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 第一章 弑帝 此地,名曰燕都。   大殿之中,觥筹交错,年轻靓丽的少女带着笑展现着自己傲人的身姿,恍惚间以为是人间仙境。   龙椅之上,身着龙袍的年迈男子带着迷醉的笑挑着眉欣赏少女动人的舞姿。此人正是当今神州之皇,赵胤仁。   而下方的众人各有各的神姿,唯有一人显得格格不入,此人面色铁青,身着白袍。酒杯拿了又放放了又拿,犹豫不决。   赵胤仁眯着眼看着那白衣男子,问道:“李爱卿,正直国泰民安,阳春三月,有何事不悦?”   李性男子垂着头,随即又抬头说道:“回禀陛下,臣无事,唯独那腹中难熬,臣请出恭。”   赵胤仁笑着摇摇头说道:“你啊你啊,身为一国之相却在大庭广众下说如此粗鄙之语,实在是……唉,朕该说你什么好啊。去吧去吧。”   李丞相如获大赦,跪下磕头谢恩后加速离开。   赵胤仁哈哈大笑,指着小跑离去的李丞相调侃道:“看那厮!朕的酒席如洪水猛兽不成?跑的比兔子还快啊!”众人问言,哄堂大笑。   李丞相走到门口都听得见那笑声,随即停住脚步,冷笑几声,淡淡地说道:“你们笑吧……”   一注香后,惨叫声回荡在大厅里。叫声中,救驾声饶命声不绝于耳,然而片刻后,陷入了死的沉寂。   血色的小水流缓缓流经大厅,混合着酒水,破碎的残肢,肉块。   赵胤仁斜躺在龙椅上,血迹斑驳的脸上眼珠翻起,而那翻起白眼的地方,正对着远方落日入云泛起的血色。 一盏茶功夫后,一个衣着妖艳的女人缓步走进大厅,尽管腹中已经微微隆起,却并不影响她美妙的身姿。   大殿里充斥着血腥味,而那一滩滩血渍中,一个人影从阴影处走出。   待到近时才能看清此人,殷红的几近凝固的血填满了他的铠甲。   他走过来,丝毫不在意华贵地毯上堆积成滩的血,就地跪下,问道:“三公主殿下,都已经办妥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名为三公主的妖艳女子点点头,说道:“嗯,干的不错,不过那个老不死的子孙都解决掉了吗?”   男子环视厅堂,皱着眉用辽语说道:“殿下,在燕都的六十三位皇子皇孙都已经尽数解决,只是……”   “只是什么?”妖艳女子不耐道。   “据说还有一位皇帝的私生子……”就算是杀伐果断的士兵,在此刻却也显得有些犹豫。   “私生子就干掉啊!一个不留。”女子皱着眉道。   “他是燕北山的‘牧羊人’。”男子闭上眼,似在回忆。   “什么?!他就是‘牧羊人’?”女子圆睁着杏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男子看着妖艳女子说道。   女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难怪父皇把十万苍狼骑拿去燕北了。”   是夜,四角玲珑荷花亭中,一位年迈的文官在灯火下仔细描摹着一封书信,不时抬头观察,看四下无人后才继续往下写。   完毕,洗砚,归笔。   老文官深思熟虑片刻,才将鸡毛小心翼翼地插在信笺尾部。   差遣一武人仔细说道:“切记,取最快的马,昼夜不息,将此信送至燕北城赵信!切记!”   武人略做迟疑,随后点头应承,取库房取马后一路飞驰。   老文官长叹一声,俯身轻抚池中荷花。   月光下,寻食游弋的鲤鱼搅起一水涟漪。老文官抬头望月,长叹一声,继而说道:“天亡我宋啊。”言罢,正准备吟诗作赋。   深宫中,妖艳女子轻轻抚摸着肚子,一旁男子跪下说道:“一人已通报燕北城,如何处理?   妖艳女子颇感无聊地打着瞌睡,慵懒地说道:“当然是把他引过来啊,这样老八才能继续玩下去。不过——”   话音陡然转凉,就像是拌了蜂蜜的鸩酒,就算是阳春三月,也让男子后背一冷。   “不过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解决掉吧。”男子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从此四角凉亭再难听见赏花吟月之声,而最后,只剩下一声尸体落塘溅起一幕水花。    默认卷 第二章 龙城赵信 三天后。   此时的赵信看着城下的一干苍狼骑,微微一笑,说道:“让我去会会他们,顺便再探虚实。”   姜涛看着赵信,摇摇头说道:“总觉得有些不寻常,还是小心些好。”   赵信有些不屑,但口中并不想反驳姜涛,只是说道:“好吧,我小心些就好了。”   姜涛继续说道:“这次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单枪匹马了,带些许卫士去。”   赵信犹豫片刻,随即摇摇头说道:“我自信可以进出无事,不过其他人就不太可行,现在一个士兵都是宝贝啊。”   姜涛考虑片刻,问道:“非去不可?”   少年似在撒娇:“姜将军,只是稍稍片刻,马上就回。”   姜涛摇摇头,笑着说道:“你啊,去吧去吧。小心点。”言语之间,仿佛就像是傍晚时分贪玩不愿归家的少年。   城门缓缓拉开,一匹枣红色骏马慢悠悠地在满天黄沙中走出来。   马背上,少年终于摆脱那股他的年纪不应该有的颓废气。   一人对阵千军万马,马似乎也感觉到风雨欲来,不住的打着响鼻。   “尔等竖子,岂敢与我一战?”虽然语言轻浮,但赵信的眼光中确是前所未有的沉静。   十万军马中,一个大汉拍马上前,张口笑道:“我当是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这汉人果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啊!”   赵信未再回答,提剑上阵。   那大汉看见赵信前来,也不闪躲,轻蔑一笑,举起那足足有少年半个身体大小的狼牙棒向赵信挥去。   眼见赵信要被当场腰斩,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忽然想看看少年表情,抬头对视间,发现,少年竟然用着同样的表情,残忍,轻蔑,不可一世。   大汉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阵眼花缭乱的血光,就只能看见一具无头尸体还留在马上,少年正看着他笑。   大汉艰难地发声,说道:“你……。”话终未说完,只是徒留了一地鲜红。   少年抬头问道:“还有人吗?”二里外十万大军鸦雀无声。   赵信笑了,淡定而嚣张。   中军营中,华衣长袍的八皇子举弓走出帐前,策马行至少年百步远,问道:“敢问来者是燕北牧羊人?”   赵信问道:“可能是,可能不是。你是哪一位皇子?”   八皇子继续说道,但手中大弓却紧紧握着:“我是哪一位请阁下不要在意,因为……”话未说完,举弓便射,开弓射箭不过一瞬间,而箭矢已如流星般奔向赵信脸庞。   赵信微微一惊,举手便抓,只是一瞬间,箭支已经稳稳当当地握在少年手中。尽管如此,赵信手中虎口处却也已经开裂流血。   赵信随手将染血的箭矢丢在一旁,淡淡说道:“听闻辽人八皇子擅长使弓,虽然身形不算健壮但可开八十担大弓。”   八皇子哈哈一笑,说道:“听闻燕北牧羊人是那宋朝老皇帝的私。生。子?”   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一边说一边笑着看赵信反应。   赵信面无表情看着八皇子。   八皇子眯着眼看着赵信继续说道:“而且,据说那私生子的母亲是那皇帝酒醉时……”“住口!”赵信终有了一丝怒色。   “而且在生下那个私生子后好像还被抛进冷宫,最终郁郁而死吧。”八皇子脸上笑容更盛,看着怒气缓缓聚积的赵信。   赵信一下子想起了,想起当年母亲临死前说过的一字一句。   母亲并不是郁郁而终的,那时太多的劳务压垮了她的身体,幼小的自己四处求医问药无果,最终只能长卧冷床不起。   临终时,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说起她的往事,说她在老家还有一位哥哥一直等着她。她还用粗糙起茧的老手握着他手说:“要是还能再老家看见他,你就说……就说‘蓉儿已死,勿念。’就好了。”   说着他时还是笑着的,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流……   过往的点点滴滴化作沉在心底的怒火,赵信笑了,问道:“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八皇子?!”   说完拍马就上前冲去,手中血剑剑锋直指八皇子胸口。 默认卷 第三章 放牧人   八皇子冷笑一声,回马向着军阵奔去,边走边向着一旁的部将说道:“围起来。”部将微微点头,向军阵中打出一串手势。   此时赵信已追出一里地外,看到周围军阵渐渐合拢,怒火一下子全部消散。待到策马回时为时已晚。   在上方观战的姜涛大喝一声不好,极速召集了几百名死士要出城营救。   赵信看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辽军,淡薄一笑,宣言道:“你们激起来的怒火,你们要负责自己熄掉。” 边说着边向前冲去,马蹄扬沙而起,一往无前有来无回。   辽语的杀字喊的震天响,黑压压一大片辽军向着赵信涌来。   赵信红着眼,大吼一声,举剑刺向一旁的辽军。   苍狼骑正想回击,只是刚刚抬起手中弯刀,血剑已经穿透他的胸膛。   然而却没有一丝血液从剑上低落,剑身竟轻微地颤抖起来,血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剑上消失。   赵信抽剑而出,一手甩开铁骑尸体,转身向着千军万马冲去。   “我放牧北原外啊,不为功与名。剑指苍北狼啊,不为守边疆。唯思那故乡啊,佳人在何方?剑出不见血不收,望穿天涯征人甲……”   赵信唱着歌,歌声激扬而愤懑。   这是他自编自写的歌,而就是因为这首歌,被杀崩的辽军称为“牧羊人。”   血光翻滚,却没有丝毫鲜血涌出。赵信拨开了不知道第几个将士,终于开始有些稍稍的喘气。   刺穿了又一个辽军的喉咙,这些辽军终究是知道怕了。四面给赵信留下一亩大小的空地。   此刻,赵信难得地有了一阵喘息的机会。   正在喘气时分,又一只箭支如长虹贯日般袭来。   赵信此刻再难像当初一般信手拈来,在紧贴近皮肤的那一刻,用血剑将其拨开。   尽管如此,这还是在少年右手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风沙从伤口中划过,再带走些血肉,此等疼痛何亚于十指连心?   辽军再次涌上,如潮起潮落。   上空积聚的乌云也终于有了些反应,那数年少有的雨滴悄然从上空滑落。   赵信无力地拨开又一只箭矢,望着百步外人潮涌动的辽军,纵使有满腔怒火,却已无力再放纵。   雨滴落在了赵信的身上,剧烈的厮杀竟然使雨里将要落下时蒸发。   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在赵信的周围。   赵信放松下倔强的脊背,躺在枣红马的背上,透过雾气瞭望远方。   远方的几点零星绿色让赵信想起了小时候曾经住过的燕都。   八皇子的箭矢恰巧穿过了少年方才躺下的地方,然后一举穿过前方辽军的首级,鲜红和惨白交错着洒落一地,血腥而又恐怖的气息立马席卷了整个战场。   然而这并未完全阻止住箭矢继续冲击,直到穿透第二个辽军首级才完全停下。脑浆的腥臭味被雨水渐渐淡化。   少年摇摇头,不再继续多言,只是轻轻的笑一声,他什么也不想想了。   仿佛闭上眼,就能回到那多年前爱恨交织的地方。 默认卷 第四章 送信人 他已经差不多忘了那个人的模样。 再次回头望向那金碧辉煌的行宫,赵信自问自答。 “骨灰带了吗?” “带着了。” 手里拿着母亲的牌位,八岁的他再也没什么留恋。 差役的催音越发焦急:“庶子,该走了!” 赵信催马,不知年月地翻过崇山峻岭,终于,眼前再无碧色,只剩下一片黄沙。 差役讥笑数声,道:“庶子,到了,估计你也差不多会老死在此了,只是苦了老子了,还要老子把你送过来。哎呀,小爷先回京城快活去啦!” 赵信干裂的嘴唇忽的一颤,秃鹫在两人头顶盘旋。 我要死在这吗?赵信心道。 赵信微微一笑,嘴唇露出一条血缝。 “昏君啊!想看我死吗?那我,还想活给你看啊!”赵信心道。 差役摇摇头,说道:“这都什么情况了,还笑的出来,疯子……” 睁开眼,赵信转醒过来,四周仍是战马嘶鸣。 “是啊,我还不想死,昏君啊!你看好了。” 八王子皱眉,本以为赵信已死,不想赵信还有再起之力。 “攒射!” “可是……王子,我们的人还在……” “我说,射击。”八王子一刀砍掉询问者的首级,下令道。 一轮箭雨呼啸而来,赵信抱起一个游骑兵的尸体,一阵惨叫传彻战场。 城墙上姜涛握着兵符的手不住的发颤。 城外十万精兵,城内两万将士。 若仅仅是救得赵信一人,不说全军覆没,少说也要损失惨重。 那时,便再无可能守住城池。 姜涛只能看着赵信被困住,但若是让他知道京城所生之事,那么就算是失了半壁江山那又如何? 此时,赵信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转身便策马狂奔。 八王子冷笑数声,道:“鸣金收兵。” 一旁又一名将士刚准备张口,转眼便看见了那躺在八王子身旁发无头尸体,犹豫片刻,便再没有说什么。 姜涛微微松口气,道:“开城门!随时准备迎敌!” 赵信回头看去,蚂蚁般的辽军竟然缓缓退去。 “为何?” 赵信左手伤势不算轻,却也没有时间想太多了,转身拍马回城。 “殿下……我”,姜涛忙在城下迎接,赵信只是摆摆手,说道:“你能不带将士们出来那就对了,还有,你不觉得此事十分稀奇吗?” 姜涛点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子龙,他们演的是哪一出我却也是看不懂了。” 赵信摇摇头,伤口仍是不住地淌血。 八王子立在中军营前,问道:“今日是几日?” “十月三日,殿下。”一旁的将士躬身道。 “已经三天了,哼哼,也差不多快到了吧。”八王子没来由的笑了,一旁的将士知八王子性情最为怪异,便没有问下去。 “子龙,你下下去休憩,这里的城防交给我了。”姜涛看着赵信说道。 赵信刚欲再言,一旁的士兵飞驰而来,道:“报!紧急军情!” 两人皆是一愣。 “难不成是粮草来了?”赵信不禁喜上眉梢,此事若再来些军粮,门外这一干骑兵便再无资本陪燕北城耗下去。 姜涛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士兵便回答道:“南门外有一人指名求见殿下,说是有紧急军情!” 赵信微微皱眉,只觉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犹然而生。 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不知为何,仿佛就像暴风雨下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我去看看。”赵信拦过姜涛,说道。 不觉间,赵信已来到南门,门外依旧是当年模样,只是城下跪着一人,躺着一马。 赵信快步上前,问道:“什么情况?” 那人勉强抬起头,看来赵信一眼,颤声道:“殿下……紧急……军情……” 说完便一声悲鸣,躺在地上,口泛白沫,不省人事。 赵信皱着眉接过信,心中不祥之感更甚,便未拆开读,招呼士兵将那人抬进去。 城门楼内,姜涛和赵信神情严肃地看着手里的信封,赵信忽的拆开来,仔细阅读着。 姜涛几度看着赵信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万军阵前脸色未变的赵信竟然有如此表情,姜涛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默认卷 第五章 计谋 “殿下?”姜涛小声问道。 赵信放下纸,若是激动若是惆怅地说道:“那昏君……死了。” 姜涛的眼皮跳了跳,说道:“那是哪一位殿下继了位?是大皇子吗?” 赵信摇摇头。 “那是四皇子?” 赵信再次摇摇头,冷笑数声才道:“都不是,都不是,他们都死光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了。” 姜涛愣在原地片刻,说道:“怎么可能……那……按照顺位继承,岂不是殿下你……” 赵信闭上眼冥思片刻,又猛的睁开眼,口中念念有词:“怪不得怪不得……” 赵信回过头看着姜涛,口中冷笑道:“这胡人好毒的奸计啊!” 姜涛不明就里,问道:“何以见得?” 赵信解释道:“这原本十万铁骑就不是攻城的,他们算准了我势必回京去享那荣华富贵,然而掉粮过来何等艰难!不出十天,我们必崩溃,然后十万铁骑势如破竹中原之内,有几座城池挡得住他们的铁骑?只怕是要不了一个月我便成了亡国奴。” 姜涛听了冷汗直冒,道:“此事,会不会有假?若不是有假,还请殿下神速回京城,我们能等候一天就多守候一天。” 赵信摇摇头,说道:“这封信是三公的御用锦缎写成的,我想还不至于开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不过……”赵信话音一展,继续说道:“再如何我也是不会去那京城的。” 姜涛心头一泠,说道:“还请殿下以江山社稷为主。” 赵信微微一笑,说道:“这昏君的江山社稷如何与我何干?我只要守好我脚下这片土,我站着的这座城就可以了,就算身消而亡也再无别求。” “殿下还请不要意气用事,最后还受苦的依旧是我们大宋子民,就算没有依你知烟,也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姜涛情道。 赵信呵呵一笑,说道:“姜将军,你看我赵子龙像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物吗?” 姜涛摇摇头,问道:“那殿下是为何?” 赵信叹道:“我怕是这是辽人蓄谋不知多少年的阴谋诡计,他们精打细算,怎么可能会不将那些人杀得一个不剩。大概便是宫廷内出现了什么叛徒。” 姜涛见赵信说的头头是道,示意赵信继续说下去,:“要是我此番贸然前行,必是凶多吉少,说不定还没到京城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姜涛转念一想,觉得赵信所言极是,忙问道:“那到底该如何?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先祖留下来的遗地全都转送出去。” 赵信蓦然不语,慢慢说道:“我……我大概会回去,但按如此进度,就算我能解决京城之事,我大宋半壁江山也要失守……” 姜涛皱起眉,此事,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境地,不论走向那一边,仿佛都是走向灭亡。 姜涛哀叹一声,说道:“难道天亡我大宋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赵信犹豫片刻,说道:“两全其美的法子其实也有,但是……哎……” 姜涛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殿下,什么法子!请讲!末将必然万死不辞!” 赵信叹口气,不愿看着姜涛的脸,“这法子,虽然凶险,不过做成了,便可保卫我宋朝一时的基业。” 姜涛抬起头,那眼神仿佛就算要他喝一杯毒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赵信继续说道:“办法很简单,只要我们派两万精兵奇袭辽国帝都,这群辽军便会不攻自破。” 默认卷 第六章 方永远 大理国,凉城,方家。 厚重的黑云掩盖着天边的满月,只留下一层模糊的光环。 方永远坐在窗前,连绵多日的暴雨吧方家庭院冲刷的干干净净。 “不行,不能继续等了,听着,二黑,今晚你就带着夫人从城西进山,去龙城找赵信赵将军……” 桌上豆大的油灯,跟随着方永远的心头,莫名其妙的颤动了一下,让墙上两个男子的身影愈加萧条。 “可是家主,你……” 那位略显臃肿的男人面色灰暗,皱着眉思索片刻之后,长叹一声,把包裹塞到了短袖布袍的男子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二黑当然知晓包裹里面是何物,瞳孔微微收缩,急忙将欲跪下地的方永远扶起,痛声说道:“家主这是做甚。” “陛下已经对我起了怀疑之心,四皇子已经率领十万精兵包围了龙城,三公主几日之前也消失不见,相比定有大动作,如今我也是穷途末路,自身难保,相比七宗门已经有所动作。如今再等消息传来怕是已经不现实。我留下来,给你们争取一些时间。我别无所求,现在把夫人儿女托付给你,只求的你替我抱住老方家的一条血脉,等到来生,我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二黑强忍悲痛,把包裹背在肩上,不再多言,转身拉开门扉。 一道霹雳劈开了天空,将静立在门口的一队人马照的彻亮。 “你……你们……” 豆大的雨滴从空中坠落,洗白了染血的刀锋,汇成红色的水泊。 二黑咽了口唾沫,强忍着内心极度恐慌,退回房间,正欲从后窗逃走,忽月一道霹雳声炸响,正欲回头看时,突然感觉喉间微凉,一把弯刀正抵着自己的喉结。 二黑惊恐抬头,不知何时,在窗口已经坐着一位梳着马尾簪的少女。 “方大人说的那一番话真的是让人声泪俱下啊……” 说罢,少女手腕微转,刀背在二黑胸膛一拍,让二黑连连后退。 方永远死死地抓着身后的墙壁,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谁?!” “方才方大人可是一直在念叨着七宗门的……”少女一跃而下,缓慢踱步到早已瘫软的方永远身边,一双平头小花履云头锦履,在潮湿阴冷的青砖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七宗门!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陛下这批军饷要的紧,我也只能把动作放快一些,要是打扰到了大人你,还请多多担待。” 方永远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临,自己尽管做了很多准备,却还是要反驳一下。 “军饷,什么军饷……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清楚……” 二黑暗暗抽出一枚毒针放在手心。 少女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一把弯刀掷出,冷刃穿过灼热的油灯,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带回来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然后顺势一接,将刀抵在了方永远的脖子上。 “要是方大人有些疑问,我也有时间陪大人好好玩玩,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要奉劝大人一句,好好回忆一下那一批军饷到底在什么地方。” 方永远身上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看着躺在地上还未曾断气的二黑,正捂着从喉间涓涓流淌出来的热血,不断吃力的在地上蠕动着。 天下皆知七宗门是什么地方,任凭你是小鬼阎罗,还是扎龙猛虎,最终也会变成他们刀下的淤泥和骨肉。 自己又如何能敌得过他们? “好好好,认了,我全都认了,那个包裹里面有一枚钥匙,可以打开宝库的大门……” “宝库在哪?” “城南白泉酒庄的钱掌柜家里,有一个地窖……我全招了,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还请大人放过我一家老小吧……” 几个武士上前,把挂在二黑肩膀上的包裹解下。 “少主。” 少女接过钥匙,看来方永远说的话并不假。 “少主,夹层里面有一封信。” 方永远面色猛地变得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少女拆开信封,将信上面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眸子里面迸发出来滔天的怒火。 “方大人真的是好手段,我原先还以为方大人只是贪图享乐,拿公济私,现在才知道,方大人志存高远,准备勾结外人,剑指朝纲,意图谋反!” “给我拿下!” 默认卷 第七章 策划婚事 西域大理,月家。 月怜君步履轻盈的下了马,立马就有下人上前双手恭敬的伸着,她看了一眼,眉眼似水,直接就把鞭子扔了过去,“我母亲可在家?” “回小姐的话,夫人在家呢。”下人语气有些轻快。 “行了,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月怜君摆了摆手,那人就下去了,而她则是穿过了石子小路,来到了大厅,却发现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 她觉得很奇怪,直接就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整个人显得很悠闲,一旁的丫鬟看到了,眉眼都有点笑意,正好月怜君看了过去。 “你笑什么?” 听到她略带威严的语气,丫鬟立马就跪下来了,声音有些颤抖,“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有没有看到我的母亲。”月怜君心里面有一丝丝的烦躁。 她今天回来,就是有时跟薛氏说的,回来了一会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实在是有些奇怪。 “夫人和老爷还在屋里。”丫鬟有些小心翼翼的说。 月怜君立马站了起来,抚了抚身上衣服,“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说完之后,大步往前面走了。 月晨一大早便已梳洗罢了,夫人薛氏正踮着脚帮他整理头上的小冠。恰此时,一个下人敲响了房门通禀道:“小姐已经回了,此时正在偏厅休息。” “小怜回来了?”薛氏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大量了一番自家的老爷,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小怜这孩子,前段时间还从凉城捎来了书信,说是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恐怕保不齐要耽误个几天,我本来以为会和生日有些冲突,没想到,她竟然办的这么有效率,正巧掐着时间赶了回来。这我就放心了。” 月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语气里流露的净是自豪:“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小怜从小就是由我一手给带大的,若是单纯的比较能力强弱的话,恐怕就算是小隐,都要逊色几分,就凉城那点破事,对于咱们家的小怜而言,又能算得了什么?” 薛氏听罢,看着月晨的眼神,都更加幽怨了数分,说道:“你不说便也就罢了,这一说,我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小怜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却是被你活生生带成了一个小子。别的不多说,你自己好生瞅瞅,小怜如今都多大了,然而这姻缘一事,还是遥遥无期,莫不成你还真的想让她就这样在刀光剑影里面,孤苦伶仃的过完自己一生啊!” 月晨踌躇了一下,说道:“这不是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嘛……” 薛氏眼睛转了一圈:“怎么没有,我倒是觉得,伏玊那孩子就很不错啊,而且都是我们自幼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样貌都没得挑,京城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想要攀上呢。况且咱们家小怜又与他是青梅竹马,我看伏玊那孩子似乎对小怜也有点意思,莫不如咱们两个撮合撮合,说不准还就真的成了!” “伏玊那孩子不错是不错,跟我们家小怜倒也是般配,但是小怜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薛氏不满地哼了一声,一下就坐在床边,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整理自己衣袍的男人:“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嘛,我这怎么叫瞎操心了!这可是咱们女儿的终身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的,况且他们还小,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做儿女情长。” “头发长见识短。” “呀呵,老东西你说什么?” 薛氏瞪大了眼睛,顿时心中怒火滔滔升起:“你说谁没见识?” 月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要是不解决好,这几天别想安稳的过日子了,于是眼珠幽幽地转了一圈:“这事要的是缘分。”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门“嘭”的一声就打开了,两个人都有点愣住了,抬头望去,刚才自己谈论的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抱着胳膊倚靠在门框上。 默认卷 第八章 推辞 薛氏愣了一下,捂着嘴干咳了几下,然后又对着月怜君干巴巴地笑着:“小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这一晚上奔波,早点去休息嘛。” “刚进来。在偏厅坐了许久,都快睡着了都还没见着你们,所以我只好自己寻来了。” 月怜君装作漫不经心地踱步走了进来,转身一跃直接坐在桌子上,又皱眉道:“这一大清早,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 月晨用余光撇了坐在床畔有些尴尬的夫人,轻哼一声:“你去问你娘吧!” “母亲,你不要用总说我的婚姻大事。”月怜君脸有些泛红,分不清是害因为刚才听到自己的父亲跟母亲谈论婚事而害羞到了,还是因为这连夜跋涉的赶回来而来着了的缘故。 薛氏拉了拉她的手,“君儿,你看看你多大了,不是母亲说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嫁人了。”说完之后,还看了看月晨。 月怜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母亲,我都说了啊,女儿知道的。” 她真的是感觉有些头疼,自己母亲总是抓着这些事不放,自己何愁找不到人家。 “老爷,你看看她。”薛氏立刻对月晨说。 月晨抚了抚额头,“好了,君儿自己知道的。” 他从来不操心这些事,因为他相信月怜君。 “你们听我说,伏玊就挺不错的。”薛氏自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月晨,“难道你不觉得么?” “是的是的,夫人说什么话啊,都是对的了!”月晨自然是领会到了自己夫人薛氏的意思,立马就随声附和到了,只是说完叹了一口气。 月怜君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暂时并没有嫁人的打算。”月怜君举手表态,“再说了,就算是哥哥,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来迎娶嫂嫂,我的事情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薛氏弯眉舒展,眼睛露出来暖暖的笑意:“你这么说也不是毫无道理,但是再怎么说,小隐毕竟是个男儿身,他在如何也是等得起的,但是你可不一样,你是一个女儿家,就是你现在是什么七宗门首领,但是不论在外面闯出来多么大的本事,到了最后,这些东西还是不能带回到家庭里面,只有这膝下有个一儿半女,这人生那,才算作是圆满。” 月怜君不想在此事上面多做有言论,对着二老说道:“今天这件事情先放到一边吧,等我什么时候空了下来再说。” 言罢,月怜君从桌上跳下,对着二老做了一个礼:“女儿我就不跟二老继续说些什么了,现在还要赶紧去宫里面述职,而且莫愁公主也是早早就派人捎了书信过来,叫我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去她的府上找她一趟。” “这才刚回来……怎么转眼就要走,好歹吃个早饭吧……” 月怜君推辞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顺手帮二老关上了房门。 门内两人的谈话,还是飘飘到了月怜君的耳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默认卷 第九章 莫愁公主 莫愁公主比月怜君晚生了数载,自然在年岁上要比月怜君小上几岁,因为自幼身体有些抱恙,又亲眼见识到了月怜君的武功着实了得,并且两个人都是女儿家的,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隔膜,所以就在莫愁公主生辰的日子,特意让贵妃娘娘求得皇帝,叫月怜君若是有空闲,便到这华清宫来,教给莫愁一些简单防身用的招式,就算是不能在实战中有什么应急之处,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也是一件乐事。 于是乎,莫愁自打那时起,就一直称月怜君为老师。 其实月怜君倒是觉得,自己教给莫愁的那些个防身术法,对于莫愁这种从小就生活在华清宫的娇贵公主而言,用处并不是很大,毕竟在华清宫住着的,是贵妃跟公主,自然守护这里的侍卫,跟躲在暗处的暗卫数量数都数不清,就算是真的碰到了作奸犯科的歹徒,只怕是那个人还没有远远看上一眼公主的容貌,就会被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打的满地找牙。 即便是心知肚明,月怜君还是接下了这一场圣旨,应下了这讨喜的苦差。 月怜君过来之后,莫愁还真的是乐在其中不能自拔,甚至就算是平日里最喜欢的遛狗爬树之类的活儿,都用来休息武艺,而且还私下里藏了很多宫里没有的那些说江湖的话本来。 每次月怜君来了,总要叫嚷着,把那些虚无缥缈的话本里面的招式给她看,硬是缠着她,非得要让她教自己。 月怜君实在是不忍心,就这样让一个如此可爱小女孩的美好江湖梦破裂,所以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只得含糊的掩饰过去,说那些话本记载的,都是江湖上的不可告人的绝招,里面的很多都已经失传了。 莫愁把话本抱在怀里,兴奋劲从脸上慢慢的落下,娇弱的身子让人看了很是怜惜。 所以月怜君时常总是琢磨着 该如何寻得一个讨喜的小玩意,让她这唯一的一个小徒弟好好乐呵乐呵。 这番去了凉城执行任务的时候,倒是碰上一个很不错的打铁师傅,便叫他用上好的精铁,按照莫愁的喜好,替莫愁量身锻造了一柄秀气的短剑来。 从皇宫出来之后,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寻到了莫愁住的华清宫,门口的侍女带着月怜君到了后院。 还未等到月怜君反应过来,突然间就被一个香软的身躯撞了一个满怀,莫愁抬起一张好看的脸,卖力的做着乖巧的样子:“都一年没有见到莫愁了,老师在外,有没有想莫愁啊。莫愁每天都遵守着老师临走前的教诲,有好好练习之前学到的招式哦,如果老师有时间的话,我就给老师演练一下。”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莫愁这孩子,可是三天两头的就寻个由头溜到咱们家里,缠着母亲问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就在昨天我们收到你的来信之后,说是那边事情棘手,或许要耽搁个几天才能回来,莫愁就蔫了一天。谁曾想今天早上你就回来了,这不,前脚进了家门,后脚蕉儿就给我来了消息。” 月隐君从后院的杨树下面走了出来,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位不是经常露面,时时隐居深宫的二皇子段磊。 看起来月隐君过来这里,也只是是顺道拜访罢了,那一身戎装尚未来得及脱下。 在月隐君身后的段磊,自打小时候,便是经常惧寒,即便阳春时节的天气这么好了,仍然改不了装貌,还是裹着冬天才能穿上身的厚重狐裘,再配上那一张古井无波的长脸,整个人的气质,便是愈加的让人感觉不可侵犯。 “蕉儿这张嘴,回去得罚。”月怜君低头揉了揉自己小徒弟的脑袋,佯怒道,“还有你,怎么能自己胡乱的随便瞎跑呢,你给我说说,这次是不是又是一个人甩了侍卫,然后翻墙出去的?” “哪有那么辛苦……” 莫愁无辜地举手。 段磊清淡接话道:“当然很辛苦。每每出一趟门,都得提前把整个营的暗卫撒出去,时时注意着公主的安危,还不得叫她察觉分毫。” “不过确实有成效。如今京中已经没有什么人胆敢近公主十步之内了。” 段磊轻描淡写地补充道。 莫愁回想起每每外出与什么人有过接触,那些人若主动与她做些什么,随后总会莫名消失,待再见时,就是全身包扎严实,一副凄风苦雨的样子躲着她,初初她还以为这些人是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所以在肉体和精神上都有了不小的创伤,现在看来好像还有一些隐情,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所以每次出门总能遇到的那些被打的人……” 段磊坦然道:“他们有事行事是太过风声鹤唳了一些。” 莫愁单纯幼小的心灵有些小不安的颤动了一下,突然觉得对那些有些不好意思。 隐在华清宫宫外树上,统管暗卫的少年校尉听着众人的议论,得意地将手枕在头下,心道:多亏了老子我英明神武,处事临危不惧,要是有什么人敢对公主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老子非要他跪着喊爸爸。 月隐君抬头撇了一眼,瞧见了树上微微的抖动,段磊随他的目光望去,已经看到了结果了,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去宫里面叫一个郎中过来。” “啊?”莫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不知所措。 莫愁说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那个在树上还洋洋自得的年轻人,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连同几片新绿的树叶,齐齐掉落下来。 红墙那边传来了少年痛苦的怒嚎:“是哪个混蛋,竟然敢阴我!” 默认卷 第十章 困兽 此时的赵信脸色微沉,双手放在背后,正在房间踱步,些许是有些烦躁了,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没有控制好力量,椅子发出了嘈杂的声音,他用力的拍了拍桌子。 “行,我决定了,就这样子。” 他说完之后,猛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有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 “什么?”姜涛本来在一边就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被他这么一惊,整个人就崩了起来,心里在不停的打鼓,“殿下,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他就觉得现在的形势特别的危急,既然粮草送不过来的话,那么不出几日,这里就会开始恐慌,何况,无论是解决内患还是先抵抗外敌,都不太可能。 “现在没有什么办法,还是如我刚才所说,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精兵偷袭大理,以此缓解国都的燃眉之急。”赵信思索片刻,就把心中的想法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阴沉沉的了,有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感觉心闷,他突然就有点想知道,自己母亲以前生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姜涛听到他这么说,微微皱了皱眉毛,“这..……” 他手指在微微颤动,虽然他知道,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中之龙,而且不畏惧什么,但是他的这个想法实在是让自己感觉到心惊肉跳。 要知道大理可是一个难啃的骨头,而且他们现在防备肯定很严,如果这么冲突的话不太好,万一,一不小心的话,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有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才能够解决麻烦。”赵信信誓旦旦的说。 他虽然对于这个皇位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毕竟是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也容不得别人如此放肆。 姜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闷,“殿下,现在天下大势都不清楚,必须要想好了,否则以后可能会满盘皆输。” 随即,他走到一边看着那里的地图,“现在我们根本就是困兽了。” 他现在都感觉到有些无力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的复杂,自己只想破了头脑,都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是赵信的这个想法,自己却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呵,那又怎么样,我要做的事,谁能阻挡我?”赵信走到他旁边用力的说,“只有这个办法,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是特别的可怕,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姜涛越是听他这么说,心里面就越是着急,“那殿下,有没想过后果呢?” 要知道,如果被发现的话那么,他可就回不来了。 姜涛的背影看起来都有些无力了,眉宇有些焦急,看着城里的百姓,还在这里安居乐业,可是他们却不知道,麻烦马上就要降临了。 “没有。”赵信冷冷的说。 这本来就是生死搏斗,自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的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 “殿下...”姜涛的声音有些急促。 “砰砰砰。”正在这个时候,就有了敲门的声音。 两个人,就停下了争执,赵信咳嗽了两下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