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江湖 <锦> 楔子 瑟瑟秋风。 吹在我的脸上。 感觉不到一丝凉意，或者那些风早已将我撕碎。 我站在这里有一天了吧。 抬头看着这诡异的红色铺满整个天空，就像遍地流动遍地的血水。 等到这日落西山我就该走了。如果你还不出现的话，那么我们从此就分道扬镳。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哪怕一眼？其实我不只是想见你一眼。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现在你却将它硬生生撕碎。 你为了绯么？你其实是爱着她的么？哪怕是她早就去世了。哪怕她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就因为她替你死了，你就原谅了她并且还一直执迷不悟的深爱着她？那么我呢？如果……如果我为了你这么做你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爱我呢？ 不会了吧…… 一道墙隔了我们之间太多了。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去找你，甚至将你带走，但我却站在这一天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为了你我背叛了太多，但现在你却不原谅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了你。为了你我不惜去当魔教的魔女，不惜去杀很多的人，你知道我在杀人时有多害怕，我怕杀的其中一个就是你，而我却不知情。我怕我去死也追不上你。 因为我注定只能下地狱。 第一章江湖 我叫雪，从小生活在人们口中称江湖的浪尖上。父母是江湖中默默无闻的小辈，武功自然平庸，经常躲避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的追杀。之所以会被追杀，这完全在于爹当年意气用事，当了一回英雄，却永远做了被人追杀的对象。 后来，爹娘制造被杀假象，隐姓埋名，终于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我不知道这种平静能够维持多久，但我会把握这段难得的时光。 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哥哥，他叫萧，是父亲收养的孩子。 那年，他流落街头，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有些微小的伤痕，干而发黑的血块凝在脸上，更显狼狈与憔悴，唯有那双眼睛闪着如星辉般的光芒，透着顽强和不屈。我和他久久相怔，我清晰的看到他眼里的闪烁其词，那是异样的光彩，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但也正是这双迷般的双眼才让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我把我爹拉到一边，告诉他，让他收养那位小哥哥，爹很为难的看着蜷缩在一角的孩子。毕竟现在人是越少越好，这样仇家才不易找到。也没那么多的负担。可是，却又于心不忍。 是的，小小的他虽然糜烂于市井当中，却也难掩他的光彩。呆在这里这么久之所以没有人会收养他，只怕碍于那双带有恨意的双眼吧。 那恨意是露骨的，是不容忽视的，任谁看了恐怕都心有余悸，怕养了一头狼。 看到爹有些不情愿，我让他俯下身子，告诉他，可以把那位哥哥培训成杀手，帮我们杀掉那些可恶的仇家。爹惊恐的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看我，难道我说的这么有利的条件他都不答应?毕竟我们现在需要一名高手在身边保护我们。 看他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难道还要我说出更有利的条件么？正当我要说出别的有利条件时，他却走到那牵着那孩子的手往我这边走来。我挑高我右唇唇角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没想到这么顺利呢，看来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 回来后，爹让我给他安排住处，自己径直走到内室,看来又是和母亲“谈情说爱”了。别看他们现在年纪很大，但之间的爱却一点没比年轻人的淡。有时我就怀疑真的会有他们所说的爱情吗？那么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你就住这吧。”我手指着眼前看似狭小的房屋。其实内部都是父母精心布置防备敌人的，看起来越小的房屋，越是没什么可藏性，但就是这一点，让我们一家逃过了一劫。而且……离我的住处很近。想到这我不由的微微一笑。以后我会天天见他呢。 “别以为我会感谢你。”声音阴冷的犹如来自十八层地狱，但对我来说好像不怎么管用呢。 我微笑的看着他。正对上那双如星辉般的眼眸。多么好看的一双眼啊,如果温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相信你会在这住的很好的，你说是吧。”不是疑问，而是很肯定的回答他。因为……呵呵。 我清晰的看出他眼里的恼怒，那是我答非所问造成的。可我却视而不见。 我缓慢的转身，正待离去，他却一个健步踏上了木质楼梯，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相信以你的能力找一个大户人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微微侧头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目光游离。 他踏上的木制楼梯顿时没了声响。我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行走。徒留背影。 “幸儿，你知道吗？今天在街上雪儿让我收留一个孩子。”爹神秘兮兮的告诉娘。娘坐在床上缝补着衣物，看着爹神秘兮兮的说着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之后，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这很正常，说明我们雪儿心地善良。”娘笑涔涔的说着，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不。当时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收养这孩子，那孩子确实是不错。但就在这时，你知道雪儿说了什么？她说要把那孩子培训成杀手。她才几岁的孩子啊，像她这么大，不是玩乐的时候吗？怎么会想到杀人呢？”爹径自说着，不理会娘的表情和言语。 娘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难道雪儿和别人家的小孩不一样？……她的生辰要到了吧，不如趁此机会看她要什么，如果她真的和别家小孩不一样，自然会提出来，你看怎么样？” “恩。目前只能这样了。” 暮色四合。 娘来到我的房屋，问我这次过生辰想要什么礼物。我想也没想的告诉她，现在虽然眼下平静了，但谁也说不准哪日他们会不会找来，那些假象他们毕竟不怎么相信，倒不如留着那些钱吧，让我爹教我武功可好？我抬头看着娘，她深深的看着我，好似要把我看穿似地。难道我有什么让娘发现的了？可是……娘放在我头上的手突然颤抖一下。我问她怎么了，她却没说什么。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还这么小，练武不好。再说你还是个女孩子。还是……”娘试图说服我，可我又岂是这么容易说服的吗？娘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硬生生打断她。 “不。”语气坚决，不容反驳。 “可是你才八岁。而且我听你爹说要把那个从街市上弄来的孩子培训成杀手，他才多大啊，启是说能成就能成的？而且说这话的也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娘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却微笑置之。 “娘，人总会长大的，只是我成长的比较快，在这动荡的江湖，是不容许成长慢的人，我也只是想到以后，怕以后又什么事情而已。” 娘什么也没说拉开房门出去了，但我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和肯定，还有些……畏惧。多么复杂的表情啊。 八岁的女孩子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是的。那年我八岁，八岁的少女应该在爹娘的怀里撒娇，要娘买给她好看的衣服穿。可是，我却让我爹教我武功，爹不愿我被卷入那个可怕的江湖中去，他要让我嫁个好人家，开开心心的过完一生，不要像他们那样，虽然恩爱但却没多少时间谈情说爱。但是，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生活的本就是江湖，没有我们哪有江湖，想要没有江湖，除非我们都去黄泉路上。有时，并不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 可是后来爹还是不教我武功，他说女孩子学那没用，自己还是多做些女红，多学些女孩子该学的，不要老想着学武。爹的口气也是不容抗拒的。既然正面不行，那我就反攻。 爹去看那位帅帅的小哥哥了。一想到他我就莫名的兴奋。他就像我待捕的羊，而我就是那披着羊皮的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尾随其后，看着那位脸上平淡如水的他。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呵呵。游戏才刚刚开始，以后就有你好玩的了。我笑涔涔的看着他。可他却视而不见，直接看向我爹。我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他看了我爹没一会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话都没说。我爹亦是。只是伸手扶起他，两眼绽放异样的光彩，我想他是要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了，毕竟爹这么大了膝下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说什么都不能传宗接代。 爹激动地悠悠开了口，“从明日起，我把我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然后我看见爹把目光转向我，我想我猜到了什么了。不过爹好像这次帮了我呢。 爹走后我径直坐在小哥哥的室内没有离去，倒了一杯茶悠悠的喝着。 “这茶我以前喝怎么没感觉这么甘醇呢？”他不语，只是细细的打量着我，一脸的戒备，我自笑。怎么？他这是害怕么。那么他怕什么呢。爹只是要教他武功。而我目的更简单，只是这日子过的太无聊想找个“玩伴”而已。 “看好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用那么费脑筋。”我邪猊地看着他，他却一脸的惊恐样，急忙闪躲。 “不问了吗？那我可走了啊，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作势要起。 “为什么？”他拧着眉，好似要滴出血一般。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想要为他抚平，他却一个闪躲，我尴尬的将手停在半空中，缓缓落下。回答他那没前没后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来呢？以你的本事可以寄居在任何一家大户人家，完全可以不用在这受罪。” 像似被我说穿了一样，目光游离，也不回答我刚才所问的问题。 “不管你是以何目的来这，也不管你以后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伤害，但请你记住，现在你是这里的人了，而且我爹会看重你，我娘也会对你好，只希望你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扮好你所要扮的角色，不要让我们失望。” “凭什么要我答应你。”他有些恼怒，被人威胁多少有些不好受吧。 “就凭你现在住在我家。有本事明天就不要让我看到你。”我狠厉的警告他。要让他知道他是在谁的地盘上撒野。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把我赶出去吗？”他高傲的抬起他的头颅，怎么？看不起我？ 我走到他的身边，虽然只差一岁，但他却比我高出了很多。“你知道你怎么在这的吗？”我笑着抬头问他。他听到这话里有话，低下头蹙眉看我。 “是我。我告诉爹让他收养你的。既然我可以让他收养你，也自然有本事让你消失在这里。” 说完我径直向屋外走去，“我们现在两不相欠，不要再问你的问题了，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 走出之前，我清晰的看到他脸因恼怒而扭曲变形。额角的青筋暴起。我笑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玩偶，以后我们都不会寂寞了。 正文 第二章 暴露 次日。天刚扑上一曾淡淡的色彩，我爹就站在他门外等着他，并且压低声音告诉他，以后就在这个时间到后面的小树林去等他。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披上衣服尾随其后，躲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之所以我会这么做无非是想。一，多看看萧哥哥，抓住他的弱点。二，也是为了学武，我不会像爹所说的那样女孩子学武没什么用。在这个动荡的江湖上，不会武功岂不是任人欺压，坚强如我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那丑陋的嘴脸在欺负我时露出那恶心的笑？不。不会的，我会让他们双倍奉还。 爹很耐心的一一教他。对于过目不忘的我学这些根本就绰绰有余。 萧哥哥好像不如我聪明呢。这一步都学好几次了，看的我都犯困了。最后我偷偷回去了。看来今天没什么好学的了。 “饭好了，去叫萧。”娘让我去他房屋叫他，等我到那却看见他很努力的复习着爹早上教他的剑法。 细密的汗珠挂在他脸上就好像那朝露般晶莹，透过阳光，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他见我看他，停下手里的剑蹙眉看着我。一脸戒备。 “用早饭。”说完面无表情的走远。 “萧的天赋不错，是个习武的料子，假以时日，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爹说这句话时眼一停不停的看着我，眼中闪烁着让我难懂的东西。我只能假装没看见继续低头吃饭。 娘感觉到不对，转移话题。“萧你多大了，还没有问过你呢。” “九岁。” “和我们雪儿比就小一岁呢，而且还是不错的小孩，你说是吧。”娘对着爹说，可爹却始终看着我，难道早上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不会吧，我很小心啊。娘看他根本没听她说话，不由的生起气，语气也加重了。“你说是吧！” 爹被这一声惊吓吓的掉了手中的竹筷。“哦，是。夫人说的对。”一瞬间，大家面面相觑，最终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背脊上像爬了千万只毒虫般的难受。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跑到了闺房。 爹刚才的眼神真的很吓人呢。是那样让人心惊，像要洞穿一切。看来我还是功力太浅。 饭后，萧哥哥继续练他的剑，而我坐在自己的闺房内从窗看向屋外。偶尔闪过萧哥哥的身影。 “早上我看见雪儿躲在丛林中，那时我正教萧习武。”爹脸上有些不悦。 “可你什么也没说。” “我不想没问清楚就误会了她，所以……” 娘什么也没说只是停顿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雪儿，看什么呢？”娘抚摸我的头，看向窗外，恰巧这时萧哥哥的身影出现。我说没什么。但娘看到萧后会意的笑了笑，想要说什么，可我转过身随手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娘看后没说什么，笑笑出去了。待娘走后，我笑了。看来有点成功了。 “我看是你瞎想吧。那个孩子这么好，雪儿看上他也没什么不妥，实在不行把他收为义子，待他们长大后，给他们准备婚礼。”娘笑的灿烂。 “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只是看上他？”爹似乎有些不信。又问了一遍。 “你说你都问了几次了，不嫌累啊。”娘瞪着他，但难掩眼中的笑意。 “也对，要是偷学武也不会这么快，我才教萧几遍就会了，她没学怎么可能学这么快？而且好像她还早走些了。” “所以说啊，她去看他也只是迷恋上他罢了。想多多看看他，看你这么简单的问题非要搞这么复杂，弄的我心都慌慌的。” “可是……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雪儿这孩子了。”爹若有所思。 而后正如我所料的那样，即使我爹知道我在暗处看着，也没说什么，只是每次他眼角闪过，我都感觉莫名的恐慌。 娘每次看着我和萧，眼里都是那扑朔迷离的笑意。 “你做什么了？”萧语气有些怨恨，怎么？是在怪我么？ “没做。”我语气坚定。对于他现在这副脸孔，没什么可说的。 “没有？那师娘看我们时怎么会笑成那样？”蹙眉凝眸。 “什么意思。笑成什么样？她是你师娘，也是你恩人，请你礼貌些。” “呵呵。礼貌？如果你不耍诈，我会对她这样？” “耍诈？哪样？你说的是哪样？”我几乎用吼对他说。她是我娘，而你不过是我无聊时候的玩具，竟敢对我这样说话。如果我想让你死，你现在根本就不用活。 “你自己清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远，我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心里的恼怒就不打一处来，他总是能轻易挑起我的脾气。 我跑到小树林，想起他说的那些刻薄的话，心里就像翻腾的浪水。 “啪。”我愤愤的一拳打在身边的小树上。 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眼中的火花、心里的气愤让我瞬间迷失了方向。一贯的冷静全都消失不见。 我缓步走出了树林，全没发现那棵树上留下了我的拳印！ 第二天，娘不再笑的这么很了，估计是我们的吵架声惊动了她。 虽然他还很小，但脾气却也很臭，但他独处时却也流露出孩子该有的天真。 是。哥哥那年九岁，小小的他，英俊、潇洒，流露出孩子般的天真与纯真，也流露出男子般的英雄和伟岸。虽然他比我年长一岁，却透露出成年男子的气魄，叫我无法抗拒。因为我发现现在我已离不开看他的身影。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萧哥哥，我的脚痛。可以扶我到那边的湖边坐着么？我想纾解疲劳。”对于这炎热的夏天去湖边没什么问题吧。 他愤愤的看我。不爽？那就别理啊。呵呵。他转身就要走。 “萧哥哥，你别生气嘛，我……我乖就是了，你别离开我啊。”说着就要哭出来。可是我会哭吗？ “你！”萧的眼中闪着难言的怒火，被我激怒了？要的就是这效果。这是你欠我的！ “我？我怎么了？我都说我会乖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别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我爹娘可是全能听到的。 他一把将我抱起，他的力气好大啊，他的怀好暖啊。就这么一辈子窝在这样的弯臂里会是什么样呢？ 雪！你这是想什么呢。你现在要报复他！对报复他。该死，都怪他太迷人了，小小年纪不学好，长这么英俊做什么？ 我看着他那光滑的下巴。心里泛笑。还是个小孩呢。我想太多了。 他很不温柔的将我放下，我吃痛的瞪着他。可他好像却在说这是你自找的。 “你干什么去？”看着他要离去的背影，我惊呼。他诧异的转头看着我。 “送你已经送到了，还要我干什么？”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扑通”。大的落水声。 我就不信我赌命你不回来。 “爹。娘。救命啊！”我扑着身边的水花。大声叫喊，却惟独不叫萧。 “你救我干什么？我没喊你，你可以走了！”我大力的咳着进入肺里的水就是想要吸引爹娘的注意。 “雪儿？你……你们怎么了？”没想到爹娘来的还蛮快的。我心里暗暗高兴。我看你要怎么解释。 “……都是我照顾不周，我本以为留……雪一人在这里没事，没想到我才一个转身，她就失足掉水里了。”他头低的我看不见他的双眸，我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是忏悔？是愤怒？ 我大为吃惊的看着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把错都揽在他一人身上？那么……我呢？他为什么不说我的坏话？他完全可以的啊？ “没事吧。雪儿。”娘上前安慰我。 “没事。休息下就好了。”我手捂住唇，将头低的很很。 “你们回去换衣服吧。”说着爹带着娘走了。爹说这话时，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这口气，好像不怎么责备他，而是在指向我。 “满意了吗？”说着他走了。落寞的背影。他什么时候成这样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不满意！”我对着他的背影吼着。而他只是稍微停顿下。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他的落寞背影。他这是怎么了？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他的门前。他的门未掩。我就站在他的屋外看着屋里的他。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抚着用一方布盖着的东西。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 他的突然转身吓了我一跳。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他亦是。 “你来干什么。”语气冰冷。还是那样的戒备。仿佛刚才我看到了一切都是幻象。 “……”我来干什么？我只知道我不懂他方才的意思。怎么都想不透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我现在来了，却不好开口了。 他冷哼着。“如果没事就走吧，恕不远送。” 学会我的话了？还真是好学呢。 “为什么？”说出这话，我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怎么也学会他说的话了？ “没什么。做我该做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说着顺手扔过一个瓷瓶。 “这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手里的东西，我是掉进水里。他给我这东西干什么？ “止痛散。你会有用的。” 我茫然的拿着手里的东西，仔细端详。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懂他做的是什么行径。 “啊！”我吃痛。该死。都怨他不讲清楚给我这个是干什么的，才会让我的手背碰到了树枝。 痛？止痛散？难道他是这意思？ 我笑着回到了我的闺房，根本不顾及他会不会告诉爹我的事。我想他要是说的话早就说了吧，也不会等到现在给我止痛散。 正文 第三章 追求 次日。我双眼疲惫的去吃饭，却发现他们个个都奇怪的看我。怎么？我有这么好看么？不就是昨夜一夜没怎么睡么。不就是眼圈有点重么。至于这样么？ 我看了他们一眼，又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许是被我现在这样子搞的不知所措了。面面相觑，都不吃饭了。 “幸儿。看来你说的对。雪儿那孩子或许真的看上他了，今天我找遍了所有能发现的角落都没看见那孩子，今早一看才知道她……”说着就要笑了出来。 “行了，看你疑神疑鬼的，要不……我们替他们操办？正好我们膝下无子，让他入赘到我们家也不是一件难事。” “恩。这件事你去办吧。不过还是要先彻底了解他们的心意才可以。” 每日我都惯例的躲在角落里看萧。可是爹看我的眼神似乎变了。不是以前的严厉，而是有着淡淡的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吓到了。他们这是怎么了？而我，又是怎么了？ 现在，每晚我都几乎难以入睡，脑海中全是萧的影子。他的冷酷，他的恼怒，他的厌烦……天啊，我想我是疯了。难道……我喜欢上了他？真没想到在这场游戏中，会把自己赔进去。是我始料未及的。 都是你这该死的冷酷式的温柔！ 既然想要，那就要得到。 也就因为这，才让我感觉到什么是争取，什么是我内心真正想要的。也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笑。看到他我心总是春光荡漾。 微风拂面。万里晴空。是个不错的天气呢。 “萧哥哥。”这是我第一次软软的喊他。他身形动了下，僵硬的转过身，不解的看着我，脸上是疑惑，是不解，是怨恨，是厌恶……在他脸上我找不到他对我的一点点好的评价。但我不介意，我相信，以我的本事，我会征服不了他？ 蹙眉凝眸，不过这次好像更深了。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微笑着看着他，他却避我如蛇蝎，倒退了一大步。我自嘲。我有这么可怕吗？ “什么事。说就可以了，我可以听得到，不用靠这么近。”警惕的看着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说我。 自从那次我们闹的不愉快之后，我们没再说话，只是什么都不像发生的一样，依旧按着以前的轨迹缓慢行走。但就是这缓慢的行走，让我慢慢看到他的好，进而对他产生了好感。我不知道这好感是什么，但就是想看他，想和他在一起。这就是娘说的爱么？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和好。”我温柔的看着他，淡淡的笑。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想必是被我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可脸上的戒备还是一层不变。 “你想耍什么花样。” “我是真心的。” “哈哈哈，你会真心？真心干什么，戏耍我，还是讽刺我？这些都不用了，我现在很好了，不会对师傅师娘不礼貌，你说的对，毕竟他们现在养我。”他自嘲的笑着，又像是在讽刺我。 “好吧。既然你说的这么直接，那我就说出我找你理由。但是你要答应我。” 他鄙夷的看着我，像是自己说对了一般。 “我要你笑给我看。这个你不难做吧。” 他疑惑的看着我，好像听错了似地，直直的看着我。我的笑意更深了。 “好。只要你以后不再缠着我，我就答应你。”他爽快的答应，也没想到后果，大概是太厌恶我了吧，只想让我快点在他眼前消失。 “我要满意的时候才行，否则，我会像影子一般跟着你。”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怨恨的看着我。目光似箭想要将我万箭穿心。 他咧起嘴角，好像他从小到大都没笑过一般，显得那么吃力。 笑。他的笑好僵硬，如铁一般伪装他原本的面容，我想“击碎”它，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否有那种能力，因为他根本就不屑我，或者说他瞧不起我。但是他答应我的，只要我不满意，他就得继续，否则……我缠死他。 自那日起，我在他面前，伪装成一个像千金小姐般娇柔，看上去非常像个需要保护的人。或许我伪装的太好，他竟一丝都没有察觉我的本来面目。只以为我先前的故作坚强是为了保护自我。 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却在对他时显得有些冷淡。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却这么做了。 我喜欢伪装，伪装成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博得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再把它们丢掉，狠狠地踩在脚下。虽然我是爹娘所生，但直到他们死都没发觉我的这一点。 我整天跟在哥哥的身后。 “萧哥哥，萧哥哥……”他整天躲着我，不为别的，就为我让他笑，希望他笑的如同桃花般绚烂。起初，他笑了。或许他用尽在他九年之前所有的幸福加起来的笑容给我看，但是，我轻轻摇头。说了句好假。一瞬间，他的脸垮了，惊恐的看着我，好像问我为什么能看得出他的笑不快乐。但最终他没问，我也没说，连他笑不出的理由都没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真诚的笑给我看。 “萧哥哥，萧哥哥，你笑笑嘛。”我停下脚步，并不是因为他走的快，而是因为……萧哥哥，小哥哥。嘻嘻…… “小哥哥。……”我痴痴地喊，娇娇的笑，可他像没听见一样，越发走的急，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摔了一跤，黝黑的泥土落在雪白的纱裙上，我怜爱的擦着上面的泥渍全不顾鲜红的血沁了出来，留在纱裙上。阴影挡住了光亮，落在我身上。我以为那是爹，当我抬头时，发现小哥哥站在我的面前，微微的皱着眉，他蹲下为我擦拭膝上的血，我对他笑。原来他是关心我的？ 眉皱的越发深了，抬头用责备的语气对我说：“都是你不小心，摔得这么狠，不去擦血却去擦泥渍。” 我轻笑。“泥渍很脏，落在上面不好看。我喜欢白色，自然不会让它沾染任何的瑕疵。” “用水洗不就好了。” “你没发觉，那些血留在上面就像深红色的桃花一样鲜艳么？” “……” “正是因为我希望你的笑能如它一样灿烂，我才不去擦它。既然我得不到小哥哥的笑，那么我就要留住他，这可是因为小哥哥的无情才害我摔跤的。” “……”等待他的却是一阵沉寂。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走的快，我会摔么？如果你对我笑，我会追着你么？”他只是低头去擦血渍。很仔细，很小心，生怕我疼。我叹息。 “没有人保护我，没有人关心我。”他诧异的抬头。 “难道你爹娘不疼爱你吗？” “爹爱是的我娘，我娘也仅爱我爹，没有多余的爱可以给我了。” “……” “你教我武功吧，我可以自保。” “……好。”这是我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你是在关心我的是吗？”我认真的看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肯定。 被我问的一愣，停下为了擦拭血的手，怎么？难道不是吗？ 他悠悠的站起身子，略显高的身子在一瞬间挡住了我所有的阳光。而我就在那阴暗下不挣扎，不反抗。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原来他还是这么厌恶我，即使我对他变得温柔了，他还是觉得我邪恶。 我忍着腿上的疼痛站了起来，看着那些刺目的阳光，一时适应不过来竟然有些眩晕。 我跛着脚一步步的走向我的闺房，虽然是短短的那么几十步，此刻感觉却是几百步那么遥远，时间像是停在了那一刻静止不动，唯一动的只有我。只有我。 耳边传来了两个人的争吵，有人在我身边吗？为什么我会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呢？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看吧，你又会错意了，他这样对你是因为他的师傅师娘是他的恩人，而对你好完全是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如果你不是，他会停下来看你一眼？ 不。他不爱我，至少也喜欢我了，我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他就这么没感觉？ 如果他有感觉会这么放你不顾？显然他连喜欢都没必要。 不。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观察他够久了，我了解他。 了解？观察？你这么天天看着他就算是知道他心是怎么想的了？呵呵，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呢。既然你可以耍他，他凭什么不可以耍你？这世界是公平的，你既然这样对他，就别怪哪天他不会这么对你。 可是，现在我爱他了。 爱？你知道爱怎么写的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行了，别骗自己了，回去养好伤，报复他，这个还比较实际。 不。不是的。是你在嫉妒。 嫉妒？我从不会写嫉妒二字，在我的汉语里没有嫉妒。总是败给我的人，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好吵。好吵。头像炸了般混沌不清。 好花啊，眼前一切都变的模糊不清。太阳好刺目啊。看来这天真不是出奇的热，我都要昏了。 原来这地也是这么热，早知道就让爹在我房前都植些树了。这是我昏倒之前唯一的想法。 夜。漆黑如墨。没有一丝月光，就连惨淡的星都没有。褪去了白日来的闷热，更显得夜的凉爽。 睁开双眼，四处看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努力在这黑夜中探索，好似要看破什么东西似地。 蓦然，看见窗前站着一个人形。为什么四周都看不见，却独独看见有个人影呢？内心恐慌，想把身子往里靠，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双眼也像蛊惑般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就连闭上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是人是鬼，还是一件衣衫挂在那？正当我想着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人悠悠看了口。 “你醒了？”魅惑的声音像是流水般划过心头，很舒服，没有一丝的阴沉，也没让人感到恐慌。可是在这黑如墨的夜，他在这干什么，而且听他的语气好像认识我。 我想问他是谁，可是我好像开不了口，嗓子干燥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优雅的转身，面对我，我想看清那人是谁，但夜席卷着每个它可以包裹的地方。艰难之余，我终于沙哑的说出一句话。“你是谁？” 他但笑不语。 微风拂面。撩起他那长长的发丝。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的淡香。很醉人。闻着这香味，双眼的疲惫瞬间席卷而来。却在我睡之前那人说了句飘忽不定的话。“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而且你还是我的……”我想努力去听清他下面说的是什么，但无论我如何的挣扎，我都听不真切。 次日。小哥哥莫名的出现在我的屋外。这也是我起来之后失望之余带给我的惊喜。可我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久久相怔。 他推门而入，而我却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喝着茶。他看我这样走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可怜我？现在我不需要。以往我总是想要得到别人的怜惜然后再狠狠弃之脚下，但现在，我不想要了。 “来这干什么？可怜我？如果那样，谢谢，你达到目的了，那么现在请你离开。”我视他如空气一般继续喝着我的浓茶。微苦。 茶。对了，昨晚那是梦还是真的？我对着茶杯发呆。思绪硬生生被拉回。 “不。我是来看你的。”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看也看了，那么恕不远送。” 他走向屋外，难掩他面上的失落。 “你就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看他快要走了，我急忙问他，我怕再不问就永远也抓不到他了。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受伤我很心疼，昨夜一夜没睡好。”淡淡的忧伤浮现在脸上。 一夜？那么昨晚会不会是他呢，碍于白天的脸面，所要他就选择在夜里来看我？是不是这样呢？如果不是那人是谁呢？但至少，他现在会为我担心了。不是吗？ 我笑了。“等我伤好了，我们就练剑吧。” 自那后。我们在溪边、树林习武练剑，到处都有我们的味道，都有我们的影子，我发现，我喜欢他，从见他第一眼我就喜欢他。却不知道是否他也喜欢我，但他现在会关心我了，就说明我现在正面向成功。 但在他的面目下，我看不到任何对我的留恋和欣喜。或许，我们是同一路人，他也喜欢伪装。 正文 第四章 真相 生辰那天，他送我一方白色的锦帕，如绡似纱，如幻如梦的感觉。 那天，他好美，送给了我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笑。他笑了。那一刻，我感觉到世间所有的桃花都盛开了，迷人的香气，妖娆的雾气在他四周弥漫开来，所有的光环和亮点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修长的十指拨动琴弦，美妙的琴声就在他的指尖流泻出来。我陶醉。我仿佛看到了哥哥和我在嬉戏、追逐。虽然我们一次也没玩过，但我想那种感觉应该很美好吧。 我轻笑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爱慕。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弹琴，会那种女孩子才会弹的东西。他隐瞒的好深，我竟没发现。曲毕。他笑得如桃花般蹲在我的面前。我窒息。我怕。我怕仅仅一个深呼吸便把这个幻象给吹走。即使是假的，我也要它停留在我的眼前，印在我的脑海。 “哥哥，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女孩子会的东西呢，我一直以为坚强的你必定会在刀尖上拼搏、厮杀呢。”托腮温柔的看着他，我想我活了这么久现在是最温柔的了。 “我喜欢从琴中流淌出来的那份宁静，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使劲点头，生怕他再否认。 “我也是，刚刚我都陶醉其中了，哥，你弹的真好听，我要听你弹一辈子，好么？”他低头浅笑，头低得很低，依然能看到两颊的酡红，他害羞了。我浅笑。他还会害羞呢。 “好。”声音很轻，但我听的却真真切切。 他拉着我跑。跑的很急，风从我们身边划过、抚摸我们的双颊，轻柔着我们的头发。我微微转头。看哥的笑。漆黑的头发在风中狂舞。星辉般的双眼闪动幸福的光芒。我知道，他得到了快乐。是我给的还是…… 瞬间。我的脸垮了。哥哥问我怎么了，我问他，他的笑是为了谁而笑，为谁而生？为谁而灭？他轻柔着我的头发。声音里满是怜惜。“当然是为你，你想要让我为你而笑，得到保护，为你抚琴那个人可以是我吗？我想要一辈子疼爱你，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脑海中除了你的笑，你的媚，你的影子，什么都没有了。可我却故作镇静，我怕你给我的是你的错觉，也是一种戏谑，我一直不敢肯定。” 我高兴，也很感动，原来他是爱我的，不是我一厢情愿。 累了，我们就背对背靠着。 “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轻柔的问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见你的第一眼。也或许是在你受伤之后那种想要被保护的感觉打动了我。又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每天和你在一起产生的感情。” 够了，有了这些就够了，现在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了，那么这些就够了。 “小哥哥……”我柔柔的喊着他，心里一片激动，没想到喊他的名都这么致命呢。 “嗯？”他慵懒的回答。突然我像想到了什么。 “小哥哥，你什么时候会弹琴的呢？” “这……这个。” “怎么？不好回答么？有难言之隐么？如果是……”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 “不。不是的。”我笑着等他的回答。有时候不是正面让他回答就能回答的。 “那是我爹教我的，以前我家也是很好的，我爹会教我诗词歌赋，我娘会烧好饭菜等着我们。可是……哎，不说了，家道中落，就是那回事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却难掩他的辛酸。 “哦。原来那天你抚摸的那东西就是这个吧。”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那天你的动作还真是轻柔呢。……可是，那你怎么会在街上呢？”家道再中落，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孩子去街上被卖吧。 他顿了顿。剑眉倒竖，估计是想到不好的记忆吧。 “我爹后来死了，我娘没钱买棺材。那夜，我娘趴在我爹身上失声痛哭。她说‘我保不了我们的孩子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就走了，他以后说不定会生活的更好，可是你呢？你再也不能了。’我娘就这么对着我爹说，可是我爹一句都听不见，他再也听不见了，我也知道我娘说这话的意思。后来，我就对我娘说，把我卖了吧，或许就能给爹买棺材了。” 萧哥哥深吸口气。 “我看到娘努力和那人讨价还价，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还要和那人还价，因为那些钱足够给我爹买棺材了，为什么她还要拼命和那人讲。后来我娘来到了我的身边，抱着我，只是她没有再哭，她小声的告诉我。很小声。小声的我都以为她会这么睡过去。她说：‘娘的眼睛哭坏了，看不清楚了，我也再不能照顾你了，像我这样看不清楚的人活在这世上也是被人欺负，我相信你会生活的很好的。’那一刻，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第二天，我就听到买我那人说：‘你娘死了，和你爹葬在一个墓穴，她没有那么多钱买两个棺材，所以就让木匠把棺材打的大一些。’他说这话时，我们都很平静，而我感觉他就像在说某个和我不相干的人一样。其实不是我不难过，而是难过的再也难过不了了，你知道吗？人到一定的悲伤后，眼泪就掉不下来了，而是化作一团气堵在这，还有这。” 说着他指了指胸口和喉咙处。 “真的好难受啊，那时我真的想哭，可我怎么拼命挤那眼泪就是挤不出……”他那哽咽的声音让我好想保护他。原来他是这般的脆弱。 我抱着他，虽然抱不过来，但我还是会努力的用尽的抱着他。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好好爱你的。会一直爱下去。” 他深呼吸了好口气，虽然很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那口气，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很久以后他开始继续往下说。 “然后我就被人收养了，最后卖给了他，他就像神柢般让人觉得他神圣，是那样让人不可触摸，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说这话时他眼里绽放着光彩，那是异样的。 “额？漂亮？男人有漂亮的么？有小哥哥这么好看帅气么？”我痴痴的望着他，或许这就是爱吧，不管别人长的有多么好，都觉得自己所爱的人是最好的。 “那是当然了，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呢。” “额？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我认为你是最好的。”食指轻触。柔软。他的唇真的好软啊。 “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再把我卖了。”燃起的火光瞬间黯淡下去。“就是他让我呆在市井当中，而他就在暗处，让人选我，如果他认为是对的，他就不会出现阻拦，否则，他就会以很高的价钱‘收买’我。” “……”这人是谁呢？怎么会让他跟着我呢？那人是什么目的？ “你是手好些没有？”他轻问，想是怕触及我的某些东西吧。 “恩，几乎全好了。可是你怎么知道的？”我没有显示出我有太多惊讶，在他给我止痛散时我就猜的差不多了。 “呵呵。就知道你很聪明。那日，在气你之后我也很生气的，然后我就去了小树林练剑，可是我却无意间发现树上留下了拳印。当时我看了很疑惑，毕竟这里就只有我们四人，可是那拳头小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你是会武功的，不是吗？” 我笑笑。是的。我是会武功的。这点怕是只有他知我知天知地知吧。 “可是你没有告诉我爹，怕是你知道吧。爹不要我练武。” “是。师傅不要我在你的面前习武，可是我却教你练了呢。”说着故意面露难色，表情甚是搞笑。 “那你怎么会教我。既然知道我会武功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对于这一点我也有点奇怪，既然知道我会，为什么还要装腔作势的教我？ “因为……”他伏在我耳旁，轻柔的告诉我。暖暖的瘙痒。“我喜欢你。这点够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有才半夜看我的么？碍于颜面不好意思去？”我微红着脸看他。可是他却疑惑的皱眉。怎么？难道哪里出错了？ “怎么了？” “你说什么半夜看你？”蹙眉凝眸。他还真是爱皱眉呢。 “没有么？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有人站在我窗前啊，只是那夜太黑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看到有个人就这么站着。”我看着他的眉越皱越深了。“难道不是你？”我吃惊的看着他。他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夜，我也没怎么睡着，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去你那，更别说站在你的窗前了。” “什么？那……那是谁在那？”越想越害怕。难道是仇家？可是如果他们知道不会这么安静，肯定会将我们全部杀死。可是那人只是站在那一动没动，好像说了……“你醒了？”听他这语气好像认识我。而且在我熟睡之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怎么听都听不到后面说了什么。 “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而且你还是我的……” 是他的什么？ “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没。”我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可是怎么都不行。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爹娘，要让他们早点准备好。 “爹。娘。”我大声喊着。可却没人回应我。怎么回事。“爹。娘。”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家。没有人了。 “萧哥哥。你在哪呢？”依旧是一片平静。怎么会这样。 等我走到大厅，竟发现一片混乱，所有人都不在了，就只有我一个。只有我一个。而我就在这诺大的地方看着四周，不知所措。 “额。”我惊慌的吓醒。还好，只是一个梦，一个梦。 “爹。娘。我有个事想要和你们商量。” 爹娘欣喜过望，我估计他们认为我会说萧吧。 “我们搬走吧。这里不怎么安全了。” 他们吃惊的看着我。面面相觑。“为什么？”几乎是异口同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前几天有人闯到了我的闺房。” “什么？这还得了？你怎么样？没事吧。真没想到萧那孩子会这么做。” “我是说另外的人，不是萧。”被他们这么说着，我都不知道该把脸放在哪了。 “放心好了，谁会知道这里？你别胡思乱想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好了，你去找萧玩去吧。”爹娘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怎么会这样，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既然这样，到时后悔不要找我。 可我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有感觉现在努力维持的一切会在瞬间灰飞烟灭。那么摧毁这一切的是谁呢？ 正文 第五章 魅夜 每夜，我都如获至宝般将那锦帕贴在胸前。在梦中，我感觉到那从未有过的幸福，悄悄带到我的心中。 可是，一切美好的就如假象，我害怕，我怕这得到的一切会在瞬间化为齑粉，灰飞烟灭。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正如我所说，制造的假象并没有躲过那一劫。听娘说，爹在年轻时误杀了一位名门正派的弟子，结果穷追不舍，至今仍不放弃，想要报仇雪恨。没想到名门正派也这么爱斤斤计较！哼! 夜。一轮残月照进阁楼，月辉温柔的散在地上，如仙女的薄纱。 怀贴锦帕，噙着笑容的我还浸在幸福的蜜罐中，全然不知噩梦已来临。 “雪儿，雪儿……”娘焦急的喊着我，将我硬生生拉回现实中。“快，快躲起来，现在出去等于送死，不如躲在密室中。”娘像是自言自语般打开密室，将我硬生生推进去。 “娘，到底怎么了？”蹙眉轻问，好像问一件毫不关于我的事一样平静。那年我九岁。 “你爹的仇家来了，你乖乖呆在这，我去帮你爹应战，一会儿就回来，记住，千万别出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如果……如果我们不幸，记得要为我们报仇。我们不会死的这么冤的，我们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还真是搞笑呢。爹娘都不让我学武，现在大难来临了。娘却说要我替他们报仇，你可知道我会不会武呢？ “你说的对，早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该听你的，那样我们就不会忙于应战，而是在另一处地方享受了吧。那样你和萧也应该有个圆满的结局了。”娘说这话的时候，头却抬的很高。想必是怕眼中的泪掉出来吧，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萧？哥哥？他怎么了？”听到他的名字，心头就像爬着蚂蚁般。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让他成为一名杀手。”娘一脸平静。怎么会这样。 “我要出去找他。”我像疯了般想要逃脱娘的手掌。我要出去！ “别傻了，你快呆着吧，要让他们知道有你，你也难逃死。” “我不怕。大不了就一起死。”可我更怕大家都死了而我还活着。 “啪。”我瞪大双眼看着娘。她竟然点我的穴。 “这是什么时候，容你在这添乱？” 密室渐渐封起。我见她抽出随身携带的银白色长鞭，施展轻功，飞了出去，娘的影子在我的眼前瞬间消失。我的心依旧平静，毫无波澜。我不怕，我不怕死，我只怕哥哥的伤心，哥哥的死。 虽然是密室，但隔音效果非常差，刀剑搏击的厮杀声和人们的惨叫声依旧传进我的耳朵。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的空寂。这是娘的声音。 “幸儿！”爹撕破喉咙般的喊着娘。转头对着那帮人。“我和你们拼了！”可是没一会儿，“嘶。”沉闷的声音响起，随之倒地。爹死在娘的身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难道不是生才会幸福？ “四处看看，斩草要除根。”杯碗应声破裂，随即传入我的耳朵，看来他们要来了。 在快来到密室前…… “谁？”一条身影飞速掠过，腋下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年。“去追。”几条人影也飞速掠起，朝那人影飞去。虽然他们的武功很烂，连那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却还是拼命的去追。 等我穴道冲开后。 打开密室。我跑到庭院中去，血流满地，断肢残骸，可我看了却没一点反应，只是四处找小哥哥的身影，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好在死人堆里找，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一定不是小哥哥。一定不是小哥哥。”或许显灵了，我并没有发现小哥哥的尸体，这么说小哥哥还活着？我高兴。可是……小哥哥去哪里了？会不会……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计任何代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瞬间黯淡下去。 我将那些死人的尸体使劲推离爹娘的身边，平静的从杂乱不堪的屋中找来火折子将它扔在父母身上。我要成全他们，要你中又我，我中又你，再不分开。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掉一滴眼泪，不管是爹娘的死还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死人，我始终平静的如一池秋水。至于哥哥，我的心中却闪过一丝恐慌。那种恐慌是压迫心脏的疼痛。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我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火光不止映红了我的脸。也烧死了我的心。 很快一堆灰烬出现在我的眼前，将他们收进锦囊中挂在身上。 面朝这偌大的破烂不堪的房屋。前一刻，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有种升入天堂的快感。下一刻，我就坠入地狱。深深地痛锥入心，随着血液，流遍全身。 这里是我和哥哥共处的地方，拥有我们的味道和快乐，我不要任何东西留在这里，夹杂着哥哥的气息。 虽然我和哥哥在一起生活了只一年，却是我九年里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以后不管我身在何地，处在何方，这段记忆都要伴随我，直到……死。 思绪还在遐想，身边突然多了位身着白衣的翩翩美少年。我不知道他何时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看着他，有二十光景。他有张绝美的容颜，面带浅浅的笑，却也是那样的寒冷。眼中闪着如月辉般的光芒，温柔、迷惘，让人看不透。他比萧哥哥还要漂亮呢。正如萧所说，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我的身形动了下，随即恢复平静。转头看向偌大的房屋。犹如没见到他一样。 “你很冷静。”白衣美少年发出温柔低沉的声音，很好听，让人感觉到有种飘飘欲仙，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可这声音让我感觉很熟悉。 我没回答他，甚至没做任何动作，依旧平静如水的看着前方。 他轻笑。“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转头看向他，对上他如月辉般温柔的瞳眸。 “相信以你的身手可以在无形中杀了我，无需露面。”我依然平静如水。 “你很有胆量，我喜欢。” 我面无表情的转头继续看向前方。“我不喜欢你，也不需要你喜欢，至于我的胆量，也是我自己说了算。”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大厅内，吃力的把尸体拖向屋外，不管那些鲜红的血液浸湿如雪的纱衣。 “需要我帮忙吗？”他依然用温柔的声音问我。 “不需要。”冷冰冰丢出三个字。径直做自己的事。冰冷是河水一遍一遍擦着带有血渍的木板、桌椅、墙壁。将房屋打扫的如昔一样，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再也没有那熟悉的味道了，再也没有了…… 一缕阳光通过木窗射进地面，发出熠熠光彩。 我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出来后见他依然如昨日般光彩照人，迷人的微笑荡在唇边。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依稀间感觉他好像不存在。 他是神仙吗？ 他优雅的踱到我面前，俯下身看着我，漆黑如墨的长发滑到胸前，在微风中轻舞。 “需要我帮你找到仇家吗？”月辉般的眸子轻眨，温柔的气息萦绕四周。我有一丝的陶醉，恍惚。以为这是梦境，却不愿醒来。 “不需要。”他究竟施了什么魔法，让我沉迷。他站起修长的身子，挡住刺目的光线，他好美，美得不可方物，就像萧一样。甚至比萧还要好看。 萧？萧。你在哪？我今天看到了像神仙一样的人呢。如果你在你也能看到呢，并不是只有你说的那个人啊。 身形轻转。慢慢的走，缓缓地说。“那萧呢？” “萧？萧？他怎么了？”我焦急的跑到他面前。我知道我眼里肯定暴露出我有多焦急，他这么说也有目的，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无法掩盖住我对他的关心，哪怕一点点。而此刻，不管他是谁，我只想知道萧哥哥的下落。 他剑眉轻蹙。一丝的忧伤和悲痛一闪而过。快的以为它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的下落，但是你要听命于我。”语气中透着严厉和不可抗拒。 “难道我自己不可以吗？”说着转身与他擦肩。 “那你永远也别见到他！”狠厉的话语刺穿耳膜，身形抖动，飞快转头看向他。如箭般的目光射向他，好似要射穿他一样，可他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看着我，毫不畏惧。 修长的身影流露出寂寞、孤独，想让人上前安慰，但自他体内发出的强烈的气息，却将人拒之千里。狠厉的话语更是让人无法抗拒。 “你威胁我？” “这是你的选择，我无从干涉。”说完，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 我愁思很久，他到底要我干什么。 “条件。”冷冰冰硬邦邦的两个字丢出去，带着不甘心。他停下脚步，身形嗖转。温柔的笑挂在唇边，像个孩子一样纯洁，好像方才的那些狠厉的话语不是从他嘴里说出的。 “你听命于我。”简单的重复一遍。 “你不可以让我做我不愿做的事。”蹙眉。 “这个由不得你。”话落，他又准备向前走。我知道，我不得不答应他。否则，以他的身手杀死萧哥哥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只要我高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否则……”寒冷的气息自他体内发出，与先前的他截然不同。 “好。” 萧，你等着，我会找到你，哪怕上天入地！ 正文 第六章 入教 山。青翠欲滴。水。碧波荡漾。 白衣如雾的美少年与白衣如雪的我一前一后走向山顶。那是一座木制大宅，看上去像家阔绰老板归隐的住处。 绝美面容露出如雾的浅笑，自身散发让人难以窒息的气势。 我面带轻纱——那是萧哥哥送我的。我会一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看不清纱下的面容。周身发出冷冽的气势。 不知道人们看了会是什么反应，都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呼吸。 “恭迎教主。”门口两边各半跪着一行人。白衣如雾的美少年径自向里走去，好像没听见一般。我随着走向大厅，目光却久久打量着他。 才二十多岁的人却是教主？什么教？他身后的粉红的色彩映入眼帘，硬生生拉回我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 桃花。墙壁上，那是一朵粉红的极大桃花。就像萧哥哥的笑。那样明亮。那样温柔。可是却有点血腥！ 桃花标记上横放着匾。 魔教。 鲜红如血的字印在匾上，显得狰狞、可怖。 如雾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安详的端着放在身侧的茶盏悠闲的喝着。背靠桃花标记。 这一红一白。看起来确实刺目。 “禀教主，青枫派又杀了我教十六名教徒。”少年举杯轻饮。举止投足间，十足一副温文尔雅的公子，怎么都不像魔教教主。 轻放茶杯。脸上仍然浅笑，全不像教徒被杀而愤怒的样子。倒像是在说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这老头，就不能安分点吗？”轻叹一声。“还有什么事吗？” 大家面面相觑，教徒被杀，他为何不下令？以前，此事发生，他虽然也是这副表情，但却会命令四大长老下山去杀青枫派的人，而且双倍奉还。可此刻…… “没有吗？那好，我有，现在我教又增加一位教徒，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她叫……” “锦。”我打断他往下说的话。用这个字代替我原本的名。他狐疑的看着我，可脸上依然有浅浅的笑。 是。我笑。可我心里再也没有了和萧在一起的快意。而是一个动作而已。 “好。青枫派的事日后再说。” “可是……”可他却什么也没说，众教徒却退下，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不能小觑，只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管理自己的教会有多严。 思绪遐飞，目光却注视眼前这位男子，从我见到他，他就一直在笑，虽然他的笑像微风般，可却没丝毫温度，反而却又丝丝凉意。却也像明月般那样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只有我在他的身边，我以为他留下我是为了问我为何换名，可他只看了我一眼，问的却是：“今日学武如何？” 我迟疑一下，轻轻颌首。 他带我来到山下的林间、溪边练剑，这情景多少让我怀念以前我和萧在一起的日子，每想到入神时，动作都会变的缓慢柔和，可一想到我和他的分离，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剑被我舞的如片片飞花。他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我的情绪多变，却什么都不说。 哼！就算说了那又怎样，我依然会这么做我该做的，我想做的，受不了我就让我走，那样或许我能更早的找到萧，可他就算不如我意。好几次我都提到要换个地方去练，可他就算不同意，拿他那高高在上的帽子压在我头上！ 偶然他也会插句嘴指点我的错误，例如…… “这招应该这样，不要舞的这么慢，会给自己留下致命的一击。” 说着拿着放在身边的剑径自耍。我不得不佩服他。他的剑法妙，不仅仅是妙，更是绝。二十多岁的他能将剑练到这种地步，可算是奇人了，难怪他能当上教主。 溪边。他的身形绝美动人，一招一式都到了毫无破绽的地步。 “最后一招，横扫千军。” 背对湖边的他突然身边嗖转，面向湖，盘膝半蹲，将坐未坐，剑尖朝着湖面一划。巨大的湖面突然竖起一卷水帘，直冲云霄。一帘未落，一帘又起，足有七丈高。 “教主怎么回事，竟然带一个陌生的女孩回来，而且亲自教她剑法，那些可是传给教主的。” “更可气的是，一招一式都要亲自指点，唯恐出现半点错误。现在连教政都不听了。” “就是就是，而且那个女孩我怎么看都感觉奇怪，她浑身散发的气势，冷的让人心寒，而且还不多话。看到这样的人我就感到恐怖。” “而且，你们看到了吗？教主笑了，以前他可是不笑的。” “而且笑的还面犯桃花。” “教主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改变的这么快？” “喜欢？喜欢谁？那也应该带来啊，可他带的却是一个冰山。” “……”最后一位长老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向门口，细密的汗珠挂满额头。其他三位长老随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里。 “咚。咚。咚。咚。”齐刷刷四声跪地声。四大长老谁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冷汗涔涔的下。什么时候这些人也开始八卦了，看看，里面大的大，小的小，男的男，女的女，这么奇怪的四个人怎么会聚在一起聊得这么开心。 少年径自走向椅子。 “青龙，什么事？”依然面带浅笑的问，对于刚才的话好像根本没听见。 “报……报教主，青……青枫派有杀了我教教徒。”结结巴巴的说完。冷汗下的更急，却不敢去擦拭。 “以后青枫派杀我教教徒，不用来报我，将他们杀了多少人记下，日后再算总账。”青龙等人狐疑地看了眼教主，随即又低下头去。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却也是那么邪恶的一张脸。 还记得当年，面对这么年轻的他而且还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毫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大家都怀疑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当教主。大家都面面相觑，脸上还露出很扎眼的鄙夷。没有人对他行礼下跪，可他却像没看见般笑着在站满两排的人走过去，却在走到一半时，身形快速飞转，顺势拿走了其中一位的佩剑，动作之快让人完全看不到他是怎么拿到的。将那些人中的最瞧不起他的那个人剑削。而且动作轻柔，就像在舞剑般那么美丽，可是发出的凄惨的叫声却让人直冒冷汗，背脊上犹如爬了十几万只毒虫。那可是一刀一刀割肉啊。即使不害怕也会被眼前的情景看的恶心。 大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大家却连闭眼不看的功夫都没有，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一薄如蝉翼的皮肉包裹着内脏，而且最可怕的是那人还有呼吸。 地上、以及在场的每个人身上都撒着大大小小的碎肉，鲜血像洒下的深红色的桃花般艳丽。却又那么的狰狞可怖。 大家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切来的都太快了，还来不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人人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个个呆若木鸡。都是一个表情。 不。还有一个。 那人优雅的朝着象征着教主的座位上走去，嘴上还噙着淡淡的笑。可那笑还不如不笑呢。看起来更是狰狞可怖，就像修罗场地狱的主宰者。不管身上那些恶心的气味和那些令人作呕的细小的碎肉。一步步稳健的步伐迈了上去。 “怎么？大家都没有事要说吗？那么是不是要散了？”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个个跪趴在地上。 那人鄙夷的冷嘲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想要让别人看的起自己，那么就要让自己够强大。别人狠时，你要比他们更狠。 “恭迎教主！”颤颤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屋内。显得狰狞。再加上身边有个没有皮肉的人在喘着微弱的气息。 几个长老颤颤的跪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年轻的教主当年的行径。 “下去吧。”端起茶几上的茶杯轻唾。 几个长老得到特许，几乎用跑的“走”了出去。 “他们的疑虑正是我想问的。”眼神空洞、迷惘，面下依然是一副平静如水的表情。 眼角轻挑，“你真的想知道？” “对。” “我想训练你成为一名顶尖杀手。”回眸，不再看我，只是轻唾茶水，“今年的茶不太好呢。”对于他突然转移的话题置之不理。 “为何非要亲自指导，要你的顶级下手传授不好了？” “额？他们会我的武功？那就奇怪了，我这教主白当了。”微皱眉头，手摩挲干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知道明明是讽刺我的话，我却没有还嘴的理由。 “为什么要教我你的武功，顶级杀手就要学你武功？那么你教中是无人了？”对于他的行径我一直怀疑，总感觉奇怪，却怎么也说不出来，而且感觉他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看来你是不愿意啊，但我就想让江湖中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教教中最顶级的杀手。无人能及。” “为什么？” “冷静。”简短的两个字却涵盖了太多的内容。 不过他说的没错，对于面无表情的我成为杀手确实不错，杀人不用顾虑太多，什么感情都可以去晒太阳，可他错了，我是人，不可能没有感觉，而是要看对谁。 “什么时候让我亲自报仇。” “等。” “那萧哥哥……” “到时我会告诉你。” 正文 第七章 剑削 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越变越大，对别人来说是不是倾国倾城呢？怕是说红颜祸水吧。长着一张魔鬼的脸。可冰冷的面容却还是让人退避三舍。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都有些不认识了。不知道萧看到我现在这样子还会不会认识我。他还记得我吗？他有了心仪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呢？……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是却得不到答案。也找不到。而萧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虽然那男子让我等，可我没那么多耐心，我还是私下打听，但不管是从什么道上的人物，也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去探索。结果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知道此人。 听到他们说这句话时，我的心冰凉一片。怎么会都不知道呢？ 难道萧哥哥真的死了？可是如果真的死了。那为什么那男子让我等，如果让我知道他是骗我的，以我的脾气我肯定不会原谅他。而他不会不知道！ “锦，将那捉来的人用‘梅花落’练剑。”那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看都不看那男子一眼，尽管那人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眼角的抽搐可以看出他现在又多害怕。可他却像没看见一样就这么对着我说。就这么冷冷的说。虽然脸上挂着笑。可对他来说杀人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那人听了面目狰狞，身形抖动，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可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我知道他被点穴了。虽然不知道“梅花落”是什么剑法。但对于魔教来说，什么不是狠的？这些年怕是它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吧。 狠厉的神色自眼中发出，手握着那把斩石如泥的利剑对准他。 身形如电。 一剑划下。快的好像从没出过手。右肩的那块细小的血肉犹如桃花花瓣般悠然飘落。那瞬间感觉是这么的美好。 桃花。桃花。 就像他的笑。 伤口处流下丝丝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那人痛苦的低吼着。但他或许不知道，下面更有他受的。 我微笑着眨着慵懒的双眼。却透露出狠厉寡觉绝的煞气。怕是谁见到都会莫名打冷颤吧。 嗖然。目光狠厉。 一剑接一剑，一招比一招快、狠、绝。 现在的我，杀人已没了多大知觉。没了年幼时的那种恐惧，没了太多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只有杀字这么简单。他是不是会暗暗高兴呢？他成功的培养了我——一名杀手。还是最狠厉的杀手！ “教主。”我抱拳低首。 “多少剑？”他轻笑。好像他只会笑，别的表情都不存在。 “二百零一剑。” 轻轻颌首。“不错，有小成，继续练。”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下我和那个没有皮肉的人。 那人除了脸，脖子以下的部位，血肉模糊，不，都没肉了，只剩下薄如蝉翼的肉留在身上，裹着跳动的内脏和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有活力。 地上。和着衣衫的碎片的薄如蝉翼带着鲜血的细肉散落在四周。宛如落了一地妖艳的桃花。就像萧哥哥的明晃晃的笑。 当时，教主对我说：“梅花落，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剑法。可将一个活人剑削成一副骷髅。相传，练成此剑法的人可将活人剑削三百剑。”可是他却说。“将人剑削成骷髅不怎么吓人，想要更捏人心魄，那就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还有什么比半死不活的活死人更难受？所以我就将这剑法稍微改了下。”说这话时，他脸上带着细微的变化，就这么一闪而过，快的让我抓不到。 “你呢？多少剑？”我轻问。对于他这一贯的做法，我已见怪不怪了。但我却还很奇怪为什么他的表情总是这么快的让人无法捉摸。 他笑着轻轻摇头。像是在讥笑自己，又像是在讥笑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三百一十六剑。” 我惊讶的看着他。那岂不是比相传那个人还要厉害？真想不到，整天把笑挂在嘴边的人竟然活生生的将人剑削。 我又看了那人一眼，真的很难想象，眼前出现的这种画面他竟然会去做。还是笑着面对。 只有微薄的气息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与其这样的活着还真是不如死了算了。柳眉倒竖。一剑刺向那人的心脏，鲜血放肆的外溢。宛如流动的桃花般妖娆。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那年……我十二岁。 六年之间。 每日都是习武、杀人，好像在我生命中没有别的事情一样，那些女子所该有的所该做的跟我沾不上一点关系，反而比那些男子还要心狠手辣。有时连我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女的。如果是，那他怎么会让我做这些？想想。也对。他要的是杀手，他怎么会管是不是女的。只要能帮他杀人，哪怕不是人都是好的。 他成功了，不知道是不是偷笑呢。 这些年，我的名声早就遍布了大江南北，江湖上都盛传着魔教新出来一个魔头，甚至比魔教那些狠厉的角色还要厉害，可以说是闻风丧胆了。 起先，人们并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只是偏偏有人见我杀人了，而且还是有次我一气之下将人剑削了，片片“桃花”洒落在我与那人之间，腥红的血液洒在我雪白的纱裙上，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时的我眼中一片血红，见人就杀，绝不留活口。 突然瞥见有人躲在阴暗角落里，恰巧看到了我杀人的全过程，全身抽搐，两腿之间好像还湿了一片。见了他的第一眼就是杀，什么都不用犹豫，等到我走进他，他眼里的惊慌和恐惧在瞬间一览无余，尤其是那双如星辉般的双眼，让我感到一种错觉。 那是萧哥哥的眼神，我有多久没见到他了呢，很久了吧，我以为我会忘记，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了我还是能记得他那笑靥以及他那双如星辉般的双眼，原来那些原以为早就淡忘的东西一直在生命里不曾减去。也正是因为这几年他让我忙东忙西的杀人，那个留有记忆的地方才没有以前去的那么勤，看来是该回去看一次了。 想到这，眼底的狠厉之色也渐渐减退，看了一眼还在颤抖的他，又看了一眼他腋下的水渍。心里不免对自己嘲笑几分。我是想他想疯了吗？见到只有一点点一样的眼神就心生怜悯了呢，看来我还是太心软了。萧哥哥才不会像他这么懦弱，虽然他们有着相近的年龄。 又看了一眼那个剑削了一小半的人还在地上苟延残喘，用那没有多少肉的双臂拼命向前爬，地上一片爬行的红色血液。看来人还是想活的面比较大，都这样了还想要活命。也罢。 “你！” 听到我说话，两人皆恐慌的看向我，怎么？我有这么可怕吗？我低嘲。 “对，就是你。”我用剑尖指向地上被我的话惊吓的人。剑尖上的血顺着剑身拼命往下流，在地上开放了点点桃花。他看到我喊他惊慌的更很了，全身抖动的像筛糠。 “想活命吗？”对他的奇怪的表情置之不理，径自说着自己的事。或许是惊慌过度，也或许是惊喜过度，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了。见他情绪稍微有点稳定了我才继续开口说。 “看到那个小孩没？”我指向躲在角落里的小孩。他惊慌的点头。 “对，就是他，只要你把他抚养成人，我自不会向你索命，可是……一旦我知道你对他不好，你是命也就像你现在这样，就此终结。而且我还会让你生不如死！”虽然很平淡的说着这话，但他现在的处境不得不让他尤坐针毡。 “可是……”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只要你养他成人就行，剩下的事无所谓。” 说到这，我转身就走。 “为什么要放过我。” 头稍稍偏了下，低头看着幼小的小孩。“只是你像我的一位故交。”听到这稚嫩的声音，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也大胆起来了。 “我不会感激你的。”看着他那微皱的眉头。真的很像。真的。 多么熟悉的话啊，那是萧第一次开口对我说的话吧。时间太长都有些忘记了呢。 他的一贯的小动作我还是这么清晰的知道。难道我是真的忘了吗？还是为了自己能够少心痛而选择暂时的淡忘？ 我微笑的看着他。“你说的这话和他当年说的一样。”也不管他是否能听懂，但我真的想找个人倾诉，吐出这些年我的害怕，我的被迫无奈。但会有谁能听一个魔女说这话呢？怕是谁听了都会好笑吧。一个堂堂魔教魔女竟然想找人倾诉？竟然会害怕？竟然会被迫无奈？ 抬头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湛蓝。蓝的不掺一丝杂质，就像……当年我和他的恋爱。都已经很久了，对于那时的幸福都快要健忘了。真的好想萧。真的好想回到那个八岁该有的幸福。真的好想回到以前的种种的一切。 “我注定要下地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文 第八章 回来 每次办完事他从不会问我做的怎样，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好继续下一个任务，但是每一件事都不会逃出他所掌握的范围。我四周肯定有很多他的眼线。看着他将要离去的背影，我叫住他。 “我想回去一趟，下一个任务交给别人做吧。”我对着他的背影说。听到这句话，看他有些犹豫，我又补充到。“我已经很久没回去了。”难道这么多年我替他杀了这么多的人连回家都少去了，这点要求都不给么？看着他微愣的背影，我有些担心。这么多年不断的给我派任务不就是想让我少回去么？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回去……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听到他的上半句话我激动地真的很热泪。但他的后半句我真的想杀死他。怎么？不相信我还是怎么着？ “不……”可我还没说完，他的话就堵塞我要说的。 “如果不和我一起，那就不要回去。”什么也不说就转身离去，他知道我会答应的，毕竟我还是忘不了那些事以及那些人，所以我就一定会答应他。他总是能猜到我的内心。 次日，天边刚撒上一层金粉，我就动身了。左翘首有盼望，等了半天也没看见那个要和我随行的人，我想他是要我一个人去吧。等不了了。再这样，天黑之前就回不来了。 每次他要我回去都是当天去当天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急，本以为他会派什么任务给我，但我回来后他只是让我休息，一点派任务的样子都没有，后来，我想他是不喜欢我在那逗留太久吧。 算了，赶路要紧。翻身上马。娇小的身影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驾。”长鞭狠狠打在马身上，马儿吃痛，飞奔离去。不知过了几时。身边骤然想起那温润如月的声音。 “你怎么一人走了，不是说了要和我一起的吗？”看到身边的人不免吃惊，什么时候他来的？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总是不来，我等不了了。”看着他微皱的眉，我也没心情多看几眼，现在我只想快点回到那个我生活的地方。 “你就这么心急？多等一会都不愿意？”我没搭理他，说什么都已是过去了，再说他现在已经赶到了，还说什么。 我们就这么策马奔腾。谁也没和谁说话。空中凝结着让人难以呼吸的痛。 眼前赫然出现一栋房子，多年没来却没看见哪有破损。走进一看，屋里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吗？心早已紧张的提到了喉头，一开口就能跳出来一样。 可他却很不以为然，悠悠的坐下来倒杯茶喝了起来。我则紧张的四处看是否有他留下的痕迹。可我转完了所有的地方，我还是没看见那个熟悉的人，以及他所留下的所有的一切。我看着他悠悠的抿着茶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走到他面前阴着脸看他。 “你来这了？”他轻唾一口茶。悠悠的说。 “没有。”简短有力，不容置疑。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随意的指向一边。愤怒的看着他。 “难道我们来这连住都要露天？”他轻挑眉，有些微怒。……他说什么？住？难道今天不回去了？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却一瞬间笑的如一阵清风。继续唾着茶。对我那奇怪的表情置之不理。好像他走到哪里都要喝茶呢。 我缓步走到外面，看着四周的一切，满眼朦胧。可我却强抬头看着灰蓝的天空。每次来我都要含着泪却不能哭。我不会给任何人我的软弱的一面，我是坚强的。可是这里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能牵动我最细小的神经。摸着那些早已没有人气的东西，丝丝冰凉传入指尖传达内心，那些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就在瞬间被冰凉化为乌有。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那片小树林，那个我偷看他的地方，那个我日渐对他产生好感的地方，那个我们在一起快乐似神仙的地方。感觉眼前的一切就仿佛是昨日一般，只是这个昨日太长太长了，长的让我感觉我就在昨日里不曾醒来，就这么睡过去了。 等我出来时一轮明月早就挂在枝头了。我看着躺在篝火旁的那个白衣男子。如月般的迷人，那么朦胧，那么让人捉摸不透。 夜。很静。也很美。看着明月多少有些浮想。微风微微拂着我们的发丝。我走过去，躺在他的身边，看着头上皎洁的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这么静静地躺着。这一刻，我好想让时间静止，然后我们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什么时候我也会累了呢，好想就这么和他在一起躺一辈子，我真的好想他，不知远在异地的他会不会也想到我呢？他那星辉般的眼睛看着我们一起看着的月会是什么样呢？他那淡淡的笑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温柔呢？……虽然躺在这个人的身边，但我从始至终我都想着那个人，那个我一直爱着的人。 “在想他吗？”声音温柔的如一池春水，听着让人飘忽不定。 “恩。”我答得也干脆。感觉没什么隐瞒。 “你们就这么相爱吗？” 头轻轻侧着看着他那俊朗的轮廓。肤若凝雪。唇红齿白。剑眉插鬓。这是我第二次在夜里看他了吧，还是像以前那样好看呢。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一层没变。只是微闭的双眼从未睁开。 “我只知道我从始至终都爱他。”好像我这是第一次这么温柔的说话呢，至少没有以前在心里的不爽。 “如果他不爱你呢？”睁开的双眼看着明月。总感觉他眼里有东西，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就如此刻。 “他离开之前是爱我的。” “可是你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还会像以前一样爱吗？”想到这我就生气，如果不是他，我想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冲了点。 “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在中间，我想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他听到这话微愣。 “如果不是我，他也早就死了。”细弱蚊蝇。听的不太真切。 “你说什么？” “……没。” “宁可玉碎不可瓦全。……我会陪着他的。”说到这，他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转过头了。 从那后，我们就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空知道，但我一心只想着萧哥哥。如果他现在知道我在我们以前生活的地方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次日。我离开了那个像是在梦中的地方。恋恋不舍又怎样。迟早要走的，他已等待我多时了，看了最后一眼，还是一狠心转身离去，没再回头。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有走近道，而是走在市井的街道上，这多少让我吃惊。他不急回去吗？有多久没来这么热闹的地方了，怕是很久了吧，来这的那年还是我八岁的时候。也就是那时我看见了萧哥哥，让我爹收养他。 街上的叫卖声，吵闹声，让我感觉又陌生又熟悉，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我们牵着马缓缓走在人群里，身边的每个人都散发着和谐的气息，是那么的和蔼可亲，这是久违了的感觉呢。突然。 “看。她多像年幼时的你。”听到他的话，我转头看着那个满脸泥渍，头插稻草，身上有着被鞭打的伤痕的小孩。只是那双眼睛看了太熟悉了，太熟悉了。这张倔强不服输的脸看我们看着她，一脸的鄙夷。 “是吗？”我不答反问。我走向她，拔下她头上的那根稻草。 “你多大了？”双眼冷冰冰的看着我。似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他看见她不想说，上前拉着我，我却轻轻推开了，不说？但我有耐心等，我和她就这么眼对眼的看着。眼中一片冰冷。 电光火石间。 卖小孩的人看她不说话，一巴掌打在头上，头像锤子重重的向下点。小孩含恨的眼看着那个打她的人，或许是被她那可怕的眼神吓着了，有一瞬间那人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我笑了，怎么样，还是我赢了。我笑着看着那张倔强的脸。 “我买了。”我塞给那人一锭银子，那人笑孜孜的双手接过，把那小孩像丢垃圾一样丢向我。小孩含恨的眼看了那人一眼，瞬间又看向我，我笑笑的转身离去，不管也不顾她是否会跟上来，可她没地方去不是吗？那小孩跟在我后面，什么都不说，从我见了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和我或许是一类人，对外人都是冷冰冰的脸，只有对自己爱的人才会绽放光彩。但她是吗？好像比我还要狠毒吧。也或许未来的某天我会死在她手上吧。 “你买她干什么？”显然我的这一举动他显然有点不乐意。 “杀人啊。”我说的云淡风轻。他也没说什么，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是脸上很明显的不高兴。这我可就不问，我已经替他找好人了，难道还要留我？呵呵，迟早要散的，提前做准备不好吗？ 和聪明人说话就这一点好，不用说的那么明显就知道我要干什么。小孩看到我笑着说她要杀人，也没什么表情，但愿她杀人时也是这种淡定的表情。翻身上马，马儿踏踏的走向去的路。 “以后你叫血儿。”微弱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是那么的突兀。 “……怎么和你一样？” 我笑笑。“鲜血的血。驾。” 正文 第九章 回忆 “恭迎教主。恭迎副教主。”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眼里平静如水。回想起多年前他封我为副教主时的情景。 “即日起，我教有两名教主。”不怒自威的话语还未说完下面就是一阵骚动。 “怎么可以有两名教主呢？自古以来也没出现有两名教主的事情。” “就是啊，这是万万不许的。” “没这规矩啊。” 教中还真有不怕死的，竟然公然对着教主说。 “禀教主，自教会以来，教中从没有出现有两名教主的事。”教主看着眼前那个高大威猛的教徒，脸上有一丝狰狞。 “白虎。你也算是本教的长老了，竟然公然出来抵抗，不想活命了吗？”剑峰直插云鬓。眉头紧锁，似要滴出血。 白衣如雪的他自身散发出寒冷的气息，让人想退避三舍。就连我都感应到了，想必那些人更是比我敏感吧。轻纱下，我勾起右唇唇角，径自微笑着，来这里这么久了，那些人还是反对呢，怎么？是怕我？还是……看我像妖魅一样？想要杀我吧，看你们那眼神就知道了，但你们有能力吗？ 鄙夷的看着周遭的人。 “禀教主，如果杀了我可以不封那名女子为教主，我宁愿死！”白虎口气坚决，也丝毫不给教主让步，来这这么久，他还是第一个敢大着胆子出来说话呢。有种！ “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即使你是本教的长老我也会照杀不误，这就是你不听教令的下场。还有……即使杀了你还是要封她为教主。”大家面面相觑，脸上的惊恐一览无余，身子也像筛糠般抖擞着。 “来人，把白虎带下去，看在他一身为教献身，保留尸体，厚葬。”白衣男子此刻就像从幽冥鬼界出来般，精短的话语不容反驳。 可却没有人敢动，年长的长老们个个噤若寒蝉，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年他的狠厉。如果和当年比起来，现在的教主怕是更有些人情味，毕竟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了。不像想当年，他可是笑着将一人剑削，那笑比起那恶魔更是恐怖一百倍。而年轻人则听长老们讲着教主年轻时的“丰功伟绩”。虽然没见过，但听他们一说再看教主的这个表情，心里不免也紧张起来。 “怎么？都没听见吗？是不是都想陪葬！”教主的一声厉吼吓的都不知所措了，个个都跪趴在地。 “谢教主给白虎留个全尸。”虽是简短的几句话却字字从牙缝蹦出。现在我倒是佩服他的勇气了。临危不乱。 白衣男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么被几个年轻的人带了下去。却在被带走的一半路途上。 “等一下。”大家惊恐的看着我。连教主都是。 是，那声音是我叫的，我并非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也不是大家所说的魔女，我只是履行我该做的，如果这一切要归咎一个人的话，那么就怪他们的教主吧，是他将我扣在这里的。 白衣男子一脸不悦。“什么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怒呢，没想到他的脾气这么大，到底还是有些年轻的。冲动。 看在你勇气可嘉的份上，我就救你一次，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被他束缚。 “我想问一下，这教中有多少不想让我当教主的？没事，尽管说，这样吧，愿意的站在我的左侧，不愿意的站在我的右侧。” 那些人看教主也没怎么反对，都开始挪动了。 我笑着指着那些人给教主看，“他们都反对呢，要是像你那样解决，这教中启不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教主有些恼怒，有些吃惊。的确是让人吃惊的，这么多人竟没一个愿意让我当教主，尽管我在这已经很久了，但支持我的没一个呢。 我微笑着跪在他的面前。“请教主收回成命，在下不愿当教主。” 教中上下，包括教主皆瞪大眼看着我。 “我这是在给你谋江山！”他有些恼怒的低吼。 “我知道，可这江山让我坐立不安。” “这里。我是教主，不愿做都去死！我不怕找不到人！” 看来他真是怒了，竟然为了让我当教主。不惜杀了全教上下。 “谁不听命于我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雪白的袖袍被他震的“瑟瑟”作响。 底下的人又是寒嘘一片。 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束缚我就让他们去死？他的冷酷，他的温柔，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请教主收回成命。” “请教主收回成命。”底下的人看我说出此话，以四大长老为首全都跪着请求。 大家就这么保持着现有的动作，那瞬间，感觉时间、空间全都凝固了。 最终，教主暗暗的叹口气，虽然动作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正待成功之时却有人不要命的说出一句震惊的话。“请立副教主。”大家面面相觑，这是谁说的。 “好，就这么办。我和大家都各退一步，如果再有异样，不管是谁，都格杀勿论。”怕是那些人再否定吧，那人此言一出教主就立即下了指定。 看来我还是逃不掉“教主”这两字呢。我终究还是要在他的魔掌里呢。虽然他对我很好。 “恭喜副教主，贺喜副教主。” 大家看着我身后有个小女孩各各一脸惊恐状。 我不由笑了，他们是怕了吧，有一个我还不够，又弄个小的，这教快被我们这一类的女子搞的乌烟瘴气了。 白衣如雾般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轻唾着茶水。“有事吗？没事就散了吧。”大家看着上面的三个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都悻悻的走了。只是那些人的眼里闪着对我的鄙夷，我想他们是误会了，我还这么小，再说我也不喜欢你们教主的，可我好像很难辩解，毕竟教主为了我在教廷上大发雷霆，这是事实，为了我不惜杀掉众人，这也是事实。而这女孩子和我出奇的一样冷静、阴冷。看来想叫人不怀疑都难啊。 教主好像看出了端倪，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我不由的白了他一眼。 “这孩子你想怎么样。”他看到站在我身边的小孩。不由蹙眉。 我笑着看他。“你说呢？这还要我说吗？难得有和我这么相像的人呢。” “好吧，明日起让人教她习武。” “不。我要亲自教她。” “你还有自己的任务。” 我也不想再和他争辩下去，每次他都要拿他那高高在上的帽子压我，说多了无非是两人都不愉快，现在我累了，懒的争辩，懒的争取。这有点像小哥哥呢，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喜欢弹琴，喜欢从指间流泻出来的美妙音符，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多久我没听到那美妙的声音了？ 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的不悦和喜悦一览无余，多么纯洁的人啊，多么容易满足，就连市井上的小贩都是那么的可爱。看着手里的钱就可以幸福一整天。 可爱？呵呵。我什么时候也会用这可爱一词了？看来我心真的累了，真的软了。 萧哥哥，你可知道我很想你？你能感应我的心吗？我真的累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要去杀人。在每个夜里我总被那些我杀过人的恐怖样子所吓醒。你可知道？我每夜都要点很多蜡烛才可以入睡，你可知道被我剑削的人有多可怜吗？你知道他们那样子有多可怕吗？你知道吗？但我为了你哪怕下地狱我都会做，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你，哪怕……下一刻去死。 浑浑噩噩的走在市井，尽管我出来穿了件极朴素的衣服，但还是有频频的目光向我看。 推开半掩的房门，里面一阵酒气，柳眉倒竖，屏住呼吸走了进去，看见那孩子惊恐、吃惊的看着我，拿在手里的水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他在哪？”像傻了一般，只是手指向里面，站在原地不动。 我“嘭”是一声将剑放在桌上。 “小兔崽子，叫你倒杯茶，‘嘭嘭嘭’的干什么，扰了老子的清梦，老子让你死。”那人连眼都没睁开。继续倒头大睡。 “该死的是你!” 我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摆弄手指待他醒来。或许一时没反正过来，可没到一分钟，那人看到我就从床上掉了下来，“砰砰砰”的给我磕头。 “我说，我要你照顾的人你就这么照顾的？怎么我看好像是他在照顾你呢？”我悠悠的开口，慵懒的眨着眼眸。 “没，没，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多喝了一点酒有些迷糊。”那人头低的像的要钻到地下好像才安全，可对我来说，敢逆我意的都不能活着。不管到了哪里。 “可我看你现在很清醒啊。你说是吧。如果现在还迷糊，我可以帮你醒酒！”我低下头用手抬起他的下颚。却看他颤颤的牙齿在打架。 “好大的酒味啊。”我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我给你的钱呢？不会都喝酒赌博了吧。”我弯起嘴角，眼神却狰狞的看着他，手重的让他面目变了形。 “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已经在地下了，怎么？感觉生不如死么？感觉累早说啊，我可以给你解脱的。”他颤抖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流着泪。没用的东西，大男人流什么泪。我顺手一甩，将他摔了出去。他倒在地上用那不健全的手支撑着想要起来。 我看着他那长了肉但却留有疤痕的手臂，恐怕不怎么健全吧。他见我看他的手臂，心里更慌了，慌忙想要藏起来，但他要藏哪呢？呵呵。 随手扔下一包银子。“给他找个好点的住处，好好照顾他，如果我再看见你这样对他，别怪我狠心。”说完起身想外走去。“别想耍花样，怕的你早已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对于这点小事根本就难不倒我。”走出屋外，我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心里的涟漪又一圈圈的荡漾。伸手抚向那双眼眸，好温暖，好温柔。 神情恍惚的转身离开。全然没发现有人跟着我，或许是他身上没有那种杀气吧，也就没多加注意。 正文 第十章 是他 此刻，我正看着血儿练剑，她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够冷静，够气魄。和我当年多少有点相像。看到她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情景，为了萧我去做魔教副教，为了萧我不惜去杀人，为了萧我敢害怕那些恶心的画面，哪怕我现在隐忍的活着都是为了他，那么她呢？为了什么？ “你几岁了？”双眼迷离的看着她，我知道，她不会怎么想对我说的，但是我会等。就像开始她不愿说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她最终还是开口了不是吗？我翘起右嘴嘴角。 “九岁。”她毫不情愿的说着，眼里有意无意的看着我，那是带有鄙夷、愤恨的目光。 九岁？还真是让人难忘的一年啊。九岁给我留有的太多的回忆。那是我难忘的一年。九岁离开了他。九岁家破人亡。九岁让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九岁……不知道她的九岁是什么样。 “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没有，只是没地方可去。” “是么？怕是你心里有恨吧。”我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说着我的话。“你心里的恨意太深了，想叫人看不出都难。你这么努力的练剑是为了什么？” 她不语。是被我说中了吧。 这么小就学会用眼神杀人了？你还太嫩。 我们就这么对峙着。良久良久。 “禀报副教主，外面有个小孩要求见，说是你认识他。”一句话中断了我们之间的火花。听到这话，我翻遍所有脑海中也没想到我认识什么小孩。可我却有种不好的感觉。会不会是他来了？ “你怎么来的？”看到他，我不由的吃了一惊，真的是他！这离市井很远的，他怎么会找到这来，而且知道我身份的人还能少，除了江湖上盛传有个魔女之外，就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毕竟杀人不留活口是我一贯的习惯。除了他。 “我跟着来的。”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难掩他那份勇气和气魄。 我有些气恼，给他好好的生活他不要却要来这送死。“谁让你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的人就别想活着出去。”我恼怒的对着他吼。 在别人看来我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小孩是早就该下地狱的，可我不这样他会走吗？但我不在意，我现在只想让他赶快下山，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的命是你的。”他有些难过的说着，怕是被我吓到了吧。 “我早就把你的命给你了，现在它是你的，和我毫无瓜葛。你走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我会派人送你下山。”我转过身不去看他，虽然我真的很想留住那双眼睛，但我想给他安全，我想要护他周全，让他不要和萧哥哥的命运一样，我试图改变他的人生，但我好像又错了，我怎么可能和命运抗衡呢。 “不。我就留在这，我要和姐姐在一起，我会保护姐姐的。”他泪眼抱着我的胳膊。本就心疼他，现在看他泪眼婆娑，心里更是不忍伤了他的心，但这是是非之地，来这的人这辈子都别想过的平淡，到时候想后悔都难了。 “我不是你姐姐，你认错人了，哪来的小孩，赶紧走，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我怒吼着。 “副教主不要谁了啊。不要那就给我好了。你看行吗？” 恰巧不巧的朱雀来了。或许她是问到了风声了吧。在教中，她是四大长老中地为颇高的人物，可对我却针芒相向。或许正是因为教中做这么大地位的只有我们两个，她心里不平衡吧。反正对于这里看不惯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她一个。可看着扒着我腿的小孩。怕是要牵连他了。 她顺着我的眼光看着我旁边的小孩。 “哟。哪来这么可爱的小弟弟？怎么最近副教主换口味了？不杀成年男子反杀小孩了？哎呀呀，还是替这小孩可怜呢。” 说着蹲下去想要抚那孩子的头。可小小倔强的他却闪到一边。停留在空中的手显得那么突兀。她狰狞的脸凝固在那一刻。 是聋子都听得出这话的含义。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抓起小孩的手对着她说。 “叫姐姐，以后她就是你别的姐姐了。在这里啊，其实不用把人看的多高，现在的风光不知道哪天就消失殆尽了，到时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许到时她会像奴隶般听你使唤。”看着她脸上丰富多彩的变化，我却没一丝的高兴。“好了，我弟累了，我要带他去休息了。你好生在这呆着吧。”说完抬起我那高傲的头颅向前走。 “你出不去了，你要呆在这一辈子了，除非死。”像似在告诫自己般对着他说，也不知他能不能听懂。 可他却扬起他那可爱的笑脸。 我清晰地听到身后牙齿咬碎的声音。 “去，查一下，那孩子是什么来历。”朱雀恨恨的指着身边的某个人。 “是。” “我就不信揪不出你的狐狸尾巴。”扭曲的五官完全变了形，妖艳的脸也变得五颜六色。 “你知道我是谁么？”对着他那双星辉般的双眼，我疑惑地问他。 “知道啊。杀人的嘛。那天我都看到了啊，不过还真是吓人啊。”微皱的眉头看到出他心里的颤抖。 “知道？我不仅仅是杀人。”我抬起头看向远方，脑海中仿佛又追忆起那年的事。 “那是什么？”他扬起他的娇脸看着我，虽然是个男孩子，但长得眉清目秀，像个女孩子一样，还真是好看呢，长大后不知又要打动多少少女的芳心了。祸害啊。 “反正不好，世人都骂的那种。” “可我就不会啊，不管姐姐是干什么的，对我都是真的好。等我长大了我就保护姐姐如何？”看着一张认真的脸，我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说他要保护我，才多大的孩子啊，而且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呢，这句骗人的话还真是让我心寒呢。 好段时间我都没有说话，等我回过神来，他却像看什么惊奇的东西一样。 “姐？” “额？” “那天……你说你注定要下地狱是什么意思啊。”天真的一脸无邪，我会不会教坏他？ “额。没的事，说着玩的。” “姐骗人。”粉嘟嘟的小脸被气的更红了，嘴翘的像香油瓶一样老高，看着他那样子，我还真的想笑。 “看你那样，像个女孩子一样，哪有一点男孩子的气概？还撒娇呢。真不害臊。” “我反正不管，我就喜欢干我自己喜欢的。管别人干什么。我自己都没管来呢。” 这是一个小孩子会说的话么？可他这句话却也深深刺痛我。是啊。都是干自己喜欢干的事，可是我呢？我是为了什么？ 萧！ 我是为了萧。 我在心底呼喊了千遍万遍，可你却一次也没回应我。你还真是狠心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还真是会善变啊。”抛开那些烦恼，我佯装恼怒的揪起他的耳朵。 “啊！！！痛痛痛。我没有啊。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见了我第一眼就尿裤子，第二眼就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第三眼就发呆，第四眼就开始向我撒娇了，你说这不是善变是什么？” “……我……我这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嘛。我又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再说，你那时杀人呢，还，还那样杀人，好害怕的。” 我松开了拧他的手。是啊，他是为了保护自己，他会害怕，他会用坚硬的外壳去保护脆弱的心。那么萧呢？会不会像他一样害怕呢？毕竟我不是以前那个我了。再也不是了。 “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否则……你会像我一样的去杀人，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说完我大步流星的走了，徒留他。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脆弱。是的，我又想他了。 “姐！” 可我却装作没听见一般向前走着，也不管他是否会来这迷路。现在我脑子很乱，所以让我静下。 “听说你收养个孩子当你弟？”白衣如雾的男子轻饮着茶，时不时的吹着飘渺的白烟。 “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真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眼线。真是痛恨他随时监视着我，可我却没发现一个人在我周围，难道他还真是仙人？我鄙夷的一哼。 “怎么没听你说过。” “这还要说吗？都摆在眼前了。又何须我费神。” 他抬起头看我，嘴角有一丝抽搐。“算了，你想要那孩子怎么样。” “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平淡的说着。根本不管他是否生气。 “……正常人的生活？”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目光中带有欣喜，带有疑惑，带有惊讶。“难道我们过的不正常？我们可是有吃有喝根本就不用为那柴米油盐愁呢。”看着他嘴角带有深深的笑意，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说就像市井中的小老百姓。” “那可不怎么好呢。你又不是没看到市井上的那些凡夫俗子。”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他走我老路的。” 说完我就踏出他的房门。 他却笑着看我走了出去，没说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