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卖妻 “呕呕……” 穿着一身白色包臀裙的林斐趴在马桶前，难受地呕吐着。一时间，整个卫生间弥漫着酒气与酸涩的臭气。 冷汗将她的裙子几乎浸透，微卷的长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狼狈得紧。 不再呕吐后，她虚脱地坐在马桶盖上，微微仰着头。仿佛这样，她就能将泪水逼回去。 她纤细素白的手腕上还贴着膏药，那是前两天滚下床所致。她只要轻轻晃动，手就会传来刺痛。 想起路也的交代，她擦了擦眼泪，再次挺直了身板，从卫生间走出。 她慢悠悠地晃回包厢门外，听到里头传来阵阵笑声。看到路也警告的眼神，她的心头一滞，识相地走进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路也是她的上司，也是她的丈夫。每次谈生意，他都会捎上她，原因无二，只是因为她能喝。 他看不惯她这个祸害活得这样久，即便医生说她不能饮酒，他就是要她喝，多半是怕她喝不死！ 明明，他前妻的死是意外，他却将那笔账算到她身上。要不是当初有他妈护着，她恐怕早就被推到马路边，让车撞死了。 可惜她现在装着他妈的心脏，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她坏，只能变着法子折磨她。 那个猥琐的客户搂着她的腰，放肆地揉捏着。 她皱了皱眉头，却看到路也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只得忍着将客户推开的心思，继续为他倒酒。 又是几杯烈酒下肚，林斐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平时也没少喝酒，但最多就是听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哪里会觉得世界旋转得厉害。 就在林斐与客户纠缠的时候，路也云淡风轻地将文件收好。 他指着林斐，温柔说道：“好好玩，徐总很喜欢你。” 林斐难以置信地看向微笑的路也，为了这个所谓的客户，他要卖了自己的妻子？ 难怪，她觉得头晕！ 她才想起来，昨晚路也就与她说，让她好好伺候今天的客户。他说，路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应该为路家做点贡献。 她以为只需要陪喝、陪笑就好，哪知路也说的是床上伺候。 如果她真的和客户发生了关系，他赚了一笔，又可以借机羞辱她，一举两得。 他从来没有将她当做妻子，所以下.药、将她送给客户，都是可以想象的。只是，她以为路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对她那样狠。 在她精神恍惚的瞬间，路也径直撞开挡路的她，推开了包厢的门。 “路也，你不能这样对我！” 林斐慌乱地追了出去，却还是赶不上路也的步伐。看着电梯门被无情地关上，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泪水汹涌而出。 她在地板挪动着，慌乱地喊：“为什么？我是你的老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听到客户“关切”的声音，林斐警惕地往后挪了挪，心想路也真的做绝了！ 她连滚带爬地往楼梯口跑去，想着能找到人救自己。可她哪里知道，所有的服务员都被遣走了，谁也不会来救她。 客户大步上前，将她压在了地上。她听到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只觉得脊背发凉。 她浑身无力，推不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客户求饶：“徐总，求你放了我吧。我有丈夫和孩子的……” 正文 第2章 她早该清醒的 失去意识前，林斐还在乞求着路也回心转意，回来救她。 她能感觉到，路也就在附近，他一定看到自己被拖到客户的车上了。可他恨死她了，怎么可能会来救她。 感觉客户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她绝望地流下泪水。 路也再不是那个为她撑伞，说会一辈子照顾她的哥哥了，她早该清醒的。 如果还有可能，她一定亲手递上离婚协议。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离婚。 她欠路家的恩情，早就还了。她没有对不起路也，不需要为他赎罪。 …… 林斐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在梦里，路也始终掐着她，似是要扭断她的脖子。 他厉声质问：“林斐，你就这样贱！你和这个男人上床，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该怎么办？真是又贱又脏，不知道你女儿知道了，还会不会认你这个妈……” 女儿？对了，她还有个小可爱要保护，怎么能这样睡过去呢。她动了动眉头，猛地从床上惊醒。 她还是在酒店，那个男人早已离开。耳边只有雨打窗户的声音，夹带着几声响雷，衬得暗夜格外渗人。 她泪水再次滚落，明明是路也的错，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噩梦。为什么，她会觉得委屈和愧疚。 她无法离婚，因为路也不许。她知道，路也还没折磨够，所以不愿意放她离开。 坐在浴缸中，她疯狂地擦着身子，脖子上被磨出了血，她却还没有停下。脖子上有刀痕，也有掐痕，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指缝中的血，已经算不清是她的，还是那个男人的。要不是她以刀相逼，恐怕就被他玷污了。 幽静的浴室回荡着她的哭声，如鬼魅般吓人。 也许，是她和路也之间的羁绊太深，所以路也丢不开她这个垃圾。 她捂着胸口，心想要是路也母亲看到她如今的模样，也会觉得心疼吧。她当自己是女儿，却不想自己会被这养育之恩所困，被她的儿子折磨。 等她回到家中，看着那个漆黑一片的主卧，她心中一阵凄凉。将被下了药的她丢在饭店，自己却在这里睡得安稳。 呵！没有心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路也找到林斐的时候，她正躺在女儿的小床上，睡得正香。他一把掀开被子，将她的手扯住，“给我起来！” 林斐被惊醒，破口大骂：“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还想怎样？真tm有病。” 路也狰狞地看着她，“呵！都做了？你在外面丢人现眼，你说我该怎么教训你！既然我给你机会，你就该脱下衣服让他上啊，装什么！” 林斐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话，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就是那只被路也按在地上碾压过的手，这会又被他抓住。 只听得骨头断裂的声音，林斐大声呼痛：“啊……路也，你tm真是疯了！你就非要看我去死吗？如果你想，那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犹豫什么？” 路也捏住她的下巴，问道：“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这样折磨你，我心里舒坦。你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开心。你也不想女儿看出什么吧，所以好好配合，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会后悔的！路也，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见林斐还是不识相，路也猛地将她的头按到床头，他厌恶如此倔强的林斐，她总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 正文 第3章 只是幻想 将林斐拖回主卧，路也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在外穿得那么暴露，回家反而长衣长裤，你作秀给谁看呢！贱人嘛，还在我面前立什么牌坊！你就该一丝不挂地站在男人面前才是啊！”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压抑了许久，早在林斐与那个男人调情的时候，他就有将她一把掐死的冲动。 只是，他的忍耐力一向很好。 他就是要看着林斐百般不愿却又无法拒绝他的要求，然后再借着她做的事情折磨她。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折磨林斐，他们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林斐推嚷着他，“疯子，你弄疼我了。明明，让我去陪人的是你，我要是贱人，你又是什么？你是什么啊？猪狗不如的畜生吗？” 她总是嘴上不饶人，她明知这样会让自己受到更恐怖的折磨。可她就是看不得路也高高在上的样子，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真做错了事情。 如她所料，路也将她出血的头按在床沿，他的病态动作让林斐的脸变了形。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痛苦地喊不出一句话。 “疼？你也知道疼？那你又知道菲儿有多疼吗？” 要不是因为林斐陷害他，李菲儿又怎么会负气出走。认识的人都告诉他，李菲儿死了，他却不信。 林斐曾为李菲儿立了墓碑，却被他一手毁去。那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不可能是李菲儿。 每每看到林斐，他的心就痛揪着疼。如果不是她恶意介入，他与李菲儿也许也可以儿女成双。 他掐着林斐的脖子，“都是你！要不是你，菲儿怎么会离家出走……我tm掐死你……” “唔……” 就在路也粗暴地进入时，她咬住了他的手臂，“啊……路也，我恨死你了……我要离婚，离婚！” 路也却不管不顾，狠劲折磨着她，“离婚？在我消气前，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婚！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女儿，那就老实点。听到没有，嗯？” 路也又是一撞，差点让林斐扑到地上。她死命抓着路也的手臂，等路也消气，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将林斐折磨地不成样后，路也才放开了她，“吃药。如果有了意外，那就自己去做了！” 路也从不做错事，却总是让她吃药。本来，这个事情不用他说，她也会做的。 有一个孩子跟着他们受苦已经够了。当初她要是发现地早，他们也不会有孩子，她也许就不必留在路也身边了。 路也径自跨过她的身，翻身睡去。 林斐迷迷糊糊地从床头柜摸出药，吞了下去。她的双眼直冒金星，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也不知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药。 她艰难地扯过被子，盖住了满身伤痕的身子。 每次都这样，他们见完客户，路也必定要折腾她一番。不让她受点伤、见点血，他从不会罢手。 他们之间没有爱，连曾经微弱的亲情也被消磨殆尽。能连起他们的，除了路也疯狂地要她时，就是那个可爱的孩子了。 曾经的她，幻想过一家三口的生活，只是幻想…… 路也过早地打破了她的幻想。从她与路也发生关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因为路也不允许。 如今她梦醒了，路也却又和她如此纠缠，真是讽刺。 正文 第4章 可能要死了 一夜疯狂，让林斐一觉睡到了中午。每次和路也见了客户后，她都不会去上班。多半时候，是因为路也前夜太过疯狂。 虽然公司总是流传着她与客户的绯闻，但她从来不介意，因为那不是事实，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能够伤害她的人，也只有与她同床共枕的路也了。 想起今天是幼儿园放假的日子，她忍着心口的疼痛，从床上爬起来。她有心脏病，却不知心是何时坏掉的。 她只知，自己在一次喝醉酒后，被送入了医院。那时，她才知自己心脏出了问题，可令她不解的是，在这之前她一直很健康。 医生告诉她，她被注射了使心脏快速衰竭的药剂。她震惊之余，却想不到是谁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她做了这样残忍的事情。 如果当时不是有人及时发现，她恐怕已经魂归西天。那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更不会有了让她留恋这个世界的孩子。 即便换了心，她却又因连年不注意生活而时时心悸。 如今，她每天都靠药物支撑着，可长时间饮酒抽烟，让她的心脏负荷越发大了。每次醒来，她都会觉得自己疼得要死过去。 等她吃过了药，才发现自己过了与女儿约定的见面时间，她只能忍着心悸，匆匆出了门。 她必须对孩子好，不能留下任何给路也诟病的机会。那样，真的离婚了，她也有资格与路也争夺抚养权。 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她接到幼儿园打来的电话，女儿的哭泣声让她愈发着急。她脸色苍白地握着方向盘，在路上疾驰。 “嘶……” 心口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猛地揪住了衣服，整个人疼得弯下了腰。 她一边控制着车，一边翻着自己的手提包，想要取出药丸。 “嘀嘀……” 听到一阵狭长急促的喇叭声，她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发现自己彻底偏离了车道。 她极快地转动方向盘，却没料到身后有一辆货车经过。 “砰……” 来不及闪避的她被大货车撞到了路边的水泥柱上，车的前方凹进了一个大坑。 她的身子被夹在驾驶座上，身子无法挪动半分。她迷糊地伸过手，想要抓住震动的手机。 可手还是一滑，将手机扫到了地上。她眼睁睁地手机的屏幕亮了又亮，心想也许再也见不到她的小可爱了。 满脸是血的她趴在方向盘上，再次留下了不甘心的泪水。她想活着，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 在她失去意识前，路也的身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她绝望，死前见到的还是他绝然离去的背影。他的无情背影刻在她的脑中，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撞车的瞬间，路也就站在路边。他明知车里的人是林斐，明知她快死了，却还是冷漠地转过身。 在他看来，林斐就是在为李菲儿赎罪，她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路也端着咖啡，站在马路对面。见满身是血的林斐被人从车里拖了出来，他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他想，林斐可能要死了吧。 他折磨了林斐这么多年，就是想让她痛苦地死去。如果她就这样死去，那真的是便宜她了！ 正文 第5章 孩子已经畸形 路也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他正抓着李菲儿的手，不愿意松开。 天知道，他刚才见到李菲儿的时候，有多震惊。 他将满脸泪痕的李菲儿揽入怀中，“菲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他们就是看不得我们俩好。” 李菲儿推着他，“路也，你放开我。你是有妻子的人，不要和我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不好……” 路也可以见到她的泪水滴落，他心疼地抬起李菲儿的下巴，“菲儿，你就是我的妻。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回来了就好，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走，我带你回家。” 路也将李菲儿的行李接过，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塞入了轿车。 医院的人不死心地继续拨打他的电话，路也一火，直接关了手机。他的妻子回来了，那个女人是死是活再与他没有关系。 …… 就这样，林斐被一个人扔在了医院，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死。 她能够挪动身子，已经是四个月后的事情。这期间没有人来看过她，她也不知路也已经将李菲儿接回家。 要不是护士见她可怜，为她请了护工，恐怕她也难挺过这段时间。 四个月的医院生活，让她越发清瘦了。只是，她的肚子却没有消下去，反而变大了几分。 她在医院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李菲儿。她见到穿着白大褂的李菲儿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李菲儿一边为她换新的注射液，一边说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林斐啊，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这样命大。不过，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什么？她又怀孕了？林斐睁着大眼，一脸惊讶的表情。她明明都有记得吃药的，怎么还会出了这样的意外。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做个检查吧。为了将你救回，之前的医生给你用了不少孕妇禁用的药，你这孩子已经畸形。我听说，你之前生下路心语，是因为堕胎有危险。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一个畸形的孩子生下来，你恐怕无法为它的人生负责。路也说了，他不会认一个畸形的孩子，你最好也考虑清楚了。” 李菲儿讨厌林斐，所以在知道她怀孕后，也没有给她断了那些药。 要不是林斐腹中的孩子与她一样命大，恐怕早已死在腹中。可这个孩子居然没有一丝问题，这让她很生气。 她必须除掉这个孩子，同它的母亲一起。她知道，如果林斐知道孩子有问题，铁定不会生下来。 林斐悲凉地望着衣着靓丽的李菲儿，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令人瞩目的美人。不像她，早已沧桑。 “你和路也好了？” 李菲儿不屑地哼了声，“我还没死，你根本不算他的妻子。我怎么能不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了？你以为，为他生了个孩子就了不起了？” 林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白了几分。 许久后，她凄凉说道：“很好。我也正想和路也离婚。如果这个孩子不正常，那我不要了……” 有她这样的母亲，这个孩子才是可怜。反正她也没多大的机会走下手术台，如果真的死了，那是最好了。 在另一个世界，一切都会不同的。 正文 第6章 为所欲为 林斐看到李菲儿给的超声波照片后，双手颤抖。从照片中，她已经可以看出那个孩子少了两条腿。 单凭这一条，她已经无法接受。她也曾抱着照片哭泣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孩子拿掉。 看到她点头，李菲儿知道自己胜利了。她已经将林斐执意要将孩子打掉的事情与路也说了，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林斐。 林斐完全不知李菲儿的计划，直到被注射了麻醉药，她才从医生口中得知真相。 可那时，医生已经将仪器伸入她的宫.口，在里头搅动。 怎么可能？她明明看到了那张照片…… 李菲儿在骗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她感觉身下流出热流，绝望地落下泪水。 她心头一滞，直接背过气去。是她亲手断送了孩子的命啊！ 她九死一生从手术室出来时，正好遇上了风风火火赶来的路也。他二话不说，直接扇了林斐一巴掌。 要不是有护士扶着，她肯定会直接摔倒。 路也推开护士，按住林斐的肩膀，使劲摇晃着：“好啊你，你做手术，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要离婚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林斐紧呡着唇，将视线扫到了站在远处的李菲儿身上。她看到，李菲儿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们。 她勾了勾唇角，这人真是能演戏，比她厉害多了。 再看对她咆哮的路也，她觉得这男人真是难看，她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他的呢。她现在看到他，分明只有恶心的感觉。 她奋力挥开路也的双手，“这不是你要的吗？路也，这不就是你要的吗？是你说的，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我自己去做了孩子。我听话了，你怎么反而生气了？你是不是有病，如果是，那就去治疗啊！别在这里耍酒疯。” 有血迹，顺着她的双腿流下，她真的太难受了。可路也，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她！ 路也抬起右手，一下下地推着她，“林斐，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要让谁去承担？爬上我床的人是你，扼杀孩子的人也是你。怎么，我什么时候强大到可以影响你的决定了？” 林斐撞到墙上，她心里苦，朝着路也喊道：“你以为，我愿意上你的床？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你，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为什么要我负责！你以为，谁都愿意和你上床吗？” 她的话，让路也血气上涌。他捏紧拳头，一拳打在了墙上。 他威胁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李菲儿“适时”地走过来，拦住路也，“你别和她说了。看的人太多了，我们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看到李菲儿的好人表情，林斐朝她招招手，“医生，帮我一把。我的腿又扭伤了……” 李菲儿见她表情痛苦，故作担心地走了过去。 她一靠近，林斐就把她拉到身边，用从手术室顺出的刀刺入了她的腹部。 李菲儿的身子一僵，径直倒在了路也怀中。她暗想，这一刀真是痛。 虽然她早已察觉林斐的动作，但还是疼得眼前发黑。 路也眼中闪过杀气，一脚踹上了林斐的肚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对菲儿做这样的事情，我早晚杀了你……” 正文 第7章 再给你补一针 林斐被路也踹那一脚，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在她站着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渗人的血迹。 她捂着肚子，感觉下身血流如注。 可她还是固执地指着李菲儿，叫嚣道：“为什么要骗我！你这恶毒的女人，就该给我的孩子赔罪去。” 路也又朝着她的肩膀踹了一脚，“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一定让你爬出医院！” 因路也接连的打击，林斐仪式无法起身。 李菲儿脸色苍白地缩在路也怀中，可怜道：“我没有！路也，我劝过林斐的，是她不听话。我这才让你回来阻止她的……” 路也将她抱起，“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她就是一个疯子，说的话都不可信。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林斐捂着绞痛的腹部，哭道：“路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的身子渐渐发凉，却没有人来看她一眼。 等医生将林斐抬起的时候，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她的裤子几乎被血迹染红。 …… 林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凌晨。彼时，路也正陪在李菲儿身边，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在林斐的床头，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一看，便知是路也送来的。他果然是要放她离开了，就在他的李菲儿害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 她一急，心如被针刺一般，疼得她无法呼吸。 “咔嚓……” 门打开后，林斐看到她此时最恨的人，李菲儿。李菲儿捂着腹部，慢慢地走向林斐。 李菲儿执起注射器看了眼，捏住了林斐的下巴，“你还真是命大。难道，一定要我亲眼看着你去死吗？” 林斐扭过头，质问道：“李菲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说过了，会和路也离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了我的孩子？” 李菲儿从口袋中取出一枚注射器，将一瓶透明液体注射到吊瓶中。 林斐无法动弹，极不安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李菲儿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是你对不对？你早就想让我死了！” “是啊，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你死。你不是换了心吗，我就再给你补一针啊。我就不信，这次还能有人给你捐献心脏。要怪，只怪路也的心中还有你的影子。如果你还活着，路也就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属于我。” 李菲儿费了极大的心思，却没法让林斐死于车祸，也没让她心肌梗塞而死。 她回来了这么久，路也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一如当年他们结婚时。他的眼睛，总是会不自觉地飘向那个贱人。 所以，林斐必须死。 林斐不敢相信李菲儿的话，路也曾经是对她很好。但自从他遇到李菲儿后，就根本没有正眼看过她。 她不知路也遇到了什么事情，只知那段时间，路也是真的恨着她的。 如果厌恶和折磨就是路也所谓的爱，她恐怕要不起。再者，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孩子和李菲儿，再怎样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看着林斐渐渐翻起了白眼，李菲儿这才安下心。她想，这个女人命也太硬了，这一次她多加了药剂，就不信林斐还能挺过来。 正文 第8章 栽到热油上 林斐住在医院大半年，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从医院出来后，她只能租住到城里的贫民区。 当初要不是医生临时来查房，她可能真的就要着了李菲儿的道，去陪她的可怜孩子了。 虽然她捡回了一条命，但却因为一场高烧而坏了嗓子，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百般谨慎地换了医生，才躲过了李菲儿的恶毒。 她拎着保温瓶，一瘸一拐地走出堆满垃圾的小巷。今天，是她去见女儿路心语的日子。因为她一直哭闹着要见妈妈，路也才让她一个月见一次路心语。 她知道，大半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事情。 她踏进家门的瞬间，就看到路也与李菲儿在客厅亲密接吻。有一瞬，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们就如从前一样亲昵。 看到他们如此风光，她更觉得腿疼了。 见到她一身廉价衣服的站在客厅，路也眉头一皱，又搂住了李菲儿，“专心点。不要理会那个贱人……” “唔……” 李菲儿心里开心地不得了，却故作害羞地闪躲着。她的躲避动作，反让路也更加主动。 林斐看到李菲儿的挑衅神色，捏紧了拳头。若是换了半年前的她，她一定会直接扇李菲儿一巴掌。 但是不行，如果她敢做什么，李菲儿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女儿。 她也曾试过和路也说这些事情，可他非但不听，反而扇了她两巴掌。她当时就知道，路也被鬼迷了心窍，听不进去她的话。 她转入厨房，将为路心语准备的小点心取出，等她下楼吃早点。 听到女儿的小鞋发出的声音，她急忙转过头。 路心语扒在门边，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你不开心吗？漂亮阿姨说，妈妈不开心，小鱼儿不想妈妈不开心。” 李菲儿想做什么，让小孩子跑进厨房的。厨房的小门，本来被她锁起，这会却开了，所以路心语才会跑到厨房里来。 林斐摇了摇头，笑着对她摆摆手，“小鱼儿，你在外面等妈妈。” “妈妈，我饿了……” 路心语不理解她的意思，激动地向她跑过去。她走路本就有些不稳，更因踩了地上的水渍而滑倒，将桌上的那锅热油晃到了地上。 她望着朝自己倒下的油，惊恐地喊道；“妈妈……” 就差一步，林斐虽然将路心语的小身子拖过，但热油还是溅到她的腿上。 “啊啊啊……” 一时间，路心语的哭声响彻整栋房子。听到动静的路也赶来，一把将路心语夺过，抱着孩子去冲洗。 李菲儿看到这场景，上去就给了林斐一巴掌，“你这人也太恶毒了，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有没有心啊。” 林斐歪着头，还未从刚才的那一幕中回过神。她听着孩子的哭声，咬唇忍着。 说她没有心，那放孩子进厨房的李菲儿又是什么？她从来不会在厨房放那么危险的东西，那难道不是李菲儿放的，这个家中没有第二个人会进厨房。 她突然抬手，掐上李菲儿的脖子，她为什么不仅要害她，还要伤害这么小的孩子。 她想要质问李菲儿，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李菲儿死了，是不是就无法威胁到她的孩子了。 想着，她费劲掐上了李菲儿的脖子。 李菲儿装出无法反抗的样子，她痛苦地朝路也伸着手，却不喊一句话。等路也回过神，李菲儿已经被推到地上，林斐正疯狂地打她。 “你这疯子！” 路也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将林斐一推，她整个人栽到了刚才倒下的热油上，脸重重地压在倾斜的油锅中。 正文 第9章 毁容 李菲儿最先看到这个画面，吓得直往后缩，“天啊，好可怕……” 等林斐反应过来，脸上已经红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 不过瞬间的功夫，她的脸就起了水泡。她的双眼也被溅上了热油，疼得她直叫。 她天生痛觉就反应迟缓，因为路心语的哭声，她更是无法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路也看到她的脸后，心里一咯噔，几乎想要伸手去扶起她。可一想到她做的事情，他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本想再踢她一脚，但看到她的可怜模样，他一脚踢向了油锅，“真特么活该！菲儿，帮我抱着鱼儿，我去开车。” “啊啊……妈妈，痛……” 慌乱间，林斐闭着眼将手撑到了油锅中。她听到路心语的哭声，不顾自己的疼痛，想要转身去抱她。 她一个大人都这样疼，更何况是路心语那个孩子。听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林斐几乎要一头撞死。 见她扑过来，李菲儿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李菲儿踩住她的脚，骂道：“我不会给你再伤害小鱼儿的机会，路也，我们快送小鱼儿去医院。” 林斐眯着双眼，茫然地挥着双手，“小鱼儿……” 她想喊一句小鱼儿，可却发不出正常的声音。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连基本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想让女儿开心而已，为什么李菲儿不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如果她今天不过来，女儿就不会出事了。 一切，都是她的错啊。是她贪心了，想要再见女儿。 她急切地想要看清路心语的情况，竟用粗糙的衣服擦脸。 粗糙的衣服一碰到伤口，她又疼得直发抖。她颤抖时，已经将眼角的水泡磨破，更加刺激了她的双眼。 她的动作让李菲儿险些笑出声，李菲儿从来没见过这样傻的女人。手上伤了，还敢去碰眼睛，她是不准备要那双眼了吧。 李菲儿走出厨房时，露出胜利的笑容。虽然路也没有如她所想地对林斐大打出手，但林斐的脸恐怕再也无法如初了。 这，已经足够了。 只要林斐敢出现在他们面前，她就有各种办法让林斐痛苦。看林斐痛苦，她就觉得开心。 李菲儿将路心语抱出家门的时候，见到林斐也被路也拎了出来。 他指着林斐喊道：“滚，你给我滚！” 饶是见过路也发过无数次火的林斐，看到他双眼的猩红，竟也觉得喉间卡了刺，一时语塞。 这是路也第一次如此绝然地对待林斐，肉体上的折磨，已经不足以平复心情。 若是再与林斐待在一个屋檐下，他真会拿刀砍了她。 “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林斐推着李菲儿，一向病弱的她突然生了大力气。她将李菲儿推到一边，想要再看看车里的路心语。 路心语扒在车窗上，哭着要林斐抱抱。 “呃呃……”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不能就这样丢下她的孩子，不能啊！ 李菲儿被撞疼，心里本就有气的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扯过林斐的衣服，将她推到了地上。 林斐双眼因而被热油溅到，本来就有些看不清。她被一推，整个人扑到了地上，将才起的水泡磨破。 她沾了沙石的手抚上脸颊，才知道脸上已经磨出了血，地上都是黄色的浓水。 正文 第10章 等着收尸吧 林斐晃晃悠悠地赶到医院时，所有看到她的人都被她的鬼样子吓到。谁也没见过她这样吓人的脸，更害怕被她碰到。 林斐将血红的双手按在前台，她想问问女儿在哪里，可却没有人理解她在说什么。 她急切地跺着脚，见护士的手上拿着本子，她一把夺过，吓得那个护士尖叫着摔到了地上。 她忍着钻心的疼，在纸上写出了“路心语”三字，就疼得倒在了地上。 她躺在地上，疼得直抽搐。 …… 林斐清醒过来的时候，手和脸都已经被纱布包扎好，她想要去看路心语的情况，可她才找到病房，就被李菲儿拉住了手臂。 她扫了眼林斐的情况，骂道：“林斐，你来做什么？难道，你还嫌害得小鱼儿不够吗？” 林斐使劲挥着双手，“你给我放开。要不是你，小鱼儿怎么会住院。如果她的身上留下了什么伤痕，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菲儿眉头一皱，将她的双手按住，“我就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的性格，就应该离路也父女远一点。路心语会受伤，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没有眼力见！” 李菲儿实在太嚣张了，她毫不悔改的态度让林斐心惊。她这才知道，自己之前太傻了，居然以为李菲儿会放过孩子。 她奋力推着李菲儿，“我今天就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小鱼儿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杀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李菲儿狠狠抓着她脸上的纱布，几乎要将她的肉挤出来。可林斐就如疯了一般，根本顾不上疼，一心要杀了李菲儿。 两人扭打间，李菲儿双手一挥，将林斐推到了楼下。 林斐的头撞到台阶上，却还挣扎着要起身。她带血的双手扒在台阶上，就如鬼手般吓人。 见她不死心，李菲儿迈着大步下楼，她抓着林斐的脑袋，在台阶上狠狠砸了几下。 李菲儿勾起唇角，说道：“杀我，还不如让我先杀了你。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嗯……” 林斐满头是血，血水渗出纱布，整个脑袋被血染红，任李菲儿踢打。 李菲儿将高跟鞋碾上林斐还处于恢复期的小腿，“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被不自量力。” 直到林斐不再有动静，李菲儿才放开她，她看了眼沾了血的手，嫌弃地叫出声来：“啊，真是晦气……” 就在她踏上台阶的时候，脚腕被林斐的血手抓住。李菲儿惊讶不已，她分明已经昏过去了，手却还那么有劲。这是李菲儿第一次觉得害怕。 她甩了甩脚，却感觉林斐的手如粘了胶水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放过鱼儿……” 听到林斐求饶，李菲儿哈哈大笑，“晚了。林斐，如果你早早离开，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你等着为你的小鱼儿收尸吧，你放心，我这次一定留她一个全尸，而不会只留给你一滩血水。” “不，不要……” 林斐挥着手，想要抓住李菲儿的裤腿，不让她离开。 李菲儿甩不开林斐，便弯下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如垃圾一样甩到了地上。 看到林斐的手指还在不安分地挥动，她猛地一脚踩下，这才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