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章 不医三懒 上尧村北靠尧山,东临尧河,是个半山地半冲积平原的村子,离县城七十多公里。 不医三懒四个字,最近在上尧村子附近的四邻八乡声名鹊起,村民都惊讶于当今这时代,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懒出天际线的年轻医生。 不医三懒是上尧村的一名中医世家子弟,据说医术不错,却懒到足不出户,靠一条叫巴旺的土狗替他外出采购以维持日常生活的程度。 传闻他有三不医,貌丑不医,小病不医,非富不医。 总之,他诊治的病患得长得好看,家境富裕,还得是生了大病。 因此,村民结合他在家排行老三的特点,给他起了个不医三懒(郎)的绰号。 这件事情被美女作家陈晓兰听到,她觉得不医三懒的故事,极可能是小说的好素材,便决意深入上尧村一探究竟。 08年5月11日这天中午,陈晓兰开车顺着尧河旁的高速公路,来到上尧村口停下车。 陈晓兰向一位在尧河岸边草地上放羊的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打听不医三懒的家。 小男孩上下打量了陈晓兰一番,瞟了眼她开来的车子,咧嘴嘻嘻笑道:“姐姐长得这么好看,符合不医三懒接诊的三大条件之一了。姐姐家很有钱吧?” 陈晓兰听了,以为小男孩在探询不医三懒三不医之一的非富不医。 拢了拢看望秀发,她乜着小男孩故意道:“姐姐家不是很有钱……” 小男孩听了嘻嘻一笑,道:“那姐姐还是回去吧!” 陈晓兰逗着小男孩道:“可姐姐自已很有钱呀!” “五十块钱!姐姐给我五十块钱,我就给姐姐带路!”小男孩望着陈晓兰狡黠地笑道。 陈晓兰这才恍然大悟,小男孩问她家是不是很有钱,只是为了讹她五十块钱! 讨价还价之后,以三十五元成交。 陈晓兰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递给小男孩,道:“找我十五块!” 小男孩伸手接过往兜里一揣,嘻嘻一笑,道:“我身上没有钱。姐姐,你这么有钱,就当多喝了一杯饮料吧!” 陈晓兰灵机一动,道:“有一个条件,你得先跟我说说不医三懒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得好,姐姐就不要你找,还会送你一听很高级的饮料当犒赏!” 小男孩嘻嘻一笑,道:“好!可我不知道姐姐要听什么呀!” “那我问你答?” 带小男孩坐到开着空调的车上,陈晓兰取一听芭乐爽拉开拉环递给小男孩,问:“不医三懒叫什么姓名,今年几岁?” “他叫赵正彥,今年二十六,虚岁!比我大姐大两岁!”小男孩轻抿一口芭乐爽,答道。 陈晓兰听出小男孩的大姐跟不医三懒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情,便绕着弯出其不意问:“你大姐怎么没瞅上不医三懒呀?” 小男孩脱口答道:“是他懒得理我大姐的!” 答完,小男孩意识到被陈晓兰诓了,眯着双眼道:“姐姐诓我!再诓我,我就不回答姐姐的问题了!” 陈晓兰敏锐地感觉到,小男孩的大姐绝对还没出嫁,便朝小男孩笑笑,直接问:“你二姐出嫁了而你大姐还不出嫁,是么?” 小男孩困惑地眨着眼皮,好奇地盯着陈晓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小男孩很清秀,他姐应该不也会差一哪里去。能让他姐看上的不医三懒,绝对是个帅哥。 但会帅到什么程度,陈晓兰就不好推测了,便故意反着问:“你猜!对了,不医三懒长得很难看么?” “不难看,还很帅。可他长得再帅,不搭理我大姐也没用,反正他看不上村子里的任何姑娘,一个人整天躲在他家前后三进的老房子里不出来。对了,姐姐,不医三懒家有一条会买卖东西的狗叫巴旺。” 一个喜欢独处的帅哥,这情况令陈晓兰遐想联翩。 “不医三懒家就他一个人么?” 小男孩将剩下的芭乐爽全倒进嘴里,舔了舔双唇,目光瞟向陈晓兰放芭乐爽的箱子。 陈晓兰只好又给他一听。 “他家还有两个哥哥,把房子都卖给他后就到外面开诊所去了。” “这么说,不医三懒家前后三进的大房子,现在就他一个人住了?” 小男孩贪婪地喝了一大口芭乐爽,道:“还有一条狗,两头奶牛,十二只羊,一群乌骨鸡,一群北京鸭,一群狮头鹅,十几箱蜜蜂,几亩水田,一池鱼,一座小山丘,上面还有一间土地庙。” 陈晓兰听得怔了一怔,紧盯着小男孩好一会才问:“这么多东西,全在他家的老房子里边么?” “不是在他家的老房子里边,是在他家的围墙里面!” 陈晓兰在心里将小男孩所说这十样东西,连同前后三进的老房子拼凑组装着,却怎么也想像不出如何拼凑布局才显得合理。 待小男孩领她开车到一座小山丘下的拐路口停下,陈晓兰才知道小男孩的描述并不准确,不医三懒家是在小山丘上,而不是他家有座小山丘! 而不医三懒家的围墙,恰好将小山丘顶部给围圈了起来,看样子足有两三万平米。 山丘不高,顶多二十几米高,绿树荫荫的,足有四米多高的围墙上爬满小爬藤,远远望去如绿色围墙。 一头黑白相间的狗,嘴里叼着一只白色塑料袋子从远处跑过来。 小男孩叫了声“巴旺”,狗就跑到他身边来摇着尾巴,看来它跟小男孩很是熟悉。 塑料袋子里有一包盐,一包味精,一包鸡精。 巴旺望着陈晓兰,目光不凶,还摇着尾巴,应该是小男孩这个老熟人带她来的缘故。 来到不医三懒家围墙的大门口外,高大的对开木门上方,有一块木匾,写着“蓝尧世家”四个已显斑驳的大字。 大门右角处有一个仅能容一条狗进出的洞,应该叫狗洞。 巴旺望了望陈晓兰和小男孩,一头钻进狗洞不见了。 小男孩指着大门右侧围墙上垂下来的一个夹子,道:“姐姐,你要见不医三懒,得先写事由夹上去,再扯扯那根钓鱼线。待他看过你的事由条决定见你了,才会出来开门放你进去。那里有纸笔。” 原来大门右侧的围墙上被掏出一个小凹洞,里面放着空白纸夹,还系着一把铅笔。 陈晓兰匆匆在纸条上写下“美女,有钱,大病”夹到钓鱼线头处的夹子上,用力扯了扯钓鱼线。 陈晓兰在心里嘿嘿暗笑,好奇心大发也算一种大病吧! 正等不医三懒出来开门之时,小男孩小声道:“姐姐,你自已等着吧,我要回去放羊了。要是他不出来开门,你就自已下去开车走吧,他说不见就不会见你的。” 小男孩说完朝陈晓兰嘻嘻一笑,转身跑开了。 听着围墙里传来的啁啾鸟语声,陈晓兰等了好几分钟,大门板后面才传来拉动门闩的声音。 陈晓兰在心里想像着不医三懒的形像,大门开处却见狗狗巴旺的前肢落下地去。 原来给她开门的,竟然是一条狗! 巴旺朝陈晓兰摇动着尾巴,两只耳朵耷拉着,显然对她没有敌意。 随狗狗巴旺走进围墙大门,陈晓兰顿时两眼放起光来。 围墙里桃树成荫,果香扑鼻,枝上桃子泛白初染红,树间绿草茵茵见牛羊,还有好多的鸡鸭鹅。 帮巴旺掩上大门,瞅着它从围墙门闩洞里叼出门闩闩好大门,陈晓兰不禁暗赞巴旺真聪明。 正在桃树间啃食嫩草,啄食小虫的牛羊鸡鸭鹅,全都抬起头来朝陈晓兰望来。 随巴旺转了半圈,桃树间现出一木制凉亭来,不大,仅七八平方样子。 一名高大健壮的年轻男人,一身麻质凉衫牛仔短裤,正坐在石桌前端详着围棋盘上的黑白子。 没有别人。 一头寸板发修剪得很整齐,干练中透着清爽。 石桌上一只长方形木盘上,装着几粒透着诱人桃香的大桃子,没有桃毛,显然已经洗过了。 陈晓兰心里暗呼,这哪里是邋遢不修边幅脏兮兮的懒人? 简直一个大男神好不好? 巴旺朝不医三懒摇动着尾巴走到他身旁,转身趴在凉亭里,眨着一对大大的狗眼望着陈晓兰。 “是美女,带钱来了么?初诊费两百元。” 听不医三懒未问病先问钱,陈晓兰心里对男神的好感顿时打了对折。 她事先准备了一万元钱在支付宝里,但随着对不医三懒好感度的骤降,心里已犹豫了起来。 见陈晓兰心生犹豫,不医三懒乜了她一眼,淡淡道:“美女,请给我一个继续留下你的理由!” 陈晓兰瞟了眼石桌上的围棋盘,道:“围棋!我输走人,我赢留下!” 她是围棋业余七段,若不是这几年忙于写小说,早已过了业余九段。 陈晓兰已然看出围棋盘上的棋局,是上古珍珑棋局的棋谱,多出来的几粒黑白子,显然是不医三懒自已跟自已下的。 “黑?白?”不医三懒带着点挑衅的口吻问。 陈晓兰对这古棋谱熟,毫不犹豫道:“黑!” 两人各收一色棋子入石罐,陈晓兰执黑先占了左下角的四四位,这是珍珑棋局的起手子。 不医三懒拈枚白子下在对角的四四位上,也是玲珑棋局的下法。 正文 第002章 神符入身 不医三懒和陈晓兰显然都很熟悉玲珑棋局的下法,下起子来没有丝毫的犹豫,盏茶工夫便将玲珑棋谱残局下了出来。 接下来的下法,就各凭本事了,下子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这局棋下到日落天色开始暗淡下来,仍没有完盘的迹象。 就在这时,围墙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呼叫声:“三懒,小建被五步蛇咬了,你快到我家看看去吧!” 不医三懒听了皱了下眉头,扬声道:“找村医!” “他说治不了啊!” “吃桃,等!”不医三懒抛下三个字给我,长身而起出凉亭,只一晃眼已经不见的人影。 好快的身形,如同武侠小说里所写的大侠。 陈晓兰跟着站起身来奔追了出去,大门外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正急急地奔跑着。 有聪明的狗狗巴旺替主人守大门,她毫不犹豫地追着中年男人而去。 跑近一幢砖木结构的三层小楼前,走廊上围了不少人,陈晓兰随中年男人走进人圈中央,这才知道被五步蛇咬伤的小建,就是给她带路的那个小男孩。 不医三懒已经在替小建排毒了,用的是银针。 陈晓兰心里好生奇怪起来,他的银针有带在身上么? 两个毒牙咬痕处已经各被划开一道口子,随着不医三懒的不停下针,黑臭毒血汩汩流出。 陈晓兰没见不医三懒给小建挤毒血,毒血竟然能自行流出,她心里暗自诧异起来。 她当然不会明白,不医三懒在给小建扎针之时,他的左手始终按在小建的左脚踝处,那里正是毒蛇咬痕一寸多处。 看不见的一股无色无味的气正自他的左手五指,源源不断地流进小建的脚踝。 这股无色无味的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在小建的体内推挤着毒血流出划口。 过了盏茶工夫,小建左脚踝划口处流出来的血渐渐鲜红了起来。 小建的爹叫赵光辉,几年前死了老婆,二女儿出嫁后,就跟大女儿赵萍和儿子赵建一起过日子。 “三懒出手,病痛跑走!”不知是谁感叹道。 不医三懒抬头望向赵光辉,道:“叔,去倒盆清水来!” 待不医三懒替小建清洗干净,才让赵光辉背着小建上他家敷消炎药膏去。 瞥了眼陈晓兰,不医三懒没说话,转身就往他家走去。 陈晓兰赶紧帮着赵光辉,将小建架到他的背上去,一起跟不医三懒走着。 不医三懒到他家里替小建敷好消炎药膏,嘴角噙笑望向赵光辉,道:“叔,两百元!” 赵光辉讪笑道:“继续写欠条!” 陈晓兰望着赵光辉写欠条,发现没有还款日期等一应欠条必备的内容,只简单地写着:“欠三懒两百元块钱!”落款只有赵光辉签名,没有日期。 不医三懒将欠条对折好塞进牛仔短裤的裤袋去,笑问:“叔,这是第几张了?” 赵光辉边背起神情疲惫至极的小建,边答道:“第三张!” 目送赵光辉背着小建走了,不医三懒转眼望向陈晓兰,道:“今晚你哪里过夜?” 陈晓兰听了一愣,天都黑这么久了,我人在你家,你还问我哪里过夜? 这是在赶我走的呀! “在男人家过夜!”陈晓兰轻描淡写道。 “我家不收留无病之人,你请便!”不医三懒仿佛理所当然那般,平静道。 陈晓兰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道:“我有严重的病,精神疾病。我长得美丽也有一万块钱!” “给钱,吃桃,睡凉亭!”不医三懒指着远处的凉亭,道。 要探究不医三懒的真相,陈晓兰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按他提供的银行帐号转了两百块钱过去。 “桃子免费,凉亭免费。明天见!”不医三懒说完,没有迟疑,转身就回他的卧室去了。 陈晓兰毫无办法,只得冲着不医三懒的背影嚷嚷道:“蚊子也免费么?” “没有蚊子、没有臭虫,也没蛇!”不医三懒的声音从他的卧室传了出来。 陈晓兰嘴里嘀咕着什么走向桃树丛中的凉亭。 听着陈晓兰的脚步声向凉亭去了,不医三懒恨声道:“到底是谁给我惹来这麻烦!” 叹了口气,不医三懒抓起桌面盘子里的一粒熟透了的桃子咬上一大口。 双唇堵在咬口上用力吸好一会,不医三懒陶醉般闭起双眼,才咕嘟一声将满口的浓烈冰糖香味的桃汁,美美地咽了下去。 他家种的桃子,是这地方古老的桃种,桃子熟透之后有一股浓郁的冰糖香甜味。 连吃了七八粒大桃子,不医三懒才打着饱嗝走出卧室,到厨房舀了杯泉水刷牙,然后洗脸回卧室睡觉。 巴旺也吃了好几个大桃子,乖乖地趴在主人的床边休息起来。 回想刚才救小建的过程,不医三懒嘴角浮起一缕笑意,暗想村民们只知道他医术高超,根本不知道是他体内的那股无色无味的气在使然! 这座三进大房子,是他爷爷的爷爷手上建起来的,四周的围墙历经一百多年的风雨,跟这座大房子一样,仍旧顽强地屹立不倒。 他高爷爷建好这座大房子后,顺便也建了座土地神庙,供一家人单独供奉。 外头的每逢初一十五才开供,他家的土地神庙可是天天烧香上供! 两个哥哥各以三十万元为价,便将这座大房子围墙里的一切半送半卖给了他。 想到两个哥哥,就想到了爷爷,自然也想到了土地庙里的土地神,他的思绪又回到那个奇异的夜晚。 那天晚上,他梦见土地公公将他叫到土地庙里去,将一道微微白光状的符贴进他的身体后,对他道:“这是土地敕符,你要善为用之,快回去睡觉吧!” 闻言醒来,发现他还真的在土地神庙里,正坐在土地公公的塑像脚边,靠着土地公公的脚。 这时他才睡起傍晚给土地公公上供后,觉得困倦就靠着土地公公塑像的脚困起觉来。 他父母很早就死了,爷爷从来不跟他提起死亡原因。 给土地公公上供,是爷爷打他刚懂事就带着去的,爷爷去世后就自然而然的由他继续上供了。 这使他早就养成了敬畏土地公公的脾性。 朝土地公公虔诚地拜了拜,他才借着月色走回他的卧室继续睡觉去。 不医三懒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古旧医书,拉亮床头灯仔细研究起来。 这是本他爷爷暗地里留给他的医书,说是他高爷爷从大内捎带出来的,让他好好保管、研读,别让两个哥哥知道了去。 到困意上来正想熄灯睡觉之时,趴在床下的巴旺突然“啊呜”一声站起来,竖起耳朵倾听着。 不医三懒突然想起独自睡在凉亭的美女陈晓兰,担心她出意外,便抱着床上的毛巾被走出卧室,想给她送盖的去,顺便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月光下的牛羊鸡鸭鹅狂躁不安的在桃树底下走动着,神情非常不安地望着他,一副向主人求救的神情。 池塘里的鱼全浮在水面,不停地跳跃躁动着,仿佛想从池塘里逃出去似的。 意识到这些都是地震的前兆,不医三懒心里不由一动,目光下意识地向土地神庙望去。 感应到地底下的岩石在挤动。 要发生地震了! 想到了睡在凉亭里的美女陈晓兰,不医三懒心想得将他引离凉亭,以免地震发生时遭遇意外了。 这么美丽的一个姑娘,若在地震中死去,他心里会很难过的。 快步走近凉亭,见陈晓兰头枕右手腕正侧身屈着双脚而睡。 一头秀发垂下坐栏,在夜风中摇晃飘荡着。月光下女人的睡姿总是撩人的,何况陈晓兰还是个大美女? 几缕发丝在粉颈上拂动着,那随着呼吸一涨一落之处,仿佛正在向他召唤着。 不医三懒心思狂荡,急忙深呼吸收慑心神,在凉亭外重重咳了几声,把陈晓兰给咳醒了过来。 见不医三懒抱着床毛巾被站在凉亭外面,陈晓兰心笑了:“看来这男神心里并没那么冷冰,还是不能无视我这么位大美女正在他家里的!” 爬起身来,陈晓兰笑问:“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感觉今晚有点异常,不知是不是你睡在凉亭这的缘故?走,我们到山顶看月亮聊闲天去!”不医三懒抱着毛巾毯淡然道。 不医三懒能站在凉亭外以咳嗽声来叫醒她,纵然心里对她会动歪念,也不会落实到行动上的。 她当然知道,面对睡美人的诱惑,一个男人如果心里不会动歪念的话,那就是一个假男人。 假男人是不会在乎睡美人的感受,不会站在亭外故意用咳嗽来叫醒她。 这说明不医三懒是个真男人! 陈晓兰来上尧村的目的,就是想深入了解不医三懒的内心世界,既然不医三懒主动要聊天,自然求之不得了。 放心地陪在不医三懒身旁,一起走到山顶开阔之处。 见不远处月光下有一间土地神庙,这才想起小建曾经跟她提到过的那间土地庙。 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亮上月亮,吹着夜风。 本来不医三懒将毛巾被给陈晓兰独盖的,但她毫无顾忌地拉起毛巾被一角,盖在不医三懒的肚皮上。 正文 第003章 救苦救难土地神 不医三懒没有拒绝陈晓兰共盖毛巾被的动作,双掌交叉互握着反垫在脑后勺上,眺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和缕缕层次分明的云条,安静地跟陈晓兰聊起他的童年,他的爷爷,他的土地庙。 但他绝口不提梦中白光土地神敕符入身这件事情。 陈晓兰也绘声绘色地聊起她经历过的各种趣,两人似乎不缺聊天话题,一直聊到旭日东升一个竹竿高,不医三懒和陈晓兰都感觉阳光晒得人发汗了,两人这才朝凉亭走去。 不医三懒走着路,目光却在桃树上搜寻着,见到熟透的桃子就摘下来放到陈晓兰的手里。 陈晓兰是城里人,平时没接触过这些家畜家禽的日常状况,根本不知道牛羊鸡鸭鹅的慌乱奔跑与惊恐万状的叫声意味着什么,见了还以为是正常现象。 等走到凉亭处时,陈晓兰双手已经搂抱着十几粒泛着红的大桃子了。 凉亭外有一个手压式取水井,不医三懒带着陈晓兰走到密封的水井旁,正想去压手柄取水,却见井水已自行从管里汹涌外溢着。 不医三懒虽然早已心中有数,见泉水自出水管里汹涌而出,心里还是惶然。 陈晓兰是大学毕业生,自然一见此状,立即意识到地底下出现了异常。 联想到刚才回凉亭路上所见牛羊鸡鸭鹅的乱叫声,心里已经近日将会发生地震了。 见不医三懒还就着外溢的泉水洗着桃子,陈晓兰立即提醒动物和泉水的异常,极可能是大地震将怯生生的征兆。 就在这时,惶恐不安的马旺,不停地冲着不医三懒呜呜直叫着,双眼明显带着惊恐,仿佛在提醒他有什么灾难似的。 不医三懒递一粒洗好的桃子给陈晓兰,目光装着观察四周似的望向土地神庙,嘴里似乎不信般问:“真的么?真有大地震要发生么?” 他仿佛看到尧山正滑向中尧村方向,而尧河水正漫过堤坝,冲进村庄来。 心知大地震真的就要来了,不医三懒补充问:“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陈晓兰朝四周望望,问:“这附近的村庄,什么地方地势比较高又比较平坦?” 不医三懒故意指着西面的尧山道:“山上地热肯定高,也能找到比较平坦的地方。” 陈晓兰立即否决道:“山上绝对不行!” “山上不行的话,上中下尧三村,只有我家这里地热比较高了。”不医三懒说完,咬了一口大桃子咝咝地吸着桃汁。 陈晓兰眉头猛皱,突然问:“你家有音响设备么?” 不医三懒双肩一耸,道:“没有!” “有收录机么?” 不医三懒已经意识到陈晓兰想干什么了,道:“没有!你想开演唱会来吸引乡亲们的话,不是可以开故事会么?” 陈晓兰听了猛然醒悟过来,道:“对!我来讲故事!你赶紧去召集乡亲们,都到你家来听我讲故事!” “不可能!大家都有事情要做,也没人相信会发生大地震。倒不如我打电话给村长,就村里发现瘟疫的苗头,让大家都我到家来领打预防针,领预防药,听我讲怎么防止瘟疫的传染。这样,全村的男女老幼就会全部到我家来的。”不医三懒否决陈晓兰的想法,提出他的建议道。 陈晓兰听了大喜过望,兴奋道:“对,好办法!那我赶紧给村长打电话,让他立即开广播通知乡亲们都来你家打针领药啊!” 听到村广播站的广播,上尧村的乡亲们抱着宁肯信其有的心态,纷纷扶老携幼涌来不医三懒家。 陈晓兰已经给城里的父母打过手机,让他们赶紧到市中心的广场上去了。 见大几百号人陆续涌来,帮着不医三懒将乡亲们招呼到土地庙前的山丘顶上去,还唱歌来安抚大家焦灼的情绪。 村支书和村长也来了,不医三懒将他们俩私下叫进他卧室,将实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帮忙将乡亲们留在他家的山丘顶上。 不医三懒虽然懒名在外,但他的医术在村里只有公家诊所里的医生李心明不服。 村支书和村长没有任何的怀疑,脸色凝重地出去,带着村两委成员维持秩序去了。 此时已过正午,不医三懒出去让乡亲们自行摘桃吃去,说订购的瘟疫疫苗马上就要送到了。 私下让村长发动村两委成员去清点人数,看看还有没有落下没来的。 检查清点结果,全村除了公家诊所的医生李心明和护士吴爱珍没来外,其他的全部都来了。 陈晓兰还在山丘顶上卖力地唱歌,城里人的陈晓兰能如此帮忙上尧村的乡亲,这让不医三懒心里感动着。 见乡亲们欢天喜地的边摘桃子吃,边听美丽的城里姑娘陈晓兰的歌声,不医三懒抬腕看了看表,见已经14点10分了。 仍然没有发生地震的迹象! 村支书和村长一起来找他,问他是不是搞错了? 不医三懒将他家牛羊鸡鸭鹅的异常叫唤声说了一遍,村支书和村长得知来之前就出现异常现象了,这才心事重重地出去守住围墙的前后门。 村支书和村长以疫情不容乐观为由,守住前后门不让一个乡亲们回家去。 就在这时,不医三懒突然感觉大脑中有白色光在闪耀,意识到大地震马上就要发生了。 冲进卧室随便抱起一个大箱子,不医三懒就往山丘顶上冲去,边跑边嚷嚷着:“乡亲们都到山丘顶上来,我要开始打针发药了!” 乡亲们都怕瘟疫传染,争先恐后往山丘顶上的草地涌去。 就在不医三懒跑到山丘顶上之时,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大地剧烈摇晃起来,大地震怯生生了。 正唱歌的陈晓兰,见乡亲们都愣住了。 担心乡亲们四处逃窜发生危险,她立即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大家都趴到地上去,不要乱跑,都趴地上别乱动!” 不医三懒带头趴到草地上,乡亲们见了有样学样,纷纷趴下身去。 地面剧烈摇晃了两三分钟便停止了,乡亲们哭喊着要跑回家抢救贵重物品,不医三懒心知会有余震,嘶声喊道:“会有余震,都别回家!” 这时,山丘顶上突然有人惊恐地指着远处狂叫了起来:“尧河决堤了,河水冲进来了!”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上尧村和中尧村交界处的堤坝塌了,河水已经冲进了村子来了。 乡亲们居高临下,望着冲进村子来的大水,脸上全都是异常的恐惧。 不医三懒突然想起刚才“看到”尧山移动的情形,下意识地向西望去,果然看到巨石滚滚中,似乎尧山真的正在向东移动着。 村子已经被大水淹没,乡亲们已经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之处了。 不医三懒见乡亲们都没有向西望,他决定听天由命,硬生生将尧山东移这事能隐忍了下来。 尧山要是辗压过上尧村,那也是天命所然,非人力所可挽救的事情! 许多乡亲都意识到,不医三懒打预防针领预防药是假,让乡亲们躲上他家的山丘顶上来以避地震才是真。 所有人都没有抱怨,有的只是感激之心。 赵光辉怀里拥着宝贝儿子赵建,心知是干不医三懒救了全村人,想到昨晚他刚刚救了儿子小建一条命,立即抱着小建“噗通”一声跪在不医三懒身前:“三懒啊,你就是我们全村人救苦救难的土地公公啊!” 全村人见了,纷纷就地向着不医三懒跪下,嘴里嚷嚷着感恩戴德的话。 不医三懒见了赶紧也跟着跪下,连声请乡亲们起来,说都是他家的土地公公昨晚托梦给他的。 陈晓兰从草地上爬起身来,目光四处转悠着问:“不医三懒,你村支书和村长哪里去了?” 听陈晓兰问起,乡亲们才发现村支书和村长都不见了。 不医三懒听了狂叫一声:“不好!” 话音未落,不医三懒已经冲向围墙大门,瞬间跑出了出去。 他知道村支书和村长救李心明和吴爱珍去了。 村支书和村长真是去救公家诊所的医生李心明和护士吴爱珍了。 此时,三个男人正护着一个女人,在胸口深的洪水中艰难地摇摇晃晃淌着水,大有被急湍的洪水冲走的可能。 不医三懒身材足有188,比四人高出大半个头。 迎着四人一阵急淌,终于托起护士吴爱珍坐上他的双肩,带领村支书、村长和李心明淌到了小山丘的山脚下。 不医三懒刚将吴爱珍放下地来,一眼瞅见湍急的洪水中,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抱着一只篮球在湍急的洪水里载浮载沉着。 不顾一切地再次冲进湍急的洪水,不医三懒边向小男孩游去,边扬声让村支书和村长回去组织青壮年,到小山丘的四周去伺机救人。 终于靠近小男孩了,不医三懒一手反抓住小男孩的衣领,拼命向小山丘下游去。 就在他与湍急的洪流拼斗之时,余光发现村西的尧山上,滚下一块几千方的巨石,一声沉闷的“呯”声过后,飞溅起一百多米高的水花。 巨石落水冲击出十几米高的巨浪,正迅速向不医三懒翻涌而来。 正文 第004章 新任土地神的烦恼 不医三懒心知在巨浪卷来之前,若未能上岸,他和小男孩都将被巨浪卷起。 就在这危急之时,陈晓兰出现在小山丘下的水边,将她扯下的钓鱼线绑扎着一根小木头,奋力抡动着抛向不医三懒。 不医三懒眼疾手快,一捞捞住小木头,就似一头大鱼那般被陈晓兰拉上岸去。 来不及多想,不医三懒抱起小男孩狂喊道:“快往我家跑!” 巨浪如同海啸追着不医三懒和陈晓兰到围墙边才退下去。 赵光辉见了这男孩,狂叫一声扑了过来,一把将小男孩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原来这小男孩正是他二女儿的儿子,他的亲外孙! 脸色苍白的小建流着泪望着汹涌奔腾的洪水,扁着嘴巴朝洪水伤心欲绝地哭喊着:“二姐,二姐夫!” 小建二姐夫所在的中尧村,几乎被东滑的尧山给推平,他二姐二姐夫和中尧村的乡亲们,绝大部分已然无幸了。 不医三懒心下黯然,光中尧村这场大地震要去的生命,绝对要以万计! 洪水围困了村子三天三夜,不医三懒心痛地让村里杀猪的人,将两头牛、十二头羊和所有的鸡鸭鹅全杀了给乡亲们充饥才渡过这场危机。 村支书和村长对三懒的壮举感动之余,发誓要补偿不医三懒家的损失,但被不医三懒苦笑着谢绝了。 有什么东西能跟救下全村人更珍贵的呢? 除了不医三懒家完好无损外,全村的房子都毁于这场大地震和它引发的大洪水。 好在第四天上午,部队的直升机和冲锋盘就将全村老幼陆续全接走了。 不医三懒本想让陈晓兰也离开,但陈晓兰不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他而去,表示要留下跟他一起面对天灾后的家园。 这三天的时间里,两人都耗损了太多的精力,送走最后一批乡亲后,他们都困倦到极点了。 不医三懒主动让陈晓兰进屋,到原来是他二哥嫂的卧室去睡。 独自睡在他卧室床上的不医三懒,朦朦胧胧中走进一间土地庙,看到土地公公正忙得焦头烂额状,坐在案后好象在翻看什么册子。 仿佛土地公公很眼熟,跟平时见到的塑像长得不大一样。 不医三懒很是恭敬地朝土地公公拜了拜,却见土地公公抬手朝他一指。 恍然大悟过来,不医三懒顿时意识到,土地公公长着一张他的一模一样的脸! 突然想到,他家的土地庙里并没有案子,更没有什么册子! 而且这间土地庙也比我家那间高档了许多,一应设备俱全,完全是一副土地神办公场所的设置。 土地公公见不医三懒困惑不解的样子,伸出手来竟然直接按在他的脑门上。 霎间,不医三懒明白了这是土地公公办理公务的神殿,而他就是土地公公本身,他的意识也即刻置换到土地公公办理公务的模式。 可不医三懒心里还是很奇怪,既然他就是土地公公,为什么眼前还有一位土地公公呢? 土地公公显然感应到不医三懒内心的疑惑,朝他微微一笑,按在他脑门上的手,竟然渐渐按进了他的大脑。 更令不医三懒惊讶的是,土地公公最后竟然将整个身体都钻进了他的脑门。 但不医三懒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起来,土地公公的元神已经与他的元神完全融合了。 从现在起,他就是上尧村的土地公公,要担负起守护这一方百姓的职责了! 不医三懒转身朝庙门外望去,他想到了小建,不医三懒仿佛看到小建正在抹泪,他爸赵光辉一脸沮丧地陪在他的身边,也在抹着眼泪。 心里歉然。 心想自已是一方的土地神,在这场大地震中虽然保住了上尧全村男女老幼的性命,却无力保住中尧村的村民! 不医三懒想到了陈晓兰,仿佛看到在他二哥嫂原先住的卧室里,陈晓兰正紧皱着眉头咧着嘴角,一脸痛苦地在一根蜡烛前,很是小心地包扎着右手掌。 陈晓兰的右手掌上,有一道割裂开来的伤痕。 不医三懒立即想到陈晓兰拽着细细的钓鱼线,将正在滚滚洪水中的他拉上岸的情景。 陈晓兰右掌上的割裂伤口,肯定就是在拽拉他上岸时,被幼小的钓鱼线割伤的! 不医三懒心中感动,想回卧室取消炎药膏给陈晓兰敷掌伤去。 就这么一想,土地庙就瞬间消失不见,不医三懒也在床上醒了过来。 赶紧起身点上一支蜡烛,不医三懒备好紫药水、医用纱布和消炎药膏放到药箱里,挎上药箱叫上巴旺走出了卧室门。 边往陈晓兰的房间走去,不医三懒边在心里自责着:“都三天的时间了,你怎么就没发现陈晓兰受伤了?你太粗心了!” 敲开陈晓兰的房间门,不医三懒一脸自责道:“我刚刚才想到,大前天你拉我上岸的时候,手掌肯定被那么细的钓鱼线给割伤了。真对不起,我太粗心了!” 陈晓兰的掌伤已经发炎,到了不能不治的地步了。 也没问不医三懒是怎么知道她手掌受伤的,陈晓兰乖乖地伸出右手掌给他,轻声道:“有点发炎了!” 让陈晓兰忍一忍,不医三懒蘸碘酒替她消毒后,敷上消炎药膏,很小心地用纱布包扎好。 没想到陈晓兰没有任何犹豫地也将左手掌伸给不医三懒,原来她的双掌因用力太猛,都被细细的钓鱼线给割伤了。 不医三懒见状万分诧异,赶紧也处理了。 其实,陈晓兰除了掌伤外,她的肚子已经非常饿了。 但不医三懒家里能吃的东西,在过去三天里全让全村的乡亲们给吃个干净,她知道这一点,只好硬生生忍着。 可她的意志控制不了不争气的肚子。 就在不医三懒背起药箱准备回卧室去的当下,陈晓兰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响,明确无误在将她很饿的讯息,告诉了不医三懒。 知道家里已经没吃的了,听陈晓兰的肚子乱响,不医三懒下意识地瞅向唯一可作食物的黑白相间的狠狠巴旺。 聪明的巴旺应该感受到主人的意思,吓得“啊呜”一声,夹着尾巴一溜烟跑没影了。 不医三懒很愧疚地朝陈晓兰摊了摊手,轻声道:“我明天一早去看看,池塘里还有没有遗漏的鱼。” 陈晓兰知道不医三懒根本就变不出食物来了,只好轻嗯一声,道:“明天再想办法,你先回去休息吧!” 走出陈晓兰的卧室,寻思着要怎么才能将上尧村的乡亲们接回来? 接回乡亲们后要怎么安置? 安置完乡亲们,又该怎么恢复上尧村的生产和生活呢? 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要怎么弄出那么多的钱来呢? 不医三懒有点心灰,有点意冷,刚当上上尧村的土地神,就遇到这天大的难题! 正心灰意冷地走向他的卧室,狗狗巴旺嘴里叼着一条两斤多重的青鱼,浑身湿漉漉的跑到他跟前,殷勤中有点讨好地摇着尾巴。 不医三懒心里一阵感动,他刚才在陈晓兰的卧室里,只那么一想杀狗焖狗肉给陈晓兰吃,感应到他杀意的巴旺,不但没有因此弃他而去,反而扑进池塘里抓来这么一只解急的大青鱼! 巴旺的眼里有恳求,也带着替主人解忧的求宠。 不医三懒蹲下身来,右手从巴旺嘴里抓住大青鱼,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它湿湿的脑袋,轻声道:“巴旺,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同饱同饿!走,我们做青鱼汤去!” 巴旺听了兴奋起来,一阵来回甩着狗身,顿时将它身上的水渍甩得不医三懒没脸都是。 不医三懒直身而起,左手一抹脸庞骂道:“刚夸你一句,你就翘尾巴了是不?” 巴旺挨骂,无辜地耷拉下狗眼,随即兴奋地抬起头来,朝不医三懒吠了两声,向外跑了几步回头望着主人。 不医三懒买回巴旺的时候,它刚刚出生几天。 巴旺是在不医三懒的精心照料下长大的,它对主人的一举一动都能理解,对主人的一思一想都能意会。 刚才它不是怕主人会杀了它,而是意会到主人没吃的了,这才到池塘里抓来一尾漏网的大青鱼给主人当吃的。 不医三懒一点一滴喂养巴旺长大,也对巴旺的一举一动十分了解。 见巴旺想带他去什么地方,不医三懒将大青鱼放到厨房的桶里,就随着巴旺往外走去。 原来,在围墙的后门外,有一只显然有身孕的母山麂正病怏怏的躺在地上。 见不医三懒和狗狗巴旺走近来,母山麂挣扎几下站起又摔倒在地面上,惊恐地望着一人一狗。 不医三懒看出母山麂的右后腿受了严重的伤,应该骨折了。 想来母山麂在逃下山来跑进中尧村避震的过程,被滚落的岩石砸伤了右后腿后掉进水里,随洪水冲到了上尧村他家所在的小山丘来了。 不医三懒语气温柔地安抚着母山麂,巴旺配合着主人朝母山麂摇动着尾巴。 母山麂听不懂不医三懒的话,但动物间动作所蕴含的意思却能看得懂。 见巴旺摇尾巴朝它示好,母山麂惶恐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任由不医三懒伸手在它的伤腿上来回抚摸了起 正文 第005章 求罩 不医三懒抚摸着母山麂的右后腿,用无色无味的那白色神气医好后,望了望被倒灌进来的尧河水淹没的村子,抚摸着母山麂的脖子柔声道:“你没地方可去了,先到我家里住几天啊!” 母山麂顺从地三脚站起,轻轻地抖动几下右后腿,感觉右后腿已经完全好了,顿时欢愉地蹦跳起来,嘴里欢叫起似羊叫的声音来。 随着母山麂的欢叫蹦跳,许多山兽山禽纷纷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不医三懒惊讶地望着这许多的山麂、山鹿、山獐和山鸡,甚至还有山龟! 而这些野生的山中动物,竟然对不医三懒一点的恐惧心也没有。 不医三懒突然醒悟到他是这一方的土地神,动物们应该看到他身上的土地敕符了,把他当作护佑一方的土地神,才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 招呼着动物们从围墙后门进入,让它们放心地吃草去后,不医三懒带着巴旺走回去,准备把青鱼杀了熬汤给陈晓兰吃。 母山麂亦步亦趋跟着不医三懒和巴旺不肯离开,不医三懒见了让巴旺照顾母山麂。 就在快走进房门之时,巴旺突然狂吠了起来,母山麂的神情也异常惶恐不安了起来,草地上的所有动物都奔向他来了。 动物们的异常情绪,让不医三懒顿时紧张起来,微闭起双眼凝神“看”向地下。 地底下的岩石又在大幅度挤动中,又要发生大地震了! 没有任何犹豫,不医三懒发狂似的冲进陈晓兰的卧室,不管不顾地抱起她就往外跑去。 就在他们刚刚跑去房门之际,大地又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的陈晓兰被不医三懒抱着颠醒,见他一个劲奔跑着,正诧异间见又地震了,心里顿时浮起一阵骄傲。 这村民口中的不医三懒,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余光发现不医三懒家的草地上多出好多不知名的动物来,跟不医三懒一起趴在地面上的陈晓兰,不顾大地还在摇动中,好奇地问:“这些动物哪里来的呀?” “它们跑我家求罩!”不医三懒对陈晓兰在大地摇晃之中,还有心情去关心动物们的来处,而好奇于她的胆量之大。 一时没会过意来的陈晓兰,刚想问动物来他家求什么罩子,做什么用时,突然想起作者群里聊天时常用到的求罩一词。 虽然理解了求罩一词的意思,但陈晓兰心里却生出更大的困惑:“动物怎么就会来向不医三懒求罩呢?在大地震面前,不医三懒有什么资格去罩这些动物呢?” 但她问出口的问题却变了味:“它们怎么来向你求罩呀?” 其实,不医三懒说出求罩后,已然在心里知道自已说漏嘴了。 但他心思敏捷,待陈晓兰问出口来之时,已然想好了补救措施:“我是上尧村剩下的唯一一个人了嘛!” 动物遭遇灾难之时,有向人类求救的行为,陈晓兰读到过类似的新闻,可以理解。 大地摇晃了一小会就安静了下来,但天空却不安份了起来,乌云厚得完全遮住了星月之光,夜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不医三懒熟门熟路的,摸黑回卧室点亮蜡烛,才招呼巴旺带陈晓兰进来。 这时天空电闪雷鸣起来,豆粒大的雨随着狂风飘下,打在窗玻璃上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不医三懒急忙让巴旺去将动物们引到走廊上来避雨。 陈晓兰很好奇,三天前的大地震发生时,这里一滴雨也没下,这会发生了余震,天却电闪雷鸣狂风烈了起来。 而令她一直想问的事情是,上尧村其他村民家的房屋倒塌的倒塌,散架的散架,而不医三懒家前后三进房子,竟然连窗玻璃也没被震碎一块! 这是为什么呢? 就着蜡烛光,不医三懒做好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青鱼汤,跟陈晓兰对坐着吃喝得连一滴汤也没剩下。 担心还会发生余震,不医三懒没有让陈晓兰回她的房间去睡,就让她睡在他的床上,他铺了条毯子在床前的地面上,跟巴旺一块躺下。 陈晓兰支起脑袋望着床前地面上的一人一狗,轻声问:“你要怎么处理外面的那些动物呢?” 不医三懒不假思索道:“水退后它们就会自行离开了!” 在的心里,陈晓兰已经有处理那些动物的办法了。 陈晓兰试探着不医三懒的想法,先远远的问道:“你家有那么大片的草地,不如就让它们住在你家里好了!” 不医三懒牵动嘴角无声地笑着,道:“山野才是它们的家,只有在山野里,它们才是自由自在的。” “可它们在灾难面前那么信任你,都跑到你家来向你求罩,你不能辜负了它们对你的信任呀!你家的草地那么大片,足够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活,你就让它们呆在你家里好不好嘛!” 不医三懒抬起目光望向床上的陈晓兰,微微一笑问:“你喜欢它们是不?” 陈晓兰脱口道:“是呀,我好喜欢外面的那些动物了!它们那么听你的话,要是也能很听我的话,那就更好玩了!” “你其实是想将我家当成培育外面那些动物的基地,是不是?”不医三懒早就看穿的陈晓兰的心思。 他可是土地神,能轻易看穿陈晓兰的心思! 如果能将这些动物好好培育起来,这倒是一条生钱的好路子。 几年后肯定能帮上尧村的乡亲们积攒下好多复建上尧村的钱来! 陈晓兰的心思被不医三懒一言说穿,顿时妩媚地望着他嘻嘻笑道:“我也是帮你想办法来钱,毕竟要重新建起上尧村来,需要好多的钱嘛!” 轻嗯一声,不医三懒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这办法很好,但对于整个村子的重建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呀!对了,美女,你爸妈的电话打通了没?” “没电了,也没电了!”陈晓兰听了忧心忡忡道。 不医三懒听得明白,陈晓兰是说手机没电了,而民用的电也停了。 “但愿城里不会有事!”不医三懒轻声道。 陈晓兰幽幽一叹,道:“也就七十多里的距离,这么大的地震,怎么会没事呢?我只求我爸妈没事就好了!” 见引起陈晓兰的担心,不医三懒赶紧置换话题道:“明天,我们该怎么解决填饱肚子的问题呢?” 陈晓兰冲着睡床前地面上的不医三懒嫣然一笑,调侃道:“你家有土地神罩着,这么大的地震都没震坏你家的任何东西,还用担心明天饿肚子么?” 提到土地神,不医三懒心里暗笑的同时,也记起三天前供在土地庙里的包子。 冲媚望着他的陈晓兰灿然一笑,不医三懒道:“哈哈,你提到土地神,倒让我想起还有供品可以解决我们明天的肚子问题!” 陈晓兰听了开心极了,道:“是不?我说你家有土地神罩着,我们不会饿肚子的嘛!还有,大水淹没村子,你家山丘四周围,肯定会有逃能来的小动物,捉些来不就能解决我们好多天的食物问题了么?” 不医三懒听了顿时担心起来,道:“这么的狂风暴雨,失去家的动物们可没地方躲雨避风,我们去看看能帮上它们什么忙好不好?” 陈晓兰正有此意,爬起身来问:“你家有手电筒么?” 不医三懒随着爬起身来,道:“有三支,原本我和两个哥哥各有一支的。我找找看,应该还有可用的电池!” 这一去,不医三懒和陈晓兰竟然有了意外的收获。 原来,他们在山丘下的水边发现了许多的蛇,那些蛇全都犯着懵逼,根本不具攻击性,任由不医三懒一条条挑起往桶里装。 陈晓兰边帮着不医三懒打手电筒,边好奇地问:“这里有这么多的蛇,而你家里怎么一条蛇也没有呢?” 说实在话,不医三懒打小就没在他家的围墙里看到一条蛇过,而且他家也没有蚊子和老鼠,连小臭虫也没有一头过。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便打着马虎眼,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你不说我家有土地神罩着么?土地神把老蛇、老鼠、蚊子和虫子都赶跑了嘛!” 陈晓兰听了突然想起来,不医三懒家前后三进的房子,竟然没看到有一处被虫子蛀坏的。 虽然明知道不医三懒在打马虎眼,她却不由附和道:“是哦,你家的房子虽老了,但却全都好好的,不仅这么大的地震也没震坏,还一处也没被白蚁虫蛀坏过!” “嘻嘻,白蚂蚁也怕土地神,不敢来我家搞破坏嘛!好了,够了,我们回去杀了,够煮一大桶的蛇肉了!”不医三懒拎着装着几十条各色蛇的桶子,直起身来望着陈晓兰笑道。 边和巴旺一起跟着不医三懒往回走,陈晓兰边困惑道:“这些蛇被你捉了,怎么也不反抗一下呢?” 不医三懒转脸望着陈晓兰调皮地夹夹眼皮,道:“一是被我家的土地神镇住了,二是被地震波镇住了,三是什么,你一个大美女的,替我好好想想吧!” 陈晓兰听了微微一愣,随即紧走两步,替不医三懒照着路,道:“这跟我是不是美女,有什么关系么?” 正文 第006章 老树抽新枝 陈晓兰根本不往不医三懒在调侃她的方向去想,自然没想到她这条美女蛇精的点上去,这才会有如此一问。 不医三懒听了灿然一笑,道:“有你这美女蛇精镇着它们,它们自然死也不敢反抗我的捉拿了不是?” 听了发觉上了不医三懒的恶当了,陈晓兰佯装发怒追打着不医三懒,嘴里还嚷嚷着:“你才是蟒蛇,大蟒蛇一条!” 巴旺可以理解不医三懒的心思,却不能正确理解陈晓兰的想法。 见陈晓兰追打它的主人不医三懒,巴旺“汪汪”叫着警告她,最后竟然强行拦在她追赶不医三懒的路上,怒目瞪视着陈晓兰。 还真被威风凛凛的巴旺给镇住了,陈晓兰吓得赶紧收住追赶不医三懒的脚步,惊叫了起来:“巴旺,不是真的!我们是闹着玩的!不医三懒,你快跟巴旺说说呀!” 不医三懒拎着装蛇的桶折返回来,站在巴旺身后故意不出声制止巴旺对陈晓兰的警告性瞪视,反而用非常讶异的语气问:“美女,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洗澡了?” 陈晓兰见巴旺的尾巴一动不动的,显然时刻准备着扑咬她,心里已然慌了神,没有意会到不医三懒这话,是针对她戏称他是一条大蟒蛇而说的。 慌乱之下没去细想,陈晓兰双眼惧怕地望着巴旺,脱口道:“胡说八道!” 不医三懒深知没他的号令,巴旺不会攻击陈晓兰的,便故意用很是惊讶的口吻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条大蟒蛇了呢?” 这下陈晓兰听出不医三懒调侃她的意思来了,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呛道:“人仗狗势的家伙,你胡扯什么呀!” 不医三懒柔和地轻叫一声巴旺,巴旺立即降低对陈晓兰瞪视的警告性,退回不医三懒脚边,尾巴开始摇动起来。 见巴旺解除了对她的敌意,陈晓兰左手按在心口,似嗔还怒道:“不医三懒,原来你是这么一个痞流子!” 不医三懒听了得意地嘻笑起来,道:“我的痞那也得分对谁不是?你是第一个被我痞到的美女嘛!” 陈晓兰听了佯怒道:“你还想去痞多少美女呀?” “有你一个就够我发痞了!”不医三懒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痞痞地笑道。 见巴旺眼里敌意全消,陈晓兰这才惧怕尽去,但也不敢再追打不医三懒了,道:“不医三懒,你得小心我痞回去!” 不医三懒听了边转身继续往前走,边调侃道:“原来你不仅是一条美女蛇精,还是一条美女痞蛇精!对了,美女痞蛇精,我们要怎么吃你的蛇子蛇孙呀?” “蒸煮焖烧烩,卤烤焗煎炖!这十样,不医三懒,你会做吗?”陈晓兰一口气报出十样做法来,帮不医三懒照着路得意地地问。 令陈晓兰完全没想到的是,不医三懒麻利地杀完了蛇,竟然真按她所说的十样做法做了出来,还增加了韭菜蛇羹这一道。 两人一条狗饱餐一顿,都吃得撑着了才各去睡觉。 肚满人犯困,两人一觉睡到天明。 陈晓兰想去上卫生间,刚睡意未消地伸脚下去,却一下子踩在不医三懒的肚皮上,吓得她怪叫一声急忙收脚上去。 被踩醒的不医三懒,怔怔地望着陈晓兰,问:“你想把我的尿踩出来么?” 醒来的巴旺并没有站起身来,它将脑袋趴在两条前脚上,眨动着两只狗眼,懒懒地望着坐在床上的陈晓兰。 也许巴旺在暗想,它是不是得适应主人不医三懒与陈晓兰之间,时不时会来这么一下让狗不明所以然的对立了? 想起昨晚上的美女蛇精和大蟒蛇的对侃,陈晓兰心中有种痒痒的感觉,她存心要跟不医三懒勾勾兑。 “我要上卫生间,急了!”陈晓兰乜着眼神俯视着不医三懒道。 不医三懒一翻身起来就往外走,头也不回道:“我被踩出尿来了,得先上。你是蛇精,法力大,先憋着。” “是男人不?”陈晓兰抗议道。 “是男大蟒蛇!”不医三懒的说话声已经在卧室门外的走廊上了。 屋里的说话声,惊醒了睡在走廊上的那些动物们。 抬头望望仍在倾盆下的雨,惊魂未定的动物们都没有站起身来要出去吃草的欲望。 见不医三懒走出门来,动物们齐唰唰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 昨晚获他医好伤腿的母山麂,迎着他站起身来,亲昵地朝他低叫了声,眼里有感激。 不医三懒家的卫生间是老式的,不跟洗澡的地方在一块,正常的叫法应该叫厕所。 厕所建在池塘边上,废物直接入池塘喂养鱼。 巴旺嘴里叼着一把雨伞跑出来,不医三懒雨天上厕所,每次都是它叼雨伞给他的。 不医三懒接过雨伞,望望暴雨狂下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撑伞走进了雨里去。 本来卧室里有方便用的木桶,每天傍晚提桶添水稀释后就可以用来浇桃树或者给蔬菜当肥料,再去池塘洗刷干净就成了。 可卧室里有个美女蛇精陈晓兰,他不能当着她的面方便,纵然背对着她也不行的。 前两三天宰杀家畜家禽那地方的血迹,已经被雨水稀释后渗入草丛的泥土中去了。 不医三懒心里有点小难过,那些鸡鸭鹅产的蛋每次都打在牛羊奶里煮,几乎是他的主食。 他一天可以喝掉二三十斤的牛羊奶,十几二十个的鸡鸭鹅蛋,几乎是牛羊奶鸡鸭鹅蛋的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就装好让巴旺叼去赵光辉家的小食杂店里寄售,再换回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可为了给乡亲们充饥,那么多的牛羊鸡鸭鹅都杀了。 不医三懒心想洪水退后得想办法再买齐牛羊鸡鸭鹅,迟早恢复往日惬意无争的山村土地神般悠闲的生活才成。 突然意识到他自已就是土地神,不医三懒嘴角浮起一缕苦笑。 暗想当上了这一方的土地神,就不能只顾着自已过悠闲而于世无争的生活了。 感觉肩上的责任重大,不医三懒下意识地向山坡上的土地庙望去。 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正要从土地庙移开,却突然发现土地庙前、池塘岩石缝隙是长上来的老荔枝树干上,暴雨中有一股淡青的烟气逆雨上逸。 听爷爷说过,这棵荔枝树在高爷爷建围墙的时候,就已经历三百多年的风霜雨雪电打雷劈屹立不倒。 高爷爷念其高龄,就留着这棵荔枝老树,并在树旁建了座土地庙供奉起来。 据说这棵荔枝树在高爷爷在世时,枝繁叶茂,横枝垂向池塘水面,每到盛夏荔枝熟时,累累通红的荔枝在水面上摇曳,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但这棵老荔枝树在不医三懒记事起,就已经被蛀虫蛀成半枯。 前几年已经完全不发新芽不开花结果了,只剩下几片墨绿老叶独守着秃枝头。 好奇之下,不医三懒撑着竹骨雨伞往土地庙走去。 发现老荔枝树干腐朽处的残存树皮上,不知何时竟然发了几枝嫩绿新枝,那淡青的烟气就是从老荔枝树根下的土里往上冒的。 荔枝老树抽新枝,这完全出乎不医三懒的意料。 三天前他来土地庙献供时还没有新枝,这几枝嫩绿新村抽发出来,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 嫩叶如玉,入目生爽,让不医三懒不由伸手去抚摸。 一触之下,随着挂雨湿指,不医三懒感觉有一股如烟青气从指尖涌入,循臂而上贮留大脑之中,令他神元为之一振。 他感应到荔枝老皮上有丰沛的青气,正源源不断地流进新抽的枝条,涌上新枝末端和嫩叶去。 树草等植物,汲取土地灵气而生长,若地底灵气枯竭,草便不会新生,树就不会新发。 而这棵老荔枝树在枯而无发多年之后,重新焕发新枝嫩叶,这说明老荔枝树之下土地的灵气,不知何缘故又充盈起来了。 担心指尖吸收的青气影响到新枝叶的生长,不医三懒赶紧将手指收回。 仿佛听到枝条和嫩叶在长大的声音,不医三懒欣慰地笑了,轻声道:“老荔树,好好长新枝吧,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就在不医三懒刚想转身之际,一阵风吹来,新发的枝叶在风中摇晃起来,仿佛在跟他挥手告别那般。 不医三懒面带微笑朝老荔枝树干上的亲枝叶挥了挥手,转身走进土地庙门。 这庙过去是他家的土地庙,现在不医三懒成了这一方的土地神,自然算他的庙了。 抬头见土地神的塑像一点都不像自已,不医三懒想起梦入土地神域之时,所见到与他一模样的土地神,咧嘴朝土地神塑像笑了笑。 他在心里道:“现在我长成了你,跟你的神元合体了,可我还不知道怎么当土地神,要怎样才能当个称职的土地神,我要问谁去呢?” 这时,仿佛有个声音从悠远之处传了过来:“你平日吃的食物,要多闻冒出来的热气,最好趁热吃下。食物之质会养你身体,食物之气可养你神识!” 不医三懒心中不由一动,寻思着:“对呀,我是亦人亦神之体,吃食的同时不也在汲取食物之气么?就是生吃桃子,桃子肉中所蕴存的香气,不也是土地灵气所化的么?” 正文 第007章 地龙大餐 陈晓兰憋着尿等着不医三懒回来,好换她去厕所晨解。 可等了许久也没见不医三懒回来。 实在瞥不住了,陈晓兰到卧室门口朝厕所方向望去,没有望到不医三懒的身影。 心想不医三懒家就他一个人,既然去厕所没回来,索性找个桶解决一下再悄悄倒掉洗干净,连不医三懒也不会知道的。 目光在卧室里找了起来,还真被陈晓兰找到一只木桶。 赶紧走过去翻开木桶盖,低头去观察之时,冷不防被木桶所盛小半桶水的臊气所熏到。 虽然不是很浓烈的臭味,但陈晓兰也猜到这是不医三懒用来接尿的桶了。 来不及多想,陈晓兰急切地解带方便起来。 仿佛把一大堆烦恼扔进木桶里去了一般,陈晓兰长长地吁了口舒服气站起身来穿系好,转身披了件棕雨衣,拎着木桶往卧室外的走廊走去。 陈晓兰走到最近的一棵桃树下,将木桶里的肥料给桃树施了肥。 听着围墙外不远处有水浪声,陈晓兰好奇起来,走到围墙大门口开门出去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 原来下暴雨的缘故,围困不医三懒家所在小山丘的洪水,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涨高了不少,只差四五步就涨到围墙大门口了。 上尧村因强震而倒塌的村民房屋,已经全部被洪水淹没了,只有特别高大的树冠,才露出水面一点点。 担心洪水没上山丘顶来,陈晓兰回身朝着厕所方向大喊了起来:“不医三懒,不医三懒,洪水要淹进门来了!” 不医三懒从土地庙走回,正在一棵桃树下爽爽地放水龙。 听到陈晓兰的叫喊,不医三懒大吃一惊,难道洪水真要淹上来了么? 不医三懒撑着竹骨雨伞,不顾暴雨淋湿他的牛仔短裤,急急跑向围墙大门口外的陈晓兰身边。 见状不医三懒心头暗自叫苦,这洪水就要淹到围墙的大门口来了,瞅暴雨的架势短时间内是不会停的。 难道洪水连上尧村这最后一丘山地的他家,也想给淹没了不成? 抬头望望跟破了个大窟窿那般下着倾盆暴雨的天空,不医三懒的心情也像天空那般灰暗了起来。 城里长大的陈晓兰似乎没有意识到,洪水要是淹上来,他们俩都将无处可逃命。 她双眼死盯着地面上无数的黑中泛红的地龙,好奇地问:“这是蚯蚓么?哪里来的这么多蚯蚓呀?” 不医三懒听了心里暗叹,陈晓兰这城里的姑娘还真是葱麦不分啊! 你家要是被水淹了,难道你不往高处逃命么? 正望着逃命般向上一伸一缩爬去的地龙们,陈晓兰嘴里却飚出一句:“昨晚那么多蛇,都到哪去了呀?” 不医三懒听了目光向高处的围墙根望去,见各种蛇重重叠叠的都成蛇窝了,苦笑道:“你的蛇子蛇孙们,都在围墙根呢!” 陈晓兰顺着不医三懒的目光望去,竟然兴奋地惊叫了起来:“看来它们是老天爷送给我们的食物啊!” 不医三懒转眼望着满地的地龙,道:“今天我们换个口味,吃地龙怎么样?” 陈晓兰听了双眼泛起恐惧的光,死死盯着不医三懒,道:“恶心死我了!我不吃!我想吃清香美味的蛇肉!” “那今天轮到你捉蛇了!”不医三懒故意为难着陈晓兰道。 陈晓兰不假思索道:“以为我不敢呀?反正它们又不咬人!” 不医三懒嘴角泛起坏坏的笑,调侃道:“那当然了!你是蛇精嘛,那些蛇怎么敢咬蛇精的你呢?” 穿着棕雨衣的陈晓兰,“切!”了一声就跑回去拎着昨晚装蛇的桶出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竹扫把。 朝不医三懒乜了一眼,陈晓兰径直朝堆成蛇堆的墙根走去。 不医三懒担心出意外,赶紧跟了过去,站在陈晓兰身旁看着她用竹扫把子去挑蛇。 陈晓兰一心以为,昨晚不医三懒也这样挑蛇入桶,蛇一丁点也不反抗,她这会同样去挑蛇,蛇自然也不会反抗了。 岂料,陈晓兰刚将竹扫把子伸向蛇堆,所有的蛇全都将脑袋抬得高高的一伸一缩着,一副要攻击她的架势。 陈晓兰冷不防大受惊吓,怪叫一声“妈呀!”就扔掉竹扫把,躲到不医三懒身后去了。 不医三懒心知蛇们没攻击陈晓兰,是因为有他这土地神在她身旁护着。 动物通灵,有他这方土地的土地神本尊护着陈晓兰,这一方的蛇自然不敢攻击她了。 心想陈晓兰肯定会问蛇为什么会攻击她,而不会攻击自已,不医三懒抢先道:“经过一个晚上的调整,蛇们已经接近恢复过来了,你再去捉它们,它们自然要攻击你了不是?走,我们捉地龙去,我保证做出比蛇肉更美味的鲜炸地龙给你吃!” 陈晓兰倒退了好几步才敢转身,望着满地都在逃命的地龙,问:“这么恶心人的地龙,真的很美味么?” 不医三懒故意激着陈晓兰道:“不信的话,待我做好了,你可别争着吃哦!” 带着陈晓兰捉了大半桶地龙回去,不医三懒让她去烧一大锅的开水后,就麻利地用剪刀给地龙开膛破肚。 待陈晓兰提着一大桶开水出来时,不医三懒已经杀完了。 举起黏满黄黄地龙沾液的双手,不医三懒得意地朝陈晓兰晃了晃,道:“先倒半桶开水进去!” 地龙肉被开水一烫,急速地收缩着,仿佛还活着那般。 不医三懒抬眼望着讶异万分的陈晓兰,解释道:“就跟开水烫八爪鱼会急速收缩的道理一个样!” 伸手试了试水温,不医三懒将双手伸进桶里,待双手黏液固化后,用剪刀轻易就刮干净了。 将捋尽黏液的地龙,再用开水烫了一遍后,不医三懒捏起一条递向陈晓兰,嘻嘻一笑道:“闻闻,有肉香了吧?” 陈晓兰轻闻后皱了皱眉头,道:“虽然有点香气了,但腥味还很重!” 不医三懒感觉神清气爽的特别精神,也没去深入探究为什么,便带着陈晓兰一起向厨房走去,道:“再用醋一泡洗,什么腥味也没有了!” 见走廊上的那么多动物,宁肯饿着肚子也不冒着暴雨去啃青草,陈晓兰担心饿坏了动物们,就办不成这些动物的培育基地了,嘀咕道:“不医三懒,我们要怎么喂饱这些动物呀?” “雨歇后它们自然会出去吃草了!” 陈晓兰听了望向山龟,问:“那些龟也是吃草的么?” 不医三懒听了停下脚步,从桶里掏出一把地龙肉丢给山龟们,道:“山龟饿不着了!” 醋洗油炸后的地龙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陈晓兰不由自语地咕嘟一声咽下了一大泡唾液。 不医三懒见了灿然一笑,道:“想吃了吧?用筷子夹一头尝尝!” 还真的一点腥味都没有,比炸蛇肉更香更脆更好吃,还没骨刺! 陈晓兰边大嚼特嚼着,边模糊不清道:“好吃!要回城时,你多做一些,我带回去让我爸妈也尝尝!” 提起爸妈,陈晓兰停止咀嚼,幽幽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爸妈还好不!”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沉闷的的声响,不医三懒跟陈晓兰互望着问:“又有直升机来了么?” 陈晓兰兴奋地跑出去,顿时欣喜若狂的喊声传了进来:“不医三懒,快出来看,直升机真的又来了!” 原来,获救的上尧村民们,将不医三懒借瘟疫之名将村民全部召集到高处的他家去,使得整个村子的村民悉数躲过大地震和大洪水的事迹,告诉了采访他们的记者。 经记者报道后,受到感动的上级救灾领导,得知不医三懒和陈晓兰还在上尧村的孤岛上,便调了一架直升机载着村支书、村长和两位采访记者一起回来接他们来了。 村支书从停在草地上的直升机上率先跳下,见不医三懒和陈晓兰都好好,兴奋得就跟他的家人安全无虞那般跑向不医三懒。 突然闻到极好闻的香味,村支书冲进厨房一看,立即伸手抓了几头油炸地龙出来,分给站在走廊上的两位记者。 两位记者不知是什么东西,张口就往嘴里塞去,连声赞着好吃猛咀嚼起来。 见走廊上这么多的各种山兽和山禽,问明来处后大家都惊讶于事情的奇异。 不医三懒在心里笑了,这些动物可全是冲着他这位土地神而来的哦! 村长殷勤地装了一盘油炸地龙,撑伞送到直升机旁给两位飞行机组人员。 看着他们俩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村长笑嘻嘻问:“好吃吧?香不?” 飞行员边咀嚼边着点头道:“真好吃!这是什么肉呀?” 陈晓兰听了自豪地扬声答道:“大蚯蚓肉!” 两位记者和两位机组成员听了,齐唰唰狂呕起来,将刚刚咽下喉咙去的油炸地龙肉,全部吐了出来。 陈晓兰见状,故意拎起一头油炸地龙,仰起脑袋呶起红唇接住,一点点吸进嘴里咀嚼着,挑战似的望着狂呕中的四人。 不医三懒见状,微皱起眉头薄嗔道:“美女,你不能不说出来么?” 正文 第008章 探望 见陈晓兰挑衅似的故意在他们面前大吞大嚼油炸地龙,摄像记者和两位机组成员都是大二十多岁的大个子壮硕男人,见自已被一个美女给比了下去,都很尴尬地拍着胸口苦笑着。 村支书和村长都没想到他们三个大男人,对油炸地龙会有这种反应,脸上也都讪讪的。 他们见美女陈晓兰如此胆大,都有点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还在一个劲地猛吞猛嚼着。 不医三懒见状赶紧转移话题,笑道:“村支书,村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虽然不知道陈晓兰是不医三懒什么人,但她跟不医三懒一起合伙将全村人哄到不医三懒家里,从而成功躲过这场大地震和大洪水,救了全村老小的性命,村支书对她心存万分的感激。 村支书望着陈晓兰感激地点了下头,转眼带着感动对不医三懒道:“三懒啊,你们两个救了全村人的性命,大家心里都惦记着你们的安全。记者同志听说了你们智救全村人的事迹,写成文章发布出去,上级领导知道了,就派直升机回来接你们出去来了!” 摄像记者高峰朝美女主持尹静点了下头,尹静立即入镜边自我介绍边跟不医三懒和陈晓兰都握了握手,道:“你好,我们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我们听上尧村的村民说了你们勇救全村人的事迹,都非常受感动,向你们俩致敬!观众和读者都非常关心一件事情,你们俩是如何得知要发生大地震,从而成功救下全村人的呢?” 不医三懒听了心想,我是这一方的土地神,才会看到地下岩石在剧烈挤动,判断就要发生大地震了,才跟陈晓兰合伙编造瘟疫流行,从而救下全村人的。 可这样的事情能当着全球观众的面说出来么? 暗想陈晓兰是著名作家,由她来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更妥当,便面带微笑望向她。 陈晓兰不知道不医三懒是这一方的土地神,那晚他抱毛巾被到凉亭来找他聊天的目的,就是将她引离凉亭好躲过大地震的。 但她思维敏捷,听了美女记者尹静的问题,立即想起那晚跟不医三懒聊天到天亮后,回凉亭洗桃子时发现泉水自抽水管外溢,还有不医三懒家牛羊鸡鸭鹅的异常现象,便将这些事情介绍了一遍。 不医三懒在旁补充道:“我们家池塘里养的鱼,也成群结队浮在水面上不时跳跃,似乎想逃出池塘,我们就判断要发生大地震了,便商量着要怎么救全村人。” 陈晓兰开心地冲镜头灿烂一笑,道:“我本想用举办演唱会的方式去吸引村民,但他家连收录机也没有,我们只好以瘟疫正在流行为名,通过村支书和村长将全村人都召集到他家的草地上来,恰好躲过了大地震和大洪水的灾难。” 村支书走进镜头,道:“其实也不能说他们俩瞒骗村民,当时我刚到这里,三懒就将实情跟我和村长说了,让我们努力将村民稳住在三懒家里。” 村长一听也凑进镜头来,道:“那时,我和支书商量后,发动村两委的人去安抚村民的情绪,我和支书去守围墙的前后门,将要离开这里的村民全给堵回去!也幸好这样做了,在这场大地震和大洪水的灾难中,我们上尧村人员才会创造出无一伤亡的奇迹!” 村支书听了咧嘴一笑,道:“村长,功劳别往我们身上揽,是三懒和这位美女的功劳好么?” 村长显然兴致很高,开心一笑道:“我有么?对了,我们上尧村全村人都躲在三懒家里三天三夜,将他家牛羊鸡鸭鹅等等能吃的东西全吃光了,全村老小都从心里感激三懒和这位美女姑娘的救命之恩,一直跟我们唠叨着灾后要我们村委会补偿三懒家的损失呢!” 上、中、下尧三村,虽然村民们的房屋一样都被大地震和大洪水完全毁了,但只有上尧村没有人员伤亡。 而中尧村和下尧村几乎无人幸存。 强烈的对比不仅令村支书、村长和村民们对三懒和陈晓兰无比感恩,也通过记者的笔感动了无数的读者,也感动着美女记者尹静。 尹静的目光中洋溢着崇拜,朝同是美女的陈晓兰嘻嘻一笑,转眼望向高高壮壮帅帅,阳光而MEN性外溢的不医三懒,启发着他的觉悟与境界,问:“三郎同志,你能捐献出家里能吃的所有东西,去救助全村的乡亲,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在尹静心中,村支书和村长口中的三懒就是三郎,她完全没有料到是此懒非彼郎。 不医三懒听了怔了一怔,反问美女记者尹静:“没想法呀,当时真需要想法么?” 尹静被不医三懒的反问弄得下不了台,她只想到不医三懒竟然这样不会聊天,完全没想到不医三懒在掩饰他是这一方土地神的真相。 就在尹静正快速在脑子想对策之时,美女陈晓兰朝她嘻嘻一笑,道:“当时他心里可舍不得了,那二头奶牛十二只产奶的羊,可是他精心饲养大的,平时产的奶是他日常饮食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有那些鸡鸭鹅,一大群一大群的,都是他养来产蛋吃的。” 摄像记者高峰听了直朝陈晓兰眨眼皮,示意她不能这么讲。 他并不知道陈晓兰是个著名作家,她先讲不医三懒这些万般不舍的目的,是用来衬托不医三懒之舍的伟大。 朝摄像记者高峰娇颜绽笑,陈晓兰将目光收回到美女记者尹静的脸上,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可他对这些家畜家禽再是不舍,又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全村的乡亲们挨饿呢?你说是吧?” 美女记者尹静连连点头,目光望向不医三懒道:“如此大灾大难面前,你的这些举动太伟大了,你们的事迹感动了无数人,真是感动全中国人民的义举啊!” 陈晓兰听了突然想起爸妈来,脸色一下子严峻起来,问尹静:“美女,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的手机联系我的爸妈么?我还不知道我爸妈是什么情况啊!” 尹静边掏手机递给陈晓兰,边问:“地震发生后,你还没有联系上你的爸妈么?” 陈晓兰听了不禁眼眶一红,抿了抿嘴唇,边摁她爸的手机号码,边点了下头。 当着镜头,电话拨通了。 听到她爸声音的瞬间,陈晓兰泪如雨下,哽咽着喊道:“爸,我好想你啊!妈还好吧?” 她爸在通话那端听到女儿的声音,显然也是激动万分,颤抖着声音道:“你妈被坠物砸得左腿骨折了,现在我们正在市一医院。宝贝,你没事吧?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四天没有你的音讯,我和你妈都好担心你啊!” 见陈晓兰泪流满面,早已泣不成声了,尹静接过手机道:“大叔,我是市电视台记者,我们正在采访你的英雄女儿。她和她男朋友机智勇敢地救了上尧村全村人的生命,他们是抗震救灾的大英雄!” 在尹静的认知里,陈晓兰能跟不医三懒单独相处这么多天,两人肯定是情侣关系,这才脱口将不医三懒说成陈晓兰的男朋友了。 不医三懒听了脸涌尴尬地傻笑着。 毕竟他是大男人,无论肯定还是否定尹静话里的男朋友一说,他都不好说明,得将说明的机会留给陈晓兰。 可他没有想到,陈晓兰听了只是朝他望了一眼,便抹了把脸颊上的泪水,从尹静手里接回手机道:“爸,我没事,没受伤,没饿着,没冻着,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想办法回城里看你和妈妈的,爸,好好照顾妈妈,拜!” 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不医三懒心知经过这场大灾难的并肩战斗,陈晓兰心里肯定暗暗喜欢上他了。 采访结束,不医三懒和陈晓兰坐直升机回到城里,在高峰和尹静的陪同下坐车到市一医院,看望陈晓兰的爸妈。 医院里到处都是伤者,连走廊和过道上都躺满了人,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 好不容易找到爸妈,陈晓兰一下子扑到妈妈的病床边哭喊着:“妈妈,我好想你啊!” 陈爸爸很是高大,鼻子很高,五官很立体,似乎不是纯种中国人。 陈晓兰的妈妈年近五十,早就听老公提起过刚才通电话里,市电视台的记者说过宝贝女儿正跟她的男朋友在一起。 此时见高大帅气的不医三懒随女儿走近来,站在病床前朝她微微笑着,目光自然落在不医三懒的身上。 陈晓兰见妈妈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抬头一看见看看正在端详不医三懒,赶紧介绍道:“妈,他是三懒。三懒,这是我爸妈!” 见陈晓兰故意掐去他绰号不医三懒的不医两个字,不医三懒这才想起来陈晓兰还不知道他姓名,心里也为她的机智所折服。 “叔叔好,阿姨好,我叫赵正彥,在家里排行老三。”不医三懒借机正式将自已介绍给陈晓兰。 陈妈妈显然对高壮帅的不医三懒很满意,歪了下嘴角忍痛道:“小赵啊,这里也没地方可坐,真不好意思啊。改日阿姨回家了,做一餐好吃的招待你!” 正文 第009章 小山麂出生了 不医三懒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见陈妈妈将目光转到女儿脸上去了,立即打了个哈欠微微闭起双眼。 元神之眼开启,不医三懒看进陈妈妈的伤腿里去,看到她伤腿的两根小腿骨完全断了。 缓缓睁开双眼,以陈晓兰男友的身份蹲在陈晓兰身边,不医三懒伸手轻轻地搭在陈妈妈的手背上,灿然一笑,道:“阿姨烧的菜味道肯定很好,到时我要向阿姨学习烧菜的手艺。阿姨肯教我吗?” 当着两位正在拍摄中的记者尹静和高峰的面,不医三懒面带微笑跟陈妈妈轻声聊着天,没有人知道他正在替陈妈妈接驳腿骨断处。 不医三懒用的当然是元神之气,那是无色无味的透明气体。 看到陈妈妈的断骨接驳愈合了,不医三懒装作抹额头上的汗珠样子,将手抽离陈妈妈的手背。 此时陈晓兰突然想起不医三懒是很有名的医生,立时惊喜地对陈妈妈道:“妈妈,三郎是医生,医术很好的,我让他给妈妈看看?” 市一医院的医生,已经替陈妈妈接上骨头断处,只待假以时日让骨头自行胶合了。 但初次与女儿的男友见面,陈妈妈不好推辞,只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望向不医三懒,道:“好啊,三郎,你帮阿姨看看好吗?” 转眼瞅见陈晓兰很是期待地望着他,不医三懒边走到陈妈妈伤腿的床尾,边面带微笑道:“我是乡村土医生,医术怎么能跟市一医院的大医生相提并论呢?” 从牛仔短裤的兜里掏出一个皮袋子,这是装着针炙银针的袋子。 陈晓兰见了才知道,原来不医三懒一直都把银针随身带着。 装模作样地用左手指轻轻按压着陈妈妈的伤腿骨折附近,不医三懒连续扎下十几根银针,轻轻地轮番捻动着银针。 大约过了盏茶的工夫,他才将银针一根根拔出,用夹在皮袋子里的酒精棉球消毒后插回针袋里去。 抬眼朝陈妈妈灿然一笑,不医三懒用鼓励的语气道:“阿姨,你试着动一动小腿看看!” 陈妈妈深怕骨折处移位,哪里敢动伤腿? 但架不住女儿的鼓励,当然,更多的是不想拂了初次见面的女儿男友面子,陈妈妈小心翼翼地轻轻动了下伤腿。 没感觉到痛,又加大点力度提了提伤腿,还是没感觉会痛。 陈妈妈讶异之下神情一下子灰暗了下来,望着陈晓兰道:“我的腿神经是不是断了呀,怎么一丁点痛感也没有?” 陈晓兰一听“噗哧”一声笑出来,媚了床尾处的不医三懒一眼,道:“妈妈,是三郎治好了你的腿好不好?腿都能抬起,妈妈怎么说腿神经断了呢?” 陈妈妈听了这才想到她能抬起伤腿,就证明不是腿神经断了。 意识到她的伤腿真的被女儿的男友给治愈了,陈妈妈顿时两眼绽放光芒望向不医三懒,兴奋地问:“真的么?我的腿真的治好了么?” 不医三懒咧嘴一笑,道:“阿姨下床慢慢试着走一走,不就知道了么?” 一旁看着的陈爸爸听了,赶紧阻止道:“千万别下床,医生叮嘱过尽量不要动伤腿的!” 正在拍摄的高峰见状,给尹静使个眼色。 尹静赶紧凑近病床,低声问不医三懒:“陈阿姨的骨折,真的治好了么?” 不医三懒微微点下头,道:“应该治好了!我用的银针上涂有特殊的药液,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让骨折处生出骨胶,把断处黏合起来。再把身体里的钙离子,汇集于骨折处跟骨胶混生出新骨质来,骨折处自然就愈合了。” 陈爸爸听了将信将疑地望了会不医三懒,又望向他老婆。 见她果真没有原来的痛苦神情了,这才跟女儿陈晓兰一道,一人一边将陈妈妈搀扶下床,缓缓地自主抬腿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动着。 一丁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仿佛腿从来没骨折过那般,陈妈妈兴奋异常道:“真的好了,晓兰,妈妈的腿真的好了,没有一丁点的痛了!” 隔床的病友同样是在大地震中被砸成骨折的,见状一脸羡慕中掺杂着期待,道:“三郎医生,你能不能也帮我治治?” 给人治病要耗损不医三懒神元之气的,一旦用气过多,不医三懒的神元就会衰弱,甚至衰竭,那他的神力就会随之衰弱下去直至衰竭的。 给陈妈妈治骨折,已经耗损了不医三懒近六成的神元之气,他再也没有足够的神元之气替别人治骨折了。 很是歉疚地朝那位病友耸了耸肩膀,不医三懒道:“刚才涂在银针上的药液,已经使用过了,银针上就不再有我家特制的药液,也就治不好你的骨折了。” 那位病友还不死心,问:“那你随身带着你家特制药液了吗?” 不医三懒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道:“没呀!” 那位病友脸上的激动中夹带着期盼的表情,一下子凝固成失望,“噢”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闻讯赶来的市一医院的医生,见陈妈妈已经在病床旁的走廊上走动了,双眼凸成动漫式许久没凹回眼窝里去。 陈晓兰兴高采烈地去办了出院手续后,跟不医三懒一道陪着爸妈坐高峰开的采访车回到家里。 陈妈妈和陈晓兰一道进厨房,立即动手做菜准备招待不医三懒和两位记者。 不医三懒心里装着上尧村他家里那么多的山兽山禽,想立即告辞找船回上尧村去。 听不医三懒提及要照顾山兽山禽,陈晓兰立即表示支持,并要跟他一块再去上尧村。 将不医三懒家变成那些山兽山禽培育场的想法,一直都是陈晓兰心中的念想。 陪着两位记者勉强在陈家吃了一餐,不医三懒和陈晓兰就不顾陈妈妈的唠叨和陈爸爸的挽留,一起告辞下楼去了。 记者高峰和尹静都亲眼目睹过上尧村不医三懒家里的那些山兽山禽,自然相信不医三懒和陈晓兰是要回去照顾它们了。 在尹静的帮忙下,搞来了一条冲锋舟,不医三懒和陈晓兰买了好些速食面等吃的东西,当天傍晚就回到了上尧村的家里。 此时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中仍旧乌云密布,浓重得跟铅压着似的。 不医三懒给过冲锋舟的租金,挥手送别了开冲锋舟的师傅。 巴旺嗅到不医三懒的体味,兴奋地冲到围墙的前大门门板后面,竖起前肢替他们开了门,狂摇着尾巴一下子扑进不医三懒的怀里撒娇了起来。 突然,巴旺转身望向不医三懒走廊,神情躁急地扭头朝不医三懒低声吠了两声。 陈晓兰弄不懂巴旺这是怎么了,正想问不医三懒时,却见他拔腿就跟着巴旺往里跑。 不知道不医三懒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晓兰赶紧大跑着跟上去。 到走廊上一看,原来是母山麂正在生小山麂! 小山麂的两只脚已经露出来了,母山麂正痛苦地拼命使劲着。 一头公山麂正在母山麂旁边局促不安地转悠着,应该是这头小山麂的老爸。 不医三懒矮身蹲到母山麂身旁,伸双手各抓住小山麂两条湿滑的小脚,小心地往外拉扯着。 走廊上的许多动物都站起身来看着不医三懒帮母山麂接生,一头头山兽的神情都很紧张,走廊上悄无声息。 陈晓兰见了心想动物应该也知道生产是一道鬼门关,才会这么屏息紧张地望着帮母山麂接生的不医三懒。 不多时,小山麂顺利脱离母麂安全出生了! 虚弱的母山麂颤微微地站起身来,低头去舔小山麂身上的黏液。 不医三懒欣慰地直起身来,将血糊糊的双手朝陈晓兰示意一下,就走去厨房洗手去了。 陈晓兰见小山麂几次站起又几次摔倒,好奇地要上去帮忙,却见母山麂和公山麂一块警惕地瞪视着她,吓得她赶紧缩回手来。 心里很是困惑,为什么不医三懒去帮母山麂接生,母山麂会接受他的帮忙,公山麂也没表示敌意呢? 走进厨房将这问题向不医三懒问起,不医三懒竟然调侃她是蛇精,母山麂和公山麂当然害怕她会吞吃了他们的小山麂。 认为不医三懒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才会这样胡调侃,陈晓兰重重地“切!”了一声,道:“我去搬食物箱子了!” 不医三懒也帮着将所有食物箱子搬进厨房,立即给刚出生的小山麂泡了杯牛奶,很是细心地喂着小山麂。 巴旺似乎感受到主人的爱被小山麂分去了,带着一丝丝的敌意望着小山麂。 母山麂和公山麂立即感受到巴旺的敌意,警惕地盯着巴旺,但没有攻击行为。 不医三懒见了立即对巴旺道:“别担心,我呆会就泡杯牛奶给你喝!” 平时不医三懒喝牛奶羊奶时,总会分一碗给巴旺,巴旺已经养成跟主人一起喝牛奶羊奶的习惯了。 听了不医三懒的话,巴旺眼里的敌意这才消退下去。 母山麂和公山麂的目光也转到小山麂身上,望着不医三懒给它们刚出生的小女儿喂牛奶。 陈晓兰在厨房里煮好一锅速食面,大声喊道:“不医三懒,快来吃面啦!” 不医三懒还没喂完牛奶,扬声道:“我呆会,你先给巴旺一碗干的,别放辣的调料!” 正文 第010章 自然乐 池塘边那几亩水田里,所种的早稻已经灌浆开始压穗了,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收割。 不医三懒家里备有简易大米加工机械,有需要自行加工几十斤的稻谷,生产的大米就够他吃一个月了。 每年到早稻收割时,不医三懒总要先将谷仓里的余粮先卖掉。 但前几天谷仓里的稻谷,已然全部加工成大米,被乡亲们吃光了。 吃过一大碗速食面,不医三懒和陈晓兰一起,替山麂母子搭了一个简易的家,让它们一家三口住进可遮风避雨家里去。 陈晓兰突然想起第一天到不医三懒家围墙大门前时,巴旺是从狗洞里进来的。 她就好奇了,围墙外墙根处各种蛇成堆了,为什么就不会顺着狗洞爬进来呢? 再有,那晚她在凉亭上睡觉的时候,不医三懒曾说过没有蚊子、没有臭虫也没有蛇的。 难道不医三懒家里种了什么能驱蚊驱蛇的植物么? 一问之下并非如此,不医三懒家的围墙内杂地边角上,是种了驱蚊驱蝇的驱蚊草、夜来香、天竺葵、七里香、猪笼草、除虫菊和艾等,但并没有生长可驱蛇的植物。 见陈晓兰一脸困惑的神情,不医三懒开怀一笑,道:“我家没种驱蛇的植物,并不代表我家没有驱蛇之物嘛。你也知道我家养鹅的,蛇最怕鹅屎了,闻到鹅屎的味道早就逃得远远的嘛!” 鹅屎可驱蛇,这对于生长在城里的陈晓兰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式的传说! 瞅着陈晓兰茫然不知所以的表情,不医三懒解释道:“蛇怕雄黄,这你应该知道的。鹅屎里含有雄黄成份,我家养了那么多鹅,蛇当然不敢爬进我家来了嘛!走,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带你捉些泥鳅回来煮粉干。” 陈晓兰已经习惯了不医三懒家总有她意想不到的东西,听也顿时想起那道《捉泥鳅》的歌曲,下意识地哼唱起来:“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不医三懒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收住笑接着唱起来:“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今天我带着你 带着你捉泥鳅,大美女快快走,咱们去捉泥鳅……” 见不医三懒改的可望一点都没有违和感,还非常的与此时的情景相贴切,陈晓兰拎起一只塑料桶媚了不医三懒一眼,跟他一起唱着《捉泥鳅》往池塘边的水田走去。 说来也奇怪,天刚下的暴雨,池塘的水没有暴涨,稻田里的水出不多,想来排水沟渠很畅通,渠底的烂泥巴上甚至没有积水。 可不医三懒家在小山丘的顶部,泥鳅怎么会跑到山上的水田里来呢? 不医三懒似乎知道陈晓兰心里会有这疑问似的,笑道:“我们家水田里的泥鳅,还是我高爷爷建这所房子的时候放养的,一百多年下来,泥鳅就在我家池塘和水田里繁衍生息下来了,品种都是个头极大的黄龙泥鳅!” 陈晓兰凝视望着水田,根本就没看到有一头泥鳅,扭头问:“泥鳅在哪里呀?我怎么看不到!” 不医三懒边脱下鞋子,边指着基本没水了的排水渠道:“你看,渠底的烂泥巴上是不是有小孔洞?这就是泥鳅钻出来的洞,挖下去保证可以有泥鳅,洞越大泥鳅个头就越大!” “泥鳅只在排水渠里,不到水田里钻洞么?”陈晓兰问了个很业余的问题。 不医三懒诧异于陈晓兰在这个问题上的无知,听了牵动嘴角涌起一脸的灿烂笑容,道:“稻穗还没成熟,你就想挖开稻根的泥土么?” 陈晓兰听了“嘿嘿”干笑了笑。 不医三懒指着一个大圆洞道:“这个洞很大,里面肯定躲着一头拇指大小的泥鳅,你信不?” 到现在,凡是不医三懒所说的,陈晓兰还能不信呢?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成了:“你抓出一条大泥鳅来,我当然就信了!” 不医三懒对捉泥鳅似乎很在行,端详了泥鳅洞口一小会,双掌略向内斜着猛地向泥鳅洞口附近插下去,一下子将烂泥翻上散落开来。 两头拇指大小,足有十几公分长的金黄色泥鳅,顿时在渠底的泥面上快速扭动着身子想逃命。 不医三懒眼疾手快,双掌一个合捧,一头大泥鳅就被他捧进陈晓兰伸过来的桶里,不带泥土! 不到二十分钟,不医三懒就捉了半桶的金龙泥鳅,在池塘边上洗干净双手,接过桶子朝池塘边石崖上的那棵老荔枝树望了一眼,转眼对陈晓兰嘻然一笑。 巴旺见不医三懒捉了这么多的泥鳅,显得非常的兴奋,尾巴摇得跟电动装置一般,既殷勤又快速还未曾有一刻的停下。 陈晓兰见巴旺这也太兴奋了吧? 不医三懒捉泥鳅,跟你一条狗有毛线相关? 就在这时,不医三懒侧身抚了抚巴旺的脖子,开心道:“回家煮泥鳅给你吃哦!” 见巴旺开心得轻声“嗷嗷”着用肚子在不医三懒小腿上磨蹭着,陈晓兰这才明白巴旺有跟不医三懒同吃的习惯。 看来,不医三懒真没把巴旺当成一条狗,而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家人了! 回到厨房,不医三懒吩咐陈晓兰生火烧开水后,拎着泥鳅桶子走到灶口,双手捧起一捧捧的灶灰往泥鳅桶里洒去。 拼命攒动的泥鳅很快成半干的状态,一头头浑身黏满了灶灰。 左手捏住泥鳅的头部,不医三懒右手食指和拇指从泥鳅头部往尾巴一捏拉,半湿的灶灰连同泥鳅身上的黏液就去掉了。 将去年黏液的泥鳅用几勺清水泡着,不医三懒洗了手取来一瓶白醋往桶里倒了几汤勺,桶里的泥鳅顿时被醋酸得不停吞吐起水来,把肚子里的泥土全给吞了出来。 陈晓兰边在开水里泡着一大捆的粉干,边奇怪地问:“不医三懒,干嘛要倒醋呀?” “两个作用。一是去腥气,二是逼出泥土!”不医三懒简明扼要解释道。 洗净已经半死不活的泥鳅,不医三懒去外面地里拔了几棵葱蒜回来洗净切好,便接过陈晓兰的活,开始做起泥鳅煮粉干的活。 巴旺垂出长长的舌头,眼睛死盯着灶台上忙碌的不医三懒,拼命地摇着着尾巴,一副垂涎欲滴的贪吃模样。 牛油爆蒜茎时逸出来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里。 正在灶口烧火的陈晓兰,闻着食欲顿起,下意识地咕嘟一声咽下一大泡唾液。 不医三懒做出来的泥鳅煮粉干,一丁点腥味都没有,泥鳅身上也没有一丁点煮熟的黏液而生成的白层片。 不医三懒先捞出一大缸的粉干,都捞出二十几头的泥鳅,扭头朝脚边的巴旺嘻然一笑,道:“巴旺,开饭哦!” 巴旺的饭桌在一块很干净的大青石板上,不医三懒显然经常擦洗这块大青石。 陈晓兰瞅着巴旺围着热气腾腾的美食下不了嘴的着急样,肚子突然传来很响的咕嘟声。 这时不医三懒已经替她也装了一大缸,边端到餐桌上去边调侃式道:“美女蛇妖,你也开饭哦!” 陈晓兰不以为意一笑就往餐桌旁坐下,她现在没有跟不医三懒相互调侃的兴致,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桌面上这一大缸的美食上了。 抓起筷子夹起一头泥鳅,陈晓兰刚吹了几口气就急不可耐地往嘴边送,咬下一大截泥鳅段,在嘴里嚼着剔骨头,不时呵一口气。 陈晓兰只能找到清甜、香脆来形容泥鳅的美味。 直把缸里的泥鳅都啃完了,陈晓兰又向不医三懒缸里的泥鳅望去。 余光发现陈晓兰贪婪的目光,不医三懒起身取来一只碗,将他缸里的泥鳅全都夹到碗里去推给陈晓兰,朝她灿烂一笑。 陈晓兰涎着脸嘻嘻一笑,边将碗放到面前边开心道:“真的很好吃!不医三懒,将来有机会的话,你家这么大,可以开一家农家乐餐馆,专门做泥鳅煮粉干、油炸地龙等等上尧村的特色菜!” 不医三懒听了嘻嘻一笑,瞅着吃到开心的陈晓兰那可爱样子,道:“你不说要将我家变成山兽山禽培育基地么?怎么,现在改主意了呀?不过,要做农家乐的话,我觉得不如做自然乐来得更好!” 陈晓兰眨着困惑的目光望着不医三懒,道:“自然乐?什么是自然乐?我没听说过呀!” 不医三懒狡黠一乐,道:“你听说过的,绝对听说过的!” “什么时候呀?”陈晓兰拧眉苦思问。 不医三懒嘿嘿笑道:“刚刚不是听我说过么?” “切!那自然乐是什么意思?”陈晓兰很认真的口吻问。 不医三懒不假思索道:“把我家建成一个相对可独立存在的小世界,生态很自然的小世界。你想想,我家的泥鳅味道特别醇美香甜是不?那是因为我家从来没用过农药,也没用过化肥的缘故!” 陈晓兰听了微微点着头道:“是哦,自然是现代都市人都重视的一种生态,大家都向往自然的生态,特别那些有钱人更在意自已过得是否自然无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