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立牌坊 秒针滴滴答答走动着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透,我抬头望了眼客厅墙壁上的挂钟,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已经凌晨一点钟了,情况再明显不过,项重把这件事给完全忘了,忘记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我缓缓地叹出口气来,伸手去拿桌上的盘子,想要把饭菜先给收起来,却忽然听到屋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门随即咔嗒一声被旋开,熟悉的嘟囔声在玄关响起。 “你回来了.”我心里不禁腾起了些希望,着急忙慌得甚至没来得及将盘子放下,便兴冲冲地朝门口走去,“还要不要……” 我想说你有没有吃过晚饭,要不我再去把菜给你热热。然而所有的话都还没说得出口,就在看到门口的光景后结结实实地堵在了喉头,手中的盘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醉意浓浓的项重正搂着一个穿着露背紧身短裙的女人吻得分外起劲,就连这样的动静,也没能够让他回神半分。 “项重!” 我眼看着他的右手紧贴着对方光裸的脊背直往下探索,怒气几乎要冲断理智一般得浑身发抖,几步便冲上前去,拽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拉开。 项重虽然喝得烂醉,力气却仍是比我大过许多。我没把他拉开不说,还反倒被他拽着手腕给猛地拉近,凑近了那张醉态难看的脸上。 “舒钦,我跟你说,”他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喷到了我的脖颈上,让我忍不住一阵寒战,“我给你找了个乐子。” 找乐子,什么意思? 我紧皱着眉头,刚想要说什么,就先听见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笨头笨脑的,”那个他带回来的女人挑笑着抱起手臂,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朝我身后喊了句,“你还不快点给我过来。” 我猛地回头看了过去,才发现门边还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陌生男人——方才的灯光太过昏暗,竟然一时间都没发现。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些不安,攥着项重袖口的手指也禁不住收拢:“项重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这是心疼你。” 他完全无视我恐慌得都在些微颤抖的身体,一只手抓紧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箍着我的脖子逼我抬头同他直视:“你看你平时都过得这么清心寡欲,也是时候换换新的口味了。” “不要,项重,”我惶惶不安地挣扎着想往后退,却因为被男人给死死地抓住而效果甚微,“别这样,真得别这样。” 我低声恳切得哀求没有换来项重一时的心软,反倒惹恼了对方遭致更加粗暴的对待——他几乎是生生拖拽着将我给推搡进了那男人的怀抱之中, 手腕被勒疼得厉害,但我已经无暇去顾及。 此时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在眼前跟我紧贴相站的陌生男人身上,只觉得难受得厉害,甚至下意识地用手肘和对方隔开了距离。 项重似乎还是觉着不太满意,不断得推着我的肩膀让我与那个人贴近:“臭婊子,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 “怕什么嘛,”他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在旁边嗤嗤地笑了两声,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啪嗒扔在了地上,“东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我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袋子里露出来的半截情趣用品,胃里恶心得止不住翻腾。 “快点把她衣服给脱了。”女人还在催促着命令道。 我紧紧抓着自己的衣领,看着站在跟前呆呆愣愣的男人。他望着我许久突然咧开嘴笑了,带着几分口齿不清地连连答应着:“好,好,好。” 这分明就是个傻子! “走开,你离我远点!”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拼了命得挣扎着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然而还没能逃脱分厘,下一秒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 那一掌狠重得打得我半边脸都有些麻木,视线也被眼里冒出的泪花给模糊了几分。 那个作为我合法丈夫的男人还在骂骂咧咧地吼着:“你个婊子还想要立牌坊怎么着!” 我狼狈地半坐在地上,梳理好的头发也在挣扎中披散开来,显得几分凌乱。 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女人顺手从皮包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咔哒咔哒地点了几下,然后对准了我的脸。 “以前没玩过这样的吧?”项重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讽刺感,伸手过来想要拽我,“今天也让你尝个鲜。” 尝鲜?他想要干什么? 这话里危险的气息让我心里生出了几分不安,心里像打鼓似的咚咚咚敲个不停。 很快,我的手腕已经被他拖拽得红了一圈,却也只能强忍着痛意,忍气吞声地求他:“别这样项重,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很少这般低声下气地同他说话,只是眼下的情形已经由不得我考虑,如果再不尽快脱身离他远点儿,真不知道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正文 第二章:跟我走 我仅存的理智也在衣服被撕烂的刹那彻底绷断,扯拢衬衣捂住胸口,用肩膀奋力去撞挡在跟前的项重。 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儿,否则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地狱在后边等着我。 “你他妈还长脾气了你!” 脑袋上猛地传来难忍的痛意,项重随即扯着我的头发强行将我拉了回去,几近暴虐地把我狠狠按在了饭桌之上。 脸颊被按压着贴在了冰冷的玻璃桌面上,反倒是让我稍稍冷静了几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到了桌上,温热了桌面。 他可是我的丈夫,我曾经深爱的人,他怎么能对我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来,我简直无法想象还有什么可怖的事情在后面等着我。 项重照着我的右脸就是一掌,口气里透出些威胁:“还敢不敢再逃了你!” 他一边叫骂着一边去解腰间的皮带,铁质钉扣碰撞在一起的悉索声不禁让我生出阵阵恶寒。 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拼了命地在桌上摸索着,希望能够摸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眼看着项重俯身下来,粗重的呼吸喷在脖颈,我再也无法思考,够起一个水壶就不管不顾地朝他脑袋上砸去。 水壶砸在他脑袋上一声闷响,项重捂着额头直起身来,随即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我紧紧地抱着那个用来砸他的水壶,看着他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双手控制不住得直发颤。 “项重,项重,”那个女人此刻也顾不得再去摆弄手机拍摄视频,惊惶地踩着高跟鞋跑过来蹲在了他身旁,拍着他的脸连声叫喊,“你没事吧项重!” 项重还有呼吸,显然只是暂时得失去了意识。 这样的机会我根本不能再错过,也顾不得去看他伤得怎么样,就穿着拖鞋快步冲出了屋子,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我发了疯似的拼命按着按钮,企盼着电梯能快一点到来,生怕慢了一步那个傻子就会有所反应而追赶出来。 不过是半分钟的等待时间,我却觉得漫长得过了一个世纪。电梯门刚刚一打开,便看也没看一头脑地冲了进去。 我没想到电梯里还会有别人,直直地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舒钦?” 那个声音迟疑了几秒,却还是很快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恍恍惚惚地抬头望了过去,直到跟男人那双熟悉的眼眸相对上,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裕琛,偏偏是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被他撞见。 他的视线从我带着掌印的脸颊移到了被撕破的白衬衣上,拧起眉头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是怎么回事,把自己给折腾成了这样?!” 我只觉得苦涩,难道要我把项重荒唐的作为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吗,未免也太可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窘迫,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忽地攥住我的手腕就往电梯外头跨去:“跟我走。” 我还没从刚才浑噩的境遇中冷静下来,电梯就在十七楼缓缓停下。 我忘了,江裕琛在这里也有房产,就在我跟项重楼上没几层。我被他拉拽着踉跄得往外走,朝着他家的房门走去。 “不要。”我整个人都发慌了起来,伸手竭力去掰他攥紧我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江裕琛你放开我!” 他一向都是如此,蛮横霸道又不讲情理。 那时候同他发生的种种往事走马观灯似的在脑海里闪现而过,连同江裕琛抓着我手掌的温度,都莫名得让我觉着滚烫。 我像是被烧灼了一般兀得收回了手,目光惊惶得抬头注视着他。 江裕琛显然是被我带着提防的眼神刺得恼怒了,眉头紧紧得蹙起,一张英俊的脸庞也因为怒意而透着几分肃然。 “你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镜子看一看,看看你自己现在到底是副什么模样!”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此刻的我脸上还带着青红的掌印,衣服被撕扯得都露出了大半个胸口,头发散乱得不行,狼狈而又窘促。 这样的自己,唯独不想被这个男人看到。 “跟你没有关系,”我发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强迫自己保持着镇定重复道,“我的事情已经跟你无关。” 江裕琛微微挑了挑眉毛,又是发恼又是好笑地低头对上了我的双眼:“现在倒急着跟我划清界限了,那个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冷漠决绝。” 他把“那个时候”这四个字咬得格外重,像是在刻意强调着什么。 我的脸色顿时就惨白了下来,像是随着他的话又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我不愿再记起的夜晚。 见我蓦地没了声息,江裕琛缓缓吐出口气来,摸出钥匙开了门将我拽进了屋子:“进来。” 他大步跨进了卧室,没多久又拎着件白色衬衣出来,随手扔到了沙发上:“把衣服脱了,换上这件。” 正文 第三章:如果不是你 在这个随处都充满着江裕琛气息的房间里,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同他好好说话,心里的恐慌像是藤蔓般疯狂地滋长,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转身朝门口走去,伸手去拧门把手:“我要回去了。” 江裕琛压着怒意两三步跨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腕,双手抵在了墙上将我箍在了他的怀里:“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是不是,不要一直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他说话的时候靠得很近,吐字之间温热的呼吸就萦绕在鼻尖,让我禁不住肩膀微微缩起,身体一个劲儿得发颤。 我实在是太害怕,害怕跟江裕琛亲密得接触,那种熟悉的触感只一次就再也无法忘怀。 “放开我,”我极力控制却还是止不住那声音里的颤抖,“你放开我。” “怎么了,”江裕琛戏谑地勾起了唇角,仿佛是逗弄般地低下头来,几乎与我鼻尖相对,“这就受不了了?” 我紧咬着嘴唇,猛地挣开被他抓紧的右手,照着他的脸上就打去:“混蛋!” 江裕琛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反抗得这般厉害,脸上的错愕停留了一瞬,立即便怒不可遏地捏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我混蛋?” “我看着你这可怜兮兮狼狈无助的样子,才好心好意地把你带回家,你不觉得感激反而还说我混蛋?”他怒极反笑地点了点头:“好,很好,我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的混蛋。” 说完这话,也不等我反应,他就着这个姿势便忽地俯身而下,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睁大了眼睛,他这是想干什么?! 这样来势汹汹吻得我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要反手推开他贴近的胸膛,却又半点效果也起不了。 “江……” 我呜咽着想要让他停下,反抗之下牙齿也不小心磕碰在了嘴唇上,咬破了他的嘴。 他停下来片刻,伸手摸了下见红的嘴角,眼神愈加变得危险,伸手抚着我的后脑勺便再一次加深了这个吻。 江裕琛的触碰越来越热情,我整个神经也跟着绷紧了起来。 事情仿佛在像那时候一样不受控制得发展着,我慌乱而又惊恐,一开始的呜咽也逐渐变成了啜泣。 江裕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动作一顿放轻了力度,微微喘息着拧眉注视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捂着脸,声音带着哽咽,“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被我低低的哭声弄烦了还是怎得,江裕琛没有再继续,只是起身放开了我,皱着眉头揉了揉头发。 他转身弯腰拉开了客厅的茶几抽屉,拿出了药箱,翻找了半天摸出药膏来,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坐在沙发上。” 我后怕地缩着肩膀退了两步,最终还是妥协般地坐在了深灰色的沙发上。 江裕琛的动作出乎意料得轻慢温柔,让我也莫名得觉得那冰凉药膏涂在伤口的刺痛感减弱了几分。 留在江裕琛家里的这个晚上我睡得并不好,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翻来覆去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即使入了眠,也是不停歇得做着噩梦。 我醒得格外早,天刚蒙蒙亮就悄悄地掀开被子,赤脚走出了客房。 江裕琛还没起床,这样碰不着面倒也正好。 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连同钥匙手机也一并落下没有拿走,我看了眼他昨晚扔在沙发上的白色衬衣,换下了身上已经破烂的衣服,悄然地离开了他的家。 有项重在的那个家显然是没法回了,我只能揣着裤兜里仅有的几块零钱,坐上公交回了父母的家。 我没有吃早饭,两个小时的车程颠簸下来,头晕又觉得有些恶心,只想快点回家好好躺下休息。 我站在自家的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不过一两分钟,门就被人拉开,我还没看清来开门人的模样,就被兜头的一掌狠命打在了脸上,顿时便一阵晕眩视线模糊。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跑到哪里去鬼混了!” 我蹙着眉头将目光聚焦在了母亲怒不可遏的脸上,被那突如其然的耳光打得有些发懵:“……出什么事情了?” “你还好意思问是什么事,”母亲伸手指着我,摇晃的指头几乎快要戳到我的眼睛,“你说,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是在江裕琛的家里借宿了一晚,只能含混地答了句,“昨天晚上去了一个朋友家里。” “朋友?” 母亲显然是不肯相信这种说辞,扯着我的衣摆审视着这件身形明显比我大出许多的衬衣:“什么样的男性朋友,能好到借穿贴身的衬衣?” 正文 第四章:跟我回家 “妈……” 我有些局促地将她拽着的衣摆拉回,多希望她能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舒钦,”一直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父亲,此刻也突然出了声,“我没指望你能给这个家里带来什么,也没指望你有什么出息,但至少你不要拖了家里的后腿。” 我被他带刺的话语弄得着实茫然,整晚没有歇息好过的大脑此刻跟一锅粥似的,乱得无法思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拍着大腿直摇头,“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把项重给得罪了。” “项重……” 昨晚的一幕幕猛地又浮现在眼前,以及我情急之下用水壶重重砸在了他脑袋上的那一下,目光顿时带了些闪躲。 见我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母亲顿时有些急了。 “你知不知道昨天大半夜,项重突然打电话到公司,说要把所有的投资都给撤走!” 我的眼眸不禁一沉,父亲的那个公司百分之八十的合同都是依附着项重而得来的,他这么一撤差不多是抽走了这个公司的主干。 或许,这反而是个机会。 “妈,就这样算了吧,”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将额前的头发缓缓拨到了耳后,“我们又不可能依靠他一辈子。” “算了?!” “你说得可真够轻巧,”母亲的情绪立即就崩溃了,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没有项重你养得起我们吗,你能出入高档餐厅,能背着几万块钱的包跟别人逛着街吗,还不都是因为有项重给你钱!” “那些东西我都可以不要,”我忍着身上不断传来的痛意,耐着性子同她解释,“妈,我跟项重之间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项重他……” 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就如鲠在喉恶心得厉害,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然而我没想到母亲会一脸理所应当地继续教训我:“项重都已经跟我说过这事了,男人嘛,总是喜欢新鲜,他想要玩些新花样你就顺着他的意思玩不就好了。” “妈,你在说什么!” 我不敢相信这是从我母亲口中说出的话语,她分明就是默许了项重对我进行的羞辱,再一次将我推进了地狱。 “我不想听你再解释,”母亲摸出了手机强硬地塞到了我的手中,厉声命令道,“现在马上给项重打电话,求他原谅你!”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推开了母亲塞过来的手机,转头望向了父亲:“爸,您劝一劝妈” 话还没说完,父亲就脸色铁青地将我给打断:“你妈说得有道理,你不要那么自私光是想着自己,也要为这个家庭多考虑考虑。” 疯了,他们俩都疯了,这分明就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 “公司的事会有办法的,我先去朋友家住两天,”我绝望地抽身想往门口的方向走,“你们先冷静一下再说吧。” “你还想去哪儿你!” 母亲一把攥紧了我的手臂,抱着我的肩膀往后拖拽:“项重来接你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老老实实地在家待着!” 我脑袋还有些发晕,昨晚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了一夜大半的体力都耗费得差不多,硬是被母亲拉拽着踉跄了几步。 父亲登时也站起身来,两三步跨过来推搡着将我关进了屋内。 “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别总做出一些丢我们家脸面的事!” 他丢下这句话,便锁上门转身走了。 我苦笑着推了推房门,却也只是徒劳,究竟是我自私自利丢人现眼,还是他们被利欲熏昏了头脑。 身上没有手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直到听到门外再次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我才警觉地坐直身子,盯着那扇紧闭着房门。 门锁咔嗒一声被拧开,母亲笑逐颜开地打开门朝我招手:“舒钦,快出来,项总亲自来接你了。” 她那声刻意的称呼听得我头皮发麻,谄媚得就像是在给客人介绍小姐的老鸨。 我心生不安地抬头看过去,随即看到了项重那张阴冷的脸。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圆顶帽子,被我用水壶砸出的伤口也遮掩着看不清楚。 “走吧,跟我回家。” 他伸手过来拉我,但被我带着抵触情绪地躲闪开去。 “我不回去了,”我压抑着心里不断涌起的委屈,噙着眼泪倔强地抬头注视着他,“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项重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拳头紧紧攥拢又缓缓地松了开。 正文 第五章:意味深长 “太太,”外头突然传来了李妈沉稳而又冷静的声音,“我给项先生泡了茶,不如先坐下来喝点儿再说吧。” 李妈在这个家待了二十多年,也照顾了我二十多年,最是知道我的脾性。她深知干涉不了我们家的家事,但还是在尽到本分的同时想要暗暗地帮我一把。 “别跟我扯这些有得没得,”然而此刻的项重早就游走在了爆发的边缘,什么话也听不耳里,“要么立即跟我走,要么你就等着你爸的公司破产倒闭!” 我被他的无耻逼得紧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看到母亲同父亲使了个颜色,就听到父亲转头朝外头喊了一句:“你们进来把她给捆上。” 我还不及反应是什么个情况,两个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就快步走进了我的屋内,无视我的奋力挣扎,两三下就将我捆绑得结结实实。 “我这个女儿缺乏管教,”父亲微微屈着身子,毕恭毕敬得露出一个笑来,“还希望项总您多多包涵。” 我彻底得绝望了,眼睁睁地看着项重得意洋洋地踱步到我跟前,捏着我的下巴手掌拍在了没有消去红肿的脸上。 “舒钦啊舒钦,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手上的力度不轻,又故意捏在了我的伤口上,我不禁痛得拧起眉头,却又硬撑着不在他跟前服软。 我拼了命地从他身边逃走,如今却又被自己的父母亲手捆绑着交还到他手上,再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了。 “项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让他看笑话,“我要跟你离婚。” 项重眼里的光沉了下去,右手卡在了我的脖颈上,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被他用力的手掌掐得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但还是坚持着一字一句地重复给他听,“我要跟你离婚,就现在。” 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而又粗重起来,微笑着加重了卡在我脖子上的力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我也笑了,仰着脖子看着他那张狰狞的面孔:“知道,跟畜生说。” 项重的瞳孔猛地一收,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彻底激怒,直接就着掐着我脖子的姿势朝旁边的桌子角上撞去:“你个臭婊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紧闭双眼蜷缩起了身子,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撞得头破血流,疼痛不已。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项重居然会突然止住了动作。 我紧张地睁开了双眼来,惊愕地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进来,握着项重手臂不让他动弹的江裕琛,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我只说一遍,”江裕琛阴沉着脸,手上发力扳得项重嗷嗷直叫,“马上放开她。” 项重这个人我是知道,生性高傲又最不甘屈居他人之下,如果不是江裕琛下手不留情面,他也不会狼狈着连声惨叫,继而将我给松开。 见他放开了我,江裕琛随即像丢弃垃圾般嫌恶地松了手,转头过来帮我解开绳索。 “江裕琛,”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还在自己的家里生我的气,怎么会有闲心来帮我。 江裕琛冷笑:“我不过来,难道看你被一条狗给折腾死?” 项重揉着被拧痛的手臂,勃然大怒地叫嚷起来:“你拐外抹角得在骂谁!” 他虽然吼得大声,但底气却不够足,显然还是忌惮于江家的势力。 江裕琛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只低眸看着脸上的青红和脖子上新添的红印,皱起了眉头:“疼吗?” 似乎是在旁边瞧着江裕琛对我亲昵的态度着实得刺眼,项重忍不住凶狠地插嘴示意道:“江总,舒钦是我的老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好像不需要您来过问这么多。” “你的老婆?” 江裕琛最后那个“老婆”带着点意味深长的上扬音调,转头挑衅地笑了一笑:“很快就不是了。” 话音落下,他便单刀直入地回头过来问我:“你是要跟他回家,还是要离了婚跟我走。” 我错愕得望着他坦然认真的神色,没有半点说笑玩闹的架势。 能够离开项重简直是我做梦都想要实现的愿望,项重也好,那个家也好,我都再也不想回去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跟项重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究竟有多难熬。 “离婚。”我坚定地对上了项重的双眼,想到他之前做过种种的不堪事情,心里只觉得恶心,“我要离婚。” 正文 第六章:她是疯了 “舒钦你是不是疯了!” 一直在旁侧噤声不语的母亲,听到我主动提出离婚,终于还是忍不住着急忙慌地冲了过来拽我的手臂:“你跟项总日子过得好好的,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两口子吵架床头吵床尾合” 她叨叨咕咕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骇人的目光给吓得闭上了嘴巴。 我心里只觉得绝望,就算到了这种地步,母亲却还是在帮着项重说话,还想着我们的婚姻能够延续下去…… 难道要拿我后半生的幸福作为筹码去换取父亲的那家公司吗?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为了利益将我生生得给推进深渊。 江裕琛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几句又抬头去看立在边上咬牙切齿的项重,风轻云淡道:“离婚协议书一会儿就送到,项总最好立刻签字,晚一秒,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对项家公司做出什么。” 说罢他也不顾另外三人明显难看的脸色,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走。 只要签过了离婚协议书,我跟项重就结束了,彻底得了断了。 我的心里瞬间轻松了许多,像是卸下了重担,终于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今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跟项重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裕琛,”我半梦半醒地被他给带着下了楼,感觉更像是做了一场梦,“你怎么会过来的?” 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明白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内疚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裕琛的声音透着些薄怒:“要不是你们家的那个李妈跟我打电话,你怕被折腾死了都没人知道。” 想来是李妈不忍心看我受苦,自己却没有能力阻止,悄悄想办法联系到了江裕琛,又想法设法得拖延时间为我争取机会。 我心里不禁一阵温暖,不知不觉就跟着江裕琛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看到他摸出钥匙去开车子的门,我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江裕琛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拉开了车子副驾驶的门,握着我肩膀将我推了进去,随即“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我怔怔地看着他坐在了驾驶座上,熟练地系好安全带拧动钥匙将车开动。 我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带我去哪里,甚至不知道江裕琛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已经问过你,是跟他回家还是要离了婚跟我走,”江裕琛冷冷地注视着前方,加速行驶开出了停车场,驶上去往郊区的路上,“怎么,现在想要反悔?” 我一时语塞,他说得没有错,是我自己选的。可在那样的情形之中,我根本别无选择,只能紧紧抓住江裕琛这根稻草。 “晚了!” 江裕琛恨恨吐出这两个字后,车子忽然加快了速度。 我吓了一跳,只得紧紧地攥着勒在胸前的安全带。转头看着男人俊逸的侧脸,我一下子觉得他离我很近,一下子又觉得他离我很远。 江裕琛……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车子一路驶向郊区,不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栋别墅跟前。 并不是上次去的他家,我心中莫名有了一股不安感,不愿意下车。 江裕琛眯着眼睛看我,拿出手机,半威胁半认真道:“现在我的秘书应该才刚到你家,你可考虑清楚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指,如果我不下车,他就不帮我和项重离婚了? 回想到过去的种种,一股恐慌漫上心头,我赶紧摇了摇头,乖乖跟着他下了车。 门口早已有管家等候着,毕恭毕敬地微微低头对他说道:“少爷,夫人等你很久了。” 江裕琛点了点头,像是在应他的话似的:“陈叔。” 陈叔看了一眼被江裕琛紧拽着的我,似乎是想要提醒什么又多说了一句:“苏小姐也来了。” 苏小姐? 是谁? 看陈叔这模样,好像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有些疑惑地转头去看江裕琛,可是他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攥着我的手腕大步朝里头走去。 我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进了屋子,发现宽大的客厅里竟然坐了满满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站定在原地,江裕琛却像个没事儿似的将我强搂着走了过去,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大伯父二伯父,三婶二姨,”他顺手揉了揉那个坐在沙发上乖乖望着他的小女孩,“还有我的小萱萱。” 女孩歪着脑袋,笑得很是乖巧:“舅舅。” “你可真是会挑时候,”那个被江裕琛叫做“大伯父”的男人笑眯眯地指着他摇头道,“刚从阳澄湖空运过来的大闸蟹,你这趟回来正巧尝个鲜。” 正文 第七章:离开这个家 我心里揣着不安地站在江裕琛的身后,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眼前的情形已经很明显了,这分明就是江裕琛他们家的家宴,我一个外人在这里又算是怎么回事。 “裕琛,”江裕琛的三婶抿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抬眼看了过来,“这位是?” 我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想要提醒他不要乱说话,却没想到他若无其事地搂着我的肩膀浅笑道:“这是我太太,舒钦。” 我心里莫名得空了半拍,难掩诧异地转头望向他,着急得小声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太太?!” 他镇定地勾了勾嘴角,低声靠在我耳边回答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 我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给弄得心神不定,却也顾不得再去多想别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把他家里的人给应付过去。 “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三婶笑着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忍不住调侃道,“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我有些局促地对上了她微笑的双眼,刚想客套两句,却不想还没开口,坐在沙发正中的那个中年女人就忽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笑道:“裕琛,不要再说笑了,你看你三婶他们都信了。” 她虽然面上在笑,但那笑意却未达心底,目光冷得像把尖刀似的直往我身上戳。 然而江裕琛却像是看不到一般,亲密地将我搂在怀里说道:“妈,我跟舒钦已经领证了。” “啪——”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碗碟摔在地上的脆响。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正站在厨房的门口错愕地望着我们,面前是碎了一地的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人就大步地朝我走来,狠狠扬起了手。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我甚至来不及躲避,只能条件反射地微缩着肩膀往后退步。 身后就是江裕琛的胸膛,我只退了一步,他便握住了我的肩膀没有给我再继续退的机会。 女人的巴掌卷着风朝着我的脸颊呼啸而来,然后被江裕琛给一把攥住了手腕。 江裕琛脸色森然地看着她,嘴里吐出了几个字来:“别在我面前胡闹。” 女人用力往回抽了几下,却不想江裕琛抓得生紧,她愣是没能够挣脱,咬了一下嘴唇忽地转头瞪向了我。 “你为什么要死死地缠着裕琛,你就不能放过裕琛吗?!” 我只觉得她的指责无端端得没有道理,我什么时候对江裕琛死缠烂打不肯放手,还不如说是这个男人总想跟我扯上点什么关系。 我不明所以地回视着她带着明显怒意的双眼,皱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我想要把事情给好好解释清楚,但江裕琛的母亲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她很快站起身走到了我们的旁边,口气颇有些不满地提醒道:“裕琛,你这么一直抓着溪欣像什么话,还不快点松手。” 江裕琛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最终还是没有在亲戚跟前让她难堪,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舒小姐是吧。” 江母的目光随即不紧不慢地转向了我,拉着那个叫苏溪欣的女人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可能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溪欣,是裕琛的未婚妻。”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我震惊得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江裕琛已经有了未婚妻,又为什么要帮我离开项重,还要在他的家人跟前说我是他的太太?他到底想干什么? “舒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江母笑得和善,话里却是句句带刺,“我们家裕琛是比较爱玩,身边也不缺女人,但想要做我们江家的媳妇,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的。” 她话里有话,摆明就是在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是随便的人,跟江裕琛根本没有可能。 我抿紧了嘴唇,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呼吸因为愤怒而稍稍显得急促,却又不想在这里给江裕琛难堪。 “妈,”江裕琛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亲昵地搂着我的肩膀镇定道,“舒钦是我唯一的老婆,也是我法定的妻子,除了她我不会考虑别人。” 江母顿时被他这话给激怒,显然不相信我这个不知从哪来得女人,居然能把他儿子给吃得死死的。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要这么向着她,”江母气得呼吸都有些不匀畅,“溪欣长得漂亮,家世又好,哪一点比不上这个舒钦?!” 自己的母亲恼怒成那样,江裕琛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回视过去缓声答道:“因为我喜欢她。” 我的心莫名慢了半拍,虽然明知道江裕琛是为了应付母亲而随口说得一句话,心绪却还是不受控制得被他所牵引。 我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过是被江裕琛当作了挡箭牌,当作阻断那些所谓的家庭联姻的借口,根本不需要为此而左右心里。现在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服我还继续待在这里。 “如果你执意不肯接受舒钦的话,”江裕琛镇定自若地转头对着我笑了一下,“那我就跟舒钦一起,离开这个家。” 正文 第八章 你疯了 “你疯了!”我微微一愣,忙拽了拽他的胳膊。 江裕琛竟然在这么多亲戚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就不怕对他的地位有什么影响吗? “你说什么!?”江母更是气的脸色都发青了,“我看你是喝醉了,我再说一遍,溪欣就是我唯一认定的儿媳妇,让这个女人滚出去!” 我拧着眉,站在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裕琛……”我刚准备开口,手掌就被人紧紧握住,“我说到做到。” 我还未回过神来,他就直接拉着我往外走去。他的力气太大,我完全挣脱不开。 “裕琛,你给我回来!”身后是江裕琛母亲的喊声,夹杂着愤怒和惊讶。 江裕琛握住我的手却越发的紧了,我看着他的侧脸,竟有些出神。 如果,真的能这样,彻底和过去说再见,就好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都给甩掉。 他的步子突然一顿,转头看我,神情冷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我不喜欢别人乱想。” 我抬头和他对视着:“我只是不理解你的做法而已,江裕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只是,想要拿我当一个挡箭牌而已吗? 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收回手掌插进口袋,低声道:“这个问题我会给你解释,我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得记住,这段时间,要老老实实的做我江裕琛的太太。” “我……” “上车。”还未等我说完,他就冷声打断了我的话,率先上了车。 我只能紧跟了上去。 车发动了,不知道他要去那里,我也不想管。 微微侧过头来,江裕琛的侧脸就出现在眼前,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也像刚刚发生一样,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要不是因为他…… 想着,我就疲倦的睡着了。 我睡得并不安稳,感觉到车停了,赶紧睁开眼睛。 “你醒了。”见我睁开眼睛,江裕琛问道。 我脸有些发烫,刚睁开眼睛,江裕琛盯着我看的神情还在脑海里。 为了掩饰,我赶紧转过头,僵硬的说道,“嗯,这是哪里?” “我累了,陪我散散心。” 他说话的时候不带任何的语气,我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我带到了郊区。 他直接走出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兀自的走了。 神户一一口气,我也没有犹豫,发生这么多事,我也需要散散心。 已经是夜晚,刚入秋的天气微凉,不过一下子远离了城市的喧嚣,还真的是清净了很多。 四周有一些人在散步,遛狗,聊天。偶尔传来的低笑声,听起来真是幸福。 我沉静在这环境,这就是我向往的生活。 再次回过神来,我突然发现江裕琛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一怔,迎上他的眼神,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懂,看不懂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而就一瞬间,那种眼神就被他收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往常的冷漠。 我也不漏痕迹的笑了一下,是嘲笑自己,难道在渴望什么?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两个人,以前不可能,现在也是。 “别愣着,快过来。”江裕琛催着。 深吸一口气,我大步走过去,我舒钦即使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但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就当是报答你江裕琛让我摆脱了项重,那我就陪你玩玩,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一想,反倒有些轻松了。 “走吧。”我走到他身旁,无所谓的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突然搂住我,继续看着前方,一气呵成,自然的不得了。 我浑身一震,却立刻恢复镇定,任凭他身上的温度,一点一点将我身上的凉意赶走。 江裕琛给我的感觉,就是对谁都冷着一张脸,我甚至猜想过,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准备报复这个世界。 但是人家再怎么惨,也是一个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权利和钱都不缺,哪像我,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总之谢谢你今天帮了一个大忙。要是你想用我来解决家庭联姻的问题,我会帮你。”想了半天,我就只能猜到这个原因了,看着他说道。 “家庭联姻问题?”他笑了一下说道,“这种小问题我还需要你来帮助?看来你心里想的还真不少。” 不是这个原因?我眉头一皱,也懒得再去想。 “我有些累了,去坐一会。”我甩开他的手,往旁边的座椅上走去。 谁知我刚坐下,一个身影突然压了下来,江裕琛一张霸道的脸出现的眼前。 正文 第九章: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有些紧促的问,尽量避开他的脸。 他靠的更近了,“我告诉你舒钦,你最好识相一点,至今还没有哪个女人敢甩开我的手。” 我一怔,随即就笑了起来,“那江裕琛我也告诉你,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不贪图你什么,所以甩开你的手,是我的自由。” 话一说出口,我自己的心里都有些惊讶,但是那种痛快感,却来得真实。 他明显也一愣,笑了起来,直起身来,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说道,“不错,这性格我喜欢,几年过去,翅膀倒是长硬了。” “累了,你就睡吧。”他似乎不想在说什么,直接将自己的外套扔给我,转过身去,点燃了烟。 我有些意外,以为他会不依不饶,倒是挺会关心人。 也不和他客气,接过外套,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星空,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闭上眼睛,想想自己的一生,真是可笑至极,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我竟然直接睡着了。 很久以后,江裕琛才告诉我,那天晚上,他一直没有睡觉,就那样看着我,直到天明。 醒来以后,天已经亮了。 “你醒了,走吧。”身边的江裕琛带着些疲倦说道。 刚睡醒,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他蛮横地拉着往车子那里走去。 “进去。”车门打开后,他不但任何语气的说道。 “去哪?”他昨天带着我从家里跑了出来,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他应该回家才对。“我自己可以,你赶紧回家去吧,和你家人解释清楚。” 我刚准备转头走掉,却被他一把推进了车里,“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我只好坐在车里一声不吭。 “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 “我的?带了呀,怎么了?”这一问把我问的一头雾水,刚好我这个人为了放心,这些东西全都会装在包里。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说完就直接启动车子,不再说话。 我也识趣的转过头来,不再问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转脸一看,吓了一跳,眼前的建筑上赫然写着“民政局”三个大字。 户口本?民政局?这是要……结婚?! 迅速的回过头来,瞪着他,“江裕琛,你想做什么!” “你智商个位数?还不知道我做什么?”看不懂江裕琛脸上的表情,但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好像是在认真的。 “放我下车!”我拼命的打开车门,但是根本无济于事,他早就把车门锁了。 “怎么?答应我的事情现在就要反悔?”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结婚了?!” “那天在你家门口是你自己选择的,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我不记得你记性这么差啊。”他一脸戏虐的表情。 “你……那我也没有说要和你结婚啊!”开什么玩笑,我还什么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可能会直接和他结婚! “那好,那我现在打电话告诉项重,说你想回去了,可以了吧?”江裕琛说着就要将手机给掏出来。 “……”我无奈的摊在座椅上,想到项重那张无赖的脸,我整个人就颤抖起来。 江裕琛也发现了我一瞬间的变化,一只手直接握住我的下巴,认真的看着我,“不提他了,我就再问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屏住呼吸,那一瞬间好像是窒息了一样,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什么算盘,我长得不算漂亮,还是一个离过婚的人,他和我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还在我脑子里环绕着,嘴上就突然被一片柔软给压住了,我瞪大了眼睛,想要逃脱却被他狠狠的控制着。 江裕琛,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吻来势汹涌,我在心里绝望的呐喊着,索性闭上了眼睛,任凭他肆意的进攻。 见我没有了反抗,他也无趣的松开了我,“好了,下车,登记去。” “一定要登记吗?”我可怜巴巴的再一次祈求着。 “废话!你看我像开玩笑?”江裕琛突然他提高了语气,吓得我赶紧跑下车。 “我们俩,结婚。”把证件全都扔在那个人的面前,江裕琛简单的说道,好像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二位是自愿的吧?”可能看出我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工作人员看看我,又看看江裕琛,问道。 “是。”江裕琛简单的回答道。 “嗯……”我支支吾吾半天,这事情来得太突然,终于无奈的点了点头,“是。” 两个红色的本子被盖上章,我真的就这样结婚了,昨天离婚,今天结婚,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我无奈的笑了起来。 正文 第十章:我的老公 车子发动,我有些尴尬的坐在江裕琛的旁边,转眼之间这个人就变成了我的老公? 我该不会在做梦吧,想到这,手上就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真是的疼痛感传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接受事实吧。”江裕琛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我内心有些欲哭无泪,这家伙说的倒是轻巧,“你这是无赖的行为,你知道吗!” “无赖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无赖?”还在开这车,他竟然一把把我搂进他那结实的胸膛。 “放开我!”我拼命地挣扎着,却在一瞬间红了脸,他身上的香味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完了,我难道真的动心了?不可能,我狠狠的甩了甩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干脆倒头就睡。 可能是太累了,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被别人抱了起来,我赶紧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正被江裕琛抱在怀里。 “这是哪里?”我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窘迫的想从江裕琛的怀里跳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抱着我,直接把我叫醒就好了。” “我倒是也想啊,不知道是谁睡得像猪一样,怎么喊也喊不醒。” “……”这么一说,我更窘迫了,“赶紧把我放下来,还挺重的。” 江裕琛把我又抱的高了一些,嘴巴轻轻的瞥了一下,“倒是真的有些重,不过正是我喜欢的体重。” 说完,转身就把我往身后的房子里抱去。 我挣扎失败,也就只好顺从的让他抱着。 房间是一栋豪华的别墅,两个仆人站在那里恭候,江裕琛示意了一下,他们就全都下去了。 他直接将我抱上二楼,踹开一个房间的门。偌大的床出现在眼前,通体成墨蓝色,这是他的房间? 直接把我扔到床上,他也顺势压了下来,用手撑着。 这暧昧的姿势把我吓得直往后缩,“江裕琛,你要干嘛?” “你说呢?”他的脸一点一点的靠近,我赶紧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有些淡淡烟味的气息。 那气息一瞬间又消失了,他从我身上下来,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房间,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去打包了。” 这就同……同居了?我瞪大眼睛,在心里想,咽了咽唾沫,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江裕琛就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听到大门锁上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瘫在床上,回想这一切。 “江太太,你的东西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仆人在外面喊道。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虽然以前家里有个李妈,但是我一般都把李妈当家人来看。 “我来吧,你去休息吧。”接过行李,我笑着说道。 关上门,那句江太太还在空中回响,回过神来,我的脸上竟然带着笑。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收拾好行礼,还是中午,准备晚饭还早,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翻着手机。 手机中的联系人,没有一个是可以联系的,柳泱还在别的地方。 其他的人,在我嫁给项重的时候,天天巴结着,现在我和项重离婚了,不知道他们会给什么脸色呢。 正想着,突然看见江裕琛的包放在桌子上,出门包都忘记带了。 脑子灵光一闪,江裕琛领完结婚证,是直接塞到包里了,还没好好的看过结婚证,内心的欲望一下子被激起。 “我绝对不是故意想要翻他的包的。”我自言自语,“我只是想看一些结婚证。” 拉开包,红色的结婚证就映入眼帘,“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意的笑了笑,顺手将结婚证给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没来得及看结婚证,随着一起被抽出来东西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是……”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一张照片,就连我自己,不仔细看,都以为是照片中的人就是我。 “怎么回事?”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照片中的女孩笑的灿烂,刺痛我的眼睛,我却不忍将眼睛移开。 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孩,是江裕琛,江裕琛的眼中,满是温柔。 这眼神,我从来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过。 第一次和江裕琛相遇在脑海里清晰起来,他那惊喜的神情,在知道我是谁后,变得冷漠的神情,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孩。 泪水渐渐的模糊了双眼,我真是傻,那时的我竟然还以为他是喜欢我,不然我怎么做出那种事情…… 现在这么对我,也是因为她吧? 我浑身抽搐着,想了这么长时间,要是没有发现这张照片,还真以为人家喜欢我呢。 “舒钦啊,差点又自作多情了。”我突然之间想笑,连我自己都在嘲笑我自己。 也是,不然人家凭什么对我好呢,我将眼泪擦干,照片连同结婚证一并塞进包里,瘫在床上。 许久,门被打开,灯亮了起来。光刺着我红肿的眼,我慌忙挡住,从床上做起来,不去看他,“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