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挨雷劈的人 2007年腊月的一天,索山市的一处建筑工地上,虽然天气寒冷,但工人们依旧挥汗如雨。十多米深的地基上,挖掘机紧张的忙碌着。 不知为何,众人心中都有一种急切,精神都有一些恍惚。挖掘机一铲铲,挖出许多枯骨和灰色的土,全都堆在一边,没有人在意,依旧迅速地往下挖。直到方圆七八米的大坑,挖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棺材,不知是什么材料制造,表面密布一道道弯曲扭转的纹理。 工人们急匆匆的聚拢到棺材跟前,砰砰砰!一声声闷响,工人们如飞蛾扑火一般一头撞死在棺材上。转眼之间就死了三十余人。鲜血像是受到指引,都没入了棺材中。 忽然之间,天空乌云滚滚,四周阴风阵阵,一道杀伐之气从棺材内喷出,刺穿苍穹,震惊宇内。工地内的数百名工人瞬间爆碎,化为飞灰,只剩下一滴滴精血,汇聚到棺材内。只有离棺材最近一人还存活,傻愣愣立在原地,已成为傀儡。 嘭!棺材爆裂,一物从棺材内飞出,竟是用布包裹的血淋淋的一团东西。存活的那人抓过那团东西,一跳足有十多米,身形快如闪电,转眼没了踪影。 同一时间,百慕大三角,轮船飞机皆不得过之地,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波涛汹涌,暴雨倾盆。电闪雷鸣之中,一道光刺穿了时空,照射在索山市的那处工地上。 复活节岛,1000多座巨石像,眼中红光一闪而没,百余座雕像微微转动,看向工地方向。 泰国,南部,黑漆漆的山谷中,有一座破败的庙宇,荒草丛生。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盘坐在地上,背后是倒塌的佛像,身上插着三把匕首。血已经干了,看得出匕首在他身上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他的眉头紧锁,传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希腊亚各斯古城海滨,有一个许多世纪以来一直在吸收大量海水的无底洞,在今日却突然吐出一具尸体。 浩瀚的大西洋,漆黑的海底,一条头顶亮着微光的安康鱼缓缓游动,借着微光,可以看到所过之处,有莫名的符号一闪而过。 天文台上,一人正把镜头对准月亮。“奇怪!我怎么感觉月亮忽然晃动了一下!” 中国,索山市,新村,李家祖坟就在村子的西北角,属于李家的一片树林边。坟头足有二十余个,其中个头最大,土堆得最圆最高就是李家老祖的坟。一缕轻烟缭绕,从李家老祖的坟中冒出。一道身影快的无法看清,如同一道利闪,不知从何处而来,停留在李家老祖坟前。“天下即将大乱,还望拯救!” 一缕青烟扶摇直上,升入高空。 2007年,腊月,午夜时分,大雨滂沱,雨点连成线,将大地和天空连接,像是拨通了二者的电话,天空和大地借着雨声,窃窃私语着。雷声轰鸣,滚滚若天鼓在擂击,是那天空的老妈子在催促他吃饭吗? 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二十四五岁,长得不算帅也不算丑的大高个李生。他皱着眉头,磕磕绊绊的写好了一段程序,肚子早已咕噜噜直叫。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黑蒙蒙的窗外,瓢泼大雨,他感觉老天都在和他作对。他就像那漫天落下的雨点中的一滴,在诺大的世界里,留不下半点痕迹。但他不甘心,不服气! 艰难地站起身来,李生拿着雨伞出了门。雨点打在伞上,像是一只巨大的手,阻拦李生的前行。李生皱皱眉,24小时超市就在不远处,不足五十米,老天你再怎么强大,难道还能阻止得了我买泡面? 这样想着,李生感觉身上充满了力气,肚子也不那么饿了。然而走了没几步,天空中一道闪电劈下,打在李生的伞上。 李生身上电芒闪烁,眼前亮光一闪,刹那间就没了知觉,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像是做电疗的病人那般哆嗦抽搐起来。至于那把伞更是难保完全,短暂的冒了几缕黑烟,破破烂烂的甩在一边。 过了不知有多久,李生终于抽搐着恢复了知觉,他站起身来,左看右看,大脑反应仿佛被放慢了,浑浑噩噩,一身疲惫,累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将伞当成拐棍,一步一踉跄的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倒头就睡。 “毛蛋,今年的利润少的连个鸟都养不活。你们这是想坑死我吗?毛了个球的。呸!我也不是个爱发脾气的人,可你们平时都干个什么屁去了!拿钱都不干活吗?周六周日都休息个什么屁劲?活干不完就加班,这还要我教你们吗?自觉性都让狗吃了?想涨工资,想拿奖金?公司不上效益,你们觉得有可能吗?我投了这么多钱,你们就让我看这个?” 在一间装饰豪华的会议室里,一个四十岁年纪的人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头,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吼大叫,像是要疯了一般。他穿着一身名牌,脸上皱皱巴巴,像是气不多的皮球,瞪着一双眼睛像是没吃饱的老虎。 此人乃是索山市金达高新技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李金达,一个正经八百的暴发户,家里一群亲戚都是有权有势。他巧取豪夺了一处矿山的所有权,以此发了大财。近几年矿山不景气,他便开了这间计算机软件公司。该公司在他的英明掺和下,去年基本是一毛没赚。因此,今年的年会变成了他的一场发飙大会。 李生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这家全市有名的暴发户公司,本以为能够趁着青春正年少挣点工资,学点本事,找个对象,没成想公司只有一个女的,还是李金达的秘书。这女子名为钟艳,平时总是浓妆淡抹,穿着个小短裙,很是风骚的样子,正符合李金达的胃口。李金达这孙子连毛片都不会下,却整天指导他该如何开发软件,比较出名的就是语音识别,非要软件能够识别他那跟鸟语似的普通话,为此浪费了半年功夫不说,开发程序的跑了三个。毛蛋啊!! 会议桌的一角,坐着萎靡不振、心不在焉的李生,缓慢的摇头晃脑,身子左摇右晃。昨天他被雷劈了一下,休息了一晚也没缓过来,如今只要静止不动,就浑身骨头节疼,再加上他脑袋也有些疼,时不时还要四肢抽搐一下,完全是多动症晚期表现。他如今是大脑短路,没法思考,说是梦游也差不多。 其余的人全都端然稳坐,低头挨批,李生立马成了出头鸟。李金达气正没地往外撒,焉有不收拾他的道理。“李生,你他爹的是怎么回事?头晃个什么劲?拱到猪屁股里了吗?我看你平时就不老实,让你加个班就一肚子怨言!你他爹的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李生稍微有了些精神。他眨了眨眼睛,愣愣的看着李金达。还是有些短路,没听明白李金达的话。 “竟然敢不说话!”李金达抄起一边的笔记本,照着李生的脑袋砸去。 李生躲的慢了些,被声称不到一斤,其实四五斤沉的笔记本砸在了额角,顿时血就淌了出来。他霍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只觉得目光如电,神清气爽,浑身都是劲。竟然一下给砸好了?顾不得研究是怎么一个医学病理学原理,他恶狠狠地瞪着李金达,大喝道:“王八犊子!敢砸我!?有几个臭钱就不把别人当人了吗?” 李金达一撇嘴,抖手又把身前的话筒扔了出去。 李生伸手接住,然后甩手又扔了回去。李金达一歪脑袋躲了过去。此时,李生早已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气势汹汹的迈大步朝李金达走来。看模样是要打架。 李金达不免有些心虚起来,论打架他最近肾虚尿频,可不是李生的对手。想要逃跑又觉得失了身份。他冲着身旁的秘书钟艳使了个眼色。 钟艳自然明白,站起身来,挡在李金达的面前。“李生,你要冷静,我们大家伙都是和李总一条心,你打不过我们!”钟艳长得也算漂亮,但此刻却给人一种黑五类的感觉。 “滚!”李生大吼一声,一把推开钟艳,一个纵身扑到李金达身上,把他扑倒在地,抡拳就打!一拳打破了李金达的鼻子,又一拳打中了他的眼睛。 毕竟是自己的老总!有几个还不打算离职的人,跑上前去,扯着李生的肩膀,把他拉开。 李生也算出了气,暂时还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所以就任由他们把他拉到了一边,按在椅子上。 李金达眼圈也黑了,鼻子也流血了,衣服也脏了。他大口的喘粗气,还没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正文 第2章、沟通感情 李生一边默默地看着李金达的大饼脸,一边在心底暗暗诅咒:毛蛋,土豪了不起吗?哥累了一年还不能拿点年终奖?你要是不掺和会赚不到钱?等我找到了工作,我一定一脚踩在你的头上,把你脸上的死猪皮踩得像是死耗子皮。 我若是你我早就……,李生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牛叉的超能力,比如点石成金,透视眼,伸缩自如,精神控制。“侵占你的猪脑子,控制你的身体!”李生看着李金达,心里念叨着。 忽然之间,他觉得眼前一花,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眼前的时间又清晰了起来,只是自己所处的位置像是发生了变化。他左看右看,发现自己正坐在李金达的位置。在会议桌的一角,那个李生正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 他的脑中一片浆糊,信息量太大了,以致他有些处理不过来。像是在一台旧电脑上运行一款新出的高画质游戏,很卡的感觉。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是苍老。“难道是我侵占了那头猪的脑子,控制了他的身体。难道是我昨天被雷劈了导致的。我拥有了超能力!?”李生想到此处,简直要激动疯了。 “哈哈哈哈!你的末日到了!”他大声的自言自语道。 金达公司的员工们一个个瞪着诧异的眼睛,不理解这位无处不掺和的李金达怎么就由喘粗气转成了一脸傻叉像,又转成了如今的疯狂模样。 既然掌握的身体的控制权,自然首先要自虐一番。“我是个傻逼!”李金达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直拍的他呲牙咧嘴。打的虽不是自己,可是也疼啊!“真爽!!我是头猪,蠢得连发情的母猪都不如。大家伙快给我拍下来。开完了会,我要检查,谁没拍我就扣他一个月工资。” 虽然此刻李金达的状态确实是蠢得不如头猪,但大家伙也喜闻乐见这种自我摧残的自残式娱乐形式,尤其是发生在暴发户的身上。与会者都把手机拿了出来,对着李金达开拍。 “唉!”李金达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很是沧桑的说道:“众所周知,我就是个大傻逼。我已经傻逼了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出生开始,我就是个大傻逼。要不是家里这群禽兽有钱,我也不会开公司养活你们了。不不不!我要为这个公司里受压迫的人们出口气!” 嘭嘭嘭,李金达用脑袋狠狠撞着桌子,咬牙切齿的就把自己的额头撞出了血。“看看我这额头!”他指着自己的额头,恶狠狠地道:“看我这一脸褶子,这不是什么岁月干的好事,是我自己和那些婊子干的好事。我是一头来自猪圈的猪,一天发情六七次。市长是头猪,副市长也是。” 一旁的秘书钟艳看李金达的状态有些异常,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金达,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烧你妹?你给我滚一边去,别说你现在穿着衣服,就是没穿衣服,也没你说话的份。”纯洁善良的小年轻李生一直都不是太喜欢钟艳,此刻见她来相劝,自然是没有好话。 又自我咒骂了几句,李金达就沉默不语了。李生上学的时候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学生,所以自我摧残的娱乐形式并不太精通。虽然上了李金达的身,但是没有传承到他的骂人伎俩,骂人的话也会不太多。得想想别的办法啊!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该跟一些人打电话联络联络感情了。”说着他掏出手机,翻动了上面的电话簿。基本全市的权贵都能在上面找到联系方式,还有许许多多女子的名字。果然是官商勾结。李生心里嘿嘿直乐,这一通电话打出去,李金达今年估计都没好日子过了。 “先给市长来个电话。” 嘟嘟嘟! “喂,是市长先生吗?” “小李,今天怎么客气起来了,喊我刘叔不就行了吗?有什么事吗?咱们好久没聚一聚了,哪天找个地方喝一顿。” “市长先生,我怎么敢喊你刘叔呢?你这么禽兽,我怎么会和你是一类。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小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的脑袋被驴干了吗?” “干你妹!……” 李生极尽所能,和市长大吵了一架,像是流氓骂大街一般。经过为时三分钟的对骂,李生深深佩服市长的骂人功底,竟然是不带重样,慷慨激昂、声嘶力竭,像是聋子一般自顾自的大骂了三分钟,简直是惊为天人。什么修养,懂文明讲礼貌都是扯淡,骂起人来三俗到了极限。 挂了市长的电话,李生拨通了索山市黑社会黑蛇帮老大张丰的电话。这回还不整死你!电话一接通,他就开始大骂,祖宗八辈,不论男女都骂了一遍。对方也不客气,骂人也带着威胁的口气,杀人放火先奸后杀依次说了一遍。 这位平时连见都见不着,畜生见首不见尾,见了不敢正眼瞅的人物今天竟然和自己对骂,实在是让人异常的兴奋、激动,乃至于激起了自己骂人的潜力,滔滔不绝、痛快淋漓,简直是一种异常的享受。 然而骂了不过两分钟,忽然他觉得自己迅速的往前飞去,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直奔那个趴在桌子上的自己而去。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酸痛,像是剧烈运动过一般。艰难的抬起头来,他看到李金达正诧异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叫骂。张丰的嗓门也是不小,虽然没开免提,但却能够传遍整间会议室。 李金达很诧异,但黑社会老大不是一般人,杀人不见血,抬手之间就可以让他这个暴发户死不见尸。他顾不得了解具体情况,低声下气的和电话那头的人陪着不是。大意是说他是个傻×,今天脑袋被驴干了。 身为一个暴发户,也不过如此。装完大爷装孙子,我鄙视你!李生心里美得很,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那美艳又动人、浓妆艳抹的秘书一见李金达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知道此时下属们肯定是在看他的笑话,所以大喊一声散会。人们稀稀拉拉的就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了李金达装孙子的在那赔不是。 开完了年会的第一个工作日,李生便办理了离职手续,李金达心不在焉的签署了准许离职的离职申请书,看样子是还没有从当日的痛苦生涯中解脱出来。 暂时也不急于找工作,李生决定研究研究自己的超能力。根据上次年会的表现,自己绝对是有了超能力了。十分钟的上身时间,只不过上别人的身的时候自己会晕掉。这是个大弊病,身边若是没有人照看着,上一回身就得被小偷洗劫一回。若是碰上变态色魔,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正文 第3章、失踪   这神奇的功能绝对不能浪费,他决定去找自己的好兄弟,在工地搬砖的同乡——李壮壮一起研究研究。出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倒了趟公交车,又步行了一里地,李生远远就看见了一栋没建成的大楼,东兴集团大成公馆一期建设项目。   工地边,有几个爱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工地里又挖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对此,李生没有太在意,结果无非是黑在了某人手里或者得了五百块,一本证。施工重地,闲人免进,但这难不住李生,因为李壮壮是此地的名人,个高体壮,虽谈不上英明神武,但却有种虎狼之气。工队组织的打架群殴他都是主力,虽然从主动不欺负人,但也不许别人欺负他。由于李生经常来看望李壮壮,所以看大门的和他很熟,招呼他让他先等会,然后便去寻那李壮壮去了。   李生坐在门卫室里,看着不远处高楼上忙碌的身影,心中感慨:凡人的生活充满了劳累,自己二十多年的凡人生涯终究要结束,从此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钱财到手易如反掌,难道是时候为了世界的和平而努力了吗?哈哈哈哈!   正想着,忽然就见一个穿着T恤,一条胳膊处隐隐露出一条龙尾巴纹身、稚气未脱的十八九岁小年轻咬牙切齿的大步向他走来,身后还带着一群怒气冲冲的壮汉,一个个手中握着片刀、钢棍。小年轻的不远处,门卫低着头,惊慌失措的跟在后面。   莫不是壮壮的仇人来了?李生心中一惊,急忙一把推开门卫室的门,撒腿就跑。后面小年轻带着一群壮汉一边喊叫一边追了上来。   李生虽然是个大学生,打架实力不行,但平时也是经常参加各种运动,跑步方面并不吃亏。尤其是挨雷劈了之后,身体素质有了极大提升,百米十秒不成问题,他专拣人多的地方挤,经过半个时辰的奔跑,总算是摆脱了小年轻的追逐。   这是得罪谁了?李生在自己租住的小屋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寻思着。李壮壮也算是有实力的人,怎么就被欺负到工地上了。工地上怎么就没人帮助他。他有心去工地再打探打探,但考虑到自己打架基本没有经验的实际情况,在李壮壮所遇到的这种靠武力解决的问题上应该是帮不上忙。有鉴于此,他抓紧时间把李小龙的大作温习了一遍。   电话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看来只好回村里探探情况了。李生收拾好东西之后,便立即动身。房租还没有到期,考虑到以后说不定还会回来住,所以便没有退房。   坐了两个小时的长途车,又倒了一趟公交车,终于抵达了新村的村口。村口一颗大槐树,已经有几百年了,高足有八九米,枝杈丛生,底部的裂开的空洞有一人大小。沧桑的大槐树几乎成了新村的标志。   李生毕业工作之后虽然很少回来,但乡里乡亲的还是很热情,时不时的要停下来聊几句。约莫十余分钟之后,他终于看到了老爹。   这是一间并不宽大的铺面,虽没有树立招牌,但案板上摆着的半具无头猪尸,一个猪脑袋,还有些猪杂碎,很明显的表明这是一处卖猪肉的所在。一个长着一头刺棱的短发,唏嘘的胡茬子,凌厉的眼神,肥壮的身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穿着一身宽大油腻的微微发红的衣服裤子,手中一把三十公分的厚重杀猪刀的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坐在案板后,看到李生回来,他也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此人正是李生的老爹,村里唯一的一个屠户,名为李坚。   李生几步走到了李坚的身旁。   “怎么回来了?”李坚可有可无的问了一句。   “破公司挣不着钱,所以不在那里干了,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吧!虽说你是个大学生,但是我也不觉得大学生就得到外面打工,回来也挺好。先休息几天,我把这杀猪的手艺慢慢传给你。昨天我看见几个小流氓鬼鬼祟祟的到村里来,还瞅了我几眼。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事了?”说着,李坚警告似的上下打量了李生一眼。   李生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找到了这里。“他们没闹事吧?”   “敢?我不一刀一个剁了他们。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就吓跑了。你到底惹着谁了?”   李生把自己在建筑工地的遭遇大体一说,随后问道:“壮壮最近没往家里传信么,回没回来过?”   李坚松了一口气,李生是家里的独子,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并不怎么表现出关心的模样,但心里还是有些牵挂。“去问问你李大爷,最近家里事多,我没太在意。”   “家里又出什么事了,是不是爷爷又……”   李坚摆了摆手道:“晚上回家再说,不是什么急事。你先去找你李大爷吧!找完你李大爷就回家,你娘在家没事,正和别人在门口聊闲天呢!她也很久没见你了。”   李生不再多言,将自己包里一袋三斤沉的苹果提出,放到了猪肉案上。“多吃水果,身体好!”   李壮壮的家在村子的东北角的最后一户,后面就是一道坑坑洼洼的土路,在后面就是绿油油的田地。时近年关,地里只有些冬眠的麦子,少了许多生气。   李生没走多大一会就来到了李壮壮的家门前。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院里种着一颗三米来高的大槐树,一条水泥路直达三间大瓦房。   “家里有人吗?大爷在家吗?”李生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在家呢,是李生吧,快进来!”话音未落,一个清瘦的中年人推开屋门走了出来。   李生一把推开大门,快步走了进去。李壮壮家里的生活也只能算是普通,虽然冰箱彩电洗衣机都有,但是总有些破落陈旧之感。李壮壮经常在外边打架斗殴,他爹整天操心,身子骨都有些不太硬朗了。   热情的交谈了几句,李生得知李壮壮最近一直没回家,他爹也不知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了避免老人家担心,李生便扯谎说是李壮壮最近到别的市里搬砖去了,所以没有回来。   老人总算安心了些,李生又随意聊了会家长里短,谁家的猪又生仔了,谁家的驴被偷跑了,然后便起身告辞了。老人还要张罗做个饭,但见李生执意要走也就没有强求。 正文 第4章、找上门   李生转弯过巷终于回到了家。李生的母亲四十多岁,由于整天吃肉,微微有些发胖,显得很是富态。她穿着棉袄,坐在小板凳上,正和几个邻居闲聊。老远就看到了他,她顿时止住了闲聊,兴高采烈地大喊道:“生,放年假了!?”说着她就站起身来。   李生笑呵呵的道:“不在那干了。”   没活干了还那么高兴!李生的母亲脚步微微一顿,虽然不太了解,但孩子高兴就好。“快回家,还没吃饭的吧!”   李生确实有些饿了,跟门口的几个邻居打了声招呼,就回了家。   一条四米宽的水泥路连接了院门与主屋,水泥路的东边是厨房,西面是一间厕所,一片开垦好的田地,种着一棵杏树,一棵石榴树。春秋季的时候还会种植一些农作物,大冬天就只好让它闲着了。主屋的旁边是一间小屋,是李生居住的地方。   泥土地上还散落着些枯枝败叶,显得不很整洁。压水井边上更是有些洗刷碗碟留下的食物残渣。虽然家里并不是很富裕,家具不是高端产品,家用电器也很老旧,没实现智能化,厕所还是蹲式的,但这是自己的家,李生感觉到一瞬间仿佛是回到了水里的鱼,浑身上下都很自在、舒畅。   但他还没舒畅多大一会,隔壁的邻居大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群拿砍刀的人到村里来了,正找李生呢!”   “他们找我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现在被你爹拦住,到你爹的杀猪摊子那了!”   李生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把四五斤沉的杀猪刀,就跑了出去。   李坚的杀猪摊子前,十多个穿黑衣,戴墨镜,剃寸头,手提砍刀的人正围拢在李坚周围。其中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歪着脑袋,晃着身子,叼着烟的胖子,用刀点指着李坚道:“你就是李生的爹!他现在人在哪?给我交出来。”   李坚冷冷凝视着她,一句话也没说。   “还挺横!把猪肉摊子给砸了!”十多个人一起动手,把案板一下掀翻,猪肉散了一地。沾上了许多泥沙。   过往的人围了一圈,都是父老乡亲,可是却没人动手阻拦。   “一千块!你们赔定了!”李坚也不生气,很有信心的道。这种人他见的多了,平日里也没少打交道。   “赔个屁!把肉都给我踩烂了!!”十多个人一起动手,把猪肝猪杂碎猪肉踩了个稀烂。   “哈哈哈哈!你若是再不说,这猪肉就是你的下场!李生!李生你不是回家了吗?快出来送死啊!”大金链子喊叫着,想要把李生激出来!   “你是在找我吗?”李生面色阴沉,提着刀走进了人群。   “跟照片上一样,就是你了!”大金链子像是发现了宝贝,显得很高兴!   “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李生自然不会觉得这群人有什么好意。   “李金达是不是你打的?大仙说了,剁了你的手,回去祭拜祖先,就能转运!怎么样?还用我动手吗?”大金链子瞪着眼,目露凶光,其余十多个人也很配合的把眼睛瞪得溜圆。现场弥漫出一股杀气。   “大仙是谁!?他说话就能管用吗?”李生虽然被雷劈了,但是坚信所有的大仙都是走的扯淡这条道。   “大仙就是大仙,有了名的黄大仙!今天你算是托了黄大仙的福,要不然你这条命都保不住,敢打我们李大爷,你是活腻了!”   “李金达这两天也不好过吧!是不是给张丰装孙子装得挺累,你们这群狗也没好日子过吧!一家子女人都赔上了吧!家里还有没有没被糟蹋的?”李生冷笑,讥讽道。今天他也看出不打一仗是完不了事,所以也不和他们客气。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不光要收了你的双手,还要收你的双腿!兄弟们上!”大金链子气的肺都快炸了,脸红彤彤的,像个烧猪头!   “慢着!话得要说清楚!本来打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赔几十块钱的医药费我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剁手剁脚是不是太过分了!”   “特么的!老子就是天,就是法,别说剁你手脚,就是杀了你,你也得受着!敢反抗就杀!动手!”大金链子一声令下,十多个黑衣人举刀就剁。   李生长这么大,还没动过手,砍过人,但此时根据武侠片的动作要领,结合他雷劈后的快速反应,他一撤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把砍刀,然后手往上撩,一刀剁在了那人的手腕上。虽然没砍掉,但也入骨三分,顿时那人就把刀撒了手,抱着手腕退到一边。   耳后风声不善,李生头也没回,大手往后一摆,当的一声脆响,杀猪刀与砍刀撞在一处。李生侧转身形,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那人肚子上。那人一撅屁股,飞身而起,跌落在三米远处,捂着肚子就爬不起来了。   另一把刀已经杀至,正奔他没拿刀的左手而来。李生左手往后一晃,躲过这一刀,然后手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啊!”李生一声大吼,手上用了十成的力气。   那人就感觉胳膊都要碎掉了,手一哆嗦,刀就掉了出来。   李生松开手,一把接住了砍刀,反手对着那人的手就是一刀。咔嚓一声,手被砍掉,那人惨叫着,退在一旁。   李生手持双刀,心中热血沸腾,激情澎湃,一股杀伐之气瞬间袭上了他的心头。他要血!要杀!要砍!“我要剁掉你们每个人的手!”   此言一出,十余个黑衣人都是一惊,大金链子也微微一哆嗦。但转眼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李生哪有功夫搭理他,一个黑衣人已经杀到近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刀。李生举砍刀挡住,右手杀猪刀补上,咔嚓一刀将那人手臂砍掉。   又一人从身后杀来,李生扭转身躯,一身大喝,吓得那人愣在原地,像是看到了魔神一般,差点尿了裤子。李生以砍刀劈出,将那人手臂砍掉。   李坚被四人围着,疲于防守。那几人见李生凶残异常,不依靠群殴难以取胜,抽出三人来将李生围住。 正文 第5章、神书现世 李生如虎入羊群,无人可挡,颇有无敌的架势,而且此刻他刀法灵活,身随刀走,心中只有刀,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一刀一个准,刀刀不留情,片刻之间,将围拢他的人手臂全部砍掉。 和李坚打斗的那个黑衣人目光斜视,看到此种光景,也无心打斗,纵身后撤,退到了大金链子身后。 大金链子浑身直哆嗦,身上的肥肉,如碧波荡漾,抖成一团。“李金达手下几百人,你就不考虑后果吗?” “伸手!”李生只有这一句话! 大金链子左顾右盼,寻找最优的逃生路线。 “敢跑我就剁你两只手!快伸手!” 大金链子扭身便跑,李生几步赶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一使劲将他掀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咔嚓一声,不知踩断了几根猪排骨。“伸手,不然我把你脚也剁掉!” 这时最后一个黑衣人,哆哆嗦嗦的四处观望,也是想逃。 “站在那等着!我砍你一只手!”那人仿佛着了魔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没了主意。 大金链子眼泪哗哗的,裤子都湿了,哭爹喊娘似的求饶道:“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眼瞎!我傻叉!!可我还有八十岁的老母,没出生的孩子,我还得养活他们!” “伸手!”李生只有这一句话。 大金链子伸直了双手,摊在身体两侧。他的脸上惊恐扭曲,心脏急速跳动,像是做着最惊悚的噩梦。打了一辈子鸟,没想到被鸟啄了眼。他后悔,悲痛 李生手起刀落,咔咔两刀,砍断了大金链子的双手。然后他从大金链子身上搜出钱包,拿出一千块。“猪肉钱还得赔!” 他站起身来,走到最后一个黑衣人身旁。黑衣人鬼使神差的抬起了右胳膊。李生一刀砍下了他的胳膊。 “拿着你们的零碎快滚,到医院还能接上,回去告诉李金达,不用她找我,我回去找他!这堆猪肉就算是给他的见面礼,你们也都带走,放到祖宗牌位上供着,我去的时候还要检查!快滚!” 众人像是获得大赦,急匆匆捡起地上的断手,踉踉跄跄的出了人群,放到车上。那幸免于难被砍伤手和踢中肚子的二位把一堆猪肉也捡到了车上,一群人开着三辆轿车,风驰电掣一般滚犊子了。 “好儿子!给我们李家争了光了!”李坚很高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以自己的儿子为荣。 李生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杀伐气息消散不见,他自己都有些震惊,没想到今天竟施展出这么许多铁血手段。围观的父老乡亲也现出或喜或悲,或惊或恐的神情,从今天起对李生有了另一番见识。 帮着忙活好了一桌饭菜,时间就将近傍晚了,微微有些黑,但还不需要开灯。李生就觉得四周有什么东西在微微放光。他左看右看,终于由于天越来越黑,他发现了那放光的物体竟是在厕所里。 他快步就走进了厕所。地上,两个蹲坑的墩子旁,放着一摞厚厚的书籍资料,都是他高中三年的教科书,参考书,试卷,作业本,厚厚的足有半米高。实际上,他高中毕业时,这摞书籍资料的高度足有一米六,上大学这四年里,家里从没买过纸,全都是在使用这摞书籍资料。四年了,竟然还是没有用光,这得省多少卫生纸钱,高中三年真是没白上。 微微的光线从这摞书的中透出。李生没记得自己高中时候买过什么自动发光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书,他好奇心起,在浓厚臭气的驱赶下,抱着那摞书出了厕所。 李生的母亲很不解,这摞东西都被厕所的臭气熏透了,他抱出来又想干什么?莫非是要学隔壁刘婶,用大粪熏制臭豆腐,用这臭烘烘的纸包着豆腐估计也有同样的效果。 李生顾不得滚滚而来的臭气,用手快速的翻动着书籍资料,一本又一本的书籍被扔到一边,过了片刻,李生忽然停住了手,在他将一本两斤沉的参考书扔到一边之后,终于看到了一本微微放着黄光的黄皮书。 一瞬间,小时候的记忆涌进了脑海。李生记得,这本黄皮书是祖传了不知多少代的书,自大爷爷记事的时候就有了这本书。据爷爷说,这本书也不知是哪一代的祖上用什么方法得到了。虽然看不明白书上写的东西,但总觉得有些用处,就一代一代流传了下来。 这本书微微发黄,上写的都是些扭曲拐弯的字形,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完全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文字,爷爷称其为鬼画符,父亲称其为猪撒欢。而且这本书没有图画,让人猜都没法猜。 “这是你爹放在那里的,说是这书没什么用,老留着不是个事,不如上厕所用掉算了。当然了,他也不是没给这本书机会,在你的高中书用完之前,这本书要是能发出点异常,就把他留下来。”李生的母亲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李生根本没有听到,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本书吸引了。他翻开这本微微发黄,过了这许多年也没有损坏,依旧坚挺的书,第一页的内容就吸引了他。这完全不是文字,而是一种近乎于是直达大脑的意念的传授,只是看了第一眼,没有逐行的查看,李生脑袋里就生出了一种奇异的功法,初期只是能够提高视力,后期却能够透视一切,心之所及,眼之所见,简直是一眼扫遍全球。这种神术只有如何修炼,没有名字,李生将它命名为天眼通。 太神奇了!这不就是超能力吗?后面还有什么?李生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强身术、读心术、点石成金、灵魂控制、肢体重生、隔空取物、凌空术等等,伸缩自、控制天气如之类的小零碎也是不少。 简直是神书!我若是练成了这本书,天下不就归我所有了。美国日本都得乖乖臣服,天天点头哈腰的来请安。恐怖分子就去扫大街,靖国神社改成全球最大的茅坑,韩国就禁止整容,憋死他们,再去非洲旅旅游,下下雨。坐坐飞机、轮船,火箭。太空还没去过,月亮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哈哈哈哈…… 正文 第6章、李老爷子   啪的一声,李生就觉得脖子挨了一巴掌,抬头看时,竟是老爹干的。天已经黑了,五十瓦的灯泡早已亮了起来。   “生,你怎么了?这书你都看了一个小时了,是不是让给熏迷糊了?”李生的母亲关切的问道。   果然爱学习就是时间过得快。“没事,这本书可是好书,我就先收着了。”说着他就把书放进了包里。   “装结实了,别让臭味跑出来,影响咱们吃饭!”说着,李坚就往屋子里走去。   满满一桌菜,红烧肉,炖猪蹄,排骨汤,凉拌猪耳朵。李生早就饿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由于怕爹妈闹心,所以李生并没有告诉他们黄皮书已经被破解了。果然挨雷劈就是好。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李生忽然想起爷爷,很是担心。李生的爷爷名为李威,六十多岁了,一直念叨着说是看到鬼了。爷爷年轻时也是威震一方,村子里没人不服他,在中国那场有名的动乱中,他凭借一人之力就保住村子稳定,无人敢作乱。因此他也算是许多成分不好的人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红眼病患者的死敌克星。红眼病患者就是那些看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看不得别人知识文化水平高,看不得别人有地位的人,乃是那场动乱的主力。   近些年来,爷爷年纪大了,精神头也不太好,老说看到鬼,被很多人私底下认为是老年痴呆的早期症状。没了李威坐镇村子,红眼病患者们再次纠结在一起,兴风作乱,欺压村民。其中一个名为刘明的人依靠挨家挨户的恐吓威胁当上了村长。红眼病们掌握了实权,就更没人治得了了。   李坚虽也有些勇力,但凭他一个人对付不了这么多红眼病患者,而村民们多是以和为贵,不死到临头、无可奈何绝不会反抗,难以联合,所以只要他们不找李威的麻烦,李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那些懦弱的村民,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好在红眼病患者们也眼明的很,将李氏一家无视掉,专门欺负其他人。   昨天,李威一个人念念叨叨,在村头大槐树下坐了一会,然后起身就往村外一里地远的李家祖坟走去。他一改往常慢慢悠悠的性子,步履矫健,简直是健步如飞,双眼直勾勾的,仿佛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李坚听别人说起之后,撒腿就追了上去,追上之后,连推带攘,连喊带劝,奈何李老爷子像是着了魔一般,蹬着双腿,就要往祖坟方向赶。迫不得已之下,李坚将自己的老爹扛起,找了辆车,送到了镇上的精神病院。精神病院院长是名为张济生,以前是个附近有名的知识分子,若不是李威老爷子护着他,应该早就在那场动乱中被抄家带灭口了。张济生五十多岁,和李威的关系很好,正适合给位老爷子看看毛病。   李威这一入精神病院,顿时新村就炸开了锅,刘明村长笑逐颜开,当场和村会计、妇女主任、村支书等人大吃了一顿。李威这棵新村支柱的倒下,即将涌起一股激流,新村微波荡漾的不平静说不得要转变成巨浪滔天的大乱。   虽然男人们之间一个个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可能厮杀一场,但妇女们还是扯扯闲话,维持着表面的和平。隔壁刘婶就是刘明的弟弟刘成的媳妇。她从电视上听说了大粪腌制臭豆腐的传统工艺方法,最近正在努力研究中,一些半成品早已拉到附近的镇子上开卖了。不过由于技术不好,销量一直难以维持。好在刘婶心宽体胖,信念坚定,知道自己早晚会成功。   吃过了饭,看了会电视,李生就迫不及待的回自己的小屋去了。他兴冲冲的又翻看了一遍这本神书,里面各种神术一应俱全,都学会了之后比那超级英雄也不差。   研究到凌晨,李生方才昏昏睡去。之后的几天里,他白天跟老爹学杀猪,夜里研究神书。灵魂控制,既可以增强自己的灵魂力量,还可以控制别人的灵魂。增强自己的灵魂力量可以使人神清气爽,再次开发智力,提高智商,提高情商,使人更加的冷静沉着,不为外物所诱惑,有更强的观察力,逻辑推理能力,到最后即便是肉体损坏,也可以依靠灵魂单独活在世上。   控制别人的灵魂分为远程控制和附身两种。李生控制李金达就属于附身,虽然能够感同身受,但是由于自身会昏迷,比较危险。远程控制就简单许多,只需将意念输入那人的头脑中,那人就会照做,不过这么做的难度也较高。远程控制必须在附身炉火纯青之后才可练成。   李生研究了老一会,觉得附身用起来不太方便,还是练别的吧。挑来捡去,他觉得强身术比较好,若是能够以一敌百,那是多么大气的一件事。前几天那场打斗就是很好的例子,最可靠的还是自身的实力。村子里红眼病患者人数约有一百八十,以附身来应付的话实在是杯水车薪,倒不如强身术来的有气魄。到时一巴掌一个,岂不快哉。   强身术的修炼与普通人的也有些不同,需要依托精神力量,也就是灵魂,不断的捶打肉体,从本质上提升身体的力量与速度,抗击打能力与破坏力。若是练得成,单掌开碑,刀枪不入都不是问题。   李生依据修炼方法,开始修炼。首先是精神必须高度放松,达到一种无我之境,在无我之境中方能体会灵魂和肉体的丝丝联系,进而进行锤炼。李生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听,大脑逐渐归于空白,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照着他,一早醒来,精神头倒是不错,可惜白浪费了一晚上。没有人指导,李生只有自己琢磨。看来只能是今晚了。   李坚杀猪都是从村民家里卖猪现杀。三十多年的卖猪杀猪生涯,早就让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双灵巧大手。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这猪有没有得病,只需拍上一掌,就知道这猪肚子里有多少猪食。他从不买死猪,所有的猪必须由他现杀。 正文 第7章、小村潜流   买了三十多年的猪,李坚从没买过注水肉,没买过死猪肉,也不会缺斤少两,但他也从不赊账。他拉不下脸去要账,而有的人又脸皮比猪皮还厚,从来想不起还账,所以十多岁的时候赊账赔了点钱之后,他再不许任何人赊账。他的生意算来还是不错的,在他买完肉之前,别人的肉是很难卖出去的。   李生回来这几天,也去抓了回猪。有了神书之后,他就没打算一辈子杀猪,凡人的生活已经不是他思考的主要内容。他只是在一边帮了个人场,并没有下手。不过卖猪的时候,他倒是成了主力。老爹只是坐在猪摊子边的石头上,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既不去招呼来往的客人,也不指导李生如何讨价还价。他坐在那里,像是厌倦了这个躁动的世界一般。   这个时候,李生才发觉父亲坚强冷硬的身影背后,也有一丝的疲惫,无奈。这一天的一大清早,猪肉摊子刚摆上,附近还没有一个人走出家门活动。李生就看到李壮壮的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大爷,要买肉啊!算你便宜些!”李生热情的招呼道。   李大爷一反平时有问必答的好习惯,没有搭理李生,而是凑到李建身旁,低声道:“我昨晚听说村长要从外村找个倒插门的女婿,那男的也是个杀猪的。”   李坚还在慢条斯理的帮着收拾摊位,清理案板。闻听此言,他皱了皱眉,一把将杀猪尖刀插在了案板上。“老李,你先回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大爷点了点头,扭头就离开了。“有啥事知会我一声!”   村里人本来就爱传话,这次还是村长家的事,一百多位红眼病患者也帮助传播,传的就更快了。没一天,村里人就全都知道了这件事。又过了一天,隔壁村的人也基本知道这件事了。   村长刘明对此很满意,于是在李壮壮的父亲前来给李坚报信的第三天,他出现在了村口的大槐树下。平时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除了偶尔在村委会出没,其余时间都见不着,然而这一天,他却在大槐树下抱着收音机坐了一天。   李坚这一天则是坐在猪摊子前瞪了刘明一天。那冷冷的眼神,仿佛他随时都会跑过去把刘明给砍了一般。这一天,猪肉摊子一斤肉也没卖出去,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买肉。已经大年二十三了,正是该吃猪肉的时候,然而村里人却没人买猪肉。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李生的预计,他感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有血光之变。这两天虽然他也是在尽最大的努力修炼,但还是会在大脑逐渐归于空白之后,很快就睡着。看样子强身术一时半会可能赶不上了,而且一个村子的人,难道真的要动刀子吗?李生决定先学习灵魂控制术。   附身之术,只需一丝执念指引,将自己的灵魂片刻之间引入到对方的身体之中,进而控制对方。执念越强,附身的距离范围越大,到最后心眼所见,皆可附身。修炼附身,首先需要能够灵魂出窍。李生觉得自己被雷劈了之后,应该是算得上是能够灵魂出窍了。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决定好好睡一觉,毕竟附身之术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至于执念这个东西实在是不知如何修炼。   大年二十四这一天,刘明依旧在大槐树下坐了一天,不过这次,村里的会计、妇女主任村书记陪着他一起坐了一天,四个人有吃有喝,牌打的也很热闹,引得许多人围观。   李坚今天从家里拿出了一把一米长的大砍刀,乃是他爹李威以前杀牛时候砍牛骨头用的。这把刀分量足有二十多斤,一刀下去,什么骨头都能砍烂。他拿着这把刀,坐在猪肉摊子前,配上他那身布满血迹的杀猪大氅,简直像是阎罗一般。   今天他只带了一斤肉,随意的摆在猪肉摊子上。反正也没打算卖出去肉,倒不如干脆少带些。他冷漠的看着过往的人群,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如同是丢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既不会同他说一起对付刘明等人,也不会站在刘明那一边。他们和他毫无关系,只是一群看客。   李坚觉得如果人人都如同他一般,那么刘明这群人完全没有机会兴风作浪,但他唤不醒身边这群看客。他们和他们清朝、民国时老祖宗们并没有多少区别,甚而至于还不如他们。已经有无数的人用呐喊和鲜血想要唤醒这群看客,可惜他们都是一群瞌睡虫,即便是偶尔醒来,也会马上睡去。李坚实在没有再去尝试的打算。   此时的李坚只不过想在这片生他养他的故乡活下去,可是维持生活的猪肉摊子马上就要被刘明的那个杀猪女婿给霸占。他实在不能忍,这是他的底线,一旦被突破,他的父亲,他的老婆孩子都无法立足,无法在村里活下去。   李生看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心中也是感慨万分。他急急忙忙的找到李壮壮的爹,让他看住父亲,然后便找了辆车,直奔县城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九点多钟,李生终于抵达了县城。苍南县土地肥沃,种植业发达,经济平庸。县里为了搞活经济,做大政绩,引进上马各种高污染的投资项目,污水横流,废气弥漫,如今已经进入了将苍南县带入荒无人烟的鬼县的快车道。若是在全国来个污染县城大排名,肯定能够名列前茅。   李生打了个小三轮,很快就来到了县政府的附近。据三轮车司机所讲,县长孙成忠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平时根本找不到人。他在县政府门口前走了一会,发现出出进进的都是高级小轿车,自己很难混进去。   略一寻思,他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县长如此的不配合,也只好让县里出点灵异事件了。他迅速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要了一间靠窗的房间,登记入住之后,来到了窗口。总算路上还有些行人,李生找了个椅子坐在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发现了一个让他觉得很不顺眼的秃头年轻人,一脸小豆豆,戴着墨镜,横眉竖眼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 正文 第8章、附身狂潮   就你了!李生眼中看着那人,脑中不断回想着要附到他的身上,意念一转,他觉得眼前一花,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眼前的世界又清晰了起来。时间紧迫,快点跑!他来不及等车,撒腿就跑。好在路不远,两分钟他就跑到了县政府门口。   也不用打招呼,他急匆匆的就跑了过去。门口横着一道挡车栏杆,李生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就撞了上去,将栏杆撞倒在一边。他只觉得胳膊腿火烧火燎的疼,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疼就疼去吧!守门的门卫大惊失色,还没有见过此种硬闯的人物,但他自然不能放李生进入,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喊道:“有人闹事了!快抓住他!”   喊声一出,政府大楼里又冲出了四五个保安,一个个手持警棍,朝李生包围而来。同时数个刚刚开了车门下车的人也是立在原地,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李生站住身形,四处打量,就寻到了离政府大楼最近的一个人。但此时,另两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两人站在一辆豪车旁,看样子是刚下车。其中一个是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双虎目炸放凶光,虽然他穿的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却总让人心中畏惧。另一个人是个又高又壮的年轻人人,虎眉剑目,虎背熊腰,目光冷竣而坚毅,双眼放出一道精光,一看就是练家子,会许多手。那人见现场混乱迈步就要过来帮忙,却被那中年男子把手一横,拦住去路。“不需要你动手!”   李生心头一震,这个声音他可是听过,正是上身李金达的时候和自己对骂的索山市黑社会头子黑蛇帮老大张丰,没想到他也来这里了。这次正摊上你倒霉。执念再次升起,他的眼前一花,眼前世界再次明亮。他正站在张丰背后。果然这个年轻人的身体中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孙子,看招吧!他右手按住张丰的肩头,右脚在他双腿前一横,右手一使劲。张丰不疑有他,完全没有提防,普通一声就被摔了个狗啃屎。   李生不等张丰爬起身,狠狠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上,然后马不停蹄的往楼里跑去。一整套摔人跑路的动作时间不过三秒,简直是一气呵成,连李生都佩服自己的打架天赋。   此时,六个保安将秃头年轻人团团围住,却见他愣头愣脑的四处乱瞅!出事了装傻就能蒙混过去吗?六个人合伙就将秃头年轻人一顿揍,打的他在地上如即将被杀的猪一般嗷嗷乱叫。   到底是黑道大人物,张丰站起身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慢条斯理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掏出手纸擦擦脸上的鼻血和泥土的混合物,从衣服内兜里掏出墨镜带上。他气定神闲的说道:“这孙子脑袋今早也被驴干了吗?李金达的这毛病难道还会传染?”   此时的县政府门外早已聚集了数十人,毕竟县政府出这么大事还是很少见的。见到张丰如此霸气滂沱的气场,不由得一阵感慨,简直是惊为天人。能见到这种人这辈子算是没白活,扯淡都有底气了。   李生冲进县政府大楼,急匆匆的看了一眼四处的情况,就直奔值班室而去。“县长去哪了!?县长去哪了?”他撕心裂肺的喊叫道。   值班的是个女子,一看李生这幅像是要报血海深仇的模样,都有些吓傻了。   “县长去哪了?”李生再次大喊了一遍,见那女子还是没有反应,便弃他而去,快步跑到了二楼。   二楼除了几个年轻人探头探脑的看热闹之外,其余的人都悠闲自在的坐在桌子边看报上网。   李生几步跑到一个帅气年轻人的身旁,趁着他蒙神的功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似的大喊道:“县长去哪了?快说!”   那人彻底懵了,胆战心惊、哆哆嗦嗦的道:“我……我……不知道!”   李生甩手把他扔在一边,冲着其余几人大喝道:“县长去哪了?”   这虎背熊腰杀人魔王般的人在这里一喊,年轻人们哪能站得住,着急忙慌的就往办公室跑去。所幸人员较少,要不然就要发生人们群众喜闻乐见的踩踏事故了。   李生心中着急,正在寻思着该往何处去的时候,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后想起。“年轻人,你找县长有什么事吗?”   李生回头看去,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年纪在六十岁左右,双眼炯炯有神,透出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无耻气息,她的一双大手苍劲有力,胳膊处还戴着一条一指宽的黑带,围成一个圈。   “你是什么人?县长在哪里?”   老者嘿嘿笑道:“我是计生办的王主任,专杀二胎三胎,死在我手底下的未出生的孩子没有八千也有一万,我堂堂顶天立地一男儿,还会怕你妖魔邪祟,你到底是何方鬼怪,为何附身到他人身上。”   李生初时一惊,但接着便心中明了。这老者肯定没有识破自己附身的本领,只是依照封建迷信的那一套,在这里唬人。计生办的没几个好鸟。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县长在哪里,你知道吗?”   老者故作沉着的道:“他在那里,打电话一问便知。倒是你,还不快快现出真身。”   李生嘿嘿一笑,脑中执念再次兴起,眼前一花便是附了老者的身。他掏出老者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灵魂出窍足有七分钟了。时间无多,十分钟左右就会回到自己的身体,得抓点紧。他翻动老者的手机电话簿,发现里面竟是些女子的名字,县政府的只有寥寥数人。看来年纪大了,对仕途也不太在意,开始注重休闲娱乐了。   被李生附身的年轻人左右张望,大概是以前来过这里,知道了现在所处的位置,蹭蹭蹭的就朝楼下跑去。   李生迅速拨通了县长的电话。当官要为民做主的歌曲响了几句之后,嘀的一声,显示电话接通了。李生从没有听到过县长说话的声音,为了避免过一会万一是另一个人接电话,自己再喊错了人,所以他率先问道:“是县长大人在接电话吗?” 正文 第9章、有请黄大仙   一个清脆庄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是我。我听说那边有人在找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生故意装作不当回事似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精神病混子,今早不知抽了什么疯,跑到县政府来闹。几个保安早就把他收拾了。估计他现在都没知觉了。县长,你现在在哪呢?今天还来吗?”   县长乐呵呵的道:“不用担心我,我今天有点私事,就不回去了。你也不用来找我,有事你就多盯着点吧!”   既然你都不回来了,也不说自己在哪,那还客气个什么劲?李生扯高了嗓子,大骂道:“孙县长!你爹的!县长就不用上班了是吧!你还算个人吗?县里都让糟蹋成什么样了?哪条河里还有鱼,那座山上还有兔子,你们看到尘土飞扬整天雾蒙蒙。你瞎啊!纳税人的钱就是让你办私事的。你是跟哪个女的鬼混呢,还是和黑道人物扯家常,要不就是去资本家那里分家产去了?”   孙县长沉默了片刻,语调阴森的道:“你究竟是何方的神圣,为什么要上老王的身,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要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黄大仙就住在县城西北角。”   都被识破了,再骂也没意思了。李生又翻看了一遍电话薄,然后一把把电话摔倒一边,摔得个粉碎。接着他双手舞动,像是憋足了力气一般,转眼间把身上的衣服连扯带撕,脱了个一干二净,内裤也是不放过。边脱他还边信誓旦旦的威胁道:“谁敢管我,我半夜去谁家。”   四周也是有十数个前来看热闹的男男女女,加上一楼上来的几个人,总数约有二十上下,不过并没有人来阻拦。看来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很有威胁力,谁也没有信心能够扛得住这位能附身的妖魔鬼怪。   裸奔了!李生张开双臂,双腿微弯,像是赶小鸡一般,冲着几个女职员冲去。“嘿嘿嘿嘿!抓小鸡喽!抓住谁,谁就脱衣服!”   女子们一个个貌美如花,虽然私底下也经常玩这种游戏,但大庭广众还是要注意形象。她们一边惊慌失措的喊叫着,一边四散开去,个跑个的。几个总算是还有些勇气的男子跑上前来,拉住李生的胳膊,抱住李生的腿,将他控制住。   李生嘿嘿一笑,高喊了一声:“我还会回来的!”之后他就眼前一黑,王主任又恢复了神志,见几个年轻人抱着自己,他颇为愤怒的大喊道:“搂搂抱抱的成什么样子!都滚开!否则我一胎也不给你批!”   听这台词,众人估计王主任是回来了,于是便撒开了手。王主任刚要在现场义正言辞的开个批判大会,忽然惊觉身上冷飕飕,注意看时,不由得一声惊呼,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李生伸了伸胳膊腿,觉得腰酸背疼腿抽筋,外带脑袋还有些疼。看样子是附身次数有些多,三次已经有些勉强了。他本打算附到县长的身上,给新村所在的兰兴镇镇长打个电话,就把事情解决了。不过现在县长是见不到了,只好另做打算。   张丰带着虎背熊腰的年轻人在县政府转了一会,没见到县长。人有三急,他急匆匆的就往厕所跑去。半路上一个激灵,身子一抖,接着又恢复了正常,不远处另一个傻乎乎的年轻人却摸了摸自己的头,显得莫名其妙。   张丰快步来到厕所,各个厕所门都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他拿出手机,按动号码,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是谁啊!”   “我是索山市黑蛇帮的张丰,你是兰兴镇吴镇长吧!”   “真的是张大哥吗?”   “我的声音还有假!这次找你有点事,新庄的李坚是我好朋友,曾经就过我的命,听说最近有个刘明,经常在他眼前像个苍蝇似的飞来飞去,你给拍一拍。”   “小事一桩!张大哥请放心!”   “李坚是个爱面子的人,这是你不要和他说。以后咱们俩之间也不要提。这个人情我记住了,会有你的好处的。”   “张大哥说笑了。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能帮大哥你,那是我的荣幸,这事就包我头上了。”   “好好好!吴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咱们以后再联系!”   挂了电话,张丰又拨通了李金达的电话。“孙子,还记得你爷爷我吗?”   耳边传来李金达唯唯诺诺的声音:“爷爷好!”   “孙子,听说你还有工夫去欺负别人,看来你很有闲心,上次是不是在村子里丢了人。孙子,我现在严重警告你,没我的吩咐,再敢出去丢人,以后你就不用在道上混了,火葬场三天没烧人了!”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打开通话记录,李生把刚才和吴镇长、李金达的通话给删掉。“这次就不让你裸奔了,否则吴镇长他们肯定会怀疑。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你吧!”   眼前一花,李生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迅速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村口的大槐树下一个人也没有,刘明不知是去哪了。看来老吴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嘛!李生心中窃喜,这个年关肯定能过得安生了。   从那天以后的几天,刘明就再也没在村里出现过,倒插门女婿的事情也没人谈起了。李坚也可以热热闹闹的卖猪肉了。大家伙两天没吃肉,又赶上年关,再加上刘明在这场与李坚的明争暗斗中似乎是忽然处于了下风,买猪肉本身又多了一层划定界限,向李坚靠拢的意思,人们买猪肉更有劲头了,十里八村的都到新村来买。李坚的猪肉摊子生意好得很,一天能消灭一头猪。   村里虽然和谐,但县城里却乱了套。种种传闻表明,县长似乎是被恶鬼缠身。一个不知来自何方的恶鬼大概是想要找县长寻仇,只是不知县长身在何处,就跑到了县政府里。   孙县长听闻了张丰、王主任等人的叙述,也是一头冷汗。对付人他有的是办法,但对付鬼,他只能是去请黄大仙了。 正文 第10章、大仙的难题   黄大仙,四十多岁,鹤发童颜,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梳了个道士的发型,还带着道士帽,身披道士袍,远远望去如同得道仙人一般。在苍南县的人们口中,黄大仙年轻时候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晓风水知天命,婚丧嫁娶时辰八字无一不通。他神通盖世,还曾和神仙进行过精神交流,简直活神仙。   当然了,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活神仙。黄大仙年轻时候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四处游手好闲,经常各处溜达,干什么活都嫌累,干什么都干不长,时常感慨自己时运不济,爹妈不是有权有钱的人,痛斥世人贪婪愚昧,世态炎凉。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感慨和思索,忽然有一天,他坐在大杨树下,只觉得天空中一个声音不断在脑边回响,然后他神游天际,接着又不知道何处进修了四五年,再回来时就成了个活神仙。   黄大仙听完了县长的诉说,迈步在这充满了现代气息的县镇府大楼里从一楼走上二楼,又走回一楼,走到政府大院。他左看右看,又看看天。他捋着胡子,低头沉思,他捋着眉毛,仰望苍穹。他从怀中掏出司南,左走右走,像是沿着一条奇怪的路线。   孙县长虽然心中焦急,但却丝毫不敢打扰黄大仙。张丰在一边看着,也是面色凝重。   赵副县长,四十来岁,肚子圆滚滚的,走路都直颤。他安慰孙县长道:“我看政府大楼坐北朝南,后面还有宁河流过,又有百年树木种植在左右,当是风生水起之意,此次邪鬼作祟,当能化解。”   黄大仙转过头来,看着孙县长,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说,但风水终究是时间长了方能显出效果,对付恶鬼就有些不够灵活,没有效果。所谓恶鬼,皆是由恶念所生。人死而有怨,有恨,肉身死而魂不灭,于阴邪之处,即化为恶鬼。孙县长,你是不是……”他没有往下说,而是直直的看着孙县长。   孙县长略一迟疑,颇有些为难的道:“虽没有直接动手,但也是因我而……”   黄大仙点点头。“这次来的仓促,没有带够东西,容我回去一趟,明早收拾利落再来。不知可否。”   孙县长恭恭敬敬的道:“有劳黄大仙!我这就找人送你回去拿东西,你看可否!”   黄大仙道:“东西恐怕一时拿不来。我素来晓风水知天命,皆是探究大势,斗恶鬼并不常做。因此所用材料还需要些时日准备。”   孙县长险些出了一身白毛汗,肉嘟嘟的脸上现出难以掩饰的不安。“那可如何是好!”   黄大仙自信满满的道:“孙县长放心就是了。我这里有祖传玉佩一块,可保你平安无事。纵使那鬼怪再来生事,也伤不着你分毫。”说着他从道袍里掏出一块圆弧形的玉佩,灰黄色,黯淡无光。   孙县长伸出双手像是接宝贝一般接到了手里。平日里整座县城里不管是谁,送给他什么东西,他也未曾像今日般郑重,那都是大手一伸,很随意的就拿到了手里。   “孙县长这几日不要过多的外出,如今世道不稳,恶鬼颇多,之间若是有相互联系,这一块玉佩也是降不住他们。我这边回去准备东西,齐全之后就来找你!”黄大仙说罢就朝县长的座驾走去。   黄大仙的身份在那里,司机也不用吩咐,看县长没有动身的意思,发动了汽车。   坐着县长的车,一路往家赶,出了县城,约一个时辰,就在村落间看到了一处庙宇般的门庭。此处正是黄大仙的家院,人称大仙福地。整体结构,内部装饰,都是按照道观的样式建造。黄大仙喊了一声停车,不等车停稳就下了车。   嘭嘭嘭一砸门,门内传来大仙的儿子黄小仙浑厚庄重的声音:“何人砸门,速速报上名来!”   “是你爹我!快开门!”黄大仙有些不耐烦的道。   回到家中,见家中只有老婆和儿子儿媳,黄大仙惴惴不安的心方才稳了些,反身迅速的关好门,期间身体竟有些微微发抖。   高高的门庭,红砖绿瓦,一人粗的门庭柱上刻写着一副对联:问今生莫望来世,寻古今莫探生死。门庭上金匾写着横批:生死一理   门庭之后是一个宽广的院落,青砖铺地,左右各有两间屋舍,左边是黄大仙一家子的居所,右边一间是临时会客厅,一间是客人留宿。留宿的贵客,最起码也是县一级领导,镇一级的爱往哪去往哪去,就算是镇长也不行,至于普通老百姓,砸锅卖铁倾家荡产的能和黄大仙聊上几句,问一问吉凶已经算是祖上冒青烟了。会客厅是和贵客们闲聊谈大事的处所,级别自然也低不了。据传某个月黑风高之夜,省一级的高官曾亲自来访,坐在会客厅中和黄大仙聊了数个时辰。具体聊的是什么,附近的老百姓们就无从知晓了,黄大仙也从未和人提起,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   正对着门庭,等身高的摆放着道教三清之主,玉清之主元始天尊,上清之主灵宝天尊,太清之主太上老君的神像,据称是最符合神仙本来面貌的神像。三个神像前方摆着三个香炉,供上香使用。再往后是大殿,摆放着各位尊神。   黄大仙自称大仙,从不认为自己和道士是一个级别,所以他从来不接待道士,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道长。   黄小仙也是身穿道袍,颇有其父遗风,对于这门家传的手艺也很是在意,平时学的很刻苦。见一向平静的老爹有些不安,他诧异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   黄大仙喝了一口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次若不是有厉鬼,便是有能人要找县长的麻烦。不管是厉鬼还是能人都不好对付啊!难道我大仙的生涯就要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