连自己的命也没了。 医生给沈余洗了胃,命是保住了,但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没有了。 沈余醒来的时候,只有医生立在她的床边,“幕太太,我们已经给你做了清宫手术,一周内不要下床走动,注意休息,还有……你背后的伤……” 医生的话还未说话,病房外有人走了进来。 “签了它。” 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沈余的身上。 沈余没敢看声音传来的地方。 她知道对方是谁。 上辈子,他要了她一夜,见她流血便摔门离开。 沈余躺在还留有余温的床上,无助又疼痛,是她自己打的电话求救,住院的一个礼拜里,幕战北连一次也没有出现。 当他出现的时候,他带着一份离婚书给她,让她签字。 历史,果然是无法改变的。 沈余坐起身,医生都替她捏把汗,现在让她一个刚做了清宫手术的人坐起来,下体的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沈余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丝呻吟都没有喊出来。 她不是不会痛,只是习惯了忍。 她手里颤颤巍巍地握住笔,“沈余”两个字签得十分辛苦,就看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愣是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沈余下意识地看了眼幕战北。 男人站在三四米外的地方,脸孔始终那般冷酷无情。 沈余的记忆里,陪伴在沈雪雅左右的幕战北与眼前的这个人判若两人。 她傻傻一笑。 又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在幕战北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无法和雪雅姐姐比较。 纵使她的身体里跳动着雪雅姐姐的心脏,这个男人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签好了。” 沈余很乖,签完了字,还费力的抬着手把离婚书递给幕战北。 “小乖很可怜,战北,你可别像别人那样欺负她,她不会说话,就是痛了,也不敢喊。” 曾经雪雅一次次的偏袒沈余。 幕战北一直都不能理解,善良单纯的雪雅怎么会有个沈余这样阴暗叵测的妹妹。 她到底在雪雅的跟前演了多少戏,才把雪雅骗得那么深? 雪雅说她乖,说她可怜。 但在幕战北的眼里,沈余的可怜和乖巧全部都是在算计,包括她服药堕胎也都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幕战北冰冷的视线落在沈余拿着离婚书不停颤抖的手上。 看吧,她又再装可怜了。 “我让你签你就签?沈余,你是不是又在打着下流龌龊的注意,等我离开这里,你就拿着离婚书跑去媒体前诉苦,说我把刚流产的妻子赶出家门?” 沈余知道自己的逆来顺受,在幕战北的眼里都是居心叵测。 她习惯了默认。 白寥寥的脸上硬是扯出一抹淡淡笑:“被你看穿了呢,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下贱。” 果然,这个女人无耻得无药可救。 幕战北眼神里堆满对沈余的鄙夷。 沈余心脏处隐隐抽动了一下,她却逼着自己笑得更灿烂,因为这是姐姐留给她的心脏,她没有资格让这颗心痛。 “怕我动坏脑筋的话,离婚书就放在你那里,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赶我走。” 正文 第五章:活活饿死 幕战北把离婚书收走了。 上辈子,这一面之后,他们整整两年没有再见。 沈余从没怨过幕战北是个狠心的人,至少他没有把她赶出别墅。 沈余出院回家。 房子很大,到哪儿都是冷冰冰的四面墙。 她没有钱,好多天都没吃东西了。 从小在沈家挨饿惯了,沈余也能忍,实在饿得受不了她就去厨房的水槽接点水。 茶几上放着一杯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杯的自来水。 刚流产的身体,每喝一口冰冷的水,子宫都凉得抽痛。 几天后,槟城来了一场十年不遇的霜冻预警。 沈余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连衣裙,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找寻一点温暖。 但坐着的时间越久人就越冷。 沈余的嘴唇渐渐冻紫。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活活等死,孤独的一个人倒在没有灯光、没有暖气的客厅里,一天又一天的等着那扇永远不会被开启的大门。 沈余眼皮疲惫的越来越重。 虚弱的身子终究抵不过多日的饥饿和寒冷,倒了下去。 恍惚间,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她眼前扭曲的招手,是……阴曹使者来接她下地狱了吗? “有人吗?屋子里有人吗?!” 声音有点熟悉。 是谁在喊呢。 洛、衡……?洛律师……? 沈余恍惚想起一个人,上辈子,就是在这样饥寒交迫的夜晚遇到了他,她才捡回一条命…… 只要喊住他,她就能活下去,可是……像她这样的人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知道你为什么叫沈余吗?像你这种人走到哪里都是多余,我们沈家可怜你给你口饭吃,就是只狗也得懂得报恩。” 沈余安静地闭上眼。 脑海里是继母季云的毒骂,她从小患有严重的心漏病,所有人都盼着她活不过十岁…… “小乖,姐姐签了器官移植书,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我的心脏移植给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姐姐……” 沈余闭着眼落下眼泪。 她想起沈雪雅的话。 想到了上辈子,沈雪雅惨死于一场车祸,警方说那是一场意外。 但三年后,沈余才知道,那不是一场意外,而是蓄意谋杀,她却背着买凶杀害姐姐的罪名无辜死去。 她必须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辈子她不可以让姐姐用生命换来的心脏再一次含冤死去。 “等一下,不要走……” 隔着玻璃木门外的黑色身影以为屋子里没有人预备转身离开—— 沈余焦急地嘶喊起来,但她实在太虚弱了,声音犹如飘渺的空气,男人已经转身越走越远。 “不要……洛律师,不要走……” 沈余拼死撑起身子,发软的双腿却没有气力,一头撞在了茶几上,巨大的声响从屋子里传了出来,男人机警地停下脚步又折了回来—— “里面有没有人?” “有……洛律师……救救我……” 沈余喊不出声,只脚并用推倒茶几,男人听到更大的声响,果断撞门而入。 “沈……沈余?” 洛衡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倒在地上的女人身前蹲下身去抱起她。 洛衡诧异沈余怎么会在幕战北的别墅里,她撞破了额头,半张脸都挂满了鲜血,整幅身子更是冻得发青,“我送你去医院。” 洛衡一把抱起沈余,沈余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不要……洛律师,我求你帮我另一个忙……” “你说。” “求你给我一份工作……” 正文 第六章:卖习惯了? 洛衡,槟城有名的大律师,也是沈雪雅身前的好朋友。 他料想不到沈余会在幕战北的别墅里,更加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吃东西了。 因为沈余坚持不去医院。 洛衡只好打电话叫来医生给她处理了伤口,然后买了点东西给她吃,还给了她一点钱,让她自己买吃的,以后不许再饿着。 沈余很感谢洛衡,“我会努力工作,把钱还给你的。” 洛衡对沈余的认识并不深。 以前偶尔听雪雅提过沈余,说这个她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妹妹在沈家的日子不好过,时常没有饭吃。 “把身体养好了,你才能给我工作。” 洛衡是个非常温柔的人,沈余休息了一天就去了洛衡的律师楼上班。 她从小没念过书,也不会用电脑。 其实律师楼可以做的工作,她什么也不会,洛衡终究是可怜她,给她安排了些端茶递水的工作,“有什么问题,就来我的办公室找我。” 沈余点点头。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 沈余每天朝九晚五努力工作,第一个到公司,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 但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天她竟然遇到了幕战北。 他怎么会来洛衡的律师楼?! 上辈子,在律师楼工作的两年间,她一次也没有遇到过他。 沈余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刚从洛衡的办公室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端咖啡进去的托盘,眼看幕战北带着几名助理从电梯上下来,向着这里越走越近。 沈余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回头又走进了洛衡的办公室。 她脚步走得急,不小心绊住了一排书柜—— “小心!” 眼看沈余就要摔倒,洛衡眼明手快得一把扶住她的腰。 托盘摔在了地上,沈余本能的抱住洛衡的脖子,瘦小的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贴到了男人的怀里,此刻办公室的大门刚好被人推开—— 一道锋利的目光就这么落到沈余的身上。 芒刺在背,不过如此。 沈余脊梁骨凉得发抖,她不需要去看,也知道幕战北正在看着他们。 “洛律师,我先出去了。” 沈余低着头从幕战北的身边迅速走了出去。 她就像背着丈夫偷情被发现的浪荡妻子。 沈余紧紧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幕战北应该是来和洛衡谈商业上的某个案子,期间洛衡让沈余送几杯咖啡进来。 沈余紧张极了,男人的气场让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当她把咖啡递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背,沈余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都停止了一拍。 洛衡没有察觉到沈余的不对劲,“你稍等一下,我去拿一份资料。”洛衡对幕战北说罢,刚走出办公室,沈余试图跟着洛衡离开,谁知道幕战北突然大手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下一秒,瘦小的身子就被幕战北摁到了他的腿上。 沈余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靠身子卖习惯了吗?” 正文 第七章:又怀了? 幕战北的口腔里带着强势的烟草味道。 沈余傻傻看着他,看着这个十年如一日,总是用这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看着她的男人。 沈余五岁大之前一直被生母虐待,脑袋受过伤,有时候有些迟钝。 她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幕战北是在说她给洛衡工作其实就是卖身,她急得解释:“请你别误会洛律师。” 呵,才一个月不见,就知道维护别的男人了? 幕战北眼底里都是鄙夷,“和他睡过了?” “……” “又怀了?” “……” “逼他娶你了吗?” 男人连着几道发问,每一道都带着浓烈的轻蔑和鄙夷。 他冷酷的眼神落到沈余柴瘦平坦的小腹上。 那里一个月前还怀着属于他的骨肉,一副赢赢弱弱受害者的模样…… “还是要挟不成,又服药堕胎了?” 在幕战北的眼里,沈余俨然就是个对流产轻车熟路的下贱女人。 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她的伤痛从来没有任何价值。 上辈子,她和他有过两个孩子,但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沈余希望这一次自己死后,可以见到那两个孩子,然后再也不和他们分开。 沈余从小不会把情绪波动放在脸上。 即使痛到铭心刻骨,她还是逼着自己强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这一次,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 沈余怯怯地看着幕战北的眼睛。 幕战北认为她是为了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吧。 “就那么需要工作?”幕战北深色的眼眸一眯。 “对。” “我给你。” 沈余愣了一下。 她想了好一会儿都没弄明白,幕战北说“我给你”是什么意思。 等洛衡回来,看到沈余被幕战北摁在他的腿上,洛衡脸色一变:“战北,放开沈余。” 他过来拉沈余的手腕,沈余意识到自己还僵坐在幕战北的腿上,立马要起来,却被男人的大手死死掐住腰—— 幕战北眼底迸出危险的光。 他的女人,轮不到别的男人发号施令。 “沈余今天辞职。” “幕战北,你别太过分了。” 其实洛衡和幕战北的私人关系并不太好,洛衡以前是沈雪雅的学长,曾经追求过沈雪雅,还和幕战北动过拳脚。 “你可以问她,她同不同意。” 幕战北施压的眼神抛给了沈余。 洛衡看着沈余,沈余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咬着唇,“洛律师,我……同意的,请让我辞职。” 沈余终究没有忤逆幕战北。 不是她不敢,而是她爱他…… 正文 第八章:都听到了吧? 其实沈余真的很需要这份律师楼的工作,不然她没有了收入,早晚会活活饿死。 沈余不明白幕战北为什么一定要逼她辞职。 幕战北当下就把沈余从办公室里带了出去,她以为只要离开了律师楼。 幕战北就会把她扔在大街上,但他竟然把她带上了他的车。 沈余更加混乱了,这些事上辈子都没有发生过,“幕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不是说了给你一份工作。” 他是认真的?! 沈余不敢相信幕战北真的会给她一份工作。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贴心秘书,24小时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 他不是恨透她了? 光是看她一眼,都叫他恶心,为什么他竟然让她当他的贴身助理,还24……个小时都不能离开? …… 幕战北,槟城女子趋之若鹜的天之骄子。 他身边贴身的秘书位置,就是女孩子们成为灰姑娘的最佳捷径。 沈余上辈子从没去过幕战北的公司,她一出现就夺走了秘书的职位,少不了女职员们的纷纷嫉妒。 沈余没有御寒的外套,身上穿的是洛衡给她买的一件厚大衣,幕战北不喜欢她穿着别的男人买给她的衣服,让她脱掉。 大冷天的,沈余只好穿着一件单薄的连衣裙。 已经不知道洗过多少次穿了又穿的连衣裙非常的透,幕战北盯着沈余的身子,她就是穿成这样在洛衡的跟前招摇勾引的吗?! “给我泡杯咖啡进来。” “……是。” 沈余不知道茶水间在哪里,低声下气的问了一个女职员后找到了茶水间,她一边泡咖啡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女职员在身后对着她指指点点—— “什么女人啊,为了勾引总裁,大冬天的穿着那么透明的长裙,想爬男人的床想疯了吗?” 沈余难堪地把头垂得很低。 从在沈家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当聋子做哑巴,她早已经习惯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沈余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回到幕战北的办公室。 他坐在沙发上,正在和谁通知电话,沈余弯下身子摆放咖啡的时候,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洛衡的声音,洛衡似乎非常生气,警告幕战北不许再虐待沈余。 幕战北不露声色的挂断电话,眼神却森冷得让人害怕,“都听到了吧?” 沈余瞳孔一震。 这个女人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畏怯的样子,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装可怜? “能耐了,沈余,才一个月你就迷惑得男人为你干架都愿意了。” 洛律师要来找幕战北打架吗? 沈余为人单纯,紧张的立马恳求幕战北:“洛律师是好人,他说的话肯定是没有恶意的,请你不要误会他。” 当着他的面说别的男人是好人,“他是好人,那么你的意思我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吗?” 正文 第九章:擦干净 幕战北一句话吓得沈余手忙脚乱,“不是的——啪——”她手一动,就这么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幕战北的裤子上。 “对不起……” “擦干净。” 幕战北就像个心思阴晴不定的暴君。 沈余跪在名贵的地毯上,赶紧抽了几张纸巾蹲在他大开的腿前为他擦去咖啡渍,偏偏咖啡洒的地方是在让人尴尬的档位。 沈余原本无念无想,一心用力擦了几下,试图把咖啡渍都擦干净,可擦着擦着,她明显感觉到手心下顶起了什么东西。 眼前有什么庞大的东西让她一双单纯如小鹿的眼睛一时眼神无法安放。 耳边却落下一道男人轻佻的嗓音:“你就是这么勾引洛衡的?” 沈余整个脑袋都是混乱的。 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跪在地上的身子已经被幕战北拽了起来,沈余只觉得小腹突然一阵冰凉,才知道自己是被幕战北压到了办公桌上。 “幕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生气。” 沈余只管给幕战北道歉,下一秒却整个脸色僵硬的一震。 她的裙角被掀了起来。 就像被继母下药送上幕战北房间的那一夜,沈余痛得连呻吟都不敢喊出来,她身子本来就虚弱,流产后身子也没有养好。 幕战北每一次进攻,她都觉得灵魂都要被撞了出来。 沈余倒在办公桌上,泪水一道道落下来,却始终没有半点声音,上辈子,幕战北每次碰她,都不许她发出半点声音,因为他厌恶她的声音…… “那个男人这么干过你吗?” 沈余泪眼模糊,都说痛到极致就会笑,她惨淡的笑,烙印在幕战北发狠的眼眸里,便是她放荡下流的罪证。 果然是个不被男人操就活不下去的下贱货。 幕战北发泄完迅速抽离,落在沈余耳边的就只有一声不带丝毫感情的:“滚!” 沈余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疼。 小腹压着桌沿都被撞出了淤青,下面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涌了出来,但沈余不敢迟疑,拉起底裤,两条腿打着颤儿往外走—— 她想走得快,可是身体似乎真的太疼,一步便一个停顿。 那可怜瘦弱的背影令幕战北不禁想起她服下堕胎药的那个新婚夜。 冷酷的心竟莫名动容了一下。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么残酷无情的男人? 就是沈余当初肮脏的给他下药爬了他的床怀上他的孩子威胁他娶她,可她终究还是乖乖打掉了孩子,也签了离婚书。 她就是错了,也没有再纠缠他,可他现在却是以什么身份去侵犯她?! 正文 第十章:你流血了 走出幕战北的办公室不过区区十几步路,沈余疼得却像是走了一辈子。 两条腿间每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根本无法坐下。 就看一个女职员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指着她的裙子大叫起来:“沈、沈余,你怎么流血了……?” 那里……是那里出血了? 沈余低下头,就看自己的一双脚脖子上都是鲜红的血。 她尴尬至极,就听女职员抱胸嘲弄:“做人好歹有个礼义廉耻,上班时间,你都在总裁办公室里干了些什么?” 就算沈余习惯了被人打骂,但她并不是没有羞耻心。 沈余忍痛埋下头跑之不及的冲去洗手间,躲在隔间里面,用纸巾擦拭伤口,鲜红的血染红她一双委屈的泪眼。 上辈子,幕战北每一次碰她都是这样粗暴。 他从不曾疼惜她,被撕裂流血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幕被人看到了,她以后要在这里怎么再活下去…… 这件事以后,沈余在公司里,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幕战北却冷漠得像个陌生人,不再允许她进出他的办公室,沈余孤单的坐在秘书的办公椅上,既不会打字又没有人吩咐她端茶递水。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去,耳边的冷嘲热讽越来越多,都是在说她被幕战北睡了又甩了。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当这里是妓院吗?总裁都不愿意碰她,她怎么还有脸天天来公司?” 沈余坐如针毡。 身体再痛,她也强迫自己不许心痛,这颗姐姐用性命交换来的心脏,她不可以让它受伤…… 如果可以,她也很想离开,但是她真的需要一份工作。 她得活下去,她得把钱存起来,才能雇人调查清楚谁才是真正杀害姐姐的凶手。 …… 难捱的日子,沈余还是咬牙过了下去。 每天辛苦的从市中心的公司徒步走回别墅,再筋疲力尽,为了省钱,也就咬几口干面包就算是吃了一顿饭。 因为没钱交电费,别墅里早就断了电没有暖气。 低温一再来袭,沈余的房间朝北,一到晚上窝在单薄的被子里就像躺在冰窖里一样。 这天晚上,沈余实在冻得头晕目眩。 只好躲进浴室里,打开热水,蹲在花洒下面取暖。 但是煤气也被断掉了吗?几分钟过去,仍是刺骨的冰水…… 别墅很大,沈余找遍了带有浴室的房间,每一间浴室里都只有冷水,最后只剩幕战北的卧室,她踌躇着走了进去,她不敢看墙壁上沈雪雅微笑的照片。 幕战北每一次和她发生关系,她心里对沈雪雅的歉疚就多一分。 “雪雅姐姐,请你原谅我,我真的好冷,真的好冷……” 幕战北的浴室里终究放出了温暖的热水,沈余脱去衣服,抱着赤裸的双臂,蹲在花洒下面,冰冷的身体终于渐渐有了体温。 沈余真的太冷了,她不敢从花洒下面离开,却不知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