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1章　要相亲

七月的临海市热的让人难以忍受。炙热的阳光高高挂在天空，无情的烘烤着人们。街上面的行人不多，懒洋洋的步伐似乎是在对燥热消极抵抗。
“青儿，又骑着你那辆破车去看你妹妹啊。”
小区门口，值班室的老王头笑眯眯的探出头说了一句又把头伸了回去。燥热的空气使得老王头一刻都不愿意接触外面的阳光。
“王大爷，一天不见，您老的身体又壮实了不少。”
柳以青关掉电动车的电源，一只脚支地，一只脚踏着电动车的脚蹬依靠在值班室的玻璃窗边和老王头聊几句便准备离开。上了年轻的人，脾气比较古怪，经常有孤独的感觉，遇到能说上话又愿意倾听的年轻人，难免会罗罗嗦嗦。
往常的时候，柳以青是一个不错的倾听者，但是今天柳以青显得有些匆忙，聊了几句便想结束今天的话题。就这几分钟的功夫，小区陆陆续续的又出来几个老太太老爷子，看到柳以青与值班室的老王头打屁，个个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下午的时候，这些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们喜欢去小区对面的老年活动室唱两句打打牌什么的，也算是晚年的时光享受。
“小柳，不是大娘说你，现在提倡低碳环保，你的电动车也该换换了，瞧人家二单元的小胡，已经换上了低碳的汽车。”
柳以青失笑，汽车和电动车哪个更环保，他当然知道，只是老太太们忙了大半辈子，忽然间闲下来难免找点事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这当中并没有多少恶意，他自然是一笑置之。
“耿阿姨好……颜叔叔好……”
柳以青挨个和老头老太太们打过招呼，刚刚转动电动车的按钮，身后传来耿大娘的声音：“小柳，晚上回来的时候来我家一趟，走廊的感应灯坏了。”
“好喽。我回来就帮您换了。”
“我说耿老妹，虽然小柳平日里愿意帮着小区的住户们做点事，可你也不能拿小柳做你家的长工啊，这么好的小伙子，别老想着占人家便宜。瞧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对老头老太太有好印象，还不都是一些不知羞的老东西给闹的。”
“我说老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平日里你遛狗，抗煤气瓶也没见你少使唤小柳，你那就是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色。”耿老太太猛然住口，觉得话说的又点不对味，用眼睛狠狠瞟了颜老头一眼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墨迹的，快点走，不然一会电动麻将桌又被你的老情人给占了。”
“你……”
颜老头脸一红，没敢接口。
“告诉你，我今儿可是给小柳相亲呢，你别不识趣的打搅了。”
“相亲，谁？”
“我家二表妹的闺女，小柳这么好的年轻人，可不能便宜了别人。”说到二表妹的闺女，耿老太太脸有得色。
“你快拉到吧，就她？”颜老头撇撇嘴道：“这丫头长的是不错，可眼睛长在脑门上呢，什么千万以下身家的和她约会都不配，你把这样的女人介绍给小柳，这不是害人家呢？”
“你闭嘴。”耿老太太的白眼更加犀利，吓的颜老头没敢再多嘴。
“年轻人难免眼高手低，相信这丫头见到小柳一表人才，人又这么好，她那些不靠谱的条件一定会改的。”
碍于耿老太太的威势，颜老头没敢反驳，不过对于把柳以青介绍给这样的拜金女，他显然是不满意的。犹豫着怎么破坏晚上这桩相亲的时候，值班室的老王头又把脑袋探出来说道：“我说你们别乱来，人家小柳有女朋友。”
“有，我怎么不知道？老王头你别乱说。”耿老太太不满的轻哼一声，老王头有一个侄女，也打过柳以青的主意，因此对于老王头的意见，耿老太太自动忽略，只当他是为了给自己的侄女谋划。
没说两句话，老头老太太掐了起来，柳以青这个家伙却已经骑着他的电动车穿梭在大街上。
临海市算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港口城市，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这十几年上面打出新临海的旗帜，将临海市重新改造，原先的老房子通通拆掉，使得十几年间临海变了一个模样。
大街上高楼林立，无处不在的奢侈品商店和宽阔的柏油马路，显示着这座港口城市的繁华。
阳光照耀下的柏油马路散发出一阵阵的油腥气，柳以青的额头也开始见汗。他抬头望了一眼阳光，有些刺眼，温热的空气使他呼吸有些困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看了看时间，想到这么热的天，小妹还在等他送这个月的生活费，他忍不住焦急起来。
“兄弟，借个火。”
转向红灯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柳以青回过头，面前是一个身材健硕笑容爽朗的中年男人。
他不怎么抽烟，身上却总是带着一包好烟和一个看上去不错的打火机。为人下属者，多数要准备一些迎人喜好的东西，柳以青对这种迎奉不以为然，却也终因岁月的雕刻磨掉了一丝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男人双手围上来点火，末了不忘食指点点他的手背。这本是一个烟民们的礼节，大多数人虽然懂，却很久已经没有这么坚持了。
“谢谢。”男人说了声。
柳以青点点头，没来得及说一声客气，对方马不停蹄的又说道：“这太阳也太毒了。烤的人心里没着没落的。”
柳以青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陌生人的话，微微笑了笑。恰在这时转向了绿灯，他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给对方之后随着人群过了马路。
耽搁了这么一会，日头变得更加毒辣。就连不远处坐在车里开着空调的几个人也是手心里捏着汗。
“颜局，要不要派人盯着那个骑自行车的人？”
车里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两个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看上去精明干练，孔武有力，像是当兵的出身。
女人的皮肤稍稍黑了点，却是那种健康色，有点常年练瑜伽的意思。在一身搭配不错的休闲装衬托下，火辣的身材惹人遐想不已。
“不用了。”
女人想也没想的话让两个人男人一时愣住了。向来对蛛丝马迹感兴趣的颜局，对于今天这个看上去意外中又带有太过巧合的事，怎么会轻易的放过。
女人撇了两个下属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人我认识，没必要在无所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们现在只要盯着肖五，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行了。”
“可是……万一……”
旁边一个男人捅了捅正在说话的家伙，不着痕迹的示意了他一眼，嘻嘻哈哈的说道：“颜局火眼金睛，你小子废什么话。”
“你捅我干什么，没看到刚才肖五和那家伙有接触吗？”他有些不死心，不肯放过如此大好的一条线索。
“不用了。”
颜姓女人再一次冷冰冰的拒绝了下属的提议。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面露苦笑。他们这个女局长办起事来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端的是女中强者，只是平日里大家相处久了，断不会如此的不近人情。今天这事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人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心里对这个巧合的路人甲更加的感兴趣。
大热天里，柳以青热的满头大汗，电动车的脚蹬子反而被他蹬的更快。道路两旁的柳树像病了似的，枝条一动不动，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
柳树的阴萌下，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四处张望，一身青春气息的衣着有意无意掩藏着她身材曲线。看到熟悉的人，女子顾不上太阳这个天敌，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
“哥，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打个的过来。”女子言语里透露着一丝责怪。
“才35、6度，能有多热，至于打的吗？”柳以青傻乎乎的笑了笑：“不是说了吗，电动车环保又能锻炼身体。”
女子没听他后面一句近似于狡辩的话，如弯月一般的眉毛皱了皱说：“哥，我不是让你把钱打到卡里就行，省的你来回的跑。”
“小妮子，你现在进了艺术学院，平日里难得见你一面，难不成你连哥借着每月给你送生活费的机会见一面都不肯了？”
“哪有。”女生撇撇嘴道：“好心当成驴肝。”
“好，是我不对，没有理解到妹子的良苦用心。”他哈哈一笑，在女子还没有发飙的时候急忙道：“走，哥送你回学校。”
女子点点头，乖巧的挽着他的胳膊，行走在柳树的阴萌里。
这一段路说短其实也不短，步行足有十几分钟。如此大热的天气，谁也没有散步的心，更愿意呆在空调的阴凉里。他们兄妹二人如此另类，无疑也是见面的机会少，月余相见的时候格外珍惜些。
越是接近女子就读的艺术学院，附近停着的车便越多。像是展览一样，从后往前数，一辆比一辆昂贵，一辆比一辆奢华。架势位置上坐的大多都是男人，脸上荡漾着无法克制的讪笑。柳以青兄妹二人推着一辆自行车穿梭在其中，非但没有超然的感觉，倒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好了，自己进去吧。好好努力，争取将来做一名出色的画家。”大概柳以青也意识到了差别，停下脚步不肯再往门口走。他的电动车实在无法与门口奢华的跑车相提并论。
女子重重的点头，对如父的兄长保证，也对自己保证。
“哥。”女子喊了声，张了张嘴，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嘴上换成了：“哥，你也别太累了，我可以自己挣钱的。”
一向脾气好的柳以青忽然提高了声音：“瞎胡闹，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用心的绘画，享受大学的时光，挣钱的事有哥。”
“我……”
女子还想说什么，两个人的耳边传来一丝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原以为美术系的宋青姬有多么清纯，原来是中了言情小说的毒，看上了一个吊丝。”
柳以青眉头一皱，转过身就看到一男一女挽着手走了过来。男女的年纪差不多，穿着打扮非常时尚，一身的名牌服饰到也把两个人衬托出俊男靓女的特质来。
不知道怎么的，柳以青想到了郭大爷的一句话，虽然他穿的衣着光鲜，可还是能闻出人渣的味道。
“就是，青姬，你也太不给我们姐妹长脸了。”
这个女人一说话，柳以青才注意到她的腿挺长，裙子却很短，一走动似乎会看到若隐若现的裙底风光。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2章　自学成才

“我喜欢谁关你们什么事？”
在柳以青的面前，宋青姬乖巧的如同一只绵羊。可在外人面前，她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带有尖牙的小豹子。
“再说了，我可当不起你的什么姐妹，咱可不会一个星期换一个男朋友。”这话一出来，挽着手的男人显然有点不自在了，一张脸红的不像样子。
柳以青扫了面前两个人一眼，忍不住笑了笑。现在的孩子不同于以往，喜欢和需求的东西他有时候也闹不清楚。他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实在没有必要和一帮十八九的大孩子一般见识。
“你笑什么？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小男生忽然指着柳以青面露凶相。他不敢对女朋友生气，可对于一身装扮朴素的柳以青，倒是显得格外犀利。
柳以青终于还是没忍住，一边笑一边问宋青姬：“怎么，现在的孩子都这样？”
“哥，别搭理他们，都是一些有点钱烧坏了脑子的人。”宋青姬不屑的哼了一声。她自小失去双亲饱受欺凌，被柳家收养之后才体会到亲情。但命运多如不公，竟让这些人们越来越富，她也只能用不屑去消极的反抗。
“行了，你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走，你问过我了吗？”
说话的功夫，小男生的身边多了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同伴，一身的打扮在柳以青看来有点不伦不类。恍然间他想起了同事曾经点评过这种装扮叫乡村非主流。
多了三个同伴，小男生的底气足了很多，原先脸上还仅有的敬畏，已经变成不可一世的嚣张。
这些人的脾气看来是不太好，不等柳以青说话就将他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动作非常快，一拳砸向了他的脑袋。
“哥，小心。”
宋青姬惊呼出声，声音却不如嚣张小子的动作快。
几个嚣张小子满怀期待柳以青的惨叫声，寻思着在宋青姬的面前好好修炼这个不开眼的家伙。哪知道结果却是让人大吃一惊，柳以青竟然抓住了挥过来的拳头，脸上仍旧带着古井不波的笑容。再一次看到这笑，几个小年轻有些心虚了。
少年时，柳以青也曾充满幻想以拯救水深火热的资本世界为己任。那时的地摊真的有武功秘籍卖，八卦掌、太极拳的图文搭配应有尽有。
当然，以他现在的智商来说，宁愿把这钱买包烟，也不会对这些欺骗儿童零用钱的可恶家伙们假以颜色。但是这钱也没有白花，他到底还是有收获的。他没有练成拯救世界的武艺，却自学了一套高手的气势。
气势这东西，说穿了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真的有底蕴，另一种则属于狐假虎威。可不论哪一种，气势都是属于唬人的架势。比如你在KFC遇到一个乡村非主流，他在一旁咋呼，而你则慢悠悠的掏出一根烟对着他笑，十有八九他会愣住。
至于是乘机偷袭还是将吓唬人进行到底，则需要自学者不断揣摩了。
柳以青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抓住挥舞过来的拳头，不动声色的发笑，怎么看都有点黑社会分子从良的感觉。天知道他内心也是羞愧难当。苦练了多年的架势，居然就用在了这么几个小年轻身上。
这会就不能用带妈字的话回击，也不能动手说丫的你找死，这样只会毁了之前苦心经营的气势。一但没有了气势，他可打不过四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
整日里需要察言观色的销售人员，柳以青的零花钱到底没有白花，脸上笑容不变的说道：“小子，你是想退学了？”
说这会的时候一定要有气势，要让对方明白你要乱来，老子是会来学校门口堵你到退学的，而不是让对方陷入沉思，思索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显然柳以青的话使得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动手的那个家伙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敬畏，慢慢的退了回去。
“青姬，你回去吧，哥哥过两天再来看你。”
柳以青淡定的表情，使得宋青姬心里长长舒了口气，心里也倒乐开了花。幼年的时候哥哥就是她避风的港湾，那些欺负她的人无一个不怕他的哥哥。只是哥哥报仇的方法有点特别，打不过人家的就找人家谈判，最让她好奇的是每次谈判都能让对方收手。本来以为今天能够知道哥哥与人谈判的秘密，现在看来怕是看不到了。
“好的。”宋青姬虽然不甘心，但却不敢违抗柳以青的话。
她刚刚转身，脚还没有抬，那个女生却说话了：“乔洋，你们几个要是没种就乖乖滚回去，别给老娘丢人现眼。告诉你们，老娘的哥哥叫老炮，你们应该知道是谁。有老娘在，你们还怕什么，给我狠狠揍他，连宋青姬这个贱人一起收拾。”
柳以青快速扫了一眼战场环境，女人他不能打，枪打出头鸟这一条无疑夭折，那就只能选择打最弱的，用暴力吓唬这些小年轻们。
他一甩电动车，刚要用车暂时阻挡一到两个人行动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男人生怕血溅不到他身上一样，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慢悠悠的走过来。
“老炮啊，听说你在临海艺术学院有个妹妹？”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男人嘿嘿笑说：“别的我不管，现在你妹妹要对我兄弟动手，你看着办吧。”
说完这一句，男人就合上了电话，笑眯眯的看着准备动手的几个人。
柳以青多看了两眼才依稀想起是刚才向自己借火的那个男人。只是连他都觉得这个计划太水了，还一副黑老大的口吻，这些刚出生的牛犊子哪管你这个。要不刚才他的计划就凑效了。
正当柳以青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女生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本还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在听到电话里的咆哮声之后，一张美丽的脸庞变成了猪肝色。
女生诺诺的合上电话，敬畏又带着点谄媚的表情看向肖五，她不是不想道歉，只是猛然受到惊吓，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妹子，这妞是不是欺负你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报仇？”
肖五没看有点愣神的柳以青，张开手搭在柳以青的肩膀上，微笑的询问宋青姬：“妹子，要不要抽她几巴掌？不解气哥哥给你划了她的脸？”
“肖哥，我……”
肖五摆摆手打断女生的话，眼睛也不瞧她，只是等宋青姬的话。
说实话，临海这间学校里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虽然这个学生只能算是一般的坏学生，但也是家有百万资产的小众。而且柳以青不知道这个老炮，可是学校里的宋青姬却听学生们说过，学校附近几条街的娱乐生意都是这个老炮的。
这女生也不是老炮的亲妹妹，顶多算是老炮包养的一个情人。能让老炮这么害怕的，宋青姬也能明白对付的身份，怕也是黑社会一类的人。只是她想不到哥哥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
“妹子？”
宋青姬低头沉思，老炮催了一句。
“啊？”宋青姬望向柳以青，见哥哥摇头，只能作罢。她不是不想狠狠教训一下这几个拿人不当人的富二代们，只是她不愿意违背哥哥的话。
“大哥，谢谢你了，我们只是一时口角而已。大哥你说的也吓人了。”宋青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乖乖的站到了柳以青的身边。
“兄弟，就这么算了？”肖五提高了声音。
“不然还能怎么样？都是一帮刚刚成年的孩子，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肖五眼前一亮，他还真小觑了这对兄妹。普通人遇到这种狐假虎威的时候，无疑不是把人往死了踩，哪像这对兄妹一样，居然不愿意借着他露脸。
“好了，没什么事你们就滚吧。”
女生和几个男生如蒙大赦，刚要匆匆离开，肖五又喊了一句：“以后在学校里多照顾我妹子一点。有人欺负她让老炮告诉我。”说罢，肖五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道：“兄弟，怎么样，可还满意？”
柳以青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看向宋青姬道：“妹子，你回学校去吧，哥要与你这位大哥谈点事。”
“好的哥哥。”宋青姬矗立了片刻，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来。转过身留下一道惹人遐想的倩影进了学校大门。
“大哥，旁边有一个小饭馆，不嫌弃的话过去喝两杯？”
“好，做哥哥的正有这个意思。”
小饭馆还真不大，屋子里也就摆放着六张桌子，左右各三张。墙上两只摇头晃脑的风扇发着吱吱扭扭的声音，比外面的蝉叫还惹人心烦。老板依靠着收银台的椅子与一个半老徐娘视频聊天。见到有人进来，手中的麦都没有放下，将菜单扔给两人便又与那女人火热的聊了起来。
柳以青看向肖五，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老板的态度生气，始终保持初见时候的微笑。他心里动了动，面上没有说，只是扫了一眼菜单道：“大哥，这家店的地三鲜不错，您要不要试试？”
“好，几样必点的东北菜之一，要是再来点酱骨头就更好了。”
南北地方菜系的差异很大，南方人很难吃惯北方近乎豪放的菜系，北方也很难吃惯南方菜法的精细。这一点走南闯北的肖五爷自然深有体会，只是柳以青敢直接把他带到北方菜馆，显然已经看出他是北方人。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3章　武则天式女人

二人相对而坐，不大一会的功夫点的几个菜上齐，又给上了两瓶冰镇啤酒之后，老板又快速的回到了收银台，风韵犹存的女人显然比两个男人更好看。
柳以青拿了两个杯子，给肖五满上，又给自己倒满，举起杯子道：“今天多谢大哥仗义相助，兄弟我不胜感激，先干为敬。”说罢，柳以青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杯底朝上倒了倒才放到桌面上。
“好，够豪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肖五也是显得很开心，一举一动自有一股北方汉子的豪爽。柳以青不问他为什么要帮自己，肖五也不打听柳以青的往事。两人杯酒交错，喝的好不热闹，恍然倒有古时候绿林好汉的作风。
这边喝的热闹，却苦了跟踪盯梢的三个人。尤其是颜姓女人，外面三十多度的燥热，却无法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颜局，不管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这件事只怕要向上汇报了。”副驾驶位置的警察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李景隆，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眼，这点事颜副局长自然会向上汇报，用得着你来替颜副局长说吗？”
说话的这个也是刑侦支队调上来的老警员，经历比李姓要多一点，所以做人少了一丝锋芒，多了一丝狡猾。
“我自己会向局长汇报。”她冷冷的说了一句，再不看两人，自顾自的打起电话来。
车上的两个人面面相视，吃了根不硬不软的钉子不说，倒叫人心里更加狐疑。与肖五喝酒的男人是谁？怎么值得这个雷厉风行的副局长如此激动。
眼看着脸色越来越冷的颜副局长，一向有拼命之风的李景隆额头也渐生汗珠。都说女人与小人难养，更何况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女上司。另一个不比李景隆轻松多少，只是要比李景隆镇定许多。
“好的局长，我会暂时把专案组交给李景隆。”就在二人猜测副局长与局长话里意思的时候，颜副局长已经合上电话。
“李景隆，从现在开始，由你暂时代理专案组，直接对局长负责。”说罢，颜副局长打开车门就要离开。
“那副局你？”
李景隆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局长下了车，急忙问道：“副局，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
颜副局长吐出两个字，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头雾水的李景隆这会才反应过来，他从副局长的手中夺了专案组。
“老赵，你说这怎么办？”战战兢兢的关上车门，李景隆的冷汗顺着脑门往下滴。
“我只知道颜副局长是一个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工作上的女人，大凡有权利有野心的女人心眼都不会太小。你看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不是封那些反对她的人做了宰相吗？而且你是对事不对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李景隆稍稍松了口气。
“真的，后来武则天就把这些宰相全宰了。”
“那这个男人还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个男人和颜副局长是什么关系？”
李景隆抿抿嘴，猛地点点头。在临海警界，颜雨涵是无疑是警队最能吸引目光的一个女人。高贵，冷艳，熟女的一切标准都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更难得的是颜雨涵是临海的副局长，以现在拼命的架势，熬几年成为临海的女局长也未尝不可能。
有人喜欢娶贤妻，也有人喜欢做凤凰男，起码可以少奋斗十年二十年。带着这样目的的追求颜雨涵的人不少，也造就了她临海警花的美誉。
实话说，李景隆的心里也喜欢她，今天处处想要表现，无疑也是在女人面前出一把风头。哪里想到会把颜雨涵专案组组长的位置给夺了去。基于此，他当然对这个忽然出现的柳以青感兴趣。
反观柳以青，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一瓶接一瓶的与肖五拼酒。到后来肖五停下，就看着他喝。
肖五忽然想，每个成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逼他不得不成熟的女人。
“大哥，你怎么……不……不……喝呀。”柳以青喝的有点多，舌头有点不利索，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就像个酒鬼二十年没有见到酒的人一样。不等肖五接话，柳以青又道：“不瞒大哥你说，虽然我刚刚认识你，可是觉得我们像是多年的兄弟。”
“大哥，我心里苦啊。没人能知道我有多苦呀。”动情处，柳以青眼里鼻涕一把一把的往下流。
“兄弟，这话说的，有多少人都羡慕你的福分。”
“羡慕他妹，谁羡慕谁拿去……”柳以青站起来吼叫，猛地嗝一声，捂着嘴冲到了外面的护林里吐了起来。
醉过人都知道，有时候堵的难受，偏偏又吐不出来，只能用手指头抠嗓子眼。他在一旁吐的稀里哗啦，肖五则在一旁苦笑。
“兄弟，喝点水。”
柳以青吐的差不多了，肖五和饭馆的老板要了碗水递给他，一边拍着他的背道：“兄弟，想开点。”
“大哥，让你见笑了。”他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红色100拍到肖五的手里道：“大哥，兄弟……兄弟……我喝大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再找大哥喝酒。”
“兄弟，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肖五板起脸，似在责怪柳以青付账的事，刚要和他掰扯，柳以青已经跌跌撞撞的冲出路面，挡在了出租车的前面。从司机煞白的脸就能看出来，他是真吓坏了。挣点钱不容易，是不是他的责任都要赔偿的。
“你他妈找死。”
司机破口大骂，要不是看出他双目赤红，走路不稳是一个活脱脱的醉鬼，司机真有下车揍他的心。只是明白人哪有和醉鬼讲理的时候，也就骂骂咧咧的准备开车。
岂料柳以青也不管司机骂什么，打开后车厢就钻了进去。
“开车。”
他依靠着座椅，不住的揉捏太阳穴，挤在一起的眉头已经翻了好几个褶子。
“我开你妈的车啊？赶紧给老子滚下去。”司机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别说他不拉醉鬼怕吐在车上，更别说后座还坐了一位顾客呢。
司机撇了一眼后视镜的顾客，柳叶眉，瓜子脸，虽然从后视镜看不全她的容貌，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她两边脸颊连同后面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都红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司机咽了咽口水，板起脸道：“对不起，车上已经有人了。”有些老爷们活一辈子，也仅仅是在美丽的女人面前威风一把。
柳以青一把抓住前面的护栏，脸凑过去紧贴着护栏冷冰冰的说道：“我记下了你的车牌号，是不是要我带几个兄弟们请你喝茶？”
要说柳以青立即和司机动手开战，司机一点都不犯怵。可事后报复大多数人还是心里有阴影。这也是老实人最怕流氓的一点，只要还想过日子，就要被人拿捏。真有一天存了拼命的心，再回头再看那些作威作福的人，也就是秋后的蚂蚱。
当然，这只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决心。可为了这么点事争个你死我活，谁也不愿意，也犯不着。
“您瞧，遇到这么个人，您担待着点。他要是敢耍流氓，您说话，我弄死丫的。”司机放了句狠话，却缓缓启动了车。
柳以青松了口气，司机真要赶他下车，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寻思别的落跑借口。他自学了装腔作势的架势，却没有学欺善怕恶的人性。说到底，他始终是一个在浮华的都市大潮中苦苦挣扎的老百姓。老百姓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有一点无疑让这个群体发光发热，因为他们善良。
“大哥，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请你喝酒，一定吃大骨头。”柳以青的脸贴着车窗朝肖五挥手。
“喂。”
肖五有点措手不及，这种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五爷，您说这小子是装醉还是真醉？”打不远处的报摊走过来一个男人，不动声色的站在了肖五的背后。
肖五反倒有点忍俊不禁：“都说颜雨涵找了一个猪一样的男人，没想到人家也把我们当成了猪，去，盯着那小子点。”
男人点点头，又混在了人群中。
这会，柳以青才有功夫打量车内的环境。司机向防贼一样盯着他，生怕他酒后乱性对美女动手。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一条洁白的连衣裙，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纯明、柔美的气氛之中。
她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她身上去的那种女人，一般人见到她第一次，都会忽略了她的长相，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太抢眼了。
柳以青开始明白司机为什么会像防贼一样的防着他了。这种女人应该是属于有涵养的那种富豪，而不是暴发户或者他们这样的纯吊丝。
这就好像A和B同是一家公司的员工，A的工资涨了一千，而B的分毫没涨。于是B开始抱怨，甚至会辞职。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今年挣了一千万，所有人也不闹，应为觉得这是应该的。
柳以青微微笑笑，也没有在意，只是撇了女人一眼。
女人稍稍离他远了远，从她的眼神中能够看出来，她是厌恶这个一声酒气的男人，并没有露出忐忑不安的心。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4章　情非得已

柳以青把身体往窗户那边挪了挪，头几乎已经贴在了窗户上才停止了扭动。与肖五喝酒的时候，他是真是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并没有弄虚作假。或许第一次借火的时候是一个巧合，之后的种种，柳以青再傻也知道人家是冲着他来的。
他只是一家公司的销售，就算有抢劫，也轮不到他。能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他是临海公安副局长的老公。求不了铁面无私的颜雨涵，不少人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他和她两个人夫妻关系很隐秘，但是有能力的有心人愿意打听，实在太简单，这一点柳以青很清楚。肖五的两个巧合连起来柳以青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只是肖五帮了他一次，知恩图报，他也愿意尽自己的能力请肖五吃一顿。
“师傅，不好意思，情非得已，刚才多有得罪了。”
柳以青斜靠着窗户，酒劲上头之后整个人会昏昏沉沉的不受控制，趁着脑袋还有些清醒便说道：“师傅，碧水小区。如果我睡着叫不醒，你把我弄下车就行。”说罢，递给师傅一根烟和一张红色的钞票。
听他这么说，司机反倒不忍骂他了。小人物坚强不屈的活着，多有同病相怜的同情心，尤其是那些弱于自身的人。这会司机的态度变了不少，透过后视镜对女客人说：“巧了，您二位住一个小区，这倒是方便了。”
柳以青勉强支撑着迷糊的双眼，撇了一眼同坐的女人，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就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充满歉意的微笑。
夏天是一个燃烧的季节。核聚变的火球烈日中天，狗吐着舌头，蝉烦躁地鸣叫，柏油马路被晒得软软的。美女们害怕皮肤会变成了健康色，无不烈日高空的时候深恶痛绝。这一点上，无论一个女人冷艳、或者高贵，又或者平庸，都不喜欢这样的天气。
车上的美女显然也是如此，推开车门的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如果可能话，她更愿意让出租车开到楼下。只是相比之下，她更不愿意一个面对一个睡着滚来滚去的醉鬼。于是，她只能暂时忍受。而没有选择下去等另一辆车。
“噔。”
柳以青的脖子又一次的歪倒在美女白皙充满香味的肩膀上。夏天谁的衣服也不会穿太多。如此，便是他的脸与她的肩膀，只是隔了一层纱。美女的肩膀自然比燥热的窗户舒服很多。
美女眉头紧皱，伸出两个纤细的手指头点着他的脑门，将她从自己的肩膀又一次推开。柳以青的不满的吧唧吧唧嘴：“老女人，把我的枕头还我。”
稀里糊涂的柳以青抓住出租车护栏摇了摇，潜意识感觉使不上力，只能愤愤不平的把手放下，嘴里嘟囔着：“我娘说过，不让着女人的男人不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所以我不和你斗。总有一天，我要娶一个身材比你好，比你温柔的女人。”嘟囔了半天，这家伙又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美女紧皱的眉头恍惚间舒展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从话里不难听出，这是一个受了点情殇的男人。只是睡梦里还惦记着母亲的教诲，到让美女有点忍俊不禁。
司机自然也能看出这个家伙是真的醉了，不然一定要当着美女的面，将这个家伙从车上扔下去。
他一会看看美女，一会又看看醉酒的柳以青，路面上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前方转红绿灯，眼看着就要追尾前面的车，他一个变道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另一道。
失去重心的柳以青，歪歪斜斜的栽了下去，好死不死的裁在了美女的腿上。隐隐带有香味的躯体，使得睡梦中的柳以青情不自禁的双手环抱。他像一个许久未见母亲的孩子，搂着慈祥的母亲睡的香甜。
美女瞬间变成了天然呆，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忽然间定格。
慢慢地，她感觉到一丝液体透过她的裙子渗了进去。
“啊？”
美女忍不住轻呼一声，这货居然留口水。
美女急了，一把抓住柳以青的头发将他从腿上拽起来。
“砰”的一声，柳以青的脑袋与窗户做了最亲密的接触。偏偏他睡的像死猪一样，哼哼唧唧的叫了两声，又沉沉睡去。
司机这会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回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专心开你的车。”
美女冷淡的说了句，要不是司机不注意看前面的路，醉鬼也不会摔在她的身上。现在又不能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擦拭身体。想想口水这恶心的东西，心里就一阵异样的感觉。
出租车再次开动之后，美女把头望向了窗外，借着窗外的景色来转移身体的异样。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对于不经常来临海的她来说，这里的城市风景很吸引她。现在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城市风景了，只觉得司机开的快一点，能够让她早一点回去。
似乎上天总是特别愿意照顾美女的心思，十几分钟之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小区的门口。
美女匆匆扔下了一张百元大钞，也不管司机喊着找钱的事，急忙冲进了小区。
司机拿着百元大钞哭笑不得，心说今天虽然挣了钱，不过这叫什么事。他站在小区门口四下看了看，周围倒是有几个人出来进去，只是样子比较高傲，都不正眼看出租车。
寻摸了片刻，司机发现了门口有保安室。
他到底没有把柳以青扔下车，在王老头表达了愿意把他接走之后，司机终于松了口气，还帮着王老头把柳以青搬到了保安室。
“这小柳，也不知道少喝点。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控制自己。”
王老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知道柳以青是几楼住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小柳送回家，起码在家里睡的舒服点。
“小柳，小柳。”
王老头当然是背不动柳以青的，只能试着叫醒柳以青。喊了几声，柳以青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王老头就是王老头，凭借着他多吃了几十年盐的经验，想出了一个绝点子。端起刚刚从冰箱里冰镇好的酸梅汤，一股脑的全部浇到了柳以青的头上。
“你妹，疯女人，你要干什么？”
柳以青一个猛子激起来，差一点撞到王老头。待他睁开模糊的眼睛看到面前幸灾乐祸正在发笑的王老头，柳以青又捏了，嘟囔着说道：“大爷，你要闹哪样。”
“醒醒，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这里就挺好，我就在这里睡了。”
王老头失笑，这小子也有犯倔的时候。只是不趁着这小子刚刚清醒一点把他送回去，一会后劲更大的时候，他就更不能把柳以青送回去了。
“小子，起来了。”
趁着柳以青眼睛半睁，王老头吃力的架起他的胳膊，艰难的扶着这个醉鬼往后面的单元楼走。
整幢楼是六层复式，没有电梯，而柳以青住五楼。王老头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建筑，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满脑袋的汗水。偏偏柳以青半梦半醒，身体的整个重力都压在王老头身上。
王老头很郁闷，不得不再次摇晃柳以青。
“小柳，小柳。”
这一次柳以青的眼睛稍微睁大了许多，醉醺醺的扫了一眼楼门，神智能感觉到这地方就是家门口。
“行了大爷，我自己回去。”
说着，他强行挣脱王老头的手臂，另一只手托着墙壁支撑身体的重力。
王老头犹豫道：“你行吗这个样子？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没喝多少。”
柳以青说话还大着舌头，王老头不是很放心。偏偏小区门口传来滴滴答答的马达声，显然是有业主要开车起来，他的栏杆还没有收起来。
“你真的能行？”王老头不确定的问了句。
“行了，王大爷，你快点去吧。”
为了表示自己还能走路，柳以青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虽然走路不是很稳当，看样子是能找到家门。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王老头叮嘱了一句，急忙跑回去帮人家开护栏去了。
啤酒喝多的人都知道。啤酒喝多难受的时候，远远比白酒更厉害。柳以青疼痛欲裂，脑子里知道坚持几分钟就可以回家了。但似乎每挪动一步，头就上疼上一分，喉咙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一样。
勉强挣扎着到了五楼，左右两户人家瞧了瞧，终于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家门，迷迷糊糊的浑身找钥匙，脚下一个不稳，顺着墙角坐在了地上。
背靠着墙角，有了支持点，他很快的又睡了过去。这一摔，到让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睡觉地方。
还好，这是夏天，楼道里虽然进不来阳光，但也不是那么冷。
“噔，噔。”
不知道过了多久，五楼传来了皮质鞋子的脚步声。听声音像是一个女人。如果柳以青没睡着的话，自然会认识这个与他千年修得共枕眠的人。
女人是颜雨涵，临海公安局的副局长。
女人附身闻了闻他身上的酒气，眉头一皱，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来。她的表情不仅是厌恶柳以青的一身酒气，似乎更厌恶他这个人。
“哼。”
颜雨涵轻轻哼了声，掏出钥匙打开门，随手又把门关了上去。仿佛门口没有柳以青这么一号人一样。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5章　被美女捡回家

颜雨涵换下衣服，打开CD放出自己喜欢的音乐，把自己埋在沙发里，与外面的一切隔绝。
夏日的夜晚，洗去了白日的烦躁，微风轻轻地拂过大地，树影婆裟地摆动腰肢，而其它的一切都被带动了起来，发出他们自己的的响声，宛如梦一般。
沉入梦幻的柳以青也在做一个美梦。梦里的他终于能够事业有成，在那个女人面前抬起头做人。甚至把梦境延伸了少许，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柔又比颜雨涵漂亮的女人。
唯独有一点让他郁闷，断断续续的总有一个不合适的铃声在打扰他。铃声似乎要把他喊起来。
他讨厌这个让他翻身做主的铃声，果断的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咚。”
手机砸在对面的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间声音的传递，总是比白天遥远很多。对面房子的主人很清晰就听到了这个声音。她披着浴袍透过门口的猫眼瞧了一眼，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真是阴魂不散。”
美女郁闷的嘀咕了一声。还真是出租车上那个醉醺醺的酒鬼。
“活该，被女朋友关在门外了吧。”
美女有点幸灾乐祸想着，连带着心情都爽朗了不少。本来总公司将她调到临海的子公司做一个副总，她已经很不满意，安排住的地方不是靠海的别墅，更让她火冒三丈。可看到醉鬼被家里的母老虎关在了门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美女皱皱鼻子，哼着歌窝在沙发上与朋友通过电脑聊了起来。
物换星移，一轮弯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爬上了正当空，点缀在周围的繁星与弯月交相辉映着临海深蓝的天空。伴随着海风咸湿的气息，这座临海的城市拉开了长长的影子。
美女看了看表上十二点的指针，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休息。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又趴到猫眼上又看了一眼。
“这家伙居然还睡在地上。”
美女直起腰，心想，是不是这家伙醉倒在了门口，他的女朋友没有听到他回来呢？这一晚上睡在地上，指不定会落下什么毛病呢。她的女朋友也不说出来找一找。
我管他做什么，这个讨厌的男人居然把口水流到了自己腿上，不打他一顿算是轻的了，这样的人就该睡到地上。
现在的美女天人交战，仿佛有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在打架。许久，美女长出了一口气，转身批上了一件到膝的外套打开门走了出去。
“咚……咚……”
深夜里听到敲门声，颜雨涵以为是柳以青。她厌恶的朝门口看了看，翻个身又准备继续睡觉。
可是敲门声似乎在和她作对一样，敲个没完没了。颜雨涵穿着一件丝质睡衣连外头都没有批就冲了过去，打开门就喊道：“敲什么敲，不知道别人睡觉……了……吗？”
她以为是柳以青故意和她作对，因此没带什么好脸色，哪知道吼了一半才看清楚门口站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容貌与自己差不多，身材还略比自己好的女人。
“请问有事吗？”
不是柳以青和她作对，她的话虽然还是冷冰冰，到底也没有了厌恶的表情。尤其是一个不输于她的女人。
“这个，你的男朋友……”
美女顿了顿，指了指地上熟睡的柳以青。
“他？”
颜雨涵愣了片刻才平淡的说道：“请问还有事吗？”
“哦，没有了。”美女急忙摆手。
“那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别人家的事就不要参与了。”说罢，颜雨涵蛮横的关上了门。
“唉……”
美女反而愣住了，这是个什么女人？她以为自己平时已经很酷了，没想到还有女人比自己还酷。恍惚间，她想起了柳以青在车上嘀咕着的事，开始有些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醉了。
“也罢，人家自己的事。”
美女苦笑着摇摇头，刚要转身回去，没想到脚腕被一双手紧紧抱住。
这次可是与人家的皮肤来了最亲密的接触，美女刹那间就反应过来。抬脚就往柳以青的脑袋上踹去。
这一脚踢的相当专业，隐隐有跆拳道黑带的架势。
“妈，不要打我，我错了。”
柳以青痛苦的叫了一声，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美女第二脚正欲加重厉害，就听柳以青嘟嘟囔囔的说道：“妈，我好想你。您别打我了，我听你的，我一定替爸讨回一个公道。”
女人莞尔起来。第二次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关于母亲了。她不自觉的摸了摸丰润的脸颊。她今年才三十岁，事业小有所成，本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被这臭家伙喊了两了妈，自己长的有那么老吗？
只是这个看上去颇为像男子汉的男人，怎么就像一个还离不开奶的孩子呢？
美女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矗立在门口许久。终究她还是没有狠下心让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儿子睡在了楼道里。
说到底还是这个家伙在出租车上给美女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给出租车司机道歉，还有那颇有点拿自己不当人的话，知道自己喝醉的情况下，离美女远远的举动，都让美女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尤其是那声妈，更刺激了女人母性的光辉。
美女费力的将柳以青扔在沙发上，俯下身仔细打量起柳以青。只言片语里，她也能听出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着沉重的负担。她见过很多男人，有钱的，有才华的，形形色色的男人里，似乎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痛楚没有成为他行为卑鄙的借口，反而让他变得更加坦荡。
“没想到这家伙的皮肤比女人的还要白。咦？这是什么？”
拖拽的过程中难免会扯动柳以青的衣服，使得下坠的衣服袒露到胸口。她本是扫了一眼柳以青自脖颈起白嫩的皮肤，没想到却在柳以青的胸口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
女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似乎自己都能感受到微躺的脸颊。这么偷看一个男人实在让她觉得丢脸，偏偏胸口展露出来的一抹金色图案又让她欲罢不能。
“我只是看一眼这家伙是不是流氓，是流氓就把他扔出去，也算是为民除害。”
女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之后，拉开了柳以青的衣服。
一只展翅腾飞的金色凤凰，盘旋于他的胸口，凤凰的口中含着一颗碧绿色的珠子，带有一种傲视天下的凛凛。似乎在酒精的刺激下，凤凰金色的羽毛变得耀眼迷人。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抚摸栩栩如生的凤凰，就在手要触及到柳以青皮肤的时候，女人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产生了这么羞人的举动，这让女人微烫的脸变得更加滚烫起来。
女人盯着他看了许久，一般的纹身多是激光打造，而他的纹身是一针针绣出来的图案。无论颜色、技巧以及活灵活现的美工，都是宗师级的造诣。最让她惊讶的是随着柳以青身上酒气的减少，金色的凤凰也开始褪色，最后慢慢的消失。
“会很疼吧。”女人喃喃道：“没想到这个被关在门外的怨男，还有如此爷们的一面。只是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案呢？”
女人犹疑了片刻才回了房间。当然，她不忘反锁房门，枕边安放一个高电压的防狼器。
颜雨涵从猫眼里收回目光，脸上面无表情。美女搬动柳以青的整个过程尽收她眼底。她是公安局副局长，见过各种各样的案件。经历的多了，人也就麻木了，看待任何事情也就是工作的态度了。
连她都没有想到这个容貌、气质都在上乘的美女，会把一个醉鬼搬回到自己的家里，为的就是怕这个陌生男人睡在地上会生病，而她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却视如无睹的让他门口睡了好几个小时。
她不愿意听到有任何人受到伤害而惊动她出面成立专案组，又不想没有破案率失去更上一步的机会。她不愿意草草嫁给一个容貌才气都没有的男人，又不想违背父亲临时前哀求的眼神。她像多数女人一样，是一个多元化的矛盾体。
忙碌了许久，今夜她本该睡上一个安稳的觉。甚至柳以青在门口躺着也不能影响她的睡眠，偏偏对门女人的举动，彻底打消了她的睡意。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知道这无关于爱，可到底是什么，她不懂，也想不明白。
柳以青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太阳从高耸的楼盘缓缓升起，把白白的雾儿，蒸散在天空中。林子里的宿鸟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哪哪吱吱地喃喃细语。喧嚣的城市能有近似乡村早晨的景色，简直是难以言喻的好享受！
柳以青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睡眼稀松的往卫生间走。难得睡了一个踏实的觉，他的心情很不错。
开门，洗脸，找不到自己用的毛巾，便打算回自己的屋里找。出门的时候，撇了坐马桶的女人，施施然走了出去。足有三秒钟，柳以青的头又探了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盯着坐在马桶上的女人好几秒才惊叫道：“你整容了？”
“啊。”
“啊？”
接连响起两声尖叫。
第一声是美女发出。这会美女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迅速拉上底裤，以一个漂亮的旋风踢当头踢了下来。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6章　会武功的美女

第二声当然是柳以青发出来的。他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蛮横的力量踢倒，脑袋像一百头神兽踩过一样晕晕乎乎。他确信，颜雨涵整容了，不然女人不会有她这么好的身手。
“死八婆，你来劲是不是。”
眼看着女人又一脚踢过来，柳以青一个懒驴打滚闪到一边，站起来愤怒的说道。这会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似乎比颜雨涵高了一点，身体比颜雨涵好了一点。往常的情况下，就算有共用卫生间的事情发生，无论是颜雨涵洗澡还是柳以青洗澡，两人只会当对方是人体标本，从不愿意多看一眼，只管做自己的事。
只是这多看一眼，他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挖了你的眼睛。”
柳以青深刻的体会到了美女的战斗力。这会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像他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女人房中，只知道他的战斗力是1000的话，美女的战斗力在10000以上。
狼狈的闪过美女踢来的一脚，他急忙摆手说：“等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挖了你的眼睛再说。”
美女俏脸寒霜，出手毫不留情。他躲过了美女的一脚，哪知道美女踢的是一个连环踢，顿时胸口又中了一脚。幸好美女追出来的匆忙，脚下的鞋不知道什么掉了，不然这一下柳以青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柳以青怒了，他对此一无所知，醒来就被一个女人连环踢，做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要做出还击。
“住手，再踢我就彻底走光了。”
美女一怔，抬起的脚凝滞在半空中，估计她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货。停滞了两秒钟，才反应这家伙话里的意思。
“啊。”
美女的脚落下了，只不过又一次落在了柳以青的头上。只是这一次美女没有再冲动，保持双腿紧闭的姿势站立。
“美女，我想问……”柳以青郁闷了，顾不得晕乎乎的脑袋，急忙询问美女，美女冷酷的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是你对门的邻居。”
美女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昨天出租车发生的事，直到颜雨涵是如何对他的事讲了出来。讲着讲着，她有点忘记了之前柳以青乱闯卫生间的事，反而开始有点同情他了。
“原来是这样。”柳以青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让你见笑了。倒是谢谢你收留我。”
“没事。换了小猫小狗，我也会如此。”
柳以青一脸郁闷，美女也意识到话里的语病，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
说话的时候，两人的眼睛正好接触到了一起，随即触电般的闪开，慌乱的像是刚出道的小贼。
空旷的房间变得寂静起来，气氛尴尬异常，仿佛只有两人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那个，我先回去了。谢谢你。”
沉默了许久，柳以青最先开口。
美女点点头，脸上最后一点温羞的神色褪去，已经恢复了之前巾帼英雄的本色。点点头还不忘调侃柳以青一句：“情侣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开了也就好了。下次别睡在外面了，不然我可不会收留你。”
“不会的。怎么说咱也是老爷们不是，怎么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呢？”
柳以青慌忙的逃离了美女住所，再呆下去，他的老脸算是全丢了。
从门垫下面找到开门的钥匙，柳以青这才进了家门。房间的窗户已经打开，早上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使得装修精致的客厅显得格外典雅。
颜雨涵穿着睡衣捧着一杯牛奶，在沙发上惬意的看着网上今天更新的临海新闻。听到开门声只是撇了一眼，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柳以青也撇了颜雨涵一眼，换上拖鞋回了自己房间。
半个小时候，换了衣服穿戴整齐的柳以青准备出门上班。
“等等，我有点事和你说。”颜雨涵终于抬起头说话。
“什么？”
柳以青怔了怔，坐在了颜雨涵对面。情侣相对而坐，本应该火花四溅，可是两个人交流却趋于冷冰冰，宛如彼此是一对陌路人。有时候，甚至连陌路人都比不上。
“离肖百川远一点。”
颜雨涵命令口吻的话让柳以青很不爽。他不愿意和颜雨涵吵架，默默的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颜雨涵又把视线集中在电脑屏幕上。对面的柳以青如空气般凝滞了片刻，起身走出了家门。刚好，对面的美女也已经穿上了一声黑色到膝的白领职业装。
“又见面了。”
为了避免双方尴尬，柳以青先向对方开口打招呼。这一次美女没有露出笑脸，淡淡的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自的下楼。似乎换上工作装的美女变成了一个冰美人。
平白无故得了个尴尬，柳以青虽然尴尬也不放在心上，毕竟没有昨日也算救人与危难，只当美女的性格怪异了一点。
美女走在前面，后面的柳以青却更能欣赏到美女摇曳的身姿。
柳以青盯了几眼，急忙收敛心神。美女迎风摆柳的身姿固然好看，可到底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见了美女走不动道的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小区，两个人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左边是公交车站，右边是出租车站。
柳以青上了公交车，美女打的。
重建后临海市分为十八街区，以商业街区，高新区和住宅区划分。高新区划分了五个街区，柳以青所在的公司则在十一街区。
早班的公交车总是人满为患，前一刻抬起脚，下一刻便没有了落脚的地方。绕是如此，柳以青还能掏出手机看看是谁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短，只有几个字。
“你知道这个世界最能平复女人脾气的是什么吗？”
柳以青无奈的笑了笑，能发来这样短信的，无疑是公司里他的同事兼好友阿杰。看到这条短信，柳以青就知道他已经去了公司，并且已经调戏了公司的前台美眉。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有如此的好心情与还未到公司的柳以青聊天打屁。
柳以青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几个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嘿嘿，哥等你求哥的那一天。”
柳以青懒的回他，迅速的收起手机，警惕的观察了周围一眼，这才松了口气。港口城市本就是发达繁华的城市，近年来更是让人耳目一新。不仅吸引了无数国内外的投资者投资驻商，更有不少国际和跨国的公司将公司总部搬迁到了临海。
现在的临海人每每都会挺起胸膛说一句，我们一点都不比京城差。
也因为如此，临海的人口集聚增加，最直观的反应便是交通以及周边的公共设施。当然，临海吸引了不少投资者，也吸引了不少妄想不劳而获的人。
公交车上的小偷小摸很常见，损失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居安思危，密密麻麻的公交车总是让人提心吊胆，这一点柳以青也不例外。他房无一幢，地无一垄，被偷了只能吃一个月方便面，小心在所难免。
往前走了几站，上来的更多了，大家挤作一团，偏偏前门和后门仍旧有不少人上来。
“别挤了，下一辆车马上就来。装不下了。”司机操着一个本地话将前后门关上，也不管门口有没有人，以至于引得许多人大喊。
柳以青笑了笑，他已经随着人群挤到了车厢后面，逃离了中间那段最拥挤的地方。这可是他好几个月才总结的结果。
因为后面的位置比较高，他能清晰的看到车厢中间人们的表情。因为清晰，所以他能看到拥挤的人们彼此厌恶，因为清晰，他能够看到人们的不甘心，因为清晰，他知道人们起早贪黑，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因为清晰，他知道往前多走一步，就能看到更为广阔的空间。因为看到的东西多了，好的与坏的也就尽收眼底了。这不，他就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的青年接着拥挤，慢慢的靠近一个上班的年轻女人。
“电车色狼？”
附近的几个人心里都存了疑问。一双双眼睛，都盯着红头发的男人下一步举动。
那家伙倒也没有如此猥琐，却悄悄的将手扔到了女人的挎包里。拥挤的空间气味重了点，女人的头始终在一边，没有注意到有人特意接近，只当是今天挤的特别厉害。
红头发的家伙很专业，不到两秒的功夫已经拉开了女人的挎包，整个过程相当大胆，根本无惧于周围的人。
就在红头发将要下手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一黑，一座阴影罩了下来。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一头的柳以青，还没说话，就听到柳以青似笑非笑的带点本地口音说道：“哥们，行有行规，我也不想断了你的饭碗，只是你该懂规矩。”
红头发怔了怔，犹豫了起来。
柳以青能感觉到周围有三四个接着拥挤的架势，隐隐有包围自己的趋势。这个时候，他反而笑的灿烂起来。红头发不是新手，也正因为不是新手，所以他才用行规来吓唬他。如果他大喊一句抓贼，一定会被捅成个塞子。
红头发犹豫的时候，他知道那句行有行规将红头发镇住了，越发的镇定起来。
“不知道大哥是？”红头发回过神小声问了句。
“好说。”柳以青哈哈一笑：“泰山门下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兄弟有时间可来我们社区聚聚。”
“尼玛。”红头发心里骂了句。他不知道这年头还有没有玩切口的，可是百年洪门延续至今也是有的。关键是他混的级别太低，是非真假无从查别。还让他忌惮的是本地口音，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还是懂的。
“行，今天就给大哥您面子，我们下车。”
红头发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不愿意为了千儿八百块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到车的时候丢下一句话便带着三个人下了车。
“耀哥，我们就这么栽了？”下车之后的混混有点不甘心。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7章　被人盯上了

“你们两个打车跟着那辆公交，看看他在哪里下车。”红头发的人点了两个人跟踪。
“现在？”
“怎么，不愿意？”他瞪了两个家伙一眼：“你们两个笨蛋，如果对方真的是洪门，那我们攀上这颗大树，以后岂不是发达了？如果这小子是吓唬咱们哥几个，也好乘机收拾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老大，还是你聪明。”
公交车站旁的报刊亭，四十岁左右的男老板扶了扶眼镜，将手中整理的报纸放下，不动声色的四下瞧了一眼，摸出一个电话。
“老板，似乎有洪门的人出现了。除了一帮小混混之外，还有肖五手下的赵忠也在盯着对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放长线，掉大鱼。”
“明白。”
男人打开报刊亭的门，顺着小混混的方向跟了上去。
一个过来买报纸的小姑娘眼睁睁的看着报刊亭的老板过了马路，很纳闷老板这是中奖了？连报刊亭都不要了。
将小混混赶下车的柳以青松了口气，又回到了车厢后面。整个过程也只有一站路的时间，除了附近的两个上班族偷偷瞧着之外，连当事人都没有发觉，只听到后面有人喋喋不休的说话，让她很心烦。
“行啊，小伙子，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一手玩的不错。”
柳以青刚刚抓着扶手，旁边座位上一个老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老头大约六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老式的休闲装，这身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更得体，恍惚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他一开口便道破柳以青的装腔作势，眯起眼睛让人难以察觉他的想法。
“见笑，见笑。”柳以青微笑，心里却在想老头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不搭理为上。
“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报警，将这些人绳之以法？”
柳以青怔了怔，这种事基本没有人会刨根问底。究竟原因也只是害怕小偷的报复，这道理大家心知肚明。他能去见义勇为，就算不求表扬，但也不愿被人指责。
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和老头辩解，装作看风景把头扭到了一边。
老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和旁边座位的人，又似乎在和柳以青说：“现在很少有敢于付出的年轻人了，太过爱惜自己的羽毛，又怎能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柳老，现在的年轻人哪里懂这些，您这么说无疑于对牛弹琴。”
他说话的时候，柳以青才开始打量老头旁边的人。这人大约三十岁左右，属于不说话不会让人感觉到存在的那种人。但是他一开口，人们就会自然注意到他的笔直的坐姿和常年饱经风霜的脸。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成熟稳重，说话办事得体的人，偏偏这人说话刻薄，脸上的轻视展露无疑。
“这话说的不错。可总比一些只会坐在一边看一边说风凉话的人要好吧？”
“我有工作，不能离开。不然，我早就出手了，哪像某些人，连个男人都算不上。”男人冷声说道。
那人张嘴辩解，却被柳以青抢白道：“你到是懂，怎么刚才不见你出手？谁没有工作？谁生下来是为了拼命的？你倒不是牛，你连人都算不上，人说话哪有你这么难听。”
“你……”男人脸上青筋暴露，握紧拳头的关节嘎嘣作响。
“好了。”老头瞪了旁边男人一眼，又看向柳以青道：“他说的不对，只是年轻人，你说的也不是很好听，不是吗？何况他职责所在，也不能全怪他。”
“我见过帮亲不帮理的，可从没见过一边高喊弘扬正气，一边帮亲不帮理的。”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
男人猛的站起来，魁梧的身材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老头拉了拉男人的衣服，示意他坐下，不要影响乘客的注意。
“这位小友……”
老头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想要告诫柳以青这么做不对的，思想是危险的。可还没有说话，公交车已经靠站，柳以青早已经扒开拥挤的人群下了车。人们一边咒骂，一边还要给他让开下车的位置，好不热闹。
“哼，算他溜的快。”男人不甘心的说了句。
“至诚。”老头的声音低沉了些，带有了一丝威严的道：“人家说的不错，有什么可不服气的。”说着，老头叹口气道：“人老了，到底存了些护犊子的心，连着我老人家也被年轻人当面给骂了。说实话，可有些年没人敢这么骂我了。”
“刚才他在哪下的车？”
“十一街区，看样子应该是个上班的。怪不得穷酸气那么浓。”男人从窗边望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闭嘴。”老头的话更具有威严，神情也变得不满起来：“没有这些人，哪来临海的繁荣昌盛，连好人好事都做的这么慎重，你哪来的优越感？”老头顿了顿，语气稍缓：“也罢，你就是在我身边待的太久了，回去之后去基层锻炼一下吧。对了，回头给临海的领导班子说一声，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什么是挤公交。不要光在嘴皮子上抓建设。”
男人眼里的寒芒一闪而逝，点点头。自然，他将下基层锻炼的事，归咎于柳以青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家伙。
他的小九九如何能够骗过人老成精的老头。老头苦笑，没有揭穿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希望在临海的行程之内，还能见一见这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柳以青匆匆下了公交车，健步如飞的往公司赶。
他所在的公司之前是在临海开化工场，那些年化工产品销路不错，赚钱也多，吸引了不少投资的目光。后来化工产业在沿海城市污染严重，加上化工产业的饱和，利润逐年下降，公司便被人收购转行做起了原料。
他是经营部的销售，一般情况也就是出出差，开个条子让大车司机取货什么的，也不是很忙，大多情况下都是踩着上班的时间点。
公司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连很久没有见到的总经理的A6都在门口停着。柳以青狐疑的与公司前台打了个颜色，前台的小美眉指了指上面，小声说：“刚收到风，听说总公司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往我们这边派了个副总，老总都急了，正在跳脚的骂呢，你可当心点。”
“哦，是吗？你们老总都骂什么？”
这会旁边传来一个渴望熊熊八卦火的声音。柳以青和前台小美眉猛然回头，就看到眼前一个靓丽的女人凑了过来，小声的问前台美眉：“老总是不是对上头的命令特别不满？”
“你是？”
前台小美眉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他知道我是谁。”
女人拿手一指柳以青。柳以青顿时哭笑。女人敢这么说，自然是确信柳以青肯为她打掩护。
前台小美眉不着痕迹的撇了柳以青一眼，发现柳以青右眼一直眨啊眨。美女转过头道：“怎么，你想翻脸不认人？”
“不敢。”对于这个昨晚收留自己又一身好腿法的女人，他还是心存敬畏的。只是他这么一说，反倒等于默认了美女的话。
“美女你好，我叫苏宛素，是公司新来的。有什么八卦给我说说，免得我到时候丢了人。”美女友好的与前台小美眉握手。
小美眉见眼前这个一身职业装包裹着傲人身躯的新同事自来熟，完全没有美女那种自以为是天地间我最大的架势，顿时热情的说道：“欢迎新同事。”顿了顿，小美眉压低声音说：“老总把几个主管都叫去开会了，估计主管们要倒霉了，你这个时候来报道，可要小心一点。尤其是见老总的时候……”
小美眉说着，又看到柳以青对他眨眼，奇道：“你眼睛怎么了？”她这一说，美女的目光也投了过来，只是严厉了些。
柳以青心说前台傻美眉就是心肠热，优点在这个时候居然变成了缺点。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小美眉被苏宛素哄，便开口说道：“小秦，我还是对公司新来的副总比较感兴趣，你说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会不会身材肥肿，说话大声又刻薄的人？”
小美眉怔了怔，不明白一向老好人的柳以青，说话怎么忽然间刻薄起来。又看他眼睛眨呀眨的朝着苏宛素，猛然反应过来。小美眉急忙说道：“怎么会呢，总公司派下来的副总一定美艳动人又温柔。”
事已至此，苏宛素知道被柳以青这个家伙看了出来。
她直起腰身，“希望如小秦所言，不然你就等着穿小鞋吧。”美女轻哼了一声，脸色又恢复了冰冰的面孔。
“柳子，这不会真的是？”小美眉指了指已经远在电梯口的苏宛素，白皙的额头蹦出了汗珠。
柳以青心虚的偷偷瞧了一眼：“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完了完了，要是让老总知道我在副总面前说他是非，老总岂不是吃了我？”小美眉顿时慌了起来。
“瞧把你吓的，八卦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兴奋。放心吧，这女人看样子不像是公报私仇的那种人。”
小美眉抿抿嘴，似乎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了点什么，一双眼睛放着亮光道：“我才想起来，柳子你认识新来的副总是不是？”
“怎么会。”柳以青吓了一跳，辩解道：“我就是吊丝，怎么可能认识白富美。经营部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小美眉点点头，等他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死柳子你骗我，刚才副总明明说你认识她。柳子，你给我等着。”
老祖宗留下一条亘古名言，女人是不能得罪的。柳以青倒好，一下子得罪了两个美眉，一个八卦信息最多的前台，一个是公司新上任的副总。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8章　新来的副总

“这下把自己玩死了。”
匆匆溜回办公室的柳以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发现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办公室今天变得鸦雀无声，阿杰这个风骚怪难得一本正经对着电脑编入需要的资料。
经营部四个人，经理副经理占了两个名额，小兵就是柳以青和阿杰。看样子是两个主管在楼上开会，办公室只剩下阿杰一个人。
“我说，你这是要闹哪样。”之前还在办公室给他发短信，下一刻就变成了勤劳的职员，柳以青才不会相信他忽然间转了性子。
“赶紧做你的事吧。刚才朱经理偷偷的短信说了，新来的副总已经到了，看样子是要核对之前的业绩。这新官上任，可别把火烧到了经营部。”
柳以青点点头，打开电脑开始输入之前出货的资料。
“对了柳子，听说新来的副总是个女人？”过了一会，爱唠叨的阿杰还是没有抵挡八卦的魅力，与柳以青聊了起来。
“额，好像是的，刚才上来的时候倒是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进了电梯。”
听到女人阿杰来了劲，抬起头忙问：“怎么样，是美女还是巫婆？”
柳以青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应该算是美女吧？”他想暂时还不能让阿杰知道他认识新来的副总，不然用不了上午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
“是什么样的女人，熟女？”
阿杰刚要进一步打听关于美女的电话，办公室的座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是经营部的朱经理，让经营部将两年之内的票据送到楼上副总的办公室。
“我去，我去。”
电话的外音很大，柳以青听到已经从抽屉里拿出这两年做好的票据。阿杰一个猛子冲过来将票据本抓在手里道：“兄弟，你都见过副总了，也该我上去看一眼了吧。”
柳以青巴不得他上去，免得被面对苏宛素。
“谢了兄弟，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哥们。”阿杰票据拿在手里就要往外走，迎面遇上开门进来的朱经理。
“老朱，怎么回来了，散会了？”
大家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又都是男人，关系都不错。阿杰便随便问了句。
“嗯，下午要开个全体会议，你们也要参加。”老朱盯了一眼阿杰手里拿着的票据本，一下就看破了阿杰心里的小九九，瞪他一眼道：“你小子，真是狗改不了那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些。去，让柳子去送，免得你小子见了女人嘴里没个把门的，把不该说的说了出去。”
柳以青笑了笑，起身从阿杰的手机结果票据本道：“老朱你这话说的不对，我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老朱一怔，一拍脑门笑了：“对。就是，我们光明正大，怎么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办公区有六层，经营部在一层，高管则在六层。柳以青拿了东西便进了电梯。想着又要面对苏宛素，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男女之间对抗，男人的HP未战便要减少百分之二十，像苏宛素这样的女人，起码要减少百分之四十，柳以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住。他能理解老朱的意思，让阿杰上来根本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要说像他们这样出货与进货的部门，一点猫腻都没有也不可能，无非就是千儿八百的好处费与每年发下来开拓与维系业务的经费。要说也不是不可对人言，只是苏宛素刚来，大家也摸不好她的脉搏，因此只能留心一点。
苏宛素突然杀来，公司的副总只得有一个人让出办公室。这副总脸色铁青的向总经理抱怨，以至于连办公室的门都没有关，偏偏总经理的脸比他还黑，说话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柳以青偷偷瞧了一眼，看到是采购部的副总乔金泽，心里存了个阴影，便往乔金泽的办公室给苏宛素送票据。
苏宛素办公室的门也没有关，一边翻查票据一边核对。
柳以青没冒失的直接闯进去，很客气的敲了敲门。他可不想苏宛素拿他立威，杀鸡给猴看。
“进来。”苏宛素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柳以青，又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嘴上淡淡的说道：“这世界还真小，想不到我们不仅是邻居，还是同事。”
“您太客气了。”柳以青没敢真拿自己当回事，很客气的说了一句。
“东西放下吧。”
“苏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回经营部了。”
柳以青刚要走，苏宛素冷不丁说道：“以前的我就不说了，最近有几笔进去怎么都是白条？”
“最近化工行业整体不景气，我们从供货商手里拿货是打白条，工厂找我们拿货也是白条。”柳以青想了想道：“这也是一二年形成的规矩了，一般都是白条，最后工厂给我们结款，我们才会给其他供货商结款。”
“三百万和六百万这两笔也是？”
“是吗？”
柳以青谈头瞧了一眼，票据上写着的是两家公司，一家供货商，一家是工厂。三百万是公司欠供货商的，六百万则是工厂欠公司的。唯一不同的是公司还了供货商两百万的款，而工厂却一份都没有还。
柳以青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委婉的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要去问朱经理了。”
他也是业务部的人，怎么能不清楚这家公司的德性。要钱的人去了，先带着高档酒店吃喝玩乐，之后又带着名胜古迹到处转悠，决口不提还款的事。等玩了几天之后，对方开始哭穷，要钱的人吃人嘴短，只能作罢。
公司派了好几批人去，偏偏都是无功而返。对方又是工厂的标志性企业，做的太难看又影响公司的生意，只能这样磨羊工。大家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好办法而已。
“去，让经营部的人来我办公室开会。算了，还是让总经理以及几个副总一起来吧，我们在会议室开个会，重点突破这单。”
“我？”柳以青指了指自己。
苏宛素瞪眼厉声道：“难道要我去？”
“好吧。”
柳以青灰头土脸的从她办公室出来，总感觉自己会里外不是人。一会老总指不定拿自己开刀呢。
果然，副总乔金泽还在老总的办公室，与老总王国振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两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偏偏又是共事了十几年的老伙计。
“王总，乔总。”柳以青小心翼翼的瞧了瞧两个人的表情，慢吞吞的说道：“苏总让几位老总在会议室里开个会，商量一下安炜化工六百万欠款的事。”
“姥姥。”王国振怒拍桌子大吼：“老子才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要开会也是老子开会，她算个什么东西。”
柳以青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亏总经理没有把火发到他的头上，这家伙急忙说道：“王总，你也知道安炜化工那些人精的和猴一样。”说到猴的时候，他还特意加重了声音，生怕老总不能明白。
“你的意思是？”乔副总与总经理对视一眼，前一刻还在仇视的两人忽然默契的笑了起来。
“好小子，还真是埋没你了。”乔副总开心的拍了拍柳以青的肩膀，就连总经理看柳以青的目光也透露出喜爱的表情来：“你别说，这招绝了，你小子是怎么想到的？看来经营部真是埋没你了。回头来我采购部，正好采购部空缺一个主任的位置。”
“行，现在就开会。”王国振也是个成精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在公司被收购的时候还能自主经营分公司。当即，王国振就打给了苏宛素，并亲自通知了几个副总。
高层的会议室就在王国振办公室的不远处，很快的大家聚集在了一起，连着经营部的四个人与苏宛素，统共九人。
打从苏宛素一进来就看到眉飞色舞的王国振与乔金泽。她心一沉，不动声色的坐在了王国振的下首。
柳以青和阿杰属于跑腿的小兵，自然只能做到了最后的位置。
“王总，对于安炜化工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王国振清了清嗓子，又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才慢悠悠的说道：“总公司对于我们的关怀，我们是知道的。首先，让我们鼓掌欢迎苏副总前来指导工作。”
他带头鼓掌，大家也只能跟着。这家伙拍了两下又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只是话锋一转说道：“本来大家对于总公司派来一位女同志指导工作，心里是有点抵触的。尤其是乔副总，认为派女同志来是为了打我们的脸。但是现在我在这里告诉大家，千万不能小看了女同志，尤其是苏副总，她手下的策划团队在去年为总公司盈利超过两亿元。所以对于苏副总提出亲自前往安炜化工催款的事，大家只能无条件的支持，绝不能拖苏副总的后退，不然别怪我老王对他不客气。”
“不会，不会。对于苏副总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然苏副总怎么会提出亲自去催款呢？她要是没有这个能力，怎么会提出这么艰巨的任务？”乔金泽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要是这欠款收不回来，苏宛素哪来的就回哪去。不回去也要乖乖的听话。起码他的办公室是回来了。
或许是乔金泽太喜欢柳以青提的这个意见了。说话的时候，眼神难免往柳以青那儿瞟。
苏宛素不会以为乔金泽看上了柳以青，所以还在愤怒的王国振与乔金泽忽然变得犀利，一定就和柳以青这个家伙有关。
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的一口气顿时提了上来，不仅仅是因为被王国振算计。王国振是老狐狸，她也不见得是兔子，让她生气的是在这个陌生城市认识的第一个有好感的人居然也算计她。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9章　外派出差

“如果我能将欠款要回来呢？”苏宛素冷然的说道。
“从今以后，大家全力配合苏总的工作。”
“就这么决定了。”苏宛素站起来就要往外走，直接把柳以青当成了空气。
“那个王总，乔总，你看苏总虽然能力很强，但终究是一个女人，出差难免不方便，还是让我陪着苏总一起去吧。”
这会，柳以青站了起来，也不管几个老总戏谑的表情了。这会就是傻子都知道老员工对新来的副总不满意。现在提出帮苏宛素，无疑是选择了站队。尤其是乔金泽，大概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决定与苏副总一起出差了？”
柳以青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就由柳以青陪同苏副总一起前往安炜化工。”
王国振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柳以青的提议。一来这个主意是柳以青出的，或许他还有什么办法。二来斗争归斗争，苏宛素到底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出门在外的，难免会有危险，尤其在他心里还有想法的时候。
主调定了之后，剩下的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讲了几分钟便散会。阿杰拉着柳以青一个劲的追问这家伙到底搞什么。
两人都是小兵，自然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打打闹闹走到门口，发现苏宛素站在门口打量着他，神色表情看上去有点冰美人的架势。
柳以青的笑容顿时僵持在脸上，好像画面被定格了一样。还是阿杰的脑子反应快，嬉笑着与苏宛素打招呼之后，毫无义气的撇下了柳以青。
阿杰这家伙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苏宛素是冲着柳以青来的。欣赏美女固然是赏心悦目的事，但如果美女是自己的老板，随时能够决定自己的生死，这感觉可不好。
“跟我来。”
苏宛素丢一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办公室走。
“关门。”
进了办公室，又把门关上，苏宛素脸上的寒霜更为浓重。语气几近冷酷的道：“柳以青，你以为做墙头草就能让你左右逢源？只怕你两头都要得罪。”
“我只是……”柳以青一脑门子冷汗，开口说了一半就被苏宛素打断：“告诉你，我和王国振斗是我的事，你别以为能够搭上我，就能让你飞鸿腾达，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男人。”
“闭嘴。”
柳以青来了火气，也不管苏宛素是不是上司了。瞪她一眼道：“让你去安炜催款是我的主意，那是因为公司最近半死不活急需这笔款子，也只有你去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陪你去是尽老爷们的责任。不让你孤军奋战。咱堂堂大老爷们需要站队？要站也肯定不站在你这一边。”
他一向脾气好，可犯起倔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住。苏宛素俏脸凝霜，也不能阻止他说下去了：“搭上你就能飞黄腾达？别说我站着是条汉子，就是躺着……”柳以青说着，意识到这句话有点暧昧，猛然闭嘴。
“躺着你怎么样？你倒是说呀。”连苏宛素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脸上的寒霜已经变成了戏谑的表情。
“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躺着，咱也是条汉子。”
“呸，你就是一个整天想着娶个漂亮女人的汉子？”想起这家伙睡梦中也不忘报复的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宛如常年积雪的天山开放了冷艳的雪莲。
“哎呦，堂堂汉子生气了，还真是够小气的汉子。”苏宛素打趣了他一句，又问道：“这下你想不站队也不可能了，王国振肯定把你当成了我的人，要是款子收不回来，只怕你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做什么事无愧于心就好。再说了，什么事不得拼一下，真去做了，至少也不留下遗憾不是。”
“行了，给你放半天假，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苏宛素坐在椅子上，脸又板了起来。
“是苏总。感谢苏总。”
苏宛素变脸的功夫柳以青领教过了，身上自然有了免疫力。加上难得有了半天假，他也轻松起来。至于催款的事，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之前的公司像一滩死水，他也变得死气沉沉起来。
现在有了机会，他不想放弃。小人物要想奋进，总是需要抓住每一个机会。无论成功与否，这都是宝贵的财富。人与人之间，智商的差距微不足道，所差的，仅仅是阅历与无法接触到的门路。
太阳刚从苍苍的大厦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清晨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柳以青直到此刻发发觉，天空比原先更高，盐和花朵的味儿也比原先更浓。以至于他在路上徒步行走也觉得是如此的美妙。
回到家准备了几件要出差的衣服，又带了一些刮胡刀之类的必须品，看看时间还早，他打算与妹妹一起吃个饭，算是为此次壮士出征践行。
为了给妹妹一个惊喜，他事先并没有给宋青姬打招呼，路上还在想着妹妹忽然看到自己出现的喜悦。
如往常一样，学校门口的停的车虽然少了些，不过还是一样的奢华。唯一区别的地方也许就在于上一次他骑的是电动车，这一次是打的过来。
大概门外习惯了外来的人进来，看着混在学生中进出的柳以青也只是撇了一眼没有理会。他也还在奇怪，这会不应该是上课的时间么，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
奇怪归奇怪，他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被门卫拉着盘问也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同学，请问美术系怎么走？”
“咦，大哥，怎么是你？”
柳以青挠挠头：“还真是挺巧的。”他不知道美术系在哪里，只能选择拉住一个同学问问情况。他觉得宋青姬学校的学生都是有怪癖的人，毕竟他的认知里搞艺术的人都是带点疯的感觉，因此还特意选择了一个看上去很青春比较好说话的女生。
女生一开口，他才认出来。这不是昨天那个咋咋忽忽还要动手打他的那个女生吗？她卸掉了乡村非主流的烟熏妆，穿着一身适合学生的连衣裙，不细看之下还真分不出来。
“大哥是来找青姬？”
“嗯，明天要出差，过来看看青姬。”这个充满暴力的女生乍一换了衣服与脾气，柳以青彻底没法与之前联系起来。
“我和青姬在一个宿舍楼，我帮大哥叫她。”
“那谢谢你了。”
“没事。”
女生甜甜笑了笑，留下了一道让柳以青三观尽毁的背影。他是怎么也不能把这个女生与之前的那个女生联系起来。想来想去，也只能归为学艺术的孩子，估计多多少少有点神经质。只是希望青姬能正常一点。
柳以青在长凳上等候的时候，女生很快的叩响了宋青姬宿舍的房门。
开门的女生大概还在睡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开门，嘴里还念念叨叨：“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好，我找宋青姬。”
“不在。”
开门的女生“砰”的一声将门甩上，停顿了几秒，门又被那女生打开。这一次，女生的态度分明是九十度大转变。
“高姐，你找青姬有什么事吗？”女生撇了高悦儿一眼，头略微垂下，有点害怕她的意思。
“没事。”高悦儿大概也知道之前自己是什么德性，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道：“青姬的哥哥过来了，她不在的话，我去教室找她。”
高悦儿说了声谢谢便离开，反倒是那个女生惊魂未定，急急忙忙的去推上铺那个熟睡的女生。
“怎么了这是？”
“我擦，刚才高悦儿来了。”
熟睡的女生猛然坐起来，朦胧的睡意立刻消失无踪。紧张的问下铺好友：“什么情况，她来我们宿舍做什么？是谁得罪了这个疯婆子？”
“不知道，是来找青姬的。”
“青姬？”上铺的女生撇了一眼宋青姬的床。床整理的非常干净，叠好的被子安然的躺在床的一头。女生冷笑一声：“早就知道宋青姬也不是什么好鸟，整天就知道装纯，还什么艺术系最清纯的女人。我呸，这下看高悦儿怎么收拾她。”
“那个，好像不是这样。”开门的女生想说高悦儿与青姬的哥哥关系不一般，发现好友又躺在床上睡着了，便没有说下去。她也知道这个好友向来不喜欢宋青姬，她盼着高悦儿收拾青姬才好。
“是不是以后出去的时候，带着青姬一起呢？”女生坐在床上思索，不一会两眼放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大哥，青姬不在宿舍，我去教室看看吧。今天艺术系上午没课，说不定青姬去画室练习了。”
“本来是想给青姬一个惊喜的，现在看来只能算了。我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谢谢你了。”
高悦儿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看样子是小跑着回来的。柳以青不忍姑娘跑腿，便打算给宋青姬打个电话。
岂料，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提示音，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关机了，也不知道这丫头跑哪去了。”柳以青不好意思的看向高悦儿：“同学你看，还要麻烦你一趟了。”
“大哥，不用这么客气。我叫高悦儿，你叫我悦儿就行了。大哥你再等等，我去画室看看。”



第一卷　天下，有美相伴 第10章　大姐头的改变

几分钟之后，高悦儿从画室赶回来。这一次不用高悦儿说，柳以青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出，青姬同样不在画室。
“这死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柳以青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心却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他只能安慰自己，宋青姬一向乖巧，骤然联系不上，慌乱是正常的。
“大哥，你先别急，我问问她宿舍的人。”
高悦儿再次来宿舍的时候，宿舍睡觉的两个女生都已经醒来，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这一次高悦儿不那么客气了，猛的一推门进来：“你们谁知道青姬去哪了？”
“不，不知道。”
之前开门的那个女生被高悦儿这么一吓唬，说话有点结结巴巴：“青姬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我们也只是从电话里听出她要去见一个什么人。”
“知道是谁吗？”
“不清楚。”
高悦儿走出门口又则了回来，冲着两人一笑：“别害怕，青姬是我姐妹，她哥找不到她，有点担心，青姬回来后，让她给我或者她哥打个电话。”
“好的，知道了。”
两个女生战战兢兢的回答了一声，盯着高悦儿离开，又爬到窗户上寻找高悦儿的身影。果然，看到高悦儿与一个人在已经说着什么。
“喂，你说，高悦儿这个贱人会不会成了宋青姬的嫂子？”熟睡的女生捅了捅好友，一边看着高悦儿在柳以青一旁恬静的站着，一边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好友瞪了她一眼：“刚才怎么不敢在高悦儿面前骂人家贱人。怎么说青姬都是我们室友，希望她别出事才好。”
“哼，替古人担忧。”熟睡的女生不屑的回道：“等我搞定了段少华，什么高悦儿，还不是要看老娘的脸色？”
“王艳你呀，真是没救了。”好友了解她的脾气，也没有多说。
“喂，快看，高悦儿与那个男人一起离开学校了。”王艳指了指两人消失的方向，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你说高悦儿又有了野男人的事传出去会怎么样？”
“这有什么，她不是经常换男人吗？”
王艳道：“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会为了这个男人改变，这才是最劲爆的。如果被音乐系的那个谁知道，你说他会不会气的吐血？”
“别乱来，那家伙是个疯子。当初因为高悦儿的事，他已经捅伤了人，这次杀人也说不定。”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艳急忙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群发出去。她的速度太快，已至于好友都没来的及阻止。
收到短信的人认为消息太过劲爆，又群发给自己的好友，不一会的功夫关于高悦儿的短信已经在学校里乱飞。只是身处风暴中心的两人浑然无知。
宿舍与画室找不到高悦儿，她便带着柳以青开始在附近的网吧寻找。宋青姬没找到，反倒是被高悦儿抓了十几个壮丁，在她的命令之下帮着寻找宋青姬。
将附近的网吧全部找过，又将附近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仍旧没有宋青姬的消息，这下就连高悦儿也感觉到事情有点不秒了。想起之前青姬舍友说的话，她拉住柳以青道：“大哥，听青姬的舍友说，青姬是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才离开。可能是青姬交了男朋友，在陪男朋友也不一定。”她没敢说青姬交了男朋友，昨天又是周末，开房也是可能的。
柳以青摇摇头：“不会，别说青姬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了男朋友，也不会夜不归宿。这一点我相信青姬。只是给青姬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呢？”
他一边说，一边又给宋青姬打了个电话，仍旧是关机。这下子，柳以青真的着急了。
“不找了。”
“啊？”高悦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找人帮忙，查青姬的手机定位吧。”一下午都找不到宋青姬，柳以青不管宋青姬是贪玩还是什么，他都要快速的找到宋青姬了。
“找谁呢？”高悦儿觉得自己找人打架什么的还行，这方面她还真没有认识的专家。
“找个能帮忙的人。”
有这个能力的人现在只剩下颜雨涵了。为了青姬，给颜雨涵低一次头也没什么了。柳以青拦住一辆出租车，便要往临海的公安系统赶，刚坐下才发现高悦儿也坐了进来。
“大哥，多一个人也多双眼睛。更何况，找青姬的那些人只知道我的电话，也许他们找到青姬也不说不定。”
柳以青点点头，高悦儿说的对，这会不是客气的时候。
月亮还远着，可是在地平线后边，一道微弱的光，给临海城镶了一条花边，好象高脚杯的边缘，这些反映在微光中的树峰的侧影，一分钟比一分钟显得更为深黑。
此刻，他的心如月光照耀下的阴影一般没着没落。这种关键时刻，颜雨涵的电话也打不通，真让他有一种跳脚骂娘的冲动。
车刚刚停靠，柳以青扔下一张钞票迫不及待的冲出了车门。他心有所思，也没发现此时的门口与往日有了很大的区别。
直到他被一身戎装的门卫拦下来，柳以青才停顿下来。
“你好，我找颜雨涵，我是她的亲属。”说亲属两个字的时候，他是咬着牙说的，感觉一辈子引以为傲的自尊就这么没了。
“请稍等。”
门卫幽暗的眼睛扫了一眼他和高悦儿，站在不远处用耳机说了两句又走过来道：“对不起，颜副局长说暂时没空见你，有什么话回头说。”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士兵稍稍后退了一步，拖着枪又站倒了岗位上。拉开距离，反倒让柳以青能够更清楚的看到士兵手上的枪。
黑洞洞的枪口，比什么话都管用。
柳以青没辙了。
“兵哥哥，麻烦你再帮着用无线电通一次话，我真的有急事。”他没办法，只能软语相求。
士兵目视前方，把他当成了空气。
“大哥，和他废什么话，我们要进去报案，直接闯进去就是。”
大魔女能够伪装一副青春甜美的形象，但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没有日积月累的行成，根本无法做不到面不改色，四两拨千斤。
柳以青苦笑，还没被高悦儿拉着走两步，士兵的手已经推了过来。高悦儿欺负人是一把好手，面对魁梧的军人，她立时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小鸟。这一把推上来，被扔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兄弟，我知道你是职责所在，但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过分了。”柳以青的手缠上士兵的手臂，做个下压的动作。苦力活做的多了，自然有几把子力气，竟然被他制止了士兵推出来的手。
士兵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但是显然，职责所在，他也不能退让。
“好吧。”
柳以青垂头丧气的后退了几步。高悦儿跟在他身后，想劝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服。
走了两步，柳以青猛然转身，吓了高悦儿一跳的同时，就看到柳以青又一次来到士兵的面前：“兵哥，真的不能行个方便？”
士兵见他这一次虽然是请求，可脸上表现的却是一副有恃无恐，心里狐疑，摇头之后打起了几分警惕。
“兵哥，这是你逼我的。”
“你想干什么？”这一次兵哥开口了，却看到柳以青几个大步站在公安局门口的中央，双手叉腰，大口的深呼吸。
“颜雨涵，我是你男人。”
“颜雨涵，你给我出来。你男人来找你了。”
高悦儿摸了摸额头，迅速后退好几步装作看天上的星星。就连士兵也开始佩服面前这个双手叉腰，带有泼妇骂街气势的男人了。
柳以青的声音高亢明亮，特别有穿透力，不一会儿的功夫，好几层的窗口里里外外探出许多个脑袋，有不少人还伸出手指指点点。
中控室里，临海的领导班子几乎全部聚集在电脑屏幕盯着机场传来的实时画面，有几个胆小的领导额头甚至布满了冷汗。事发突然，又传出大领导前来视察的消息，领导们怎能不紧张。
临海一把手到底比其他人要沉稳些，通知了所有领导班子之后，赶来了临海警局的中控室。
“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现在只知道有恐怖分子劫持了一架刚要起飞的飞机，乘客35人，乘务员五人。匪徒具体人数以及武器暂时还不清楚，据机场带队的老何介绍，对方有重型火力，暂时不能贸然采取行动，否则会伤害到人质。”
“他们哪来的重型火力，又是怎么带上飞机的？”一把手的脸色阴沉似水，像颗随时要爆发的炸弹。身后的几个领导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生怕一句话接不好引来一把手的雷霆之怒。
颜雨涵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回答，便自己往前站了一步：“我已经问过机场的负责人员，事发的时候有维修人员经过，而这个维修人员是刚刚满三个月的新员工，事发之后维修员失踪，我已经命他们将机场的摄像以及维修人员的资料传送过来，估计已经到了。”
一把手回头看了颜雨涵一眼，略微点点头。
“咦，这是什么？”