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捉奸 A国,龙城。 南宫佳苑,一栋公寓内。 舒梦蕾欣喜地将蛋糕从烤箱中取出,满面春风,比这蛋糕的香气还要醉人。 这可是她亲手做的蛋糕,为的就是给老公庆生。他们结婚三个月了,按道理来说正是浓情蜜意的日子,可无奈他工作太忙碌,出差在国外,两人聚少离多。 他们不仅没有好好度一个蜜月,甚至都不曾同房过。要不是抽屉里那个小红本本真实存在着,她都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舒梦蕾费了一顿力气,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另外,她还想扑倒他怀里,好好撒个娇。 因为这三个月,她又当儿媳妇又当嫂子,顺便还当着保姆,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还不讨好。 要说不委屈,是假的。 还好,这苦日子算是到头了,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新房,和自己的老公公生活了。 舒梦蕾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想象着老公惊喜的神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啪——” 突然,她听见门锁响了一声。 坏了,看来是老公提前回来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必须马上藏起来。对,还有蛋糕,也不能被发现! 绕了一圈,舒梦蕾躲进了卧室地衣柜里。 貌似整个房间,只有这里的空间最大。 舒梦蕾抱着蛋糕,数着数准备等他进来时给个惊喜,心中小鹿早已乱撞。 下一秒,听见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刚想推开柜子门,却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阿阳……着什么急啊……” 一个女人声音传进耳朵里,舒梦蕾愣了一下,好熟悉…… “宝贝儿,真的让我想死了,我一秒钟都不想再等了。”接着,是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似乎对那事亟不可待。 “啊……这样梦蕾知道了……”女人似乎有什么顾及,有些放不开。 “闭嘴,别提那个女人!真是扫兴死了。” 很快,他们就从客厅走到了卧室,接着,一把将卧室的门推开,双双跌倒在大床上。 羞人的声音不断从缝隙中传入衣柜,舒梦蕾眼前一片朦胧。 他们……竟然…… 一个是自己的新婚老公,一个是自己的好闺蜜,竟然在自己的婚房里,做那种事! 舒梦蕾深吸一口气,忍住即将滑落的眼泪。 这样的一对狗男女,不配让她流眼泪! 虽然说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来龙去脉,可她心里也猜测地差不多。 冷静了几秒钟之后,舒梦蕾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推开一点小缝隙,将这对奸夫淫妇的偷情行为完全录了下来。 或许,在未来的一天内,这可以当成证据。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女人脸色绯红的躺在男人的怀抱中,还带着激情后的喘息。 “阿阳……一定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哦~” 女人扬起精致的小脸,娇媚地看着正在抽烟的男人。 同时,纤细的手指还在他精壮的胸膛前画着圈圈,用尽了浑身的嗲气。 “宝贝别担心,我早晚会把你娶回家的。”男人吐出一圈烟雾,将女人拥的更紧了。 那高耸的双峰,就这样紧紧贴在男人胸前,惹得某人又是一阵荡漾。 “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女人有些不满地嘟起嘴,装作委屈地埋在他胸前。 “乖,不要急,这才刚开始,等我彻底取得她的信任后,在得到她爸的财产,就和她离婚,然后你我就能远走高飞了。” 林阳握住她的手,细细摩挲,顺便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在大学的时候,李婉茹就已经和林阳厮混在一起了,算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可舒梦蕾一直被蒙在鼓中,后来林阳听说她的父亲去世了,还留了一大笔财产给她,顿时起了贪心。 他和李婉茹都出身普通家庭,商量了一下,决定用“美男计”色诱舒梦蕾,并让林阳和她结婚,骗取遗产。 两人嘀咕了一会,舒梦蕾没有听清内容,最后只听见一句,“干脆就这样,一不做二不休……” 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想怎么做了。 “嗯,我们偷偷将她的财产转移,然后再把她引到……”从缝隙里,舒梦蕾看到林阳阴鸷的神情。 顿时,她的心算是彻底跌落到了地狱,多年的闺蜜和新婚的老公出轨,这已经令人发指了。 更可恶地是,他们还想要伤害自己,得到父亲的遗产。 敢问今年,谁还比她更悲催? 眼前忍不住再次氤氲,心中更多的情绪是愤怒还有绝望。 情绪太过激动,舒梦蕾的左手颤动了一下,结果手机就这么从手中溜走,“啪”地一声摔在了柜子底。 瞬间舒梦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又落回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或许老天爷都觉得,她需要正面解决这件事。 “啊!柜子里有人!”先是李婉茹尖叫出声,然后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起来,随后又听见了男人穿裤子的声音。 “谁!识相地快给我滚出来!” 林阳气急败坏的声音也马上传进来,一边拉着裤子链,一边朝这边大喊。 “呼——”舒梦蕾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然后捡起手机,推开柜子门,大摇大摆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是我。”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又不是她的错,也没必要尴尬。 李婉茹和林阳面面相觑,又瞪大了眼睛,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完全没想到会是舒梦蕾。 可只是愣了几秒钟,林阳就反应过来,没有被捉奸的愧疚和羞耻,反而是充满责怪地斥责开来。 “舒梦蕾你个贱人!你也太不要脸了,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偷听我们!” 这句话一说出来,连李婉茹都愣了一下,毕竟,对不起舒梦蕾的人是他们啊。但事已至此,不能输了气势。 “对啊梦蕾,想听也不至于躲在柜子里吧!”李婉茹依旧装作很柔弱的样子,扁着嘴嗔怪地看着她。 “真是个贱人!” 林阳一听到李婉茹如此委屈,忍不住胸中的愤怒,阔步走过去,抡起拳头就朝舒梦蕾打过去,丝毫没想过,面前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名正言顺的妻子! 还好舒梦蕾以前学过舞蹈,反应很是灵敏,一个转身后顺利躲过一拳。可就是这个转身,刚好让她小腹装在旁边的桌角上。 疼痛侵蚀了每一个细胞,可舒梦蕾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的狼狈,咬着牙走回柜子旁边,拿起里面的生日蛋糕。 “林阳,你还真的是误会我了,我不是为了偷听你们的——好事,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瞧,生日快乐。” 舒梦蕾忍着心中的委屈和恶心,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来,却比哭还难看。 “呵——谁稀罕。”到这个时候了,林阳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哎别样,好歹是我亲手做的,当然……要你亲自享用!”话音一落,舒梦蕾就直接将蛋糕扣在了林样的脸上,还使劲抹了抹。 “你做什么!”李婉茹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怒吼了一声。 舒梦蕾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步步走向床上的李婉茹,笑的眉眼弯弯,可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李梦茹来说,这笑容更像是一把把利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梦茹啊,你说咱们当了这么多年的闺蜜,既然喜欢这种货色怎么不说呢?早说姐姐就让给你了,何必——偷呢!” 最后两个字,舒梦蕾咬的真真切切,这种屈辱感,仿佛是一辆大货车从李梦茹的自尊上碾压过去。 “舒梦蕾……你……” 李梦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的浑身直颤抖。 可下一秒,她马上就挺了挺酥胸,一把搂过林阳的腰。 “不管怎么说,林阳最爱的也是我!” 然后,她像宣誓主权一样,用自己的身体狠狠蹭了蹭林阳,还用胳膊圈住林阳的脖子。 “哎哟,爱你什么?爱你贷款去韩国整的脸?还是爱你那充满硅胶的胸?啧啧~以后你们俩动作轻点,要是撞扁了你的鼻子或挤破了你的胸,那可就不好看咯。” 这一刻,舒梦蕾说话完全不想客气了,什么难听就想说什么。毕竟曾经是闺蜜,李梦茹有什么秘密她都清楚得很,这些事实也不过就是点小料。 另外她和几个男人交往过,和谁啪啪啪过,除了林阳,舒梦蕾都一清二楚。 也就是这个小失误,葬送了她的大好青春。 “你胡说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婉茹,她脸色开始发红,或许因为心虚,或许是因为愤怒。 “阿阳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嫉妒我!”说完,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角,拼命地卖萌撒娇。 这一幕落在舒梦蕾眼里,讽刺极了。可,还没结束! 林阳还来得及为李婉茹打抱不平,就听见舒梦蕾接着说,“李婉茹,你忘了上个月医生说了?你刚修复的膜,还不能做这种事呢,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万一感染了得了妇科病,算谁的?要怪林阳吗?” 说完,舒梦蕾轻笑了一声,眼神真诚地就像若有其事。 “啊——”李梦茹彻底崩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也不顾自己没穿好衣服,朝着舒梦蕾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我要杀了你!” 舒梦蕾早就有所防范,李婉茹刚下床,她就推开门跑了出去,然后一直往前,不肯停下。 正文 第2章 报复 来不及等电梯,她从安全通道上往下跑了几层楼,感觉到身后没有人追上来,才喘了口气。 人们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才他们都想谋划杀了她,自然是不能逗留,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敌过两个人。 多留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险。 就在这时,舒梦蕾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但下一秒,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别叫,我不会伤害你的。”是一个低沉的男生,有些沙哑,听起来怪怪的。 “唔唔……”舒梦蕾点点头,任由他将自己拖进一间屋子。 这时已经是夜晚了,可房间里没开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不得不承认,舒梦蕾慌了。 几分钟之后,她身上一软,那人将她扔上了一张大床。 没来得及看清面前的男人,她的双眼就被人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她的嘴巴一得到自由,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嘘——别叫,我就不会伤到你。” 男人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接着欺身压下来。 “你……” 舒梦蕾刚想反抗,嘴巴就被封住了。 这个吻炙热浓烈,充满了霸道和魅惑。她细细嗅了嗅,这男人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高端的香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同时,还夹杂着一种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很快就明白,这个男人应该是被人下了媚药。 起初舒梦蕾还挣扎了几下,但后来,就顺从起来。 一方面是这个男人太诱人了,另一方面,就是想给林阳戴顶绿帽子。 有一种绝望,叫哀莫大于心死。他能出轨,自己也可以和别的男人睡! 一番水乳交融过后,男人还意犹未尽,不打算放过她,垂着头俯在她的耳边,“你可真磨人。” 朦胧之间,这个声音窜到了舒梦蕾的心里,播下了种子,沉沉睡去。 蓝亦尘率先清醒过来,他已经锻炼了极强的自制力,一般的媚药是不能套路他的。可这次,不知对方从哪里弄来的加强版,彻底让他招架不住了。 本想回别墅再解决,但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就彻底绷不住了。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男人勾了勾唇角,她可真是个妖精! 蓝亦尘掀开被子想去沐浴一下,却猛然看到床上的一片鲜红,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成一朵莲花。 视线移到昏睡的女人身上,他眯了眯眸子,走进了浴室。 可能是开门声惊醒了舒梦蕾,她睁开眼缓了一会神,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利索地穿好,准备离开。 反正就是报复性行为,她也不想知道那男人是谁。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出好几个口子,舒梦蕾撇了撇嘴,心想这男人还真是凶猛,看来是个壮汉。 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自己掉落的粉色发卡。 舒梦蕾愣了一秒,径直走了出去。 那发卡还是李梦茹出主意给她买的,说林阳看了一定会喜欢,没想到,却是林阳最讨厌的一个款式。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满满的心机啊! 行色仓皇地离开小区,舒梦蕾招了一辆的士,准备回自己家。 “花园小区。”一上车她就报了地名,可司机却迟迟不发车。 “怎么了师傅?”舒梦蕾觉得奇怪,看了眼前面。刚好和司机四目相对,从他担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司机绝对是误会了。 舒梦蕾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还有现在凌乱的发型。 “姑娘,我可以帮你打110。”司机顿了顿,小声地说。 “不用了,去花园小区。”舒梦蕾尴尬一笑,用沙哑的声音说。 就陷入了沉默。司机兼本人都不在乎,便不再说话,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这个小插曲,也算是暖了一下她的心,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可为什么陌生人都如此善良,而自己亲近的人,反而更残忍呢? …… 南宫佳苑,刚才的房间。 蓝亦尘沐浴完,看着空荡又狼藉的双人床,脸色有些不悦。 愣了一会,他转身走入更衣室,再出来的时候,则是一身刚硬的军装加身,每一个步伐,都是格外的稳定刚毅。 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蓝亦尘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看着外面燃着的路灯,他有些迷茫。 突然,男人似乎想通了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查个人……” 幽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清冷有力。 “是!军长!” 最后那人恭敬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映在男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意气风发,英俊帅气。 …… 花园小区是一座别墅区,这时舒梦蕾已经回到了家。 开门的是刘妈,家里的佣人。 刘妈一见到舒梦蕾这个样子,差点失声尖叫,以为她被什么流氓欺负了,马上就想拨打110报警。 舒梦蕾好不容易才拉住她,让她冷静下来。 “刘妈,我真的没事,你小点声!” 严肃地说完,她便轻声快速地上了二楼,往自己地房间走过去。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舒梦蕾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也充满不悦,“让开。” 可舒梦莹怎么会善罢甘休,她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姐姐刚结婚就这么大火气?该不会……是姐夫给你戴绿帽子了?啧啧,可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被……” 她说道后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闭嘴!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舒梦蕾不想和她多废话,一把推开她就想往回走。 可舒梦莹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只是被推了一下,就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胳膊,“哎哟好疼——” “少给我装蒜!”舒梦蕾想要越过她继续走,却被她从背后一扯,猛地后背又撞上了墙壁,疼的她龇牙咧嘴。 “你出去乱搞,还不让人说了?”舒梦莹一脸狰狞,不依不饶。 “滚开!我的事你少管!”对于舒梦莹,舒梦蕾简直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力度太轻了,又甩了一巴掌给舒梦莹,打的舒梦莹直瞪眼睛。 “记住了吗?还有,对我,要讲礼貌!”舒梦蕾同样瞪着她,丝毫不示弱。 “你……你也太欺负人了!我要去告诉妈咪!”说完,舒梦莹捂着红肿的脸跑走了。 终于清静了,舒梦蕾浑身酸痛地走进卧室,顺手反锁了门。 找了身干净的睡衣,直接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舒梦蕾惊讶地张开了嘴巴。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知道的是吻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人揍了。 这个澡洗得还真是坚信啊,她一边搓着身子一边疼的龇牙咧嘴,头一回见面,他可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低头看了看小腹,被桌角撞出一块淤青,想起那对狗男女,舒梦蕾就咬牙切齿,恶心地不行。 也正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特别正确! 虽然不知道那男人相貌如何,但就论体力来说,还真是蛮强的…… 泡完热水澡,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躺在自己温软的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呜呜呜……妈咪啊妈咪,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你看看她把我打得!”舒梦莹捂着自己的脸,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 “宝贝不哭了不哭了,妈咪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地!让那个小贱人付出代价!”安乐雅一边安慰舒梦莹,一边恶狠狠地说着。 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阴森的表情,眼神中也是充着如蝎的毒。 当年,二十八岁的安乐雅嫁给了舒梦蕾的父亲舒函,他比她整整大了二十岁。 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在他死后,继承巨额遗产,从此她和儿子女儿都能过上好日子。 可万万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把那老头子熬死了,却换来了一份毫无利益的遗嘱! 遗嘱里表明,舒函的全部遗产都留给舒梦蕾,而她和儿子女儿,一分钱也得不到! 舒梦莹是安乐雅带过来的,可舒子一是她为舒家生下的唯一儿子!竟然也没有分到一点家产!她始终觉得,这时舒梦蕾在搞鬼。 她真的好恨!二十多年的光年全都白费了! 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必须要忍,一定要忍! 在为舒子一拿到财产转移书之前,绝对不能露馅。 想到这,安乐雅长舒一口气,松开了舒梦莹,“听话,去给舒梦蕾道个歉,向她承认错误。” “什么!”舒梦莹一下子弹起来,“妈咪你没搞错吧!明明是我被打了,你竟然还让我去给她道歉?” 她很是不理解,满脸写着委屈和愤怒,“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要维护她啊!” 此话一出,直接换来安乐雅一个白眼,她怎么就生了个傻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安乐雅深吸一口气,对舒梦莹谆谆教导,“妈咪再说最后一次,现在遗嘱上表明所有财产都是舒梦蕾的,在她签署财产转移书之前,我们都有可能被她赶出家门,所以……” “必须要和她搞好关系?”舒梦莹接着说道。 “傻丫头,你总算是开窍了!”安乐雅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笑了。 “好吧……为了以后,我就再忍她一次!等以后……哎不对啊,妈咪,我们怎么才能让她签了财产转移书啊?” 舒梦莹想到以后能骑到舒梦蕾头上,就感觉很爽,可一想到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她有些不明白了。 “妈咪自有妙招。”安乐雅阴森一笑,从抽屉里拿出那份所谓的财产转移书,指着它对女儿说,“今天晚上奶奶会过来吃饭,她一向重男轻女,一定会逼着那个小贱蹄子签字的!” “但是……舒梦蕾怎么可能那么听话?”想起她那张冰冷高傲的脸,舒梦莹就恨得牙痒痒。 “呵,有了这个,她不听话也得听话!”安乐雅从兜里拿出一包药粉,放在舒梦莹的手心里。 正文 第3章 鸿门宴 舒梦蕾这一觉睡了很久,期间也没人来打扰。 “咚咚——” 卧室内,突然响起两下敲门声。 “干嘛?” 舒梦蕾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还没睁开。 被那男人折腾了一夜,感觉浑身都散架了。 “大小姐,夫人唤你下楼吃晚餐了。” 门外,传来佣人恭敬地声音。 对于舒梦蕾,她们绝对是百分百地恭敬,尤其是现在大家都知道,老爷过世后,将财产都留给了她,她就是整个舒家真正的主人。 “不去了,直接给我送到房间。” 舒梦蕾翻了个身,眉头皱了皱。 现在爸都不在了,还让她和那对虚伪地母女一起吃饭,真心做不到,以后这种事,能避免就避免吧。 何况她现在一身欢爱过的痕迹,现在出去了,指不定那对母女又会对她怎么评头论足,还是不要让人看笑话了。 “夫人说今天晚餐老夫人会过来,您不去,怕是老夫人会不开心了呀?”佣人接着又说了一句话。 听到“老夫人”三个字,舒梦蕾“腾”地睁大了眼。 什么?奶奶竟然过来了? 这可不算什么好消息,想起那张刻板的脸,舒梦蕾目光中只有疏离。冯思纯虽然是她的亲奶奶,极其重男轻女,当年就因为妈妈没有为舒家剩下一个男孩,她连妈妈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这样冷酷无情的奶奶,舒梦蕾一点好感都没有。 相反,安乐雅嫁入舒家不久诞下一子,低位飙升,在冯思纯那得到不少好处。 舒子一真的是被她捧到了天上,变着花样的宠溺。 可谁都没想到,父亲过世后,一封遗嘱竟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她,令人大跌眼镜,同样也惹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这其中,就包括那母子三个,还有冯思纯。 孙子可比孙女金贵多了,那是舒家的继承人,怎么能分不得一点财产呢? 自己刚回到娘家,她后脚就过来吃饭,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牵连! 看来今晚这饭别想吃的痛快,活生生的鸿门宴啊。 算了,该面对地总是要面对,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一个鲤鱼打挺,舒梦蕾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礼貌地说,“等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好嘞!大小姐,您还是快着点比较好。”那佣人爽快应声,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答应,又好心提醒她加速,省的老夫人会生气,然后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 感觉到佣人的恭敬,舒梦蕾露出苦涩的笑容。 快二十年了,自从安乐雅嫁入舒家,佣人们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不是顶撞她就是故意犯错,舞会的裙子要故意给弄皱,送人的礼物故意缺三少四…… 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想必也是因为那一封遗嘱。 想到已过世的父亲,舒梦蕾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眸子里充满坚定。 不管老夫人是打着什么主意过来,她也不能服。 拉开衣柜,看着琳琅满目的衣裙,舒梦蕾耐心地找着。 最后,挑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蕾丝长裙,刚好可以遮住那些羞人的吻痕。又将长发散落,避免她们看见脖颈后的痕迹。 原谅她再次想要感叹,那男人真是个禽兽! 将自己梳理好后,舒梦蕾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楼。 夜,凉凉如水,月光铺满华商,却渗不到这豪宅半点。 今晚,或许有场恶战。 一拐弯,就看见奶奶坐在沙发上,刚好她也瞥见了舒梦蕾,立马脸色垮掉。 “不肖子孙!你架子怎么这么大啊,竟让我这个老太婆等你这么久!” 她狠狠剜了一眼舒梦蕾,见她半晌不做声,更加愤怒,举着金丝檀木的拐杖狠狠敲击地面,发出“咚咚”地闷吭声。 “这么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吗!真是要反了!” 旁边的舒梦莹听见后,心里爽歪歪了。 安乐雅见状,赶忙走到老夫人身边,装作温婉孝顺的样子,轻抚着老夫人的后背,劝道,“妈,您别生气嘛~梦蕾这才刚回次娘家,一时多睡了会,您别生气~” 然后转过头去嗔怪舒梦蕾,“梦蕾啊,看你把奶奶气的,还不快过来道个歉。” 舒梦蕾闻言,挺直脊背走过去,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 接下来画面就比较尴尬了,舒梦蕾不开口道歉,连个笑容都没有,而是面色清冷地看着她们,甚至可以说是居高临下地俯视。 安乐雅看着她这副样子,心肝一颤。 这是什么态度?如此不卑不亢?连点畏惧都没有? 这舒梦蕾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夫人都被她请来当靠山了,她还能做到泰然自若? 安乐雅晃了晃神,赶忙站出来打圆场,“妈,咱们快吃饭吧,这梦蕾真是被我宠坏了,有些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她一般计较。” 说完就站起身来,招呼那些佣人来上菜。 和舒梦莹四目相对,两人眸中都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这算是破了刚才的冰,大家围坐在餐桌前,谁都不说话。 期间,安乐雅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舒梦莹马上心领神会,用下巴指了指舒梦蕾面前的一碗汤,意思是那药粉已经下进去了。 那可是强力地迷魂药,只要喝下去,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自愿不自愿,由不得她自己! 正顿饭下来,舒梦蕾不发一语,只顾埋头吃着自己的饭。 本来就没什么好说地,让她吃饭,她吃就是了! “我上楼了。”吃好后,舒梦蕾扔下一句话就想离开,却被老夫人叫住了。 “站住,我看你眼里,是真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了,我舒家怎么会生了这么个没教养的女儿!” 老夫人生气的拿拐杖敲着地面,随后拿过那份财产转移书,一把扔在舒梦蕾面前。 忽略掉奶奶的话,舒梦蕾的视线落在那份白纸上。 《财产转移书》,赫然五个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顿时,一阵酸涩涌向心头,还没来得及质疑,就听见冯思纯说。 “赶紧签字,你现在已经是林家的媳妇了,没资格继承舒家的财产。” 舒梦蕾顺着目光看向冯思纯,那布满褶皱的脸上横肉一把,严肃刻板的神情中夹杂着冷漠疏离。 这……是她的亲生奶奶?肯定是假的! 天啊,这几天她都经历了什么?众叛亲离? 被新婚老公和闺蜜背叛,和陌生人一夜情,身心疲惫地回到家想休息休息,却遇到这样一出大戏。 所有的人,都在算计父亲的遗产,无一例外! 拿起那张白纸,舒梦蕾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对自己说,“父亲,谢谢你,让我看清这些人的嘴脸。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呵呵呵——”看着看着,舒梦蕾突然笑出了声,没有一点愤怒,也没有一点凄凉,爽朗得很。 “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了,尽管某些人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啦响,我也不能让她们如愿。”随后,她将那张纸一甩,起身往外走。 这桀骜不驯的样子彻底惹怒了冯思纯,她也站起身,在舒梦蕾经过的时候,举起拐杖猛地甩在她身上。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舒梦蕾招架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地加上旧伤,疼痛钻进了骨子里。 只是再疼,也疼不过已伤痕累累的心。 夏季的夜晚,大理石地板依旧寒意浓浓。 “啪嗒——”一地眼泪落地,清脆的响声让舒梦蕾晃过神。 她赶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在这些人面前,她绝对不能哭。如果她有一丝示弱,就会让这些虚与委蛇的人得逞!会让这些奸佞小人得逞! 几秒钟过后,她感觉浑身软绵绵地,身上也渗出丝丝冷汗。 怎么会这样? 她的头也开始晕乎乎地,眼前朦胧起来,扶着旁边的桌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使不上一点力气。 不!不行!她一定要站起来! 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咬着下唇让自己变清醒,再次用力起身,结果还是徒劳,眼前再次一黑,身子重重摔下去。 舒梦蕾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她环顾整个餐厅,看见佣人们冷漠的眼光,还有舒梦莹看好戏的表情,环抱着胸,朝她吐了口唾沫。 再看奶奶冯思纯,也是一脸厌恶,她旁边的安乐雅更是抬起下巴,一脸轻蔑与讽刺。 脸庞贴在冰冷的地面,虽然不能恢复一点清醒,却又不至于昏厥过去。 终于,安乐雅还是行动了,拿起桌上的财产转移书,蹲在舒梦蕾身边。 “梦蕾啊,你就签字吧,舒家还有你弟弟呢,你也该为子一考虑考虑吧,他又不是外人。” 安乐雅笑意盈盈,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可眼神却掩饰不住她内心的贪婪,如此嘴脸令人作呕!用佛口蛇心来形容她,真是再合适不过。 “我……不签!” 舒梦蕾用尽力气,扔掉她塞到自己手里的笔。 “孽障!” 马思纯再次上前,举起拐杖冲她的身体,“砰砰砰”连续击打了三次,第一杖落在她胳膊上,第二杖落在她的腰上,第三杖落在她的腿上,无一落空。 每一杖落下,舒梦蕾的眼睛就睁大一次。 最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猛兽,她要这些人全部都付出代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舒梦蕾自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一把将拐杖抓住,然后往外狠狠一甩。 冯思纯没有一点防备,年事已高,连拐杖带人一起被扔了出去。 要不是有佣人接着,怕是她要摔进重症监护室了。 “好哇好哇,你这逆子竟然敢打我!” 正文 第4章 签字 冯思纯被气的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安乐雅见状赶忙走过去搀扶,顺手将财产转移书递给舒梦莹,使了个眼色。 舒梦莹马上心领神会,几步就走到舒梦蕾面前。 此刻的舒梦蕾已经是摇摇欲坠,刚才激烈的动作用光了她的精力,现在眼前一片模糊,完全在凭意志吊着自己,分分钟就会昏过去。 舒梦莹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晃了晃,发现她没有一点反应,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这迷魂药的效果还算不错,舒梦蕾现在没有一点判断力,她想怎么摆布都行。 舒梦莹再次将笔塞到她的手中,将财产转移书放在她面前,放低声音,极其温柔地说,“蕾蕾啊,在这写个名字。” 这语气,是她模仿舒函说的。 舒函在世的时候,总会喊她“蕾蕾”,他过世后,就再也没人这样喊过她。 舒梦蕾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呼唤,心中一阵温暖。 随后,她经鬼使神差地在纸上签了字! 看着那娟秀的字体,舒梦莹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安乐雅撇开冯老夫人,兴奋的抢过舒梦莹手中的《财产转移书》,捏着那几页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为了这几页纸,为了这个签名,她安乐雅等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光阴都辜负在舒涵这个老头子身上。如今她也算扬眉吐气了。 舒涵这个老头子到死都信不过她,把财产都留给舒梦蕾又怎么样? 如今还不是都落入了她安乐雅的手中。 “嗯哼!”冯老夫人不满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沉浸在兴奋中的安乐雅这才抬起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来人,送老夫人回去!” “是,夫人!” 两位佣人躬身上前扶住冯老太太。 “安乐雅!”冯老夫人未曾想安乐雅竟如此过河拆桥,一时气结,却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还是保重身体,早点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累了一天,免得累坏了身体。” 冯老太太狠狠地瞪着安乐雅,而此时的安乐雅一改往日的低眉顺眼,扬起下巴,毫不畏惧的逼视回来。 现在的安乐雅,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有求于她的安乐雅了。那个乖顺,听话,任她摆布的儿媳,已经随着那个签名和那一纸文书的成立彻底消失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舒梦蕾,冯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被两位佣人连拖带拽的扶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狂喜的安乐雅母女。 “妈,现在拿这个小贱人怎么办?”舒梦莹蹲下身子捏着舒梦蕾的下巴,使劲朝她脸上拍了拍。 毫无反应的舒梦蕾完全不能激起她复仇的欲望,楼道里那狠狠的一巴掌至今还让她觉得被打掉了自尊。 这掉落的自尊烧的她脸上热辣辣的,她必须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还能怎么办,趁早做掉。”安乐雅的眼中闪烁出妇人特有的阴狠毒辣。 二十年的委身隐忍早已把这个曾经的少女压抑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一朝得道的安乐雅绝不会放过一丝斩草除根的机会。处心积虑多年的成果也容不得半点闪失。 “杀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啊?!”舒梦莹一脸的失落,呐呐的嘟囔道。 “不要多生是非,财产转移书已经签好,她也没用了,你找人把她处理掉,要干净利落。” 交代完这些,安乐雅拿起《财产转移书》转身走出房间。 “妈的,便宜你了!”舒梦莹朝着倒在地上的舒梦蕾狠狠的踢了两脚,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拉起来狠狠地连抽了几个个耳光。 忽然她停了下来,眼光顺着揪起的衣领向下游走,看到了舒梦蕾脖颈,锁骨上的吻痕,脸上浮现出一丝快意的微笑。 “虽然妈妈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舒梦莹丢下舒梦蕾站起来,快步跑回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粒不大的药片。 “这可是德国进口的特效药,便宜你这个小贱人了!” 恨意难消的舒梦莹捏起舒梦蕾的下巴,迫使她微微张嘴,狠命的把药片塞进她的口中。 唯恐昏迷中的舒梦蕾咽不下去,又提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她猛灌一气。把舒梦蕾浇得浑身湿透,才气喘吁吁的抬起身来,扔掉手中的茶壶。 倒在地上的舒梦蕾头发湿答答的粘在额头上,双眼紧闭,对外界的情况毫无反应。 那身特意挑选的白色高领蕾丝长裙也被茶水打湿,蕾丝边上沾着茶叶的残渣,胸襟上残留着还湿润的茶水污渍。 “来人,把她丢到郊区的安民路那边!” 安民路和它的名字相反,这条路住的并不是良民。 这里是有名的贫民窟,有讨饭要钱的帮派,也有吸毒贩毒的团伙,有卖淫嫖娼的姐妹,也有扰民滋事的地痞流氓。 穷人对于谋生之道,从来都挑剔,贫穷孕育了暴力,催生了犯罪。 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着安民街并不干净的街道,街角的垃圾桶边倒伏着一团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刺眼。 雨水和泥水打湿的白色衣料已经不再干净,裙角拖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和衣料本身的质感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冷,舒梦蕾感到自己在发抖,冰冷的雨水拍打着她,像要把她身上仅有的一点点热量榨干。 她尝试的动了动手指,麻痹的感觉仿佛比动作本身还要清晰,身体还没有从强力的麻药中恢复过来,精神先一步逐渐的清醒了起来。 昏倒前发生的一切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冯老夫人刻薄的表情,安乐雅急切的神态和舒梦莹假情假意的劝慰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而与神志一同苏醒的,还有舒梦莹灌下的那颗强力的媚药。 随着意识的苏醒,舒梦蕾的感官被逐渐放大,神志却逐渐恍惚, 一股热流逐渐从她身体深处升腾起来。 这股热量在她体内盘旋,冲撞,四处寻找出口,起先的寒冷逐渐被无法抑制的燥热替代,血液也逐渐被烧热了起来。 雨水已经不再是榨干热量的消耗,成了对抗燥热的良药,舒梦蕾迫切的需要凉意,手脚不灵活的扯开衣襟,徒劳的期望让雨滴带走压抑不住的燥热。 雨水打在身上让舒梦蕾觉得似乎蒸腾出了热气,她觉得自己被一团闷热的水汽包围,她喘息着,又在难耐的热气中生出了极度的空虚。 白色的身影在雨夜的街角衣衫不整的扭动着,微微露出丰满白皙的肌肤。 舒梦蕾在这强力药剂的作用下,神志恍惚,撕扯着自己身上已经衣不蔽体的衣裙,露出的一截小腿好像藕节一样,半没在街角的泥水里,随着她的喘息微微抽搐,显得光洁,香艳又诱人。 “我有一个小秘密啊……就不……嗝……” “哈哈胖子你喝多了,走,去找个妹儿爽一把?” “兄弟们一起啊?” 前面路口几个地痞流氓向着这边走来 “前面是个死人?” “去你妈的,杀人都杀过,怕什么死人” 其中一个流氓走上前来,发现倒在地上的居然是个活色生香的美女,立刻兴奋起来。 “哥们们,快来,这里有个娇娃!” 说着就先往舒梦蕾裸露的小腿上狠狠捏了一把。 舒梦蕾轻轻咬着下唇,眼神早已迷离了,被流氓捏了一把的地方只觉得好像找到了热量的出口,她弓起身子,把自己的娇柔迎了上去。 “军长,你要找的人查到了!” 蓝若尘接起电话:“说!” “舒梦蕾,舒家大小姐……”在短暂介绍了舒梦蕾的情况后,电话那头顿住了,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说。 “说下去!” “是!据我们了解,舒梦蕾现在处于危险中,她被舒家舒梦莹灌了媚药,现在丢在安民路。” “……嗯,我知道了。”蓝若尘的语调里波澜不惊。 放下电话,转过身,他一把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向楼下冲去。 舒梦蕾在强大的药效作用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危险境地,此时的她被媚药彻底的冲昏了头脑,面对流氓们不但没有丝毫的躲避,反而迎了上去。 “胖子,今晚咱们几个算是艳福不浅啊,你喝了那么多酒,到底还行不行啊,亮给兄弟们看看啊!” 那胖子打了个酒嗝,在众人的撺掇下从地上拎起娇小的舒梦蕾,两片油嘴就凑了上去,贴着舒梦蕾娇嫩的脸颊亲的啧啧有声,直看的旁边一干小流氓高声叫好。 一声尖锐刺耳的急刹车声音打断了小流氓们正在解裤子的动作, 车前灯把街角的情形照的雪亮。 “妈的,哪个不识相的!真他妈的败兴!”被众人叫好正在兴头上的胖子气哼哼的松开舒梦蕾,扒开人群站到了车前,用力的在引擎盖上敲打了两下。 “半夜三更跑出来扫你胖爷的兴啊?!”胖子扯着嗓子叫道。 看着眼前的情形和趴在路边的舒梦蕾,蓝若尘觉得一股烦闷之气顶在他胸口,他狠狠的压抑住自己拔枪的冲动。 甚至有一瞬间让自己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然后他猛地打开车门,一步跨到街上,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哎哎,你还横上…”还没等胖子这句话说完,重重的一个肘击就把他肥胖的身躯甩出去老远。 几个小流氓见动起手来,一股脑的涌上来,打算一起动手占个便宜。 蓝若尘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扑上来的样子,冷哼一声,顺手一个拖拽,拉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小流氓一个狗吃屎。 顺势一个转身,把身上的外套一脱,丢在舒梦蕾身上盖住了她的娇躯。 飞起一脚毫不留情的踢向后面小流氓的要害。只听得一声惨叫在雨夜里听起来显得越发瘆人。 正文 第5章 解药 蓝若尘的一肚子怒气还没有彻底发泄出来,扭头看到地上扭动蜷缩的舒梦蕾,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躬身,从地上像卷包袱一样抱起裹着外套的舒梦蕾,往车里一丢,一脚踢开还躺在地上呻吟的小流氓们,钻进汽车,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窝在后座的舒梦蕾不时发出阵阵喘息声,气息的纠缠搅动了车内的春情,蓝若尘胸中的烦闷未解,又被这喘息声添加了一层无法纾解的烦躁。 他把这一肚子的怒火和烦躁尽数发泄在油门上,把车开的飞快。 车窗外的雨珠飞溅,雨刷一来一去应和着后座的抽息,马路上狂飙的车里充满了暧昧不清的气息。 蓝若尘回过头看看后座那时不时抽搐,又时不时呻吟的身影,一时间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抓狂似的狠狠踩了一脚油门,发动机嘶吼的呼啸声中,街灯的灯影一盏一盏的从眼前晃过,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昏暗,烦闷又摇摆不定。 这女人让他心烦意乱。 深吸一口气的蓝若尘抓起了手机,不管怎么说,都要先把她的媚药解掉。 “喂,张医生。我是蓝若尘,请你马上来我这边一趟,嗯,对,麻烦你现在过来。” 挂断电话的蓝若尘扭头看了眼后座的舒梦蕾,一咬牙连闯几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住所,在别墅前把车停好,躬身抱起一阵阵发抖的舒梦蕾。 早已到达的张医生迎出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搞了个措手不及,差点把手上的药箱扔了出去。 一向整洁的蓝若尘衬衣上沾着泥水,怀里抱着一个裹着他外套,被不知是雨水还是泥水浸透的,满身污渍的女人。 “她被人下了媚药。” 蓝若尘对张医生点了下头,简单的介绍了情况。 张医生从不多问,他把蓝若尘让进客厅,和他一起把舒梦蕾放在沙发上。 “她需要换件衣服。” 这个女人好像在大街上打过滚一样,那身蕾丝裙已经不是穿在身上,而是缠在身上,而那白色,也染着各种说不清的污渍。 张医生用征询的眼神看着蓝若尘。 后者默默的点了下头,直接把舒梦蕾抱进卧室,再出来的时候,这女人身上虽然还满是污渍,穿的却已经是蓝若尘的干净衬衣。 张医生即刻尽职的检查了起来。 抽血,化验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女人,她吃下的不是普通媚药。” 听了这话,蓝若尘眉头一皱,忽的一下站了起来。 “不是普通媚药?” “这是德国进口的药物,前几年就已经因为药效不能控制被列为了违禁药物,制造厂商发现问题之后早已经停了这条生产线。起先还在黑市上有流通,后来闹出了几件人命案,就再也没发现有人用了。” 张医生一边脱掉手上的医用胶皮手套,一边耐心解释道。 “那么,你有办法吗?” 张医生抬起眼看着蓝若尘,这不是他认识的蓝若尘,他认识的蓝若尘波澜不惊,言语中从不带一丝语气。 刚才那句话虽然问的简单,但言语里分明透露出急切。 此刻蓝若尘的眼角轻微的上挑,眉头紧锁,眼神里的急迫是隐藏不住的。 蓝若尘怎么了?难道就为了这个女人?! 但无论如何,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自己真的束手无策。 张医生默默的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发现能够有效克制它的药物。” 蓝若尘点了点头,点上一根烟,一言不发。 张医生看了一眼蓝若尘,着手开始收拾药箱。 看着张医生收拾好药箱,蓝若尘狠狠的把手上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送他走到玄关。 “你说,这药出过人命?”他还是忍不住把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听说过伟哥吧?原本是用来治疗心脏的药物,却因为在那方面有着奇特的疗效,所以后来用在了这方面,媚药也是一个道理,这个媚药的效果太强,不能纾解的话,一般人的心脏都会承受不了。” 蓝若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送走张医生后,回到客厅的蓝若尘抬眼看向沙发上蜷缩着的舒梦蕾。 娇小的身躯裹着自己宽大的衬衣,衬衣又微微被汗渍粘贴在躯干上,凌乱的碎发湿成一缕缕,散落在额前,胸口。 她紧闭着双眼,却把小嘴张成一个甜美的弧度,里面仿佛煮沸了似的,发出一阵阵的喘息,两颊绯红的颜色和不时抽动一下的身躯让他觉得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你需要洗个热水澡。”他转身走进浴室,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蓝若尘回到客厅抱起舒梦蕾,走进浴室,把她直接扔进了装满温水的超大浴缸。 温热的感觉浸漫了舒梦蕾,氤氲的热气把她包裹着,她觉得自己几乎要飘了起来。 浸漫过身体的,除了热水,还有情欲。 温热的水波再次把舒梦蕾推向眩晕一般的空虚边缘,她在温水中躁动不安的扭动着,好像一条刚蜕了皮的蛇。 看着一脸绯红在水中扭动难耐的躯体,蓝若尘的身体也忠实的做出了反应。 仿佛有千万条虫蚁窸窣的从四肢百骸钻出,情欲的气息随着雾气钻入蓝若尘的鼻孔,眼帘,扫过他紧紧抿住的双唇,他反复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焦躁的舒梦蕾迷蒙中一把搂住蓝若尘,拼命的往他怀里钻,仿佛那结实的,泛着凉意的肌肤能够分担她的灼热。 阵阵热流冲刷着她,好像一丝丝电流,不由自主的颤栗早就掏空了她身上的力气。 舒梦蕾迫切的需要燃烧,她觉得自己像一堆燃烧不充分的柴火,又像被绑在火刑架上的囚徒,心脏被不停挤压进来的热血冲击的突突直跳,她的喘息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呻吟。 “请你……请你……救救我……” 舒梦蕾紧紧的抓住蓝若尘的胳膊,连哀求声都走了调。 蓝若尘定定的看着舒梦蕾,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思索片刻,他不再犹豫,狠狠的把舒梦蕾揉入自己身体中,水声掩盖了暧昧的声音,水汽却渲染出暧昧的气息,跳动的水花此时也成了无处不在的挑逗。 舒梦蕾隔着水雾用迷离的眼神勾引着他,隔着水花用热烈的身体迎合着他,温水泡过的泛红的肌肤在蓝若尘的手下变幻成各种温柔的形状。 舒梦蕾觉得自己被彻底点燃了,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窜起了火苗,自己薄薄的一层皮里包裹着的是滚烫的热流,是岩浆,是能够把她和他一起烧成灰烬的欲望,这一刻只希望能将他们两个人都燃烧殆尽。 尽管昨夜炙热的欢愉让蓝若尘觉得自己也被彻底的燃烧了一把,但部队里养成的早起习惯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天光初亮,他就睁开眼,转脸对上了在他臂弯里睡的一脸餮足的舒梦蕾。 明显脱了力的舒梦蕾整个身子像是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软娇弱的贴着他,猫一样偎着他,就好像极度脆弱的婴儿,需要他安全的怀抱。 这一瞬间,蓝若尘心里溢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想要照顾,保护这个柔弱的小女人。 不愿吵醒她,从不赖床的蓝若尘蹑手蹑脚的翻身下床,利落的穿上衣服,刚要转身,看到舒梦蕾雪白的半弯臂膀露在被子外。 蓝若尘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他回过身来,弯下腰把舒梦蕾露在外面的胳膊轻轻提起来塞回被子。 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蓝若尘一把抽出舒梦蕾的手腕,死死地盯着那白皙的手腕,脸色变得严肃又惊讶。 舒梦蕾的手腕上赫然有着一道明显的月牙形伤疤,这月牙样的伤疤微微凸鼓着,从疤痕颜色来看,明显不是新伤痕。 蓝若尘紧紧的盯着这个伤疤,仿佛一下回到了幼年时那个下午。幼小的蓝若尘慌不择路的投靠自己远在异地的教母,遇到了了那个能救命的小月牙。 记忆中那个拉着他逃跑,把他藏进柜子的聪明的小女孩,那个在他紧张的喘不过气时候悄悄的握住他手的温柔的小女孩,粉嫩藕节似的手腕上就有一道月牙形状的伤疤。 躲在柜子里的蓝若尘能听见自己咚咚打鼓一样的心跳声,能听见外面沉重的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声,他捂住嘴不让自己的心跳出来。 那月牙儿一样清亮的女孩撸起袖子,抓住他的手放到手腕上,让他摸着她胳膊上的月牙。 “别怕,你看我这里有个月亮,我的月亮会保护我,也会保护你,现在你是不是就也不怕啦?” 那月牙儿样的伤疤,安抚了蓝若尘的心,也俘获了蓝若尘的心,让他的心里只装得下这一个月牙儿。 他清楚的记得女孩的面容,那渗着笑意细弯的眉眼,略微有些肉嘟嘟的小脸,那一脸的娇弱,一脸的天真,和一脸的坚定。 他一直在找这个女孩,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但现在眼前的月牙仿佛格外真实。 蓝若尘蹲下身仔细的端详眼前的睡颜。 略微苍白的面容,秀气弯弯的眉眼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只是面颊清瘦,却不像当初那女孩般肉嘟嘟的可爱。 他轻轻的把手搭在那月牙上,轻轻的抚摸着这月牙,他苦苦找寻的月牙。 正文 第6章 魅惑 抚摸着舒梦蕾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的伤疤,思绪万千的蓝若尘沉吟着,思索着,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对他多重要。 “咚咚……” 一阵带着明显的拘谨和试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抱歉,脸色为难的管家。他为蓝若尘工作了快六年,还从未觉得像今天这样尴尬。 “蓝先生……” 没等管家话说出口,蓝若尘就皱着眉头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舒梦蕾,迈出一步站到房门外,把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什么事?” “胡小姐来了,非要见您。” 虽然管家知道胡小姐是蓝若尘的未婚妻,但仍然感觉十分尴尬,这位胡小姐来的十分不巧,却也算得上十分巧合。 胡元燕合作过几位国际大导演的作品,也拍了几部当下热门的电视剧,现在颇算是当红的一线明星,有着极为娇艳甜美外表的她性格也如同艳丽的容貌一般热烈。 在知名影视学院就读期间,胡元燕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广告明星。再加上颇有势力的胡家在身边保驾护航,她的星途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同样顺风顺水的爱情也在一年前的慈善晚宴中如期而至。 那次晚宴上,她终于跟军政圈赫赫有名的蓝若尘有了一次单独跳舞的机会。 尽管起先的蓝若尘冷若冰霜,可只要是个男人,又怎能抵得住她胡元燕的热烈娇妍呢? 一番贴身热舞,让她向蓝若尘展现了自己娇柔甜美的一面,两个人郎才女貌翩翩起舞的身姿不知道让在场的多少人眼热羡慕。 当得知自己的教母以前和胡元燕的教母曾是一个教会的教友后,蓝若尘看胡元燕那灼热又炙烈的眼神几乎要把她给烧化了。 男人嘛…… 胡元燕笑着摇摇头。 不到一年,他们就举行了订婚宴,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是大明星胡元燕,而是蓝军长的未婚妻胡小姐了。 下一步,她即将成为蓝夫人。 在达成目的之前,在蓝若尘完全属于她之前,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误和任何的变故。 接到自己苦心安插到蓝家的佣人一通告密电话后,她从片场飞一般的赶赴蓝家,就是要看看蓝若尘昨天半夜带回来一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了管家的汇报,蓝若尘不易察觉的皱起了眉头。 “带她去书房等我。” 胡元燕,在认识她的那次慈善晚会上,她轻巧活泼的跳到他身边,请他一起跳一支舞。舞池中的灯光潋滟,她叽叽喳喳的话语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直到她说起自己的教母曾经在梵蒂冈的教会任职,才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 蓝若尘至今仍清晰的记得教母送他出来时候最后的关照: “我在梵蒂冈教会共事过的闺蜜来信说她的教子那边可以暂时躲避一阵,若尘,你去她家躲避一阵,我……” 这是他对月牙儿身世的唯一线索!舞池中的蓝若尘浑身僵硬。 “难道老天垂怜,让我在这里遇到她?” 他太渴望找到月牙儿了,这是一种溺水的人在水中泅凫了太久,始终上不了岸的急切渴望,是他心里柔软角落缺失的那块最重要的拼图。 稻草就在他的眼前,蓝若尘被自己脑中疯狂转动的想法催动的几乎发了疯。不顾一切,不顾一切了,他不能放走她,不能放走月牙儿。 不能再次让她离开自己。 那时蓝若尘的眼里,稻草早已不是稻草,是一艘巨大的航船,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坚信这艘航船会带他上岸,甚至这就是他日夜牵挂的港湾。 胡元燕当然也感受到蓝若尘的变化,她单纯又明媚的眼睛中放射出惊喜的光茫,她知道自己俘获了他。 也知道自己早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已被他俘获。 聪明的女人一向知道怎么维护好自己到口的猎物。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上门拜访,约会和家庭聚会。 胡家对于胡元燕能够攀上蓝若尘这门亲事展现出意料之中的喜不自胜,军政界向来各自联姻,少有商界能够融入。 打入军政界的交际圈子,除了意味着商场走向了康庄大道,也等于在上流社会攀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在胡家和胡元燕的敦促下,两人很快就举办了订婚仪式,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习惯隐匿自己的蓝若尘并不太适应过于明媚的胡元燕。 印象中的月牙儿,发出柔和清冷的月光,那是刚好可以温暖蓝若尘但又不会灼伤他的温度。胡元燕像太阳一样明亮,热烈,甚至有些刺眼。 尽管如此,他还是愿意接受她。只因为她是他的月牙儿。 可现在的蓝若尘开始恍惚起来,他简直要恼恨自己当时被冲昏了头脑的愚蠢。一向冷静的他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 他要印证,印证清楚到底谁才是他的月牙儿。 “若尘还在卧室么?我去卧室找他吧!” 胡元燕甜美清脆的声音隔着书房的门传了出来。 “胡小姐……稍等一下吧,蓝先生马上就来了。” 管家压低声音的劝说断断续续。 蓝若尘扭动书房精致的黄铜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管家,你去忙吧。” 如释重负的管家赶紧举了一躬,不再多话,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两人,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安静的可怕。 胡元燕悄悄观察着蓝若尘,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嘴唇也抿的死死的,眼神里带着思索的意味。 这让她心里泛起了不安的危机感。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那个被带来的女人……? “若尘……人家今天特意翘班来看你呢,你怎么一脸的不开心嘛……” 胡元燕咯咯娇笑着,迈着轻盈的脚步向蓝若尘靠去,她心里很清楚,眼下的情况,率先打破沉默僵局的人只能是自己。 “嗯,没有不开心。” 蓝若尘快步走到书房窗边,顺手把胳膊上的军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转过身来看着胡元燕。 “最近我比较忙,组织上安排下来的事务也比较多,疏忽你了。” 胡元燕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拉蓝若尘的胳膊,想要把自己跟他贴的紧一些。 伸出去的手腕还未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一把抓住。 蓝若尘抓着胡元燕向他伸出的那截手腕,手腕白皙,光洁,肌肤细嫩剔透,毛孔都看不出,可以看到淡淡青蓝色的血管游走在羊脂玉一样净白的皮肤下。 手腕上,没有任何疤痕。 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胳膊,平滑的触感,就好像摸在丝绒上,摸在奶油上,透着要化开的娇嫩,没有半点凹凸起伏。 她不是月牙儿。 蓝若尘心里狠狠一缩,颓然坐在了沙发上,脑中反复回荡着这句话。 “该死,我爱错了人,她不是我的月牙儿!” 看着从不对自己举止亲昵的蓝若尘一脸严肃的扯着自己手腕,又反复在上面摩挲,胡元燕全身的热情都被点燃了。 胡元燕觉得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这是一个让她跟蓝若尘更近一步的明确信号。 她故作羞涩忸怩的抽出手腕,却又娇羞的解开身上的淡粉色西装外套的扣子,让外套从她裸露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略有些透明的薄纱连衣裙,一步步蹭向蓝若尘。 渴望蓝若尘坚毅硬朗的线条把自己柔和的曲线融入进去,她把腰肢向蓝若尘那边摆动着,羞腼的靠上了他坚实的肩膀。 她的脸隔着衬衣的布料摩挲着他,想要用滚烫的热情融化掉蓝若尘的坚硬。 胡元燕把双臂搭在他脖颈上,柔弱的揽住他,就像猎人要套住猎物一般,她要把自己化在蓝若尘身上,用全身去抚摸和温热这冰块一样的男人,要把他融化,要把他蒸发。 她的眼神像火舌一样灵活的跳动着,撩拨着,带着她特有的明媚的温度。 波浪般的及腰长发随着她扭动的姿势荡漾着。半闭着眼睛的胡元燕像蛇,用灵活的手游走,缠绕着蓝若尘,逐渐收紧。 薄纱般的衣裙在身躯的挤压和有意的拉扯中凌乱了起来,胡元燕知道如何才能勾起男人最深的欲望,光秃的身躯远不及凌乱的薄纱更让男人有撕扯和暴力的欲望。 以前的蓝若尘从未给过她点燃自己的机会,现在她不会放过机会。 她身下的男人却仍旧冷淡的像雕塑一般。 胡元燕不甘心的掠了一把额前垂下的发丝,她不信自己猎取不了这个男人。 蛇,变成了啮齿动物,她游走的舌尖变成了牙齿细碎的啃咬,胡元燕要用自己的热辣身躯,要用自己全身的热度在他身上点火。 她是太阳,是万众瞩目的太阳,汗津津的娇躯跟薄纱衣裙熨贴在一起,几乎纤毫毕现又似有若无。 齿尖勾勒过蓝若尘紧实的皮肤,留下微红的齿痕,湿润丰盈的嘴唇贴上蓝若尘的双唇,她要用激情打破他的冷淡,用舌尖撬开他的沉默,用牙齿撕开他的防备。 正文 第7章 我们不合适 胡元燕把一身的热情都倾注在了蓝若尘身上,那一腔的浓烈热情在她身体和心头酝酿了很久,这次在蓝若尘一个动作的引导下彻底的爆发,她迷醉在其中,早已不管身下的蓝若尘是怎样的状态,他像冰也好,像石头也好,都会被她用胸口捂热。 蓝若尘的眼神中,失落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硬和坚毅,还参杂着一丝……怜悯之情。毕竟,是他先认错了人。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胡元燕,她是个明媚的女孩子,像阳光一样,简单,干净,炙热,又单纯,蓝若尘知道,胡元燕对他的爱是足够刻骨的,是他认错了人,错把她热烈的情感引到了自己身上。 蓝若尘希望能够尽量的减少对她的伤害,尽管他知道,伤害在所难免。 轻轻的握住她游走在他身上的双手,把它放到一边。 “别这样,我们谈谈。” 胡元燕猛的抬起头,这一瞬间,她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委屈?失落?愤怒?恐惧?或许兼而有之。 她已经如此的放低身段,她知道蓝若尘不善言辞,也知道蓝若尘坚硬如铁清冷如冰的性格,她愿意主动去温热他,毕竟他们互相拥有,难道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可是他,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吗?不,石头也被她胡元燕给捂热了,可为什么他蓝若尘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胡元燕紧紧的抿着嘴唇,鼻尖的酸楚让她的眼睛里有些模糊。她带着一丝委屈的怨气嗔怪的看着蓝若尘。 他变了…… 胡元燕内心深处的恐惧被深深的激发了出来,这恐惧啃噬着她,撕咬着她,把她的心脏紧紧揪住,让她把嗔怪的话都噎在喉咙里,半句都吐不出来。 他看她的眼神变了,对她说话的姿态变了,连嘴唇的一张一合,呼吸的一呼一吸,全都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 舞会上蓝若尘看着她那热切的眼神,足够她每天每夜回味无穷,而现在,这眼神变得疏离,客气,冰冷,带着一丝怜悯之情。 怜悯!胡元燕忽然觉得恼怒,这股怒气在她的心里荡起一波波难平的愤懑。 她胡元燕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怜悯?!为什么需要他蓝若尘怜悯?她一直那么骄傲,那么高贵,就像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只有她给予别人怜悯,怎能有一天她靠别人的怜悯而活? 胡元燕远没有想到,在她爱上蓝若尘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的卑微。 她越是在乎,就抓的越紧,从未敢想过蓝若尘有要松手的一天。 蓝若尘看着胡元燕逐渐湿润的眼眶,看着她渐渐清明的眼神,看着她慢慢的站起身来。 “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蓝若尘尽量把声音放柔,希望能够让胡元燕感觉好些。 胡元燕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眼里尽是说不清的酸楚,和带着警惕的恐惧。 蓝若尘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但他也知道,要尊重自己的心,他必须要说出来。 “我们,不合适,你知道的,我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眼泪从胡元燕的眼眶中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就只有眼泪,和看着蓝若尘的眼神。 “我们的婚约,改天解除了吧,我会安排好的” 蓝若尘知道,这样其实对两个人都好。 一声哽咽从胡元燕的喉中逸出,尽管她尽量的压抑着,但着呜咽声仿佛从她身体深处被挤压出来。她的委屈,她的挫败,在身体里奔流着。 她上前一步,抽抽噎噎的用手拉住蓝若尘的衣角。 “若尘……若尘,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我……。” 蓝若尘觉得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抬手轻轻的把胡元燕的手拂开。 “元燕,你自己回去吧,过几天我的律师会去胡家帮我处理解除婚约的事情。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蓝若尘不再看胡元燕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胡元燕看着蓝若尘离开的背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臂,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苦苦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若尘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昨晚上他半夜三更带回来的女人?那个他亲自抱下车又带进卧室的女人? 想到这里,胡元燕鼓着一腔恨意,默默的站起身来,她要看看,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从她的身边把蓝若尘抢走。 离开书房的蓝若尘,匆匆的赶回卧室,他要去找回真正的月牙儿。 舒梦蕾觉得这个梦境格外香甜又悠长,她仿佛见到了去世的父亲和早已不在人世的母亲,仿佛回到了年少时轻松的欢愉时光。 在梦里,父亲和母亲仍旧那么恩爱,她是他们共同呵护的珍宝,她撒娇的搂着母亲,非要母亲给她多吃一口最爱吃的甜点。而父亲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她们。 她仿佛觉得这样幸福安逸的日子永远都不会结束。 午间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舒梦蕾不禁皱起了眉头,翻了个身之后陡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卧室中。 舒梦蕾忽地坐起身来,起身的动作太急促,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了她不着寸缕的光滑身躯。 舒梦蕾一惊,昨晚的春情历历在目,再往前,安民路,鸿门宴,还有财产分配书。 这一夜发生的太多,她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还未能消化这么多的事实。 门口传来咯哒一声开门声。 舒梦蕾受到惊吓一般,下意识的拉高了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警惕的盯着门口。 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 蓝若尘一走进卧室,就发现舒梦蕾醒了。 他走到床前,看着一脸警惕的舒梦蕾,她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猫,警惕的蜷缩着,蓄势待发的准备着应对着攻击,仿佛对方稍有异动,就扑上来一阵抓挠。 这和她昨晚的热情娇媚完全相反,昨晚的她在媚药的作用下,婉转求欢的像是一个磨人又不知满足的小妖精。 “你醒了?” 舒梦蕾一言不发,谨慎的观察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声音……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蓝若尘向前一步,走到床头,想拉起她的手。 “别碰我!”舒梦蕾尖叫着往后挪。把蓝若尘伸出的手晾在半空中。 “你是谁?!” “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我姓蓝,蓝若尘。” 蓝若尘算是认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不是第一次见?”舒梦蕾敏锐的捕捉到话中的关键所在。 “是的,第一次,在楼道里。”蓝若尘禁不住微微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舒梦蕾并没有注意到。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话里的内容抓住了。 楼道里,那男人粗重的喘息,那句不会伤害她的承诺,在她耳边的低语。没错,是他,是他的声音! 舒梦蕾意识到,他就是当初自己一夜情的男人。老天!自己到底都遭遇到了些什么! 她几乎要被现实打倒,短短的两天,她经历了爱情的离弃,亲人的背叛,流氓的猥亵,媚药的刺激,竟然还是跟一夜情的男人再次发生了关系。 在气恼和屈辱的双重夹击下,这成了压倒舒梦蕾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一肚子的委屈终于屏不住了。 舒梦蕾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这一瞬间,所有的屈辱,辛酸在这个不算陌生的陌生男人面前爆发了出来,泪水在她脸上奔流成河,她早已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也不在乎这是在哪。 她要彻底的释放自己,释放自己被爱情抛弃的委屈,被闺蜜奚落的无助,被亲人背叛的凄苦,被流氓猥亵的屈辱。 她想问问老天为什么这样不公,把所有的不幸都加诸于她,她想问问爸爸为什么他这么早就撒手人寰。 蓝若尘看着舒梦蕾哭的全身颤抖,在刀枪面前都未曾皱过一下眉头的他,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泪水真是丰沛,聚集在尖尖的下颏,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很快的就把围在身前的被子打湿了一大圈,抽抽噎噎的鼻涕晶莹的挂在鼻尖,小鼻子皱起,连着眉毛眼睛皱成一团。 抽嗒的吸着已经不大通气鼻子,舒梦蕾用被子抹了一把脸,鼻涕扯起了好长的丝,却丝毫不影响她继续哭。呜呜咽咽的声音毫不克制,搞的蓝若尘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正在此时,蓝若尘的手机声响起,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号码,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喂,是我,蓝若尘。” “蓝军长,几天后的国际首脑会议,会有恐怖分子进行袭击,消息来源可靠,请你马上到总部商议。” “收到。” 干净利落的挂掉电话,蓝若尘回头看着仍在床上擦着鼻涕眼泪的舒梦蕾。 “我会出去几天,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等我回来。” 说罢,一阵风似的走出了卧室。 正文 第8章 那女人是谁 胡元燕擦干了眼泪,用冰凉的指尖按了按微微红肿的眼睛。 十指做梳,把凌乱的发丝拢在脑后,轻轻抚平有点发皱的薄纱衣裙,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粉色外套。她紧紧的捏着外套,指尖压的发白,不甘心的感觉把她拖进了漩涡。她要去看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披上外套,她努力的整理好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长长的走廊上,一间间的房间仿佛没有尽头,让胡元燕隐约有点眩晕。她不知道那个陌生的女人在哪个房间。 她经过一个个房间,侧耳聆听每个房间里的动静,生怕错过一点声音。走廊安静的可怕,胡元燕用指尖抚过一个个门框,勾勒着心里的每一丝怨愤。每走一步,就深刻一分。 一声女人的呜咽声从前面的房间传来,胡元燕浑身一颤,心脏仿佛鼓锤敲打一般咚咚的跳了起来,呼吸一下子被提起的心脏逼的又急又浅。她紧走两步,来到那扇半掩住的房门前。 房门内透出清亮温暖的阳光,从门缝看进去,白色的大床上窝着一个抽抽嗒嗒的女人,裹着被子,不着寸缕,只是隔着玄关不能够看清她的面容。 窗前的蓝若尘看着这女人的眼神,就好像投在她身上的一束温暖的灯光,这眼神抚摸着她的肩膀,她的脸颊,她垂落的头发,她滴落的眼泪,似乎要用目光诱哄着她停止哭泣。 胡元燕觉得自己的心被扯碎了,鲜血淋漓的被揉成了碎片。 她放下一切,倾尽全力所求的,不也只是这样关切温暖的一瞥?可她苦苦求索,只落得这样被抛弃的结局,是谁说她胡元燕的尊严,爱情,就可以这样被肆意的挥霍,随意的丢弃? 这一切都是因为屋内的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她的出现,若尘怎么会如此薄情的抛弃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若尘的怜惜难道不是应该对着她胡元燕吗? 胡元燕麻木的看着屋内的情形,眼泪早在不知不觉间爬满了脸颊,身体僵硬的靠在门边,她用手紧紧的捂住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自己想要嚎啕的冲动,扭头想要离开。 “把这里当成你家,等我回来……”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贯穿了胡元燕的耳膜,她的感官在这一瞬间全部被屏蔽了,只剩下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 若尘让她在这里等他回来,可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才是蓝若尘的未婚妻!她不能退让,不能退缩,她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爱情抢回来。 抬手擦干眼泪,胡元燕盲目的在走廊里游荡。她要留下来,想尽一切办法,争夺属于她的境地! “元燕?”蓝若尘一出门就看到胡元燕幽魂一般的身影在走廊上来回游荡。 “你怎么在这里?” “我……”胡元燕转过头,看着蓝若尘,强忍住哽咽,把泪水和着鼻涕狠狠的咽到腹中,勉强挤出一丝无所谓的微笑。 “我刚要出门,想起包包好像还放在你书房。” 蓝若尘看着胡元燕浮肿发红的眼睛,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化开,眼皮被泪水浸透的微微的有些反光,鼻头明显被用力擦过,泛着湿润的红色,配上呲牙咧嘴的勉强挤出的笑容,显得她整个人楚楚可怜。 这样的胡元燕,一时让蓝若尘有些不愿面对。 “嗯,你自己去书房取一下吧,我还有些事务要马上出门处理,就不送你了。” 他对胡元燕客气又疏离的点了点头,转身疾步离去。 胡元燕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蓝若尘离去的身影,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直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把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走近的人看衣着就知道是蓝家的佣人,手上捧了一个精致的炖盅。正向着这边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看到胡元燕站在走廊中,那佣人恭谨的微微欠身。 “胡小姐。” “若尘出门了,你这是送到哪里?”胡元燕随口问道。 “蓝先生出门前交代,炖碗金丝燕窝给家里刚来的一位客人。”佣人的回答很谨慎,但还是让胡元燕听出了端倪。 “刚来的客人?是那边屋里的那位小姐吗?”胡元燕追问道。 “……”佣人没想到胡元燕竟然知道此事,不禁愣住了,呐呐的不知如何回答。 胡元燕看出佣人不愿多嘴,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勉强换上柔和亲热的表情,伸手就去接佣人手中的托盘。 “若尘出门前关照我了,让我好好帮忙照顾她,行了,你把这炖盅给我,我帮你送进去,你去忙你的吧。” 那佣人怔在原地,又不敢和胡元燕争抢托盘,之好交出手中的托盘,目送着胡元燕拿过炖盅,向着舒梦蕾所在的卧室走去。 胡元燕在房门前低头仔细看着手中的炖盅,精巧的三蟾托鼎玉质炖盅雕工精细,三蟾蜍和鼎间没有丝毫的缝隙,一看就知道是整块玉料抠出芯子来雕琢而成。玉料也是上好的和田籽玉,光看这容器就知道里面装的是如何金贵的补品。 鼎盖是一块晶亮清透没有一点杂质的水晶制成,透过水晶上挂着的热气水珠,能清楚的看见半透明状的爽实燕窝,浓厚的汁水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金丝燕窝中的极品,而且是只选了营养最集中的燕角部分。 只消看着这碗炖盅,屋内人在蓝若尘心中的地位便是她胡元燕难以企及的。蓝若尘从未在女人身上下过这种功夫。 这种想法一旦袭来,便再也挥之不去,胡元燕几乎想冲进门去,把这碗燕窝狠狠的泼在屋里那个女人脸上。 哭累了的舒梦蕾起身披上丢在床头的一件宽大的衬衣,抹了一把脸,她总不能一直光溜溜的趴在被子里。现在她要开始想自己接下来的出路了,林阳那边,肯定是不能回了,如果回去舒家,不知安乐雅,舒梦莹和舒子一会不会再次对她痛下毒手?答案几乎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她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粗声粗气的叹了口气。 “住的不舒服了?”身后陡然出现的声音吓了舒梦蕾一个激灵,她差点叫出声来。 猛然转身,眼前站了一个相貌娇俏但神情阴郁的女人。 胡元燕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这不算是一个典型的美人,顶多算是清秀,但她有着明显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神态,清亮纯净的眼神透着一丝懵懂,鼻梁不算很高,但胜在中正,配上小巧的鼻头,把清秀之中点缀出一抹俏皮。稍稍有些单薄的嘴唇,嘴角的线条却很明确,带着一缕倔强。 胡元燕盯着舒梦蕾的同时,舒梦蕾观察这面前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女人。 平心而论,她很漂亮,而且是那种一看就让人觉得娇艳的像春花一样的好看,丰盈的嘴唇,柔和的面部曲线,大大的灵动的眼睛,饱满的额头。她漂亮的很灿烂,只是,跟她的表情有点搭不上边。 她的表情阴沉沉的,看起来有些古怪,眼神里的怨恨分明像是要溢出来,可嘴角却偏偏使劲努力的向上翘着。仿佛极力的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表情让舒梦蕾想起了那晚的舒梦莹,只是舒梦莹那一脸的怨毒格外分明。 那张怨毒的脸让舒梦蕾觉得不愿多看,她转过身不想跟这个女人搭话。 没错,胡元燕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不够漂亮,但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威胁从她骨子中散发出来,让胡元燕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你住的不舒服吗?”胡元燕语气陡然有些拔高,砰的一声把手上的炖盅放到桌上。她紧紧的盯着舒梦蕾,脑中无数个念头在飞转。 她想冲上前给她一个嘴巴,她想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扯出蓝若尘的房间,她想抓破她那不漂亮但却迷住了蓝若尘的脸蛋,她想打掉她那一脸的倔强和她挺直腰杆里承载着的自尊心。 残存的理智阻止了胡元燕,但舒梦蕾的沉默也激怒了她。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舒梦蕾的胳膊。 “说话啊,你哑巴了?!”胡元燕觉得自己的一腔怒气砸在空气里,砸在棉花上。对方的沉默越发让她的质问和叫喊都变成了跳梁小丑般的马戏。 她抓住舒梦蕾,使劲的摇晃了一把。 舒梦蕾被她扯的一个趔趄,差点拖着胡元燕倒在床上。她有点恼怒的盯着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质问出声。 “你是谁?” 胡元燕被舒梦蕾的这一问,激起了心底的痛处。是啊,她是谁呢?她算是谁呢?怪不得这女人连搭腔都懒得搭,她胡元燕到底算是个什么人!? 胡元燕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也不想掩饰自己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满腔敌意,她咬牙切齿的竖起全身防备,狠狠的揪住舒梦蕾的衣领。 “我是谁?!我是谁?!你住在我的家里,躺在我的床上,穿着我男人的衣服,你问我是谁?!” 正文 第9章 有妇之夫 胡元燕的声音近乎嘶哑,她死死的抓着舒梦蕾的领口,脸几乎要贴上舒梦蕾的脸,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紧咬着的牙根里挤出来一样。 舒梦蕾仿佛能感觉到她带着恨意的气息透过喘息,扑在自己的脸上。 住在她家里,睡在她床上……穿着她男人的衣服……舒梦蕾像是秋后的蝉一般,陡然哑了声音,她未曾想过,那个跟她一夜情的男人,竟然是有家有室的。 胡元燕看着气势颓落的舒梦蕾,意识到自己占了上风,更是毫无保留的把一腔怒气发泄了出来。 “我是蓝若尘的未婚妻!,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是这里未来的女主人!你为什么要勾引他?!你为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家庭?!” 一席话说的舒梦蕾嗫嚅着,哑然无声。她从未想过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她的家庭就是被别人插足破坏的,她比谁都知道这种疼痛。她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 “我……我不知道……” 她张口想要解释,却又被胡元燕连珠炮般的质问怼了回来。 “别说你不知道若尘定过婚,傻子才会信你的鬼话!你跟男人上床难道连对方是猫是狗都不知道吗?” 这时的舒梦蕾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鸡,被挂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比的屈辱。胡元燕的每一个字都切中她的要害,让她无法回答,无法自辩。 是啊,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跟对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哪里是一个正经清白的女人该做的事呢。更何况,对方竟然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对方的未婚妻现在站在自己的面前声泪俱下的控诉和谴责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这让她如何澄清自己? 她通红着脸,垂着头,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憋在眼眶里,她不敢让它掉出来。 “你说啊,你到底使了什么方法去勾引若尘?”胡元燕的怒气越燃越炽,看着低头不语的舒梦蕾,她的声调也越来越高。 “你勾引别人的未婚夫,现在你倒是不吭声了!你有本事勾引男人,你怎么没本事出声辩解?!你这寡廉鲜耻的女人!你把若尘的心勾搭走了,你把若尘还给我!” 说道这里,胡元燕也不禁悲从中来,这一天所承受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嘴唇哆嗦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叫着,一边死死抵住舒梦蕾,把她往门口拖。 “你给我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把若尘还给我!” 舒梦蕾此时早已无地自容,只恨不得有个地缝给她钻进去,她由着胡元燕推搡着,眼泪随着胡元燕推搡揉搓的动作一串串往下滚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在屋里的声音早已惊动了佣人,去通报了管家。 管家一接到通报,就觉得事情棘手,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卧房跑去。远远的就听见胡元燕愤怒的尖叫和嚎哭声。 “滚啊,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里!” 他紧走两步,眼前的胡元燕完全不是平时笑容灿烂妆容精致的胡元燕,她披头散发,蜡黄着脸,满脸的泪水,嗓子早就哑了,怒吼和哭号声从她半失声的喉咙中逸出,透着一股令人难受的绝望气息。 再看舒梦蕾,早就被胡元燕揉搓成了一个面团,衣服上全是眼泪鼻涕,头发被眼泪黏在脸颊上,呜呜咽咽的一句话也不说。 管家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拉住胡元燕。 “胡小姐,冷静一下吧。” 胡元燕失了神的眼睛看向他, “我怎么冷静?让这个偷男人的女人滚出去!她不滚出去,我就死在这里!” “胡小姐,我们去其他房间休息一下,先不要激动。”管家徒劳的劝说着胡元燕,希望能先把这两个女人分开。 胡元燕回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舒梦蕾。 “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那我走!” 说完这句话,胡元燕几步冲进窗边,打开卧室窗户,半个身子探出窗口。 “这个房子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不走,那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管家额头上的汗珠子细细密密的渗出来,一叠声的喊着“胡小姐千万冷静!” 众人一片惊呼仿佛叫醒了舒梦蕾一般,她抬起头,转过身,眼里一片澄净,走到窗前,认真的看着胡元燕 “我走,现在,马上。” 说完,她也不再看胡元燕,径直往房门走去,经过众人时,也没有半点踌躇。 管家给佣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佣人会意,急忙进屋把胡元燕从窗上扶下来。管家则急匆匆的追上舒梦蕾。 “舒小姐,舒小姐,请留步。” 舒梦蕾停下脚步 “舒小姐,您不必离开,我给您安排另外一间房间,单独分人照顾您,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蓝若尘临走前特地吩咐管家照顾好舒梦蕾,管家哪里敢让舒梦蕾离开。 舒梦蕾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回去,我……” 她想说家里还有人等着自己,可话到嘴边,发现自己连个正儿八经的家都没有,更不知道自己该到哪去。一阵酸楚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袭来,犹如一把利刃刺进她心口,搅动着,让她揪心的疼。 管家还想开口劝说,舒梦蕾却仿佛失了魂一般,听也不听,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不好强留的管家看着舒梦蕾单薄的背影,觉得自己在蓝若尘家这几年的职业生涯也要跟着这背影结束了。无奈的跺了跺脚,心知这事瞒不下去,还不如自己早点汇报,等蓝若尘定夺。 “现在首脑会议的行车路线是走人民路,穿过耀民广场,经过广场上的欢迎队伍,从丰泉路转进会议中心。全程8公里,目前的配置是沿途实弹装备的特警维稳,每个首脑自带四名私人保镖,两位贴身,两位安保。拆弹,防爆,公安,特警全程就位。” “消息有没有说具体针对哪国首脑?”听完汇报,蓝若尘摸着下颚思索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正在打探中。” “如果近身排查和防护做得到位的话……”话未说完,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响了起来。 “喂?” “蓝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了管家心虚的声音。没等他开口,蓝若尘就意识到,一定是舒梦蕾出了什么问题。 向着其他与会人员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蓝若尘起身走出了烟雾缭绕的会议室。 “说吧,她怎么了?” 听完管家的汇报,蓝若尘一言不发,若不是还有呼吸和电流声,电话那头的管家几乎以为电话已经掉线了,一言不发比劈头盖脸的责骂还让人觉得可怕,管家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行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蓝若尘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心烦意乱的蓝若尘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呼出一股烟雾。 她会去哪里?不管去哪里,他都要保护好她,就像当初她保护他一样! 舒梦蕾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一家家灯火随着夜色的降临逐渐闪亮了起来,喧闹的嬉笑声,伴随着阳台上人家炒菜哧哧啦啦的炝锅声,裹挟着温暖,透出一股家的味道。 四处飘荡着炒菜的香味,舒梦蕾狠狠的吸了吸鼻子,脑子里浮现出一桌子的家常美味,虽然远没有宴会上的豪华精致,却带着家的温度。她太需要家的温暖了。就像冰天雪地中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哪怕只是幻象,也让她觉得期待。 猛一抬头,舒梦蕾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花园小区门口,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她心中家的根源,即使现在这个家已经不属于她。可她却割舍不下对这个家的情份。 穿过小区正门,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那么的熟悉,前面的喷泉,她和爸爸妈妈曾经在这里嬉闹过。门口的那片草坪,每到夏日的周末,爸爸总会在上面支起烤架来个全家的BBQ。 她属于这里,这里也有属于她的回忆。 走到家门口的舒梦蕾,怀着复杂的心情揿动了门铃。 几声滴声后,门铃被接通了,隐约传出了家里保姆的声音:“夫人,是大小姐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听不清的声音。 她听到保姆似乎在解释着什么。 “好的,是,夫人。” 滴滴两声之后,门铃被挂断了,大门纹丝不动,再也没有了声息。 她,被这个家彻底抛弃了。 舒梦蕾站在门口,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她靠在门口的围墙上,抬头看着天上漫天的星斗,月亮洒下千里清光,她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疤。 “还好,爸爸,妈妈,我还好,月亮会保护我的。” 包罗万象的星空,仿佛聚齐了人间一切的悲欢离合,而月亮的柔光,总会抚慰和治愈着所有的悲伤。夜晚的凉风阵阵吹过,吹动她的鬓发和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月未圆,人未圆。 正文 第10章 冤家路窄 无家可归的舒梦蕾收紧胳膊抱着自己。夜晚的凉意渗透进她披着的那件单薄的衬衣里,衬衣下的皮肤被凉风一扫,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被那个家彻底的抛弃了,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在小区里游荡着,试图在熟悉的景象中再汲取一丝家的温度。 亮起的小区路灯为整个小区涂上了一层暖色。把眼前的景色渲染的如同回忆中播放的默片一样令人回味。 舒梦蕾漫无目的的沿着小路向前游荡,直到她的眼睛捕捉到了垃圾桶旁边堆着的一个巨大的纸箱。 那是一个超大号的纸箱,箱口敞开着,里面的东西堆得冒了出来,一只大号的毛绒熊露着半个脑袋,身子埋在一堆衣物下面。 那再熟悉不过的毛绒熊让舒梦蕾的心里一荡,快步跑向纸箱。 没错,这里面都是她的东西。舒梦蕾在箱子里翻动着。 箱底满满的铺着她的书,平时这些书都被她珍爱的放在书房的红木书架上,现在它们像废纸一样被堆砌在箱底,扔在垃圾桶旁,跟主人承受着同样的命运。 书上坐着的,是母亲留给她的大号毛绒熊。年幼舒梦蕾第一次在商场见到这个毛绒熊的时候,就被它又大又亮的眼睛吸引住了。这个大号的毛绒熊有着圆亮的大眼睛,圆圆的脑袋,身上蓬松的毛发让人隔着柜台就能幻想出它柔软的触感。 舒梦蕾被这个大号的毛绒熊深深吸引,半步也不肯挪动离开柜台。直到妈妈把这个毛绒熊买下,塞到她怀里,她才欢天喜地的抱着它回家。 没想到这却是妈妈生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舒梦蕾抱出这个毛绒熊,随手从纸箱里翻出一件外套披上,倚着纸箱席地而坐,毛绒熊柔软的触感和厚实的外套为她抵御了夜晚的寒气,把露天的角落幻化成了家的模样。 灯红酒绿,喧嚷嘈杂的酒吧里充斥着躁动的鼓点和妖娆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舒梦莹正在舞池中疯狂的跟随音乐摇摆着身躯,身边围绕着一群追求者们。 自从舒梦蕾被赶出家门之后,舒梦莹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日子让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她享受着身边的一群男男女女的簇拥,在他们的吹捧下飘飘然膨胀的不能自已。 “梦莹,再喝一杯呀,今晚我送你回去吧?”挤到舒梦莹身边的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谄媚的递过一杯酒。 舒梦莹千娇百媚的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旁边一位戴着墨镜,造型朋克的男人酸里酸气的拈起一粒樱桃凑到她嘴边。 “梦莹,别听他的,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来,吃水果。” 舒梦莹一脸满足的含住樱桃,身子一扭,往舞池边的沙发走去,一屁股坐下,抽出一根细细的女士香烟,尾随而来的墨镜男机灵的掏出火机,啪的一声给她点上烟。 舒梦莹满足的深吸了一口,喷出一股烟雾,抬头看见面前一个满头发胶的小哥正殷切的看着自己,随便冲他抛了个媚眼,把剩下的半截香烟塞到他手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满头发胶的小哥职业性的微笑着:您好,禁烟区吸烟罚款200。微信支付宝还是现金? 身后的墨镜男立刻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塞到发胶小哥手中,摆摆手让他走开。 小哥忙不迭的结果钞票,揣入怀中。 舒梦莹朝着发胶小哥的背影狠狠地剜了一眼。 “回去了,没意思,今天早点回去。” “梦莹,我开车送你!”油头男赶紧上前几步,抓起舒梦莹的外套,体贴的帮她披上。 “今晚又不冷,不如梦莹,我们走一走,散散步?” 墨镜男随手拎起舒梦莹放在沙发后的包包紧随其后。 推开酒吧的门,外面的空气一阵清凉。狠狠地做了个深呼吸,舒梦莹觉得生活实在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走两步吧,我活动活动散散步。” 墨镜男和油头忙不迭的应着,服侍在舒梦莹左右,往花园小区方向走去。 有些醉意的舒梦莹踩着高跟鞋,走起路来有点摇摇晃晃,一只手扶着墨镜男,另一只手扯着油头,三个人摇摇摆摆的走进了花园小区的大门。 借着昏黄的路灯,舒梦莹隐约看到前面的垃圾桶附近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旁边的纸箱里翻找着什么。 舒梦莹一凛,酒醒了一大半,那身影,分明就是舒梦蕾? 她怎么敢又回到这里来? 不过看她样子,竟然在翻垃圾桶,舒梦蕾的狼狈相立刻让舒梦莹亢奋起来。她立刻精神起来,把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向舒梦蕾所在的方向走去。 “哟,这不是舒家大小姐嘛?”她故意提高声音,挺起胸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舒梦蕾。 短短两天,舒梦蕾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很多,身上套着不知哪里来的男式衬衫,披了件旧外套,蹲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她一惯喜欢的那只破旧毛熊。 “舒家大小姐怎么跑到我家门口来捡垃圾哟?”舒梦莹顺脚把一只易拉罐踢飞,斜眼打量着舒梦蕾。 舒梦蕾也没想到会在这时碰上舒梦莹,舒梦莹看起来比之前更奔放,更嚣张了,一头大波浪卷发染成了跳脱的酒红色,眉眼画着浓厚的彩妆,鲜红的嘴唇露出讥诮的一瞥,眼角眉梢透露出压抑不住的醉意媚态。 “还穿着男人的衣服,你该不是在外面被哪个野男人玩腻了,不要了,现在没地方去,往我们家里跑了吧?” 听着舒梦莹毫不客气的讥讽,舒梦蕾简直是好气又好笑,到底是谁给她喂下的媚药,谁把她丢在安民路,安的什么心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吗?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讽刺她? 明明是她们母女狼狈为奸,把她赶出来。现在竟然还能反过来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舒梦蕾。 舒梦蕾慢慢站起身来,打量着舒梦莹身后的两个男人,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野男人我倒没见过,我只见到两只苍蝇围着一坨屎打转呢。” “你说谁呢你!”油头男尖着声音叫了起来。 舒梦蕾微微一笑,白了他一眼,连搭腔都不搭,扭头再不看他们。 从小到大,舒梦莹最受不了的就是舒梦蕾这一点,她自身带着倔强和高贵的属性,远远地把自己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仿佛自己是她身边的陪衬一般,她不需要表现什么就把自己跟她的身份远远拉开。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如今她舒梦莹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她妈妈安乐雅才是舒家的女主人,舒梦蕾已经不再是高贵的舒家大小姐,已经一无所有的舒梦蕾如今的骄傲又是从何而来? 被这样倒呛一口,舒梦莹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她借着酒劲抢上前一步,揪着舒梦蕾外套使劲一拽,一边高声喊着 “你身上这些是什么?是跟哪个男人乱搞留下来的?你可是个有夫之妇,自己不要脸,还跑到我家门口来丢人现眼。” 舒梦蕾冷不防被她一拽,肩上一凉,露出大半截肩膀,锁骨脖颈上的吻痕在她白净的皮肤上斑驳着,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透出暧昧的气息。 舒梦莹身后的墨镜男和油头盯着舒梦蕾裸露出来的半截香肩,眼神里都能滴出猥琐的汁液来。 凉风拂过肩膀,舒梦蕾一个激灵,对上两个猥琐男人的眼神。身上裸露的凉意,让她瞬间回到安民路那一夜。 街角地痞流氓看她的眼神就像眼前这两个男人一样的猥琐,那夜的种种不堪,蓝若尘家里受到的屈辱和委屈,胡元燕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哑口无言的难堪,这一幕幕在她面前反复闪过。 眼前闪过的这些画面把她内心的怒气渐渐的激发了出来,舒梦蕾的情绪在失控的边缘,紧贴着边缘波动着。她脸上的神色阴沉的可怕,愤怒的情绪早就烧干了眼泪,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 此刻的舒梦蕾,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动物,随时准备着一跃而起撕烂对手的喉咙。 舒梦莹并没有把舒梦蕾的愤怒放在眼里,见舒梦蕾没有回话,便当她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蔑视的瞥了她一眼,随手从她手中抢过那个破旧的毛绒熊。 “真是什么人,什么物件,物随主人性,烂货配烂货!” 说完,舒梦莹抡圆了胳膊一个使劲,把毛绒熊朝着远处狠狠地丢了出去。 还没等她收回手,就被一阵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地,膝盖狠狠地磕在马路上,疼的她哎呀一声,紧接着脸上猛地一热,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得热辣辣的被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 舒梦蕾完全丧失了理智,此刻的她只剩下满腔的恨意。她手口并用的撕咬,拉扯着舒梦莹,把她按倒在地。 舒梦莹回过神来,早已被舒梦蕾扑倒在地上,她伸手蹬腿的挣扎着,反手去抓舒梦蕾的头发。两个女人就这样毫无形象的在小区里撕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