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切都结束了 手术台上,冰冷。 四周单调的白墙和布幔。 我蜷缩着,,身,,体,,害怕,恐慌,迷茫。耳畔响起叮当的医疗器械的擦碰声,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图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但手心仍渗着汗,凉凉的。 手术完毕,我在恍惚中,下了手术台,腹部还在隐隐作痛,那种抽离感,难以言喻。 刚才的B超检查,他还有砰砰的心跳,而此时却…… 我轻抚着小腹,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在这里曾装有个他,曾装有个美好的希冀。 那是我跟杨浩的儿子、或者女儿,尽管我知道杨浩对我冷漠无情,尽管我知道杨浩他并不爱我,但我依旧憧憬着他的诞生。因为,那是我对杨浩的爱,或者,是他给我唯一的礼物。 但—— 就在三天前…… 那段手机通话,让我心中构设的美好,如精美花瓶坠地,支离破碎。 “是的,已经五十多天了,检查一切正常。” 杨浩压低了声音。 “……”电话那边的话,我听不清,但好像是女人的声音。 “好的,放心,我怎么都会忍受这八个多月的。只要孩子生出来后,我立刻甩掉她!” “……”我依旧听不清。 “医生已经跟我交代过了,说是配型成功后,婴儿是可以捐献肾的,他们在母体中器官是发育良好的,可以捐献给成人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手术应该没问题。” 五十多天!检查!配型,捐肾!我的头嗡的一声。我在睡梦中醒来,本想去卫生间,却在门口听到了他躲在里面,与别人通话。我有没有听错?“肾”!谁的肾?“捐”?捐给谁? 他要对我做什么? 晴天霹雳般,我颤抖着,,身,,子,,脚跟一软,瘫坐在门外。我狠狠地用指甲扎着大腿,丝丝的疼意,让我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梦。 我要坐等他出来,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门开了,他瞟了一眼我,先是蹙眉,后若无其事,径直走出了几步,又折回来,走到我,身,边,用脚尖用力地顶了顶我的膝盖。 “你坐在地上作死吗?快给我起来!”语气冷到极点。 我奋力躲开他的脚,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是聋子吗?你当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我无言! 木然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听不见我的话是吗?”他开始动手提我的衣领子,生拉硬拽,把我扔到床上。我的头磕在床头的木板上,倏地疼麻开来。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的是真相! “你说的捐肾,是怎么回事?”我蹭地坐起来,终于开口了。 “什么捐肾?你听错了!” 他的目光分明带着狡黠,且又有一丝丝躲闪。 “别装糊涂,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任何,我现在要睡觉,听到了吗?” 他双手叉腰,理直气壮。 “到头来,你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你给我闭嘴!闭嘴!”他起,身,抓着我的头发。 “凭什么让我闭嘴!你们打算把我们孩子的肾给她,对不对?” 我大声质问! “叶清若,你给我老实待着,不然,老子废了你!” 他已经气急败坏。 “你们这群败类!两年前,我父亲临终时就捐给她一个肾,再后来她另个肾也坏死。哈哈哈哈,真是作孽!还想要我的肾,不要脸的东西,她也好意思开口,我没同意,现在又来打我孩子的主意,没门!” 我的怒火蹭蹭上窜。 “这是你应该做的。现在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不保了知道吗?你有口吃喝已经是我对你的照顾了,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他瞪着眼,嘴角快扬上了天。 不知他哪来的神气。 我多么希望他能亲口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此时他的答案,告诉我的信息是,我听到的是真实的。 “应该做的?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无可奉告!” “你们最好别逼我,不然,我让你们的计划全部破灭。” 啪,一个巴掌,我的左耳,嗡的一声,,,身,,体,踉踉跄跄,半倒在地上。 他转,身,,不再搭理我,只顾穿衣服,最后在门口,回头抛了句:“你敢乱来,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哐当声,关上门,走了。 “我明天就去打掉孩子,明天就去!你给我听好了!”我狂吼,嗓子已经岔了声。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那个夜,是我最难熬的一个夜。 真相浮出水面的瞬间,我如大梦初醒,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可笑。 他与我结婚两年,在我心里本还预留了一分热度的他,每次碰我,竟是为了那个女人。 想想真让人作呕! 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需要肾,而我的孩子从出生就注定成为他们的目标。这个真相,真让人无法接受。 一夜的辗转反侧。 是时候该决定去与留了。我曾那么笃定的认为,我可以用妻子的爱来捂热冰冷的他,待孩子出生后,更会让这僵持的一切改观。可是我大错特错,有些人的心,是永远捂不热的,有些人的情,是永远拽不回来的。不要再见吧,杨浩! 时隔三天,我还是来到了医院做完了堕胎手术。 孩子,请不要怪妈妈。妈妈真的是不得不做这种选择。 倘若你出生了,也会变为他们的猎物,做着和妈妈一样的牺牲。所以真的不要怨恨妈妈!我哽咽着。 此时,我慢慢地穿好了衣服。 若不让噩梦延续,就请睁开眼睛清醒! 我定了定神,可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我勉强地佝偻着背向外走去,就在我推开门的一刹那,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抽得我天旋地转。 我抬眼,是他。 他还是那个他吗?恶狠狠的眼神,像冰冷的地窖里冒出的气。 他凶横地看着我:“叶清若,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 “哼”,我似笑非笑地从鼻孔哼出了这个音。右脸颊连着头,火辣辣的疼。 “你是不是打掉了孩子?”他从牙缝挤出了这几个字。 “是,又怎么样?”我故作轻松,傲慢地看着他冒火的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歇斯底里咆哮着。 狠狠拽住我的衣领,感觉快要提起了我,那狰狞的面孔快要抵到了我的脑门。 “呵呵,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你错了!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是你亲手将我和孩子推向了炼狱,而如今,你来责怪我为何如此,难道不可笑吗?”泪顺着眼角滑落,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啊!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他奋力将我拽到了墙角,按在墙上! 这让我想起了那句话,别低头,王冠会掉,别哭,敌人会笑。 于是我极力昂起头,笑,放肆的笑,几乎残忍地看着他说:“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结束了他,同时也结束了那个,贱,人,活下去的希望,所以请你们不要继续演戏了。” 他震惊地看着我说:“你疯了!是不是疯子?” “是,否则我不会选择爱上你!不过还好,不晚。” 我丢下了这句话,愤然离开。 一切真的结束了!真的不要再见了! “你会后悔你的选择!别忘记你还有个亲人,你如果想让她安全,就乖乖做你该做的事情!” 他用威胁的语气,拉着长长的音。 “亲人?”我停住了脚步。 我的父亲两年前就去世了。我的外婆外公也已归西多年了。更不用提爷爷奶奶,更是很早就去世了,自己连见都没见过。还会有谁?母亲?是母亲吗?她是在场意外火灾中丧生的,当时我只是个两个月大的襁褓。后来倒是听外婆说,因当时火势太大了,以至于亲友们在火灭后,硬是找不到母亲的尸骨,估计是当场就化为灰烬了。会是母亲吗?算了,不猜了,他杨浩的鬼话怎么可信呢。 “怎么,不走了?”他绕到了,身,边,按住我的肩膀,瞪着眼睛,冷着脸。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不想,我只是在陈述个事实!” “你认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无所谓!”他的脸又恢复了让人恶心的傲慢。 “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再为你怀上孩子的,所以少拿亲人来威胁我,还有,就是我已经没亲人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么我们走着瞧!”他使劲,怂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到在地。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背影,变得可恨,可怕。 曾经,他是我的梦。 如今,他也是我的梦,但却是噩梦。 我爬了起来,出了医院。 因昨夜的一场雨,外面的风,带着些许凉意,侵袭着我的全,身,。 ,身,边一辆车呼啸而过,脚边的水洼地,顿起泥泞,扑了我一,身,。 那辆奔驰车,熟悉的车牌号,正是杨浩的,它竟停下了,车窗摇下,他伸出了头,左手弹着烟灰。 “怎么样?叶清若?哈哈哈哈哈哈,爽吗?哈哈哈哈。还有更狠的,等着你!” “你个变态!给我滚!” 他摇上车窗,车转向右边扬长而去,这是他母亲家的方向。看来他要去汇报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为了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狼狈不堪,我躲在花坛边嚎啕大哭,我的心好疼啊,如千刀万剐般难受。 这个晨,对我来说,其实是另种噩梦的开始。只是在当时,自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罢了。 正文 第二章 地狱 熟悉的家,曾可以用爱巢来形容,可现在只能说是地狱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阳光一泻千里,卧室里的床,那个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地方,哪里是我跟他的曾经,可现在,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可笑。 事到如今,我明白,原谅与爱永远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镜子前,我的模样,还留着泪痕。 我收拾好几件常穿的衣服,拖鞋行李箱正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时,回眸,墙上那张结婚照,我们紧紧相拥,他扶着我的腰,亲密无间。 此时显得格外刺眼。 我快步上前摘下它,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拆开大框,剪掉了那个正戴着“面具”的他。 两年前,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得上了肾病,没日没夜躺在医院里透析。不久,我的父亲意外离世了,那是我自认为唯一的亲人了。他临走时,捐给她左肾,可不曾想一个月后,右肾也出了问题。 杨浩,是在父亲离世那天,走进了我的生活,不谙世事的我,真的以为那是爱情。 很小就没了母亲的我,受尽了继母的折磨,而父亲的意外离世,让我濒临崩塌的边缘。 葬礼上,我跌跌撞撞摔倒在大厅,杨浩,伸出手将我扶起的霎时,仿佛阳光走了进来,他为我端了杯茶水。 我问他是谁?他淡淡地回,是我父亲世交的儿子。我顿感很安心。 他一米八五的个子,眼神里透着闪烁精明的光。在我眼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我怦然心动。 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发展,好像约了两次见面,都是吃的西餐。 父亲离世的三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他突然找到了我,问我爱不爱他?我点头示意。我真的很爱他,就如飞蛾扑火般。 第二天我们就登记结婚了,没有办婚礼庆典。因为我没有其他亲人了,并且父亲不过才去世三个月,大办喜事实属不妥。 我本想,先结婚,后恋爱也是不错的。那年我24岁,而他27岁,一辈子还很长,我们来得及相爱。 但是,结婚后,我发现,并非如此,他一直很冷淡,我认为他是工作太忙的缘故。 后来,他除了,发,泄,,兽性般的本能欲望外,干脆不与我交流。我傻傻地认为是他生意出现了问题闹情绪。现在想来,都不是。 他的目的就是让我怀孕生孩子。然后给那个女人换上肾!那个女人,继母,他,是什么关系?他刚开始靠近我,又是因为什么? 扑朔迷离的一团。 如今想来我真是傻透了,刚开始,我因体质不好,一直没有怀上。继母,曾为我寻医问药,在当时,我都不曾怀疑过,竟认为她是老了,良心发现了。 我含着泪,心口闷堵着。拦了辆出租车。 “喂,陆露,在家吗?” “大周末的,当然在啦!” “我想去你那儿……”竟啜泣得不成调。 “若若,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哪不舒服?还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倒是说话呀!” …… “喂喂,你答应声,你这样我会着急的。” “没关系的,陆露,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到!” 门口,正杵着陆露呢,一脸焦急,见到我,就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眼睛哭成这样了?孕妇是不能闹情绪的,知道吗?” 她不提孕妇还好,这一提,我强忍紧抿着唇。 她见我拖着行李箱,怔了下。 “有话进屋好好说吧!” 砰关上了门,她没多问什么,可能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 是啊,她该是多么了解我。我们高中,大学都是同班同学,刚开始,我们并没有这么要好。后来有一次,学校组织运动会,选啦啦操演员时,我们俩都被选上了领操,可是就在老师说,需要自备服装时,她举起了手,说要退出! 这让我们很惊讶。 放学后,我在校外等她,她才敞开心扉,告诉我,她家境不好,不想花钱买服装。再后来,我出的钱给她买了一套,那时,外婆经常给我钱花。 从那以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我们报考同一个大学专业;我恋爱了,她比我还开心;我结婚了,她竟一醉方休。而如今我败下了阵,她是一定会感同,身,受的。 我蜷在沙发上,埋着头。 “如果不开心就好好哭一场。”她心疼地对我说。 可我哭不出来,眼泪含在眼睛里打着转,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深呼吸,再深呼吸,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我却睡着了。 好像在梦里,一切都能够忘记般。 醒后,我把所有的事和盘托出,陆露气得要炸了,扯着我,要和我去找他们理论,而我决意不肯。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浑浑噩噩,过了三天,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要去上班。 陆露拦住了我:“你这个样子就去上班?感觉是去赴丧。过来,我给你收拾收拾。” 她给我扎起了高马尾,化了淡淡的妆,推我到镜子前。 “若若,你知道吗?你有多么漂亮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我们班最漂亮的,从骨子里透着清爽。” 是吗?看着镜子里的我,眉宇间还留有那解不开的愁,我叹了口气。 “你看,又来了!别叹气,你才26岁,别看起来像62岁好不好?你看这小脸蛋粉嫩的,这眉毛细弯弯的,这眼睛……”她在我脸上胡乱地指一通。 “打住!我上班去了,来不及了。” “哎,你这还害羞了。又不是男的在夸你。你怕什么?” “不和你说了,我都这么落魄了,你还开我玩笑!”我家的陆露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无可救药了! 到了公司,一进门就见到主管李威。 他惊愕地目送我到了办公室。 对,这样就好,最好不要有人问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这次回来,我是要来辞职的,我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工作了。 这个公司,是杨浩的隶属公司。我和他结婚后,便被他安排在这里工作。而如今结束了,所以我决定辞职。 刚进办公室,司徒玲玲冲向了我。 “若若,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我没应声,淡淡地冲她笑笑。她一直和我关系不错,但只局限工作。其实,我和杨浩的关系,整个公司的人都不知道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公布过,而我也顺然处之了,所以办公室里的人大多和我算是纯粹的同事关系。 “若若,你知道今天来新领导吗?我们公司的大头换了,据说杨总把公司卖了!” 司徒玲玲嘴巴快得跟放鞭炮似的。 什么?公司卖了! 我故作镇定。 真行啊,杨浩,你想让我走投无路也不必这般!怪不得那天晚上,你说了句,给我口吃喝是对我的照顾。真是笑话,我大学专业就是电子商务,硕博连读,难道我怕饿死吗? 杨浩,你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当我会赖着不走吗? “真的?”我敷衍了句。 “消息确凿。主管群里通知,说换了,今天下午一点准时开会。” 群里?我已经好几天没开手机了。 打开手机后,一串杨浩的电话,一串杨浩他妈妈的电话。切,一群禽兽! 翻开群里的通知,的确是一点开会。 我就不用去开会了,从今天起,这个公司都与我无关,不管换成谁当Boss,我都得把这里的点滴,全忘掉!统统! 午饭后,十二点五十,我拿着辞职信,来到主管李威的办公室。 “李主管,这是我的辞职信。”我把信推到了他面前,他正坐在那准备会议事宜,听我的这句话,刷地站了起来。 “好好的辞职做什么?因为换领导了?” “不是。我个人私事。” “你工作这么出色,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我都说了,是个人原因。” “不行呀,绝对不能辞啊。”他看了下表,着急地往外走。“别愣在那儿,快去开会!快点!” “我要辞职,不用去开会的。” “谁同意你辞职了?快走,来不及了。”他推着我的肩膀,出了办公室。 我跟着李主管到了大会议室,会议桌四周坐满了人,个个翘首以盼,就等着见新领导。 我刚找个位置坐定,会议室门就开了,两个助理一边一个把着门。 一位个子约一米八七的人,从门中间径直地走向会议桌正位。他的步伐,似乎带着一股清风,也似乎是那股清风,送他坐到座位上的。俊朗清瘦的脸,轮廓分明。笔直的,身,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说不出的美妙感受,似梦如画。 李主管为他做了个介绍:“各位同仁,今天由我为大家介绍,我们的新总裁——许以穆先生,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正位上的他带有十足的冷峻与沉着,点头示意。 座下的八卦员工一片哗然,有交头接耳的,有自言自语的。司徒玲玲凑我耳边:“若若,我觉得这任总裁比上任杨总帅多了。你觉得呢?” 我——没吱声。 他不啰嗦,很干练地,直接扔了句:“李主管,请把我中午给你的工作人员职位调整表读遍!” “叶清若,总裁助理。杨小贤市场部部长,司徒玲玲财务主管助理……”李主管念道。 后面我都没听进去,怎么我就成了总裁助理了?我之前的工作是财务主管,因为,毕竟这曾是杨浩的公司,有些财务也需要我来处理,他那么狡猾的人,一直抓住我爱他的这根软肋,利用我的死心塌地绝不坑他的优势,来为他做事。但我最后被他坑了! 真是越想越气! 正文 第三章 打掉孩子 整个会议没超过半个小时,相当有效率,之前杨浩,要絮絮叨叨两个小时。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家呼呼啦啦都出了会议室,李主管守在门边,似乎听新总裁吩咐着什么。我故意磨蹭时间,想等他们谈完,我好找李主管再说明下辞职的事情。可是,屋里已经没别人了,我不能再待在屋里了。 我出了门躲在一边,终于他俩交接完了,李主管摆手让我过去,还没等我开口,他便介绍说:“许总,这位就是叶清若,之前的财务主管,属于公司资历较老的员工,您有想了解的事项,可以找她。” 又转向我:“小叶,你这就跟许总去办公室,要好好配合许总的工作。”说完转,身,走了。我还在懵中。 看来这一时,是提不出辞职了。我只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总裁办公室在三楼,我们需要爬一层楼梯,他步伐很快,几步就到了办公室,我随后跟进。 原来杨浩的办公室,是在另一间,不在这间。 这间的面积要比杨浩的那间大一倍,左侧墙上,挂着一幅万马奔腾的国画,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墙边安置了一个大鱼缸。落地窗户明净清亮。右侧是一张很宽敞的红木办公桌,桌旁,一张长方形的小茶几,上有茶具。桌后的背景墙是一幅字“慎终如始,则无败事”,这是《老子》里的一句话。他真的很特别,一般人都会挂“财运亨通”啦,“财源广进”啦。 正在我看得出神时,“请坐,叶清若。”他伸出右手,示意我坐在办公桌的对面。 “谢谢,许总!”我收神回来。 “我请叶主管来,是想了解下原公司的财务支出收入的大概情况,了解下年度盈利额的整体走向。” 他的语气沉稳,声调顿挫。 “好的。” 我点了点头。 这问题,其实多少带点私密性,但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保留的价值呢?我会毫无保留地上报数据。 不讲情面的人永远都不那么累。我汇报完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耐心地听完之后,很快得出自己的结论。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淡定的男人,好像什么事情就算发生也不过如此。 这时我突然很恍惚,不得不承认他工作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他,那个让我伤心的人。“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似乎说的就是我,这种孤绝感前所未有。 “叶主管?” “恩?” 我晃了晃头,马尾辫触碰着我的后颈,痒痒的。 “哪不舒服?”他眼神里装满了真挚。 “没,没有。” “那我们去趟我的另外一家公司,你拿好工作笔记。可能需要加下班,辛苦了。” “嗯,好的。” 我其实已经有点累了,虽然他的话没有命令的语气,但让人无法拒绝。况且,他是将,我是兵,我不可以拒绝。 走出大楼时,已到了傍晚,西边红霞,薄如绡纱。 “我去取车,你等下我。”许总说完,便走向车库,步子还是那么稳健。 “好的。”我轻松回应。 我正好在室外透透气,这几天一直憋在陆露家,各种吃补品。今天虽有点累,但还好,忙碌的工作真是良药,会让我忘了所有的不开心。 下了公司台阶,一人横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是杨浩的妈妈。 “你……” 我刚想说,你来做什么。 哐,一耳光。我满眼星星,差点摔倒。但我不能倒下,我得好好站定,不可以软弱。 “凭什么打我!”我捂着脸。 “你个败家的货,这次你开心了?杨浩的这家公司卖了!” “他卖了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你如果不打掉孩子,他能卖吗?” …… 我疑惑不解。 “你还跟我装糊涂!我们杨浩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 …… “他是一步一步做起了这么多家公司的,但两年前就不太景气了,本想借着你的力,好好发展,没想到,你就是断财路的主!” “你在说什么呢?”我越听越不明白。 “没想到,你竟打掉了孩子,破了他发达的梦,真该死!” 发达?发达和孩子有什么关系。是要用肾,去换那女人的命,然后继母会助杨浩的事业吗?如果那女人没救过来,继母就收回股份或者公司?怎么这么乱?可这家公司,并没有继母的股份啊。这是怎么回事?继母的确是这个城市里首屈一指的富商,那还不是因为,我父亲的意外离世,财产让她做手脚独吞了吗?她才会有这呼风唤雨的本领。而苦的是我,一无所有! “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许出门!”她说着,便上手扯我的马尾辫。我躲闪,挣扎。 “我不回去,你们休想再利用我!” “你还挺嘴硬!” “你给我松手!放开我!”我狠狠地扳住她的手腕。 想起这两年里,我也曾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对待,给她包过饺子,给她买过健,身,器,给她熨过衣服。一个月前,我检查出怀孕,告诉她,她眉开眼笑,声声说自己有了孙子了。 可现在看来,都是假象。是啊,利用完我和孩子,再和我离婚,他杨浩和哪个女的不能生孩子,甚至可以和那个比我小三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结婚,那他真的是飞黄腾达了! “你还真顽固!真不愧是夏韵清的女儿!” 夏韵清?母亲的名字,深入人心的名字,外婆总提起。从小到大,我留有母亲印记的,除了,卧室里的那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外,便是这好听的名字了。 可是,她怎么会知道? “你认识我的母亲?”我停止了挣扎,很是惊讶。 为什么杨浩和他的妈妈都提我的母亲,难道,她真的活着的? “你母亲,和你一个德行。”她意味深长地说。 “我问你,你怎么认识我母亲的?她是真的活着的吗?啊你告诉我,告诉我!” “你想知道吗?那就跟我回去!” “不,不,我不回去……”我已经毫无知觉了,任凭她的拉扯,头发也随风散开了。 “放手!”这语气掷地有声。 他冲上前,拉开了她的手,将我拽到了他的右,身,旁。 “呦,啧啧啧,这谁啊?” 他并没说话,却是凉气逼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叶清若,这才不到一个星期,你一个在婚的女人,打掉了孩子,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还送到了婆婆面前,真有你的,不觉得丢人吗?”说着,又来试图扯我的胳膊。 “哎呦,疼死了!”只见许总握住了她的腕部。他紧锁双眉的样子,也是平静而坚定的。 “这是我儿媳妇,我来请她回家,关你什么事?”她不服。 “关我事,她是我的员工,她现在在加班,你如果再胡闹,我就以扰乱工作为由,请你去好地方喝茶!” 他不急不躁,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一听,赶快抽回胳膊。带笑不笑说:“行,叶清若,你等着瞧,我哪天让杨浩来找你。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转,身,正要走,我上前一把拽住了她。 “先别走,你告诉我,我母亲是不是还活着,啊,是不是?她在哪?她在哪?我要去找她。” “放开手,我不知道!” “求你了,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拽得更紧了。 “你给我松手!” 她使劲一推,我只觉得头重脚轻,这次我真的倒了,无力软软地趴在地上,傍晚的凉意彻骨,直至心房,为什么这么折磨人?爱我的人都个个离我而去,外婆,父亲,母亲,母亲!我的母亲,一定还活着,可是,就算活着又能怎样,即使某天,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也不会认出彼此的样貌。 我哭了,闭着眼睛。地上凉得刚刚好。 此时,一个大掌拽起了我的胳膊,又托起了我的腰。是他?许总。我依旧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人间里还有的那么一点点温暖。 他轻抚着我的肩膀将我扶到车旁,说:“上车,你住哪?我送你吧!”他把安置到副驾驶座位上,为我系安全带。 “不去另家公司了吗?”我嗫嚅。 “不去了。” “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的,改天再去!” “哦,许总很抱歉,也很谢谢您。” “给。”他递给我一张纸巾,“擦擦脸。” “哦,让您看笑话了。”我不知道他取车什么时候回来了的。恐怕是所有的事情都听到耳朵里了。真的很尴尬。 “……对了,你去哪里?我们出发。”他会心一笑。很温馨的样子。 “麻烦,许总您送我去碧海国际公寓吧!谢谢。” 我只能去陆露那了。 车子开动了,车窗的风,呼呼刮着我的脸,火辣的疼痛瞬间要舒服很多。 包里手机震动,陆露打来的。 “喂,陆露,有事吗?我正往你家去呢?” “若若,我外婆病危,在陕西老家呢,我一着急就买票坐火车走了,上了火车才发现,我没给你留家里的钥匙,这可怎么办啊?太对不起了!” “哦,没关系,你好好看看外婆,先不用管我了。” “怪就怪我的脑子不记事,大大咧咧的,那你这几天晚上去哪住啊?” “我……可以去……那个,总之不用担心我了。”我一时真想不起来还能去哪儿。 “若若,你去哪都行,可千万不能回那个家了,知道吗?” “知道啦,我不会回那儿的。挂了吧,你快忙你的事情吧。” 怎么办?车都开动了,地址也告诉人家了。我怎么能告诉他别送了。这不是出尔反尔吗?还是送到地方再说吧。 一会功夫,就到了公寓楼下。“哪层楼?” “八……八层。” “这是老楼,楼道挺黑,我送你上去吧。”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下车!”他执意要送。 坏了,要露馅了,怎么办啊? 正文 第四章 同住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许总说陆露的事,窘迫的看着许总,他跟上去就露馅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看着我,语气沉稳的说:“不早了,不如去我那里住一阵子吧。” 我诧异的看着许总,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许总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和担忧,又加了一句:“我一个人住。” 我想了想,除了陆露这里,我哪儿去不了,而现在陆露回老家了,我根本没地方去,更没有钱去住酒店。 “那麻烦许总您了,房租我会付的。” 我总不可能这样就住在别人家里,不付房租什么也不做吧,更何况这个人是我的上司。 “这倒不必,我一个人住也怪清静的,多一个人倒是热闹点,你有时间帮我做做饭打扫打扫房间就可以了。” 他语气带着淡淡的轻松,似乎知道了我没钱的事情。 我低着头,脸上有点烧得慌,算是答应了。 许总再次开车带我来到他住的地方,中心市区,一座座高耸的楼层立在那里,许总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下车进了电梯。 我赶紧跟上,心想,只要陆露一回来我就搬回去,这两天就麻烦许总了。 来到二十三楼,许总输入密码,率先进去,并且说道:“密码121314。” “嗯。” 我低声应着。 一座公寓,冷色调,看起来的确有点清冷,进去之后我闻到淡淡的冷香,很好闻。 换了鞋,许总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就住在二楼的客房里,我去书房处理事情,你自己熟悉熟悉。” “许总慢走。” 我看着许总进了书房,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许总有意无意的帮着我,这种莫名的好意让我心慌。 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环顾四周。 玄关转过去就是客厅,精致的皮质沙发,高精密制作的茶几,茶几上摆着精美的茶具,还有宽大的液晶电视。客厅左边转过去就是用餐区,厨房厨房应该也在那里。 我走过去,打开冰箱,冰箱里规整的摆满了果蔬,我想着拿出一些蔬菜,四处找了下,居然没看到米在哪里。 这个……有菜没米是为什么?许总不吃饭的吗?既然不吃饭那为什么又有那些蔬菜? 算了算了,冰箱里还有一些挂面,煮面吧。 今天都跟着许总,她还没有吃东西,作为报答,我给许总做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 把做好的面端上桌,我走近书房,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他声音清冷,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进去,“许总,我做了一碗牛肉面,你……要不要吃一点在工作?” 许总抬起头来,看了我一会儿,放下手里的笔,没说什么直接越过我出去了。 我也赶紧跟着一起去除,并且把门小心翼翼的关上,书房重地,不是我等闲人可以窥探的。 来到用餐区,许总已经坐下开吃了,动作从容,举止优雅。 我过去坐到许总对面,有点忐忑的看着他,并没有动自己面前的面。 许总用一旁的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轻声说道:“味道不错。” 我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有种被表扬的骄傲感。 吃完面,已经是晚上了,我把碗筷收拾了出去,却看到许总在客厅看着财经频道,并没有去书房。 “许总。” 我走过去,现在他,身,旁。 许总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才说道:“书房里的文件,你去帮我处理了。” “是。” 我没说什么,转,身,去了书房。 许总现在不仅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房东,我没有说“不”的权利,也不敢说“不”。 来到书房里,我发现许总的藏书很多,有一些我想要但是没有资源的说他都有。 忍住去翻看那些书的冲动,我开始看许总桌上的文件。 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十点,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闹钟,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和脖子。 这么久了,许总都不说进来看看,也不怕我窃密。 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疲累感瞬间涌了上来,我现在真的不适合这么高精度的工作了,稍微用用脑子熬点夜就觉得累极了。 出去之后我并没有看到许总,这么晚了,估计他也睡了,我没想太多,上了二楼的客房,简单的洗了个澡,才沾到枕头就睡熟了。 可是睡熟没多久,我就做了噩梦,这个噩梦已经伴随我好久好久了。 我疲惫的睁开眼睛,打开床头灯,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自从我把孩子打掉之后,我就经常梦到宝宝嘶喊着不要的梦,还有杨浩一家人狰狞的面孔。 “宝宝,你是不是怪妈妈,怪妈妈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不是妈妈狠心,宝宝你能理解妈妈吗?” “宝宝……”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入洁白的枕头,我蜷缩着,,身,,体,,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我只能抱着自己默默流泪。 杨浩,这一切噩梦的根源,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浑浑噩噩的到第二天,我看着射进来的阳光,觉得浑,身,冰冷。 坐起来,轻轻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简单洗漱后,看着镜子里面无血色的自己,我叹了一口气,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脸色看起来红润一点。 下了楼,许总已经在用餐了,简单的清粥小菜,也许是钟点工做的。 我走过去,轻轻的唤了声:“许总,早。” 许总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问,示意让我坐下,“吃吧,吃完去另一家公司。” “嗯。” 我和许总一起来到另一家公司,员工们都恭敬的站起来,我跟在许总后面,手机抱着这家公司一些基本的数据文件。 许总一来就组织了一个会议,把目前的和未来的资金做了筹划,又列了一些规矩,把各个项目大致了解了一下。 整个会议同样不超过半个小时,快速而效率。 和许总回到了办公室,我站在许总前面。 “你觉得公司有什么问题?” 许总看着我,眼里带着询问。 我一愣,没想到许总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张嘴说道:“财务部收入支出不成正比,虽然交上来的报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一些细节还是疏漏了。” “继续说。”许总点头示意。 “比如和张总的合作,报表上写支出三十二万,可是收入却只有十八万,一些简单的茶水账肯定不值这消失的十四万,餐厅酒店的高消费顶多值个几万,那么还剩下的十多万去哪了?” 我用最简单的话语诠释,我相信许总应该也发现了报表的问题。 正文 第五章 防不胜防 “你有什么办法?” 我想了想,许总已经知道了财务部有人贪污,可是并没有当场指出来,那那个人肯定有一些的权力,或者有一点 让许总忌惮的地方。 “暗中盯着。” 除了暗中盯着,我也想不到什么法子。 “嗯。” 意外的,许总居然同意了我的提议,这让我颇为惊讶。 在公司待了半天,许总吩咐了一些事情,我们下午就回去了。 回到公司里,我叹了一口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 也不知道陆露什么时候回来…… 我无聊的胡思乱想着,之前杨浩妈妈说的因为我杨浩才把公司卖了,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我把孩子打掉了,所以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办法换肾,所以继母给杨浩施压了? 想想就觉得可笑,从我遇到杨浩,然后结婚,这都是一场设计好了的局,只为了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换肾。 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我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却意外的看到杨浩。 他怎么会在这儿? 杨浩偷偷摸摸的,正在悄悄往外跑去,因为茶水间有一个对外的窗子,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就看不到里面了。 我不禁走过去,想看看杨浩在干什么。 悄悄的绕过去,我走到杨浩的附近,放轻呼吸。 “喂,你说的那个女人真的在这里面工作?” 一个粗狂的男声,听着就令人生厌。 随后,我听到杨浩恶狠狠的带着无尽厌恶的声音,“哼,当然在,这是我的公司,我会不清楚吗。只要事办成了,不会少了你的。” “行。” 我看到杨浩给了那个男人一个黑色的包裹,由于角度问题,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只看到那手臂上的纹,身,。 能够让杨浩这样憎恨的女人,除了我,我想没有第二个人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又是什么。 心里莫名的有点害怕,再怎么坚强,我终究是个女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我回到茶水间,往外看,已经看不到杨浩的,身,影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座位上,心里恐慌,杨浩他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下班时间,看着人逐渐变少的公司,我心里一点一点的变凉。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和我一起那该多好啊…… “怎么,还不想走?” 温润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周边出现一股淡淡的冷香。 我回头,就看到许总站在我,身,后,我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起吧。” 每一次,许总总是能在我窘迫为难的时候开口解围,心里涌上感激。 “谢谢。” 许总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宽厚的背影像是无形的安慰,带着浓浓的安全感。 我以为有许总在,杨浩不敢做什么,我终究低估了杨浩的险恶程度。 我们进入地下停车场,许总去开车,我在外面等他。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用手死死的捂住我的嘴,还一边把我往黑暗角落里拖。 我奋力挣扎,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害怕极了,不敢再出声,我怕死。 “再敢乱动,老子杀了你!” 一个粗狂阴狠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听出来了,正是下午和杨浩说话的那个人,他拿着刀的手臂上,纹着同样的纹,身,。 那个男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一只手拿着刀在我面前比划,他在我后面,我看不到他的脸。 我们就这样在角落里僵持了几分钟,汽车低沉的轰鸣声渐渐靠近。 我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许总开车上来,然后下车,寻找我的,身,影。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许总能够看到我,能够救我出去。 可是只要我稍稍一动,那个男人手中的刀就离我近一分,我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条血红的线,血珠顺着刀锋滴在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我鼻尖。 许总许是因为找不到我,摸出手机打我的电话。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又靠近了一分,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杨浩想杀了我…… 我看着许总慢慢向角落里靠近,全,身,都紧张起来,看着那渐渐靠近的,身,影。那个男人扯着我的包,甩手一丢,丢向一边。 就在离我们五六米远的时候,许总突然停了脚步,往另一边走去。 我心里凉了半截,真的要死了吗,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那个男人突然一只手挎住我的腰,手里的刀发出银白的光泽。靠近我耳边,男人轻轻说道:“敢发出声音看着捅死你!” 我惊恐的点头,现在许总走了,我只能自保。 男人松开我的嘴,一只手掐住我的脖子,脖子上本就有伤口,这么一碰简直钻心的疼,而且那个男人还恶意的在伤口上来回厮磨。 “走!” 男人,强,迫,着我移动,我整个人都是软的,走路都是打颤的。 走了没几步,男人突然一声闷哼,腰间的手一松,掐住我脖子的手瞬间收紧,我一下子没法呼吸,下意识的用手想掰开脖子上那只手。 一股大力突然拉扯着我,我顾不上疼痛,就往那股力气跌倒过去,右手小臂传来刺痛。 我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我看到许总的脸。这个怀抱过于温暖,我竟有些眷恋和不舍。 不过我还没有失去理智,站起,身,来,有许总在我也多了些许底气,心里的恐惧也消散不少。 同时我也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浓眉大眼的,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的粗狂。眼里满是阴狠和杀意! 许总将我护在,身,后,我的手臂因为大力拉扯,不小心碰到了那把刀,被划了一刀,温热的血液已经染红了我的手掌。 “你是谁?我要的人是她,不相干的人赶紧滚!” 男人威胁似的扬了扬手里的刀。 “我和她可不是不相干,在我的地盘,想动我的人,你问过我的意思了吗!” 我看不见许总的表情,但是许总的声音带着淡然,就好像眼前这个拿着刀的男人是一个蝼蚁一般。 我抬头看着许总的,身,影,这个背影是那么的踏实。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许总突然低头,对我小声说了一句:“待会儿打起来你就跑。” 我点头,也不管许总看不看得见,他们要是打起来,我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手臂上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留下一朵朵血花,“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停车场里尤为刺耳。一阵阵的疼痛袭来,我咬牙忍着,躲在许总,身,后。 正文 第六章 受伤,体贴 男人突然举着刀向许总冲过来,面目狰狞。 “跑!” 我顾不上许总,转,身,奋力的往外跑,背后打斗的声音传来,我忍住回头的冲动,一个劲儿的往外跑,只有我跑出去了,才能叫人。 使出跑八百米的速度,我跑到保安室里,两个保安正在里面呼呼大睡。 “快醒醒,杀人了!” 我尖叫着,丝毫顾不上形象,我多耽搁一秒,许总就多一分危险。 两个保安被惊醒,“哪儿杀人了?怎么回事!” “停车场,有人要杀许总!” 许总刚接手公司,谁不知道他。 两个保安二话不说,提起电棍,向停车场冲过去。 我赶紧跟上。 再次来到停车场,大量的血迹刺红了我的眼睛,许总呢? “许以穆!” “你在哪儿,许以穆!” 我顾不上上下级关系,直呼许总的名字。 两个保安提着电棍,小心翼翼的探寻着。 我大概算了下时间,我从这里跑出去五六分钟的时间,一来一回十多分钟,许以穆他……应该没事的……没事的……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我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影子,蹲在那里。 我赶紧跑过去,心里很害怕,怕这些血迹是许以穆的。 走近我才看到,那个人是许以穆,许以穆面色苍白的脸,一脸的痛苦。 “许以穆……许以穆……” 手脚慌乱的抚上许以穆,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落下。 “没事,别哭。” 我的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扶起许以穆起来我才发现,他一直用手捂着腹部,大量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冒出来。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别哭,小伤而已。” 许以穆这么安慰我,我更觉得对不起他。 两个保安没找到人,回到我们,身,边,警笛声此时响起。 医院里,许以穆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我坐在许以穆病床边,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白纱布包着。 没一会儿,麻药过后,许以穆就醒来了。 我没说什么,赶紧递上去一杯水。 许以穆喝了两口,就挣扎着坐起来,我赶紧制止,“你伤在腹部,不要动,免得伤口绷开。” 我想起医生说的话:他失血过多,刀口很深,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移动,好好静养。 “小伤而已。” 许以穆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我看着许以穆,声音清冷严肃的说道:“许以穆,这不是你说是小伤就是小伤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那么几分钟,你就救不回来了!” 许以穆看着我,沉默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话:“你叫我什么?” 我脸色一囧,“许总。” 羞愧的低着头,我没说没什么。 “……” 一阵沉默,我心里想,杨浩如果想杀我,那为什么那个男人又不动手?那杨浩的目的又是什么? “许总,你明明可以自己走,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那你呢,你也可以自己跑,那为什么又要回来?” 许总不答反问,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那不一样,你是为了救我才,身,陷险境的,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她好了,就算许总的好带着目的,这个人情她都还不起。 “你是我的员工,作为你的上司,我又怎么会丢下你不管,不然别人怎么看待我我这个上司?” “那你……怎么知道有人的?”明明往别的方向走了,可最后又回来了。 我看着许总,许总也看着我,只不过眼神里带着浓浓的鄙视。 我被看的莫名其妙,我做了什么就要这样被鄙视? “你以为我是白痴?那么浓的血腥味我会闻不到?” 许总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难怪当时许总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直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原来他都知道! “不过我倒想问问你,叶清若,你一介女流,又是怎么惹上黑道里的人的?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可是鼎鼎有名的黑龙会的人,手臂上的纹,身,就是标识。” 我看了许总一眼,没有回答,什么黑龙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是杨浩找来的。 许是许总,猜到了我的心思,看我不愿多说,也不追问。 “我受伤了,还是因为你,这段时间我的起居饮食你负责,直到康复出院。” 我用力的点头,就算许总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虽然我也受了伤,不过很许总的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伤。 许总睡了一天,还没吃东西,我直接打车去了许总住的地方——天城356号。 简单的熬了鸡汤,加了红枣枸杞,又做了一些清淡的小菜,提着往医院去。 再次来到医院,熟门熟路的来到许总的病房,将做好的东西一一摆好。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陆露的电话,估计她要回来了吧。 “喂,陆露,你是不是回来了?” 我也没有躲避许总,就在他面前接了起来。 许总没看我,依旧慢条斯理的喝着鸡汤。 “不是,若若,我外婆病重,我一时间回不去,真的很抱歉啊。” “没事,你好好照顾你外婆,我……我有住的地方。” 又简单的和陆露说了两句,陆露就挂了。 叹了口气,看来注定是得赖在许总家里了。 “鸡汤有点淡,只能炖多加点盐,不要红枣枸杞。” 许总语气淡淡,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哦。” “过来也吃点,你也受伤了,我可不希望我还没痊愈,你就倒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难得的安静,许总的伤口也逐渐愈合。 这几天许总虽然在医院,可是依旧没有放下手里的工作,每天都有助理送文件过来。 今天的文件有点多,我看着许总疲惫的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文件。 “许总若是相信我的工作能力,可以给我一些文件,我帮你。” 这几天的文件都是许总一个人处理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的,我就算是在他面前晃,他依旧低头处理自己手里的文件,看都不看我一眼。 许总轻轻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我,说道:“不是不相信你的工作能力,而是你受伤了,需要休息。” 我心里一震,没想到许总想的是这方面,确实,这几天我除了做做饭,也没做别的什么,倒是过的轻松自在。 “可许总也受伤了,而且伤的比我重。” 这几天的修养,我手臂上和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好很多了,逐渐结痂。 “拿去吧,我看你也是闲的慌,天天在我面前晃。” 许总也不客气,面前的文件瞬间甩到我怀里,我慌乱的抱住,免得文件掉地上。 正文 第七章 母亲的消息 处理完一堆文件之后,把一些我不能处理的留下来等许总亲自处理,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差不多十点钟了。 这些文件里面,有一些关于许总的介绍。 许总是MBA海龟,曾经在很多大公司就职,后来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站起,身,来,脑子里突然一片眩晕,一个不稳,我跌倒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 跌坐在地上,眩晕一阵阵袭来,脑子里像是进了虫子一般,难受的想吐。 “怎么了?” 焦急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随后我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扶起来。 浑,身,软绵绵的靠在来人,,身,,上,,待脑子里的眩晕消失,我才慢慢站直,,身,,体,,映入眼帘就是许总那张英俊的面庞。 “没事吧?” 许总关心的看着我,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 我笑着摇了摇头,有人关心的感觉,好久违啊。 “没事,许是太累的原因。” 许总没在说什么,蹲下捡起那些文件,放在桌子上。 “明天出院。” 我惊讶的看着许总,住院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要出院? “为什么?你的伤……” “我没事,伤口已经结痂,过段时间就好了。”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办理了出院手续,又给许总买了早餐。 当然,钱是许总的,我从杨家出来,可谓是,身,无分文,许总不忍心看我带着伤每天往返,就给了我一些伙食费。 简单的吃完早餐,收拾了东西,我们一起下了楼。 做进车里,我想起文件里有提到许总娶过一个妻子。可是天城里就许总一个人住,他的妻子呢? 转头看了眼许总,许总闭目养神中,收回眼神,顺带收回自己的思绪。 回到天城里收拾了一下,许总让我好好休息,自己先去了公司。 我坐在阳台上,沐浴在阳光里,多久了,多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叮咚” 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我点开,发现是杨浩妈妈发来的,内容是: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就来杨家。 母亲……夏韵清…… 想了许久,我决定去一趟,不管是不是陷阱,母亲可能还活着,我唯一的亲人,不论是陷阱还是阴谋,我都得去一趟。 打车来到杨家,看着这个曾经充满了阴谋嘲讽的地方,我心里五味杂陈。 佣人看到我,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把头偏过去,傲娇的如同一只孔雀。 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现在怎么说也还没有正式和杨浩离婚吧,怎么说也是他们名义上的少奶奶。即使杨浩不喜欢我,可我的,身,份依旧在。 “杨浩呢。” 我走过去,声音清冷,他们都没有做戏的意思,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两个佣人抬头望天,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样。 我知道,这是杨浩的妈妈授意的,可是明知道里面重重困难,可我不得不去。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转,身,准备离开,果然,那两个佣人急了,叫住了我。 “叶清若,你不要你母亲的消息了吗!” 我回头,看着那个佣人,“谁又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呢?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已经死了,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两个佣人相视一眼,最后一个佣人跑了进去。 我知道,他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我曾经的婆婆,杨浩的妈妈,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过来。 “叶清若你个小贱蹄子,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消息了?敢跟我叫嚣?信不信我一辈子让你见不到你的母亲?” 所谓的婆婆字字带刺,眼里除了讽刺就是厌恶。 “我妈在哪儿?” 我也不想多说没用的,这里我是千百个不愿意回来的地方。 “哼,想知道?你上次不是挺能的吗?那个野男人呢,怎么他不和你一起了?才从杨家出去没多久就榜上野男人,能耐啊你,不愧是那,贱,人,的种,和你母亲一个样,迷惑人的狐狸精!” “他不是野男人,麻烦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说她可以,但是不可以扯上许总。 杨浩的妈妈眼里充满了嘲讽,“哟,还护着人家啊,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吗,知道你怀过孕吗!顶着我儿子妻子的帽子,去勾搭别的男人,叶清若,你怎么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个样啊!” 我努力让自己不去计较,不生气,生气愤怒就如了他们的意了。 我想转,身,离开,可是想知道母亲的消息还是让我停住了脚步。 “我再问一次,我的母亲在哪儿?” “想知道啊,你求我啊,你跪下求我啊,跪下来磕头,说不定我开心了,就告诉你了。” “罗玉芬,你别太过分了!” 罗玉芬,杨浩妈妈的名字。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你那,贱,人,母亲的消息。” 罗玉芬咄咄逼人,我咬着唇,手紧紧捏着。 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不接受罗玉芬的侮辱,我母亲的消息,我自己会查,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来人,抓住她!” 罗玉芬一声令下,我,身,边瞬间围上了十几个佣人,堵住了我的去路。 “把她带进去,这次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救你!” 罗玉芬的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看着周围的佣人,我心里凉了半截,早知道母亲的消息是诱饵,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上钩了。 十几个佣人押着我,往杨家走去。 来到杨家大院里,我被狠狠一推,倒在了冰凉粗糙的地上,手掌被磨出血丝,膝盖也是钻心的疼。 而且我手臂的伤口刚结痂不久,刚刚在佣人粗暴的动作下,我感觉伤口裂开了,温热的液体浸湿了我的衣袖。 罗玉芬踩着红色高跟鞋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倔犟的抬头和她对视着。 我背上突然一疼,罗玉芬一脚踩在了我的背上,用力碾压着。 “你个,贱,人,,谁同意你打掉孩子的,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打掉孩子,我家浩儿至于到现在都不敢回来吗?,贱,人,!” “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想留就留,想打就打!” 我不服输的抵抗着,,,身,,体,上的疼痛慢慢侵蚀着我的意志。 自从打了孩子之后,我的,,身,,体,许是受损了,已经没有以前好了,时不时就觉得疲惫,更别提我前阵子还受伤了。 “你个贱蹄子,你还敢说!今天看我不弄死你!你们,把她带去柴房。” 我感觉背上一松,无力的趴在地上,随后被两个佣人拖着,拖进了满是老鼠和霉味的柴房。 正文 第八章 折磨 耳边是老鼠“吱吱吱”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柴房的门一关,里面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我艰难的爬起来,背后火辣辣的疼,手臂更甚。借助窗子的余光,我撩开袖子,果然,缝合结痂的伤口崩开了,已经染红了衣袖。 “吱”的一声惨叫响彻我耳边,我吓得立马跳到了别的地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柴房里的情况。 我刚刚……好像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罗玉芬想干什么,难道和杨浩一样想杀了我吗…… 我在柴房里被关了一天,我蜷缩在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时不时有一两只老鼠从我脚边跑过去,恶心极了。 我不是没想过逃跑,可是在杨家里,尽管我熟悉杨家,可是我没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去,更别提我现在有伤在,身,了。 手臂的伤口绷开,血一直断断续续的流出来,我只能捂住伤口,凝结的血块把我的手黏在了手臂上,轻轻扯动就疼的厉害。 一天滴水未进,我脑子逐渐变得模糊,眼前出现重影。柴房又阴冷,我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浑,身,冒出虚汗,风从小窗子里吹进来,更觉得冷意。 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柴房的门被打开,刺眼的白光照进来,受惊的老鼠四处逃窜。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杨家怎么说也算得上是名门,怎么老鼠就这么多! 不容得我多想,一盆冰冷的水瞬间泼在我,,身,,上,,我浑,身,都湿透了,迷迷糊糊的脑子更觉得沉重。 勉强的抬起头来,适应那刺眼的白光,我看到几个佣人抬着什么东西,个个面露狠色。 不过我倒是没有看到罗玉芬,她不是恨不得我死吗,现在倒是不见人影了。 只见领头的佣人走过来,紧接着我头皮传来阵阵刺痛,佣人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了过去。 我被粗暴的摔在地上,我嗓子发干,发不出一点声音,无助如同一只受伤的猫,即使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依旧毫无用处。 又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我的眼睛瞬间被刺痛,这是辣椒水。,,身,,上,的伤口碰到辣椒水,疼痛更加,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让辣椒水流进眼睛里…… 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过了多久,我只能无助的蜷缩在地上,像极了刺猬受到威胁保护自己的样子,只不过我,,身,,上,的刺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啧啧啧,叶清若,你的那个野男人呢,怎么不来救你了?” 罗玉芬令人生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带着浓浓的愉悦。 “真可怜啊,连一条路边的狗都不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是让人恶心。” 我勉强睁开眼睛,倔犟的抬头看着罗玉芬,眼里满是不甘。 “哼,我还不知道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呢,怎么样,辣椒水的滋味不错吧,以后还有更多呢,想不想试试?” “魔鬼,你们都是魔鬼!” 我嘶喊着,声音沙哑,怨恨的看着罗玉芬,恨不得把那张满是笑容的脸皮给扒下来! “我是魔鬼,那你是什么?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打掉,你又是什么?” “叶清若,不知道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梦到那带血的婴儿向你索命,会不会觉得愧疚?” “只有几个月他就可以来到这个世上,就可以看到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你怎么那么狠心剥夺了他的生命呢?你还是一个母亲吗!” 我蜷缩着,捂着自己的耳朵,脑海里出现那个缠绕我许久的梦。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我是为了宝宝好,宝宝不能出生的,我是为了宝宝好…… “就是这样的,你这个狠毒的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罗玉芬恶毒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我抬手胡乱拍打着,想把这讨厌的声音拍掉。 我的手被钳制住,我的下巴也被一只手捏住,捏的生疼。我被,强,迫,抬起头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罗玉芬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叶清若,你这个杀人凶手,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你难道就不会不安吗,你不会感到愧疚吗,你不怕那个孩子找你索命吗!” 我的精神濒临崩溃边缘,杨浩的背叛,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打掉孩子,还有今天的折磨,无一不侵蚀着我的意志。 “我不是,我不是,他出生注定成为你们的工具,我不能让他出生,我就是要毁了杨浩!” 声嘶力竭,我已经要崩溃了,罗玉芬抓住了我的软肋,不停的攻击,而我却不能反抗。 “啪”的一声回响在柴房里,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有些许腥味,脑子里“嗡嗡嗡”的。 罗玉芬揪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我的左脸颊在迅速发肿。 “杨浩不敢回来,他活该,他就应该死在外面,尸骨无存!” 又是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我已经没了知觉,,,身,,体,的疼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痛到极致的时候就不会再痛了。 “你个小,贱,人,,谁允许你诅咒我家浩儿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算你死了,我家浩儿也会长命百岁!” 我看到罗玉芬脸上出现愤怒,不顾红肿的脸颊,扯出一丝笑意,嘲讽的看着罗玉芬。 “你觉得你儿子还活着吗,如果他还活着,你把我抓来干什么?孩子没了杨浩的筹码也没了,他公司都卖了他还能做什么!” 我就是要刺激罗玉芬,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的小腹被狠狠一踹,我疼的弓着,,身,,体,,,,身,,体,更是痛到麻木。 “,贱,人,,和你那个,贱,人,母亲一个样,你不是想知道那个,贱,人,的消息吗,我告诉你,她死了,死无全尸,被烧成了一堆灰烬!” 我脑子一阵轰鸣,无力的趴在冰冷的地上,突然觉得很累,很累…… 母亲,对我来说何其陌生,我刚出生不久母亲就已经死了,所有人都说母亲死了,外婆也经常以泪洗面。 我对这个素未蒙面的母亲没什么映像,许是孤单久了,竟被罗玉芬一个荒谬的谎言骗了,轮到如此境地。 “叶清若,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你好歹还是我杨家少奶奶,孩子没了没关系,我们再怀一个。” 我全,身,冰冷,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这一次,没有人能救我了。 我不要再怀上杨浩的孩子,现在我看到他都觉得恶心,我奋力爬起来,随便抹了下脸,勉强的看着罗玉芬。 “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吗,罗玉芬,我现在不能选择什么,但至少,我可以自己选择我的生命!” 正文 第九章 我要活着 “架住她,她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我被两个壮汉架了起来,脚尖堪堪着地。 我脑子一沉,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感觉浑,身,疼痛不堪,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我竟觉得可笑。 这里是我和杨浩的婚房,怎么说也在这里度过了两年。这里的摆设都是我亲手挑选设计的,可却也是我最不想回来的地方。 挣扎着坐起来,窗子照进来一束阳光,看起来温暖极了,可我的,,身,,体,却冰冷得犹如坠入地窖。 罗玉芬之前的话尚在耳畔,我现在不能坐以待毙,我再也不想让杨浩碰我一分一毫。 掀开被子,我,,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了,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依旧疼的厉害,浑,身,无力,坐起来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女佣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我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女佣,女佣脸上满是不屑,“啪”的一声把饭菜丢在桌上,碗筷因为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吃吧,夫人吩咐了,你得好好养着,等着少爷回来。” 女佣语气里带着丝丝嫉妒和不屑,简直就是用鼻孔看人的代表。 我唇角一勾,没说什么,一个女佣,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不值得我浪费心思在她,,身,,上,。 “你这是什么表情,爱吃不吃!” 女佣眼睛一瞪,眼里充满了嫉妒,伸手将饭菜扫到地上,清粥小菜瞬间散落一地。 “你嫉妒又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姓叶啊。” 就是因为这个姓,杨浩才会处心积虑的接触我,娶我,一切都是因为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亲已经把自己的左肾给了那个妹妹,可是没想到她的右肾又出了问题,所以继母就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姓叶又怎样,少爷爱的还不是叶清欣小姐,你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我看到女佣眼里出现了狠毒,暗道不妙。 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女佣要真的对我动手,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知道杨浩的心不在我,,身,,上,,你这么对付我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想想如何去抓住杨浩。” 只要不把火烧到她,,身,,上,就可以了。 “哼!” 女佣冷哼一声,就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这样才能继续和他们斗。我不会自杀,之前只不过是气话,我要好好活着,看着杨浩如何一步一步,身,败名裂,看着杨家如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终于挪到了阳台,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冰冷的,身,躯终于感受到一丝暖意。 “,贱,人,,我告诉你,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给我把饭灌进去。” 放松没多久,我就听到那令人生厌的声音。 紧接着,两个女佣过来一左一右抓住我的手,女佣粗暴的动作将我手臂的伤口又弄绷开了。 罗玉芬过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嘴角沁出一抹血迹,在这1么打下去,我这张脸就不用见人了。 “罗玉芬,你可得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你觉得,如果我这张脸毁了,杨浩会对我有兴趣?” “哼,和你那个狐狸精母亲一个样,只知道用这副脸皮迷惑人!” 罗玉芬直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在我脖子上的伤口来回摩擦,尖锐的疼痛传来,我的,,身,,体,忍不住的打颤。 “小,贱,人,,敢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我的名字也是你这个卑贱的女人能叫的!” 我咬着唇,疼痛的闷哼从喉咙里溢出来,罗玉芬手指上的戒指磨的我的伤口很疼,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脖子上。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之前浑,身,都疼,已经痛到麻木。现在不一样,脖子上尖锐的痛楚传来,我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你们,把饭给我灌下去,这个,贱,人,还没看清楚局面,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 罗玉芬一声令下,一个女佣就向我走了过来,手粗鲁的捏住我的下巴,掰开我的嘴,一碗滚烫的汤水就灌进我嘴里。 滚烫的汤流进喉咙,钻心的疼。 女佣拉着我的手,我根本无法反抗,滚烫的汤水又流进我的鼻子里,我被呛得直咳嗽,眼泪从眼角滑落,我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一碗又一碗滚烫的汤水流进我的喉咙,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的喉咙基本废了。 一盆汤灌完,女佣松开我,我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喉咙一片灼痛。 我明白了,在杨家,只要我不死,无论如何对待都可以。我也没有谈条件提要求的资格,以杨浩要挟只会让罗玉芬更加变本加厉。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我趴在地上,待,,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慢慢爬起来,抹去脸上的眼泪,向洗手间挪去。 我抬头,镜子里的我脸颊红肿不堪,眼里满是血丝,,,身,,上,因为女佣的粗鲁留下青紫,手臂的伤口绷开,衣服已经血迹斑斑。脖子更是严重,纱布已经染红,尖锐的刺痛一阵一阵袭来。 我鼓起勇气,我得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不能死,不能让他们如意。 拖着残破的,身,躯,我以前会在房里被一个小型医药箱,因为每次杨浩都会把我弄的遍体凌伤。 现在想想就觉得可笑,亏我以前还提杨浩找借口,以为他是工作不顺心才这样。 那些医药箱,回到洗手间里,我把脖子上的纱布拆开,伤口已经外翻,本来不深的伤口,却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下如此严重。 接下来就是用酒精消毒,我的手打颤着,生生忍住了这疼痛,然后用纱布紧紧裹住。 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皮鞋踩在地板上出去“踏踏踏”的声音。这个认知让我一愣,皮鞋,男人……杨浩。 杨浩回来了…… 我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杨浩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把洗手间的门关紧反锁,自己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希望杨浩能快点出去。 小小的洗手间里弥漫着血腥味,我手臂的伤口依旧流血,我的手已经快没知觉了,我的左手估计要废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我警惕的看着洗手间门外那个模糊的,身,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我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更害怕门外的杨浩,自从知道这一切都是阴谋之后,我从心底里抵触杨浩,之前的好感全无,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 “咚咚咚”,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了,又敲了敲门。我只能警惕的看着,不能做任何动作…… 正文 第十章 医师沈离 “洗手间里水汽重,你是不想要你的手臂了还是不想活了。” 我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不是杨浩的声音。 “开门,我是医师,之前你的伤也是我处理的。” 我看着那模糊的,身,影,心里有点不确定。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我扶着墙壁站起来,步履蹒跚的过去开了门。 我看到门外的男人一件白大褂,带着一副眼睛,长相斯文。 男人看了我一眼,扶着我没受伤的手臂,将我扶了出去。 “我叫沈离,是杨夫人请来的医师,这段时间你的健康由我负责。” 我听着,没说话,我的喉咙很疼,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沈离打开医药箱,拿出一只针管,拉住我的手臂,说着就要注射进我的,,身,,体,里。 我“咻”的一下缩回手,一脸警惕的看着沈离,他是罗玉芬请来的,那就证明是罗玉芬的人,万一一针管下去我人事不省怎么办。 在杨家,我得处处设防,万事小心。 “这是麻药,待会我得给你的手臂重新消毒包扎,会很疼,还有你脖子上的伤口也要重新处理。” 沈离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耐心的解释,声音温柔。 “我只是一个医师,我在做我该做的。” 我缓缓的伸出手,看着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流进血管里,直至没有。 “我现在开始缝合包扎,你要是怕就把头偏一边去。” 我摇摇头,依旧没说话。 沈离拆开我左手的纱布,结痂的伤口绷开,后来缝合又绷开,我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依稀可以看到那森白的骨头。 “伤口有一些死肉,需要剔除,打了麻药不会很疼。” 紧接着,沈离带上手套,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把小手术刀,左手握着我的手臂,右手熟练的开始刮那些泛白的死肉。 因为麻药不是全麻,我依旧能感觉到手臂轻微的刺痛,不是不能忍受。 我看着沈离一点一点的剔除泛白的死肉,然后洒上白色的药粉,包扎。 手臂处理好之后,沈离抬头看着我,说道:“你脖子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虽然刚刚你用酒精消过毒了,可是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不可马虎。” 我点点头。 “你,不能说话?” 沈离疑惑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认了。 沈离也没说什么,开始处理我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都处理好之后,麻药的劲儿也过去了,手臂上的疼痛瞬间袭来,剜肉之痛不容小觑,我的额头一会儿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止痛药和消炎药,你先吃了。” 我张嘴把药含在嘴里,沈离递过来一杯水,我艰难的咽下。喉咙的灼痛又加重一分,我只能忍着,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 “这个,你含在嘴里,别咽下去,慢慢化开,这样喉咙会好受一点。” 沈离又递给我一颗绿色的药丸,我看了沈离一眼。 “我这个医师不是白当的,含着吧。” 我接过,把药含在嘴里,冲沈离点点头。 沈离又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膏,塞在我手里,“这是消肿的,你自己抹,还有止痛药和消炎药我也给你留下了,一样一颗,一天两次,实在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吃两颗止痛药。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再绷开,否则你的手臂要废了,静养。” 说完,沈离就直接收拾医药箱离开了,我看着沈离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感激,不管沈离是不是罗玉芬找来的,这一刻我真心感激他。 走到门口,沈离又回头说了一句:“有的时候,要学会妥协。” 闻言,我垂下眸子,对啊,要学会妥协。 我坐在床上,,,身,,体,疲惫极了,直接躺下闭眼,脑海里突然冒出许总的脸,他……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 算算时间,也有两三天了,许总应该也发现了吧…… 心里有点期待,期待许总能够再次救我出去,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是被饿醒的,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尽量不碰到手臂的伤口,只是脖子上的伤有点麻烦,稍稍转头都不行。 此时女佣也端了饭菜进来,早上打倒的饭菜已经处理干净。 这次的女佣倒是没说什么,把饭菜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我也没奢望别人能如何伺候我,只要罗玉芬不再动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走过去坐下,一碗清粥,一碟青菜,就没有其他的了。 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清粥是凉的,这倒好了,我的喉咙也吃不了热的东西。 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慢慢咽下去,只觉得喉咙像是裂开一般的痛,咽下一勺粥就已经满头大汗。 吃完一碗粥之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我抬头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这饭吃的,和上刑差不多。 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礼拜,我,,身,,体,的伤也恢复的不错,沈离每天都定时过来检查。 今天,沈离又来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沈离这个人心眼很好,相处起来很轻松,也证实了沈离只是罗玉芬请来的医师,不是罗玉芬的人,这倒是让我颇为意外和惊喜。 检查完之后,没什么异样,这几天多亏了沈离的药,我的喉咙已经不疼了,能说话了,只不过声音有点沙哑难听。 “沈离,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等着罗玉芬把杨浩找回来,那样我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你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尽力。” “你能不能去天城365号23楼,帮我找一个叫许以穆的人,只有他才能救我出……” “嘭”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我被吓了一跳。 杨浩和罗玉芬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警惕的看着过来的两个人。 “许以穆?你个,贱,人,,居然勾搭上许以穆!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把公司卖了吗!” 杨浩恶狠狠的看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一样。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母亲水性杨花,你又好到哪儿去!” 罗玉芬字字带刺,还把我的母亲也诋毁了一番。 此时,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罗玉芬继续向我走过来,沈离后退,给罗玉芬让开路。 我惊讶的看着沈离,怎么会……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 “哼,你个贱蹄子,你以为我就放心你和沈离孤男寡女的相处?我早就在这房子里各个角落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还想让沈离帮你报信,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