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家破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说的就是赌石这种东西。 从粗粝而丑陋的外壳中挑选着其中动人心魄的美玉,凭着运气和知识的豪赌。 而我深深迷恋着那种像是在悬崖边上踱步的感觉。 三年的时间,我成了黑街的一把手,全拜赌石所赐。 对于它,我迷恋着,却也深深的憎恨着。 十八岁那年,我爸自杀了,在客厅中央的风扇上。 麻绳将他的脖子都勒长了,双目凸出,舌头吐的长长的,脸色青紫。 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冷透了。 而我的继母马上将家中所有的钱财一卷而空,连夜跑路。 等我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从宿舍里赶回家的时候,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只剩下十二岁的妹妹一脸无措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哥。”妹妹叫了我一声,清澈的眼睛瞬间变红:“我妈走了……” 我叫她去屋里把银行卡拿出来,随后脱力的坐在沙发上。 吊扇上还有被割断的麻绳,晃晃悠悠,像是在嘲讽着我。 小伶是那个女人跟我爸结婚时带来的,跟我的关系出奇的好。 眼下这种情况,让我都有些承受不住。 但小伶比我更需要人支撑。 咬了咬牙,我强行撑住有些眩晕的脑袋,从一堆垃圾中找出户口本,带上拿了银行卡的小伶,匆忙去殡仪馆领我爸的骨灰。 父亲一直是个诚恳上班的老好人,担任教师一职,却一直对赌石念念不忘。 这种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东西,父亲一直在努力克制着,却在一个星期前一脸狂热的告诉我,东街‘玉轩阁’的老板告诉他,刚进了一批好货,包中。 累死累活大半辈子才还完了房贷,甚至一点积蓄都没有的父亲,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 当天,他就带着自己记载了各种分辨技巧的小本子和我前往东街,在人来人往中谨慎挑选着。 我粗略看了一圈,周围都是着衣着华贵的人。 在等待开石的时候却是纷纷红了眼,像是吸食了‘违禁品’的瘾君子一般,双眼赤红,气喘如牛,形象全无。 大块的石头价格动辄上千百万,父亲捏着三万块钱,小心翼翼的挑选着十厘米大小的石头,脑门上一层薄汗。 “爸,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看着父亲捧在手里的黑砂石,他那痴狂的样子像个嗜赌成性的赌徒,让我莫名心慌。 “云仔,去付钱。”父亲看也不看我一眼,痴狂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石头:“等开了石头卖了钱,我就带你跟小伶去旅游!” 我看看父亲手里的石头,张了张嘴,还是转身去付钱了。 玉轩阁的老板笑眯眯的看我一眼,收钱:“你是老政的儿子吧?咳跟你爸劝着点,这玩意可是富贵在天呐……” 我听着这人说话有点不对劲,不是他告诉父亲一定会出玉的吗? 出于礼貌,我还是点点头笑了下,转身去找已经开始切石头的父亲。 刀刃锋利的很,一刀下去,就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石头和泥沙。 父亲愣了,哆嗦着看着那块黑石,喃喃自语:“不,不可能的,你再切一块试试,不可能不出的……” 说罢,他就自己冲上去,挤开那个师傅亲自动手。 一块黑砂石被切成了数十块小石头,没有一丁点玉的影子。 我看费目瞪口呆。 那块石头我也是比较看好的,虽然外边裹了一层壳子,但从纹路来判断,应该最少能出拳头大的翡翠才对。 但我面前的这块石头,却偏偏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一片黢黑的不见一点玉的踪影。 三万块钱,我家所有的积蓄,就这样打了水漂。 “行了老头,我们还等着切呢!” “没有就赶紧走吧!别在这耽误事。” 一帮人催促中,父亲失魂落魄的走下来,站在我身边发呆。 那双总是透着温暖的眼睛,突然之间没了光彩,死气沉沉。 我于心不忍,搀扶起佝偻着身子的父亲劝道:“爸,你别想不开,咱们回去好好上班,这些钱很快就回来了。” 父亲久久没有回应,就在我准备再说话的时候,他却长长的出了口气,微微点头。 “对……这回不行还有下次呢,云仔,咱们回去吧……” 虽然对父亲还想着有下次这事有些不赞同,但这会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赶紧将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的父亲带回家里休息。 开导了一整个下午之后,父亲看上去似乎好了很多,甚至微笑着叫我不要忘记带外套。 我是住宿生,看父亲好像没什么事了的样子,就放心的带上东西走了。 但我没想到,我这一走,再回来,就是听到了父亲的死讯。 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一个简陋的小盒子,我几乎端不稳他。 直到现在,我还恍若梦中。 小伶低声哭着,死死抓着我的衣角,这让我很快就回过神来,强打精神的走了必要程序,将骨灰盒带走。 坐车回去的路上,小伶还在不断的抽泣,我摸摸她的头,无计可施。 现在我也像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去睡一觉,短暂的逃离出这个噩梦。 刚到家门口,我把钥匙掏出来,突然感觉脑袋后面一阵凉风。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下闷痛,眼前一花,手脚就无法抑制的软了下去。 眼皮沉重的不行,视线模糊前,我看到小伶一脸惊慌的哭闹着被一个人推倒在地上,朝我爬过来。 “小伶……” 正文 第二章:人情冷暖 一片黑暗。 等我再睁开眼,后脑勺还阵阵疼痛,身上也被绑住了,小伶在我不远处,同样被绑着,似乎还没醒。 “醒了?”一道戏谑的声音,随后一张纸飘到了我面前:“你爹的债务合同,签了还钱吧。” 我挑了挑眼皮,努力聚焦看清上面的数字——五十万! 怎么可能!? 我一下懵了。 父亲是个克制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欠下这么多债务? 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一个猥琐的瘦巴巴的男人抓住了小伶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对着我邪笑:“我看你也别签了,这小妹妹水灵灵的还真讨人喜欢,留给哥哥玩,哥哥就放你一次!” “不要!” 我下意识的喊出来,马上就看到那瘦子把小伶扔在了地上,拿着一盒印泥邪笑着朝我走过来。 猛的,我马上就明白了。 这人一开始就没打算对小伶怎么样。 五十万换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还是太亏了点。 但我仍旧是没能想明白,这五十万的债务,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盯着那张纸,一条一条的顺下去,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法律专业的我没有看出任何纰漏,不管是负债人还是信息,都写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父亲的亲笔签名。 也就是说,在我不在的这一个星期里,父亲就借了五十万? “还有下次……”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让我一个机灵。 难不成,父亲真的的疯狂到借钱去赌石了吗? “看清楚了吧,这里可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 那人坐在椅子上冷笑。另外一个壮硕的男人走到我深厚给我松绑。 “阿超,给他把手印摁上。” “等一下!”我猛的站起来,后退两步,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些钱到底怎么回事?” “看你还是个学生吧?”他笑了笑,同情的看着我:“你爹赌石没带钱,临时跟我们老板借了点。” 老板? 难不成,这个债务是玉轩阁的老板的? 那人意味深长的笑和此时的情况联系起来,我感觉自己隐约摸到了什么东西,却又看不真切。 但黑纸白字,这五十万的还款日是明天。 “我要见你们老板。”虽然我的指尖正在颤抖,但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出了疑问:“我想知道……我爸到底是怎么借下的。” 即使这五十万的债务已经跑不脱了,我也不会就这么认命,有些事,我一定要搞清楚! “那行啊,就让你四个明白。”那人大笑起来,掏出手机打给一个人:“喂!老板啊,那小子想知道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欠下的。” “恩成,我这就给他。” 我颤抖着手将他递过来的手机接住,好一会后才贴到耳朵旁边:“玉老板。” “啊,是老政的儿子啊。”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会,语气里透着得意:“听说你想知道老政是怎么回事是吧?”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十分不爽,但我还是忍住骂人的冲动:“对,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下。” “哎呀,你也知道老政那人就是不服输嘛!头两天又来我这里说什么不信自己的判断会出错。” 呸! 我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声,父亲就从来不是那种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人! “但是呢,他身上又没有钱,所以只好朝我开口咯。”玉轩阁的老板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在心里骂人,语气之中的得意越发明显:“我跟老政也这么久的交情,肯定是借给他对吧?不然说出去多没人情味!” 听这意思,那些钱确实是父亲借下的了。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么从天而降一笔巨大的债务。 还能有什么心情?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怒火压下:“但是您也知道我家的家庭情况,五十万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出来,能不能给我宽限两天?” “宽限两天?也行!”他倒是出奇的爽快:“待会过来吃顿饭吧!就当叔请你们的!” “好,谢谢老板了。” 我将手机还给那个人,看着面前白纸黑字上十分刺眼的红手印,默默捏紧了拳头。 五十万,要在一朝一夕之间凑到这笔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就是待会吃饭的时候求求情,多宽限两天或者找找别的办法还债了。 有了我的红指纹,再加上玉轩阁的老板确实是亲口对他们吩咐放人,他们倒也没有过多为难了。 只是那个瘦子盯着小伶那种猥琐又下流的眼神,让我觉得十分恶心。 我马上将吓坏了的小伶抱起来离开,身后传来那个瘦子恶心的笑声。 我先带着她去了小诊所。 小伶趴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小声哭着:“哥哥,爸爸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稚嫩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酸,摸摸她的头发:“恩,爸爸有事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小伶长大了,哥哥就带你去找爸爸。” “好。”小孩子总是好哄的,就算是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谎言:“哥哥,你胳膊痛不痛?小伶给你呼呼!”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光关注小伶被包扎的时候会不会哭了,全然忘了我自己身上还在流血。 护士十分粗暴的帮我清理完了包好,拿了两盒消炎药。 付了钱,我真就算得上是身无分文了。 我抱着睡着了的小伶坐在家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房子,也已经抵押给玉轩阁的老板了。 没了父母,没有家,就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三天之后,这个房子就会被过户。 有邻居从我们面前路过,一脸惋惜的问候两句,但更多就像是看到了瘟神一样匆匆避开。 就好像怕我冲上去跟他们要钱一样。 不知道愣了多久,有人给我打电话,是老师气急败坏的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课。 “我爸死了,欠了五十万,老师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对面瞬间沉默,随后就支支吾吾的道:“政云同学,老师对你的家庭变故表示很惋惜,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学业对不对?老师会等着你回来的!” 一番话,说的分外仗义。 我冷笑一声,看着我家门口几盆已经枯萎了花:“我要退学,明天我会自己去办的,不劳您操心了。” 老师还想说什么,就被我猛地挂断。 我急可以想象得到她脸上怒不可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情,多么可笑。 正文 第三章:圈套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玉轩阁的店里。 这里就算是在旁晚,依旧像是大中午的菜市场一样热闹。 那些人脸上的痴狂让人不寒而栗。 我将有些畏缩的小伶抱起来,走向前台正一脸喜笑颜开的给人拿钱的玉老板。 “玉老板,生意挺好啊。” 打了个招呼,他抬头看我,随后眼神就落在了小伶的身上。 那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还好还好,走吧,我们就在后院吃!” 我并没有多想一个坑我父亲不知道多狠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个闲情雅致请我们吃饭。 但小伶饿了,我身上也并没有多余的钱。 这一顿饭,最起码可以解决一下眼前的困境。 但我从来没想过,就是这么一个疏忽,将我和小伶推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这里的后院有些杂乱,到处都堆着纸箱和泡沫纸,大概是运货的时候用来防震的。 玉老板给我倒了一杯酒,摇着头感慨万分:“老政在这方面也算是个行家了,我看他帮不少人掌眼,就从来没出过意外!谁知道这次……哎……” 我因为父亲的死心中苦闷不已,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差点掉下眼泪来。 仰头干了那杯酒,被辛辣呛得咳嗽两声。 “玉老板,我有件事还是想问你一下。” “你说!” 看他一点都不含糊,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了:“为什么您那时候不阻止一下我父亲?” 三年的交情,再怎么着,也没必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发疯吧。 “哎……政云啊,有的事你还太小,不懂。”他捏着酒杯,眯着眼睛笑着看我:“人啊,总是很容易沉溺在各种搏命的游戏里面的。” 我不明所以,感觉头有点发晕,就倒了杯水喝:“玉老板这话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那钱……再给你宽限一个月的时间好了!房子你也留着。”他摇摇头,笑眯眯的盯着小伶:“这孩子是你妹妹?几岁了?” “十二。” 小伶正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饭菜,看样子是饿狠了。 我头晕的厉害,没一会就感觉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了。 怎么回事? “老板,好了没?” 这个声音很熟悉……还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我撑着沉重的脑袋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之前的那个瘦弱男人搓着手走过来,淫秽的眼神在我身边打量……他在看小伶! 我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小伶也感觉到了不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躲在我身后:“哥,哥我想回家了……” “小妹妹,别回家了,哥哥陪你玩游戏好不好?”他淫笑着,朝我靠近:“乖,哥哥给你吃棒棒糖哦。” 我心里一阵作呕,拼命的想要动弹起来,最后的结果却也只是将自己摔在了地上。 “哥!哥你快点起来啊!小伶要回家唔唔!” 我感觉自己被人踩了两脚,却没什么疼的感觉,四肢都像是被看不见的东西裹住了一般,没有任何感觉。 “小伶……” 我小声的呻*吟着,小伶的闷哼越来越远,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 “猴子你玩快点,别把人弄死了。” 这是玉老板在说话。 我突然明白过来,这根本就是个圈套。 从讨债到吃饭,一直到那杯放了不明成分的酒,目的都只是小伶! 不,不行! 思维猛然清醒了许多,我费尽的将麻木的舌头挪到牙齿处,慢慢咬下去,用力! 小伶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她被糟蹋! 嘴里逐渐传来了血腥味,刺痛让我清醒许多,转过身抓住地上贝斯摔碎的杯子。 “小伶,小伶!” 我咬着牙,抓着那碎片狠狠扎在大腿上。 “啊!” 一瞬间就清醒了。 麻木的四肢顿时有了力气。 玉老板估计压根就没想到我还能站起来,一个不防备,就被我扑倒在此。 我手中的碎片,已经刺进他脖子上的肥肉:“马上把人给我放了!不然我死都不会放过你!” “你你你先把玻璃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玉老板浑身的肥肉都一颤一颤的,可惜我现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不然一定会大笑三声。 “猴子!赶紧把人放了!” 他扯着嗓子喊,屋里就有了动静。 猴子拎着不断哭闹的小伶走出来,满脸不耐烦:“小子,你要是还想要命就赶紧自己滚蛋!不然老子就当着你的面做了你妹妹!” 我心里发颤,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禽*兽! “放了小伶,不然你老板就等死。” 我说话都有些伸不直舌头,大腿上的刺痛逐渐褪去,四肢的僵麻再次像是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的附上来。 我狠狠握了一下手里的碎片,疼痛让我又清醒了几分。 鲜血四溅,我感觉到玉老板在颤抖。 “行了!你别动弹了,我马上把你妹还给你!”猴子估计真怕我把他老板弄死了,抓着小伶狠狠一甩,就走过来。 小伶正哭着,被这么一甩,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开始打嗝,满脸眼泪甚至还有一些擦伤,惊恐的看着我。 猴子慢慢靠近,我也逐渐松懈下来,伸出手去抱小伶。 就在我以为没事了的时候。 小伶,突然被甩到一边去了。 小小的身体被摔在地上弹出好远,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拧下了一块肉一样疼。 “小伶!” “妈的,还敢威胁老子!”猴子一脚踹在我肩膀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根棍子:“麻痹的,死胖子,把这混蛋绑上!老子要当着他的面做!” 那一脚让我感觉自己肩膀的骨头都要碎了,疼的我喘不上气。 玉老板从桌子底下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弄出一根绳子来,将我捆的严严实实,靠在墙上,恰好对着把已经不敢哭了的小伶拎起来的猴子。 不要,不要! ‘哧’的一声,我在早晨给小伶换上的裙子碎了。 猴子淫笑着,解下自己的裤子使劲揉着。 小伶挣扎,一声哭喊还没出口,嘴里就被塞上了碎布。 正文 第四章:羞辱 我看着这一幕。 我也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眼疵欲裂。 看着小伶惨白的脸和满是无助最后慢慢失神,却一直满是泪水的眼睛。 看着那幼小的身体被亵玩把弄,逐渐染上血红的痕迹。 “不……不!求你!求你不要再做了!”我口齿不清的哭喊出来,挪动身体扑在地上,拼命砸着脑袋:“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妹妹!我求你了!” “哈哈哈!果然还是小孩的身体够味!” 额上的血滑到了我眼睛里,眼前血红一片。 我的拼命求饶只得来了猴子越发疯狂的动作。 到了最后,我索性狠狠咬住牙齿,将每一个想要求饶的念头压在喉咙里,转化成仇恨。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个男人凌迟!我要将他绑在桌子上!将他一点一点的折磨致死! 我看到小伶已经在翻白眼了的时候,猴子才浑身一阵僵硬,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下体拔出来。 小伶被他像是用过的破布一样,随手丢弃在地上。 “小伶……” 一周前还天真烂漫的叫我记得回来给她带零食的女孩,现在却了无生气的躺在我面前。 一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嘲笑在怨恨。 稚嫩的身体被血染红,被白浊弄脏。 我听不到猴子的大笑和玉老板的咒骂。 脑袋里全是小伶的哭喊和绝望的求救声。 ‘啪!’ 一叠钱被扔在了我面前,猴子的脚在我面前站定,声音高高在上:“带上这些钱,把这小家伙送去医院吧,别一回就玩死了……话说你妹妹的味道还真错,简直就是极品!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离开了。 整个后院就只剩下我压在喉咙里的呜咽。 小伶动了动满是血的手指,放在了我的眼睛上。 气若游丝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我的耳朵,扎在我的心里:“哥哥,你别,别哭……” 柔软温暖的小手,冰冷而僵硬。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几乎要崩溃。 有人进来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根本顾不得屈辱,顾不得愤怒,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抱起软踏踏的小伶就朝后门跑。 我要去医院!我要带小伶去医院啊! 人流不息,车来车往,却没有一个肯因为我和满身是血的小伶停下脚步。 我在街上拼命拦着那些出租车,甚至挥舞着手里的钞票,他们都只是惊恐或慌乱的看我们一眼,迅速离开。 这让我绝望。 我大声嘶吼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一直到我几乎快要虚脱,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我面前。 车窗要下,露出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来。 “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我愣了愣,根本顾不上这是不是接下来的又一个圈套。 小伶的身体已经变冷了,再拖延下去,可能她真的会……会死。 上车后,我才发现开车的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车技是与外貌及其不符合的凌厉,一路风驰电掣的到了医院。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身份,对着一个小护士说了两句话,小伶就被直接挂上点滴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大门在我面前合拢,我脱力的跪在地上,满心茫然。 “你身上的伤很严重。”那个女人走到我身边,声音温软:“先去包扎一下吧,你妹妹会没事的。” 我木然的点点头,跟着她进到一个小房间里,任由一个护士处理身上新添的伤口。 在这期间,那女人和光头在一边低声交谈,偶尔能听到‘没错’‘试探’之类的字眼。 我没在意,满心着急的等着小伶出来。 手术一直进行了三个小时,她才被慢慢的推出来。 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已经好了许多。 “患者阴道撕裂严重,并且伴有一部分发炎的可能性。”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满脸鄙夷的看着我:“身上多处外伤,虽然已经缝合,但是需要住院观察半个月左右。” 我看他眼神就知道他误会我了,却也没反驳。 原本,这就是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而导致的。 “另外,由于患者年龄过小,很可能会出现精神方面的不稳定,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没说话。 光头挥挥手把人赶出去,包括那个看起来和他很亲密的女人。 他坐在我身边,问道:“会看石头么?” 赌石。 又是赌石! 我咬着牙,几乎想要将这两个字狠狠磨碎:“不,我不会赌石!” “我知道你会。”他好像笃定了一般,露出微笑来:“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也知道你家里的事,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干,所有的事我都帮你摆平,并且还能让你复仇。” 我愣住,盯着这个似乎早就将我调查的清清楚楚的男人,不明白他在我一个学生身上看出了什么可利用的地方。 “我知道你很难想象这些事。”他脸上再次露出那种特别讨厌,充满自信的微笑:“玉老板背后的势力不是一般人,想想你可怜的妹妹吧,你真的有独身一人保护她的能力吗?” 不得不说,这句话,一下子就捏住了我的软肋。 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让小伶受到伤害。 见我犹豫,他倒也没有强逼我,而是语重心长的道:“看开一点,这种东西并不一定是坏的,利用得当,风险中的收获是绝对巨大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来找我。” 我接过那张烫金名片,锋利的边缘,像是他这个人的语言一样。 “对了。”他突然转身:“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父亲以前是给我二叔做掌眼的,至于他的身份……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盯着他,猜测他是否在骗我。 父亲以前真的是做掌眼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欠下五十万的债务? 如果这个男人没有骗我。 我握紧了手中的名片,眼前浮起那日父亲带着我去玉轩阁,我去交钱时,那个胖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意味深长的话。 难道,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圈套了吗? 正文 第五章:横生枝节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改变我一生轨迹的节点。 小伶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正相反的,她没多大会就醒了,朝我露出一个微笑来:“哥哥。” “小伶。”我张了张嘴,没再提那两个让人作呕的畜生:“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小伶摇摇头,眯着眼睛笑的可爱:“哥哥,我梦到爸爸了,他说只要小伶乖乖的,就每天晚上来陪我。” 我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住院费和手术费那个光头男人已经缴清了,我也累了一天,喂小伶吃完晚饭后,就趴在一边的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父亲出现在我面前。 慈祥的脸一点点扭曲,变得面目可憎,双眼赤红的抓着小伶大笑。 小伶哭闹挣扎着,父亲的脸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猴子的样子,丑陋的下体高高翘起。 “不!” 我猛的惊醒,眼前是微亮的窗户。 转头,小伶正在床上躺着,微微皱着眉,小脸通红。 我赶忙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烫的我一哆嗦。 发烧了! 我赶紧按了护士铃,一个护士进来检查了一下,转身就叫了昨天那个戴眼镜的医生。 医生进来看到我就皱了皱眉,转身吩咐护士拿了一些东西进来,顺便把我轰出去。 我站在走廊里不知所措。 昨天小伶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开始发烧了? 约摸十分钟的样子,医生走出来面无表情摘着手套:“患者伤口发炎,假如情况不好,就要进行阴道摘除手术,麻烦准备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到:“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 “所有的事情一道发生了就是百分百!”他厉声打断我:“请照顾好患者,不要做不应该的事!” 我无言。 医生转身走开,一副不想和我多说的样子,隐约我还听到他骂了一声败类。 站在病房外面,我深吸好几次才平静下来,决定先去办退学手续。 没想到我这一去,就出事了。 原本我已经拿到了退还的三千学费,正打算回去,突然一个女生冲上来抱住我的胳膊,大声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有男朋友了!林天你不要纠缠我!” 我低头一看,抱着我的人正是班上的大小姐——云蕊。 和这个温柔的名字完全不同,这位大小姐平常在班里嚣张跋扈,没少欺负一些老实的同学。 动不动翘课更是家常便饭。 就连我父亲也被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小姐气的摔课本。 “蕊儿你骗谁呢,谁不知道这小子的废物爹玩赌石玩的倾家荡产还自杀了!” 原本我并不想管这些闲事,打算解释两句就赶紧离开。 但废物这两个字,让我改变了想法。 我转头看着那个叫林天的,一瞬间就有些后悔。 一个看起来足有两米高的……学生? 我并不是很确定,因为他身上确实是穿了校服,那张脸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学生。 “你就是蕊儿的男朋友?”他满脸不屑的打量着我,咧咧嘴:“不然我们来个公平竞争,打一架,谁赢了,谁就能把蕊儿带走!” 我彻底没了想出头的心思。 他这一拳下来,我不死,估计也得半残。 但云蕊却推了推我,大声道:“好啊!谁赢了就谁带我走!” 随后又小声对我道:“我家车就在巷子口,你会开车不?会就跑过去撞他们!” 我无语:“撞死人了怎么办?” “我都说你是我男朋友了,你就算进去顿几年又怎么了?”这位大小姐明显是被宠坏了,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再说了,这不是你的荣幸吗?” …… 这种荣幸,我还真一点都不想要。 但骑虎难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忽悠他们“这里太窄了,我们去外面打。” 林天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块头太大了所以脑子不太好使,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云蕊马上从他身边跑过去,看样子是准备开车跑路,我连忙跟上。 却在经过林天身边的时候,被他揪住了领口。 “嘿嘿,小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骂了一句,刚打算开口解释我跟云蕊真的不熟,巷口就突然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抬头一看,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已经冲过来,伴随着一个女生的尖叫:“你们快躲开!我不会刹车!” 一个巷口,还能往什么地方躲? 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本能,我趁着林天和他几个小弟发懵的时间迅速挣脱,躲在垃圾桶后边,蹲下。 ‘砰’的一声,我听到几声惨叫。 站起身来,林然和他那几个小弟已经瘫在了不远处,身体微微抽搐。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拽到车里去了。 “你先帮我把车倒出来!我去叫救护车!” 云蕊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就从旁边的缝隙跑了。 我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车头上刺目的血红,手脚都在哆嗦,胃里阵阵翻腾。 过了许久,我才勉强控制手脚将车子慢慢倒出来,正想下车看看救护车来了没,就突然被人按住。 “不许动!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那人掏出手铐扣住了我:“检查伤员!快!”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挣扎着大喊:“不是我!人不是我撞的!” “少废话!有什么解释去法庭说吧!” 我挣扎间,看到了云蕊跑过来,心里顿时安心:“你不信就问那个女生,她知道!” “警察叔叔,就是他伤了我的钥匙还装了我朋友!” 云蕊嗯话让我一瞬间愣住,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看我一眼,就有些慌乱的撇过头去:“叔叔,我朋友不会出事吧?” “你放心,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朋友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警察叔叔,你们一定不要放过这个凶手!” 我的脑子嗡嗡响,云蕊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听说林天家里是有背景的,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 ‘砰!’ 我再一次被扔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疼痛着。 “说!谁给你给你的胆子动少爷的!” “不是我……”我咬着牙,无力的辩解“真的不是我……” “看你是不肯说实话了。”那人冷笑一声:“小金,把我之前用的那套钳子拿来,让这小子试试指甲盖被拔得感觉。” “是!” 不……真的不是我啊…… 正文 第六章:决心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我微弱的声音的,但没一会,我就被绑在了椅子上。 手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个夹子夹在了我的手指头上。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考虑清楚,真的不说?” “我没有……”我勉强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视线都是模糊的:“我真的没有……” 现在,我只能微微动着嘴唇吐出含糊不清的音节来,所以我并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否认。 大概是没听到的。 因为下一秒,那个夹子就突然被拽起,连带着我的指甲一起,落在地上。 “啊!” 这一下让我脑子里的混沌全部散了,眼前只剩下我血肉模糊的手指,以及安安静静的在地上躺着的指甲。 “说吧,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剧痛让我歇斯底里:“你们去找那个女人问啊!不要来找我啊!” “继续。” 这一个残忍的命令,带来的就是无尽的折磨。 一直到我一只手的指甲已经全部落在地上干枯之后,才有人敲开了门。 我以为我要死了,整个右手像是废了一样,除了麻木的疼没有任何别的感觉。 有人把我抬起来放在了什么地方,我看着天花板上一个红色的点,慢慢的就没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 一个中年男子看了我一眼,不怒自威:“你就是政云?” “是。” 我嗓子疼的厉害,身上又没力气,只能看了看床头的那杯水,希望他能领会我的意思。 显然他并没有。 “你和小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保守好秘密。”他挥挥手,就从后边走出一个男人来,提着一个箱子,打开:“这里面是十万,拿着钱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否则,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威胁的差不多了,他放下钱就带着人走,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医药费已经付清了。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门被关上,才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回过神来。 手上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景。 实在渴的厉害,我只能挪动身子把水杯拨在地上。 一声脆响,接下来就是等着护士进来看什么情况,顺便帮我一下了。 据护士说的,我身上除了指甲的伤之外,有三处骨折,以及各处淤血,轻微脑震荡和轻微失血过多。 这样看来,我还真是命大。 躺在病床上,我看着小腿上厚厚的石膏忍不住苦笑一声。 十万块还摆在我床边,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五十万的巨款,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小伶的医疗费还有后续,我现在也只能摊着,什么都做不到。 握紧唯一完好的右手,我咬紧牙关,强忍住心里的愤怒和绝望。 一直到嘴里都感觉到了血腥味,我才按了护士铃,让她帮我把我的衣服和手机带过来。 还好,名片并没有丢。 跟着那个人,是我唯一的出路。 我要保护好小伶,我要保持! 我再也不要成为那个几万块钱就能够打发掉所有屈辱和无能为力的废物!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光头在电话对面笑着:“你先养伤,明天我会转二十万到你卡上,一个月后有人去接你,帮我看一批货,成功的话,那笔账和你的房子,我就帮你填上。” 原来他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我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 他之所以知道之后还袖手旁观,就是在等着我走投无路的去找他!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比起那十万块带给我的侮辱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 我答应了。 三十万,能让我给小伶最好的治疗和照顾。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利用父亲留下的笔记,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月后的那批货。 只要成功了,那么我就算是彻底踏上了这条路。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激动,也有些不甘。 我拜托以往的邻居帮我带来了父亲所有的笔记,请了护工照顾小伶。 就我现在这幅凄惨的样子,还是不要被小伶看到比较好, 父亲的笔记很详细,毕竟是数十年来所有的心血。 为什么在这样经验丰富的情况下,还会在那样一块简单易懂的黑砂石上栽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胖子动了手脚。 但父亲不过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就算是十几年前做过别人的掌眼,应该也不至于被这么算计才对。 看着那熟悉的苍劲字体,我忍不住的眼睛发酸,连忙放下笔记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看下去。 一个星期过去,我看完了所有的内容,并且在笔记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小字。 ‘一次入赌,此生不得脱。’ 一次入赌,此生不得脱。 我看着那行字,揣测着父亲字里行间的意思和心情。 或许就是在形容他自己的吧。 那日看到那些人痴狂的样子再次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忍不住苦笑一声。 好一个此生不脱! 那我就要看看,我能不能再这个多少人谈之变色的赌上面!成为最顶峰的那个人! 能不能将所有看不起的我的人碾压在脚下,守护好我唯一的亲人,就看一个月的时候的表现! 我握紧拳头,死死盯着那行字。 正文 第七章:赌石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很幸运的,小伶并没有出现什么并发症,整体状态良好。 只是听护士说,她最近经常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一看就是一整天,就连吃饭都不如从前乖巧。 我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带着一身还没好的伤去见她,只能拜托护工对她再照顾的尽心尽力一些。 晚上很晚才睡着,早晨却六点钟就醒了,门外站着来接我的人。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他直接带着我到了玉轩阁,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下了车,我看着那器宇轩昂的牌子冷笑一声,低头就看到屋里的光头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玉老板正点头哈腰的在旁边赔笑,似乎是在推荐什么。 小伶无神的眼睛再一次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强忍住杀了他的冲动,慢慢走过去,到光头面前站定。 胖子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恐,下意识的摸着脖子,他脖子上还有一块不平整的疤,看来那一下把他吓得不轻。 “来了。”光头看我,咬着一根雪茄:“叫我光哥就行,去跟老板挑料子吧,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的。” 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大概能挑到足球那样大小的料子,但里面的玉会不会回本,可就谁都不好说了。 我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那些柜台上各种各样的料子,点点头。 玉老板大概是没想到光哥带来的人是我,一脸尴尬不安的带我到了一个展柜面前,就赶紧走了。 这个柜子上放了两种类型的原石,一种是腊肉皮,一种是脱沙皮。 相比之下,脱沙皮更容易出,但价值不高。 我站在柜台前犹豫着,两种原石都不是什么好看的料子,一个不小心,等待我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小伶还在等着我回去,我绝不能在这里出了差错。 深吸一口气,我仔细观察着这两种料子,从腊肉皮里面找出一块,拿出光哥给我准备的手套和放大镜仔细看着。 飘了蓝花,只是手边没有手电筒,不知道通透性怎么样。 我正想着要不去要个手电筒来看看,光哥身后的一个人就凑到了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光哥说了,这一次看你自己的判断,没有任何辅助工具。” 这句话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光哥的意思是看我能不能行。 假如达不到他要的标准,或许我就会被放弃了。 打消了拿手电筒的念头,我只能凭借父亲笔记上的资料来判断面前这块脱砂石。 虽然表面粗糙,甚至纹理都没有什么规律,但从色泽度来判断,应该算是一块不错的料子。 不出意外的话,能开出至少两倍价值。 赌石,重中之重就在于一个赌字。 有人赌上自己所有的钱财,有人赌上身家性命。 而我就是后一种。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块料子给不给我那个面子了。 “就这块。”我轻轻扣着上面的松砂,敲了敲:“切四分之一。” 开石,分为切和擦两种。 切很容易破坏里面的料子,但只要找准了角度或者裂缝,一刀下去能够切出花来,那价格就是成千上万的涨。 擦主要胜在稳妥,不会破坏料子,也没有翻倍的可能性。 我不确定光哥在心里给我定的标准是什么,但现在,我只能选择胜率更高一些的办法。 有人过来把原石搬走了,带着我到切料子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光哥的身份,连排队都用不着,直接卸了别的料子,等我放好了东西过来,按照我说的线一刀切下! ‘当!’ 被切下的料子落在石头堆里,切割机起开,露出里面像是松散砂石一样的切面。 很明显,这一块没有一点出料的可能性了。 光哥也站起来了,正看着我。 旁边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切石的师傅摆摆手;“没料,还切吗?” 我感觉光哥锐利的视线固定在了我身后,像是要把我刺穿一般。 我浑身都冒了冷汗,盯着那块石头咬了咬牙:“麻烦让我看一下。” “小伙子,这绝对出不了料子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玩这东西!” “是啊,这都很明显了嘛!水纹一片都没有,别说料子了,估计另一半都是空心的!” “没事。”我摆摆手,走过去:“我再看看。” 在他们眼里,或许我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不死心了。 我无暇顾及别人的看法,忙着小心翼翼的翻看剩下的部分,又看了看被切下的地方,松了口气。 “这不是我挑的那块。” “什么?” 切石头的师傅愣了。 我看到人群中玉老板的表情,更确定了心里的想法,走向光哥:“光哥,玉老板拿错料子了,我刚选的那块被我扣出了个小洞做记号,这个不是。” “是吗?玉老板。”光哥笑眯眯的看着玉老板,话里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这,这……”他擦着脑袋上的冷汗,一个劲的赔笑:“估计是今天人太多,那搬货的臭小子给弄错了!我这就给您找去!” “等一下,我跟你去。”我怕他再耍什么花样,连忙跟上:“我知道长什么样,别又拿错了。” 我将又字咬的很重,果然看到他脸色又变了变,随后就换上讨好的笑:“也是也是,那就小胡跟你过去找吧,我还有点事,就不陪着了!” 玉老板找了借口匆忙跑了,我跟着那个叫小胡的年轻人从货架上找到了被我做了记号的料子。 他帮我搬过去,带到切石师傅的手底下:“顺着这条线,往下切。” 我比划了一下,心里跳得厉害。 这一块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就没有任何理由能辩解了。 “真这么切?”师傅惊讶的看着我;“小伙子,你可想好了,这要是出了货,九成那得坏了绿!那可就不值钱了!” 我给他指的方向,是跟纹理相反的。 我点点头,笑了下了:“没事儿,您放心切就行。” “那行吧,出了事可怪不找我。” 他嘟囔一句,将切刀搬起来扣在上面,启动后慢慢的切下去。 正文 第八章:开石 ‘滋滋!’ 切割的声音有些刺耳,一下一下的扎着我不断狂跳的心。 一定要出,一定要出啊! 我在心里狂喊。 “出了出了!”人群里一阵骚动,已经有人眼尖的看见了一小块绿。 我一下子吊起心来,看着那旋转的刀片继续向下。 “双花!三花出了!” 一整片下来,切面上是绿,紫,红三种不同的花色,交融在一起,像是不慎滴在一起的的彩墨,随时会散开或者融合。 “还切吗?” 很明显,切石的师傅也有些激动,一双苍老的手微微颤抖着点上了一根烟。 光哥站在我身后,我看到他眼中满是狂热,和赌徒如出一辙。 “不切了,擦。” 已经出了三色,再切说不定后面的会破坏整体价值,到不如就此打住。 九十六万的成本,最少能翻三倍。 师傅马上将砂纸拿出来吭哧吭哧的摩擦着,碎屑飞散,慢慢露出它的原貌来。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漂亮。 光哥抓住了我的肩膀,微微用力,点着头:“不错,不错,玉老板!过来!” 他突然一声吼,一个胖子就手忙脚乱的跑过来,擦着脑袋上的汗:“光哥,光哥有什么事吩咐?” “给我装个底座。”光哥笑意十分深厚:“我要带回去放着!” “这……光哥您不卖吗?” 玉老板迟疑的问了一句,在接触到光哥有些凶狠的眼神后,马上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手忙脚乱的叫人赶紧带走抛光。 我跟着光哥到了休息区的沙发上,心里还‘砰砰’跳着,手都在颤抖。 光哥也挺激动,点烟点了好几次才点着,深吸一口后对我感慨万分的道:“说实话,我这眼神从来就没好使过,最好的一次就是开出这么巴掌点大的翡翠。” 他比划了一下,大概也就一个烟灰缸大小。 “有点水泡,但差不多刚好回本。”他继续说着,神色是掩不住的激动:“就那么一回!我就再也没中过!” “这东西跟运气有关系,也不是光哥您眼光的问题。” 我连忙捧了他一句,光哥果然哈哈大笑起来,点着头不住的赞赏:“可以可以,不愧是老政的儿子!那五十万我会给你填平的,另外我有个想法。” “您说。” “以后你选石头我出钱。”他伸出四根手指:“出了货,除去成本,你我四六分。” 我没说话。 他看出了我的意思,继续说道:“赔了,五五开。” 假如是刚刚那种情况,至少能有一百八十万左右的利润,四分就是八十万左右的分成。 这个条件让我确实是有些心动。 运气好的话,很快,我就能够摆脱现在的窘迫。 让我有些不爽的是他的算计。 有利润我四他六,赔了他却是五五开。 “可以。”我还是点头了:“多谢光哥赏识。”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我怕贫瘠和被支使的时间久了,会磨掉我心里所有的锐气。 我不想像父亲那样碌碌无为的一辈子。 “很好,明天有一场赌石,赢了给你二十万。” “赌什么?” “赌裂。” 看他嘴角的笑意,我心里慢慢沉下去:“光哥,我现在对这个还不是很熟悉,我……” “不用多说,我相信你。”他直接手一挥,打断了我的话:“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必须赢!” 我在心里骂了句这混蛋想方设法的试探我的本事,面上还是只能恭恭敬敬的点头答应。 光哥带着装裱好了的玉石走了,我打车回到家里去收拾了一下,简单做了个蛋炒饭,准备去医院看小伶。 屋里落了很多灰尘还来不及打扫,虽然指甲已经长得差不多,但用起力来还是钻心的疼。 想着关于赌裂的事情,我很快就到了医院。 小伶就像是护士告诉我的一样,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户,就连我进来都没有察觉。 “小伶。” 我轻轻叫了她一声,她才回头木然的看着我,无神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哥哥。” “恩,哥哥前段时间忙,没能来看你。”小伶又瘦了不少,我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小伶是不是怪哥哥了?” “没有。” 她摇摇头,一如既往的乖巧,仰头看着我露出一个笑来:“哥哥,我之前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坏人撕我的衣服,还打哥哥了。” 说着,她神手摸着我的脸,眼神暗淡:“哥哥,那个人好可怕。” 我心里咯噔一声,强作镇定的接下去:“乖,你只是做恶梦了而已,护士姐姐说小伶的身体还不是很好,所以要乖乖吃饭知道吗?哥哥给你带了蛋炒饭,吃不吃?” “好!” 我借口出去上个厕所让她自己先吃,匆忙去找了医生了解情况。 可能是因为看我也满身是伤的在这躺了半个多月,医生对我的态度没那么恶劣了,只是依旧冷淡。 “患者由于受刺激过大的原因,会下意识地将不愿想起的事情归咎于梦,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感觉:“这是好事,只要注意不要刺激到患者就可以了。” 我还以为他脸上的奇怪是因为之前对我的态度恶劣,并没有多想,感激的道了谢后就赶忙回去陪着小伶了。 她吃了半碗就吃不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笑眯眯的告诉我要睡觉了。 我索性由着她去,等小伶睡着后,才开始翻看父亲的笔记,将关于裂纹的知识点牢记于心。 明天的比赛恐怕也不仅仅只是比一比那么简单了,在可能的情况下,我必须拿到最好的成绩。 赌裂赌的就是裂痕和走纹,越少越好。 这还是比较单一的,但相对也比较困难。 不是十几年的老手,很难从外壳直接判断其中裂纹的走向和数量,甚至有些举办方会故意收购一些裂纹较多的原石。 我正想着明天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出奇制胜,躺在我身边的小伶突然猛烈的抽搐起来。 “小伶?”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上的书“你怎么了?” 小伶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双眼紧闭,咬紧牙关不断抽搐着,脸上的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医生,医生!” 见叫不醒小伶,我连忙冲出门外到处找医生来。 正文 第九章:旗袍女人 做完检查后,医生说小伶的精神不是很好,有接近崩溃的趋向。 如果要治疗,可以带回家静养,或者采用M国最新引进的电波进行核磁共振,稳定精神波动。 毫无疑问,后一项的医疗费用,并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所以他说这个的时候显得十分勉强。 “大概推测,初期治疗应该需要五十万左右,后期看患者的情况而定。”他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的笔不断敲着桌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要我说,你们这种年轻人,还是接回家比较好,日子还长呢。” 后面一句话大概就是没必要背上这么巨额的债务。 不得不说,我犹豫了。 就像是那时候玉老板告诉我,将小伶送给他们,就能放走我一样。 这犹豫的心情让我感觉到羞耻。 “麻烦您安排一下,五十万我会过两天送到的。”深吸一口气,我把银行卡从包里掏出来:“这里有三十万,可以先刷掉。” 只要能在明天的比赛中胜利,二十万就可以到手,小伶的治疗就可以开始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想将她接在身边照顾,但光哥身上总是有一种让我恐惧的东西。 相比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还是将小伶放在医院里比较好吧。 估计没想到我一个学生能一下子拿出三十万来,他愣了好一会,才连忙应着开始开单据。 三十万一下子就从银行卡里消失了。 我拿着收据,手有些颤抖,过了许久才勉强定下神来,看小伶已经服用了镇定剂睡着了,便出门取了卡里剩下的几百块钱,找了个宾馆开房。 笔记里的内容慢慢在脑袋里过滤着,每一个细节和关键,都深深的刻印在脑海中。 躺在窄小潮湿的小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敲门的声音吵醒的。 打开门,门外站着之前接我去玉轩阁的男人。 他脸上多了一副墨镜,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光哥说十点开始,现在可以走了。” 这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暗暗心惊,看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连忙洗漱好了跟着上车,心里却十分不安。 昨晚我来这里,谁都不知道,光哥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难不成他在监视我? “不用多想,你的手机里被植入了定位器,只是为了方便找到你。” 似乎是知道我心里在怀疑什么,男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我不尴不尬的,只能笑笑。 没一会就到了一个会场,男人带着我到了光哥面前。 “光哥。” 我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他摆摆手,笑道:“去做一下准备吧,别给我光哥丢人了。” 我连忙点头:“我一定用尽全力!” 光哥满意的笑了笑,随后就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带着我去休息间做准备。 这女人正是那天我在车上看到的人。 “你叫政云吧。”她把门一关,转头对我妩媚的笑了笑:“你好,你可以叫我三娘。” “三娘。” 我连忙应了一声,不知是什么地方戳到了她的笑点,我叫完后,她竟然咯咯的笑起来。 “你这小孩真有意思。” 我还弄明白什么有意思的时候,三娘就风情万种的走到了我身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从我脸上滑到了胸口。 “小云啊,知道三娘是干什么的吗?” 我紧张的不敢出大气,脖子上痒痒的也不敢动。 其实,我一开始是猜测三娘是光哥的情人,但现在看来,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我是光哥的情人之一。”她自顾自的说着,眼神完全没在我身上,看向远处,透着一股悲凉:“我从十六岁那年就跟着光哥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十年了。” 我暗暗心惊,一个情妇,何德何能能在这样的人身边呆上十年之久? “但是,我也不是他唯一的情妇,他也不是我唯一的金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笑起来,模样分外好看:“我和他的二哥哥,已经在一起四年了。” 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小心道:“三娘,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的……”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出事,这个简单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怕招来什么事吧?别怕,这些话只有你知道。”她长叹一声,突然泪眼朦胧的靠在了我身上:“你知道么?我十六岁那年,原本有一个未婚夫,可是……如今已经是十年过去了。” 那段省略的话,就算她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了。 以光哥的秉性,必然是看上了三娘,用了手段硬抢过来的。 但我还是不明白,她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杀了他。” “三娘!?” 这句话着实把我给吓了一跳,直接把她推开后退了两步。 三娘一脸仇恨,绝不像是做出来的样子,她狠狠的咬牙切齿:“我已经想了十年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就算是我,也从来不能在他身边过夜!” “但是你不同!看得出来,光哥很信任你,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三娘殷切的看着我:“就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愿意,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就开始解领口的扣子,就我愣神的这么一会,就已经露出了胸口大片的白皙肌肤,看得我心惊肉跳,连忙拉住她的手:“三娘你冷静一下!”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是杀了他之后,你坐上洪帮的老大的位置都我都可以帮你!” 她说的越多越让我害怕,连忙一把捂住她的嘴:“三娘你先答应我你不说话了,我再放开。” 她唔唔两声,只能点了点头。 我松了口气,连忙放开手,后退两步,生怕她再撤了自己的衣服扑上来。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正文 第十章:开局 我窘迫的头都不敢抬,听她轻声说好了才抬头,却还是盯着别的地方:“三娘,这事我办不了,刚刚那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到。” “不,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得到。”突然一个洪亮的男声,我一抬头,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从门口进来,一把搂住三娘的腰肢:“光哥很信任你,你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你是?” 我看这人有点眼熟,却又想不到匹配的人。 “这是洪二,洪帮的二当家,光哥的二弟。”三娘连忙解释:“当年我的未婚夫就是洪二。” 这复杂而微妙的关系,总算是让我理清了那么点头绪。 难道说,当初光哥抢了自己弟弟的未婚妻?这也太不地道了! “我与三娘真心相爱,却不想大哥竟然看上了三娘。”洪二脸上满是愤怒:“那也就算了,我本以为大哥会好好对待三娘,谁知道,他竟然!竟然让三娘伺候他想要招安的人!” 我有些紧张的搓了搓衣角,试图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我真的做不到。” “只要你愿意,我就把我所有的家产都送给你!” 洪二连忙追上我的话,一脸急切的样子。 不可否认,我心动了。 成千上百万,足以让我给小伶最好的治疗,让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一旦失败,带来的后果根本无法估计! “我现在也不逼你,希望三天后,你给我的答案是愿意的。”洪二看了我一眼,失望的表情满载脸上:“我先走了,大哥待会可能会过来,三娘,你多保重。” “二哥。” 三娘热泪盈眶,凄凄切切。 看他们一副真心相爱之人被强行拆散,朝夕相处却不得相拥的样子,我有些心软。 洪二走了,三年在原地蹲了好一会,才一脸妩媚笑意的站起身来,交给我几本小册子和几块原石,让我好好研究一下。 说完他就走了,屋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 我拿着册子,心里思绪万千。 现在我比较怀疑的是,三娘和洪二都是光哥派来试探我的圈套。 但如果不是,依照三娘所说的,并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带来的利益将是巨大的。 握紧了手里的册子,我感觉自己正在面临人生中最危险的一场赌局。 成功了,便是万千财富,失败了,就是一条人命。 我似乎体会到了父亲当时那种忐忑而激动的心情,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但谁都不知道那金碧辉煌的城堡究竟是陷阱还是财富。 一旦失足,那就是万丈深渊,不得超生。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光哥。 他坐在我身边,摸了摸桌上的原石,朝我笑:“感觉怎么样?”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光哥就自顾自的说着;“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三娘的功夫的确出类拨萃,只要你愿意继续在我手下干下去,别说一个三娘,就算是十个,百个,我也给你找来!” 我马上就明白过来光哥在说什么,联想到洪二说的话,忍不住有一丝厌恶。 “光哥您太客气了……三娘那种人,不是我能驾驭的了得。”我苦笑,尽力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三娘这样的美人在身边,光哥真是幸福啊。” “哈哈哈,一个女人罢了!你要是想要,多少都没问题!” 光哥果然信了,并且还一副关怀的样子小声道:“我这有一种手底下人经常用的药,听说效果还不错,你要觉得不过瘾,我叫人给你送两包试试。” 一个黑帮老大,时时刻刻可能会被人搞死的情况下,最放心的情况是什么? 就是手下的人有弱点,并且是不可逆的那种。 可以是贪财,也可以是好*色,或者亲人爱人,任何都可以。 所以我并没有拒绝,而是做出期待的表情:“真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保证好用!我有一个场子里的少爷,每天晚上都得来两份!对身体也好你!” “那就多谢光哥了。” 我嘿嘿笑着,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最近有一个小姑娘吵着闹着在我家赌场玩,现在玩的大了,收不了场子,下个星期就过来,到时候给你尝尝鲜!” 他这就是在拉拢我了? 我点头,感激的说了谢,光哥才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准备。 我连忙应下,心里却思量开了。 最起码,现在光哥是认为我是一个好*色的人了,那么我的安全性也会大大增大。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在比赛中取得胜利,关于三娘的话……我还得好好考虑一番。 比赛开始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半个小时,也已经足够我将那些册子的内容记得严严实实。 上场时,三娘走过来,在我手里悄悄塞了个东西。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上台后才悄悄摊开手心,发现手里竟然是一个微型手电筒。 这种手电筒很常见,光芒不强,但很有穿透力,在赌裂的赛场上经常有人用,用来揣测原石中的裂缝总量。 但由于其作弊性太强,在三年前就被禁了。 三娘的这意思……是说我一定要想尽办法的胜利了? 我抬头看向观众席,三娘朝我眨了眨眼睛。 再转移视线,我就看到了光哥的眼神。 锐利而充满审视的味道,甚至带着一丝残忍。 这让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光哥根本不是用这场比赛来揣测我的水平是否让他满意,而是用来权衡,有没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费资源! 假如不能够胜出,恐怕我拿不到的不仅仅是那二十万,还有我这条小命! 真是狠毒!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低头看着台子上一排各种各样的原石,心里像炸了锅一样慌乱。 “那么,现在诸位可以选择自己要的原石了!” 主持人突然一声令下,我身边的人就拿出了手套,翻看各种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