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深夜惊雷 洛城的夏天酷热难熬,在与夜晚的余热和烦人的蚊虫较量了数个小时后,整个城市进入了梦乡,只剩下青蛙和昆虫稀稀落落的鸣叫声。魑魅魍魉获得了一天中难得的短暂放风时间,纷纷偷偷摸摸的露出了头,当然,也有名目张胆的。 一声雷鸣回荡在城南的上空,惊醒了无数在屋顶及屋外乘凉睡觉的人,纷纷迅速的爬了起来,卷起铺盖席子,胡乱登上鞋子向家里奔去,嘴里还都囔着骂着那该死的惊雷。也有不少人抬头望下天色,却被天空中的景象惊呆了,伫立在当场。 一团巨大火球从天呼啸而降,从远处天空拉起一条长长的火尾和浓烟,向着城南坠落而去,紧接着却听见城南、城北轰的两声巨响,几分钟后,消防车、警车呼啸起来…… 胆小的人躲在自家里,隔着窗户或站在房顶上向火球坠落的地方昂首张望,还不停的和邻居议论着,像打了鸡血似的睡意全无。胆大的好事者则纷纷涌向事发地点,以图探个究竟。龙门村的马玉勇也是其中之一,他胡乱披好衣服、抓起手电、装好高音喇叭、挎上背包,登上摩托车就出发了。 小马一生有两个理想:一是做一名优秀的人民刑警,二是能和外星人有次亲密接触。为此小马工作不可谓不努力,钻研外星文化不可谓不用心。工作上小马总是深入推理,想他人所不能想,家里也装满了到处高价淘来的外星陨石或遗迹,使得本来不大的房子已经几无落脚之地;但可悲的是,小马工作上异想天开的深入推理往往被无情的真理证明是错误的,家中搜刮来的遗迹专家鉴定后也都系伪造。 眼看已年近而立之年了,还只是一名辖区派出所的非优秀警务人员。小马经常暗自叹息:眼看生命已经过了快一半了,而理想才完成不到四分之一。 这次火球坠地对小马而言,无疑是“久旱逢甘雨,和尚洞房花烛夜”,一下子给小马提供了诠释一半生命意义的机会,他一边拉风地风风火火地驾车奔驰而去,一边心中暗自高兴,连屁股兜里露出来了那只遗失许久的分不清本来色彩的袜子都没发现。 小马赶到火球坠落地的路上,发现三三俩俩的人也在往那里赶,越靠近事发现场,人逐渐多了起来,小马不由的加快速度,心想别被这些货捷足先登。当他发现前面已空无一人时,这才定下心喘口气,左右张望,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后面已经到处人头攒动,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几个胆大的正在向前迈着步子,而前面几十米远处,一片白雾正从河底袅袅扩散出来,白雾的中间地域已经浓得完全看不见内部情况…… 龙门村在龙门山的山脚下,龙门山上正是世界文化遗产所在地——龙门石窟,龙门石窟据说正是因为紧挨着龙门村才起的这个名字。龙门石窟依山凿刻,山脚下有条伊河,而火球正坠落在伊河中,原本超过一人深的河水已经完全干涸,露出尚湿漉漉的河床,河床上除了淤泥外,还杂七杂八的布满了失去支撑的水草,偶尔一些泡涨了的猫狗等的尸体也趴在淤泥上,仅剩的活物是正在拼命张嘴呼吸的鱼类和不断垂死弹跳的小虾,场面可谓五味杂陈。 小马热情地担当起了秩序疏导员的重任,举起高音喇叭,放开嗓子喊道:“各位村民,注意危险,请不要靠近!”,一边喊着,小马一边打开手电筒、走下河床,深一脚,不顾泥泞的向白雾中间地带蹒跚而去。越往里走,小马的心里越发毛,两只腿开始发颤,背上已经满是冷汗,心里突突直跳,“我要在这儿挂了,算不算烈士呢”。手电筒的灯光已经穿透不了面前一米的区域,小马正在一片白茫茫的区域中摸索着,脚下突然一空,他身体整体前倾,整个人斜着滑了下去。 半倾后,小马的双脚才落到了实处,他爬在地上,边拍打着自己头上脸上的灰土、吐着嘴里的沙子,边顺着灯光用手摸索着刚才丢掉了的手电筒。小马打着手电站起来环顾四周,才愕然发现他深处一个圆形洞穴底部,洞穴直径约2米,四周内壁如平镜般光滑,洞穴的底部却空无一物,紧接他看到洞穴底部的四周并没有白雾,不禁仰头一看,白雾都漂浮在离自己头顶大约几十公分的顶部,不由暗自称奇。 小马从兜中拿出相机,正想拍些第一手材料,供以后研究使用,却听到身后传来蹊蹊梭梭的声音。 “谁?”小马猛地转过身,却只见眼前飘过一丝模糊的身影,紧接着鼻子里传来一股香味,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妈的,这次大发了”这是小马在洞中最后的想法,一个趔趄后,他摔倒在地,人事不醒。 城北的黎明化工研究院正处于一片火海之中,零星的爆炸声不时传出,浓浓的黑雾不停的翻腾着向空中飘散。火海边上,几个人正在将几个箱子往一辆长安上装,为首的人边装边操着陕西口音骂骂咧咧:“猴子,你他妈快点,向娘们儿似的,条子马上就来了!狼狗你他妈比的被狗咬了啊,把那货打死,搞出这么大动静!”。 被叫做狼狗的是个满脸横肉刺猬头的人,他不服气的叫道:“大哥,刚才是他娘的走火,再说老子受不了莫小愣那货坐地起价,本来拿枪吓唬吓唬他,谁知道天上一声雷,还飞出个那啥破烂玩意,我下了一跳,手打了个哆嗦,没控制住,妈的谁知道他临死还放把火,活该被炸得灰都不剩。” 尖嘴猴腮的猴子也打圆场:“老大,你也别怪狼狗,本来就准备灭口,这次省事了,在这里毀尸灭迹,大罗神仙也不知道是我哥几个干的。” 三人将箱子装完后,开着车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可怜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莫小愣被一个哆嗦,不,被天空中那团火球弄的粉身碎骨…… 莽山上,几个人正从一个洛城铲打的洞口往上拉绳子,一个鼠头鼠脑的人顺着绳子爬出了洞,异常兴奋:“大愣,有货,看架势好像还是个大家伙,不过上面被档板挡得严严实实的,我把炸药都装好了!” “大愣,我早说了里面是活土,土质浅绿色,回声悠长、敦实,里面应该是铜器,弄不弄啊?”,一个蹲在地上的干瘦精干农民边用手电照着带上来的泥土,手里还不停的捻搓着,一边却、仰着头问旁边的魁梧壮汉。 “弄,咋不弄唻,咱哥几个忙活了快一个月,光打洞打了三天,咋能不弄!要是个大家伙,兴许咱哥几个干完这一票就可以洗手不干了,老牛,你也可以给媳妇儿好好带过去看看病了吧。”大愣把嘴边的烟头往地上一摔,用脚尖狠狠的踩灭,然后又低头叫道:“老鼠,炸药分量没问题吧?别把老子的家伙给弄坏了啊!” “没问题,大愣,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你家小愣啊,那家伙可是玩炸药的里手啊!我炸了啊!”说完就要按手上的引爆器。 “轰,轰……”两声爆炸声传了过来 “老鼠,去你的!你他妈的真不靠谱,怎么整这么大劲!”一个大巴掌就朝老鼠扇过去。 老鼠后退一步躲开,赶紧叫道:“老大不是我,我还没没按呢,你看那边!”手往远处一指,一远一近两道火光冲天,紧接着结巴着:“老——老——大,这么大动静,还弄不弄!” “弄!那边越乱,这边越安全,咱哥几个动作嘛留点!” 几个人顺着绳子先后滑下了山洞,刚才老鼠说的挡板已经在爆炸中化为了尘沙,落地后,几个人打着手电四处张望,不由大失所望。这是一个墓穴没错,但四周却只有寥寥的放着几件小的铜器,而且还损坏的不成样子,除此之外,这里就像是一个空空当当、没有窗户的密封房间,屋顶的挡板被刚才的炸药炸开了一个允许一人通过的小洞,房间的正中间是四四方方的石箱,由于刚才的爆炸,石箱子已经有将近一半埋在了沙土中。 以老牛盗墓世家的出身,应是没看出来这是哪个朝代、哪个阶层人的安身之处。 话说入墓不空手,几个人简单商量后,取出随身携带的铁锹,开始在石箱上顶上到处找着力点,准备把石箱撬开。结果却出乎意料,整个箱子居然像是无缝焊接的一样,根本无任何缝隙可供落锹。大愣是个机灵的人,马上尝试另外一种方式,取出锤子,不由分说的砸了下去,结果却犹如打铁,锤子弹得老高,胳膊震的发麻。 “大愣,别蛮干!”老牛在边上提醒,“用这个试试,正好还剩几个”,老牛从包里拿出几个雷管,放在石箱的一侧,开始排列布线。 定向爆破技术虽然在国内仍属于高端工程技术,但在盗墓界早已应用了,由于技术含量高,会的人不多,每一个掌握定向爆破技术的人都享誉盗墓界,而老牛就是其中之一。老牛的爆破技术是祖上传下来的,经过代代改进优化,技术水准优良。按理说这么好的技术,早都走出国门,盗向世界了,但老牛不,说是家有祖训,不能离开洛城,并且他自己也没什么野心和嗜好,就这么一直跟着自己的发小大愣在洛城盗墓界闯荡,一是大愣够义气,二是大愣的兄弟小愣有一手调配炸药的绝活,老牛经常和他相互切磋先进的爆炸技术,共同成长,两人合作那是得心应手。 一声响后,石箱一面侧壁如腐朽般的化为灰烬散落在地上,而其他几侧几乎毫发无伤。侧壁散落的一瞬间,几个人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不由精神倍增,大愣用灯光往石箱里一照,大喜过望,不由分说将那个事物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青铜铸成的八方型的东西,高约1米,外面四周镶有八个龙体,分别对着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向布列,上有圆盖,盖上也镶有一条蜿蜒腾飞的巨龙,外表刻有篆文以及山、龟、鸟、兽等图形,上面只有着淡淡的铜锈。 “发达了,老鼠,快用绳子套起来,我和老牛先上去,你套好后跟紧上来!”大愣说完顺着绳子就开始往上爬。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青铜器顺着绳子一点点的拉出洞外,慢慢地抬上一辆棕色面包车,老牛熟练的用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将青铜器四周捆好,几个人才长吁一口气,坐在那里休息。 过了一会儿,大愣坐进了驾驶室,对老鼠说道:“老鼠,你把洞口处理好后先猫起来,看看风声,晚上老地方见!这次多分你小子点。”说完发动机轰鸣,驾着车欢快而去。 正文 第二章 城中劫案 “找到他,带他回海瑞纳……”,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对着小马似诉似叹,声音如从幽谷传出,回音涟涟,层层相叠。小马边试图辨认对方的容貌,边大喊:“你是谁,你要找谁?”,对方却还是那两句话不停的重复。 小马猛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发现已经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他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单人病房之中,正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左手上正输着点滴,右手上则粘着线头,接着发现自己的胸口、头上都粘着测试线头,线头的另一头连着几台仪器,仪器上的线条正在不停跳跃着。 小马感到左侧有点异样,低头一看,才发现女友秋玲正趴在枕头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还一颤一颤的。小马不由一阵爱怜,取下盖着的毛毯,想给给秋玲盖上,不想秋玲却一下子坐了起来。 “马玉勇,你这个笨蛋终于醒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秋玲惊喜又嗔怒的表情映入了小马的眼睑。 秋玲今年25岁,比小马小三岁,是洛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一名护士,个子高挑、皮肤白皙、精致的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秋玲与小马两家都是龙门村的,分住在村的两头,她和小马可谓青梅竹马,秋玲自小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喜欢做小马的尾巴,像个野Y头一样跟着小马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高中以后,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的秋玲在卫校学习护士,她突然变得害羞和文静起来了,和小马也逐渐的有些疏远,而这时她身边总是有些不良少年对她纠缠不清,这让她不堪厌烦,有一次秋玲正被几个不良少年纠缠,恰巧已经在警校就读的小马路过,他如神兵天降一般将那几个混混揍得满地找牙,自此以后秋玲才得以清净,而小马则在那次斗殴中胳膊受了伤,这使得本来就暗生情愫却故意疏远他的秋玲感到无法自已,把自己少女懵懂的心完全拴在了小马身上。 卫校毕业后,秋玲的村长老爸到处给她张罗找对象,秋玲却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有多少钱,总是有办法一次次的把各种相亲对象气得不顾花了很大心思精心营造的浪漫气氛扬长而去,秋玲心里一直装着小马。 终于两个人在两年前确定了恋爱关系,当秋玲挽着小马的胳膊隆重地将他以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她的村长老爸时,村长头都没抬,猛吸了两口烟:“知道就是你这狗崽子,一口价,彩礼十万,攒起了过来提亲,我不能看着我家秋玲跟着你受苦。”说完就转身进屋了,中午吃饭都没出来。 “小玲,我怎么在你们医院里啊?”小马诧异问道。 “你个笨蛋,呈个啥英雄啊,别人都不去,就你能,你在那边洞里晕了后,是后来赶到的消防员把你从那个洞里背出来的,然后又警车开道、医生抬着直接进了辐射室,还不让人靠近接触。我正好加班,听说是你住院后想过来看看,刚开始还不让进,我都快急死了。后来听黄姐说给你做了几十项检查和扫描,才确定你没事,而且也没有受到辐射,黄姐才和医院领导申请了,这才特批我进来照顾你,你从昏迷到现在已经将近12个小时了,中间连醒下都没有,真是头猪。不过医生说了,你身上没有什么伤,休息一下就好了。”秋玲连珠炮似的把过程简要介绍了,眼圈有些泛红了。 “现在那边那个洞怎么样了?”小马立马又关心起自己的外星梦了。 “哼,就知道你的外星人。”秋玲生气的抗议。 “好老婆,知道你辛苦了,快点跟我说说。”小马开始死皮赖脸了。 “呸,谁是你老婆。”一丝红晕爬上了秋玲的脸庞。“不过说过来,也奇怪,伊河那边那么大的动静,好大个洞,把河水都弄干了,结果里面却什么都没有。还有听黄姐说,龙门石窟那里已经被部队戒严了,市里已经成立专家组做专门调查,由黄姐老公牵头,省里也来人了呢。”秋玲嘴里的黄姐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长,而黄姐的老公刘工则是洛城考古界的专家里手、文物鉴定专家,小马平常没少麻烦他,让他鉴定自己淘来的物件。 小马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话,病房的们突然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爽朗的笑道:“呦,小马你可算醒了啊,我们家秋玲可在你这里守了10多个小时了啊,茶饭不思的。呵呵,感觉怎么样?” “多谢黄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出去跑个10公里不成问题,呵呵。”小马憨厚地一笑。 “嗯,那就好,你多休息一下,好了,我出去了,不耽搁你小两口说悄悄话了,呵呵。”黄姐说着就转身欲走。 “黄姐,等一下,刘工那边现在考察进展的怎么样?”小马赶紧叫住黄姐。 “他呀,工作起来就没个正点,半夜出去,现在还没回来,还呆在那边呢,那不,电视上正在直播他们的挖掘现场呢!”黄姐说完话,打开了病房里配的电视,调到洛城一套,转身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电视上洛城一套的出境记者正在采访刘工,刘工身后还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可以看到远处荷枪实弹的军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在那边守卫着,刘工正在就这次火球事件进行着阶段性总结:“经过仔细的现场勘查,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初步判断这是一颗陨石落下来,由于陨石已经在坠落过程与大气层的摩擦产生高温,所以造成了伊河蓄水的迅速被蒸发,这就是现场初期产生白雾及伊河水干涸的原因,而陨石也在摩擦过程中完全消失,具体结论还要等我们进一步考察研究后才能得出,请各位市民保持镇定,不要产生恐慌!” 小马听了以后不由疑惑,“那自己看到的身影、闻到的香味是什么呢,难道是幻觉?但自己做的梦又该怎么解释呢”。 “太好了,小马你醒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脑袋从门缝里露了出来,小马的师傅兼上级曹叔伸着圆圆的脑袋对小马叫着。“哦,秋玲也在啊,曹叔忙了一宿,到现在早、午饭都还没吃呢,这儿你熟,去帮我弄点吃的,顺带给小马带点,记住,给我整份红烧肉啊。”老头子毫不见外的对秋玲说到。 “这么胖了,还吃红烧肉呢,不怕得脂肪肝,哼!”秋玲嘟着嘴,不情愿的转身向外挪去。 “怎么样?外星人长啥样?是不是两个脑袋四条腿啊?”等秋玲一关门,曹叔就凑到小马门口床前打趣。 “唉,别提了,毛都没有看见一个,呶,那不是在报道么,可怜我的人生理想啊!”小马哭丧着脸,神情沮丧地说道。 “别沮丧了,告诉你完成另外一半梦想的好消息!”熟知小马理念的曹叔故作神秘地说道。 “曹叔,什么消息?”小马的眼睛一亮,立马兴奋了起来。 “昨天夜里,除了你去的龙门那里发生爆炸外,城北的黎明化工院也发生了一起大爆炸,但由于地点过于敏感,所以消息还一直对外封锁,所有媒体一律不让报道。” “别开玩笑,这哪是什么好消息啊!”小马有点急了。 “你小子就喜欢着急,等我说完啊。我以前和你说过,每年我们所里有一个名额到市刑警队学习培训,表现优秀的话,是可以留在刑警队的,前两年的名额都被人托所长的关系给占了,但最后都还没留成,师傅知道你小子一直巴望着这个机会,所以呢今年我托了我兄弟曹蒙点名要了你,正好赶上要调查刚才说的那个案子,本来说通知你今天一早上班后就过去报道呢,结果摊上这事,我和他说好了,你明天到他那里报道,你小子可再别给我丢脸了啊!” 电视里女主播的声音响起:“近日,前H省副省长刘劲松在双规期间自缢身亡,刘劲松任职期间主管工程基建工作,半年前因纪委接到举报,对其进行调查,查实后将其双规,据统计,其利用职务之便,实施权钱交易,大肆敛财,收受贿赂高达5000余万,现仅追回涉案金额1500余万,尚有3000余万涉案金额不知去向……” 虽是兄弟二人,但市刑警队的队长曹蒙比小马的师傅老曹要小上个10来岁,他今年38岁,自幼是被曹师傅带大的,自然长兄如父,曹蒙对自己的这位大哥是十分的尊敬。市刑警队里,曹蒙正拿着一根指示棒在白板上边指指点点,边对着下面说:“现在对7月11日晚,也就是昨天夜里黎明化工院的案子现在做个案情分析,本次爆炸位于城北30公里的黎明化工院,爆炸主体为炸药调配室,整个调配室香肠已经化为废墟,离调配室大约10米的地方发现残肢一枚,确切的说是仅余的一个烧焦的大拇指,已经交给检验科的小张进行DNA配对分析,初步估计,现场至少死亡一人,另外现场共发现四个人的脚印。小张,你把化验的结果给大家报告一下。” “将现场遗留的残肢经化验科经过特征比对和DNA配对,已经确定了死者身份,死者名叫莫小愣,现场发现的脚印也确认其中有一个是死者的,其余三个脚印尚未查明身份。”小张简洁的汇报了化验结果。 “莫小愣是黎明化工院的技术员,平常工作较为懒散、积极性不高,但对炸药调配方面颇有天赋。我们走访了院里的领导,他们说最近没有给莫小愣安排什么新的调配任务,但他最近几天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另外,莫小愣家里情况我们也查过了,他父母双亡,一直和他哥哥莫大愣住在一起,两个人住在吉利的回回楼那里,莫大愣以前是市里有名的惯偷,蹲过三年牢,前年刚出来,从案发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开机,我和石警官到过他们家里,那里也空无一人。”警员小魏看了一眼边上的石冰兰警官,接着小张话题补充。石冰兰是警队的一朵警花,更是一朵霸王花,获得过市警队搏击冠军,今年30岁了还是孤身一人。 “曹头,看来这应该是个爆炸杀人案了,具体原因可能与莫小愣这些天的加班有很大的关系!我看还是要从黎明化工院内部着手,摸清莫小愣这几天加班在干什么。”做为警队里的老把式和百科全书,林副队长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同意林队的观点,我现在做下分工:林队,你社会上关系熟,去摸下最近莫小愣都和哪些人有来往;小石,你跟我去趟黎明化工院,你负责调查下莫小愣最近的加班内容,我再到案发现场做个地毯式搜索,看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能,尽量弄清楚爆炸的具体原因;小魏,你尽快找到莫大愣,通知他这个消息,并给他做份笔录。还有一件事和大家说下,按每年惯例,明天会有个新人小马过来学习培训,看有谁愿意发扬下风格,带着他学习一下。” 曹蒙话音刚落,几个警员就叫了起来:“曹队,还来啊,你看前几年都来的什么人啊,一个个的跟老爷似得。” “好了,好了。这也是局里要求,帮助提高基层警务人员的素质,大家共同提高嘛,大家不要抱怨了啊。这样吧,轮流着来,一人带段时间,老林,先从你这里开始啊,老同志嘛,先发扬下风格。” 曹蒙话音刚落,门被猛然推开,爆破组的警员小田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曹队,刚接到报警,上海市场步行街黄金商场发生爆炸抢劫案。” 刚坐下的曹蒙“唿”的站了起来,脸色立马变得更加凝重,二话没说,立马带队出发。 正文 第三章 黄雀在后 发生劫案的金铺位于洛城著名的商业步行街——上海市场步行街。上海市场步行街没有辜负市领导对上海的意淫,可谓是洛城最核心的商圈,每天人群川流不息,为洛城的经济繁荣每年做着巨大的贡献,在不断提高步行街内商铺价格的同时,也为喜欢装B的商家提供了展示自己商业和品牌实力的机会,特别所谓的知名金店,都扎根在这条街上绽放,以在此开个店铺为荣。于是才华横溢的市领导就干脆把一个商场的一楼进行了超五星级的豪华装修,将原来街上所有的金店集中到那里,名曰“第一金铺”,那里确实已经成为了洛城乃至全省最大的金饰商铺,据说每天客流来往有十多万人,资金进出达数千万,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人民生活的富裕。 接到报案后十五分钟,曹蒙他们已经赶到第一金铺,那里已经不复往日的奢华和熙熙攘攘,整个商场处于一片火海当中,爆炸后的景象一片惨烈,到处是残桓断檐,很远都能看到一片火光冲天,周围布满了满脸惊恐的、劫后余生的人们和看热闹的群众,消防人员正在拿着消防龙头向火海喷射着一条条的水龙,劫匪早已不知踪影。 曹蒙立即组织现场的警察和保安人员,维持现场秩序、疏散人群、拉好警戒线,并立马安排相关人员进行救灾和现场线索搜集,另外加派人手对目击证人做笔录,并通知市局封锁所有主要交通干道,严查过往车辆。 莫大愣的家在城北回民区筒子楼的5号楼里,家住五楼,由于住的多是回民和外来务工人员,人员鱼龙混杂,外人都叫这片“回回区”或“混搭宿舍”,这片筒子楼是20世纪80年代盖的,已经超过了国产楼房平均25年到30年的寿命,按人的寿命来说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回回楼楼层不高,只有六楼,但却是极为狭长的楼面结构,楼梯有三个,分别位于楼房两端和中间,上下极为方便。近几年住房结构改革,每家每户都安置了小型的卫生间,将原来每层楼两端公用的水房和厕所拆掉了,改造成农民工宿舍,专门租给外来农民工。 这片回回楼位于吉利区城乡结合处的一个犄角旮旯,两面环着洛河,交通不是很方便,除了通往外面的一条马路外,只有一条小道通往附近的一个集市。回回楼唯一的大门出口处就是通往洛城火车站的唯一的公交车68路,白天夜里基本上除了公交车外,偶尔只有极为少数的车辆往来,显得冷冷清清。 而侧门的小道则极为不同,白天,在这条道上走的人不是很多,是枯燥、寂寞而单调的,除了一些必须往来的过客之外,还有两三家卖水果的。这些水果大都往往是合时令的、供大多人消费,所以价格不贵,像这个时节就有什么小西红柿、西瓜、桃子、李子之类的。当然,也有少量的苹果、梨、柿子之类的,虽然这些都是很普通的水果,但到了这个时节,就都成了奢侈品。沿这条路一直走,快到了小道尽头的集市,有一个卖棉花糖的老太太,每天或红或白大坨大坨的棉花糖就从她的手中巧妙的产生出来,变戏法似的。离这个老太太不远,有一个修鞋的老头,一年四季不管天热天寒、刮风下雨总会看见他准时的出现在那,遮一把大伞。老头一年四季总喜欢戴着一个有宽边的帽子,帽子底下是一张粗糙的脸,脸上布满淡褐色的雀斑。但一到晚上,这条道就热闹起来,也生动了许多。沿着狭窄的小道摆满了许多新增的小摊位,卖小饰品的、卖日常生活小杂品的、卖凉粉的、买臭豆腐的、卖梅花糕的、卖烤羊肉串的、涮牛肚的……烟熏火燎,吵吵嚷嚷。在这样嘈杂的小道上穿行的是晚归的各色回回楼居民,尤其在这夏天的时候,在朦胧的夜色与路灯的映照下,他们就像鱼贯而入的精灵,带着鬼魅的影子。而路旁高大的电线干,默默的直立,就像注视着他们的幽黯使者。 北方人睡的本来就早,夜里10点多,楼里的居民多数已经入睡了,只有个别房间还透着灯光。小魏正坐在小道边的一个烧烤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涮牛肚,面前的盘子上还散乱着几根待啃的羊肉串和一瓶仅剩一半的冰镇啤酒,头上和背上的汗珠顺着脸和脊背向下流淌,打湿了前襟和后背的衣服。小魏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正前方回回区的某处,那里正是莫大愣的家,小魏已经在这里扮演一个合格的食客超过三个小时了,在这期间,他已经吃了两碗烩面,20根羊肉串和5份涮牛肚。发现目标位置的灯突然亮了起来,小魏精神一振,扔下几张钞票,起身向那里奔了过去。 莫大愣和老牛在他们隐秘的藏赃地躲了一个白天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才趁着夜黑人静,回到家里。两人拿着拍的镶着九条龙的家伙的照片,正仔细揣摩着。 “大愣,这个东西有点古怪。我查了下,像是东汉的地震仪,但形状又不大一样,年代好像也不太对,你看,在上面那里又多了条龙。”老牛有点拿不准主意的指着照片对大愣说道。 “管他呢,反正估计是个值钱的家伙,上面有九条龙,咱就叫九龙鼎吧,听着也爽。老牛,你赶紧拿着照片问下行家估下价,这次老子一定要留着卖个好价钱,妈的,上次被眼镜黄摆了一道,他一转手就翻了10多倍。”大愣恨恨的说。 “我看还是早点出手,这东西说不定是个祸害,大愣你记得不,咱哥几个刚看到这家伙时闻到一股香味,咱搬出去后,却一点都闻不到了。” “行了,老牛,你胆子也忒小了,我知道了。”大愣有点不耐烦了。 “啪啪,啪啪啪”一阵敲门声突然有节奏的传来。 “老牛,去开门,是老鼠。” “大愣,你们怎么才回来,我都在楼道里猫了快半个小时了,还好天晚没人,要不非把我当小偷抓起来不。”老鼠抓起桌子上的水,不由分说喝了一口。 “怎么样,那边都处理好了吧,没留下什么线索吧。”大愣没有答应,反过来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都整好了,万无一失。对了,大愣,我还有个意外收获……” “啪啪啪啪啪”,一阵凌乱的敲门声打断了老鼠的话,几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 “老鼠,你他妈的被人跟踪了吧。”大愣伸手给了老鼠一个脑刮子,边高声问道:“谁啊?” “是莫大愣吗?我是警察,请把门打开。”屋外一个响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愣,怎么办?这些臭条子鼻子不会这么灵吧?”老牛和老鼠都紧张起来。 “不用怕,我先开门看看,你们把照片收起来,随机应变。”说完“吱”的一声打开了门。 小魏进了屋,扫视下屋内情况,这是一个单间,不到20个平米,两张单人床占据了屋里一半的空间,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台打开着的笔记本,一个鼠头鼠脑的人正光着膀子坐在其中一张床上上网,另外一张床上斜躺着一个黑黝黝的农民状的人正斜躺在上看着本卷了无数脚的破书。 “谁是莫大愣?”小魏问道。 “我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警察同志到我这贫民窟有什么贵干啊?”大愣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我是来告诉你一下,你弟弟的工作单位发生一起爆炸案,经过鉴定,莫小愣已经在爆炸中身亡。” “什么,妈的,谁干的?”莫大愣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小魏的衣领子,红着眼圈急切的问道。老牛把那本破书往边上一扔,“唿”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老鼠也直接站了起来,把笔记本都带下了桌子。三个人、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小魏,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冲上去把他撕碎。 “莫大愣同志,请冷静一下,案件还在调查之中,我们一定会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待,绝对不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小魏双手使劲把莫大愣抓着自己的手掰开,传了口气,接着说道:“还要麻烦你回忆一下,莫小愣最近和那些人有接触,另外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间?” “我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也没和他联系了。”莫大愣红着眼睛说到。 边上的老牛张口欲言,莫大愣却接着说道:“我现在很乱,警察同志,我想到什么再联系你。”边说边做送客状。 “你想到什么再打这个电话,我姓魏。”小魏看了他们一眼,留下个号码,转身出门。 小魏刚走下楼梯,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心想“一晚上功夫又白费了”。却听到楼上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小愣,哥一定给你报仇啊!”,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在寂静的晚上远远的穿透出去,回回区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不少人脑袋伸出窗外观看,却没人敢吭声。 莫大愣一直以自己的弟弟莫小愣自豪,莫小愣比莫大愣小5岁,他们本来是洛城周边的山上人,兄弟俩的父母忙着在城里做点小生意,没时间照料兄弟俩,于是莫大愣就承担起了带弟弟的重责,莫小愣一直是他的跟屁虫,跟着他学会了走路、说话,跟着他学习打牌、爬树摸鱼、打架、抽烟喝酒、偷看女人洗澡,小时候的莫小愣跟着莫大愣无恶不作,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样样超过大愣,大愣常对人说的就是:“唉,这是我兄弟小愣,聪明吧。”莫小愣高一那年,兄弟俩刚搬到市里,父母就因家中煤气爆炸,双双身亡,兄弟二人当天在学校上课,躲过一劫,自此以后更是相依为命,将原来租的大房子换成了现在的筒子楼单间,一住就10多年。 莫小愣受父母意外去世的打击,变得沉默寡言,由坏孩子变成了蔫坏的孩子,并且开始迷上了玩炸药,想着法的配炸药、弄雷管,没事去河里放几颗,对着巨大的爆炸力和渐起来水花能傻笑半天,后来一次试验的时候,被踏青至此的黎明化工院技术总工发现了他在炸药调配方面的天赋,特招进去做了技术人员。莫小愣没什么朋友,对自己的哥哥也不冷不淡的,唯一能和他说上话的是老牛,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唠炸药,一说就个把小时。可小愣对大愣的冷淡却并影响大愣的自豪:“我兄弟现在可牛了,在拿铁饭碗,干的是技术活。”这是大愣挂在嘴边的话。 “大愣,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老牛说着眼泪也滴答了下来。“前两天小愣过来找我商量一个配炸药的问题,匆匆忙忙的聊了几句,说是最近接了笔大生意,要是成了,你哥俩都可以买房子取媳妇了,没想到这一去竟成了不归路。” “什么生意,和谁做的?”大愣一下子恢复了冷静,狠狠道。 “不清楚,他也没说。”老牛摇了摇头,有点沮丧。 “大愣,我可能知道。”老鼠接过了话头。 “你咋知道的,快点说。”大愣有点急了。 “别着急,大愣。昨天夜里,你们两个走后,我盖好那个洞,撒好土,正骑着自行车往山下走,突然听到后面汽车响,心想这么晚了又这么偏,怎么还有车过啊,以为是巡山的防盗队呢。我吓的赶紧下了车,推着车子就往边上的林子里钻,想避开他们。我刚往树林子里走了三十多米,没想到他们车子停了下来,操着陕西口音说着话开始往林子里走过来,吓得我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还差点尿裤子,没想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往林子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并且在地上开始挖坑,持续了约莫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才走。等他们走了有10多分钟,我才爬了起来,也是好奇,打着手电仔细找到了他们挖坑的地方,挖开一看,里面是两口箱子。当时想都没想,往自行车上一装骑着就回家了,回到家把箱子打开一看才吓了一跳,两个箱子里面装满了炸弹,整整十个。平常和小愣接触多了,对炸弹也见过几次,于是拿起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小愣常用的布线手法,正说晚上来告诉你呢,没想到却发生这档子事。”老鼠倒豆子似的把经过整个经过讲了一遍。 “这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苍天有眼啊,小愣,大哥一定杀了那几个陕西货给你报仇。”大愣习惯性的往对面10号楼的四楼楼道底的房间瞟了过去,想要看那个平常总是洗澡忘关窗户的年轻女人,那里却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正文 第四章 连环劫匪 小马又从那个噩梦中惊醒,看见窗外月光如水,幽黯的室内散发出一种浅蓝的调和色调,于是再也睡不着,轻轻爬起来,身上仅穿着内裤走到窗前,想着晚饭时刘工和自己的谈话。 晚饭前,黄姐到病房里对小马说刘工晚上要单独约小马一起吃个饭。小马一听就心知肚明,刘工要问自己陨石火球的事情。 晚饭约在九都路上的全聚德烤鸭店,小马到了刘工和他说的包厢后,刘工正在休闲的喝着菊花茶,诺大的包间就他一个人。小马和刘工打个招呼后,就在刘工对面坐了下来,本来可以坐八个人桌子就坐着小马和刘工二人,气氛有点滑稽。服务员听刘工说人到齐了后,就开始上菜,刘工点的主菜是全聚德的招牌菜“一鸭两吃”,另外只配了一碟五谷粗粮和一盘清炒芥兰。 片好的鸭皮满满的堆在两个盘子里,颜色呈枣红色,光亮油润,皮层酥脆,外焦里嫩,边上放着配套的薄饼、甜面酱、葱条、黄瓜条和萝卜条等;桌子的中间,片鸭后剩下的鸭架,加上冬瓜正在一个小锅里炖煮着,白花花的汤汁翻腾着,空中飘满了香味。小马不由垂涎欲滴,也不客气,不顾饼还烫手,将片好的鸭皮蘸上甜面酱,同配料一起卷进薄饼里,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当小马一口气塞进肚里两个饼后,刘工才刚好卷好第一个面饼,但他并没有往嘴里送,而是起身走过来放到了小马面前的盘子里,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小马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从昨天半夜开始就没有吃好,刘工,你见笑了啊。”说着就把那个饼往嘴里送。 “慢慢吃,小马,别急,这次来呢,主要是想听听你介绍下昨天夜里看到的现场情况,你最先到,可能有点不一样的发现。”刘工不紧不慢的说道。 小马心里一跳,果然如此,嘴里却含糊着:“刘工啊,不瞒你说,我在那里啥都没有看见,我掉下去时,脑袋正好撞了一下,就晕了过去,连个毛都没看到。”小马不由自主的扯谎。 “嗯,我想着也是这样。那你对这次火球有什么看法?”刘工貌似漫不经心的问。 “看法啊,刘工,您可是专家,不都在电视上说了吗,是陨石啊,不过也奇怪啊,这次陨石这么大的动静,但却没有丝毫痕迹。”小马舒服的呷了一口白花花的鸭汤。 “小马啊,根据以往的经验和种种迹象来看,这次的陨石不简单啊,你想起什么细节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刘工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睛却像刀子一样直直盯着小马。 小马被刘工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在那里闷不吭声的埋头苦吃,整个气氛尴尬了起来。在压抑的气氛下,小马闷头消灭了整整两盘的片鸭,将鸭汤也喝了个底朝天,而刘工却仅仅吃了粗粮里的几颗花生和玉米,夹了几根蔬菜,就放下了筷子,一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吃完饭,刘工开车把小马送到家,车上还是刘工打破了沉默,东一搭西一搭的和小马唠着家常,小马也有一下没一下的答着。到了龙门车,小马开门下车就要离开,刘工却也开门下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马啊,有什么事随时和我说啊。”小马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睡梦中惊醒的小马把自己做的梦前后仔细思量了一遍,感到毫无头绪,于是打开电脑,在百度上输入“海瑞纳”三个字,却依旧无任何收获。一阵凉风袭来,小马打了个冷战,转身回到床上,想着明天刑警队的报道,心里一阵兴奋,用毯子往身上胡乱盖了一下,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黄金劫案后的第二天,小马难得的打扮干净利索,早早到了市刑警队,这里面已经一片忙碌,电话铃声不绝于耳,听得他不由咂舌,他在办公室外等了约莫20分钟后,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头才过来和他确认了身份后,把他带进了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会场气氛严肃浓重。 一个四十左右的成熟汉子见他进来,冲他点点了头:“小马同志,欢迎你到这里学习锻炼啊,你师傅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你暂时就先跟着林队出任务吧。”指着那个带他进来的花白头发老头说道。“我给你介绍我们队里其他同志,石冰兰、魏朝宗,那边两个是检验科的小张和爆破组的小田,暂时调入我们队里协助处理这次案件。哦,对了,我叫曹蒙,市刑警队长。”曹蒙指着每个人对小马介绍。 小马刚准备开口寒暄几句,曹蒙却接着开口了:“现在我们开会,每个人介绍下昨天步行街劫案的调查情况。” “我先就昨天步行街金店的爆炸案做个陈述,大家先看下现场画面。”林队首先发话,说着打开了投影仪。画面上三个带着黑色面罩的人持枪冲进了金店,二话不说,举枪就扫射,瞬间金店里的五名安保人员就全部死亡,另有三名店中顾客中弹身亡,店里马上乱成了一片。其中一个壮实的歹徒用枪向天花板一阵扫射,用陕西口音喊道:“全部到大厅中间,趴在地上,谁要乱动,我弄死他。钱是金店的,命是自己的,你们自己看着办。”顾客和工作人员依言一个个趴在了地上,壮实汉子端枪监视,边上两个人拿出锤子将一个个装金饰的柜台和收银台砸开,将里面的金饰和现金拿出来倒进事先准备好的包里。五分钟不到,里面已经席卷一空。其中一个瘦子从包中取出两个东西在监视器前比划了两下,竖起右手中指,然后名目张胆的将那两个东西安装在大厅里,按下启动键,数字从1分钟开始倒计时,三个人推门扬长而去。三个人刚离开,里面的顾客和工作人员迅速爬了起来,叫着哭着向门外冲去,炸弹爆炸,一阵黑烟向腾空而去。 整个播放过程,警队里面静悄悄的。 “根据以上画面和事后目击证人调查显示,劫匪极为专业和凶狠,而且对金店内部和周边情况十分熟悉,应该是事先踩过点的,本次枪击及爆炸共造成8人死亡,20余人受爆炸冲击而受伤住院,另有大约价值2000余万元的金饰和现金被抢。另外,据现场目击证人介绍,歹徒出去后,立马劫持一辆出租车离开,车牌号为LA3826,这辆车已经在小浪底水库附近发现,司机的尸体在车的后备厢里被发现。” “我做下补充。”小田开口接到。“根据现场画面和爆炸痕迹显示,劫匪用的是一种新型炸弹,这种炸弹体积小、易携带、威力大。根据爆炸现场的遗留物采样配对显示,这种炸弹的炸药出自黎明化工研究院,和军方订制生产的型号有些相似。” “现场遗留的弹壳检测显示,开枪的劫匪使用的是国产95式手枪,另外两名劫匪根据现场画面观测,一名持有AK47,另一个则是自制短管霰弹枪。另外还有一个发现,昨天晚上曹队从黎明化工院爆炸现场发现的弹壳,根据弹道测试,与开枪劫匪的枪应是同一支。”小张进一步补充。 会场上一片议论声,不知是针对劫匪的强大武器装备,还是因为弹壳出自同一支枪。 “我介绍下在莫小愣工作单位的情况,通过对莫小愣这段时间工作的调查,还是有所发现的。我调阅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记录和物料零用记录,发现他每天都加班到12点多,并且将他领用的各项材料向相关技术人员咨询后,发现他应该在调配一种新型的炸弹,而院里现在基本上是淡季,最近也根本没有给他布置什么任务。”石冰兰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到了他家里,见到了莫大愣,莫大愣还不知道他弟弟已经身亡,而且最近一个多星期也没和联系。”小魏简洁的说了下昨晚的情况。 “各位同志,很明显,我们这次面对的是既凶狠又狡猾的劫匪,现在黎明化工院爆炸案与上海市场步行街金铺爆炸案做并案处理,称为7.12案件,由洛城市委书记林善文亲自挂帅,务必尽快抓住劫匪,避免对人民的生命及财产安全造成更大的损害。”曹蒙顿了顿,接着说到:“我将歹徒的作案手法、体貌特征等相关情况,已经向省厅做了相关汇报,并且也上网匹配了跨省通缉犯的相关资料,并与相关公安机关做了核实和交流,得到以下信息: 一、这三个劫匪是流窜连环劫匪,从2009年开始,已经在兰州、银川、包头等多地做过案,属于累犯,作案方式与洛城金铺爆炸案类似;根据作案时间显示,劫匪在兰州市第一次作案的时间为2009年8月7号,第二次在银州做案的时间为2010年1月13号,第三次在包头作案的时间为2010年9月24日,本次作案时间为今年7月12日,劫匪做案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二、三个劫匪均系陕西宝鸡人,中间为首的叫何奎,八年前新疆第八兵团特种兵种退伍,擅长散打、射击,为人阴险、隐忍,六年前因抢劫罪入狱三年,2008年出狱;左侧满脸横肉的叫苟世搏,人称狼狗,陕西汉中人,凶狠、暴戾而且好色,是何奎狱中认识的,2001年因强奸抢劫入狱,09年初出狱。右侧那个瘦瘦的叫侯军,外号猴子,陕西宝鸡人,和何奎是一个村的,这三个人都身手敏捷,擅长攀爬,徒手上个五、六层楼没有任何问题。 三、根据以往这群劫匪的做案经验来说,他们一般会将所得赃物在劫案当地短期内出售,然后神秘失踪,直至下一次作案,劫匪如何从重重包围中逃脱至今还不得而知,这也成了一个难解之谜。根据前几次案件显示,他们选择的藏匿地多为农村的农民房或空置的楼房和工厂,我们这次也主要以这些地方为主要盘查对象。 现在分配下任务,林队,你带着小马带队主要负责城北吉利、澶河、新安、孟津重点地区的搜索,小石你带队负责偃师、巩义、登封等地的搜查,小魏你带队负责伊川、宜阳、洛宁、嵩县等地的搜查。我负责洛城市区内部的搜查工作。 本次的劫匪极端凶狠,并且持有重型,遇到劫匪,警告后可直接开枪击毙。好了,大家分头行动。另外,安排全市发布通缉令。” 一场轰轰烈烈的围捕行动拉开了序幕,警察、军队、市民纷纷出动,谅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我们的小马同志作为本次大规模行动的首次参与者,心中充满了好奇和兴奋,对自己以前所作的找猪抓牛、调解家庭里短的生活不由嗤之以鼻,心中暗叹:“体现我人生价值的时刻终于来了,我的理想马上要实现了。”浑然没注意自己正喝的是老林刚才浸烟头用的那杯水…… 正文 第五章 快乐园丁 李青山是洛城王城公园的一名快乐的园丁,他身体强壮,不怎么锻炼的他却拥有一副好身板,头脑简单学习不行却拥有一手惊人的园艺手艺,摆弄起来花花草草是得心应手,特别对国花牡丹的种植、培养可堪称一绝,经他培育出的牡丹花朵更大、更多,颜色也更丰富,花期更长,他也整天喜欢泡在牡丹花丛中,一年四季精心的侍弄着那些花儿,四季都沉浸在牡丹的芬芳之中,一天不过去就感到不舒服。有不少其他园丁还经常看见他一个人和那些花在说话,还边说边傻笑,整天淹没在快乐之中,这是认识李青山的人对他最多的评价,但近几天李青山却快乐不起来。 他家住在回回区10号楼的四楼,楼到底倒数第二家,隔壁紧挨楼道底那边楼梯的那户是半年前才搬过来一对小俩口。 小俩口整天神神秘秘的总不出门,穿着打扮却总是干净利索、比较时尚,怎么着也不像是住在回回楼里的贫民,而且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去上班或者开火火做饭,基本上都是那个女的每天晚饭时间出去买回来。那个女人外出时,即使是晚上也总是带着超黑墨镜,外加上蓬松的烫发基本上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在开门找钥匙孔时才会把墨镜去掉,李青山从女人的身材和女人开门时得惊鸿一瞥,可以看出女人的年轻漂亮。而家里的那个男人李青山也见过几次,长的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没有吃过什么苦,脸上总是带着一种不安和恐慌的表情。 好奇害死猫,隔壁的小夫妻越神秘,越想试图隐瞒什么,李青山不由对他们越感上了兴趣。每天下班后他就打着做晚饭的由头,在楼道里磨迹,等着女人每天的外出采购成了他的必修课,女人一出门,他的目光就直盯盯的、肆无忌惮的盯着女人的看,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而迷人的味道,和上了瘾一样,而女人每次都和没看到他一样,既不看他,也不和他打招呼。 活了30多岁,以前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产生过想法的李青山,不止一次对隔壁的女人产生幻想:要是那个女人是我老婆多好啊,我就可以每天抱着她睡觉,闻她身上迷人的味道,和花园里一样芬芳…… 有了这种想法的李青山每天晚上睡觉时总是抑制不住的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隔壁屋里的动静,回回楼的质量本就不高,隔音更是差得一蹋糊涂。隔壁的夜晚,除了多数的沉默外、偶尔几次男女的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板吱吱呀呀的声音外,李青山数得上来的只有三次大动静。 第一次是小俩口刚搬来一个月左右爆发的一次争吵,双方时高时低、断断续续的极为压抑的吵架声,李青山只听到了几句话 “你爸已经被双规了……” “都是你这个贱人和别人斗什么气,被盯上了,搞得我们全家都完了……” “躲、躲、躲,我们要带着这些钱躲到什么时候……” “你他妈的想出去,你就滚,看你能不能活到明天……” 最后争吵以男人摔东西的声音和女人的嘤嘤哭泣声结束,李青山虽然好奇,但头脑本来就比较简单,断断续续的声音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也就没有细想。 第二次是大约一个月前,李青山无聊的躺在床上摆弄着家里祖上传下来的那块黑不溜秋的、橄榄球大小的椭圆形不知什么东西做的物件,隔壁的女人突然又爆发了。 “我真的受不了了,已经躲了大半年了,整天在这个老鼠洞里,守着个金山有什么用…” “你他妈的,认为我愿意啊,我告诉你,那笔钱我藏的好好的,警察正到处找我们呢,谁动谁死……” “我不管,我受不了了,你明天就要给我钱,我要去享受、我要去腐败,我要去吃鱼翅、我要去喝拉菲……”女人开始歇斯底里的喊着。 “姑奶奶,你小点声好不好,别鬼叫了,我明天就去给你取……”,这次男人在女人的攻势下明显败下阵来。 第二天一早,外出买早饭回来的李青山就看到隔壁的女人挎着轻易不出门的小白脸的胳膊,兴高采烈的外出。 最后一次是大约一周前,李青山那天加班回来有点晚,在胡同里吃了点饭,回到家里就倒在床上就迷糊着了。 夜里不知道几点,迷糊中的李青山,隐隐约约中听到隔壁有凌乱的脚步声、打闹的声音、女人压抑的哭声,紧接着“噗”的一声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由于太累,李青山也没有多想,翻了翻了身就又睡了。 但从最后一次动静后,李青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对小夫妻,他还和往常一样在楼道里等着女人的出现,但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李青山不由怅然若失,下班后就好像丢了魂似的,整天有点发呆,也快乐不起来了。 市里的搜查行动已经展开了三天了,洛城出动了数千名武警和各个阶层的公安刑侦人员,不分昼夜的进行地毯式搜索,将整个洛城翻的天翻地覆,仅剩下不多的几个几角旮旯,但结果却和预期相距甚远,收获也倒是颇丰,扫荡了洛城市大大小小的黑社会组织和无数的黄毒赌场所,造成的直接后果是洛城的监狱人满为患,洛城的男人按时回家的比例提升了20%,洛城呈现出夜不闭户的良好治安环境。各个黑道老大和黄毒赌档口都纷纷出动关系,以便在本次肃清行动中得以保全,几天来为洛城的移动集团和用来疏通渠道的奢侈品消费造成了大幅提升,GDP大幅超额,提前半年完成了全年的业绩,而三个劫匪却依旧不见踪影。 回回区就是尚未搜索到的几角旮旯之一,这个地方被老林和小马作为他们搜索区域的重点地区。 老林与小马商量了以后,考虑回回区的居民都是早出晚归,所以将这一片的巡查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开始行动。老林和小马一共带着几十个公安人员,首先安排了10多个便衣封锁了回回区通往外面唯一的两条道路,就开始分工挨家挨户的进行秘密搜查,小马他们大概八点半左右来到了李青山的家中。 李青山刚回到时间不长,刚吃了外面带回来的炒面和啤酒,还没来得及收拾桌子,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谁啊?”他边问边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站着四五个公安人员,不由一愣,呆在那里。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现在进行排查,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门外老林答道,说着就带着小马进了屋里,打量了下房间,往随便床上一坐。 小马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的味道,近几天累的一塌糊涂的身心一扫而空,心中不由疑惑。 “同志,你好,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做个例行检查,请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年龄、职业?”老林已经开始向李青山发问。小马赶紧停止了胡思乱想,摊开手中的本子,开始做记录。 李青山明显还没有缓过来神,呆呆的说道:“我、我、我叫李青山,今年32岁,职业是王城公园的园丁。” 小马边记录,边拿出市局发布的通缉令,指着上面三个人的画像说道:“你看下,见过上面这几个人吗?” “警察同志,我没有见过。”李青山仔细看了看,切切诺诺的回答道。 “那你最近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呢?” “没,没有。”李青山短暂的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小马虽然刚入刑警队,但做片警也有些年头了,立马听出了有些不对,立马声音严厉了起来,开口吓唬道:“李青山同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知情不报可是要坐牢的。” 李青山被小马一吓唬,稍一犹豫就开口将已经快一周没见到隔壁小俩口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老林和小马听完,凭着多年从警的经验,感到了里面可能有内情,就立马从李青山屋里出来,低声叫上旁边的两名公安人员,分布在隔壁屋门的两侧,老林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现在进行排查,请配合下我们的工作。”老林靠着门边的墙,一手握枪,一手敲门。 里面没有丝毫动静,老林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咣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老林做了个手势要小马把门撞开,小马全身使力,正要向前撞去。 这时从楼道底的楼梯上上来个人,头上戴着棒球帽,挡住了眼眉,一手提着个盒饭,一手捏着个钥匙。见到门口站了四个人,手就下意识往腰后摸去,嘴上问道:“干什么的?” 由于天黑,来人又带着帽子,几个人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我们是派出所的,来例行……”最靠近来人的公安人员,亮出证件答道。 话音未落,“啪、啪、啪”几声枪响,那名警员中枪倒地,宁静暗夜中的枪声极度刺耳,回回楼的人们纷纷打开了灯,但由于害怕,都隔着窗户往外看,灯光立马将回回楼照的一片通明。 来人将手中的饭盒朝小马他们一扔,手中的手枪边开火,边扭头就往楼下跑去。小马躲过饭盒的袭击和一轮火力射击后,拔枪就追了下去,老林吩咐另一名干警救助受伤的同志,自己也拔枪追了下去。 老林刚到三楼,就看到一个人影从三楼跳了下去,就地一翻身,就接着往前跑去,那个人影的前面还有一个人正在往大门口跑去,两道身影疾若闪电的在奔跑着。 老林走到三楼栏杆一看,咽了口吐沫,叹了声气:“哎,不服老不行啊。”转身顺着楼梯往下跑去,边跑边用对讲机通知各公安人员及封锁的便衣人员对来人进行合围。 那人看势头不对,当即转身向靠近洛河的一面墙跑去。 小马看对方已经到了墙根处,前面就是死路了,就边跑边喊:“不许动,再跑我就开枪了。”说着鸣枪示警。 那人却头也不回地飞身上墙,两脚轮错用劲,转眼已经上了五六米高的墙头,小马自认没有这等能力,果断开枪。 “啪、啪”两枪打在对方背上,那人一头栽了下去。 小马在后面过来的几个同志的帮助下,翻过了墙头,却发现那边空无一物,手电一照,只有一条血迹向前延伸而去,前面十多米正是宽几十米的洛河,黝黑的河水只泛着点点涟漪…… 正文 第六章 天降横祸 刑警队的7.12特大专案组正在进行案情分析汇报。老林对小马昨天表现的身手赞不绝口,小马其实也对自己从三楼跳下去的表现感到意外,他嘴上连连干笑,连声称超常发挥,自己也心里纳闷,自己平常是绝对没有这种身手和胆量的,敢从10多米的高处往下跳的,估计昨天是抓贼心切吧,关键更神的是自己还丝毫不损。 老林有意让昨天拘捕过程中表现神勇的小马露露脸,于是让小马做案情汇报,小马虽然从昨天晚上都开始精心准备,但第一次在这种场合做汇报,还是有些紧张,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曹队,各位同志。我现在对昨天的搜捕情况做个简单的工作汇报。昨天晚上20:35分,林队、我和两名公安同志,正在做吉利区回民楼10号楼402的排查工作,住户李青山向我们反映隔壁401有异常情况。”说到这里,小马不由想起了李青山屋内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但他略一停顿,就继续汇报。 “林队和我就开始对401进行排查,多次敲门后无人应答,但里面传来异常声音,正准备破门而入时,犯罪嫌疑人从旁边楼梯出现,当时因为天黑,犯罪嫌疑人又头戴帽子,未认出,后经现场辨认为黄金劫案的犯罪嫌疑人之一侯军,而他用的枪则正是劫案现场出现的那把95式手枪。侯军直接拔枪击中我公安人员小唐胸部三枪,小唐同志当场不治身亡。 我和林队追着侯军下楼,该人拥有一身功夫,直接从三楼跳到楼下,然后朝大门跑出,林队通知其他同志堵死了侯军的逃往大门的路线,他转身从后面靠近洛河的院墙逃跑。对方翻上院墙时,我鸣枪示警无果,开枪击中对方背部两枪,对方跌落在院墙对面,我们翻身过去时,对方却已经消失了,经过对周边的地毯式搜索,仍未发现对方踪迹,初步估计,对方应该是借洛河逃走,林队和我已经安排警力加强了沿河的搜寻工作。另外,通知了各医院及诊所注意背部受伤的人,并在各主要医院和诊所都加派了人手。” 曹队听了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401房间里有什么情况。” 小马咽了口吐沫:“我们返回到401时大概是16日晚21点26分,破门而入后,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用过的卫生纸,里面有一名手脚被绑、嘴部被封着的年轻女性,该女性浑身赤裸,下体有被强暴过的痕迹,该女性因受惊过度,精神处于混乱之中,已经交由市第一人民医院,现在还没有清醒。另外,在401的房间内,发现几个炸药装置,经爆破组小田确认,和黄金劫案现场的属于同一品类。在冰箱内,发现一具男尸,正交由法医做鉴定。经现场遗留的受害者身份证比对,男性死者名为刘震发,女性受害者名字为张丽娜,经户籍科调查,男性死者为前副省长刘劲松之子,女性受害者为其情人。” 曹队听了后,大感意外,坐直了身体说道:“刘震发在半年前刘劲松被抓后就已经失踪了,没想到他躲躲藏藏这么长时间,最终还是命丧黄泉,同刘震发同时失踪的还有一个装着3000多万巨款的皮箱,房间内有没有发现?” 小马震惊了,心想:3000多万啊,这王八蛋贪了多少人民的血汗钱。嘴上答道:“没有,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现金。” “嗯,看来这笔赃款还只能从张丽娜身上着手了,小马,你跟着石冰兰去医院看下她,醒了后给她做个笔录,一个方面详细了解被绑架的情况,另一方面务必查到那笔巨款的下落,这笔款子也是省里要求各地需要重点负责的案子,那可都是人民的血汗钱啊。” 开完会已经10点多了,石冰兰接到医院电话说张丽娜已经醒了,她驱车带着小马向医院开去。小马坐在副驾驶位置,看着正在开车的女警花,开玩笑道:“石姐,这几天要靠你多照顾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要多加包涵。” 石冰兰头也没回,冷冰冰的说道:“培养锻炼新人是曹队的命令,我自然会不遗余力,但刑警队是不会留什么废物的,前几年向你一样过来培训的,没有一个能留下来的。” 小马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不再做声。 刑警队离第一人民医院大概半个小时车程,转眼就到了。由于案情严重,且牵涉较多,张丽娜被安排住在医院的特护病房。石冰兰和小马与医院打了声招呼,与负责看守的同志交接后,就进了病房。 特护病房本来是专门为市里老干部准备的,但近年老干部的身体状况都倍儿棒,特护病房总是住不满,于是有个别空余的房间就留给一些特殊需求的单位或一些显贵人士,而市刑警队就是那些位数不多的特殊需求的单位之一。小马的女友秋玲就是特护病房的一名护士,今天轮班恰巧负责张丽娜的病房。 小马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淡淡的香味,心中不由一动,紧接着看到了正侧着身子在给张丽娜换点滴的秋玲,秋玲过于专注,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进了门。小马三步并做两步,悄悄走到秋玲面前,伸手在秋玲左边肩膀拍了一下,人却藏到秋玲右边去。 秋玲被吓了一跳,抬头向左边望去,却没发现人,她嘴上叫着:“别开玩笑,正换点滴呢。”又往右边望去,映入眼睑的是小马意气风发的笑脸,小马后边是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女警官。 秋玲小脸立马红了起来,赶紧低头换好点滴,起身就给小马一拳,“死哪里去了,几天都没个消息,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马嘿嘿一笑,“我不是忙吗,这几天。今天我们是过来向张丽娜了解些情况,啊,对了,给你介绍下,这是刑警队的石冰兰,石姐,我现在在石姐收下听差。石姐,这是我女朋友秋玲,在这里当护士。” 听了小马介绍,刚才以为小马是随便调戏良家女子的浪荡公子的石冰兰脸色才有些好转,伸手和秋玲握了握手。 和石冰兰握完手后,秋玲打眼望了下石冰兰,伸手拧了把小马,侧身从石冰兰身边跑了过去,石冰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张丽娜半躺在病床上,左手上插着点滴,脸色苍白,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 小马摊开记录本,说道:“张丽娜,我们来了解下你被绑架的情况。” 张丽娜听到小马的问话,勾起了伤心往事,边哭边开始说话:“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六七点钟,我和我老公去步行街的第一金铺买戒指,不小心踩了他们其中一个叫狼狗什么人的脚,结果就吵了几句。那个狼狗好凶啊,当时就想打我们,但被他的那个大哥给拉走了,我以为双方吵架吗,吵完就没事了。在市里的牡丹大酒店吃完晚饭后,我和老公就打车回来,我老公刚一打开房门,那三个人就冲了出来,堵住我和老公的嘴,把我们推进了门。那个狼狗二话不说,拿出来枪就把我老公给打死了,然后他们就不停地强暴我,还说什么一个月前都开始注意我们了,他们简直是畜牲不如。第二天我醒的时候,发现手脚被绑着,嘴被封着,他们已经不再房间里了,我老公的尸体也不见了,屋里还多了几个包裹。以后几天他们白天出去,夜里回来后就在那边那个桌子上小声商量着什么东西,晚上就不停的强暴我、打我。前几天,他们白天出去,把包裹什么的都带出去了,然后就没有再也回来,我在里面听见敲门声,说是派出所的同志,就赶紧使劲把脸盆架弄翻了,然后过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呜、呜……。” 小马听了不由为张丽娜的遭遇动容,拿出三人的通缉画像,给张丽娜辨认,立马得到了确认。 石冰兰听了张丽娜的哭诉后,却面无表情的说道:“张丽娜,绑架的事情你已经基本上交代清楚了,我们有什么情况,还会需要你的证词。现在你介绍下你和刘震发携款潜逃的事情吧。” 张丽娜听了后,面色立即变得苍白:“这个,什么携款潜逃啊?这位同志,我不是很明白。” “哼,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告诉你,你老公的尸体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你家的冰箱里,没想到吧,而且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你们两个人的身份证件。确认了他就是前副省长刘劲松之子刘震发,刘劲松归案时,经确认的涉案金额高达5000余万,但是只归案了1500多万,据他介绍,都被他的宝贝儿子携款逃了。是不是啊?我的张大小姐。”石冰兰不容置疑的说道。 张丽娜垂下头来,沉默了几分钟,抬头说道:“警察同志,我全交代,希望能戴罪立功。”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家是外地人,自小全家就来省里做生意,07年那年,我还是郑州大学外语系的一名大二学生,有次在外面参加家里举办的酒会,遇见了刘震发。他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追求我,我打心眼里还是蛮瞧不起这些官二代的,整天就知道借助自己的父母作威作福。可是08年金融危机来了,家里在外面的工程款收不回来,银行又催着还贷款。我父母被逼急了,竟然逼着我去陪那个王八蛋刘震发,我不同意,父母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说为了家里,也是为了我和弟弟将来的荣华富贵,甚至不惜跪下来给我磕头……”,说到这里,张丽娜埋头痛哭了起来。 “我恨他们,他们把我推进了火坑,呜……,我看他们实在可怜,就同意了,用自己的清白为代价,让刘家出面,说过几天把工程款结了,帮家里渡过一劫。可是天降横祸,刘家说把事情已经搞定的当天晚上,我父母带着弟弟去庆祝,我因为要陪刘震发才没有过去,路上我全家被一辆侧翻的集装箱车压倒,一家三口都成了肉饼。办完了丧事,刘家也不提要回工程款的事情了,家里公司破产了,房子、车子也抵押了,保险公司赔的钱还不够还债,我一无所有了,于是就只能投靠了他。” “我本来想着自己也走投无路了,他待自己还算可以,就和他好好的过一辈子吧,可是那个王八蛋,把我弄到手后,就一改往日的柔情蜜意,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很少落家,我也忍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爸爸刘劲松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有次趁他儿子不在家,居然强奸了我。我一个家破人亡的女人只有打了牙往肚里吞,自此以后开始破罐子破摔,也到处花天酒地,开始沦落。有次刘震发喝醉酒,说漏了嘴,说我父母是被他找人弄死的,就为了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从那刻起,我就只为了复仇而活着,我一面委身刘家父子,一面大肆铺张,一面搜集他们的罪证。”张丽娜语气从刚开始的失控悲痛逐步转为平淡,里面还透着一丝冷意。 “终于,一次陪老头子上完床后,我给他的茶里放了安眠药,趁着他睡着的机会,拿到了他们贪污的账本,但又害怕他家里势力太大,扳不倒他们。于是我就在一次购物时,故意惹弄本来和老头子不对头的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先是买了几百万的珠宝气她,然后还故意嚣张的找人打了她,把两家关系弄的僵些,虽然后来回来挨了打,但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第二天,我把早就影印好的账本邮寄给了省委书记、省长、省纪委家里各一份,过了不久,刘老头就被双规了,哈哈……,仇终于报了一半了。”张丽娜有点疯狂了。 “可是还没完,我家里被他们搞的家破人亡,断送了我后半生的幸福生活,我也要他们家所有的人都死绝了,而且还要补偿我全家人的命和我的青春损失。在老头子双规之前,我就唆使刘震发转出来了3000多万现金,不过没想到这小子也是个败家子,3000多万没多长时间就花得只剩2000多万了,老头子一被双规,我就让刘震发带着我逃跑。可由于比较匆忙,假的证件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又查的严,我们只能东躲西藏,才找到这里。本来我是打算一拿到钱,就一个人甩开刘震发跑路,再举报他,让他下半生生不如死。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是贼的要命,一个人把几千万现金藏的严严实实,每次花的时间才取点出来,我套了半年都不知道他把钱藏在哪里了,现在他人也死了,这笔款项估计也要不知所踪了。” 小马和石冰兰两个人走出医院时,心情都很沉重。一方面是为张丽娜的遭遇感到唏嘘不已,另一方面是张丽娜证词虽然确认了劫匪的作案方式和人员外,而且解开了刘劲松贪腐案的一些谜团,但对劫匪的搜查和数千万巨款的去向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只是知道那笔巨款应该就在洛城。 小马思考着劫匪下一步的可能行动,一个人不由浮出他的脑海…… 正文 第七章 黑吃黑 猴子昨天晚上去回回楼有两个原因,一是奉命把哪里遗留的物品处理干净;二是老大何奎交代的,一定要把张丽娜给做掉,以绝后患,但是前几天的发泄,猴子发现那个女人真是个尤物,还想过去过把瘾,为此还专门给女人买了饭回去,以便女人吃饱后再服侍自己最后一次,但不凑巧的是居然正好碰到了警察,身上还中了两枪。幸好他们早些时间摸好了地形,借水遁逃跑,但由于中了两枪,流血较多,到水里后不久,他就晕了过去。 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的,里面的一个靠椅上绑着个光着上身的瘦弱男人,男人头垂着,还在昏迷中,背上的两处枪伤已经被简单的处理好了,不再流血。 一盆冷水兜头交在了男人的头上,男人醒了过来,缓慢的抬起头,赫然是警察正在大力搜捕的猴子。 猴子睁开眼,眼前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子,两只手正端着个盆子,还在往下滴着水,瘦子的后面还站着两个人,边抽着烟,边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人还摆弄着本来挎在自己腰上的手枪。 猴子愣了一下,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绑在凳子上,于是惊慌起来,警惕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这位兄弟,你还要感谢我们吧,我们把你从洛河里捞了出来,还费好大的力气开车才把你弄到这里,帮你治了伤,连句谢的都没有啊。”一个干瘦的农民样子的发话了。 “几位兄弟,多谢就了小弟一条命,小弟还有要事在身,麻烦放小弟回去,必有后报。”猴子一面眼珠边转边应付到,一面希望对方还没认出自己是黄金劫案的劫匪。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兄弟姓牛,你叫我老牛就好了,兄弟你可是近来风头很劲啊,到处贴着你的画像。”老牛嘿嘿一笑,把话挑明了。 “你想怎么样?”见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猴子不由脸色苍白。 “兄弟啊,外面对你们几个人的悬赏可是不轻啊,提供消息10万,报告位置20万,抓住一个50万,兄弟你说我们是该把你交上去呢,还是……”老牛说到这里就不吭声了,两只眼盯着猴子。 “别介,大哥,把我交给警察,你们也才拿50万,三个人也分不了多少,这样吧,我们做的案子你也知道,你们放我回去,我找大哥说说,我那部分分你们些,怎么的也有几百万。”猴子急切的说道,心里想着只要让老子出了屋,谁他妈的管你这群土包子。 “哎呦,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我们要先商量一下。老鼠,你先看着他啊”,说着朝大愣一摆手,两人走出屋去。 “老牛,能行吗,要我说还是先杀了这小子,为我弟弟小愣报仇。”大愣一出来就朝老牛不满的叫道。 “大愣,杀小愣他们三个人都有份,只把他弄死不顶什么事,这次你听老哥一回,保证不仅报了小愣的仇,而且还有大批的黄金拿。咱哥几个可就再也不用偷鸡摸狗、起早贪黑了,可以舒舒服服过下半辈子了。”老牛巴巴的看着大愣。 大愣也是果断的人,狠狠的说道:“干他娘的一笔,但是不能让这个家伙回去,这小子贼的很,回去估计我们就找不到他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这边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老牛附在大愣的耳朵边嘀咕着。 房间的门又打开了,大愣和老牛拉扯着、争吵着就进来了。一进门,大愣就挣脱开老牛拉着他的手,冲上来就朝猴子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猴子和边上的老鼠都愣住了,老牛嚷嚷道:“老鼠,帮把手,拉住他,他说这小子骗咱们,想遛,非要把他送警局。”老牛向老鼠使着眼色,这时大愣已经用脚踹了猴子好几脚。 “别、别,大哥,别啊,咱几个好商量。大哥你停下,再打就打死人了啊。”猴子疼的边嗷嗷乱叫,边眼珠乱转想办法。 “你看这样好不,我把我大哥何奎他们的地址给你们,你们过去先拿了金子,回来再把我放了怎么样?”猴子着急说道。 “不行,你大哥怎么会相信你在我们这里。”大愣又使劲踢了一脚。 “这样,我给大哥写个条子,顺带你把我的那把匕首带过去,那是我的信物,他们一看就清楚了。”猴子有点奄奄一息了。 “你小子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回来收拾你。”大愣恶狠狠的说道。 大愣、老牛和老鼠把猴子又绑紧了一下,确认他挣脱不了,这才走出了房间。几个人站在房间外的广场上,呼吸着深夜中的冷空气,大愣对给老鼠和老牛各点上支烟,说道:“老鼠,大哥平常脾气有点差,有些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包涵。我和老牛铁了心的要给小愣报仇,对方你也知道,点子太硬,弄不好就把命掉了进去,人各有志,大哥也不强求,你要去,那是心意,不去也不影响咱哥几个多年的感情。” 老鼠脸色一变,说道:“大哥,你这是什么话,小愣也是我兄弟,咱哥几个同生共死,大不了死吗,一闭眼的事。” 大愣听了心头一热,说道:“好兄弟,咱哥几个有难同当,有福共享。不过对方有枪有炸药,咱们要从长计议,一定要将对方一举拿下……” 与此同时,猴子在屋里不停的挣扎着,以便能得以逃脱,但大愣他们实在绑得紧,猴子挣扎了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心想:“反正有的是时间,这群家伙反正一去就完蛋了,何奎和狼狗一看见匕首一定会宰了他们,我有的是时间,别着急,再把伤口弄破了就麻烦了。” 大愣三人商量好计策后,已经快10点钟了,三个人在边上的牛肉汤店里美美的喝了碗牛肉汤,每人吃了三两饼,就开始着手准备材料了。到了晚上,天已经基本上完全黑了的时候,养足精神的几个人动身出发。 大愣撬了辆车,开到了猴子说写的地址。那是离回回楼30多公里的一个孤零零的、废弃的淘沙厂,周边全是荒地,从那里开车10多分钟就到黄河小浪底水库。三人为了不招眼,把车停到了离工厂大概500多米的地方,徒步走了过去。坑坑洼洼的土路,大愣他们走了大概20分钟才到工厂大门前。 几个人紧张的隔着门往里面看,里面一片漆黑,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翻墙入内,里面是杂草丛生,只有一栋屋子,几个人直奔唯一的那个房间冲了过去。离门大概20多步的时候,老牛手心甩出一个老鼠捡来的炸弹,正砸在门上,“轰”的一声,火光四起,那个门应声破裂开来,紧接着老牛又一个炸弹直接扔进了屋里,在屋里应声炸开。 大愣一手举着从猴子那里缴获的手枪,一手打着手电筒,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老牛和老鼠手里拎着砍刀也跟着冲了进出,结果三个人不由大眼瞪小眼,里面除了些门和砖头的碎片以及一些空空的饭盒外,其余空无一物。 “妈的,上那小子当了,回去弄死他,快撤,这么大动静,估计等下警察就来了。”三个人见势不妙,转身翻墙,弃车不要,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离废弃厂区一公里左右的荒地里,两个向前行走的背包客回头望着爆炸传来的方向。 “我说有事了吧,狼狗,猴子昨天出去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还好我看势不对,咱两个赶紧转移,要不是咱们还不炸成渣滓啊。”这两个人正是何奎和狼狗,两个狡猾的家伙看猴子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就料到他可能出了事,于是收拾好东西开始转移,刚出来半个多小时,工厂里就发生了爆炸,他们也算躲过了一劫。 “妈的,大哥。听那动静不像是警察,一定是哪里想黑吃黑,干他娘的。”狼狗吐了口吐沫到地上,恨恨的说道。 “猴子估计是落在他们手里了,死活还不知道,我们背着这两包东西目标太大,而且又重,行动不便,还是要尽早处理掉。”何奎沉吟道。 “你说的对,大哥,猴子落他们手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嗯,先赶紧走吧,等下咱们到人多的地方搞辆车,还是开着车方便些。明天去找下咱陕西帮在洛城这的老大豹哥,他在这边根深蒂固,我和他有点交情,咱们看看把东西出手,钱到手后我们再去找猴子。” 大愣他们怕有人跟踪,在市里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关猴子的那个房间,这时天已经朦朦亮了。几个人进屋后,看到猴子正在椅子上垂头睡觉,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可怜猴子,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顿暴打打醒,看到大愣他们不由大吃一惊,以为何奎和狼狗反而被他们给干掉了,不由边嚎着求饶,边想着说辞。 “牛哥,牛哥,还有各位老大,别打了。怎么了,他们不愿给钱吗?”猴子试探到。 “给个什么鸟钱啊,人影都没一个。”大愣边扇猴子耳光,边吼道。 “哦,这样啊,我昨天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呢。”猴子听了是没见到人,不由心头大定。 “你他妈的,骗老子们大老远的跑一趟。”老鼠一脚把凳子给踹翻了。 猴子仰着绑在凳子上,疼得乱叫,但想动又动不了,老牛上去朝他迎面骨跺上一脚,吼道:“还是给你交给警察,至少有50万呢。” “别,千万别,哦,我想起来了,按奎哥的惯例,这笔货一般都会赶紧出手的,前两天听他们说,这边有个豹哥什么的,和他是朋友,他可能会找豹哥出手。”害怕之余,猴子毫不保留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江湖义气什么的保住命再说吧。 “是吗,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宰了你。”大愣把凳子扶了起来,拍着猴子的脸说道。 “我哪里敢啊,大哥,我就是……”猴子的声音嘎然而止,低头看着那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尖刀。 “呵呵,你既然什么都说了,那就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也就不留你了,顺带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我叫莫大愣,是被你们打死的莫小愣的亲哥哥。”说完把刀又往前使劲一掼,把猴子捅了个透心凉。 正文 第八章 黑帮虎豹 黑豹帮的老大豹哥原名陈豹,陕西宝鸡人,年轻时讲义气,经常和一帮朋友整天到处打架斗殴。豹哥父母都是国企职工,一次打架过程中,豹哥把他老爸公司总经理的儿子给打了,人家不依不绕,不仅把豹哥关进去了三年,还将再有两年就退休的豹哥老爸给辞退了,豹哥老爸在儿子进监狱,自己失业,养老金落空的多重打击下,一口气没上来挂了。豹哥的老母亲在老伴去世后,气得大病了一场,病好后特地去监狱看了豹哥一次,干净利索的和他断绝的母子关系,说道有你这么一个孩子,我算了是倒了霉了,你出来以后别在宝鸡让我看见你。平常见惯了刀光剑影都不皱下眉头的豹哥听了后,在监狱里大哭了一场。 三年刑期满,豹哥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道上的兄弟们借了10万块,偷偷扔在老母亲的家里;紧接着叫了道上两个弟兄把原来老爸公司总经理的儿子的腿打断了一条,然后从宝鸡潜逃了。 豹哥一路潜逃到洛城才歇住了脚,他凭着自己的狠劲,硬是以一个外来人,在洛城经过10多年的时间,打出了一片天地,一手创建了整个洛城最大的两个黑帮之一的黑豹帮,宝鸡道上的朋友每提起洛城豹哥,个个都伸出大拇指,若有落难的兄弟来到洛城,豹哥无不悉心照料,临走还送上路费什么的,但因为老母亲的那句话,豹哥始终没有再回过宝鸡。 黑豹帮前些年主要是通过收保护费什么的传统黑帮模式获得资金来源,现在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政府对黑恶势力的打击和帮会力量的变大,单一的保护费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黑豹帮的主要来源分成了三部分,一是明面上的KTV、夜总会和餐厅酒店等的合法经营收入等;二是这些场所的黄毒赌等不良产品;还有一部分,只有黑豹帮极少数的核心分子知道,就是销赃,就是以低廉的价格将见不得光的赃物吃下来,然后改头换面,高价卖出去,赚取差价,由于这种生意算是一本万利,并且豹哥在圈子里名气大、够义气,所以这个生意源源不断,倒是成了黑豹帮最好的一块利润来源。 前段时间,由于与洛城的另外一个本地传统帮派龙虎帮的全面竞争,黑豹帮的各种生意都耽误了不少,收入锐减,兄弟们都开始有些抱怨了。近段时间的大搜捕,对黑豹帮更是雪上加霜,甚至有几个兄弟过来辞职,说是帮派生意不景气,要重新回去做小买卖,被正在气头上的豹哥给拉出去暴打了一顿,才止住了这个势头。英雄气短的豹哥正和二当家笑面虎贾定、三当家战神李刚商量着帮派的下一步发展规划呢,接到何奎的电话,说自己有笔东西看他能帮忙出手不能。 这几天何奎他们在洛城闹的动静这么大,豹哥自然知道何奎说的货是什么东西,他听了不由心头一动,和何奎约了晚上八点在黑豹帮的密室见面。黑豹帮的密室在老城区的一个闹市,在一个KTV的后面开了一条通道,只有一条路通过,只有黑豹帮的少数骨干分子知道这里,而能进来的人就更少了。 何奎和狼狗带着东西按约好的时间根据豹哥的指示,穿过了迷宫般的通道,到了黑豹帮专门做生意的密室,豹哥和其他两个当家已经在里面恭候了。豹哥头上顶着一头长发,瘦瘦的脸上疙里疙瘩,右边眼角一条刀疤,挂在上面有些可怖,穿着个红色背心,下身穿条发白的牛仔裤,皮带抽在腰间,脖子上挂着条粗粗的金链子,显得十分扎眼,豹哥给人的感觉就是浑身充满了力量,就像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 豹哥见了何奎进来,伸开双手就给了他一个拥抱,嘴上叫着:“奎子,好久不见了啊,还是这么勇猛,现在在洛城你可是名人了啊。”边说边把何奎和狼狗让在边上的座位上。 “呵呵,哪有豹哥你这边风生水起啊,弟弟我是到处流浪的命啊。”何奎顺势在豹哥边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宝鸡时的好兄弟何奎,那可真是好身手啊,我们在宝鸡时,大家没少一起干架,现在人家可是做大生意的,呵呵!奎子,这边是我的两个当家的,贾定和李刚,叫他们虎子和刚子就好了。”豹哥指着胖胖的中年人和一个瘦高个子说道。 “豹哥,这是我一个兄弟,苟世搏,人称狼狗,也可是员猛将啊。”何奎一指狼狗说道。 “嗯,果然是员猛将啊。奎子啊,这几天你可是洛城的头号人物啊,发了大财了,不知道在这节骨眼上,找哥哥有什么事情?”豹哥边喝茶边明知故问。 “啪嗒”,何奎点上了支烟,美美的吸了一口,才说道:“豹哥,你说的是,哥们是弄了点货,但谁他妈知道居然基本上全是黄货,现金倒没多少,刚才你也说了,现在风声紧,小弟带着这些累赘不方便,不知道豹哥有没有兴趣,帮兄弟个忙,把这笔货接下来。” “这个啊,”豹哥装作有点为难的沉吟道,“有点难度啊,奎子,你知道你们这次搞得动静太大了,警察盯得太紧,哥哥的场子都被扫了好几个,不好办啊。”豹哥边说话边给贾林使了个眼色。 “豹哥,就当帮兄弟一个忙了,道上的兄弟哪个提起你豹哥不伸大拇指头,何况咱兄弟可是十几年的交情,这份情兄弟一定回报,再说来着,这笔东西豹哥你要是捂上个一年半载,等风声过了再卖,绝对稳赚不赔。” “这样吧,奎哥,我先看下货再说价格。”一旁的贾林发话了。 何奎朝狼狗一摆手,狼狗把自己身上的包打开了,先从中拿出了一把AK-47,豹哥几个人一看拿枪出来,立马站了起来纷纷把别在腰里的枪也拿了出来,对着何奎和狼狗。 何奎笑了笑,说道:“豹哥,别紧张,我们没地方放东西,只有把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狼狗,把枪放下。” 狼狗听言把枪放在桌上,又伸手入包,随手抓出一大把金条、金链子什么的放在桌上,豹哥几个人这才把手里的枪收了回去。贾林上前把那堆金子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又咬了咬,说道:“豹哥,货没问题。” 豹哥哈哈一笑:“好,既然奎子你发话了,今天哥哥就帮你这个忙了,阿虎,你和奎子先商量下,把价格定了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就出了密室。 “奎哥,豹哥已经发话了,这批东西你看先开个价吧。”贾林笑眯眯的对何奎说道。 “虎哥,我们以前也做过几次,行情也懂,你出个价吧,只要不是太低,咱兄弟就接受。”何奎见豹哥出了密室,让这个笑面虎和自己谈价格,不由暗骂了一声,但他也深谙生意之道,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既然这样说了,那兄弟就不客气了啊,考虑到这次货的风险较大,我们要转手也比较难,估计要放在帮里呆上个一两年的,弄不好就砸手里了,你看300万,行不行?。”贾林伸出三个胖胖的指头比划到。 “虎哥,你他妈的趁火打劫啊,出价也不能这么狠,这批东西你也知道,可是至少价值2000多万,你出300万也太他妈的欺负人了。”狼狗在边上听了,气愤不过嚷道。 “靠,300万还是可怜你们,再罗嗦一分他妈的都没有。”李刚听了狼狗的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他妈的原来想黑吃黑啊。”狼狗端起了AK,李刚也毫不示弱的拔出了手枪。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把枪放下。”何奎和贾定异口同声的说道。 “奎哥,大家都和气生财,这样吧,道上价格你也知道,这批东西不管你到哪里出手,最高也就卖到800万,但是这次这么大风险,不是兄弟吹,洛城除了我们,估计没几个人敢接手的,奎哥,兄弟再让一步,400万,你要不能接受,那就只能另找买家了。”贾定脸上皮笑肉不笑的。 何奎一咬牙:“400万就400万,我要现金,越快越好。” “好,痛快,400万也不是笔小数目,给兄弟一天时间,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里,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贾定伸手与何奎击掌名誓。 “大哥,后面没人跟着了。”狼狗小声对旁边的何奎说道。 “嗯,咱们现在可一定要小心些,别出了什么漏子,把你我的命丢在这里,这批家伙也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 “嗯,我知道了,大哥,这群人能信得过吗,明天会不会黑吃黑啊。” “不管怎么着,要提防点,你多带点料,以防万一。” 两个人说着,七拐八拐地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双方的交易在密室里开始了,何奎出于小心,将黄金分装在两个包里,他和狼狗各背一包,现在他把两个包都摆在桌子上,豹哥的两个当家正在验货,而狼狗则把黑豹帮交给他们的密码箱打开,笑呵呵的点着钞票。 双方刚清点清楚,密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跑着进来叫着:“豹哥,不好了,龙虎帮的人过来砸场子了,现在正在往里冲呢,兄弟们已经快挡不住了。” 豹哥一听,立马拔出枪,叫道:“妈的,谁走漏了风声。虎子,给兄弟们打电话,叫人带着家伙过来,战神,你和我过去顶着。奎子,不好意思……。”豹哥扭头去看奎子,却发现何奎和狼狗已经将枪对着他们几个。 “豹哥,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戏演的挺好,想黑吃黑是吧,嘿嘿,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何奎边说,边给狼狗使了个眼色,狼狗将身上的马甲拉开,里面露出了挂着的几个炸弹。 “何奎,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在我们地盘上你也敢撒野,有种你炸啊,老子不信你敢同归于尽。”笑面虎少有的不冷静的叫嚣着,但在枪口下,却不敢有所动作。 “奎子,你他妈的这么不信任大哥,不知谁走漏了风声,都是龙虎帮搞的鬼。大哥这边处理完一定给你个交代,现在当务之急是同仇敌忾,一起对付龙虎帮的人,我们要完了,你也好不了。”豹哥狠狠的撂了句话。 “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我们交易已经完成,东西你留下,钱我们带走,你也别拦着,否则别怪兄弟不讲情谊。”说着一手拎过裝钱的箱子,举着枪往后退去,而他们的后面已经是密室的墙了,退无可退。 豹哥几个人看着何奎他们的举动,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却只见狼狗从兜中拿出一个遥控器,一按按钮,早已安装在外面墙上的炸弹爆炸开来,在墙上炸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洞。何奎和狼狗两人慢慢的退着出了洞,迅速逃离了这里。 战神见他们跑了,向前迈了两步想追上去。 “回来,刚子。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妥了,再找他们算账,那边反正也没吃亏。”豹哥叫道。“虎子,赶紧通知兄弟们增援,刚子,咱们赶紧抄家伙,出去帮忙。” 黑豹帮的两个当家,都一手拿枪,一手缠上瓜刀,冲了出去。 由于这个据点是黑豹帮的秘密基地,平常看场子的人不是很多,只有20多个人,以免过于显眼,现在被龙虎榜找上门来,打了措手不及,自然明显处于下风,外面黑豹帮已经全线失守,只剩下四、五个浑身鲜血的人兀自坚守着通往密室的唯一的那条通道,围着他们砍杀的有10多个人,而不远处,还有三四个人在边上虎视眈眈,为首一个人圆圆的光脑袋,嘴唇上一抹小胡子,穿着件花衬衣,手上拎着把瓜刀,正是龙虎帮的老大——章黑虎。 正文 第九章 火拼 章黑虎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杀上门来,是因为吉利的莫大愣昨天找到他说有件大买卖合作。两个人都是在道上混的,莫大愣平常有些大件的重器出手,其他人不敢接的,就走章黑虎的渠道,俩人也算熟络。 最近的洛城大扫荡,章黑虎的生意也受了不少影响,他也在为场子频频被扫,收入大幅下降而感到苦恼呢,这次莫大愣找上门,他以为又是有重器上门,不由喜上眉梢,但没想到的是,莫大愣虽然没有带来重器,却带来了一个值2000多万的消息。 原来莫大愣听了猴子说何奎他们会和豹哥交易后,心里立马就想起了章黑虎。豹哥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对方人多势大,他惹不起,而且对方是外来户,和本地的黑帮一直不对付,自己也和他没交集,人家自然不会卖自己面子,于是他就想借刀杀人为小愣报仇,而在洛城他能借或者敢与黑豹帮为敌的也只有章黑虎的力量了,而且凭自己和章黑虎多年生意上的来往,获得的黄金自己怎么着也能落着点。 龙虎帮的大当家章黑虎和另外两个当家刘六、梁七仔细商量以后,就打定主意对黑豹帮下手。一是黑豹帮近年崛起过快,已经直追龙虎帮的风头;二是双方最近在生意上摩擦颇多,迟早会有一战,更何况这次又有2000多万的黄金生意可做,何乐而不为呢。 下定了决心的章黑虎,动用了自己在黑豹帮里隐藏多年的卧底,获取了双方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打着货财两得,一箭三雕的主意,就兴冲冲的开始做起了准备。自己的卧底说了这个地方看守人不是很多,大概有20左右,于是章黑虎就带着帮里30多个帮里的好手杀上门来,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就一路砍了进来。 由于自己人多,而且这个场子地处一个小闹市地区,章黑虎不想用枪把事情闹的太大,不好收拾,于是这次过来就都没带枪。只是没想到对方人虽然不多,但也个个都是好手,对方虽然只剩下几个人在苦苦支撑,而自己在人员占了很大优势的情况下,也折了10几个人,现在到了两、三个人砍一个人的场面,料陈豹也跑不了了,他这才带着自己的两个当家在边上抽支烟歇息一下。 豹哥从密室出来的空当,手下仅剩的5个人又被砍翻了4个,仅剩的那个人见势不妙,转身顺着长长的通道向豹哥他们跑了过来,后面的人跟着就冲了过来,豹哥见状扬枪就打,一枪先把逃跑的手下撂倒,嘴里嘟囔着:“你他妈的临阵脱逃,死去吧。” 紧接着豹哥和战神两个人手中手枪开火,朝龙虎帮冲来的那群人扫射去,一口气将子弹打完,通道比较狭窄,龙虎帮的人躲无可躲,应声倒了5、6个人,两人把枪往地上一扔,握着刀就冲了上去,和对方混战在了一起。 战神犹如神助,双方人马刚一接触,就砍翻了对方两个人,豹哥也身手不错,出手就撂倒了一个。章黑虎几个一看正主出来了,立马也提刀冲了上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战神非常熟悉,正是龙虎帮的头号打手“黑猩”,“黑猩”是章黑虎的贴身保镖,和龙虎帮二当家刘六两个人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战神和他交手多次,对方虽然实力比自己略弱,但对方打起架来不要命,这也使得他十分头疼。 战神一看“黑猩”和章黑虎他们一群人过来,大感头痛,就朝豹哥大声叫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撤。”说着又伸手砍翻一个人,拉着豹哥就往密室跑去。 两个人一进密室,正要关门,章黑虎却已经带人杀到,仗着人多硬是把门挤开。 两人转身就想往何奎炸开的那个洞跑去,却看见笑面虎正端着把枪对着他们…… “虎哥,你搞什么,通知兄弟们了没有……”战神脚步不停向洞口跑去。 “砰”一声枪响,战神额头中枪,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开了一个洞正汩汩的往外流血,眼睛兀自睁着…… 这时章黑虎他们也进了密室,对豹哥实施了包围。 “虎子,原来是你出卖我。”豹哥把刀往地上一扔,索性放弃了抵抗。 “豹哥,你别怪我,我和黑虎是发小,黑虎哥曾救过我全家人的命,六年前是我主动和黑虎哥说来当卧底的。”笑面虎淡淡的说道。 “怪不得呢,我怎么说你来之后就屡建大功,原来后面有龙虎帮啊,老许是不是你杀的?”豹哥突然厉声喝道。老许是黑豹帮原来的二把手,一次运货的过程中,被人伏击,身中几十枪,死状极惨,在老许死后,贾定才逐渐冒了出来,当了二当家。 “豹哥,各位其主,老许不死,我就不可能上位,我也是没有办法。”笑面虎依旧波澜不惊的说道。 “哈哈,老虎,这次一举歼灭黑豹帮你可又是头功一件啊,呵呵。”章黑虎说着和笑面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虎哥,这是应该的,货都在那边桌子上,可是那两个陕西佬带着钱跑了。”笑面虎伸手一指墙边的桌子。 “呵呵,好好好,有这笔货也算不错了,刘六、梁七你通知兄弟们一方面抓紧扫荡黑豹帮的场子,尽快全部接手,一方面抓紧搜罗那两个陕西佬,把钱给找回来。”章黑虎边用手抓着大把的金子,边笑呵呵的说道。 “虎哥,他怎么处理?”笑面虎用枪指了指豹哥。 “打狗不死,后患无穷啊,虎子这次你功劳是你的,你把他干掉吧,回来你就是二把手,大哥这几年亏待你了,公司股份给你20%。”章黑虎的话语中透着冷冽。 豹哥看着笑面虎举起了手中的枪,绝望的闭目就死。 “警察,都不许动,把枪放下,双手抱头蹲下。”这时墙洞处传来了一声厉喝。一个年轻的警察正端着枪弯腰从洞口走了进来,枪对着屋里,来人正是小马。 小马那天在石冰兰的车里思索劫匪可能的下一步动向,就想到了劫匪可能会在洛城本地销赃。小马以前搜集古董时,在洛城的赃物市场也铺开了条路子,知道洛城销赃最大的两家就是龙虎帮和黑豹帮,而黑豹帮的大当家豹哥又和劫匪是同乡,所以他就断定劫匪的首选销赃对象一定黑豹帮。由于刚在石冰兰那里受了打击,被美女看不起,这使得小马倍感不爽,小马就决定独自行动,立个功刹刹石冰兰的锐气。 但想到是谁也没用,小马只认识黑豹帮的几个小鱼小虾,没人知道内幕,更没人知道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小马正在苦恼的时候,自己的片警师父老曹给小马电话,说在龙虎帮的线人给他打电话,说龙虎帮有大动静,章黑虎开车带着30多个弟兄亲自去挑黑豹帮了。 小马二话不说,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立马就按着师父老曹说的位置赶了过去,章黑虎他们30多个人开了两辆五菱之光面包,一辆奥迪,一辆宝马,虽然是在傍晚,但也比较显眼,所以小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远远的缀在后面。 可是刚到黑豹帮所在的这个闹市时,出租车却发生了意外,撞上了一辆横穿马路的三轮车,还好双方都没有受伤,但三轮车司机却拉住出租车司机要赔偿,双方一时争执得不可开交。 小马无奈看着龙虎帮的车越开越远,立马给出租车司机付了车费,跑步跟上去。刚开始小马只顾着追车,不太在意,后来他才注意到自己凭着两条腿的速度居然跟在了前面的那些车的后面,基本上没有拉下一点,但由于小马在这边耽搁了一会儿,双方本来就隔得比较远了,前面的几辆车在转了几个弯后,就不见踪影了。 小马懊恼的搜寻着前面几辆车,终于在一个拐弯处看见几辆车都停在那里,他上前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心想:坏了,还是慢了一步。同时他也知道了那个所谓的密室估计也不会太远。 小马正在附近逐户搜索龙虎帮的去向时,听见了“轰”的一声巨响,正是狼狗他们装在墙上的炸弹爆炸的声音,一股黑烟冒了出来,在远处清晰可见。小马赶紧朝着爆炸的地方跑去,左拐右拐,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他就到了爆炸的洞口,正好碰见了笑面虎要开枪杀豹哥,他立马出声制止。 所有的人都没有意料到警察会突然出现,在一瞬间都静止了下来,小马本来正堵着洞口,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更接近人群,但同时也把洞口让开了,他用枪指着屋里唯一拿着枪的笑面虎,再次大声喝道:“把枪放下,全部蹲下,把手放脑后。” 豹哥见性命得以保全,率先打破短暂的僵局,缓慢的向下蹲去,其他人也跟着往地下蹲去,笑面虎则慢慢的把枪往地上放。这时,豹哥却猛然起身,一个飞身朝着小马身后的洞口跑去,笑面虎下意识的抓起刚放到地上的枪就朝豹哥开了一枪,豹哥身体一晃,但还是奋力钻了出去。笑面虎还想开枪,却听见“啪啪”两枪,紧接着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倒在了地上,临死前看到前方小马的枪口上个正缓缓的冒着白烟…… 这是小马第一次开枪杀人,以前他虽然在训练中练习过打靶,但从来没有参加过实战,更别说开枪杀人了,第一次开枪的威力明显震惊了小马,他一时没缓过神来,愣在那里。而章黑虎几个人初时也是一愣神,但他们趁着小马愣神的时机,一起朝小马扑了上来,小马来不及开枪,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双方一交手,小马就恢复了清醒,但他觉得有点奇怪,对方是不是故意放水啊,像是在拍电影中的慢动作似的,这速度也太慢了。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前方一个人张大着嘴正持刀向自己面门砍来,而左侧一个人则面色狰狞的向自己的脖子挥去,右边的一个则面无表情的朝自己的腰部捅来,这要放在平时,他一定是避无可避,只能束手就戮,但由于对方的速度被放慢了了,他就非常从容的一个漂亮的弯腰低头后撤身,把所有的攻击就全部躲了开去,紧接着趁对方刀还未收回之际,下重手击中对方的手腕,将对方几个人的刀击落在地,然后接连使出扫荡腿,将几个人都扫翻在地。 章黑虎一看小马这么生猛,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路,立马喊道:“你们几个快抱住他的腿,拦住他。”几个手下一听,翻身起来又扑了上去,抱腿的抱腿,搂腰的搂腰,小马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赖,出手完全不按套路,一时不查被三四个人给死命抱住了大腿,一时间挣扎不开。 章黑虎见小马被困,他赶紧走到桌前抓起一个装黄金的包就往肩上背,他还想去拿另一个,这时小马已经将抱住他的几个人给挣开了,龙虎帮的几个属下都躺在地上不停呻吟打滚,却不能站起来了。章黑虎见状故不得还有一袋黄金,就往洞口跑去,“黑猩”见老大跑了,忠实的紧随其后,龙虎帮的两个当家看到小马如此神勇的表现,像见鬼了一样,也吓得转身逃往洞口命去了。 小马下意识的往洞口追了两步,可是回头一看桌子上的黄金就站住了脚步,拿出手机给曹队打起了电话…… 何奎和狼狗出了密室后,就迅速撤离,由于和小马来得方向恰好不同,所以双方并未遭遇上。 两个人刚一走出密室后面那条狭长的胡同,就有一辆皮卡开了过来,皮卡的后厢把胡同口堵住了。 何奎和狼狗警惕的看着皮卡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驾驶位上的一个农民模样的人摇下车窗,说道:“是不是何奎哥?” 何奎和狼狗冷冷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个农民接着说道:“我姓牛,是猴子哥让我们过来找你的。”说着递过来一张纸条。 何奎接过纸条,借着胡同口昏暗的路灯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奎哥,兄弟被条子打伤了,这几个兄弟救了我,把我那份货分他们一半,他们就送我回去,老鼠。”何奎心中明白了,估计是老鼠被警察打伤了,这几个人救了他,趁机想要点钱。 “还有没有其他信物给我?”何奎突然问道。 “有,老鼠兄弟说了,你一看这个就知道是他。”说着递过来一把匕首。 何奎一看匕首,毫不犹豫的就去摸枪。原来他们几个人事先有个约定,由于他们做的是掉脑袋的事情,难免有人会落在别人手里,为了防止他人借机给他们设下圈套什么的,若找人带信,来人若什么都不带,则是自己人,可以完全放心;若是来人带的有信物,则说明现在自己形势危机;若来人带了随身的匕首,意思就是一定要把来人干掉。 刚摸到枪的何奎和狼狗正准备把皮卡里的几个人给干掉,听到后面胡同远处传来了人的脚步声音,两人脸色一变,以为有人追来了,两人来不及拔枪,翻身上了皮卡,由于胡同狭窄,何奎在上皮卡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把裝钱的箱子碰到了路灯上,箱子掉在了地上,但是他们保命要紧,也顾不上捡箱子了,从皮卡的另一面跳了下去,逃离在夜幕中。 老牛打开车门,拾起来那个皮箱,骂了一声:“妈的,倒是机警。”顺着何奎他们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老牛他们刚刚开车离开,豹哥捂着肚子跌跌撞撞的从胡同跑了出来,左右看了一下,稍一犹豫,忍痛继续跑开了…… 正文 第十章 逃亡 (请大家多点击、评论、收藏,有推荐票的投张推荐票,谢谢各个支持,您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何奎和狼狗两个人刚开始顺着马路亡命的奔跑着,眼看着后面的皮卡越追越近,两个人就默契的专往汽车不能通行的胡同里钻,钻了几个胡同后,后面的皮卡已经甩的不知所踪。 两个人在一个胡同的中间位置停了下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响声,互相搀扶着喘着粗气。 何奎拍着狼狗的肩膀说道:“狼狗,我看这次我们还是赶紧扯呼吧,现在洛城的黑白两道估计都在找咱哥俩个,咱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命丢在这里。” “大哥,咱兄弟拎着脑袋做的事难道全部便宜别人,我咽不下这口气。”狼狗瞪圆了眼睛,站直了身体,心有不甘的愤愤说道。 “狼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次咱兄弟是在洛城失了手,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哥们先躲过这一劫再说,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咱兄弟再过来,有仇报仇。”何奎一抓狼狗的肩膀,把激动的狼狗一把按住。 狼狗听了这句话,没有再吭声,点了点头。 次日凌晨的三、四点钟,还是一片漆黑,何奎和狼狗两个人趴在回回楼墙外的洛河边上的草丛中。 “奎哥,没错吧?”狼狗悄声问道。 “不会有错的,再过15分钟就会有一趟运煤船经过。这船会从洛河开到黄河,然后顺着黄河再转至楚城,开一天一夜就到了,到了楚城那里咱们就安全了,那里可是九省通衢,咱做几笔想往哪里跑,往哪里跑,警察怎么着也抓不住咱们。”何奎悄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 原来何奎他们只所以能屡次从层层包围中的天罗地网中逃脱,是因为他们出乎意料的没有选择陆路,而是选择水路做为他们的逃亡路线,利用水路警力不足,搜查力度不大的弱点,并利用运煤船上煤堆的气味掩盖自身气味,躲过警犬的搜捕而遁跑。白天甲板上有人时,他们一般就躲在煤堆里,用煤将自己盖住,仅留下呼吸的小孔,一到晚上,他们便出来在甲板上活动活动筋骨,吃点东西,一旦快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他们就在半夜提前溜下船,多年下来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成了警局里的不解之谜。 每次出于谨慎,何奎都到一个地方,都会亲自仔细侦查,选好逃亡路线、船只和时间等。这次他选择回回楼的原因一是因为这里环境复杂,人龙混杂;二是回回楼两面环水,洛河在这里正好是个拐弯处,水势会放缓,船速会减慢,正是他们逃亡的最佳选择。 说话间,远处的运煤船已经开了过来,远处运船头上的两盏昏暗的灯炮照着前面黝黑的河面和漆黑的夜晚,两个人悄然洑水上到了船的后舱,运煤商船上一般配备两名船员替班,当班的船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河路,而另外一名正在他后面的床上呼呼大睡,两个人丝毫未发现装满煤的船仓里已经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何奎上船后,把衣服脱了下来,边拧着身上的衣服,边松了口气:“狼狗,现在才算安全了,咱兄弟到了楚城干票大的,把这次的损失捞回来,然后再在那边的丁字桥好好耍耍。” 旁边狼狗阴郁的突然开口说话:“奎哥,还是那句话,从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人欺负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找回场子去。另外,猴子还生死未卜,我狼狗虽然傻,但我不能丢下兄弟。”说着,走到船边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 何奎看着狼狗跳下水的地方,愣了几秒后,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穿上刚拧干的衣服也跟着跳了下去。 何奎跳下水后过了一会儿,从煤堆的另一侧“悉悉嗖嗖”的探出一个脑袋,那人长吁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仍在船板上,双手紧了紧缠在腹部的绷带,仰面躺在了船板上,此人赫然是豹哥。 豹哥昨晚受伤逃出后,知道对方这次做了如此精心的准备,以有心打无心,自己大势已去,而且听到了龙虎帮要扫荡黑豹帮,就更加绝望了,他到了帮会总部,结果发现那里已经被炸的一片狼藉。他负了伤,没敢再到其他场子去,也不敢联系其他的兄弟,直接到了平常给帮里兄弟治疗刀伤的靳医生的诊所那里,这时已经是10点多了。靳医生今年40出头,带着幅金丝边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当年靳医生落难到洛城时,豹哥曾经帮过他的忙,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豹哥,做了黑豹帮的幕后医生。 靳医生见豹哥中枪了,不敢耽搁,立即着手给豹哥治疗,还好当时笑面虎匆忙间开枪,子弹擦着肚子边缘的一层肉过去了,虽然给肚皮上穿了个洞,但也恰好不用再费事将子弹取出来,靳医生给豹哥处理完伤口、消完毒、逢完针后,已经将近凌晨1点了,豹哥因失血有点多而脆弱的身体在补充了些营养后,也基本恢复了体力。 这时豹哥帮里的一个心腹电话打到靳医生的诊所,问豹哥是不是在诊所里,说龙虎帮已经基本将黑豹帮的场子一扫而空,现在龙虎帮正到处搜查豹哥,而且有部分人正在往靳医生的诊所这里过来。 靳医生出于豹哥的安全考虑,没敢说他在这里。但电话刚挂,靳医生就听到了前面砸门的声音。靳医生赶紧带着豹哥从后门悄悄骝了出去,一口气跑了几百米,看看后面没有人追过来,豹哥才撬了一辆车驾车而去。车上,靳医生将黑豹帮现在的情况向豹哥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并对豹哥说洛城已经不能再呆了,自己在湖北楚城老家那边有个发小也是混道上的,豹哥可以先过去投奔他。 豹哥仔细考虑后,决定连夜离开洛城,奔赴楚城。靳医生又提出了近期陆上风声较紧,而且豹哥身上又有枪伤,不好过警察设的关卡,所以和豹哥商定走水路。靳医生知道有一趟从兰州到楚城的运煤船会从洛城经过,在凌晨2点左右会在洛城的码头休整大概1个小时再启程,跑船的是他的两个老乡,他平常他总是托他们带些往来的货物,可以趁此机会让豹哥上船。 因为豹哥身上有伤,不好被其他人发现,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靳医生到了码头后,一个人下了车,和跑船的两个老乡唠起了家常,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豹哥则趁机上了船,躲在了露天船仓的一个角落,过了约么半个小时,豹哥避过了上船的两个船员,正躺在甲板休息,但伤口的剧痛却让他不能入睡,他正准备再把绷带揭开再包扎的紧一些,却听到了有人游水上船的声音,豹哥立马紧张了起来,赶紧坐了起来,一边掏出匕首做警戒状,一边探出脑袋观察动静。当他看到是何奎和狼狗上了船时,本来想上去搭话,但转念一想,双方刚发生过过节,现在自己又有伤在身,还在亡命天涯,难保对方不落井下石,弄不好就把命给丢了。正在他考虑下一步何去何从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又重新下水的声音,他才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洛城的一代枭雄豹哥就此狼狈的带着负伤之躯,凄惨的离开了奋斗10多年的洛城,奔向了寄人篱下的楚城…… 龙虎帮的章黑虎也在东躲西藏的逃亡。 龙虎帮在攻打豹哥密室的同时,也派人手盯着黑豹帮所有的档口,他们一拿下密室,就立马通知所有人加紧扫荡黑豹帮的地盘,并同时散布豹哥已经死了的消息。黑豹帮的成员内一方面有些笑面虎留下的心腹做内应,另一方面他们联系不上自己的三个当家,再加上龙虎帮不停的散布豹哥已死的消息,在群龙无首之下,只能节节败退,几个小时间,基本上所有的地盘都已经被龙虎帮接手。 章黑虎从黑豹帮密洞里逃出后,他开始转做电话指挥刘六和梁七继续行动,而他就躲在了幕后不敢再出头。刚才的一幕可真令他惊喜交加,惊的是那个警察居然如此生猛,一人居然挑了自己这么多兄弟,喜的是自己终于将黑豹帮连根铲除,而且获得了不少的黄金,足以够他享受后半生。 但是章黑虎的喜也仅仅持续了个把小时就嘎然而止,凌晨四点多,得意忘形的章黑虎正在自己秘密包养的女人身上卖力,他把包里的黄金拿出几件套在女人的脖子上、手上、脚上,受到黄金刺激的女人像喝了春药一样人卖命的服侍着他。两人正在兴头上,章黑虎却接到刘六的电话,说大批警察出动开始拘捕他们帮会的成员,梁七已经被抓了,而他现在也被警察们包围在一个会所的厕所里,偷空给他打的电话,通知章黑虎赶紧避避风头,等这段风声过了再出来,电话讲到一半就听见砸门的声音,和警察大声喊的“不许动”。 由于刘六没关电话,吓的章黑虎在电话这边不由自主的把手举了起来,把手中的电话也扔了出去。听了刘六的消息以后,章黑虎立马萎了下来,套上衣服抓起装黄金的包就往外跑,那个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知趣的还往他怀里钻,被章黑虎一巴掌打翻在地上。 章黑虎跑到街上后才发现到处都是警察,正在盘查过往的可疑车辆,他躲在一个小胡同的边上,已是惊弓之鸟的他这个时候谁都不敢找,连他的保镖“黑猩“也不敢通知,心中盘算着可能的藏身之地和如何摆脱警察的搜捕,这时一个地方浮出了他的脑海。 那个地方是章黑虎父亲留给他的位于老城区闹市区的一间一楼的老房子,章黑虎的父亲10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父亲一生正直,贫寒的过着生活,当不甘贫寒的章黑虎踏上了黑帮之路,靠自己的拳头去拼搏幸福生活时,他的父亲就再也没让他进入这个贫寒的家,甚至没有再见他一面。 直到章黑虎的父亲临死前,他才给章黑虎送了封信,说道虽然章黑虎是个不孝子,但终归是他的儿子,这个房子他留给章黑虎,哪一天到章黑虎打不动的时候,可以过来养老。章黑虎接到这封信后,痛哭流涕,父亲死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秘密的独自一个人抽出几天时间回到这间屋里,美其名曰奠怀自己的父亲,但他实际上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章黑虎把这间房子挂在他秘密包养的那个情妇名下,但却没对他的情妇说明此事,而且水电煤气等费用都是他自己亲自去处理。 父亲的话给章黑虎提了个醒,他要未雨绸缪,给自己留条后路。每次章黑虎趁着回到这间房子的时间,他都在地板上挖掘着一个供他藏身的场所,在冰箱的下面靠墙的位置,他向下挖了2米多,然后又横着挖了长4.5米、直径为1.5米左右的大洞,这时已经远远出了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其他房间的下缘,他又继续挖,利用几年的时间他挖了一个高约2米、大约10平方的房间,在这个房间里,他用木桩和钢板进行了加固,里面从上面秘密接了电,放置了床、电磁炉、饮水机和冰箱等家居电器,并放了一些换洗衣服和可以维持一个多月的食品,并定期更新,这里成了章黑虎一个极为隐秘的避难基地。 天色已经逐渐发白,胡同口的牛肉汤馆已经开始了营业,往外散发着牛肉汤的香味,吃早饭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藏身之地有了下落的章黑虎不由着急如何逃脱这一片警察的搜查,这时一辆清扫车正好停在了胡同的边上,车上的清洁工锁上车,拔下钥匙,走进了牛肉汤馆去喝汤,而章黑虎瞅准这个机会,迅速翻上了臭气熏天的垃圾车,隐身于桶桶垃圾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