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嫡长女之争 “云将军,夫人,恭喜恭喜啊!曼舞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礼,这及笄之后,将军府来提亲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了!” 将军云慕风心情不错,哈哈大笑道:“借尚书大人吉言,快,里面请!” 夫人文久瑜向来端庄大方,见蓝尚书进去,连忙拉着今日格外漂亮出众的女儿过去见礼,“蓝尚书啊,今日怎么不见可莹过来?两个丫头感情好,我们曼舞可是一大早就念叨她了……” 蓝尚书眉眼间有一抹抱歉,“那丫头染了风寒,特意嘱咐我,代她向曼舞你道歉,改日一定亲自向你赔罪!” 云曼舞眸中的不悦只一闪而过,随即连忙笑着道:“可莹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一个及笄之礼而已,算不得什么的……” “瞧瞧,这才是嫡长女的风采啊!将军和夫人教导有方啊!” 几人寒暄着,又陆续有人进来道贺,云曼舞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将军府内一片渲染开来的喜庆,众所周知,今日是大将军云慕风和夫人文久瑜的嫡长女云曼舞及笄之礼,朝中大臣都纷纷前来道贺,将军府内祝福声不断。 “她算是什么嫡长女!将军府的嫡长女名唤萧苏染,年初时候便已经及笄了!” 一片嘈杂声中,突然有清冽的声音响起,众人尚且辨不清话中寒意,便不约而同地朝着门口看过去。 缓缓而来的女子烟眉秋目,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怔忡的大将军云慕风;凝脂红唇,唇角微微勾着,明显是讽刺的笑意;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小巧,着一身浅绿色银鹊穿花绫罗衣,外搭一件儿菱缎轻纱,隐约落着耀眼的光芒。 含笑间是一份清雅,行走间多一份柔情,抬手间染一份魅色……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包裹的丫头,打扮素朴,低着头,紧跟着女子,一语不发。 “将军大人,你可曾记得这枚簪子?”萧苏染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地走了进来,葱白玉嫩的指尖是一支银色花钩的海棠花簪子,款式虽然简单,可是材质在现在却是不多见的。 云慕风目光落在那海棠簪子上,连忙上前几步,看着簪底那明晃晃的‘萧’字,目露震惊,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将军,此时却面对着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而唇色颤抖,“你……唤做什么?” “萧,我叫……萧苏染!”萧苏染面不改色,任由云慕风打量这根簪子,仿佛陷入了什么遥远的回忆中。 “萧……”云慕风身子晃了晃,迷离的目光落在萧苏染面上,仿佛在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如同海棠花般灼人的女子,柔声唤他,‘慕风’! 众人见状,纷纷窃窃私语,人群中,凌修寒兴味的眼神落在场中淡然自若、气场凌然的萧苏染身上,再看向脸色不虞的夫人母女,唇角微微勾起。 这无聊的及笄之礼,终于有好戏看了! “放肆!”文久瑜作为将军府主母,突然有人闯入,破坏了自己女儿的及笄之礼,自然是不悦,见云慕风这般,更是心生不虞,上前一步,冲着萧苏染大声呵斥,“你这丫头,到底是哪来的野种?竟然算计到将军府头上来了!来人……把她……” 萧苏染身后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碧蓝忽然勇敢地拦在她身上,扬声道:“不许动我家小姐!将军,你当年对不起夫人,现在连你们的女儿,你也要这般任人侮辱吗?” 云慕风眸光颤了颤,看向一旁淡然自若的萧苏染,心中惊疑不定。 “谁是野种,想必夫人比我更清楚!”萧苏染扬声反击文久瑜,疾言厉色,身上带着‘有理走遍天下’的正气凛然,她不屑地讽刺道:“若非要用野种这么不符合身份的难堪字眼,夫人的女儿——这位及笄的云曼舞小姐才是未婚先孕的野种吧!” 文久瑜险些维持不住面上的端庄大气,喘息了好几下,才堪堪压下了要扇她的冲动,“你……满口胡言!” 众人都看向萧苏染,眸中带着一种惊愕的光,大概的意思是:这平民女子莫不是疯了?竟然连当朝郡主、堂堂的将军夫人都敢辱骂,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文 第2章 难以置信 萧苏染无视大家的打量目光,很不喜欢这种被当做动物园猴子一般观赏的感觉,她微微上前一步,越过云慕风,走到面色铁青的文久瑜面前,冷静地道出:“夫人,你是怀着孩子嫁给云将军的,这一点又不是什么秘密,而在你嫁给云将军之前,我的母亲——萧雪,她才是云将军云慕风的结发妻子,所以……” 萧苏染顿了顿,慢悠悠地扫过看戏的众人,落在难以置信的男人身上,一字一句,“我萧苏染,才是这将军府的嫡长女。” 云慕风大手一紧,俨然忘记了这是什么场合,上前一步,哑声道:“你母亲……雪儿她……” 文久瑜见状不对,连忙唤人过来,“来人,把这个疯疯癫癫的野丫头给我轰出去!今天是大小姐及笄的日子,怎能允许这种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破坏!” 最后一句,她是对着云慕风说的,明摆着告诉他:今天是云曼舞的及笄之礼,让他不要闹得女儿收不了场! 云慕风回过神来,看向一旁泫然欲泣的云曼舞,心中升起一抹愧疚,云曼舞趁热打铁,梨花带雨地站在云慕风面前,柔声道:“爹,这女子身份莫名,肯定是贪图将军府的名声才故意搅局,这么多客人在,咱们先把她赶出去吧!” 凌修寒慵懒地坐在桌前,手中执着一杯清酒,不紧不慢地饮着,见这母女二人一起上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而云慕风显然也动摇了,他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孤立无援的萧苏染,见她面色不变,淡定从容,男子眼神幽深了一些。 是什么给了她走近这将军府,独自一人面对着水深火热场景的勇气? 萧苏染确实不怕这母女二人耍的花枪,她也不是不会演戏,顷刻间,众人见刚刚还大气凛然的萧苏染,换了一副悲情可怜的面容,柔声告诉云慕风道,“云将军放心,我母亲从来不曾怪过你,而且她也不曾让我前来拿将军府一分一毫,萧苏染今日本就不打算相认,来这里,只是为了完成母亲遗愿,让云将军知道,你和一个叫萧雪的女子,还有一个孩子……叫萧苏染!” 她声音悲切,偏偏又染了几分坚强倔强的意味,像极了云慕风记忆里的女子。他不由得更加震惊,将文久瑜的不悦都忘到了脑后,匆匆靠近萧苏染,焦声道:“孩子……当年,我以为孩子流掉了。雪儿告诉我,孩子流掉了……” 他不想和结发妻子走到分离的那一步的,可是一步错,步步错,无意和夫人发生了关系,萧雪性格烈,当即就流了产,还决绝地要同他分开…… 他以为,孩子早就流掉了…… “母亲不过是想成全您……”萧苏染叹了一口气,目光划过文久瑜狰狞的面色,微微一笑,笑意却是转瞬即逝,她垂眸,声音凄苦,“母亲的意愿已经完成,萧苏染……打扰了!” 说罢,她便转身,打算离开,云慕风这个时候哪里会放任她离开,闪身就要留住萧苏染,“等等,萧……苏染,你先留下!”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唤这个、对于他而言、还是陌生的女子,名字唤的有些不伦不类。 文久瑜见云慕风居然主动留下萧苏染,心中不悦,她尽力压抑心中上涌的怒意,努力在众人面前维持自己端庄的形象,“将军,这不过是寻常粗陋的把戏,这位萧姑娘怕是想要攀上荣华富贵,想疯了!当年是个什么情况,将军是亲身经历过的,何时还有这么一颗沧海遗珠了?” 云慕风闻言,面露犹疑之色,当初那个孩子,确实是流掉了啊! 文久瑜趁热打铁,唤了人来,厉声呵斥,“此女子冒充将军女儿,居心叵测,着人送入官府,听候发落。” 云慕风一时怔忡,被一连串的变故弄得没来及反应,萧苏染眸色微寒,隐忍的恨意一闪而过。 眼看着侍卫要抓着萧苏染,文久瑜面露喜色,云曼舞也高傲地看着孤掌难鸣的萧苏染,等着虐死她。 正文 第3章 流掉的孩子 “等等!”众人本以为这一场闹剧就要尘埃落定,闻言,纷纷朝着身后看过去,只见当朝二皇子——玉树临风的凌修寒缓缓放下酒杯,步履缓慢地走向萧苏染,悠悠地问:“萧苏染,既然你这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才是将军府嫡女,那你,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如此处心积虑地挑了这么一个大喜日子来挑明身份,眼前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要告知真相之后就离开、这么简单? 既然要看好戏,他自然不介意把火烧的更旺一点! 萧苏染无波的目光只在云慕风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看向一旁的云将军,缓缓开口,“折花枝,恨花枝,准拟花开人共卮,开时人去时。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她缓缓吟唱,众人不明所以,可云慕风的脸色却是愈发震惊,“雪儿,这是我同雪儿定情的诗……” 萧苏染不紧不慢道:“我母亲病重之时,便日日书写这一首诗句,说这是和父亲的定情之诗,让我一定要记住她的话:当年赏花共饮,相思情长,她从不后悔同父亲结下白发之缘,纵然如今情断,一别两宽,她仍旧不悔当初情浓之时的誓言,终此一生,可得一有情人,不能携手白头,是她的不幸,却也是她的大幸,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忘记这个曾经年少的爱人,哪怕她已经……长眠地下……” 说到最后,她已然红了眼眶,语调哽咽。 云慕风牙关一紧,脑海中层层叠叠的记忆蜂拥而至,当初是他对不起发妻,竟然让她独自怀着孩子伤心离开,他却转身就娶了夫人,又得了一个千金,一家和谐地走了这么多年,可萧雪却独自一人抚养一个孩子,终日情长愁满。 “是我的错!”云慕风颓然长叹,再看萧苏染眉眼,他百分百确定萧苏染是自己的女儿,他握住萧苏染的手,目光灼灼,眸中染着浓烈的悔意,“小染,你留下来吧!是爹爹对不住你和你母亲,给爹爹一个机会,好好补偿你!” 凌修寒欣然笑道:“如今真相大白,将军喜得沧海遗珠,今日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众人:二皇子啊,没看见夫人和云大小姐脸色都绿了吗?何来双喜哟! 可凌修寒都已经发了话,再加上云慕风一味地坚持,文久瑜为了维持自己一贯的端庄形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将人拿下,只能待日后在做打算。 “殿下说的是,既然……既然萧姑娘找到将军府,将军仁厚,自然不会不认,不过,今日是小女及笄之日,萧姑娘,麻烦你跟我来,我先带你去后院安置,等今日过去,咱们再详细商量。” 一直沉默在旁的云曼舞原本等着母亲好好教训萧苏染,谁知道竟然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留下来,她自然不愿,“娘,她……” 文久瑜瞥了她一眼,安抚道:“舞儿,今日是你的及笄礼,你留在这里陪着你爹……” 云曼舞哪怕不愿,可是迎着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倒是消停下来,看着萧苏染的目光明显不善。 萧苏染自然知道文久瑜的算盘,她也不打算给这位夫人留面子,于是当着满座宾朋扬声说:“各位,后院是夫人的天下,如果我不幸有个什么意外,诸位可别忘了替我讨个公道,看看夫人耍了什么花招!” 这话一落,众人都震惊了,赤果果的挑衅啊! 凌修寒也诧异地挑眉,随即笑意更深,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或者,她有更深的底牌? 文久瑜气的抓狂,内里抓心挠肝的,面上却始终隐忍大度,“萧姑娘真是会开玩笑,快些随我去后院吧!别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文久瑜将萧苏染安排在秋染阁,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了前厅,继续招待客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表面功夫做的一套一套的,也将本来要去看看女儿的云慕风也拦了下来。 两个大人能忍得住,可云曼舞却不是个能隐忍的性子,她趁着如厕的借口,直接去了秋染阁,摆明了要找萧苏染麻烦。 正文 第4章 算什么东西 凌修寒看着云曼舞离开,冲身后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无息便兀自离开,跟着去了后院。 “萧苏染,我不管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赶紧给我滚出将军府,这里只有我一个嫡女大小姐,你算什么东西?” 云曼舞是娇宠长大的,家里有权势,又和皇家沾亲带故,被众人捧着一路无忧成长,性子可谓骄纵。 萧苏染对她不闻不问,置若罔闻,仿佛没有看到这个人一般,把她气得不轻,上前,扬手就想打萧苏染,“你个该死的野种……” 萧苏染陡然一转身,狠狠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大力甩开,看着她踉跄几下才站稳。 碧蓝刚刚放下包裹,就听到门外云曼舞叫嚣的声音,连忙从屋里跑出来,“小姐,没事吧?”说着,她警惕地护在了萧苏染身边,盯着叫嚣的云曼舞不放,“论长幼,也是我家小姐在你之上,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跟在萧苏染身边久了,这临危不惧的气势她倒是学到了几分。 云曼舞被丫鬟扶起来,大叫,“你个野种敢对我动手?” 萧苏染冷笑一声,狠狠羞辱她,“到底谁才是野种,云二小姐刚刚没有听清楚吗?若非你母亲当初未婚先孕,逼着我父亲娶了她,你才是那个野种!” 云曼舞被她怼地哑口无言,这会儿宾客众多,她又不能把事情闹大,打,她也打不过萧苏染的力道,小手颤抖地指着萧苏染半天,最后狠狠跺脚,“你给我等着!” 她拍了拍衣服,带着丫鬟狼狈离开,背影似乎燃着一团火。 萧苏染微微蹙眉,“碧蓝,你现在立刻去前厅找将军过来,记住,避开那对母女!” 碧蓝是她的贴身丫头,自从穿越过来,她便一直陪着身边,是能信得过的姑娘。 云曼舞走了没多一会,文久瑜便带人来到萧苏染院子,层层落落地挤满了一院子,摆明了不让她好过。 “夫人这是想做什么?”萧苏染倒是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碧蓝未归,她被人围着,脸色都没有变化一分。 她穿越前便已经是医毒双绝的绝顶女特工,这种小场面,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文久瑜冷笑着告诉萧苏染,“还真是个有恃无恐的蠢货!萧苏染是吧?你放心,我可不会杀你,要是现在动了手,众人都会断定我是凶手,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萧苏染勾唇,“哦?那你……想让我怎么一个生不如死法啊?” 她那模样,好似自己才是占了上风那个!文久瑜掌管将军府多年,当初能挤掉萧雪成功上位,如今更不会对一个小丫头客气,只会比当年更狠。 文久瑜使了一个眼色,接着萧苏染便被两个侍卫按住,将军府的府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力气自然不小。 “夫人胆子还真是大!”萧苏染被人按在了桌子上,可面上却无惊慌之色,只冷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女人,冷笑道:“这有恃无恐的人,是你才对吧?” 夫人挑眉,端庄的面容上闪现一抹讥讽之色,“你放心好了,我这就让人给你扎上几针,疼入骨髓,可是又找不到伤口……啧啧……这样的法子,既能折磨你,又不会留下痕迹,让人找到把柄,你觉得怎么样?” 她话音刚落,一个老姑婆便摆开一排银针,针尖极细,她像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直接捏着银针、按住萧苏染的肩膀就狠狠扎了下去…… 萧苏染脑海中想起的是容嬷嬷深入人心的形象,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惩罚方式! 萧苏染也不挣扎,乖乖地挨了整整十六针,将头埋在胸口,身子蜷缩起来,悄无声息地吞了药,最后好像是实在忍不住疼了一般,喊出声来。 文久瑜本要让人捂住她的嘴,这时,下人才匆匆进来通报,“夫人,将军来了!” 文久瑜闻言,连忙让人放开萧苏染,见她如同没了骨头似的滑落在地,连忙亲自把人扶起来,故作关心,“小染,你没事吧?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就这么白,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她面上装作慈母形象,说话的功夫,云慕风已经带着碧蓝到了门口,眼角余光看到文久瑜身后的嬷嬷低着头退到了人群里,双手往衣服里按了按…… 云慕风当下没有多想,一心挂在萧苏染身上,见她脸色惨白地靠坐在桌前,蹙眉,“怎么回事?” “小姐,你怎么了?”碧蓝哭着跑到萧苏染身边,碰了碰她的手臂,便听到萧苏染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更加惨白,“疼……” 文久瑜趁机推开碧蓝,冷哼一声,“好你个歹毒的丫头,你对你家小姐做了什么?” 她知道是碧蓝去请的将军,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给碧蓝冠上罪名,也好除掉萧苏染身边的人。 萧苏染疼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文久瑜的人眼疾手快地押着碧蓝,让她说不出话来。 云慕风没有想那么多,只连忙走过来,怜惜地扶起萧苏染,“小染,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碧蓝哭着要被人带走,却见萧苏染忽然脸色渐渐转青,倒在了云慕风怀里。 “小姐!”碧蓝拼命挣脱,跑到萧苏染身边,哭得凄惨,“小姐,你怎么了?” “小染!”云慕风到底是有经验的,见她面色青紫,脸色浮肿,便知道她是中了毒,见状,他冷喝一声,“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 正文 第5章 谁在做戏 众人吭都不敢吭一声,文久瑜连忙道:“将军,在我们来之前,小染就已经是这样了,屋里只有这一个丫头伺候,方才也是她碰了小染,小染才说疼的……” 文久瑜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口一个‘小染’,喊得十分亲热,把一个后妈的角色扮演地很好。 云慕风冷眸看向一旁梨花带雨的碧蓝,“这是怎么回事?” 碧蓝却是眼尖地看到萧苏染露在脖颈外的肌肤处有凸起的红点,蔓延进衣服里,她心中一痛,忽然撩开了萧苏染的胳膊,还有后背脖颈处的衣服,毒素将扎针的地方凸出,萧苏染白皙的肌肤上点点针孔浮现出来,看得她心疼极了,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小姐,她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云慕风见状,脸色也一冷,反手就抓住那个不断往后退的嬷嬷,“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往怀里藏的什么?” “将军!”那嬷嬷吓得发抖,被他可怕的脸色骇住,不断地看向夫人,眼神求救。 文久瑜脸色微微一变,“将军,还是先叫大夫吧……”她话音刚落,碧蓝却是不管不顾地冲过来,从那嬷嬷怀里掏出了一排银针,砸在她身上,大吼,“就是你们存心害我家小姐的……都是你们……” 云慕风心里心疼中毒的萧苏染,连忙吩咐人去叫大夫,之后冷冷睨着文久瑜,“夫人,我将小染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如果这就是你对待我信任的方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顿了顿,他警告道:“当初,我们已经对不起雪儿了,现在,你不能动她的女儿。” 这么多年,他们夫妻相敬如宾,他从不曾对文久瑜说过这么重的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文久瑜脸色一白,“将军,我没有下毒!我不知道小染怎么会中毒的……你相信我……” 她想要靠近云慕风,却被他冷着脸闪开,顿时脸色更白,心知云慕风怕是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她的罪行了! “将军,夫妻多年,你难道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我不会蠢到在这里对小染下毒!”文久瑜泫然欲泣,神态可怜,“若是不信,你可以让人搜身,若是搜到了毒药,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云慕风冷哼一声,将那一排银子扔到她脚下,冷眼看着那嬷嬷发抖的样子,冷意更甚,“你不会蠢到光明正大地对小染下毒,所以就安排这样龌龊的把戏,用针扎她,想要制造别人都看不出来的伤口是吧?文久瑜,什么时候,你这么狠毒了?” 他这话说的重,文久瑜一向是以端庄贤淑示人的,‘狠毒’二字对她来说,委实像是沉重的大山,当即压弯了她的腰。 “将军……”文久瑜还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咽了下去,只是最后辩解一句,“将军,毒,不是我下的!我没有想过要小染的性命!” 她跪在云慕风面前,眉眼间凄凄然,打的一副感情牌,“只是今日舞儿在这里受了委屈,我只是想要给她出出气,将军,舞儿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用‘狠毒’二字却形容一个用心良苦的母亲呢?” 云慕风却是一把抱起昏迷过去的萧苏染,冷眼看她,“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说这些废话!不管毒是不是你下的,你对小染心怀不轨是事实,舞儿性格骄纵,都是你惯出来的!若真要说委屈,雪儿和小染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谁又来为她们讨回公道?” 文久瑜踉跄一下,面色顿时惨白,“将军……” “带着你的人滚出去!”云慕风冷喝一声,“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入秋染阁一步!” 说罢,他也不理会文久瑜凄苦的面色,抱着萧苏染进了屋,让人请了大夫来。 大夫给萧苏染解了毒,又开了药,云慕风这才放心,他叮嘱下人道:“你们,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好好伺候小姐,否则,等着全部受罚!” 他这个态度,分明就是认可萧苏染的将军府的小姐的身份,让下人忌惮,纷纷答道,“是,将军!” 正文 第6章 这么明目张胆 文久瑜冷眼看着,暗中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不得不好好招呼着,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是夜,萧苏染还没有醒,碧蓝刚刚离开房间,一抹黑影就落窗而入。 看着床上静睡着的女子,男子并未蒙面,悠然来到床边,一手突然袭过去,果然,下一刻,床上原本呼吸平缓的女子陡然睁开了眼睛,凌厉地反手还击,却被男子紧紧握住了手腕,“装睡装的还挺像!” “是你!”萧苏染抽回自己的手,眸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她记性极好,也没有了忘了白日里为她说话的那位素不相识的二皇子殿下,这般俊美如仙的脸蛋,倒是叫人过目不忘。 “你找我,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萧苏染很懂!更何况,男女有别,若是无事,凌修寒一个二皇子,何必亲自潜入她的闺房找事! 凌修寒深夜来到萧苏染院子,自然是有自己的疑惑要解,他也不避嫌,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床边,凝着萧苏染问:“本殿下就是好奇,是什么让你一个……”他打量对方一眼,似笑非笑道,“弱女子,这么孤身而来,有胆量闯进将军府当众给人难堪,并且和夫人为敌……你,真的不怕死么?” 她白日里说的话,他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这女子是抱着恨意归来,背后还不简单地很! 萧苏染看了他一眼,见凌修寒目光悠然,不避不让,显然是得不到真的答案不罢休,且他心里当是有了自己的判断才是。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和聪明人说话,太真不行,太假也不行,真假拿捏到位,才是高手过招。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查出来我母亲当年死的真相,她并非是病死的,而我怀疑,凶手就在这个将军府里,做错事的人不该这么高枕无忧地活着,我要文久瑜付出代价!” 萧苏染字字燃着真情,眸中含着赤裸裸的恨意,显然对这个将军府没有什么好感,她不避讳让凌修寒知道她的目的,因为这背后的故事并不难推敲,只要凌修寒想查,她不说,他一样会知道。 “你倒是直白!” 凌修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转而道:“可是你就这么带着一个丫头进了将军府来报仇,是不是太过狂妄了?白日里,如果没有本殿下在场,出口帮你一句,只怕你不会这么顺利留下来……而且,你还会打草惊蛇,引起夫人的杀心……” 通过今日后院的事情,他不认为,这女子是这么愚蠢的人! 萧苏染想了想,直接告诉凌修寒,“即使今日我离开了,他日,我也另有办法能够再次进来,且让文久瑜伤不了我。” 至于是什么办法,她自然不会告诉凌修寒,而他也没有多问。 凌修寒下午离开之后,就让人去查了萧苏染这个人,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今夜前来,不过是出于好奇,所以前来求证。 “本殿下一时好奇,让人去查了查,不巧的是,正好查出来你今日能够顺利进入将军府,背后也是有人相助的,”凌修寒明显对她背后之人更感兴趣,只可惜再也查不到更深入的了,他便干脆直接来问萧苏染,“对方很神秘啊,反倒是勾起了本殿下的好奇心,你,背后之人是谁?” 萧苏染眼眸闪了闪,倒是没有想到凌修寒的动作如此快,她笑了笑,直勾勾地盯着凌修寒,“背后之人?大概是我母亲的在天之灵吧!”她环顾四周一眼,机灵的岔开了话题,“殿下,夜深了,男女有别,你的好奇心也该到此为止了,这个世界上,难得糊涂的人才能活得最肆意,今日多谢殿下相助,让我能今日就留下来。” 凌修寒半阖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不动声色的最高境界便也是如此了。 萧苏染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打发他离开,却见凌修寒忽然扯唇笑了笑,俯身压过来,离着她的面容不过一掌的距离,对于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来说,这是危险距离。 萧苏染却并未曾后退分毫,她料到了凌修寒不会善罢甘休,也做好了‘大动干戈’的准备,只静静地看着他,“为了你的好奇心,殿下想把事情闹大吗?” “害怕了?”凌修寒睁开眼睛,幽深的瞳孔中是她镇定的面容,他又凑近一分,忽然道:“记得你刚刚说的,这个人情,你欠下了!” 这一回,倒是轮到萧苏染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顺着她的道谢说下来的。 萧苏染:“……”她只是随口一谢,就算不是他开口,她以后也能靠着自己进来,这人脸皮倒是厚!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萧苏染不紧不慢地看着他,凌修寒更是不慌不忙,直到碧蓝开门的声音响起,一道黑影才掠过萧苏染眼前,他低低的声音落在耳边,“债先欠着,日后再还!” 正文 第7章 胸大无脑 碧蓝看着坐在床上的萧苏染,笑着跑过来,“小姐,你醒了……”顿了顿,她感受一分凉意,连忙道:“这窗子怎么开了,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萧苏染看着凌修寒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着:此人武功倒是不弱!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 一大早,云曼舞等到云慕风上朝之后,就冲到了文久瑜的院子里,愤怒道:“娘,我心里不舒服!那个萧苏染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占了嫡长女的身份,那我算什么?” “舞儿,稍安勿躁,上一回惩治那野种不成,反倒是让你爹对我生了嫌隙……”文久瑜想着就气闷,不过,接着她又笑得阴险,“后院里现在是杀不得萧苏染这个野种了,否则你爹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若是出了将军府,萧苏染出现什么意外,那就怪不得本夫人头上了。” 云曼舞虽然胸大无脑,可是面对着阴谋诡计,这会儿却是灵光了一会儿,“娘,您是说,把她弄出府……然后……”她做了一个杀人的姿势,表情狠辣。 文久瑜勾唇,“何须我们弄出府!不日便是丞相府大办宴会的时候,帖子已经送了过来,到时候带着你爹新认的这位小姐去就是了!” 云曼舞这才喜笑颜开,“还是娘有办法!” 两人都是算计的神色,母女俩如出一辙! 丞相府举办宴会,云慕风确实下令要带着萧苏染一起去,他错过这对母女这么多年,心中甚为愧疚,恨不得用尽一切补偿萧苏染才好,迫不及待要带她出去见见人! 萧苏染的轿子刚刚抬了起来,便又是猛地一个晃荡,紧接着响起碧蓝恼怒的声音,“你们干什么?我家小姐当是先走,你们做什么拦在前头!” 云曼舞打扮地光鲜亮丽,面上一副不得了的高姿态,“笑话,今日是代表将军府出去参宴,本小姐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当然要走在前头!” 她这话是摆明了想踩低萧苏染,讽刺萧苏染名不正,言不顺,气得碧蓝脸色都青了。 萧苏染掀起轿子,眼神淡淡地看着她嚣张的模样,“将军府的大小姐,曾经被你占用了十五年,如今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已经回来,那天来到将军府的宾客们,都知道我萧苏染才是将军府嫡长女,如今按照规矩,怎么算,我都该走在前面!” 萧苏染脸不红心不跳地用嫡长女身份压云曼舞,理直气壮,“二小姐还是坐到后面去吧!省得别人说我们将军府不懂规矩。” 云曼舞被萧苏染说的无话可对,气的不行,“你……你个野种,谁承认你是嫡长女?” 萧苏染眼睛危险一眯,忽然跳下马车,余光扫到高大的身影过来,她故意凑近一步,言语上激怒云曼舞,“我说了多少遍了,现在在众人眼里,你才是个野种,而我是大将军正妻的嫡长女,身份尊贵,你算什么东西?” 云曼舞气急,脑子里存了很久的嘲笑蜂拥而至,“萧苏染,你如今入府半月了,还未入族谱,算不得什么嫡长女!”她看着萧苏染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来气,扬手想打萧苏染,“看看你跟个土鳖似的,还想攀将军府的高枝,今日我就教训教训你,什么叫规矩!” 萧苏染故意扬声说:“你说的没错,我母亲死的早,不像云小姐你一样锦衣玉食,众星捧月,也没有学过皇家礼仪,可是这些难道是我的错吗?” “你个野种!”云曼舞扬在半空的手,被云慕风冷着脸拦下来,“放肆,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听着萧苏染方才凄苦的话,他心中对萧苏染更加愧疚,若非当初他做错了,萧苏染也该是万千宠爱着长大的千金小姐,而非这么多年孤苦无依地长大,连及笄礼都没有好好办一场。 “爹,你干嘛要护着这个野……”她辱骂的话被云慕风瞪了回去,心中不甘,脸色十分难堪,“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她名不正言不顺,还不是那么嚣张!” “你给我住口!”云慕风毫不犹豫地责骂云曼舞,脸色铁青,“你真是被你母亲宠坏了,她是你姐姐,长幼有序,你给我放尊重点!” “爹!”云曼舞也是被云慕风宠着长大的,难以置信他竟然这么责骂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 云慕风却不再理会她,只转身,柔声告诉萧苏染,“小染,这些日子是爹爹太忙了,等一个月后,爹就安排你入族谱,举行仪式。” 萧苏染瞥了一眼不甘心的云曼舞,柔声道:“谢谢爹!” 云曼舞冷哼一声,不再和萧苏染一同前行,“我自己去丞相府!懒得和这个女人一起!” 云慕风蹙眉,却也不想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给她难堪,他安排萧苏染行在女眷的前头,做足了将军府嫡长女的派头,这才同夫人一起进了轿子,走在前头。 碧蓝高兴道:“小姐,总算是出了一口气了!那个二小姐,可真是嚣张跋扈!” 萧苏染想着云曼舞的眼神,却是冷笑道:“她哪里有这么容易妥协,说不定,好戏还在后头!” 按照规矩,云慕风和文久瑜前行一步,去相府应酬,而萧苏染的车架却在半路上被人拦截下来。 路去丞相府,会经过一处荒僻的巷子,萧苏染听风辨声,及时将碧蓝压在身下,同时,一支利箭穿帘而过,擦着萧苏染的头发射在了马车壁上。 外头响起打斗的声音,但是因为是参加宴会,所以护卫不多,反倒是丫头们被吓得四下逃窜,而刺客却是摆明了冲着萧苏染来的,也不追那些丫头,拎着剑朝着马车砍过来。 萧苏染将碧蓝扔出马车外,随即飞身而出,抱着她滚落墙角,堪堪避开长剑。 正文 第8章 解救 “小姐……”碧蓝吓得快哭了,却还要逞强护在她身前,萧苏染脸色冷然,废话不多说,将碧蓝推进墙角旮旯里,反脚扣住一个逼近的刺客,招式精妙,速度极快地躲过他的剑,反手刺入那人心口,又狠狠抽出,手法干净利落。 这一群刺客显然训练有素,震惊不过一刹那,很快看出萧苏染用剑并不十分利索,专攻她的弱点,而萧苏染最擅长的本就是医毒之术,杀人,当然要用毒! 再加上她穿越前是特工身份,虽然不精通冷兵器,却也上手极快,一把长剑挥地虎虎生威,对于敌人绝不手下留情。 两方一时僵持不下,可是萧苏染明白,她只有一个人,还要护着手无寸铁的碧蓝,若是对方用车轮战,时间长了,她也逃不过。 刺客忽然起了凶猛攻势,似乎要速战速决,萧苏染腹背受敌,忽然见一人朝着碧蓝逼过去,想也不想地就要冲过去,长剑擦过她的胳膊,碧蓝痛呼一声,“小姐!” 一只长笛忽然荡开那剑,一手揽着萧苏染的腰身险险逼过接踵而至的长剑,凌修寒笑着问萧苏染,“这位小姐,要不要我帮忙杀敌啊?” 他的意思明显,她这是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 萧苏染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推开人加入了战圈,毫不犹豫地大喊一声,“要!” 一个字刚刚落下,凌修寒反手捏着笛子,身影快如鬼魅,大白天的,碧蓝都看不清他是怎么动作的,转眼间,只看到凌修寒便杀了几个刺客,还兴致勃勃地问萧苏染,“这三招,怎样?” 他也看出来萧苏染虽然身手奇特,可是却并不擅长剑法,于是像是故意演示给她看一样。 萧苏染反手洒开毒粉,逼退刺客,笑笑说,“这一剑,偏离心脏,只能打八分!” 凌修寒微微挑眉,一跃而起,抓着一个刺客,长笛破胸而入,明明十分残忍的动作,他却端着温和的笑容,再杀再问,“这个又如何?” 萧苏染瞥了他一眼,手中制敌不停,口中依旧精准点评,“正中红心,可不够利落,光顾着耍帅了,打九分!” 凌修寒笑意更深,仿佛势必要得到她的十分不可,边杀人边笑问,表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萧苏染以便制敌,一再打分,两人跟过家家似的,把刺客气得不清,可是最后两人还是联手消灭了敌人,那些被调戏着杀死的刺客,估计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恼怒感。 凌修寒擦拭着自己的笛子,脚下踩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又幽幽地问,“这一个,可算得上十分?” 萧苏染果断收手,扶起碧蓝,耸耸肩,“勉勉强强,十分!” “呵呵……”凌修寒笑着走到她身边,低声道:“真是不巧,你又欠了本殿下一个人情!” 萧苏染:“……”真是小气吧啦的殿下! 萧苏染和凌修寒是分开到的宴会,云曼舞看到萧苏染还活着,眼珠子瞬间瞪大了,面上的十分愤怒都不懂得掩饰,幸好她还有点脑子,没有在众人面前冲动,只冷笑着道:“你架子可真大,相府的宴会,你都要姗姗来迟!” 站在她身边的蓝衣女子也尖酸刻薄道:“舞儿,这就是冒名到你们将军府攀高枝的野丫头吧?她还真有脸来啊!摆什么架子,这么晚才到?” 萧苏染只睨了一眼门口处慢悠悠进来的二皇子殿下,挑眉道:“二皇子殿下不也是刚刚到吗?看来,我也不算是迟到吧!” 又被利用了一次的二皇子,“……”凌修寒朝着这边看了一眼,云曼舞和蓝可莹便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凌修寒淡淡地睨了一眼萧苏染,随即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转身离开。 这是里女眷休息的地方,他自然不该逗留。 云曼舞跺脚,“萧苏染,你算是什么东西,连二皇子你都敢得罪!” 萧苏染:“……”到底是谁得罪了二皇子! 正文 第9章 容不得别人侮辱 其实丞相府里的环境很好,今日是相府大宴,宾客往来众多,花园这边都是女眷,她们三人脚下是风景优美的池塘,时逢晚夏,荷花开的正好,亭亭玉立,在碧绿荷叶中若隐若现,粉色欲滴,惹人垂涎。 风悠悠吹过来,鼻尖都是夏日的芬芳,沁人心脾,若是耳边没有女人叽叽喳喳的挑衅声,萧苏染会很乐意好好欣赏一番的。 “萧苏染,你别仗着我爹现在鬼迷心窍地疼着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那埋在土里的娘亲都没能在将军府站稳脚跟,难不成你一个一无所有的臭丫头还想要翻出什么大浪来不成?”云曼舞见萧苏染不理会她,便出言故意挑衅萧苏染。 “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爬高踩低,看着将军府风光,就不要脸地想尽办法往里头钻,连死人都能拿来利用,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蓝可莹是尚书府千金,自小性格也骄纵,和云曼舞关系要好,却和萧苏染没有交情,这种情况下,她自然相帮云曼舞。 “你们的激将法,可真是愚蠢!”萧苏染心中自然恼怒,听不得别人侮辱那个清淡如水的女子,她穿越过来之后,萧雪是头一个对她好的人,容不得别人侮辱,可是这里人多,萧苏染不能光明正大地动手,便咬牙讽刺道:“都是胸大无脑的蠢货,出门都忘了带脑子吧,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可笑的话!云曼舞,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母亲,才是鸠占鹊巢的小三,你才是众人唾弃的野种……” 萧苏染一般能动手的时候,她不喜欢啰里啰嗦地耍嘴皮子,不过这些女子娇弱无力,她便只能陪她们耍耍嘴皮子功夫,也不会落了下风。 可云曼舞不是个好脾气的女人,夫人的隐忍功夫她是半点没有学到,当即便怒上心头,红了脸,“你这个贱人!”她伸手就去拉扯萧苏染,恼怒的声音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女眷都凑过来看热闹。 忽然,拉扯之间,蓝可莹尖叫着落了水,在旁人看来,蓝可莹和云曼舞是好友,自然动手的是萧苏染,众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不善。 “救命啊……”蓝可莹在水里一个劲儿地扑腾,幸好荷花池不深,下人连忙跳下去救人,她趴在岸边一个劲儿地咳嗽,尚书夫人连忙冲过来,活像是死了女儿一眼大哭,“可莹啊,娘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地落了水啊!” 说话间,她谴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萧苏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想法似的。 蓝可莹咳嗽地厉害,一边咳嗽一边哭,“娘,吓死我了……我差点被人推下去淹死……呜呜……” 云曼舞也蹲在她身边柔声安慰,一边谴责萧苏染,“萧苏染,你也太放肆了!可莹不过是为我报了几句不平,你竟然推她入水,明摆着想要杀人!” 众人议论纷纷,对萧苏染都是恶言相向,“真是歹毒啊!小小年纪就因为口舌之争而起了杀心,真是……狠毒!” 萧苏染不理会众人的讽刺,她是医生,嗅觉灵敏,因为是夏季,蓝可莹又落了水,所以凑近了闻,便有一股难闻的异味,旁人不辨所以,她却是知道。 那是女性妇科病的异味,可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尚书千金,怎么会有这种病? 蓝可莹不知道萧苏染已经了解了她万般遮掩的秘密,和云曼舞交换了一个眼神,眼眸微闪。 她和云曼舞交好,自然也听她说了不少萧苏染的坏话,心中对这样的女子很是不屑。方才三人推搡间,她自然是帮着云曼舞的,定然是那萧苏染不满她相助云曼舞,所以才故意推她入水的。 “萧苏染,你真是狠毒!” 蓝可莹不知道是云曼舞推她下去,当时就是三个人在拉扯,她自然要把罪名安在萧苏染头上,指着萧苏染骂了一句。 正文 第10章 蓝可莹的秘密 “娘……就是她……”蓝可莹缓过气,抱着尚书夫人的手臂指责萧苏染,刚要开口坐实萧苏染罪名,却见萧苏染忽然俯身,在蓝可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尚书之女尚且未婚,便没了处子之身,真是惊天的大秘密。” 她声音很低,就连尚书夫人都没有听见。 她怎么会知道? 偷吃禁果,未婚失身…… 不…… 她不能让自己的秘密被众人发现,否则,这一辈子就毁了…… “不……你……”蓝可莹看着萧苏染似笑非笑的眼神,回过神来,瞬间大惊,害怕众人知晓自己的秘密,连忙改口说:“其实她是被冤枉的,我……我是自己掉下去的,和萧苏染无关。” 云曼舞瞪大了眼睛,“可莹,你……说什么?” 蓝可莹挥开云曼舞抓着她胳膊的手,脸色虽然白,可是语气却是坚定至极,“舞儿,对不起,我不能说违背自己良心的话,的确不是萧苏染推我下去的!” 这是萧苏染和云曼舞之间的斗争,她原本没有必要参与进来的!现在萧苏染知道了她的秘密,若是她再愚蠢地帮助云曼舞,她就彻底毁了! 云曼舞难以置信她的忽然改变,瞪着萧苏染,“肯定是你刚刚威胁可莹了,萧苏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住口!”这一声怒喝从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听到动静的云慕风冷着脸走过来,“云曼舞,这里是丞相府,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她一味地抓着萧苏染不放,丢的不过是将军府的脸,让众人看了笑话! 云曼舞却是没有听出云慕风的言外之意,蹙眉指责萧苏染,“爹,你不能太偏心了,萧苏染把可莹推下水,还威胁她……” “云曼舞!”云慕风冷冷睨她一眼,声音冷沉,如同千斤巨石朝着云曼舞压过来,让她瞬间不敢再说话。 云慕风很少对她这般严厉,云曼舞到底还是害怕的。 云慕风站到萧苏染身侧,看着蓝可莹,问道:“可莹,小染也是我的女儿,她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断然不可能做出推你入水这种事情……” 蓝可莹迎着萧苏染冷然的目光,却仿佛看到了她的威胁之意,连忙道:“将军,不是她推我的,是我……我自己不小心滑了一下,掉到了水里……” 蓝可莹自己都出言证明了,云曼舞和尚书夫人纵然不甘心,也不能当众多说什么,只能扶着蓝可莹去换衣服,而众人见没了热闹看,也只兀自散开了。 云慕风拍了拍萧苏染的肩膀,柔声安抚,“小染,没事了!”顿了顿,他道:“舞儿性格骄纵,这一次,是她过分了,回府以后,爹爹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萧苏染睨了一眼不甘心的云曼舞的背影,她作为蓝可莹的好闺蜜,自然是陪着她换衣服去了。 萧苏染好心情地勾唇道,“谢谢爹!” 云慕风简单叮嘱她几句,也再没有说什么,只转身离开这里,毕竟是女眷逗留的地方,他不便多留。 萧苏染耸了耸鼻尖,似乎要把那股难闻的味道散去,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和嗓音,“你本事还真是不小。” 萧苏染瞳孔微缩,片刻后笑着转身,“殿下怎么有空到女眷这里来?” 凌修寒打量一眼面色镇定的萧苏染,现在这会儿众人散开,池塘边也没有了看客,他过来,不过是赏景,有何不可? 只是没有想到,又一不小心看到了一场好戏,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凌修寒笑着问萧苏染,“本殿下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扭转的局面?” 蓝可莹和云曼舞明显是狼狈为奸,那种情况下,他很好奇她在蓝可莹耳边说了什么话,竟然让她改了口风! 萧苏染眼珠子狡黠地一转,随即打趣说:“殿下,若是我说,我能窥探人的内心,找到蓝可莹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