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死亡游戏   本人黄花大小伙子一枚,就读于护理学校,专产白衣天使的学校,很多人质疑我的选择,一个堂堂男子汉,为什么会选择当护士。
质疑我的人都是傻帽,护校搞对象多方便!再说,男护士毕业以后很抢手的。
晚自习后,我们在宿舍内,开始讨论最近学校发生的奇葩事件。
听说我们宿舍楼内,有几个女生要玩血腥玛丽这个游戏。
我本不知道血腥玛丽是什么东西,还以为是小时候,小霸王游戏机里面,类似超级玛丽的游戏呢!
后来,他们一说,我才明白,这是源于西方恐怖的传说,召唤出血腥玛丽可以预知未来,据说在镜子前面呼唤三次她的名字就会出现。
有时她是无害的,你只会在镜中看到她的倒影,她会回答你提出的问题。
有时她凶残至极,出现一副皮肉被撕裂的面孔邪灵会把你吓死,镜子及墙壁会有血液渗出,害死人或逼人自杀,她还能把人困在镜中,以剜人眼球著称。不同版本都有不同说法。
听完这些,心里立刻有不屑的想法,全是一些吓唬小孩的东西,外国人玩剩下的东西,让这帮闲得没事的女生找刺激。
几个舍友谈论着,我掏出手机,划开屏幕,在百度上搜索血腥玛丽几个字样,版本出奇的多,不下几十种,一看就是闲人杜撰出来的东西。
不过,我心里倒是冒出一个更刺激的想法,既然这帮女生要玩什么通灵游戏,为何不加点作料,免得她们败兴而归。
我兴致勃勃的穿鞋下床,说明想法,哥儿几个大点其头,而且称赞有加!最后,一致推举我,去吓唬那帮女生,心中顿时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打听到这几个女生要在午夜12点玩这个游戏,地点就在楼道的公共厕所。
厕所挨着楼梯附近,一男一女两个门,外面有一排洗漱的水池和镜子。
在11:30的时候,我被这几个‘品性败坏’的家伙,推进女厕所里,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假发和口红,让我装扮好,等女生一无所获的时候,我会从女厕所“漂移”出来。
而他们都躲到男厕所,将门反锁,等着看笑话。
根据网上玩血腥玛丽的规则,这个游戏必须一个一个人来,基本算是在封闭的空间玩!
1、独自一人进入浴室,不要带其他人进去。
2、关掉灯。
3、面向镜子,并在玩者与镜子之间点燃蜡烛,或在镜子的两边各点一枝蜡烛。
步骤就是这样,由于宿舍楼的条件有限,卫生间外,是个小隔间,半封闭式,水池前有一面镜子。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12点了,卷曲的假发往脑袋上一盖,头帘挡住眼睛,将红得似血的口红,在鼻子以下一通乱抹,半张脸都黏糊糊的,拿出手机一照,草!这副扮相,差点把我自己吓得半死。
我将女厕所的门虚掩,留一条小缝,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三分钟以后,“蹋拉、蹋拉”楼道内传来拖鞋的声音。
唐悦悦!护3班的女生,我认识这个女生,好像还是学生会的,在学校内,抛头露面的机会很多,长相一般,丹凤眼!但身材不错,用玲珑紧致形容,不算过份。
她在厕所外面犹豫了很久,警惕的眼神不停的左右学摸,手指摁在开关上,但始终没有关灯。
且不说这个通灵游戏有多恐怖,单是一个小女生,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下,关灯、点蜡烛,独自面对着镜子,这份胆量已经不小了。
她眼睛还是左右张望着,最终还是没有摁下开关,从怀里掏出一根红色的蜡烛,喘了一口气,来到水池前,将蜡烛点燃,固定在水池上,从神情上判断,她害怕了,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吞咽了一口口水,都喘气都带着颤抖。
唐悦悦鼓足勇气,将灯关掉,楼道内瞬间漆黑一片,只有那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
在昏暗的烛光影下,唐悦悦那张脸,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镜子中的唐悦悦,眼中放出一阵阴冷的寒光,就像死亡般的眼神,从四面八方盯着自己。
此时,躲在女厕里面的我,都感觉到后脊梁发冷,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心跳开始加快,作为旁观者,我都不想再看下去了。
唐悦悦双手在胸前紧握,从她的影子就可以看出,全身都在颤抖,而且,抖动的很激烈,可能是连锁反应,我的小腿肚子都跟着颤了一下。
这一刻,我放弃了吓唬她的想法,如果我这个时候出去,她一定会被吓死。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唇微微张开,细小的声音念着:“BloodyMary(血腥玛丽)、BloodyMary、BloodyMary!”声音中夹杂着喘息和颤音。
默念三遍以后,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鼻孔冒出的热气,粗重的呼吸,让我有点忍受不了,这种紧张气氛。
我的神经也被绷紧到最后一刻,三秒钟以后,昏暗的周围没有出现异常,唐悦悦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我也慢慢闭上紧张的眼睛,脑门上都渗出汗水,就好像刚打过一架。
这时!“呼……”微弱的烛光突然一阵黑暗,我转目一看,摇曳的火苗被吹了一下,马上被吹灭的时候,又燃燃得烧了起来,吓得唐悦悦迅速捂着自己的嘴巴。
唐悦悦目光发直,惊恐的睁大眼睛,一双丹凤眼瞪得不可思议的大,眼球带着剧烈的颤动,看着镜子中的景象。
“嘭!”一声重物坠地的响动,唐悦悦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我的注意力全在唐悦悦身上,没有看见镜子中出现的画面,她到底看见什么了?
当我缓过神来,外面的景象恢复正常,镜子还是镜子,虽然周围处处透着阴森的诡异,但镜子中只有烛光的倒影。
听到响声,男厕所那边也有了动静,几个男生迅速开门走了出来,打开灯,我也推开门!
“啊……”几个大老爷们看着我的模样,同时跳着脚惊呼,惊恐的眼珠瞪着我,确认是我之后,才一阵怨声载道的骂街。
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悦悦,目光发直,刚才那几个货的叫声,已经引起周围宿舍亮灯。
几个男生已经开始对唐悦悦进行急救措施,好在都是学医的,基础常识还是有的,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只见,其他宿舍的女生也都闻讯赶来。
以厕所为中心,乱成一团,打电话叫老师的,报警的,叫救护车的……
我也是一身冷汗,刚才那漆黑的一瞬间,唐悦悦到底看见了什么?难道说,西方的恐怖传说,血腥玛丽真的存在吗?
而我这一身吓人的装扮,也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躺在地上的唐悦悦,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此时,就连我们宿舍的几个男人都带着怀疑且愤怒的目光。
心里顿时有种哑巴让狗强奸的感觉,有苦说不出。
也许,这次我玩大了,但我毕竟什么都没有做啊!平白无故遭人冷眼相待。
第二天早上,我去厕所洗漱的时候,所有同学都躲得我远远的,看到我过来,转身就走!就连男生也不例外,好像我是害死唐悦悦的凶手一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唐悦悦的死,是被镜子中的景象活生生吓死的。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推测,要想证明楼道内的厕所有问题,就得再玩一遍。 正文 第二章 活体实验   回到宿舍后,舍友的心情也很沉重,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儿,虽然我是“主谋”,但是他们也或多或少的参与进来。一个个脸上拉着黑线,对我爱搭不理的。
他们正忙着穿衣服,我也是百口莫辩,沉了一口气,对他们说:“真不是我,唐悦悦晕倒以后,我才从厕所出来,在你们后面出来的,你们也都看见了。”
其中一名舍友,坐在床上穿鞋,“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你的馊主意把我们害了。哎……算了,不说了。”
对于昨晚的事情,我该说抱歉吗?对舍友?还是唐悦悦?
我等了一会儿,上铺的兄弟探出脑袋,小声对我说道:“这两天晚上,可能还有女生要玩血腥玛丽,咱们要不要制止一下?”
我抬头望去,他叫程渊,也是一名男护士,有个妹妹,亲妹妹,叫程英,在护校上学,估计消息是从他妹妹那边传过来的。
看着程渊紧张的样子,我疑问着:“喂!不会是英子那帮小姑娘,想找什么刺激吧!”
程渊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有些憋屈,点了点头。
程英,比我们小一岁,个性比较独立的女孩。
我站起身,趴在他的床前,小声问道:“你家妹子,胆儿不小啊!都死一个人了,还敢玩?”
程渊也是眉头紧皱,锤了捶床铺,说道:“这丫头,死活不听我的,我说什么都没用。”
忽然间,我又一个馊主意,这次事件,若想还我我清白,就必须证明厕所的镜子有问题,倘若,我全程拍摄这一过程,是不是就……
当我阐述完我的想法,程渊的眼神简直要跟我拼命一样,尴尬一下,程渊睡在我上铺,是我最好的哥们,从我的角度讲,也不希望程英出事。
早餐时间,我来到食堂等候,程英和几个女生在窗口排队打饭,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见我过来,几个女生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厌恶,纷纷转过头去。
我将程英拉到角落,“叶隐!你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的,你想耍流氓吗?”程英白了我一眼,甩了甩袖子。
我淡淡摇了摇头,唐悦悦死的时候,我全程目睹,镜子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说歹说,小丫头终于暂时放弃玩血腥玛丽的念头。
但是,程英很傲娇,虽然口头答应,但是,我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当天晚上,我和程渊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给程英打过去,生怕她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
程渊从上铺下来,小声问我:“你老实说,唐悦悦死的时候,镜中的画面你到底看没看见?”
我愣呆呆的摇头,当天晚上,我只注意唐悦悦脸上的表情,却疏忽了镜子。
半夜尿急,宿舍楼已经熄灯,楼道里漆黑一片,我踱着小步,一点点向厕所蹭去,昨晚,唐悦悦的死相,还历历在目。
此时,心里已经打鼓,但无奈膀胱紧得很,忍着心里的恐惧,来到厕所附近时,让我揪心事儿,再一次发生了,“呲啦,呲啦!”打火机的响声,紧接着,厕所的位置,发出微弱的光亮。
我的小心脏莫名一紧,生怕是程英,这个我行我素的丫头,发起疯来,天不怕,地不怕。
借着厕所内的亮光,加快了步伐,来到厕所一看,心脏莫名的突突了起来,一名短发女生,背对着我,面对着镜子和燃烧的蜡烛,身子摇曳了两下,“噗通”一声巨响,女生直挺挺的摔倒在水池上,连带着固定在水池的蜡烛打翻。
顿时一片漆黑,我赶忙开了灯,从背影上看,此人不是程英,我也松了一口气。
听到动静,周围宿舍的女生都出来,场面很是尴尬,某个女生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耳光,大声质问道:“你就是变态,到底想害死多少人?”
然而,晕倒的女生,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我又一次莫名躺枪,草他妹的!我夜里尿尿也要背锅。
第二天,我的名字成为满城热议的人物,一下子成了新闻焦点,两天!两条人命,而我都是第一目击证人兼嫌疑人。
一整天,我成为全学校嫌弃的对象,背后的指指点点,让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到底血腥玛丽是什么鬼?随便点根蜡烛就能召唤出来?这么不值钱!
晚上,我躲在被窝内,翻着手机,查找血腥玛丽的资料,西方的恐怖传说,邪灵的象征,玛丽是坏透的邪灵,不详的预兆。
但是,无论哪个网站或论坛,都是民间的传说,没有任何视频资料以及官方证明。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12点整,舍友的呼噜声越来越响,而我却越来越精神。
心中那团燥热,莫名的翻腾起来,不就是血腥玛丽吗?我看到底能不能把我吓死,如果不玩一回,这个黑锅,指不定要背到什么时候呢!
我穿鞋下床,在宿舍中间转了一圈,一帮胆小的男人,跟他们说也没用,还是自己去吧!龙潭虎穴!是男人就要闯一遍。
摸黑走出宿舍,寂静的楼道内,只有拖鞋摩擦地面发出的回音,我的脚步也越来越慢,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内,恐怖的紧张感,心已经悬到嗓子眼了。
厕所内,我没有开灯,开启手机的录像功能,将全程的画面记录下来,手机固定在我身后的角落,将一根红蜡烛放在我与镜子中间,点燃。
回想着唐悦悦生前的样子,双手合实,放在胸前,才发现,手掌心已经满是汗水,深吸两口气,嘴唇微微张开,念道:“BloodyMary、BloodyMary、BloodyMary!”
不错眼珠的盯着镜子,在微弱的烛光下,镜中起伏不定的影像,满满全是阴森,那一抹诡异的微笑,我都不敢想象自己还能笑出来!
尤其是我的眼睛,在烛光前,瞳孔居然清澈得如水滴般明亮。
“砰!砰!砰!”的心跳,自己都能感觉到,此时此刻,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只有我,和镜中诡异的自己。
我盯着镜子足足有两分钟,血腥玛丽终究没有出现,我长舒一口气,身后的衬衫都被汗水打湿了,蹑手蹑脚的离开厕所。
……
回到宿舍,倒在床上,没用几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炫耀般的扬起手机,对他们讲述昨天晚上,玩了招魂游戏,这下可以解除我身上的警报吧?
一帮人,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
我有些不高兴,举着手机,对他们说道:“有图有真相,昨天晚上,就在厕所,我对着镜子召唤血腥玛丽。”
几名男生同时一挥手,各自穿衣服。
上铺的程渊跳下床,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隐,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但是,这个时候编瞎话,有些不太合适,学校已经死了两个人了。”
我拿着手机,摆在他胸前,“程渊,我不和你不开玩笑,你认识我多长时间了?想想看,我什么时候编过瞎话?”
程渊木讷着神情,有些怀疑的看着我,这时!宿舍的其他人都走出宿舍洗漱,他狐疑的问我:“小隐,别闹了,昨天下午,校领导已经把宿舍楼厕所的全部镜子拆除了,你不知道吗?”
“草!你瞎说什么?”我伸手推了程渊一把,但很快,一注冷汗顺着后脖颈往下流。
程渊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我的眼珠错乱了一下,转身就跑,来到厕所,顿时!全身汗毛乍起,镜子没有了,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墙展现在我面前。
程渊也跑了出来,一手摁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过我的手机,小声问道:“小隐,你昨天晚上真玩了?”
此时,我连呼吸都在颤抖,对着程渊,呆呆的点点头,伸手抓住他前襟的衣服,沉着气,闷声问道,“别骗我,镜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拆的?”
“的的确确是昨天下午拆的。”程渊也有些害怕。
听完他的回答,脑袋中一片空白,昨天晚上,我全程没有开灯,不确定有没有镜子,但是!我点燃蜡烛以后,确实看到我的影像。
如果墙壁上没挂着镜子,那么!带着诡异微笑的人,是谁?
正文 第三章 大难不死   回到宿舍后,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程渊在我身前来回踱步,现在!我们二人完全摸不到头绪。
等到上课以后,宿舍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他坐在我对面,点着两颗香烟,递给我一根,“命大!你居然能活着回来。”
我一身的冷汗,直直的盯着程渊手里的手机,稳了稳神情,“先看看视频吧!”
程渊晃着我的手机,淡淡地摇着脑袋,“小隐,我要是你,就删了它,没必要什么事都探查出究竟,远离这些东西。”说着,程渊滑开手机屏幕,要删掉那段视频。
还好我手快,一把抢了过来,长出一口气,回应着:“知道我为什么叫叶隐吗?”
看着程渊狐疑的表情,我笑了笑,“叶家四代单传,却掌握着一门没落的手艺,所以,我父母希望我事事低调、不张扬,所以取名一个隐字。”
说完,我将胸前的挂坠摘下,程渊看到我递过来一坨黑黑的东西,一脸的嫌弃,推手说:“什么玩意,脏兮兮的,拿开它。”
我无奈一笑,掂量了一下挂坠,坐到程渊身边,打开昨晚拍摄那段视频,先是漆黑一片,点燃蜡烛后,我的背影,开始模糊的出现。
紧接着,黑漆漆的墙壁,慢慢浮现出我的影像,我转目看着程渊的表情,此时,他已经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视频。
我将视频暂停,程渊沉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咽了一口唾沫,“墙壁中出现的人,是谁?怎么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我也缓了一下,虽然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但这名诡异的画面,再次观看的时候,还是捏了一把汗,我将手里挂坠提起,“这是我叶家的祖传之物,是血玉。”
程渊眨了眨眼,看看我手中的血玉,伸手拿了过来,将信将疑的问:“血……玉?是玉吗?”
我点头,解释说道:“不错,这块玉,浸泡了十种灵性动物的鲜血,沁出来的色,你看看墙壁上的我。”
此时,我和程渊定睛看去,画面阴暗,也很模糊,但是,随着我手指的方向,可以明显分辨出,我胸前并没有挂着这块血玉,这也证明了,墙壁上的影像,不是我反光的倒影。
程渊倒吸一口气,愣愣的看着我,“这……你是说,这块血玉,救了你的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血腥玛丽这个游戏,别让英子再碰了。”
“好!好!你把这段视频给我传……传过来,我这就给英子看去,让她们别玩儿了。”程渊有些语音打结的说完。
下午课间,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前边座位的女生对我喊道:“叶隐,外面有个美女找你,快点。”
我抬头,白了她一眼,向外面走去,只见,程英站在门口,顿时间,我明白了程英找我的目的,果然,她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叶哥,你的玉佩……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我回头一看,教室内大部分女生都朝我这里观望着。
我一个眼神,和程英向楼道走去,在无人的楼梯上,我叹了一口气,“英子,既然你都知道这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别再玩了!昨天,我差点丢了性命。”
英子努着小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时不时瞟向我胸口的位置,在我面前踢着脚,低头小声说道:“我知道的,正因为这样,我才需要你的玉佩,因为……因为,我已经和舍友打赌了,叶哥,你也不希望我有危险,对吗?”
对于眼前这个妹子,我实在无力吐槽,平时总对我凶巴巴的,我和他哥,在她眼里就是狼狈为奸,对于我,从来没用过哥哥的称呼。
在我心里,和程渊一样,不希望英子有事,对着她,又是一阵叹气,“打赌?好吧……赌注多少?我替你输。”
英子见状,赶忙上来拉住我的袖子,“叶哥,我赌得不是钱,而是……而是男朋友。”
我多少明白了程英的处境,在护校里,男生属于凤毛麟角,比珍惜动物还要宝贵,甭管长成什么奶奶样的男生,在护校内,都能找到一名俊俏的女票。
程英这种无脑行为,我也是无力吐槽,“你哥知道这件事吗?”
英子带着祈求的神情,喃喃的对我摇摇头,一阵无奈之下,也确实受不了她这种攻势,摘下了脖子上的血玉。
英子接过血玉时的表情,那叫一个兴奋,踮着脚,都快跳起来了,一脸灿烂的对我笑着说:“谢谢啦!叶哥,明天就还你哈!”说完,越过我,蹦蹦跳跳的走远。
同一时间,我拨通手机,“喂!程渊,来我教室,跟你谈谈。”
……
凌晨11:30,我和程渊默契的走出宿舍,来到厕所的隔间,发现,水池前已经竖起一面折叠镜子。
我和程渊无语,摇了摇脑袋,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各自拿出手机,调成视频通话,把我的手机,固定在一角,反复调试了多个位置,确保能看清镜子中的画面。
我和程渊躲进女厕里,小道打听的消息,程英要在12点玩这个游戏,我们蹲在门后,程渊不止一次问我,“你那块血玉,到底有没有用?我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我无奈一摊手,“我知道你就一个妹妹,如果我不给她血玉,你能阻止她玩这个游戏吗?”
程渊攥了攥拳,眼神琢磨不定,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今天制止英子玩血腥玛丽,谁能保证不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
虽然,我对祖传的辟邪之物,很有信心,但是面对镜子中会出现什么画面,以及英子会有什么反应,我无法做出保证。
时间来到12点整,我和程渊不再交流,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已经把能发生的事儿,能都想了一遍,只要视频中出现血腥玛丽的邪灵,我和程渊将会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逐渐的,外面传来脚步声,当英子的背影出现在厕所外的隔间时,我的心,莫名紧了一下。
我们盯着手机屏幕,英子果然是女中豪杰,进来之后,几乎没有犹豫,也没有复杂的心里纠结,抬手直接关掉灯,画面上顿时漆黑一片,这个鲁莽的丫头,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
几秒钟后,英子点燃蜡烛,固定在水池前,画面中,英子的背影,与镜中晃荡的影像,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极度阴森、恐怖。
虽然,只看到英子的背影,但那份从容,丝毫看不出紧张之情,连呼吸都是那么平静。
只见,英子双手合实身前,微微张开小嘴,“BloodyMary、BloodyMary、BloodyMary!”
镜中上暗下明的阴森景象,几秒钟后,开始出现变化,此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镜中的画面,英子的影像,胸口的血玉已经不见了。
与昨天的情况出奇的相似,也就可以证明,镜子里面的这个女人,不是英子。
果不其然,镜中的女人,五官慢慢地清晰起来,不像是镜子反射出来的画面,更像是电视屏幕显然的影像。
不过!镜中女人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样,她在笑!不是普通的微笑,神秘的笑容,有些惨淡而且带着诡异,就像随时能摄人心魄。
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逐渐地,镜中那位美丽的女人,逐渐脱离的英子,那种美丽,美得那么不真实,精致的五官,比封面海报还要靓丽几分。
在护校,我见过得美女,可以阅兵了,但和镜中的“她”相比,小巫见大巫!
正文 第四章 镜中的秘密   转眼间,镜中的美女,五官更加深刻,就连英子也被美貌的画面吸引,呆呆的对着镜子,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英子的声音,燕声细语,镜中的美女笑得很妩媚,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像是在对英子说话,不过,我们躲在厕所,以及耳机内,都没有收音效果。
只有英子的声音,不免让我有些着急,美女笑靥如花的和英子交谈了几句。
“好的,我可以帮你。”英子平和的声音,对着镜子点点头。
接下来的举动,着实吓得我冷汗直流,只见,英子慢慢抬手,摘掉胸前的血玉,对着镜子扔了过去。
完了,我不知道镜中的美女是不是血腥玛丽,但是,只要血玉离开英子的身体,我敢保证,她必死无疑。
这时,程渊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千钧一发之际,血玉还在空中飞旋,程渊打开女厕门,第一时间,我蹿了出去。
就在血玉即将触碰到镜子的时候,让我一把抓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观察镜子是什么东西,抬起脚,将镜子连同蜡烛踢翻,“哗啦!”一声,折叠镜被摔得粉碎。
再看英子,已经双眼翻白,镜子摔碎的响动,以及我们呼唤英子的叫声,招来其他宿舍的异动,我大急,“嘿!别喊了,要不然咱俩麻烦大了,英子还有气儿,先送医院。”
当我转过头,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蜡烛燃烧的滴液,滴落在镜子上,泛起阵阵白烟,此时,我还能听见隐约的哭声,很凄厉的女人哭泣声。
“别愣着了,搭把手!”程渊推了我一下。
也来不及探寻镜子的秘密,将英子送往医院,急救室内,生命体征平稳,但很长时间仍未苏醒,医生建议英子留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当我们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后半夜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未造成很大恐慌,算是无疾而终。
我和程渊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各自躺在床上,脑袋中很兴奋,根本没有睡觉的情绪,全是镜中那美女的景象,不是我花痴,这其中实在是太诡异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困意,膀胱发紧,抹黑下床,脚下胡乱探寻着拖鞋,踩了半天,忽然!脚下一阵发软,随着脚底传来了感觉,让我一下子汗毛扎起。
软软的,凉凉的,一丝丝在脚底板摩擦,天呐!凭我的判断,这是头发,女人的长发,我踩到了头发?那么……
“腾!”我跳回到床上,床板发出“噗通”的响声,我上铺的程渊,探出头,“小隐,怎么了?你还没睡?”
我后背已经贴到墙壁上,手里紧紧攥着血玉,另一只手去摸手机,将屏幕划亮,小声对程渊说道:“床底下好像有东西。”
上铺沉寂了一下,程渊用气声对我说道:“什么东西,会不会进耗子了?”
手机屏幕的亮光慢慢向前探去,我回应着:“不是,刚才好像踩到女人的头发。”
说完,我向前挪动着身子,程渊也从上铺下来,坐在我床上,胆子大了许多,我们二人探出脑袋,在床底下照了一圈,除了鞋和一些杂物,没有其他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紧张起来,我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刚才下床时,我的脚在地上划拉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拖鞋,然而,眼见为实,拖鞋就在床下的位置摆放。
“你是不是梦游?”程渊带着疑问的目光,向我发问。
我沉了一口气,屁股向后搓了搓,生怕床底下会扑出来什么东西,警惕的盯着床沿,回道:“你觉得呢?”
看着我发直的目光,程渊也小心的向后挪了挪,妈的!现在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的精神极度紧张,且异常的亢奋,扫了程渊一眼,“我尿急,有没有胆子陪我走一趟厕所。”
程渊有些惊恐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我将血玉放在身前,问道:“还怕吗!”突然,在手指摸到的地方,可以明显感觉到,血玉表面上有一道裂缝。
让我大惊不已,对程渊急促说道:“手电筒,快!”
我将血玉翻转过来,果然!烟盒大小的玉佩,中间有一条深深的裂缝,将血玉一分为二,估计再有一次碰撞,血玉就会彻底断开。
“怎么会这样?”程渊带着狐疑的眼神,盯着血玉问我:“你家的祖传之物,到底有什么法力,难道只能保命吗?”
看着血玉表面深深的裂痕,眼珠转了一圈,“也许没那么简单,但我知道,咱俩的情况很危险!晚上回来的时候,厕所隔间的那些镜子碎片还在吗?”
“没注意!”程渊摇了摇脑袋,“怎么?玉佩的断裂跟镜子有关系?”
我匍匐在床上,用手机的手电筒,在床下扫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因素,下床之后,小声对程渊说道:“走!去看看,镜子摔碎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女人的哭声。”
说完,我向前走的时候,程渊像挺尸一般赖在床上不肯下来,我叹了口气,“我估计,‘血腥玛丽’已经盯上我了,这间宿舍也不干净,你可想好喽。”
我走出宿舍,在外面等了五秒钟左右,门被打开,程渊一脸苍白的跑出来,有点气短的对我说:“我不去的话,太不仗义了,有事儿哥俩一起扛。”
跟我走,更危险,心里话,没有说出来,不过!我们这间宿舍确实不干净了,很替剩下的几名舍友担心,希望‘血腥玛丽’只是冲着我而来。
我和程渊来到厕所,看着他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呵呵一笑:“至于吓成这样?”
程渊很无辜的用下巴指了指我胸前的血玉,不忿的说道:“把这块石头给我,你试试看。”
我瞄了一眼,不再与他争辩,来到水池旁边,地上有熄灭的半截蜡烛,碎片散落在周围,现在,我要了解,问题的关键出在哪里?
镜子、蜡烛、厕所,由于学校一天前已经把宿舍楼内的镜子全部拆除,显然!血腥玛丽不是藏于镜中。
蜡烛?蜡烛人人有,也比较常见,所以,血腥玛丽根本就是个幌子,问题不是什么西方古老的恐怖传说,而是这间厕所。
我转头看向程渊,说道:“我想,这层楼道内有不干净的东西,在烛光的倒影下,会反射出留在这里的冤魂。”
“冤魂?”程渊皱着眉头念道着,“小隐,冤魂是魂魄吗?是不是跟鬼片里的情节一个道理。”
我无奈一摊手,魂魄这一说法,我基本也是听说,大部分都是从电影中看到的,从来没碰见过,耸了耸肩,继续陈述道:“之前,不干净的东西只在厕所周围徘徊,而刚才……”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程渊的身体却莫名的紧了一下,向我靠近,目光不由自主的向漆黑楼道看去。
我拎起胸前带有裂痕的血玉,喃喃的说道:“看来,我这次招惹上大麻烦了。”
“什么意思?”程渊向我发问。
我看着血玉,没有回答,一种无形的能量,在我和程渊没有感觉的情况下,这块血玉的裂缝更深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身上鸡皮疙瘩顿起,一阵阵隐约的女人哭泣声,声声灌进我的耳朵,我和程渊都感觉到异常。
“怎么办?怎么办?不好了,女鬼来找我们报仇了。”程渊吓得说话都开始颤音了。
我虽然比较镇定,但也好不了多少,只能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你有病啊!你又没得罪她,报复你干嘛?走!进去尿尿。”
我推开男厕所的门进去之后,尿意全无,站在尿池旁酝酿了半天情绪,“呜……呜……呜~~”声声凄凉的哭泣声,毫无节奏感的往我耳朵钻。
程渊紧贴着我的身体,“小隐,有人哭,你听见了吗?要不?咱们走吧!先离开学校。”
正文 第五章 阴森楼道   我何尝不想离开学校啊!心颤得已经不行了,耳边徘徊凄凉的哭声,那叫一个惨!不知道哭泣的女人,受了多大委屈?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炎炎夏日的闷热夜晚,听着哭声,我却全身发冷。
我回身拍了拍程渊的肩膀,“你心里作用,我怎么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什么?那为什么……”还未说完,就被我领出了厕所,漆黑的楼道内,我们的脚步异常缓慢,打亮了手电筒,两个大老爷们就像情侣一样,手挽着手向宿舍内走去。
如果这时候,某间宿舍的女生起夜,看到这幅画面,我以后就没法做人了。
举步艰难,终于回到宿舍门口,我安慰得说道:“宿舍忍一宿,明天再想办法。”
正当我刚想伸手去拉宿舍门的时候,程渊在身边猛拽我的衣服,小声且急促的说道:“小隐,你看!墙角,好像有个女的。”
我的神经紧绷起来,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顺着程渊的目光望去,借助手机屏幕的亮光,果然,让人胆寒的画面又出现了。
只见,一位女生,赤着脚,只穿一身红色的纱质睡裙,蹲在墙角内,掩面哭泣,声音不是很大,但在空寂的楼道中,却很慎人。
我和程渊都在犹豫中,深更半夜,楼道的尽头蹲着一名女生,而且出现的时间,又是那么巧合,到底要不要过去帮忙?
我们大眼瞪小眼,墨迹了将近两分钟,我说:“通知宿管吧!”
程渊虽然点头,但表情却明显有不一样的想法,将手电筒的光线,对着墙角的女人照去,轻声喊道:“妹子!你是哪个宿舍的?需要帮忙吗?”
听着女生的哭泣声,逐渐变小,但却丝毫没有理会我们的意思,继续蹲在角落里,将脑袋埋进膝盖里,长发垂到地面上。
程渊又象征性的喊了两声,女生没有回音,极小的抽泣声,躲在墙角内哭泣。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只因为她出现的不是时候,我和程渊对了个眼神,转身快步向楼梯走去,一楼!宿管的房间,黑着灯,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我们站在宿管门口合计着,宿管姓张,我们平时叫她张阿姨,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为人很严厉,但是,对我们宿舍的几个男生比较亲和,可能是学校里男生太少的缘故吧!
踌躇了一阵,我对着门,轻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不满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瞎折腾什么?”
我沉了一口气,对着门说道:“张阿姨!我是叶隐。”
“哦……”
过了十几秒钟,里面灯光亮起,门被打开,张阿姨穿着一件白色大背心,迷离着双眼,看了看我们俩,“小隐,你们俩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楼道偶遇哭泣女生的事宜讲述了一遍,张阿姨犟着鼻子,“那还了得,这些女生,反了她们了,走!上去看看。”
张阿姨回到房里拿出手电筒,急急忙忙的带着我们向楼上走去,回到我宿舍的位置,手电筒向楼道的尽头照去,什么都没有!
我和程渊顿时慌了手脚,张阿姨举着手电筒四周都照了一片,对我们疑问道:“哪有什么女生?你们两个坏小子,大半夜不睡觉,拿我寻开心吧?”
我和程渊对了个眼神,摆出一脸无害的表情,张阿姨又四下照了照,平时我们在宿舍楼里,都是规规矩矩的男生,比那帮疯丫头踏实多了,所以,跟宿管的关系很好。
张阿姨挑着眉毛,再次确认,道:“哪个宿舍的女生?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对此,我们接着摇头。
张阿姨狐疑的眼神,观察了我们半天,手电筒在我们脸上一晃,说道:“行了,你们回去睡觉吧!没事别乱跑了,我去别的楼层看看。”
看着宿管走远,我们进入宿舍,正要关门的时候,程渊拉住我,对我,“嘘!嘘!”地警示。
我探出脑袋,看到张阿姨直立在楼道口,一动不动,身姿僵硬的笔直。
看了一会儿,仍不见张阿姨要下楼的意思,程渊伏在门框,小声问道:“张阿姨,您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问话,张阿姨缓慢的转过身,抬手,对我们召唤了两下。
楼道漆黑一片,只能借助手机一点微弱的光线,看到楼梯口有个身影,却看不清张阿姨的表情。
看到张阿姨对我们招手,我的神经紧了一下,举止出奇的反常,我们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寂静的楼道内,只有我们二人的脚步声。
在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问道:“您没事吧!”看着张阿姨格外阴森的五官,在黑暗的楼道中显得更加阴森。
张阿姨的眼神,在我们脸上注视了一遍,低着头说道:“你们听,好像在楼下。”
程渊马上侧起耳朵,倾听楼下的动静。
而我,想的比较多,张阿姨的音色,比平时低沉的许多,表情没有以前那么和善。
“呜……呜……”一缕细小而又悠长的悲鸣哭声,从楼下传来。
程渊马上要应和着说道:“不错,就在楼下。”
张阿姨的表情仍旧没有变化,一直处于冰冷状态,而目光也非常笔直,总是瞄着一个点看。
我多加了个心眼儿,在程渊手腕上拧了一把,他意外的眼神,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微微点点头。
张阿姨迈下一节楼梯,背对着我们说道:“跟我下去去看看。”
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命令,我和程渊对视,谁也没有勇气说“不!”跟在张阿姨身后,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对策。
当我们来到一楼的时候,我更加发现张阿姨奇怪,僵硬的步伐,没有任何寻找的痕迹,直接奔着自己房间走去,连头也没回,冷冷地对我们甩了一句,“我知道她在哪儿,跟我来。”
此时,我们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了,血玉被我摘下来,攥在手中。
来到张阿姨的房间门口,还是能听见一声隐约而且闷沉的哭声,好像那位悲鸣的女孩,就在房间里一样。
不对!我的汗毛顿时乍起,刚才,我们从张阿姨房间离开的时候,灯明明是亮的,她比较着急,只是回房拿了一把手电筒,然后就跟我们上了三层。
但是!这房间的灯,为什么会熄灭呢?
“进来吧!”随着张阿姨一声低沉的声音,我和程渊身子都抖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了房间。
进去之后,我率先打开屋里的灯,张阿姨仍旧背对着我们,来到窗户前,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夜空。
张阿姨的房间比较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还有一个老式的大立柜,构成房间的整体布局。
我的目光,无意中,看到大立柜上的镜子,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镜中反射的影像,正好对准窗户。
我咽了一口吐沫,急忙扒拉身旁的程渊,张阿姨人到中年,短发,身材自然发福,穿着白色的大背心,显得较为臃肿,而镜中的女子,虽然只是背影,但确却是名长发飘飘,身着红色纱质睡裙的纤瘦少女。
她……她正是我们在楼道尽头,看到得女生。
程渊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惶恐的双眼,对着镜子打颤。
而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静静地盯着镜子几秒钟,率先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张……张阿姨!女生没在您的房间,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当我们转过头的时候,“砰!”地一声,门却关上了,程渊吓得不轻,上前就去拧门把手,用力摁了两下,焦急的目光看向我。
我发软的双腿,慢慢向后踱着脚步。
“咿、咿、咿、咿。”一阵连续尖锐的女人笑声,从张阿姨的身体发出。
我转头看向大立柜上的镜子,那名长发飘飘的红衣女子,正和张阿姨同步得转过身来…… 正文 第六章 惊魂视频   只见,同时两个人转过身来,镜中一位美女,窗户前,张阿姨的脸已经阴沉得不行了,慢慢瞪大眼睛,“你能答应我吗?”
声音尖锐,仿佛就像电音合成的效果一样刺耳,说完,镜中的红衣女人和张阿姨同时伸出双手,扶在自己的脸颊处。
我吓得小腿肚子发软,只见,更惊魂的一幕出现,张阿姨的指甲,慢慢抓进自己脸上的皮肉里,血马上就渗了出来,脸上那一抹诡异的笑容,我的身体已经紧紧贴着身后的大门。
张阿姨脸上的皮肤,伴随着阴冷的笑容,被自己一块一块的撕下来,没几秒钟的功夫,张阿姨已经和镜中的女人,一个模样了,脸上血肉模糊,白色突出的颧骨,上面挂着一丝丝血肉。
一双恐怖的眼珠,在眼眶没有皮肤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惊悚,眼球后面的黑色神经线,正在往外滴着血汤子。
看着张阿姨瞬间面目全非的面孔,手里攥着血琳琳的脸皮,一步一个血脚印向我们靠近。
我是头一次面对这么血腥的东西,而且还近在尺咫,尖长的手指甲慢慢抬起,“咿……”一声沁人心脾的尖叫声,血红的指甲奔着我的身子刺来。
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我的脸。”
这一刻,我绝望了,惶恐的眼睛已经不再对生活抱有希望了,早就忘了手里还握着祖传的僻邪之物。
忽然,身体猛然倾斜,我下意识的睁开双眼,是程渊,在我准备面对死神的时候,程渊大力将我推开。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张阿姨尖长的指甲,在程渊胸前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看得我心惊肉跳,所谓,当事者迷,刚才张阿姨的眼睛一直死盯着我,程渊拧眉,扭曲着表情,眼神看向镜中那位没有脸皮的美女,“快!”
一声大喝,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手里攥着血玉,对着镜子的方向,狠狠地掷了出去。
“哗啦!”一声玻璃的碎响,伴随着镜片的碎落,那位鲜血淋漓的美女消失,再看张阿姨,就像被炮弹击中一样,全身泛起白烟,双手捂着没有皮肤的脸,退到窗户旁,直挺挺的栽了出去。
又是一声玻璃爆碎的响动,此后,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我和程渊双双瘫痪在地,此时的我,早已经吓虚脱了,刚才,要没有程渊的灵机一动,恐怕!我们都要交待在这儿。
我还在呆呆的发愣,靠在门前的程渊,脸上已经疼出了汗水,对我招手,“姓叶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救死扶伤?”
我恍然大悟,转头一看,血,已经殷透程渊胸前的衣服,我将他扶起,拧了一下门把手,门也打开了,我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程渊虚弱的对我说:“疼死我了,快送我去医院。”
一提到医院,我停住脚步,回想着刚才事情的经过,将之前的一连串事件汇总,好像血腥玛丽这个游戏,只有在镜子中,才会出现杀人的邪灵。
在三层,我们发现哭泣的女孩,也许就是邪灵的真身,但并没有对我们施毒手!
还有,宿管张阿姨,在楼梯口诡异的举动,明明就是鬼附身的模样,却在有镜子的环境下,才能施展杀人的魔力。
镜子,问题的关键就是镜子。
我还在乱想着,程渊在旁边不停的晃着我的肩膀,“瞎想什么呢?再不送我去医院,我就光荣了。”
我还是不为所动,静静的和他解释,“喂!刚才咱们看得清清楚楚,宿管的脸皮被她一块一块的撕下来,现在生死不明,警察来了之后,咱俩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去医院就等于自投罗网。”
程渊拧着眉头,“那怎么办啊?”
我喘了口气,说道:“先去我家吧!把伤口处理一下,等等学校这边的反应。”
不再耽误,我将程渊送到我家,好在事情发生在深夜,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人发现。
程渊的伤口很深,胸前的皮肤已经被彻底划开,必须要缝针,但是,现在情况那么紧张,去医院就等于投案自首。
算了,还是先简单处理一下他的伤口,等我回学校探探风,如没有危险讯号,再送医院救治。
我用酒精简单擦拭了一遍他的伤口,避免感染,找了几块干净的布,凑合包扎上。
一直忙活到中午,程渊的伤口开始发炎,脸色惨白,一脑门子虚汗,全身滚烫,已经发烧了,所有病发症都来了。
算了一下时间,给宿舍的同学打了一个电话,确定警察没有光顾过学校,才放心将程渊送到一家小型卫生服务中心。
缝了针,打了破伤风,又输了点消炎液,程渊算是稳定下来了,回到家时,程渊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对我问道:“小隐,你说你们叶家四代单传,那块血玉是什么情况?怎么也不见你家里人呢?”
问完,我刚想回答,程渊已经晕晕乎乎的睡着了,血玉!昨天晚上大概是吓尿了,被我扔进大立柜的镜子里,真是一时疏忽,保命的东西,就这么丢了。
晚间,房间内,我打开电脑,企鹅马上闪烁,给我发来信息,我点开一看,沈慈!同班的女生,小可爱一枚,平时老爱和我撒娇。
经过这几天的诡异事件,班里的女生都不爱搭理我,唯独沈慈对我不离不弃。
“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沈慈发来的信息。
我呵呵一笑,打字回道:“有点小病,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呢!”
“哦……原来你在家啊!那么……我能和你视频吗?”
现在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估计小丫头睡不着。
我调好摄像头,对准自己,摆好角度,发出了视频通话。
沈慈打字打来信息,“哼!竟骗人,人家不理你啦!”
发完消息,我一脑袋莫名其妙,问道:“喂!沈大美女,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说,在养病吗?怎么还金屋藏娇呢?”
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金屋藏娇!娇呢?我无奈的甩了甩脑袋,左右看了看,打字道:“大姐,你发错信息了吧!”
等了一会儿,闲来无聊,点着一根香烟,刚抽了一口,沈慈的信息又来了,一张图片,是手机截屏,我们视频通话的截图。
我点开图片,眼睛瞬间瞪大了,我的左后方,衣柜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身着红色纱裙的女子,背对着我,长长的头发飘荡在腰间。
带着火星的烟头,直接掉在腿上,火烧的疼痛感,让我一下子惊醒,冷汗也流了出来,猛地站起身,看向身后的位置。
顿时,我感觉卧室内阴气阵阵,捡起地上的烟头,叼在嘴里,冷静着神情,电话铃声响起,打断我的思绪,沈慈来得电话,我接听,目光扫着卧室内的每一个位置。
“叶大官人,聊天好好的,干嘛拿屁股冲着人家,你屋里女孩,到底是谁呀?干嘛挡着我让我看?”电话里传来沈慈娇滴滴的声音。
此时,我实在没有心情打情骂俏,简单敷衍了一句,就挂断电话,回身拨动鼠标,结束视频通话。
听到门外有动静,我打开门,看着程渊捂着胸口,艰难的向厕所走去。
我马上意识到不对,急声喊道:“程渊,你干什么去?”
程渊抬起虚弱的脸,白了我一眼,“起夜,不让上厕所啊!”
我疾走两步,挡在他身前,严肃地说道:“厕所马桶坏了,你尿急,去厨房凑合尿吧!”
程渊盯着我半天,好像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问我什么情况。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的家,只有厕所有一面大镜子,如果这个时候他进去,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死。
我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我想,咱们……也许是我,已经被那只女鬼盯上了。”
正文 第七章 人脸识别   此时,我也不知所措,自己家都不安全了,但是,我却有一个侥幸心理,程渊现在发高烧,显然不能长途奔波,而那只女鬼,只有镜中才会产生异象。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安全?为了程渊着想,我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躲会反光的东西远点。”一句话,程渊就被我吓住了,对我点了点头,向厨房走去。
我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回趟宿舍,把我那块血玉找回来呢?权衡了半天,现在已是深夜,还是别去外面找麻烦了。
第二天,我们踩着上学的时间,来到学校,先回宿舍。
我问了几个人,包括教职工,都对张阿姨的事情不知情,难道学校少了一名临时工,会不闻不问吗?
更让我疑惑的,事情仅仅过了一天,新上任的宿管已经来学校上班了。
来到宿管房间,后勤的校工正在收拾残局,我在房间转了一圈,令我失望的是,并没有找到那块血玉,临出门的时候,却碰到新来的宿管。
我后退一步,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中老年男人,长得很和善,一脸真诚待人的模样,看到我在他房间内,对笑了笑,和气的说道:“小伙子,你来找我吗?”
我有些尴尬的摇了摇脑袋。
男子的岁数差不多50以上,些许秃顶,但穿得这身打扮,却不像现代的衣装,大褂,一件长身大褂,很类似民国那种服侍。
男子又对我笑了笑,说道:“鄙人姓李,以后在宿舍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叫我老李就行。”
老李?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走出宿舍,不过!这名姓李的宿管,却引起我的怀疑,那一脸标志性的笑容,和身上穿着考究的大褂,实在是脱离我的认知轨迹。
我回到宿舍,让程渊躺在我的床上,毕竟是白天,拉开窗帘,将宿舍里的镜子全部带走。
教室,我刚回到座位上,小丫头沈慈就来到我面前,小嘴一嘟,坐在我旁边,说道:“喂!你家里的那个女生是谁啊!”
现在,我很不想扯这些无聊的话题,但是,看沈慈一张天真又很委屈的表情,心一下就软了,转头轻声说道:“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如果我说那是个女鬼,你会信吗?”
说完,沈慈狠狠给我一个大白眼,带着气愤的神情,站起身,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向前面的位置走去。
在班里,早就传出过我和沈慈的绯闻,要么说,在护校,好找对象呢!
不过,我现在的心思可不在这儿,能不能活命是关键。
我慢慢低下头,昨天晚上在我家,沈慈的截屏中,一个清晰的红衣女人背影,出现在我后面,那就证明女鬼已经跟到我家里。
为什么没有害我?现在,我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
好在,现在烈日炎炎,我昏沉着眼皮,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我来到食堂,打好饭,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食不知味的吃着,越是临近夜晚,我的心里越是发慌。
我吃到一半,前面来了几个女生,围坐在一桌,期间,不停的自拍、扮鬼脸,晒美食,过了一会儿,几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其中一位大眼睛美女,走到我身边,俏皮的说道:“帅哥,帮个忙可以吗?”
我一挑眉毛。
美女回头看了一眼,“帅哥,帮我们几位拍张照片,好吗?”
看着几人期待的眼神,我也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接过美女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8点了,几个美女并排坐在一起,面对着我,每人手里举着筷子,歪着脑袋,摆出一样的搞怪姿势。
我看着手机屏幕,调准好焦距,但是……让我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屏幕上,几位美女整齐就坐,在她们脑袋上方,分别出现几个人脸识别的绿框。
我的手开始颤抖了,不停的喘着粗气,“帅哥,快点啦……人家姿势都摆累了。”
现在唯一的就是冷静,但是,剧烈颤抖的双手,根本无法拍出清晰的画面,慢慢的放下手机,喘了口气,对几位即将失望的女生说道:“稍等下,我的手机像素比你这部高。”
我拿出手机,观察了四下的环境,现在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了,寥寥的几对儿情侣躲在角落里亲热。
我将画面对准前方的几个女生,意外的情况,再次改变,这回只有一个人脸识别的绿框,在几名女生上方。
我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女生的五官全部虚幻,而人脸识别的系统,却精准定位,我一咬牙按下了拍摄键,急忙收起手机,在一众美女惊奇的目光下,向门外走去。
出了食堂门,我近乎以冲刺逃命般的速度向宿舍楼跑,刚踩上楼梯的脚步,“忽!”一道黑影挡住我的去路。
我吓了一跳,黑影是宿管老李的大褂,看清楚是他,我扶着楼梯的把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李师傅,原来是您呐!吓死我了。”
待我抬起脑袋,老李脸上标志性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聚睛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等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小伙子,你遇到什么事了?”
精神极度紧绷的我,实在不想牵连别人,摆了摆手,绕过老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楼上走去。
宿舍内,还是像以前一样热闹,程渊的伤好了很多,经过一整天的休息,烧已经退了,躺在我的床铺上,正在和室友有说有笑的聊着。
看到进来,满脸大汗,几名舍友纷纷取笑我,“叶隐,咋啦?是不是让哪个女汉子打了一顿啊?”
“哈哈哈……”
看到我神情不自然,只有程渊没笑,皱着眉头,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也意识到不对劲,小声问道:“小隐,你又看见什么脏东西了?”
手机里的照片,我不打算让程渊看到,摇了摇脑袋,爬到上铺去,翻开手机相册,犹豫了半天,还是点开。
我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应该说,已经麻木了。)不过,照片放大一看,并不是我想象的惊悚、恐怖女鬼,并排就坐的几位美女,脸部都是虚的。
而几名女生身后,却莫名出现一位身着红色纱裙的女人,精致的五官,和上次看见的一样迷人(程英在厕所,召唤血腥玛丽的时候。)
弯弯的眉毛,鲜红的樱桃小嘴映衬着白皙的皮肤,一双倾城的双眼尽显媚人的诱惑,亭亭玉立的身材,楚楚动人的灵气,让男人看了一眼,不免有犯罪的念头。
看来,先后几次在镜中看到的女人,就是她,她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前天晚上,我和程渊在宿管房间惊魂一夜,张阿姨曾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你能答应我吗?’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间再往前推,程渊的妹妹,程英在厕所召唤血腥玛丽的时候,程英好像说过,我答应你之类的话,当时,从视频连线的声音中,我们只听到程英的声音。
那么,她们的对话的内容是什么呢?这位镜中的神秘女人,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转眼时间来到11点,我白天在教室,睡眠充足,现在睡意全无,要想知道事情的秘密,程英是突破口,这个任性的妹子,在医院观察两天了,估计现在也该醒了。
我下床,穿好衣服,来到一楼,门已经上锁,当然难不住我,我正想从秘密通道潜往外面时,宿管老李像幽灵一样,鬼使神差的出现在我身后。
“哎呦!”我拍着胸口,“李师傅,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老李带着和善的笑容,对我点点头,微微笑道:“小伙子,晚上外面不安全,我劝你不要出去。”
看着老李一脸亲和的标志性笑容,憨态可掬的神情,慢条斯理的讲话方式,我更加怀疑他的身份,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正文 第八章 玛丽的真实身份   一时间,我愣住了,不知道老李是敌是友?
老李微微笑了笑,走到大门前,将门锁打开,身体让到一侧,平缓地对我说:“小伙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白天你到我房间是不是找这个?”
说着,老李从怀里掏出一枚挂件,我定睛一看,那是我的血玉,只剩下一半了,颜色也发生了变化,通体沁成黑色,比炭还要黑。
老李将血玉拎在手里,赞赏的说道:“不错,小小年纪却拥有如此僻邪之物,你要好好保存。”
老李将血玉递到我手里,我看着血玉上的断痕,疑问道:“李师傅,这东西少了一半啊?”
老李点点头,解释道:“另一半已经化成灰烬,缠着你的东西,戾气很深。”
我没有多说什么,走出宿舍,一路上,血玉的颜色已经变成深黑色,该不会是老李想害我,在我的血玉上动手脚了吧!
医院,11点半,我来到程英的病房,小丫头半躺在床上玩手机,还没有睡,我隔着窗户轻轻敲了两下。
看到我来,程英先是笑了一下,马上对我招手,示意我进来。
“大帅哥,是我哥让你来的?”程英疑问道。
我坐在床边,问道:“单间,你一个人不害怕吗?”
程英坐起身子来,“哎呀!怎么不害怕啊!晚上我都不敢睡,你们也不来看我。”
我四下看了看,这间病房是住院部的抢救室,房间比较大,就一张病床,各种仪器,显得屋子比较空旷。
我喘了口气,问道:“血腥玛丽,你还敢玩吗?”
程英惶恐着双眼,木讷的盯着我,我微微一笑,解释道:“那天晚上,你在镜子前,我和程渊一直全程拍摄。”
程英睁大眼睛,不明白我说了什么,我将那晚发生的事与她讲了一遍,并问道:“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程英默默低下头,思考了很久,好像有些害怕,眼神不停瞟向门上窗口的位置,墨迹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她说,她叫沐小蝶,以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她死得好惨,然后……”程英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她说,我胸前的这块玉佩可以解救她。”
“恩!”我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了程英那天晚上为什么摘下血玉,向镜子抛去。
但我还有个疑问,当血玉离开程英身体的时候,程英的表情和举止明显有了变化,到底那一刻,她看见了什么?在我连续的追问下,英子终于道出了实情。
英子的眼眶中已经开始渗泪水,“我看到,她的眼睛慢慢睁大,然后……脸上的皮肉,被她……被她一把撕了下来,血……那张脸上,除了一双惨白的大眼睛,我看到的全是血。”
我也倒吸一口冷气,难道那天我将镜子打碎时,会泛起白烟,和张阿姨的情况差不多相同。
沐小蝶,我努力思索这个名字,在我印象中,学校里,并没有一位姓沐的女性教师。
我问:“英子,这个沐小蝶是咱们学校的?她是怎么死的?有没有说?”
程英摇头,等了一会儿说道:“她长得很漂亮,那时候,我被她迷住了,真丢人,居然让同类给迷住了,鬼使神差的把玉佩给了她。”
我掏出手机,将傍晚拍的照片给她看,英子点头,“不错,就是她,美得简直不真实,尤其还是素颜,诶!叶哥,你们认识吗?怎么能拍到她的照片。”
我也懒得跟英子闲扯,起身就要走,马上被她拉了回来,双手叉腰坐在床上,“嘿!叶哥,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大夜里,跑到人家病房里讲鬼故事,你走了,我怎么办?让我一个人睡吗?”
对于这个刁蛮公主,她总有一万个理由,我叹了口气,“之前两天你怎么睡的?”
英子一挑眉毛,说道:“我今天刚醒,我怎么知道两天前发生什么事。”
看着英子不讲理的表情,我将兜里的血玉掏出来,放在她手里,拍着她的肩膀,“我和你哥都有危险,现在,我要回去查沐小蝶,你踏实养病,有我的传家宝在你身边,你放心睡吧!”
英子一脸嫌弃的将血玉拎了起来,撇着嘴说道:“咦!叶哥,这是什么东东?那么脏,和我前两天看见的不一样,不要,你拿走吧!”
说完,英子将血玉扔还给我,起身搂着我的胳膊,“不行,都这么晚了,我要你看着我睡觉。”
我无奈的坐了下来,说道:“丫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不怕我趁你睡着了,耍流氓吗?”
程英倒是不怕,将枕边的呼叫器拿出来,一脸坏模样,说道:“你要不怕被拘留,就可以来呀!反正医院24小时有人值班。”
我马上就拉了黑线,起身想走,被她恶狠狠的叫住,“姓叶的,你要是敢扔下我一个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哥,说你来医院欺负我。”
NB,我彻底怕了你了,程渊身上还有伤了,大半夜的禁不起折腾,无奈之下,我坐在她床边,小丫头把被子抻了过来,盖在身上,伸出一只手来,说道:“快点,休想跑。”
我握着她的手,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天亮,我腰酸背痛,程英就像没睡一样,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都出了汗,也不见她松开。
我掏出手机,给程渊打电话,让他带着早点来医院。
一个小时后,程渊来了,但英子还是不睁眼,看到我和他妹妹十指紧扣,说道:“嘿!你丫的,什么时候和我妹妹搞到一起了,找揍呢?是不?”
我将我们的手抬起,说道:“你自己看看,我手都被你家妹子攥出汗了,一宿了,都不带撒手的。”
“什么?你居然敢攥着我妹妹的手,攥一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程渊放下手中的早点,开始脱上衣,看着架势,好像要和我比划比划。
这时,英子被程渊的叫声吵醒,睁开朦胧的眼睛,我赶紧手指着程渊的胸口,他胸前缠着纱布,还有些许渗出的血迹。
程渊也意识到,马上穿好上衣,用眼神示意我,赶紧松开他妹妹的手。
我将手再次提起,无奈的说道:“跟我说没用,给你妹妹下命令吧!死活不让我走。”
英子坐起身,松开我,双手揉着迷离的双眼,“哼!你舍得来了?”
程渊将早点放在英子身旁,“去洗漱,然后吃点东西。”
我向前张望着,问道:“我的早点呢?”
程渊睖着眼睛,对我一招手,“你没有资格吃,给我出来!解释一下昨天晚上你到底对我妹妹做过什么?”
英子下床,带着一脸坏透了的笑容,拿着洗漱用品向洗手间走去。
我被程渊轰到楼道里,他着急的问道:“你有病啊!大晚上的,跑我妹妹病房干什么?”
我将手机的照片和半块血玉交给程渊看,并将沐小蝶的事,跟他讲述了一遍,“我估计,这只女鬼已经盯上咱们了。”
程渊点了点头,“小隐,你是不是想查沐小蝶的身世啊!我劝你啊,别操心这种灵异事件了,就凭你这块石头,可能性不大。”
我说道:“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前天晚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进厕所吗?”
“为啥?”程渊挑着眉毛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沐小蝶已经跟到我家了。”
……
英子洗漱完后,我们就不辞而别了,回到学校几方打听,都没有听说有沐小蝶这名教师。
回到宿舍后,程渊好像有了主意,“如果英子和沐小蝶的对话是真的,我看你有必要牺牲一下色相。”
我不明白,这跟我的色相有什么关系。
程渊一脸坏乐,和程英占便宜时的表情,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一个妈生的,“你的脑残粉啊!沈慈的老爹,是教育局档案室的主任,如果沐小蝶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从教育局的档案里就能查出来。” 正文 第九章 尘封的档案   我也是恍然大悟,沈慈的父亲是教育局的干部,所有学生和教职工的档案都在他父亲手里掌握。
下午,我回到教室,两节课的课间,我都没有鼓起勇气向沈慈开口,原因很简单,这位萌妹子,记仇!昨天我对她爱答不理的,一个下午,都对我不理不睬,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终于,在放学的时间,我没羞没臊的来到她座位旁,她正在收拾桌上的书本,看到我站在桌旁,先是一愣,马上给了我一个白眼,继续收拾手里的书本。
我一阵泄气,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桌子,笑呵呵的对她说道:“能聊聊吗?”
沈慈大眼睛又白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叶大官人,今天不忙啊?那么有兴致陪我聊天,哼!”话锋一转,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站起身,“本姑娘没空。”
我急忙追着沈慈的脚步往外跑,门口遇到了程渊,抬起手,将手表露出来,“一下午了,你知道猪是怎么死得不?”
“滚一边去!”我撒开腿,在楼下撵上沈慈的脚步,与她并排走着,“呦!宝贝,还真生气了。”
沈慈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左右看了看,松了一口气,“别叫得那么暧昧,我和你没关系。”
沈慈的声调比较高,招来不少同学异样的目光,我臊眉耷眼继续跟了上去,只见,她没有回宿舍,而是来到食堂,在窗口要了一杯奶茶。
食堂的大妈拿出奶茶,“八块。”
我赶快抢上前去,递出一张10元的钞票,伸手接过奶茶,陪笑的对沈慈说:“你去找地方坐,我帮你拿。”
我和沈慈面对面而坐,将吸管插好,慢慢推到她的面前,旁边很多女生都投来羡慕的神情,而眼前的萌妹子,姿态却高得很,摊开手里的书,旁边的奶茶看都不看一眼,更把我当空气一样对待。
我仍旧笑呵呵的陪笑道:“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好歹也拿正眼看我一眼吧!”
听闻这话!沈慈抬起头,报以真诚的目光,大眼睛注视了我几秒钟,温柔的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走喽!”说完,小嘴一撅,继续低头看书。
这时,阴魂不散的程渊也混进了食堂,坐在我前方,手舞足蹈的对着我打手语,示意我速度。
哎!我也不想耽误时间,严肃着表情,手肘架在桌子上,“帮我个忙,好不好?”
沈慈没有抬头,看书的同时,淡淡的摇了摇脑袋。
我向后一仰,“行!不管我走了,真是闲得蛋疼,自作多情。”
我刚向前迈出一步,身后响起沈慈不爽地咳嗽声,我转回身,她斜着眼看着我,“喂!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就这点耐心啊!”
如果不是事关重大,我到底不介意多哄一会儿她,此时!我的心思也不在这儿。
我冷着脸坐了回来,她还来了劲了,“嘿!你态度不会好点嘛!巧取豪夺啊!”
“你到底管不管?”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不是沈慈不可爱,只是……我太……大概是环境所致的原因吧!
沈慈的小嘴一下又嘟了起来,“你个死人,快说,快说,什么事?”
心里多少有些爽了,对她和气的说道:“你父亲是教育局档案室的主任,能帮我查一个人的档案吗?”
沈慈略微想了一下,点头应道:“查档案啊?没问题,男的女的?”
“女的!”
“谁啊?跟你什么关系?多大岁数?哪个班的?你查她档案干什么?”沈慈仰着下巴,几乎都要站起身了,对我一连串的发问。
我抬手示意他安静,慢慢的说道:“她可能是这儿的老师,也许是很久以前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慈挑着眉毛问道:“你查她档案有什么用?”
对于这件事,沈慈知道的越少越好,这位萌妹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小,有时候夜里上厕所,找不到伙伴,都要给我打电话,好几次半夜都被她吵醒,一通哀求的声音,我也不好拒绝。
我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压低声音对她说道:“她叫沐小蝶,我要她的全部资料,什么时候能帮我找到。”
“一个礼拜吧!”沈慈一边喝着奶茶一边不在乎的说道。
“不行啊!我的时间不允许!”我着急的捶着桌子,说道:“姑奶奶,能不能让咱爸快点,我真有急用。”
听闻这话,沈慈嫣然一笑,高兴的说道:“提个档案嘛!也用不着我爸爸,我明天请半天假,自己就能把他档案调出来。”
“哎呦喂!那太好了,大恩不言谢,我先走了。”我站起身就要走。
“啪!”沈慈一拍桌子,“嘿!你吃饱了就骂厨子啊!坐下!”
随着沈慈的命令我就坐以后,她问我,“先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到底为什么查她档案。”
我一阵唏嘘,想了半天,也没编好瞎话,解释道:“绝对不是男女关系的问题,但是事情非常严重,我怕会吓到你,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这样吧!如果明天中午,你能把沐小蝶的档案给我,我可以无条件陪你逛街一天,怎么样?”
“真的呀?说好了,不许反悔啊!我明天中午一定把沐小蝶的档案给你。”逛街一词,好像踩到沈慈的兴奋点了,高兴的都快跳起来了。
时间来到晚上,宿舍的成员,有的去搞对象,有的去宵夜,有的去打篮球,只有我的程渊窝在宿舍内担惊受怕。
“但愿这一宿能平安无事!”程渊靠在我床头上,无精打采的说道。
平安无事?平安!我忽然想到一个人,新上任的宿管,老李,他昨晚对我说过这句话,还嘱咐我,缠着我的女鬼,戾气太重。能轻易认出我这块和煤球无异的血玉,一定不是一般人。
“小隐,你干什么去。”程渊在后面喊我。
我将宿舍门打开,甩了句,“溜达,溜达。”
我来到一楼,老李的房间亮着灯,我犹豫的半天,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之后说什么,我还在瞎合计的时候,门打开了。
老李好像早就知道我要来,开门对我微微笑了笑,“你就是叶隐?胆子不小啊!进来坐吧!”
我进门之后,那个老式的大立柜已经被搬走,换了一个没有镜子柜子,我坐在床上,将血玉拿出来,问道:“李师傅,您知道这东西的由来?”
老李没说话,仍旧微笑着,对我点点头。
我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我这几天在玩什么游戏。”
老李职业性的微笑,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抬头向门外看了看,“不错,你们哥俩能活命,全靠这块血玉,但是……”老李笑了一下,没有把下面的话讲完。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外看了一眼,没觉得什么奇怪,问道:“李师傅,那只女鬼曾经现身过,就在这间房子里,难道血腥玛丽这个游戏是真的吗?”
“哈哈!”老李仰面开怀大笑,“小伙子,什么血腥玛丽啊!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假的!你们看见的那只厉鬼,是死在这所学校的冤魂。”
我点头,好像想起什么来,说道:“李师傅,看您的架势,一定见多识广,能不能把这只鬼杀死?”
老李马上收起笑容,说道:“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多拿两年退休金呢!”
我慢慢低下头。
老李继续说道:“你和她见过几次面,却没有死,在魂魄的定义中,她已经认定你了,所以,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会如影随形,待你手里这块血玉化作乌有的时候,你也会死。”
我喘了两口气,想了一会儿,“李师傅,您帮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老李呵呵一笑,“约出来谈谈喽。” 正文 第十章 村里的坟圈子   我脸一囧,很快恢复过来,一拍大腿,对着老李笑道:“李师傅,谢谢您啊!您这么大本事,约会的事,就拜托您了。”
老李先是一愣,被我这句话气笑了,“哎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她已经认定你了,这是一只冤魂,只有帮她完成心愿,或许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我有些失望,捂着自己的胸口,闷闷的说道:“她好像是叫沐小蝶,曾听她说过,要帮她做一件事。”
老李满意的点点头,“记住,厉鬼往往不讲道理,宿舍死过两名女生,就很说明问题了,到时候,请她出来,即便谈不拢,也要顺着她说。”
我低头想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被她吃定了,有求必应,对吗?”
“差不多就这个道理。”老李笑呵呵的说道。
我一阵泄气,“到晚上,摆出镜子,没人的时候,沐小蝶就会现身吗?”
说完,老李的表情马上严肃起来,冷着脸,说道:“不可,绝对不可,镜中的影像,是她的邪灵,如果要谈,就把她的真身约出来谈。”
“杂约?”
老李深吸一口气,“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我兴致缺缺的离开宿管房间,第二天中午,我焦急的在学校大门口等待,将近一个小时,一辆出租车停下,沈慈风尘仆仆的赶来。
我迎上前,急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慈白了我一眼,很不爽的拍了拍她的包,“为了帮你,差点被我爸爸发现了,私自调档可是犯法的事儿,教育局下班之前,必须送回去。”
我喜出望外,原来教育局真有沐小蝶的档案,这可是个大发现,心满意足结了出租车的费用,对沈慈说道:“时间紧迫,快点给我。”
沈慈将手提包向后一甩,顶上前一步,“喂,你想怎么谢我。”
我有点意外,蹬鼻子上脸的无理要求,真是有苦说不出,“我不是答应你,陪你逛街吗?”
沈慈指着手里的包包,“噢~~我冒了这么大风险,就收取这么点汇报,不行!”说完,小嘴一撅,脑袋歪向一边。
“好吧!好吧!”我彻底投降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先把档案给我,你回去好好想,行不!”
一通好说歹说,沈慈才将包里的牛皮纸档案袋交给我,我马上回到宿舍,通知程渊,下午的课都没上,牛皮纸袋已经发黑,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将档案袋打开,原来,护校的前身,是松海市第一女子学校,里面有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找到沐小蝶的基本资料,1978年生人,故去时间2000年,享年22岁,这么年轻就死了。
然而,档案里只有沐小蝶生前的资料,例如上学时期的学习成绩,就业工作,以及第三方评价,死时的信息却只字未提。
“小隐,你快看。”程渊焦急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沐小蝶,松海市,城郊,西河村268号。
这是沐小蝶的地址,我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找到沐小蝶生前的住址,也许就能找到她的死因。
我继续看着她的资料,未婚,生前和父母住在一起。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我们怎么能探出她的秘密呢?
无论事情成功与否,先去走一遭再说,趁着现在是白天,我和程渊踏上了西河村的道路。
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在村口盘算着时间,商量好,天黑之前,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进村之后,我和程渊同时有种说不出来的冷!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但,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阴森了,就像死村一样。
我们村里转了半天,遇见的村民,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我和程渊合计着,先不要去她家。
在松海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尤其是农村,不管是不是火化的遗体,一定埋回村里,所以,我们首先要找到这个村的坟地。
穿过一片庄稼,终于找到西河村的坟圈子,还好,每个坟头都立着一块碑,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沐小蝶的墓碑,简单的一块石板,上面镶着一张照片。
看到沐小蝶的照片,我和程渊同时后退一步,顿时冷汗直流,不为别的,沐小蝶那无可挑剔的五官,已经不能用美来形容了,简直惊为天人。
但是,照片……背景颜色居然是红底的,我和程渊一下就陷入了沉思,一般的墓碑,不!谁家的墓碑,都不可能给死人照片上配红底背景,就连国外也没有这种习俗。
用红色背景的照片,镶在墓碑上,简直是对死人的侮辱。
看到这画面时,我有些愤怒,沉了一口气,“不行,我要去她家,坟墓让人糟蹋成这样,家里人居然不闻不问。”
我甩开步子,准备向村里进发时,程渊扣住我的肩膀,眼神提溜一转,“小隐,你要去质问沐小蝶的家里人吗?你怎么开口?”
“我……”
程渊拍了拍我肩膀,绕到我身前,“她的墓被毁成什么样,已经无求所谓了,你不想知道沐小蝶是怎么死的吗?”
我沉了口气,点头。
程渊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们用民政局的身份,补助抚恤金为由,慢慢套出沐小蝶的死因。”
我伸手一只手,问道:“抚恤金呢?你觉得给多少钱合适。”
程渊睖了我一眼,将我的手打掉,不高兴的说道:“你傻啊!事情不了解清楚,怎么发放抚恤金?先去问问再说。”
我回到村里,这个村子,的确人少得可怕,当我们‘逮’住几个村民,询问沐小蝶的家庭住址时,一个个惶恐的眼神,看我们就像怪物一样,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无奈之余,只能凭借着档案中的门牌号,在村里溜了一大圈,才找到沐小蝶家的住址。
大门敞开,我挺直了腰杆,乍着胆子对里面喊了一句,“家里有人吗?”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头,眯着眼睛向门口看了一眼,操着苍老的声音对我们问道:“请问,你们找谁啊!”
程渊率先走进院里,微笑着说道:“老大爷,您好!请问这家姓沐吧!”
老人警惕性很高,点了点头,眼神一直在我们身上游荡。
程渊微笑着,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人身边,“我们是民政局优抚处的办公人员,这回特来向您家里表示一下慰问。”
老人看了看程渊,又瞄了一眼身后的我,点了点头,“欢迎,欢迎,哎呀!你们的领导已经来了,怎么又来一趟,担当不起啊!”说完,老人有些悲痛的低下头。
我和程渊疑问着对视,眼神瞟向屋里,我问:“老大爷,怎么你家还有……”
老人慢慢抬起头,伸手向屋里比,“快请进,请进。”
我们急忙走进屋里,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宿管老李正襟危坐,一脸职业性的笑容,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和营养品,旁边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从形状来看,里面是实打实的人民币。
我和程渊同时觉得羞愧,想到同样的办法,老李的准备却很充分。
只见,老李的身旁,还坐着一位老太太,同样是花白的头发,满脸老泪纵横,不知道老李之前说了些什么。
正当我们不知道如何打开尴尬的局面时,老李站起身,对着门口的老头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局里新来的同事,本来下午是和我一起来的,路上有些事,耽搁了时间。”
老李哈着腰,抱拳拱手的说道:“哎……谢谢局里的领导关心我们孤寡老人,老头子在此谢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