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   迪拜塔,共162层,828米,设计灵感来源于沙漠之花——蜘蛛兰,造价15亿美元,入场门票VIP价格也得四百块一张。   然而,今夜,票价却卖到了一万块一张。   原因无二,只因为世界著名,年仅十八岁的魔术师——染轻尘,受邀在此表演。   她,惊才绝艳,举手投足、谈笑风生间,能偷天换日,盗取宝物,危险时均能临阵脱逃,化险为夷,人人谈之色变的危险人物。   所以,世界各地魔术爱好者都齐聚在此,当然,也不乏一些看好戏之人,他们都想在今晚破了染轻尘的魔术,毁了她世界第一的称号。   毕竟,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小女孩,凭什么就能一跃而起,夺了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头衔?为了一个世界第一的头衔,他们可是争得头破血流,却在两年前就这么被她给夺走了,他们自然不甘心。   “好了,大家都到齐了吗?今夜是我们的狂欢夜,让我们敬请期待世界第一著名魔术师出场吧。”   今夜创办这场魔术的邀请人正手拿麦克风,站在众人面前兴奋的喊道。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当秒针将要指到三十分的时候,他赶紧又道。   “来,快十一点三十分了,让我们倒数吧,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迪拜塔第123层是一个观景台,站在此处可以俯瞰整个迪拜市。   这里人头攒动,西装革履。   当邀请人数完一的时候,末了,只见海上突然亮起了一束黄色的光柱,在这漆黑的夜间,极为耀眼,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那束光柱后面,有一道小巧的身影凭空踏步,忽而又沿着脚下的一条小光线向前奔跑起来,手中的纸牌不断飞出,而后落入水中,化作点点星光。   所有人突然都抬头看着墙上的巨大液晶屏。   这现场直播,真实且近距离的拍摄,逃不过任何人的眼。   所有人都看着这年轻漂亮的女孩,纯净的瓜子小脸上洋溢着自信张扬的笑,樱桃小嘴不点而红,琼鼻高挺,眉眼清冷,微卷的马尾辫随着她奔跑的步伐微微晃动。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脚下,只见她光着脚在半空中奔跑,身上的紧身红衣尽显她姣好的身材。   突然有人惊呼,“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是海上啊,为何没有钢索,她也能凭空奔走?”   “果然啊,世界第一她当之无愧。”   有人赞赏,自然也有人鄙夷不屑了,“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大家都是表演魔术的,障眼法又不是不懂,尽在这里丢人现眼。”   “就是,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而已,这魔术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们就是看不得别人抢了你们并列第一的位置吧?也不瞧瞧,她脚下没有钢索,还是向着海中央奔去的,你们厉害,那也去表演一个让人震撼的魔术来啊?”   被人这么一说,这两人顿时哑口无言,只静静看着荧屏,脸色十分不好。   只见荧屏内的染轻尘突然纵身一跃,跳入了海中。   夜间的海,冰冷刺骨,在直升飞机的照射下,竟看到海面波光粼粼,还有染轻尘刚才惊起的一圈圈涟漪。   “这,怎么就跳海了?”众人不解,有十几个人异口同声问道。   邀请人赶紧冲着麦克风喊道,“别急,精彩的在后头呢。”   说罢,多台聚光灯突然聚集在海上,直射入海底,只见染轻尘那矫健的身姿快速在水里游着,突然,眼前出现了六七只虎鲨。   虎鲨是鲨鱼家族中仅次于噬人鲨的凶猛残忍的食肉动物,体长在三到四米之间,饥饿的虎鲨胃口很大,只要发现移动的物体,它就会紧追不舍,伺机发动攻击。   可是染轻尘却如那优美游动的鱼儿般,快速朝着虎鲨游去。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荧屏看着,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瞬间。   突然,很多鱼儿全部围绕着虎鲨与染轻尘,数量之多,让人叹为观止,只见虎鲨张开嘴享受着面前丰富的美食,染轻尘也随即游向其中一个体型较为巨大的虎鲨嘴里。   没有血腥的一幕,染轻尘就这么消失在了海里。   等了十分钟,依旧没有见染轻尘出现,荧屏中依旧是被鱼儿围绕着的虎鲨群。   众人怒了,纷纷要求退票,让邀请人不知所措,只好打着哈哈,“别急,说不定是染轻尘与大家开个小玩笑罢了,再等等,等等她就会出现了,给大家带来一个更震撼的魔术的。”   听后,有不少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可是又等了三分钟,还是没有染轻尘的身影,众人再次要求退票,顿时,场面有些混乱。   而迪拜塔外,谁也没有注意到,白色的滑翔翼正朝半空飞去,染轻尘那矫健的身姿便出现在了第160层的楼层内。   她的马尾辫湿漉漉的,正服帖在后背,快速奔跑间,有几缕还缠绕在了肩头,那身红色紧身衣也换成了黑色的,她看了一眼手中自带监视器功能的腕表,看着上面的那些魔术爱好者争相退票,她不禁勾起冷艳的薄唇。   受邀过来,合同上明明写着三百万的,而邀请人只付了一百万订金便没了音讯,门票都炒作到了一万块一张,估计在场人数都达到四百人了,按理说,邀请人已经得到了不少收益。可是她的手机里并没有短信,也就是说,银行卡里并没有那两百万到账。   她今夜的魔术的确一般,在深海这段也是她故意违约表演的,邀请人本是让她不带任何潜水工具就潜入深海表演一些小魔术的,可是她才不呢,那深海海压那么大,越往下耳膜与腹压都得承受越多,为了那区区一百万的订金,她又岂会拿命去拼?   她今夜答应来此表演,目标仅仅是这里的“兰蒂斯”玉镯,父亲得到消息,玉镯辗转多处,最终在迪拜塔落了脚,所以父亲才让她来此偷了之后带回国,送还到博物馆展览的。   即使知道父亲实际是将玉镯卖到黑市去赚钱,她也只能如此做,对于父亲的养育之恩,她不知如何去报答,只好如此。   所以,她便设计好这一切表演,以及逃脱来此所需的时间,还有逃脱所用的工具等。   唔,还剩十二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必须加快速度了。   她绕开了摄像头,解决了门口的两名保安,便偷偷潜入了总统套房,迅速破坏了那里的红外线等多重防护系统,顺利盗取了“兰蒂斯”玉镯。   玉镯周身散发着似蓝非蓝,且略带淡紫色的暗芒,不禁让她迷了眼,她赶紧眯了眯那双好看的水眸,将玉镯收入了怀中,便赶紧跑向顶楼。   父亲说,偷了玉镯后,必须在十二点前上到顶楼,上面会有直升飞机来接她。   再次看了腕表,嗯,还有三分钟,还来得及。   当十二点的古楼钟声敲响,“咚、咚、咚、咚……”刚好敲击了十二声,随后便是一阵爆炸声。   这爆炸来得太突然,剧烈而刺耳。   与此同时,玉镯发出淡淡的暗芒,楼顶的人儿被火光包围,竟不知所踪了。 正文 第1章 你到底是谁?   “啊……你个变态,你在做什么?给老娘滚出去啊!”   当染轻尘再次睁开那双清润的水眸时,发现自己的身体缩小了,目测只有十四岁左右的身板,正不着寸物,与一裸.男同在一个圆形的大浴桶中,一声声破空之音,让面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子微微皱眉。   明明是他在沐浴时,她又私自闯进来的,还口齿不清的说着外头打雷,“轰轰,轻尘怕怕。”的,随后只见她小巧的身子灵活的跳入浴桶,紧紧抱着他,还非得自己脱.光光,和他一起沐浴的。   现在突然间这么大喊大叫的,令夜七殇那双极为勾人的桃花眼变得深邃了几分。她好像变了,突然间说话变得流利了,而且那双水眸,带着些许他看不懂的陌生。   他,是轩辕大陆,琅北国,家喻户晓的殇王爷,当今皇帝夜疏天唯一的亲弟弟。年仅十九,常流连花丛,风流成性,却又是片叶不沾身,府中妻妾成群,唯独王妃一位空缺。世人皆以为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却不知,他看似无害,实则暗藏实力,诡计多端。   其实,坊间一直有个传闻便是——殇王不举。   大家都心知肚明,估计他也是风流史太多,才导致的不举了。   而面前不断大呼小叫的女子,是他在五年前的清明过后,带着念初等人出门狩猎时,在阔叶林中抓回来的兽人。   当时她黝黑幼小的身体只穿了一件鹿皮,破烂不堪,他以为那是只小鹿。没想到她心脏处中了他一箭后依旧逃得迅速,当他沿着血迹寻到她时,她正躲在一处石壁后,任由一只火红的狐狸静静舔着她的伤口。   这时,他才看清了面前的小东西,竟是只兽人。   不,确切的说,是一名女娃娃,头发如枯草般枯黄,还卷曲打结,整个身板很是瘦小,皮肤黝黑,手脚看起来异常灵活,惊恐万分的看着他,约摸只有九岁大小,箭羽插在她的胸膛内,露出的右手臂上有一道小小的模糊的印记。   他认出了她,眸子暗了几分,随即让人把她带回了府里。好在她命不该绝,利箭离心脏只差了两厘米,养好病之后,夜七殇就命人教她说话识字,他偶尔也会来看一看她,但不带任何感情。   时隔五年,她总算学会了自理生活,能自己动手穿衣吃饭,也不再有太多奇怪的习惯了。   刚开始不会开口说话,总把教学的丫鬟弄得头发乱糟糟的,总爱爬到树上去睡觉,只有在雨天才会躲进他的房中,但只选择在地板上休息。时间久了,一向有洁癖不允许他人进入他房间的,他也渐渐生了怜悯之心,也就由着她了。   渐渐的,她的身体丰盈了起来,满头枯草养成了一头秀丽的青丝,水眸也越发灵秀动人,但她偶尔会对着一些小动物说话,用她独特的语言与它们交流,不喜欢与人相处,唯独喜欢粘着他。   现在,却变了。   夜七殇回过神,冷冷问道,“你到底是谁?”   染轻尘被这么一问,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长头发的帅哥哥到底是谁,而她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洗澡的?   她记得她在迪拜塔表演魔术,顺便盗取了“兰蒂斯”手镯,因为父亲交代她凌晨十二点必须上到顶楼乘坐私人飞机离开,却不想,飞机无端爆炸。   她应该被炸死了才对啊!   “啊……难道我他妈的穿越了?”又一通乱叫,夜七殇实在受不了她,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扔到了木制地板上。 正文 第2章 没死却被拐卖了?   “喂,你好歹也是男的,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哎哟,老娘的屁股啊,疼死我了。”   染轻尘从地上爬起来,不断揉着她的屁股。   发现某人已经穿好了衣服,而且服饰很奇怪,有点像古代人的穿着。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微眯着桃花眼,盯着她的胸部一眨不眨的,危险的意味不言而喻。   此刻,染轻尘才恍惚过来,忙双手抱胸,双腿弯曲,缩成一团,惊恐万分的看着他一步步走来,他的目光实在太赤果果了,这个男的果然是个变态。   “你滚开,你个变态,我的衣服去哪里了?”   “说,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染轻尘去哪里了?”   夜七殇毫不留情的抓起她细小的藕臂,把她提了起来,逼着她与他的双眸对视。   若不是刚才见她胸口处有那道箭痕,还有右手臂上那道熟悉的印记,他一定立刻杀了她。   “我说,帅哥哥,你先放手好不好,疼死我了。我就是染轻尘啊,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佳气裴回笼细网,残霙淅沥染轻尘。”   “呵,你是染轻尘?她明明只会断断续续说几个词,而你,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一般,你说你是她?”   “你爱信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我要回家,把我的衣服还我。”   “回家?你的家在哪?”   一向冷漠、寡言少语的夜七殇,第一次没好气的问了她这么多问题,着实让自己吓了一跳。   “在中国啊。”对了,万一自己不是穿越呢?   在排除自己不是做梦,这里也不是在拍戏后,染轻尘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你这里该不会是人贩子的窝点吧?把我拐卖来这里当童养媳的?啊……我才十八岁啊,还是花一样的年纪,求求你,放我回家吧,感激不尽,好人一生平安啊……”   听着这个不知聒噪的死女人在他面前说了半天,夜七殇也没听懂多少句。   什么中国?   轩辕大陆,除了琅北国,便只有齐南、闽东和岳西了,哪来的中国?   “闭嘴!”什么拐卖,什么童养媳,感情当他是人贩子了?“本王对一个不知聒噪的平胸的女子没兴趣。”   “你才平胸,还没屁股呢。老娘那36B的身体去哪里了?啊,老天爷啊,不要开这么大的玩笑好不好?我保证回去后,金盆洗手,不再偷那些宝物了,一定好好做人,好好表演魔术。老天爷啊,就让我回家好不好?”   染轻尘依旧吧啦吧啦个不停,夜七殇直接出门,让他的侍卫过来了。   “青出,锁上门,好好看着,绝不许她逃了。”   “于蓝,去给本王查一查,到底有没有中国这个国家,看这个女人是不是他国安排过来的小偷或者是细作。”刚才听她说什么金盆洗手,不再偷宝物什么的,想来不是小偷就是细作了。   “属下遵命。”胜青出是兄,胜于蓝是弟,两人年仅十九,一母同胞,是王府死去的老管家留下的孩子,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取名而来,寄予了老管家的所有希望,希望他们能好好效力于王爷。   而屋内的染轻尘,由于找不到合身的衣服,只好翻出了夜七殇的衣服,又大又长,就像戏服一样。   屋里又没有剪刀和针线,她只好用力把这金丝镶边的白袍撕开、撕短一些,里头弄了件抹胸来穿,再把他的亵裤撕短。穿上身,白袍刚好到大腿处,但由于还是太宽松,显得她的身板更小,所以她系了条红色的腰带,这才在铜镜前打量起自己。 正文 第3章 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铜镜前的模样,肤若凝脂,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五官精致,樱桃小嘴不点而红,及腰青丝由于湿漉漉的,正服帖在后背。   虽说轮廓和模样与她原来的很相似,可是年龄太小,身体完全就像没发育一般,而且个头也有些矮,目测才一米六多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情自己真的赶上穿越潮流了?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染轻尘越想越头疼,突然,脑海里闪现了许多小片段——   黝黑的小身板,安静的依偎在刚才的男子身上,他好像说他叫夜七殇;夜七殇教她说话,教她握笔练字,她就像个野丫头一样,拿着毛笔到处写写画画,还在他的脸上、衣服上画乌龟;有个叫念初的穿着古装衣裙的姑娘,让人拿着皮鞭打她;每每到打雷下雨的时候,她都会躲进这间房里,躲在夜七殇的怀里,由他抱着,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每次她都会安心的睡着……   这次,她也是由于外头打了个闷雷,吓得她赶紧从树上下来,从窗口跳进他的房间,再跳进他的浴桶里,由他安慰了一会儿,她才自己脱掉衣服,跟他一起洗澡的。   思绪到此便停住了,看来,是自己的错,并不是夜七殇变态要非礼她,她也不是被拐卖来的,而是真的穿越了,灵魂强行附在了心智不成熟的原主身上。   而她所知道的讯息只有那么一点,就是这具小身体和她同名同姓,所以刚才才会被叫做夜七殇的王爷给误会了。   染轻尘脑海里现在只剩下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了。   该死的,这个染轻尘小时候竟然是个兽人?不会说话就算了,还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男子的房中与他一起沐浴?   活该你被人误会,现在还被人锁起来了。   哼,倒是害得老娘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于一旦了,而且还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人生地不熟就算了,为什么连一点有用的讯息都不知道?   她到底该怎么逃出去,又该怎么回到她的中国去呢?   *   “回王爷,根本没有中国这个地方,染轻尘也不是他国的小偷或者细作,王爷怎会突然怀疑她的身份呢?明明她就在王府住了五年啊。”   夜七殇坐在书房里,静静听着胜于蓝的禀报,把玩着右手中指上的琥珀玉戒,突然停下动作,摆了摆手,胜于蓝便退下了。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模样与身体的确都是染轻尘的,可是为何说话变得流利了?而且还那么多不知名的词句?   明日便是去丞相府的日子了,也是染轻尘生下来的第十四个年头,他到底该不该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带去见一见染落平等人呢?   她,原是染落平染丞相和正妻杳韵所生的嫡长女,由于她刚生下来时,当时天空变得暗红色,不久便传来了北漠河河水干涸,蝗虫到处飞,所过之处都成了荒凉的一片,而朝中也发生了政变,有人通敌卖国,琅北国内忧外患。   国师说,这是个不详的女娃,只要把她杀了便能使国家繁荣昌盛,永世安定下来。好在其生母杳韵不舍得,说把她丢在森林里由她自生自灭就好,所以生父染落平就将未满半岁的她丢弃了。   没想到,五年前出门狩猎,竟让他意外找到了她。   若不是她一出生,右手臂上便有一道红色的如同鸢尾花的小胎记,他也不可能认出她来。   其实有个传言说,若是孩子出生时,天空变成暗红色,那这个孩子必是凤凰转世。得到她,有朝一日必能得到皇位。 正文 第4章 竟敢偷本王的银票?   思及此,夜七殇回到自己的院落,胜青出开了房门的锁,夜七殇摆摆手,便让他下去了。   当他踏进房内时,看着面前坐在檀木桌前的某个死女人,正悠然自得的晃着小腿,吃着点心,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何她被关起来还这么一脸无所谓呢?   竟然穿成这个鬼样子,露着大腿,光着脚,胸膛处的衣襟还露出了大半,没胸还没脑子的女人。   若是想靠这点把戏来勾引他,那就算了,连柳烟楼的姑娘都胜过她千倍百倍了。   柳烟楼是京城的青楼里最下等的,里头的姑娘也是便宜至极,不过姿色倒是还不错。   “咳咳……”   夜七殇故意咳嗽了两声,以证明自己在此,却被染轻尘气死,她头也不抬,嘴里还塞着一块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王爷喉咙不舒服就去吃药啊,这儿只有点心,还剩一点点残渣,你要不要?”   “少扯嘴皮子,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赶紧告诉本王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严刑拷问。”   夜七殇绕到她的面前,一掌拍在了桌上,微眯着桃花眼瞧着她,让她吓了一跳。“妈的,吓死宝宝了,你干嘛啊,手不疼就算了,若是吓出我的心脏病怎么办?你负责?”   “本王再问一次,你到底是谁,真正的染轻尘到底去哪里了?”夜七殇掐住她的脖子,一把提起了她,她脚不沾地,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染轻尘用力咳嗽了几声,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咳咳咳,你先放手啊,这样我怎么告诉你?”   夜七殇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了她,随即负手而立,冷漠的看着她摔倒在地。“说!若有一句谎话,休怪本王杀了你。”   “我都说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了,我真的就是染轻尘。不过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那儿科学发达、车水马龙、交通便利,不像这儿这么落后没有电,我们那儿晚上根本不需要点蜡烛的,有电灯夜光灯什么的,还有手机,随时随地可以联系对方,随传随到的那种……”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将她押到地牢,好好侍候着。”   “哎哟,好哥哥,别生气啊,你听不懂是肯定的,毕竟你们这儿什么也没有。”染轻尘突然变得一脸谄媚,讨好般的看着夜七殇,让他一阵恶寒,冷哼一声便不再看她。   染轻尘转动了一下狡黠的水眸,转念一想,倒不如把自己刚才从真正的染轻尘身上得来的记忆告诉他好了,也许他就相信自己是真的染轻尘也说不定呢。   只要不必受皮肉之苦就成!   然后,染轻尘就开始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从自己在阔叶林中箭,被他带回殇王府,再到教她说话识字、握笔练字;再到捉弄教学丫鬟和被念初打骂;再到今日因为闷雷而害怕的躲进他的屋内……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   “喏,我都说完了,信不信由你。还有,最后一次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跑到了这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兽人体内,如果你有办法,就让我回家吧,我想家了。”   夜七殇不语,反复斟酌了她话中的可能性有多少,突然,慢慢靠近她。   比她高出一个头有余,这居高临下的压抑感,让染轻尘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突然被口水呛到了,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要干嘛?劫财没有,劫色更没有。”染轻尘抓紧了胸口的衣襟,睁大着一双滴溜溜的水眸,紧张的瞧着他将魔爪伸过来。   “噢?那这是什么?”夜七殇一把抓起她的右手,从袖口中抽出一叠银票来,“竟敢偷本王的银票?” 正文 第5章 这叫魔术,不懂不要胡说   “居然还敢把本王最珍爱的白色华袍撕成这模样?你说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比较好呢?”   这个王爷好厉害,她速度那么快,他居然都发现了她偷了他的银票,若是真的因为这样而小命不保,实在太亏了。   “那个,我不是偷的,是变出来的,不信的话,你把银票还我,我再变一次给你看看?”   “噢?你懂戏法?”   夜七殇将银票丢给她,看她待会儿还要耍什么花样,都被抓了个正着还要死撑,呵,有趣!   “什么戏法?这叫魔术,魔术,懂不懂?不懂不要胡说。”   染轻尘嘟囔了一声,双手灵巧的在一叠银票上折了两下,握拳,吹了一口气,再放开时,银票已经不见了。   当夜七殇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时,染轻尘赶紧一溜烟的朝门口跑去,刚跑到门口,就被某人抓了回来,一把扔到了床上。   “呵,就凭这点小把戏,就敢将本王的银票顺手牵羊?还敢跑,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我的妈,这个王爷居然会武功?这下子遭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染轻尘被扔到床上,后背磕到了床沿,顿时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夜七殇眸中迸射而出的冷冽的光,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吓得她只好不断咽着口水。   “那个,帅哥哥,帅王爷,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我真的会变魔术,真的,我再变一次给你看看啊?”   “晚了!来人,将她打入地牢,严刑拷问。”本王就不信你还能开得出玩笑。   “喏,王爷,你瞧瞧,这可是你的亵裤?”染轻尘摇晃着手里的某物,一脸嘚瑟,“这下子你该相信我真的会变魔术了吧?”   亵裤?   夜七殇看着这条白色短裤,感觉到自己的裤裆空落落的,一阵风吹来,还有些许凉,瞬间暴怒,“你找死!”   他刚要出手杀了她时,门却被推开了。   胜青出、胜于蓝和念初都站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屋里的一切,男的站在床边,女的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就算了,还被撕破成那样,大腿还露出来,而女子手里还拿着男子的亵裤晃来晃去。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不是女的勾引男的,就是两人准备干什么坏事。   胜青出两兄弟赶紧求情,“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他们俩不等夜七殇说话,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只剩下念初搅着手中的丝绢,含泪的瞧着他们。   此刻杏眼圆睁,身着一身淡蓝色华服,金钗入鬓的念初,乃夜七殇死去的奶娘留下的女儿,年芳十四,与夜七殇是青梅竹马。   也是之前趁夜七殇不在府中,常让人打骂染轻尘的罪魁祸首,也常常自己亲自动手,鞭打得染轻尘浑身是伤,唯独没有毁了她的脸。   否则,现在岂会让她长得这般亭亭玉立,躺在王爷的床上,勾引王爷?   “王爷,您在做什么呢?初儿想出去走走,王爷可有空?”   呵,初儿?这么恶心的小.婊.子,之前竟敢欺负不会说话不会告状的兽人,以强欺弱,实在太可恶了。   染轻尘一把推开夜七殇,翻身下地,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大步流星的走到这个白莲花面前。   “念初姑娘,别来无恙啊?”   “你?”念初指着她说不出话来,为何她突然间会说话了?而且眼神那么犀利,仿佛能洞察她的内心一般,让念初的心底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什么?你几天前还打过我来着,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正文 第6章 暂且既往不咎   染轻尘伸手一解,腰带落地,将衣袍脱到腰际,从夜七殇的方向,刚好能全部看清她后背的伤。   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有的已经淡化了,有的还是新伤,有的由于没注意,伤口还发炎了。   夜七殇的桃花眼变得深邃了几分,早晨沐浴时,他的确没注意到她的后背呢!   就连刚才她解释时,提到念初打她,他都还不信呢。   念初突然后退,指着染轻尘不可置信,“不,你不是染轻尘那个傻子,她根本不会说什么话的,哪像你说得那么流利?”   “傻子?NONONO,我只不过是被你家王爷抓回来的兽人罢了,不是么?被你口口声声说的傻子兽人,成为你在后院随意折磨的唯一玩物。怎么,我突然会说话了你很害怕?怕我向王爷告状,还是怕我会告知府中所有人,你的人面兽心?”   “闭嘴。”念初强压下心中的恐慌,这不可能的,五年了,她都不会说什么话,连穿衣走路什么的都很是笨拙。怎么可能几日不见,她就能说一连串的话了呢?而且还说得如此清晰流利。   转念一想,她隔着染轻尘,对着夜七殇道,“王爷,这个肯定是假冒的,不知道真正的轻尘现在在哪里呢,咱们快点把这个冒牌货抓起来审问才行。”   “呵,害怕了?放心,你是王爷的青梅竹马,就算再怎么打我,甚至是杀了我,王爷也不会忍心责罚你的不是么?不然你怎么会仗着这层关系,为所欲为?”   染轻尘冷漠的穿好了衣服,捡起地上的腰带系好,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夜七殇,心中一阵冷寒。   呵,这个王爷,不但妻妾成群、风流成性,还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原以为他是极为宠爱原来的染轻尘的,没想到,他教她说话识字,握笔书写,给她准备了单独的院落和闺房,还允许她随意出入他的房间,这些都只是表象罢了。   他明明就知道念初对她所做的一切的,却还是选择了纵容,原因就只是因为,她只是个低贱的不会说话的兽人吗?   夜七殇自然看到了她眼中的那抹失望了,只是,他无法断定,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染轻尘。   他以为,殇王府内有细作,将真正的染轻尘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这个冒牌货,所以她刚才才能解释得那般滴水不漏,而且她的脸和身材,如假包换。   当他看到念初慌乱的神色时,他就明白,这个也许就是真的染轻尘了。   可是,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何染轻尘突然间说话如此流利了?难道真如她所说,她来自什么二十一世纪?   “怎么,王爷,你不需要做些什么来证明你宠着这位青梅竹马吗?”   染轻尘口气轻蔑,突然不在乎自己的项上人头了,她只是觉得心里难受,为什么让她穿到这种男尊女卑的鬼地方。   到底能不能回到现代,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本王想如何做,不需要你来教。”   顿了顿,夜七殇不带任何感情下了命令,“初一,将她带回倾尘阁,若是让她逃了,唯你是问。”   “还有你,别想着逃,王府守卫深严,你是逃不走的,好好准备,明日带你去丞相府。”   染轻尘撇了撇嘴,就被叫做初一的丫鬟带走了。   而念初一脸茫然,外加楚楚可怜的模样瞧着夜七殇,“王爷,为何不把她关起来审问?她明明就不是真的轻尘,万一是有心人派来刺杀您的呢?这样岂不是正中他人的下怀了?”   夜七殇不语,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出门去了。   对于念初的所作所为,他就暂且既往不咎了,毕竟,奶娘对自己有养育之恩。 正文 第7章 逃跑不成成怨妇   其实,并非是夜七殇不想杀她,而是现在不清楚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染轻尘,所以,只要她手臂上有那道红色的鸢尾花的小胎记,他明日都必须带她到丞相府去一趟。   倾尘阁。   染轻尘有了些许那个兽人的记忆,对于阁中的一切都甚是觉得温馨,还有身后这个一直紧紧跟着她的丫鬟,初一。   虽说之前的染轻尘是个兽人,什么也不懂,说话断断续续的表达不清,但这个丫鬟,倒是忠心耿耿,虽然她偶尔说话比较逗,但武功不弱,可是就是不太聪明,每次都会被念初给支走,所以才导致了染轻尘被鞭打。   “我说,你叫初一是吧?是王爷的人还是念初的人?”   “回姑娘,奴婢是王爷的人,被安排过来保护您,顺便看着您,不让您逃跑的。”   “你觉得我需要被保护?”果然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丫鬟,话说得那么明显做什么,还明摆着顺便看着她不让她逃跑?   呵,你这么笨,随便略施小计,就能把你给支开了。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染轻尘一屁股坐在檀木圆凳上,趴在桌上假装闷闷不乐。   “那奴婢去厨房给您拿过来,您乖乖在房里等奴婢回来,知道了吗?”   “嗯,绝对乖乖的……”逃跑。   等初一一离开,染轻尘立刻跑到木窗旁,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左边是刚才回来的小路,面前是个小院,右边是一面两米高的围墙,只要翻出去就能逃跑了。   很好!   染轻尘利落的翻出窗,迅速跑到了围墙下,踩上一旁的大石头,双手抓着围墙,用力一跃,轻松便翻上了围墙,只是如今身上这穿着,露胳膊露大腿的,未免显得有些不雅。   可是,她哪里在乎了,只要跳下去,就能顺利逃出这个鬼地方了,到时候再慢慢想办法,看能不能回到现代了。   刚准备跳下去,却让一道低沉的嗓音给唤住了,吓得她险些没跌下去。   “本王说过,你是逃不出王府的。”   语毕,染轻尘只见围墙外围了许多拿着长剑的黑衣人,她只好回头冲着夜七殇尴尬的笑了笑,“哎哟,我只是试试你这墙结实不结实罢了,哪有逃跑了?我怕你们古代治安不好,晚上睡觉会有飞贼什么的跑进来。”   “那你可试验完了?这墙可算结实?”   “嗯非常结实,就是太矮了,若是你们这儿的飞贼武功特别厉害,随便就能飞进来,那么还是不够安全的,我建议你让人把围墙再砌高些。”   “既然轻尘姑娘怕有飞贼,来人,好好守着倾尘阁,莫要让一只苍蝇蚊子飞进去了。”   夜七殇吩咐完便转身离开了。   染轻尘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而且以后最让她后悔的,还是自己建议他让人砌高了围墙,以致于她翻不出去了。虽然她在现代,父亲逼着她学了点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可是面对四米高的围墙,没有轻功,没有梯子,她怎么翻出去?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此刻,染轻尘像焉了的茄子一般,趴在檀木桌上,幽怨的看着门口。   她的院落和房门口,都被守卫把守了,看来,要逃走是不可能了。   这时,初一端着托盘回来了,有不少点心和清粥小菜,她放在桌上才问道,“轻尘姑娘,为何门口突然这么多守卫?奴婢只是去了厨房一趟,是否府上来了刺客?”   染轻尘这下子眼神更加幽怨了,不回答她,而是直接起身回到床上,用被子盖过头睡觉了。 正文 第8章 风流的性子屹立不倒   “轻尘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奴婢去请大夫来吧。如果耽误了明天去丞相府的时间,怕王爷会责怪的。”   初一一直站在床沿喋喋不休,让染轻尘十分不悦,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你烦不烦呢,我没胃口,不想吃,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请你闭嘴好不好?我烦着呢。”   初一小脸微皱,只好道了声,“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下去。”说罢,她正要离开,却被染轻尘叫了回来。   “慢着,回来。给我说说关于你们王爷和这个朝代以及丞相府的事情。”既然暂时没办法离开殇王府,只好先了解一番,免得明天去到丞相府,不知所措。   “嗯?”初一有些不解的看着染轻尘这张熟悉的面孔,为何这姑娘越来越奇怪了?不但说话流利,连这些事情都要问她?   虽说初一是夜七殇安排来照顾染轻尘多年的丫鬟,可是她一直喊她轻尘姑娘,却不曾喊她一声小姐。毕竟,王爷对她的感情有些许奇妙,难免不会等她及笄时娶她的,所以初一觉得喊她小姐不太妥。   “嗯什么?难道不能说?我之前什么都不懂,现在会说话了,难道连这些都不能知道?”   染轻尘翻身下地,走至檀木圆桌前坐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初一,她梳着丫鬟髻,一身合身的青衣,有些许窘迫,“不是的,若是轻尘姑娘想知道,奴婢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您就是了。”   见染轻尘轻轻点头,初一才慢慢开口。   “王爷平日里,除了在府中,其余时间都会待在柳烟楼,不过自从你来王府后,王爷逗留的时间就多了,而且王爷对您极为照顾呢。看来,王爷是打算到时候娶你的。”   “呸,我是不会嫁给他这种人的。柳烟楼是什么地方,他之前常去那儿做什么?”   “柳烟楼是京城中最下等的青楼,里头的姑娘比较便宜,听说王爷在那儿养了个花魁,叫戏渺。”   “啧啧,你家王爷虽然不举,可这风流的性子倒是屹立不倒呢,不光府中妻妾成群,连最下等的青楼都光顾?”   染轻尘水眸中的鄙视和语气中的不屑,让初一后知后觉,对于没有任何房事经验的她来说,还是让她立刻红了脸。   遭了,说漏嘴了,若是轻尘姑娘就此讨厌她家王爷,怕王爷娶不成她,估计王爷会发火的吧?   “轻尘姑娘,你可别误会,我家王爷对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当真宠着你并且纵容你的所作所为的。   初一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染轻尘打断了,“嗯,我知道。”当然不一样呀,毕竟她是兽人,其他人是女人。   女人就是供他消遣作乐的。   “姑娘知道就好,那奴婢继续说了。这儿呢,是轩辕大陆,有四个国家,我国叫琅北国,地处南方,现任帝君是王爷的亲哥哥,叫夜疏天,对我家王爷甚是疼爱。而齐南属于北方,闽东属于东方,岳西自然属于西方了。”   “为何琅北不在北方,齐南不在南方?”明明他们这儿的国家名就有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啊。   “姑娘有所不知了,琅北和齐南在一百年前本是一家,琅北本来是叫琅南国的,可是君主一直喜北,而齐南当时叫齐北,其君主喜南,所以为了完成各自的心愿,君主都决定改国名,便有了现在的琅北与齐南了。”   “哦。”染轻尘嘴角抽了抽,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这两个国家的君主是不是有毛病?既然各自喜欢对方住的地方,那就干脆搬到那儿去住好了啊,还改国名做什么?难道改国名就能体会到那儿的天气与众不同了?   “那,关于丞相府呢?” 正文 第9章 妖艳贱货,嘴巴太毒   “丞相府乃当今丞相染落平的住所,其已年过半百,但权倾朝野,府中有一妻一妾,分别生了个女儿。正妻杳韵,十五年前本来生有一个嫡女的,但听说两个月便夭折了,后来还生了个女儿,叫染婉儿,如今应该有十三岁了。而小妾呢,叫林雪梅,在杳韵生了嫡女后不久,她也生了,如今其女儿染映雪是府中嫡女,年芳十四。”   “奴婢只知道这么多了。”   奶奶的,又是如此混乱的信息。先是国名,现在又是这个。   “嗯,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轻尘姑娘,多少吃一些再睡吧,免得伤了胃,王爷会责怪奴婢的。”   染轻尘刚想发作,看到初一关心的表情,她有些不忍,便改了口,“睡醒再吃,你先下去吧。”   其实,说真的,染轻尘真的没胃口,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穿越,她还是接受不了。   唉,干脆回床上躺一会儿好了。   许是魂穿的缘故,让染轻尘觉得特别累,这一睡,便睡到了翌日。   *   染轻尘浑浑噩噩的,被初一换好衣服,梳妆打扮好后,就直接被胜青出扛上了殇王的马车,直奔丞相府了。   丞相府坐落于京城城南,地处繁华之地。   胜青出右手紧拉缰绳,“吁”了一声,马车嘶鸣一声,才终于在繁华街道稳稳停下。   丞相府气派非凡,守门的护卫一见是殇王府的马车,立刻跑进去通报,不久,染落平便带着家眷前来。   染落平一身朝服,跪地磕头,“微臣叩见殇王,不知殇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殇王原谅。”   随即,身后也跪了姨娘林雪梅和其二女染映雪,两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如同只花孔雀似的。两人异口同声道,“请殇王原谅。”   至于大夫人杳韵和小女染婉儿,早已被安排到庄子上生活了,平日里就林雪梅和染映雪在丞相府中称王称霸。   胜青出下了马,掀开轿帘,夜七殇一身白衣,墨发高束,一跃而下,帅气优雅,一脸冷漠的看着染落平等人。   负手而立,静静等待某个不知聒噪的死女人下车。   不料,等了好一会儿,某人还是不下来,夜七殇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胜青出赶紧凑近马车,轻声劝到,“姑奶奶,好歹王爷今日没有生气,你再不下来,小心回去没有好果子吃。”   “刚才你趁我睡觉时扛着我,将我丢上马车这事,回去再跟你算账,哼。”   染轻尘睡饱了,揉了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水红色衣裙的褶皱,勾唇冷笑,水眸冷光骤现。这个胜青出,说难听点,不过是夜七殇的狗罢了,竟敢用力将她丢上马车,害得她的后背疼死了。   她本想优雅的跳下马车,却不料衣裙太长,她踩了一脚,直接朝地上扑去。   夜七殇桃花眼微眯,十分不悦,但还是飞身过来一把接住了她,将她拦腰抱起,如妖魅般轻声说道,“若不是做戏要做全套,本王一定看着你摔个狗吃屎。”   染轻尘躺在他温暖宽厚的怀中,看着他这双极为勾人的桃花眼,恨不得把它们挖了,真是浪费这双好看的眼睛,这主人的嘴巴也太毒了。   她丝毫没有忘记他刚才在车内的警告——“本王警告你,今日你是以染落平嫡女的身份归来,亦是以本王正妃的身份出现,若是将好戏演砸了,休怪本王立刻取了你的性命。”   染轻尘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脖子,咽了口口水,虽然不知道他来丞相府的目的,但也不敢违背这个妖艳贱货的话。轻声说道,“放心,我定陪你好好演戏,谢谢你救了我,可以放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