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集:绝代佳人 沥水镇人引以为傲的是镇上靠着一个钢铁厂养活了一个镇子的人,但让我引以为傲的是,我在十六岁那年和蒋静溪成为了邻居。 其实我打小就知道蒋静溪,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全镇最漂亮的姑娘,即便是嫉妒心极强的女人都对此不敢持有异议。 年少的时候,我总是难以理解那些中学生为什么总会早早的等候在钢铁厂门口,像迎候领导检查一般,静候着蒋静溪的出现。他们都站直了身体,像一片茂密而挺直的竹竿。等蒋静溪的身影在大门口消失后,他们立马蜂拥似得朝学校跑去。 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镇上那么多的姑娘他们不看,一个蒋静溪值得他们那么着魔吗? 等到我也成为中学生,进入青春期后,终于明白他们会为什么总会盯着蒋静怡看了。于是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里。 蒋静溪高傲圣洁的就像一朵白莲花,她总是匆匆而过,从不斜视。就如同自己是一朵飘在天上的白云一般。别人只有仰望她的份,而她从不会给予凡人们垂青的一瞥。 可就是这样的一朵白莲花,在私下总是会被人肆意的非议和意淫。在学校里的时候,时不时总能听见几个男人凑在一块,把蒋静溪从头议论到脚。诸如她的皮肤是不是像绸缎一样光滑,胸部两只手能不能捧住,她呈现S型的腰肢和臀部,把她抱在身上时,是不是就可以用一只手搂抱住,不论颠簸多久臀部都能承受得住。更有甚者放言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亲吻到她的脚趾。 他们说的这些我也都幻想过,但从不去参与讨论,因为我觉得那无异于是对她的亵渎。 但在我念高二那年,一切都变了。蒋静溪家走到了穷途末路。 因为镇上的人多半都是钢铁厂的工人,都统一住在工厂盖的四面小院里。小院朝街的一面有个大铁门,进去就是院子了,每栋楼是三层,住着十来户人间。 那天我们走回到小院门口的时候,有人在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让我们都没办法进去。我和住一个院子的同班同学,徐晓丽和丁华只能蹲守在门口,等着他们完事。一辆大客车上堆满了各式豪华的家具。 “谁家发财了?买这么多家具?”丁华挠着头。 “该不会是你们家吧?”徐晓丽扭头看着我:“听说你爸要当供应科科长了。我爸说供应科可以弄很多钱的。” “你少胡说。”我厉色喝止:“我都还不知道我爸要当供应科科长了呢。你爸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们看,那些家具也不像全新的啊。不过我们家旁边还空着一套大房子,你们说会不会是从外面来的领导,要住进我们院子?” 两个人摆出了疑惑不已的样子。 “诶,你们快看,那是谁来了。”丁华指着马路惊呼的喊道。 我扭头看过去,眼睛一下就直了,竟然是蒋静溪。她骑着单车迅速的朝我们这边靠了过来,白色的长裙在马路上像是开放了一路洁白的昙花。 “她怎么从我们家门口的大马路上路过了?这可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啊?”丁华目不转睛的盯着,说话都放慢了语速。 “有什么好看的,我再长大一点比她穿的还要好看,也让我爸给我买一辆自行车,每天就骑着去厂里上班。”徐晓丽的语气里满是嫉妒。微微隆起的胸前都开始跟着变得急促的呼吸有了起伏。自从进入青春期后,我对女人的身体就开始有了强烈的渴望,总会不由自主的把视线挪移到她们身体的重要部位。任何的微微变动,都会让我的心海里泛起巨浪。 “沈闽越,你不怕把眼睛看瞎了啊。”徐晓丽猛的推了我一把,胸前起伏的更加厉害了。 我往前蹿了几步,站稳以后,瞪了她一眼,继续把视线放在了愈发靠近我们的蒋静溪身上。 她最终停在了进我们大院的门口。她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候,扭头朝我们看了眼,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了她的模样。一张雪白的鹅蛋脸,细眉明眸,高挺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唇,长发犹如黑色的瀑布。高挑纤瘦的身材,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婀娜起伏。 虽然镇上胸大或者屁股大的女人不少,但像她长得如此标致,恰到好处的还真没见到过第二个。 “像是电视里的明星一样。”丁华惊骇的张大了嘴巴。 我的视线不断的在她的脑袋和脚之间来回的巡逻。彻底明白了,她为什么能让每一个男人都对她行注目礼。 她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大卡车的旁边,那几个搬运家具的师傅立马停了下来,清理出了空隙,让她通过。 我赶紧招呼着他们两个跟了上去。 我走在前面,紧跟着蒋静溪后面,清楚的看到了她踩在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还有那跟随着步伐一扭一扭的臀部。我手心都冒出了细汗,一种强烈的渴望在喉咙处窜动着。 进入院子后,她忽然回过头来。看见我距离她只有咫尺之距,吓的花容失色。我赶紧后退了两步。跟在我身后的徐晓丽和丁华都差点被撞倒了。 她忽而露出了微笑:“你们也是住在这院子里的吗?” “嗯。”我像木偶那样似得点了点头。 她又说:“以后我也住在这里。你能告诉我,你们都是把自行车放在哪儿的吗?” “我带你去。”我赶紧跑上了前。 指引着她往停自行车的地方去。丁华却被徐晓丽给拉住了。徐晓丽还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盯着蒋静溪。 我一边侧着身往停自行车的地方去,一边问道:“你以后也住在这里吗?大卡车上的东西都是你们家的?” “对呀。”蒋静溪微微的点头,声音如同风中的银铃。 我心里涌上来了巨大的欢喜,没想到我们会有住在一起的这一天。 正文 第2章:近在咫尺 小院靠近院子的西边有一间敞开式的大房子,里面密集的堆放着自行车和摩托车。走到门口后,我伸出手说:“把你的自行车给我吧,我帮你停好了,你要是占用了别人的位置,会挨骂的。” 她楞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伸手去接她自行车的时候,刻意跟她保持了距离,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要是碰到了她的话,那就是亵渎吧? 我把她的自行车停好以后,她掏出钥匙,蹲下去给自行车上锁。我低头看着她的脸,却在她抬头动自行车轮胎的时候,很不巧的看见了她衣领里边,细细的肩带紧贴在深陷的锁骨边缘。一些黑色还带着花边的内衣映入了我的视线,里面包裹着一片饱满的雪白,一条细密的深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了。”她拍着手站起了手。 我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感觉自己脸上都发烫了。 她起身后,看着我感到奇怪的问:“你怎么脸红了?” “热。”我局促的回答道。 她举起手跟我比较了一下身高,笑道:“比我还要高一点点,你多大了,还在上学?” 我点点头:“高二了,考不上大学的话,明下半年就该去工厂上班了。” “哦。”她点了下头,冲我挥挥小手:“谢谢你哦,我得上去了。” 我赶紧追上去:“我跟你一块,我住在你们家隔壁。” “哦,是吗?”她笑道。开始跟我并排而行。 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也算是真正的认识了。但此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竟然是这么的平易近人。而不像以往看到的那样冷若冰霜,高不可攀。 她亲和的态度,也让我的紧张放松了一些,开始跟她打听她们怎么会帮到我们院子里来住。毕竟我们院子太普通了,除了一个小组长外,都是普通工人。 她没能给我想要的回答,只是说以后我就知道了。我又追问她多大了。她这才跟我说,她二十四岁了,从十八岁开始就在工厂里上班,已经六年了。我估算了一下,她上班那年我刚好上中学,但其中半学期是小学六年级。我察觉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错漏。我记得中学生门守在钢铁厂东大门看她的时候,我应该更小一些。但在这事上她是没有必要欺骗我的。 “你多大了?”她反问道。 “十六,快十七了。” “我二十四,那我应该比你大七岁多是吧?不到八岁?”她不太确定的问。 我点点头,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脸上。她的一颦一笑,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令人入迷。 我们走上楼梯后,她每走一步,阶梯就会响起一声清脆的“噔”,就如同风铃被迅疾的风猛的撞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裙摆随着她的步伐一起一落,骨肉均匀的细长小腿时隐时现。 到了三楼后,她冲我摆摆手,拿着钥匙朝我们家隔壁的房子走去了。我目送她进屋以后,才转身去打开自己家的房门。 为了能继续看到她,我就从家里搬了凳子到阳台上,趴在阳台的护栏平台上做作业。但是一点都专心不起来。时不时的总要往隔壁的房门口看一眼,可惜她一直没有出现。 那些搬家人的抬着家具开始在楼梯里上上下下时,她总算露了面,但是转眼即逝,害的我愈发没有心思做作业了。索性就枯燥的趴在护栏上盯着他们家的房门口。 东西全部搬进他们家里后,喧嚣的楼道里才安静了下来。而她彻底没有再出来了。我收拾了作业,放回屋里后,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过去帮忙做些事情。一方面觉得新邻居搬进来,我过去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另一方面又觉得我处处刻意的接近她,会不会让她觉得我是揣着坏心思,从而不愿意搭理我。 焦虑的纠结一直持续到了我爸妈一起下班回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这似乎预示着他们已经吵过一次架了。我也不敢过问,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我的房间在后面,趴在窗台上的时候,我看见隔壁的窗户口,摆上了两盆花,一白一红,开的正艳丽。 我心里不禁嘀咕着难道蒋静怡的房间和我的只有咫尺之距。那两米的距离,似乎垂手可以碰触。 片刻后,客厅里就传来了父母的争吵声,我赶紧起身跑过去贴着房门听。从她们的争吵中,我知晓了蒋静怡家的变故。原来蒋静怡的爸爸因为贪污,被双规了。他们被迫从干部院搬移到了我们院子。而我父母的争吵在于,蒋静溪的父亲蒋厂长曾许诺提拔我爸当供应科的科长。但是现在蒋家倒台了,我爸的科长也就打了水漂。我爸认为他们新搬过来,应该请他们到家里吃一顿饭。而我妈认为以前没少给蒋厂长送东西,现在他倒台了,我爸的科长也没希望了,不怪他们家就算了,怎么还能请他们吃饭呢。 我越听越火,直接掀开门,走到客厅中央冲我爸妈吼道:“做人不能这么落井下石的,不能人家好的时候,我们就去巴结,人家落难了,我们就上去踩一脚。” 在我爸的赞许里,我妈却抄起了鸡毛掸子要揍我。我赶紧溜回了自己屋里,锁上了房门。我妈在外面骂了几句之后,也就没了下文。 我继续爬到窗台往旁边望过去,看见隔壁阳台上晾晒出来了几件女人的衣物,风轻轻的吹拂着,那些衣物也轻轻的摇摆。就像是在叹息他们蒋家的没落。 衣服有几条裙子,还有两套内衣。堆在一块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我曾从高年级同学那里得到了一条分辨女人品性的经验。他们说看女人风不风sao,就要看她穿的衣服,外面衣服性感暴露的女人,风|骚是一眼可以瞧见的。而内衣性感好看的,风骚是藏在骨子里的,一般难以被人看穿。但是那种女人只要你走进了她的感情生活,你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我凭借着从这条经验,仔细的观察着蒋静溪的衣物。裙子都很漂亮,但是每到夏天,镇上的年轻女孩们都会穿上漂亮的裙子,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真正的问题在于蒋静溪的内衣的确都很好看,而且硕大的都能装下一个香瓜了。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来一个究竟。就算她的内衣十分的性感好看,我也不会相信蒋静溪会是一个风骚的女人。 正当我准备从窗台离开的时候,蒋静溪忽然出现在了她的后窗上,她已经换上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她转过视线的时候,我赶紧把脑袋缩回了屋里。 “那个……沈……你叫沈什么,你出来。”蒋静溪柔和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 正文 第3章:她的秘密 我怯怯的探出脑门,看见她正在冲我微笑。 “沈闽越。”我回答道。 她点了下头,指着我的窗台问:“你住在这间屋吗?” 我点点头。 她指了下自己的窗台:“我住在这里,以后我们俩就是邻居了。” 我又点点头。听见我爸妈还在外面争吵,脑子里忽然来了点小聪明。对她喊道:“姐姐,我爸妈说让你和你爸晚上来我们家吃饭。你爸回来了吗?” 蒋静溪摇摇头:“还没有,他得晚一点。” “那记得跟他说,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我再次强调道。 蒋静溪道了声谢,答应了下来。随即朝我摆摆手,把身影从窗户口收了回去。 我高兴的在房间里蹦跳了几下,然后打开门告诉父母我已经通知蒋静溪晚上来我们家吃饭了。 “你就知道跟着你爸瞎捣乱。”我妈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转身就进了屋。 我小声的问我爸:“能行吗?” 我爸爸点点头,笑开了。 我妈很快就走了出来,去厨房里拿了菜篮以后离开了家。我爸赶紧跟了上去。 我感觉这下有借口去蒋静溪家了。关上房门后,我缓慢的朝她们家走去,每走一步心跳都会加快,感觉自己像是去朝圣一般。 走到她家房门口的时候,看见她正在做卫生,我就赶紧说:“姐姐,我爸让我过来给你帮点忙。” 她停了下来,在屋里望了一圈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有些事我一个人做不了呢。” 我赶紧走到她面前,直接把扫帚从她手里抢了过来,过程中我碰到了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她的手指甲上还涂抹着粉红色的指甲油,手指细腻而带着微微的冰凉。我感觉浑身如同遭受了电击一般。 “那谢谢你了。”她道谢后,转身进了屋。 我赶紧扫起了地,想多帮她做点事,让她能对我有点好感。我把灰尘扫到门口的时候,一个暗黑的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直起身来,看见了一个比我还要高一个头的年轻男人。他穿着衬衣,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也透露着一股纨绔。 他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这是蒋静溪他们的新家吗?” 我点点头:“你找她?” 他没搭理我,直接冲屋里边喊了蒋静溪的名字,蒋静溪出来后,显得十分热情。我只好让开道允许他进了屋。 “那个……你先回去吧,我们有点事。”蒋静溪朝我摆手。 我心里像是吃了苍蝇般的难受,原来她是有男朋友的。在自尊心的操控下我直接丢掉扫帚,朝自己家走去。我清楚的听到了她们家里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我往家走的时候,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小轿车,有两个人靠在车上抽烟,一个穿着短裙,搭配黑色网袜长筒靴子的年轻女人坐在车头上盯着蒋静溪家的房门口。 这让我立即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进屋的那个人,很可能并非蒋静溪的男朋友,而是来找她麻烦的。想到这里,我赶紧往她家跑去。我冲到她房门口,举起手正要敲门之际,房门打开了,那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见我举着手掌,用一种轻蔑的神情盯着我,一股子从冰缝里冒出来的声音:“你想打我?” 我把手掌捏成拳头,慢慢放了下来:“你是来找姐姐麻烦的吗?” 他冷笑,直接把我拨开,潇洒的走了出去。因为在学校里还比较吃得开,我很久都没有碰见在我面前这么嚣张的人了。气的我直接冲上去跳起来朝他后脑勺砸了一拳头。 他捂住脑袋,回过头来,皱着眉头看着我,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蒋静溪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带着哭腔。 我和他一起回过了头,看见蒋静溪脸上有泪痕。 “你这个邻居家的弟弟还挺有胆量啊,连我都敢打。”他轻蔑的笑着,揉了揉后脑勺把手放了下去。 蒋静溪快步走到我旁边,生气的质问道:“你干什么要打他。” 我理直气壮地说:“他欺负你,我肯定要打他的。姐,你别怕。他虽然带了两个人来,但我们这楼里有十来个像我这么大男孩呢,只要我一声吆喝,就能把他们三个给打的满地找牙。” “你胡说什么,他没有欺负我。”蒋静溪一说完,两行眼泪就滑落了出来。她利落的抹掉眼泪后,对那男人说:“他还小,不懂事,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你走吧。” 他点了下头,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我追了出去,一直盯着他下了楼梯。再回头就看见蒋静溪已经趴在护栏边抹眼泪了。 我扑到她旁边,看见下面那几个人还是原样的呆在车旁边。我扭头朝她问道:“姐,他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蒋静溪看了我一眼,满脸的泪花。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随即转身进了屋。我紧跟着追了进去。但她啪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此时比起对蒋静溪的关心,我更担心那家伙下去后,会不会叫上他的两个兄弟回来把我打一顿。我就只好跑回到了走廊上盯着下面的情况,只要他们三个一上来,我也好及时召唤楼里的人来支援我。 那个男人走到院子里后,坐在车头上的女人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两个拥抱在一起,还亲了一个嘴。 “操,真不害臊。”在1999年的沥水镇,当众亲嘴,还是一件惹人笑话的事情。 然后他们俩就相互搂着朝小轿车走去,那两个男人下贱的去帮他们打开了车门。然后一车四人,迅速的从小院里消失不见了。 我倒吸了一口初夏湿润而温暖的空气,知道危险已经随着他们的离开绝尘而去了。当时我的根本想不到,就是那一拳头,在日后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我重新回到了蒋静溪的房门后,听见屋里传出来了很大声的哭泣。我轻轻的拍了拍门,劝说道:“姐,你别哭了,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真没欺负你吗?” “他是你男朋友吗?” “还是你爸被抓了,他来通报你的?” “你能不能别哭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不管我在门外怎么劝说和安慰,蒋静溪只是顾着嚎啕大哭,对我不予以丝毫的回应。时间一久,我就不敢敲门了,担心我爸妈回来看见了这一幕,要是他们误以为是我欺负了蒋静溪,我又得结结实实的挨一顿板子。 我转身往外走,看见倒在门口地上的扫帚后,把它给拿了起来,继续扫地。扫完地后,见爸妈还没回来,我又主动跑进他们家厕所,去拿拖把帮他们家拖地。钢铁厂的效益一直很好,所以每家每户的地板都贴了大瓷砖。 我拖地的时间里,蒋静溪还没哭个没完没了。伤心的就好像她爸已经被枪毙了一样。 我拖完了两个房间后,正要拖客厅地板的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头发花白的男人和我爸一起出现在了房门口。 彼此说明了缘由后,我才知道他就是蒋静溪的爸爸,钢铁厂的前厂长。我告诉了他们蒋静溪哭泣的缘由后,被我爸赶回了家。 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弄得锅碗瓢盆叮当作响。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后趴在了窗台上,听见蒋静溪还在哭泣。这个季节知了刚在树上鸣叫,听得我分外的烦躁。 没多大一会儿之后,蒋静溪的哭声终于停了下来。应该是她爸劝说住了她。 夜色一点点的降临,远近的灯光在浓密的夜色里像花儿那样零星的开放起来的时候,我爸敲响了我的房门。我打开门出去,看见蒋静溪和她爸出现在了我们家。这让我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 蒋静溪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眼眶红红的,忧郁的神情如同延伸出来的冰块那样迅疾的把我的兴奋给冻结住了。 在我爸的催促下,我走进厨房帮着我妈把饭菜给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吃饭的时候,蒋静溪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往嘴里喂米饭。而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我妈几次都暗示的踩我脚。但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片刻的时间后,又会把视线放到她的身上,甚至能辨认出来她穿在里面的黑色内衣。她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的完美,寻觅不出来一丝的瑕疵。把正处于荷尔蒙飞升年纪的我,完全给迷住了。 正文 第4章:飞升的荷尔蒙 我爸和蒋厂长一直在推杯换盏。我爸一直在劝慰蒋厂长,蒋厂长一直在表示歉意和感叹人情冷暖。从他们的聊天之中我得知了,如果蒋厂长再晚两天下台的话,我爸就是供应科的科长了。而且蒋厂长下台,并非真正的贪污,而是挪用公款做别的事去了,一时还不上厂里的钱,才暴露了的。他似乎即将迎来一场牢狱之灾。 这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我也就盯着蒋静溪看了两个小时。 他们父女离开后,母亲去关上了房门,先把我爸数落了一顿,说这时候他应该去巴结新的厂长才对,这时候同情蒋厂长可别把自己给牵连了进去。 说完了我爸,我妈就把话头转移到了我头上。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沈西来,你再看看你儿子吧,真跟你一模一样的。就吃饭这点时间,一直在盯着人家姑娘看。就好像人家姑娘将来会给他做媳妇一样。” 我爸却笑了:“要是静溪能给我们做儿媳妇,那我们家闽越可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哦。” 我爸的话,让我不禁在心里窃喜。但我妈紧接着就上来给了我一巴掌。 “你还在那儿乐呢,你得好好念书,可不要七想八想的。况且蒋静溪也不是你能想的人,人家家里虽然落难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我们小门小户配得上的。再说了人家比你大多了,你念完书了,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你得了吧,跟孩子瞎唠叨这么多做什么。”我爸语气硬朗了一些:“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呢。” “我洗澡去了。”我站起身,笔直的离开了客厅。虽然我觉得我妈说的在理,但是我并不会因此放下一个少年会有的妄想。 回到房间后,我又爬到了窗台上,凝神倾听蒋静溪房间的动静。可惜我趴了一个多小时,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困得厉害只好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窗口,去听蒋静溪房间的动静,结果还是落了空。和丁华一块去上学的路上,他一直跟我打听蒋静溪,但我愣是一个字都没往外吐。到了钢铁厂的东大门时,他执意要跟其他同学那样,在门口守着蒋静溪的到来,我则一个人直接去了学校。整整大半天我都魂不守舍。 回到家我就往蒋静溪的家门口窥望,见她们家开着门,我也就放心了,这代表着我能见到她。 我照旧在走廊做作业。当看见蒋静溪出来的时候,我忙低下头,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闽越,你能帮我点忙吗?”蒋静溪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抬起头,看见她就站在我旁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裙子,胸前的饱满都快碰触到我的手肘了。只消一夜的光景,她竟憔悴了许多。 我点点头,丢下作业本就跟着她往她们家走。进了房间才知道是她的床出了有点问题,她一个人抬不起来,所以喊我去帮忙。 我们两个合力把床给抬开后,我发现是床头出现了磨损,导致床垫放不平整。就主动回家拿了东西,帮她修床。 她蹲在旁边看着我忙活,我嗅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我能确定那不是香水。因为我在镇上碰到的每一个喷香水的女人,只要从她身边走过,就能闻到那气味,如同穿越过了一片看不见的迷雾。 帮她把床头修好以后,我们一起把床垫抬了回去,她又让我帮她一起铺被子。她房间里的陈设简洁而明媚。就像搭在后墙的藤蔓一样。 完事之后,立马就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尴尬。好在她冲我微笑着招了一下手。 我们一起走回到了客厅,她拿了瓶汽水给我。自己也在旁边坐了下来。询问了我一些成绩方面的事。 等她问完后,又陷入了尴尬。我瞧了瞧她的脸颊,垂落而下的柔顺秀发将她的侧脸盖住了不少。 我喝了口汽水,觉得可以跟她问问昨天那个男人的事了。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便说:“姐,以后你还去钢铁厂上班吗?”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得等我爸的事过去了,才清楚。反正最近都只能呆在家里了。” “咳咳咳……对了,昨天来的那个男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我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希冀她能告知我。 她把长发往脑后抹了一下,露出了对着我的这边侧脸。转过头来忽而笑了:“是不是昨天你把人家打了,害怕人家报复你?” 我摇摇头:“不是,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欺负了你?” 正文 第5章:日思夜寐 蒋静溪用她的贝齿咬了下自己红润的下嘴唇,犹疑了一下才说:“他是我男朋友,现在只能算是前男友了。” “真的啊?”我很不能理解:“那昨天我看见他跟楼下等他的那个女人又搂又亲的,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低下了头:“那个女孩是县城的,女孩的爸爸在某个单位做领导。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昨天他就是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 “太好了。”我破口而出。 “这是好事?是你站在我这一边的吗?”蒋静溪盯着我,有些愠色。 我忙摇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种下贱的男人,没跟你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你长的这么漂亮,要嫁给他岂不是糟蹋了自己。姐,那种贱人不值得你为他难过,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不要着急,你才二十四岁嘛,再等个三五年,一定会有一个珍惜你的好男人娶你的。” 她呵笑了一声:“在等三五年,那我都多大了。那时候你都该谈女朋友结婚了吧?我还不得被别人给笑死啊。” 我使劲摇头,却在心里说,三五年以后,我就可以娶你了啊。 她一打开话匣子似乎就收不住了,把他们俩的事一股脑的告知了我。那个男人也是钢铁厂的,他爸是厂里的一个科长。他家条件还算好,他长得也帅,足够追求蒋静溪的资本。但即便如此,他也用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才把蒋静溪追到手里。本来他们都打算明年结婚了,结果蒋厂长这边一出事,他就翻脸不认人了。另攀高枝去了。 蒋静溪还告诉我,她早就知道那个女孩喜欢她前男友,可她前男友不为所动,另外也是因为他爸是厂里的科长,希望和蒋家联姻,借助蒋家在厂里的地位,将来把他栽培成下一任的厂长。这些蒋静溪其实都明白,但她觉得那男的对她是真心,所以最终选择了接受他。然而事实最终证明,相比起蒋静溪这个人,他更爱权势。他要寻找到一条可以供他一直往上攀爬的高枝。 “那你现在恨他吗?”我问道。 蒋静溪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有点吧,我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蒋静溪说恨他,我就愈发的上火了,气恼的说:“姐姐,那个家伙没眼光,你不要觉得可惜。要是换了我是他的话,就算对方是市长,省长的女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一定会好好珍惜姐姐你的。” 蒋静溪盯着我瞧了片刻,忽然笑了出来:“说的好像喜欢我的那个人,是你似得。” 我嘿嘿一笑,哪敢暴露自己的心迹啊。 “对了,你爸会坐牢吗?”我转而问道,这可是决定她以后生涯的大事。 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摇头说:“不知道,上面还在查。希望不会吧。” 谁都没有想到蒋静溪的希望在我们这次谈话之后不久就成真了,在蒋静溪父亲自己的多方走动之下,终于把事情给搞定了,他不用去坐牢了,而且蒋静溪依然可以回到工厂去上班。但代价却尤为惨重。帮助蒋厂长把事情摆平的人,提了一个十分过分而又老的掉牙的要求。她必须嫁给那个人的儿子。 这个消息是我爸带回家的,那几天的时间里,蒋静溪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搭理。让我跟她没有一点沟通的渠道。即便我们两家紧邻着,我们两个的房间只有咫尺之距。每次我趴在窗台上的时候,都只能看见她那边紧闭的窗户。 但她的伤心,也极大的感染了我。我成天都被困在心神不宁的情绪里。想帮助她,却又无能为力。 蒋家开始装修房子的时候,我终于再次看见了蒋静溪。她总是一副神情忧郁的样子,很难再看见她的笑容。我们在家门口碰见的时候,也只是须臾一瞥,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随着期末的临近,学校里开始补课,我每天都要等到天黑以后才能回家。连和蒋静溪碰面的机会都少了。 我拿着三门主科一共一百五十分的模拟考试试卷回到家的那个晚上,被父母皮实的揍了一顿。他们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一点的大学,最好是能够走出去,到大城市里去生活和工作。留在镇上到钢铁厂里去上班,那只能是最下下策的选择。 “成天都魂不守舍的。”我妈拿着鸡毛掸子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像是疯了一样的吼着数落我:“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现在都高二了,下学期就是高三,你是铁了心要留在钢铁厂当工人吗?” “当工人有什么不好的,离家近还可以多孝敬你们嘛。” “嘿,你还有理了。”母亲挥舞着鸡毛掸子上来直往我背上抽。 疼的我龇牙咧嘴,但也要硬挺着不掉下来眼泪。 “他该不会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吧。”我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在关键时刻神来之笔般来了一句。 我妈皱起了眉头,横竖的把我打量了几眼,把鸡毛掸子凑到了我鼻头上:“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摇头:“没有。” “不承认是吧。”我妈气的更加厉害了,打的鸡毛掸子都飞了起来。 我再也吃不住疼,大叫了几声。但死活不认罪,因为我真的没有谈恋爱。 “大姐。”蒋静溪的声音很突兀的从门口传了进来。 我妈终于停了下来,换上了笑脸去跟她搭话。我爸悄悄的朝我做了一个起身往房间里逃的手势。我回头看了眼蒋静溪,还是赶紧乘机跑回了自己屋里。 不多大一会儿,我妈就啪啪的拍响了我的房门:“快出来,你静溪姐找你。” 我一听这话,直接跳下床过去打开了门。门打开后,赶紧拿出来了一副罪孽深重,忏悔不已的神情。 蒋静溪把我妈给推走了,小声的跟我说:“走,去我那儿。” 我憋住心里的惊喜,点了下头。蒋厂长没有在家。她关上房门后,就引着我进入了她的房间。房子已经装修好了,焕然一新,还添了一些在当时不多见的家具,比如冰箱,空调。 她房间里更是大变,什么都是新的。床比原来大了一倍。她坐到床上后,招呼我也坐下。 我一边坐下,一边感激的说:“姐,谢谢你救我啊……啊……。” 一挨到床上,我就站起了身,屁股上可没少挨鸡毛掸子。 蒋静溪捂嘴笑了。朝我问道:“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怎么打你打的这么厉害。” 我抱怨的说:“我还希望是捡的呢。” “别胡说。”蒋静溪伸手打了我一下。她胸部竟然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一颤。 她坐好以后又说:“我都问过你妈了,说你成绩原来挺好的,但是这次考的特别差。怀疑你是在学校里谈恋爱了。她觉得我们年纪相差不大,让我跟你谈谈,你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正文 第6章:躲进衣柜 我点点头,如实交代:“我真没谈恋爱,这次考的很差我也没想到。” “你确定?”她摆出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没有。学校里又没有像你这么好看的女孩。” 她捂嘴笑了起来:“我真有多好看呀,能让你觉得你们学校里没一个比我好看的?” “真没有。”我压低了语气,生怕她看出了倪端。 她摇摇头,表现出来了无奈。随即说:“那你说说看,我怎么个好看法了?” “就是好看,整个镇上最好看的人。”沥水镇有两万多人,她排第一个,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赞誉了。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恰如成分的成语来形容我的好看呢,结果是这么一句话。” 见她透露出来了失望,我赶紧说:“有啊,我可以用一首诗来描述你。” 她点点头,期待的看着我。 “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就专注的念道:“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问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蒋静溪眨了眨幽深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眸子上倒映出来了影子。不好意思的说:“我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吗?” 我诚实的答复:“当然了,反正我是这么觉着的,别人怎么看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去过镇子意外的其他地方,你要是去了大城市,你就知道我其实长得很一般,比我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蒋静溪的语气十分笃定。 我不认同的说:“我不觉得,就算有一天去过北京上海了,我也觉得你是最漂亮的女人。” 蒋静溪止不住的再次笑了:“我怎么感觉,害的让你成绩变差的原因是我呢。” “不是,不是。”我急忙否认。 她收住了笑容,开始一本正经起来。开始给我上政治课。她告诉我,她当年也想考上好的大学,离开镇上的,结果高三那年她生了病,学习就没跟上去,高考成绩特别差,她才到钢铁厂上班的。她觉得我是有机会出去的,就应该好好抓牢机会。沥水镇虽然有一个钢铁厂,但是这里的世界太小了,我应该走出去看看更广阔的天空。 她说了一大堆,我配合的频繁点头。等她说完以后,我问道:“姐姐,你会离开沥水镇吗?” 她思忖了片刻,失落的摇头:“不会吧,我哪有机会。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知道吧?估计这辈子都只能呆在沥水镇了吧,只要钢铁厂不倒闭。” “哦。”我想说,既然你会一辈子呆在这里,那我也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因为你对我来说,就是全部的世界。 “所以你要努力你知道吗?不能像我这样,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地方。”蒋静溪鼓励的说。 我点点头,表面上答应下来了。 没话说了以后,静默了片刻。我就主动跟她问起了话:“姐姐,真的要嫁给那个男人吗?你们之间应该没有感情吧?” 蒋静溪抬起视线:“你也不小了,应该都看得出来吧。” 我止不住心疼的说:“我知道,你必须嫁给他,不然你爸就得去坐大牢。” “对呀。”她咬了下红润的下嘴唇:“我妈妈走的很早,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为了我,他一直不肯再婚。虽然这场婚姻不是我想要的,但是为了我爸,我必须接受。” “如果你跑了呢?”我怂恿说:“你要是跑走了的话,他们就找不到你了,你爸事不是已经搞定了吧?他们应该不会再有办法把你爸弄进牢里去吧。” 我在心里准备着,只要她有想要逃跑的意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大胆跟她告白,我可以跟她一起离开沥水镇。 她苦笑:“你别胡说,这件事情很复杂的,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我没有退路的。” 我暗淡了下来,在心里咒骂着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你真就甘心一辈子跟一个完全没感情的男人过一辈子吗?”我不甘心看到她就这么在命运明前输的一塌糊涂。 蒋静溪说:“不是甘不甘心的问题,是我没有办法。” “那好吧。”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传来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她赶紧起身去开门。才往外面瞄了一眼,就赶紧把房门给关上了。急匆匆的对我:“你赶紧躲到我的衣柜里。” “为什么?”我很不解。 她小声而急切的说:“就是那个混蛋男人来了,他要是看到你在我房间里,又要找事了。” “我……连我他都会误会?”我完全不能理解,我就一个邻居,而且还是个学生,难道他会神经病的怀疑我跟蒋静溪之间有什么吗? “你不了解他,以后慢慢跟你说。”蒋静溪拉拽着我往她的衣柜靠近。 我争辩着说:“把我妈叫过来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吗?” “不行。”蒋静溪急的脸色都变了。 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主动钻进了衣柜里,她用衣服把我遮挡严实后,关上了衣柜的门。 衣柜里满是芳香,她的每一条衣裙都细腻的如同她手指肌肤般的柔顺光滑。 我靠在柜子里一动不动,静等着柜门的开启。而这仅仅是我躲藏进她衣柜里的一个序幕。 我躲藏在衣柜里百无聊赖,里面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就把手在她的衣裙之间划过来滑过去,打发着暗无天日的时光。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爸妈竟然没来找人。 大概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了动静。我正要伸手推开衣柜门的时候,陡然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吓的我赶紧缩回了手。与此同时一个东西掉落到了我手里。我抓在手里摸索了一阵,发现是她的胸围,一个罩杯的容积竟然比我手还要大一些。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亵渎的念头再一次从我的心头生发了出来。带着对自己的鄙夷,我赶紧把她的胸围给挂了回去。 “再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你都好准备了吧?”那个男人的声音强势而冷漠,更像是在下达命令。 正文 第7章:里表不一 “你不都看到了吗,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蒋静溪柔和的声音中也带着几丝冰冷。 “那好吧,你爸今晚喝多了,你照顾一下,我就先回去了。”那男人说。 “哦。” “你不送送我?” “送。” 声音和脚步消失后,房门并没有关上。我感到十分的憋屈。 不多一会儿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了,衣柜门打开了,灯光照进来的瞬间,还有些刺眼。我用手挡了挡。 “快出来吧,他走了。”蒋静溪伸手拉了我一把。 出了衣柜,她把衣柜里面整理了一下重新关上了。她转回身之际,我难抑愤恨的问道:“他那么对你,你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一天天的过呗。”她满是落寂的神情。 “那……那以后我是不是都不能进你们家门了?”绝望和酸楚又涌上了心头。 蒋静溪拨了下自己的发丝,轻启朱唇:“你可以和你妈一起过来呀,他不在的时候,我也欢迎你过来玩。好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我点点头,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往外面走的时候,我说:“我真担心他以后不会把你当人看。” “你快回去吧。”蒋静溪轻声的说。 我加快脚步离开了她家,到了走廊上,我停下来镇定了一下情绪,才抬步继续往家里走。屋里客厅的灯还亮着,父母已经关门入睡了。我洗漱过后回到房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在蒋静溪房间里的情形。他们还没结婚,她就已经惧怕到了这个地步,结婚以后,我想她的生活只能用炼狱来形容了。这也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认知到,家境给一个人所带来的诸多无奈和悲哀。 可就算想破了脑袋,我也不能给予她丁点的帮助。我对她的感情似乎只能是少年时代的一场美好憧憬。一夜风雨之后,便了无痕迹。 十六岁的我,因为蒋静溪结婚的事情,陷入了一个漫长的人生低谷期。可即便在多年以后,回想起这段岁月,我所拥抱的仍然是绝望和失意。因为就算再给我一次回到那个岁月的机会,我仍然毫无办法帮助蒋静溪改变她的命运。唯一能让人感到庆幸的是,绝望背后总是隐藏着无数的曙光,给予了我们一次次的希望。 在蒋静溪和那个男人结婚前的一周时间里,我也进入了期末考试的倒计时,又一次无奈的中断了和她的联络。 期末考试的那天,恰好是她和那个男人举行婚礼的时间。 考完试之后,丁华和徐晓丽就来找到了我。约我一起去镇上最好的酒店,参加蒋静溪的婚礼。 从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徐晓丽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他们的婚礼现场布置的有多么豪华,会有多少我们根本就没有吃过的菜肴。她对奢华的婚礼和美味的食物都充满了渴望。她的笑容就像是过分兴奋的味蕾在表情上的投射。 走到学校门口时,她终于絮叨完了。我停了下来说:“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啊?”丁华不解的问道:“我们三个素来是一伙的,你不去,我们两个去岂不是就没意思了。” “你们去吧,我是不会去的。”我肯定的说。 “那我也不去了。”丁华仗义的说。 “哼。”徐晓丽冷哼,笑的有些得意:“你们两个不想看到蒋静溪嫁人对不对?可是你们也不想想,你们能每天在钢铁厂东大门看见她就不错的,还想娶她不成啊?真是幼稚。” “那你去啊。”我怂恿说。 徐晓丽瞧了我片刻,洋溢的笑了:“你不去,我也不去。” “好,那我们三个都不去。”丁华举起了手。 我们三个拍掌之后,我拿出存下来的零花钱请他们吃了雪糕和零食。 我们小院里,像我们这么大年纪的,其实就我们三个。之前跟蒋静溪前男友说我们小院有十多个大小伙子,那都是为了虚张声势。因为年纪相同,所以我们三个关系也最好。 作为唯一的女生,徐晓丽却并没有从我们两个男生这里得到多少优待。其实她长的还不错,个子高挑,但就是发育的不怎么样,都十六七岁了,却一点前|凸|后翘的感觉都不强烈。也可能是过早的痴迷于蒋静溪了,至少在我看来,我们两个男生对她是一点情愫都没有产生过。 我们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往家走。经过钢铁厂东大门的时候,我一直侧目盯着。以后大概就看不到很多初中生每天守在门口等着看蒋静溪一眼的场面了。她的丈夫成为了这场盛大集|会的终结者。 回到小院后,我们作鸟兽散,各自回了家。蒋静溪家已经披红挂彩了,但是房门紧闭。我痴痴的望了一会儿,心酸难耐。不是因为她嫁人了。而是因为她被迫当成一件交易的东西把自己嫁给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 我进屋放下背包时,徐晓丽的声音喊声传了过来。 我走到房门口,看见她急乎乎的朝我们家跑了过来。 “怎么了?”我问道。 她停下来后,大口的喘气,但是胸前没有多少明显可见的起伏。我一直都怀疑,像她发育的这么差的女孩,以后嫁人了,会不会被男人嫌弃。 她缓过来后说:“丁华那个王八蛋,刚才一个人跑出去了,他肯定是悄悄的去酒店了。你别看他答应的干脆,背后最喜欢使小心思了。” 我不以为然的说:“那你也可以去啊。” “我才不去呢。”她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你不去,我肯定就不会去的。” 我侧身让开,招呼她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来后。她偏着脑袋说:“我成绩不好,高中毕业了,我就去钢铁厂上班,在办公室做文员。你最近成绩下降的那么快,你还打算考大学吗?” “不知道。”我很迷茫。 徐晓丽又说:“你也跟我一样吧,高中一毕业就上班。丁华也是这么打算的。我们三个得保持一致。” “还有一年对吧。”我盘算着:“高中念完,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刚好十八岁。你说我们这辈子除了考大学之外,是不是就只剩下呆在小镇到钢铁厂去上班了?” “那不然呢?”徐晓丽十分坦然的说:“十八岁开始上班挣钱,然后谈个恋爱,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就可以生小孩了。” “你可真是一点追求都没有。”我鄙夷的说。 徐晓丽不以为然:“说的就好像你很有追求一样。这就是我们出生在沥水镇孩子的命运吧。” 我又提醒道:“婚姻法规定,男人二十二岁才可以结婚的,那你得找一个年纪比你大几岁的才行。” “滚。”她伸手作势要打我:“咱们这儿提前结婚的多的是,不要结婚证就不能结婚了?可以到年纪后再去办理结婚证啊。” 我叹息了一声。徐晓丽嫌弃的说:“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真不知道是被哪个女人给迷住了。” “哪有女人,我每天接触的女的不就只有你一个人么。”我笑道。 “去你的。”徐晓丽扑上来打我:“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我挡着她的进攻,闹了好一阵之后,我去拉她的手,求饶的说:“不闹了,不闹了啊。” 徐晓丽根本不搭理,继续扑打我。直到她整个人都扑到了我身上。但她的身体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我嗅到了少女特有的体香 正文 第8章:年少的冲动 徐晓丽也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对视了片刻后,她的脑袋靠近了一些,我都嗅到了她嘴唇里吐出来的气息。青春期里那随时能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荷尔蒙激素,竟让我有些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了。我冲动的伸出手去抓紧了她的臀部,柔软的像两块豆腐。她嗯咛一声,双手撑在我肩膀上,脑袋缓慢的靠近了一些,就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不由自己的大脑控制了。当我们两个呼吸加重的时候,她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粉红的小嘴唇,我有那么一丝的躁动,虽然我并不喜欢她,但对于女人身体的强烈渴望,让我想要在她身上一探究竟。就在我也把脑袋往前的时候,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渴望,驱使着我停了下来。 我飞快的腾出一只手来,掌了一下她的腰肢。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的胸口,呼吸加重了:“晓丽,你能别睁开眼睛吗?就一小会儿。” 徐晓丽没有给予任何言语上的回应,但把眼睛闭的更紧了。我把手放到她衣服上的纽扣处,她忽然的哆嗦了一下。我捏了捏手掌,喉咙里感到发干。 “就一小会儿。”我紧张地重申道,生怕她忽然推开我跑掉了。 她像蚊子鸣叫那样似得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声丝。我抽回手来把手心的细汗在衣服上擦干净了,然后迅速的把手放回到她的第一颗纽扣处,哆哆嗦嗦的把纽扣给解开了,紧接着是第二颗。我们两个都哆嗦了起来。 我轻轻的拨开她的衣服,看见了里面粉红色的小巧内衣,两边都只露出来了一溜边缘的雪白。我把手抓上去后,徐晓丽吃疼的嗯咛了一声,我赶紧就放开了。但她依然紧闭着眼睛。 我哆哆嗦嗦的再次上手,只捏住了她的内衣,想把它推上去,看看里面的部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在我慢慢往上推送的时候,沿街叫卖的声音从外面通过喇叭传了进来。吓的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门窗都打开着,外面的阳光明媚而炽热。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荒唐而可怕的事。醒悟过来之后,我直接把徐晓丽推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徐晓丽睁开眼睛的瞬间,眼泪也一起滑落了出来。 面对她委屈的神情,我慌张解释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样的。”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就像是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虽然院子里的人都去酒店参加蒋静溪的婚礼了,但是不能保证没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留了下来。我赶紧跑过去关上了房窗。跑回到沙发上坐下后,按住她肩膀劝说:“你别哭了,要是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俩真的怎么样了呢。” 徐晓丽摇晃着肩膀,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停下来,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好在她哭了一会儿,声音就弱了下去。她抹掉眼泪之后,恨恨的看了我一眼,走过去打开房门走掉了。 我往墙壁上捶了一拳,对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不已。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的样子,小院的人陆续回来了。我知道蒋静溪也应该回来了,就急忙跑到走廊上去观望。 先是一辆辆自行车和摩托车进入了小院。因为沥水镇的人很少离开镇子,所以自行车是最普遍的交通工具。骑摩托车的人往往还做着别的经营。自行车和摩托车全部进入小院后,就有一序列的小轿车进来了,一共有十辆,都快把小院给填满了。车上的人陆续走下来,当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时,我看见蒋静溪的新婚丈夫下来了,随后他弯下腰去,把穿着雪白色婚纱的蒋静溪抱了出来。我站在高处,看见蒋静溪在硕大的白色婚纱里,像是一朵旖旎的花蕊,虽然美丽,但是毫无生气。 在起哄中,那家伙在大家的拥簇中抱着蒋静溪进了楼门。我看不到他们在楼道里走动的样子,但是能感知到他们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我的泪腺上踩了一脚,我止不住的哭的稀里哗啦。完全不顾及院子里还有人。 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后,我才赶紧跑回了屋里,锁上了自己的房门继续哭。时隔多年以后,追忆起这一场景,我仍然有些迷糊。当初自己为什么会哭的那么厉害,而且肆无忌惮。就当时那个年纪来说,并不可能爱一个人爱的那么刻骨铭心。而且我对蒋静溪的喜爱,是发端于对她外貌的痴迷。可那时候的我就好像已经把对她的感情深入进了骨头里一样。不止是我自己,也让其他人不会想到的是,我不仅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对她的感情深入了骨子里,更是维持了许久许久。 当听到家里有动静后,我赶紧收了声,不敢再哭了。蒋静溪的房间里也不断的透过窗户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走到窗台处,探出脑袋想听清楚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但是一句都听不清楚,因为隔壁有很多的人,笑声不断。 “闽越,闽越……”我爸很不知趣的敲着房门。 我不耐烦的喊道:“干什么啊,我不舒服,想睡一会儿。” “大下午的睡什么睡啊,赶紧出来,去你静溪姐家玩一会儿。”我爸的声音越来越高:“快点啊,等下你妈来敲门,可就不是请你了。” 我苦恼的叫了一声,去打开了房门。往隔壁去的时候,心里想着那个家伙都住进来了,我也该去会会他,还没有正式的打过一次照面呢。我甚至搞不懂一个家境优越的家伙,怎么会住进蒋家,这不就是做了上门女婿吗? 蒋家的房子里,呆着许多的人,进去的时候就像钻进了集市。我一直走到了新房的门口才停了下来,往里瞄了眼看见几个女人陪着蒋静溪坐在新房里,她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目无表情。完全成了冰山美人。 “这就是沈哥家的沈闽越吧。” 听闻有人叫我名字,我赶紧扭头。看见蒋静溪的新婚丈夫跟小院的一个人正朝房间里走来。我抽搐嘴角的笑了一下。他不论从长相和身高上都比不上蒋静溪的前男友,但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要脸。 他经过我面前的时候,拍了下我的肩膀:“以后是邻居了,多来我们家玩啊。” 我点了下头。他进新房后,把其中一个女人叫了出来,然后一起走掉了。我去茶几上抓了一把瓜子,继续靠在新房的房门口站着。我呆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蒋厂长现身。 “沈闽越。” 我听到喊声,皱了下眉头,朝新房望去。看见蒋静溪在看着我。她笑了一下,朝我招手:“你进来。” 正文 第9章:粉色指甲 我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但是也没敢往床上坐,而是靠在了新的衣柜上。 “我结婚你怎么不去酒店吃饭?”蒋静溪朝我丢了颗瓜子,语气有些责怪。 “考试没发挥好,没心思吃饭。”我郁闷的说。 她撅了下小嘴:“忘记我那天跟你说的话啦,要好好念书,考了大学就可以去大城市了。” 我冷笑:“不稀罕,高三一毕业就进钢铁厂了。” 我这话一出口,一个中年妇女就急忙说自己儿子成绩好得不得了,老实说就算清华北大吃力,但复旦厦大总是没问题的。 我跟她根本不认识,不知道她说这话有什么好炫耀的。瞪了她一眼后,继续嗑自己的瓜子。 “晚上去酒店吃饭,听到没有。”蒋静溪又朝我丢来一颗瓜子。 我顺手就接住了,乐的她不行。她笑完了,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遍,我点点头答应了。 晚上去酒店吃完饭的时候,我发现还真是特别丰盛,也就是在那里把蒋静溪的新婚丈夫一家人都见到了。听旁人议论才知道。她丈夫叫罗山,罗山的父亲是县里法院的一个副院长。他在我们镇政府当一个小干部。虽然近在咫尺,但我和他素未谋面。其实我们镇上的多数人都对镇里的大小干部不熟悉,比起镇里,钢铁厂的领导们才是人皆知之的大人物。 他之所以住进蒋家,其实是蒋家提的要求,因为蒋厂长就蒋静溪一个女儿,他算是半入赘了。另一方面,他住在蒋家,也能方便到镇里上班。 听到这些话以后,我真恨不得在以后的日子里找个机会从窗户翻墙到他们房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给干掉。 回到家里后,客人们都走|光了,蒋家也早早的关上了房门。我也早早的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把耳朵紧贴在墙壁上。 我知道今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隔壁会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而这些声音正是我痛恨厌恶的,但没有人能阻止那些声音传出来。 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直到半晚,也没有听到一丁点的动静。窗户口提示着他们房间一直亮着灯。 离奇的状况,让我心里迅速的发生了转变,希望那些嘈杂的声音永远不要在隔壁房间响起才好。更加让人感到离奇的是,一连几天下来隔壁竟然没一点古怪的声音传来。就好像隔壁依然只住着蒋静溪一个人。 那天早起时,我走到走廊上,看见罗山急匆匆的提着公文包从屋里走了出来,他到院子里后掏出了手机,那个时候有手机的人是极少数的。他打了个电话,不多一会儿就有一辆轿车进了小院,他上车以后立马就离开了。 蒋静溪走到走廊上的时候,看着院子里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姐。”我朝她喊了一声。 蒋静溪扭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靠在了护栏上,天气已经很热了,她的长裙也已经变成了短裙,露出了一对修长而笔直的小腿,因为在家里的缘故,她并没有穿着高跟鞋,而是很随性的穿着一双凉拖鞋,脚指甲上也涂抹着和手指上一样的粉色指甲油。衣服的单薄,也让她饱满的胸脯愈发的惹眼了。对比起她那纤细的腰肢,真让人担心要是站的时间太长,她会不会撑不住。 “放暑假了?怎么没出去玩?”她把一只手放在了护栏上。 我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说:“是啊,不想出去。罗山哥是去哪儿了?” “县里开会。”蒋静溪说。 自从他们结婚以后,我再也没有进过他们家门。这次似乎是一个好时机。蒋静溪转身进屋的时候,也说:“过来坐一会儿吧。” 我喜滋滋的跟了进去,可一进屋她就询问我的期末考试成绩。我如实汇报后。她不无伤感的说:“看来你也得像我一样,带沥水镇呆一辈子了。” 我没接这话,她还像以前一样,给我拿了一瓶冰镇汽水。闲聊了好一阵之后,我才装作很无意的问道:“姐姐,罗山哥是不是都没有在这边住啊?” “在这里呀?”她露出怪异的神色:“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笑着摇摇头,感觉再问下去就不适合了,但是心里总是按耐不住。片刻后,我改变了策略:“姐,我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蒋静溪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伸手就来打我。但也只是轻轻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她修长的手指像是拨了表皮的青葱。 “你才多大呀,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娇嗔的笑着。 我憨笑:“我都这么大了,当然什么都知道了。” 蒋静溪走到房门口,往外面左右看了看,然后跑回到我旁边坐下,靠的很近,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把你当我弟弟看,才给你说的。他很奇怪,每天都要看书到半夜,说是需要学习,睡觉的时候也特别安分,根本就不挨着我。” “啊?”我转过脸之际,差点跟蒋静溪撞上了,鼻头都碰到了一起。 她闪躲开后,我脸一下就红了。她脸上就浮现出来了取笑的表情。 等脸上发烧般的滚烫褪去后,我说:“他是不是不是男人啊?” 蒋静溪伸手打我:“胡说什么呢,他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了呀。你别说,几天相处下来,我对他的态度还有了一些改观,他应该是真的喜欢我吧,不然早就胡来了,而不是这么尊重我。” “哦。”我站起身说:“我得回去了。” 蒋静溪把我送到了门口。听到她说她开始对罗山有好感了,我心情就不好了。虽然他们是正式夫妻,但结合的方式一点都不正式。而且我打心眼里不希望他们两个过好。不管我的这种心思是多么的可恶,但心里就是会止不住的这么想。人性总是有自私的一面。 而且之后的事情也证明了,蒋静溪在对待罗山认知的改变上,太过于单纯而轻巧了。他简直就是个恶魔。在那之后的两年时间里,给蒋静溪年轻的生命带来了无尽的痛楚。 入夜后,我躺在床上,忽而听到墙壁上传来了咚咚的钝声。我去过他们房间,知道蒋静溪的床头正好这对我房间的墙壁。也就是说我们实际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厘米,但就是这一堵墙却拥有了千山万水的本事,让我和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我以为是蒋静溪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不成想片刻后又传来了两声敲击。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尝试性的也敲击了两下墙壁。她那边立马就给予了回应。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心灵对话。我想她肯定也睡不着觉了。 正文 第10章:痛苦万分 不知道是第几次后,她敲了三下,我敲回去后,就再也没有反应了。我琢磨了一阵,明白过来了,最后三下是在跟我道晚安。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给叫醒的,睁开眼一看窗外的阳光已经十分的强烈了。我以为是蒋静溪来找我了,就赶紧去跑到客厅打开了房门。 “是你啊。”看到丁华,我大失所望。 丁华一脸的怒气,用力的把门排开,一边往里走一边带着强烈情绪的说:“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快把门关上,我跟你说件事。” 我顺手关了门后,走到沙发上去坐下来了。 丁华的怒气更加浓重了,他那头竖立着的头发,这时候倒像是被激怒后立起来的。 我问道:“怎么了,都放暑假了,不知道多睡会儿懒觉啊。” 丁华叹息了一声,很不甘的说:“就之前一小会儿,我在对面阳台上,盯着静溪姐看,她还对我笑了。结果罗山那个王八蛋等静溪姐进屋以后,跑过去把我给打了。” “那个王八蛋敢打你?”我的火气蹭的就冲到了头顶。一来我和他是好兄弟,立过誓要患难与共的,再者罗山是我最痛恨的人了。我站起身来招呼说:“走,我们去找那个王八蛋要个说法。” 丁华摇摇头,拽着我坐了回去,反倒劝我说:“你别冲动。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我不就看了静溪姐一会儿吗?那个王八蛋至于过去就给我两个耳光?我又没摸他老婆,更没睡他老婆,他就是他妈一个小吏,连芝麻官都算不上。在我们小院还挺横的。” 我替他抱不平:“丁华,这两耳光可不能白挨了。要不摸黑我们俩蒙个脸,找机会打他的闷棍子。” “咱们不能蛮干。”丁华变得理智了起来,歇了一口气后又才说:“但是这个仇迟早都是要报的。我们要是去打他,回头被回到了,家里会跟着遭殃的,你也知道人家家里有权有势的,咱们惹不起。我受点委屈,总比我们两家父母回头再把我们俩打一顿后拖着去给他道歉强吧?” 我琢磨片刻,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替他冤的很。我说:“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咱们在心里至少得有个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报仇啊?” 丁华站起身来,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兄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会让他为今天这两耳光付出惨重代价的。你就瞧着吧。我来跟你说这事,一方面是发泄下情绪,另一面是提醒你以后注意点,可别重蹈我的覆辙。” 我点点头,心想着,罗山要是敢也这么打我的话,我就敢当场跟他拼命。大不了就是我以后进不去钢铁厂。 我和丁华从小一起玩到大,但是两个人性格迥异,我是那种有什么都忍不下去的人,喜欢来直接的。他恰好相反,凡事喜欢藏着忍着,喜欢摆弄城府,而且小聪明还特别多。而徐晓丽则是属于中间性格的那种人,在外面的时候多半是个乖乖女,但是跟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就像那次我们俩差点偷吃了禁果。她虽然表现的格外害怕,但却很配合我,由此可知,她其实早就在心里做好了那方面的思想准备。 丁华走了后,我就故意站在走廊上,时不时的朝蒋静溪家盯上一眼。想看看罗山那个王八蛋会不会也找我麻烦。他打丁华的事,已经暴露出来了,他本质上的为人和大家看到的并不一样。我想试验下,他会不会真的也来把我打一顿。 可惜的是,我等了好久也没有看见他。直到蒋静溪出来后,我才知道他已经上班去了。 我不解的问道:“姐姐,他昨天不是去县里开会了吗?” “半夜回来的。”蒋静溪的语气里带着不悦:“喝的酩酊大醉,后半夜我都没睡好。” 我心下暗想,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琢磨了片刻后,我还是决定不把丁华的事跟她告状。因为我不敢肯定,我说了之后,她到底会怎么看那件事情。毕竟丁华也是有错的。 我跟她道了声别,就回屋去煮面了。因为父母上班时间早,寒暑假,我在家基本都是自己做早午饭。 正忙活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我跑到厨房门口一瞧,竟然是蒋静溪。 我一下就乐了:“姐,你怎么来了?” 蒋静溪拨了下耳际的发丝:“在家里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在干什么。怎么自己做饭呀,你会做吗?” “还行。”我揭开锅盖,用筷子搅拌了一下正煮着的面。 蒋静溪凑近瞧了一眼,从我手里把筷子给夺走,推了我一把:“你看着吧,我教你怎么做一碗很好很好吃的面条。” 我嗯嗯两声就站到了一边,她专心的煮着面,我却在专心的盯着她看。白色雾气从锅里升腾起来,让她看上去显得有几分缥缈。近在眼前,却又是那么的不可触及。她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女式衬衣,隐隐还有几分透明,仔细瞧的话能看见她里面穿着红色的内衣。下身是黑色的半身裙。一颗纽扣刚好落在她胸部最挺拔之处。我却看到了那颗没有生命的纽扣疼苦万分的形状,只要蒋静溪一个不小心,它就会崩裂出去了。 面煮好以后,蒋静溪又帮我调味,完事后皱了下眉头,让我等一下,端着面碗走掉了。 我在客厅里等了片刻,她就端着面碗跑了回来,把面碗丢到茶几上,催促说:“赶紧吃吧,你们家作料有点少,我去我们家给你加了点。” 我尝了一口,果然十分好吃,我赞许的说:“姐,我从来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面。” “慢慢吃吧。”蒋静溪抹着裙摆,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用一只手搁在自己的下巴上。但阳光从外面照进来,穿过她手指的时候,她的手指就像玉镯一般的晶莹剔透,无名指上那枚铂金戒指更是折射着细微的光泽。 我痛快的吃完了面条,抹嘴的时候,蒋静溪说:“那我回去了哦。” “姐,你等一下。”我赶紧喊道。 “怎么了?”蒋静溪回过头来,妩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